转载《通讯兵》

luanma201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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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 x7 X) U# R$ h    小的时候，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军人梦。另一个是大学梦。

    （一）

/ F$ z! y5 s6 B! G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城，那里依山傍水，还有条一眼望不到边的铁路，载着童年的梦奔向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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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记得小时侯的天很蓝，到了冬天的时候也特别的冷！我喜欢早上懒在被窝里，看窗户上的冰花，看着看着，好象是进入了一个雪的世界：有的象山，有的象树，有的象鸟，还有的象大片的森林，，，，

    从小学一路学来我的成绩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我认识的君，一个漂亮开朗的女孩，一切都变了：每天晚自习都上到很晚，我坚持每晚都送她回家，慢慢的，她感觉到我就象哥哥一样可以依靠，在她的心中我好象是保护她的英雄，以后朦胧的恋情在不断的升温，上课时我们会偷偷的看对方，或者传小条，片刻的愉悦过后，我们的学习成绩也不断的下降，终于在高考前半年，我离开了她：因为她的学习一直很好，而我怎么也没心学了，我终于想到了放弃，我不想她因为我而考不上大学。想了好久，终于在一天下午上课前我把想好的话写在纸条上，夹在书里给了她，君一下午趴在桌子上，根本没听课，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我的心都要裂开了。

6 V/ X' B5 b6 B5 z    后来君也没有考上大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他的爸爸退休了，她接班到一家国企当了打字员，从那以后我在也没有看到过君，，，，，

" j( c5 _$ m2 Y  Q8 p: S* i$ [    由于高中没有好好学习，没有考上大学是家人意料中的事，所以当兵也许是条出路，回来还可以分配工作，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我要求去当兵，家里同意了我的要求，先参加了选拔考试，我的成绩是没什么问题的，然后的体检只有很小的插曲，因为我手臂上有一个圆的的烫伤，但是经过我的解释终于通过了，到量血压时，因为我怕选不上，所以心跳的厉害！心脏跳到了每分钟90次，达到了录取的临界点。幸亏医院的阿姨看我很顺眼，没有找我的茬，后来的检查就很顺利的通过了，，，

5 h, }% L; f5 M6 K0 M/ F1 x    入伍那天，亲戚和朋友都来祝贺，大家高兴的喝着酒，我却没有心情，心里酸酸的！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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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U2 \: _- h8 i    上车站的时候我没有让家人送我，我不想让家人看见我流泪的样子，我想让他们知道我长大了，在朋友和同学的轰闹下，我也没来得急想什么就上车了，火车开动的时候，我不敢往车下看，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只是不停的朝车下招手，招手，，，，

1 U0 |! C! M2 A5 R0 t    火车不停的向北开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因为是冬天，我感觉冷极了，列车也不是空调的，四处漏风。过了几站，我就往身上加上一件衣服，到后来穿上了配发的所有棉衣，我仍然不能适应，大家蜷缩着靠在一起，只听的到呼啸的北风和车轮的咣铛声，直到第二天的后半夜，火车终于到站了：是一个很小的市，和我们那县城差不多。夜很黑，北风呼啸着，让人感到窒息，站前的广场上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家小吃部闪着灯光，我们分别上了很多辆解放，不一会儿，就出城了，虽然很黑，但能感觉到是在盘山

1 q4 Z: J2 u8 V0 D; s    道上前行，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颠簸，黎明前我们终于到了新兵营地（一个深山中的全封闭的军械仓库），，，，，

    接下来的军事训练是我从没想到的艰苦，头几天无尽无休的“鸭子步”“身蹲起”“俯卧撑”，真的有些吃不消。突然过负荷的训练，让我的肌肉和韧带没有了一丝的力量，早上下楼梯的时候，我发现只能伸直了腿，否则膝盖稍有弯曲，就会因为大腿没有支撑的力量而摔倒。虽然我小心翼翼但还是摔倒了，因为后边下楼的人太多了，很拥挤，我慌乱的找着楼梯的扶手，突然一双手把我扶住。并把我拉了起来，我连忙回头去看，原来是个小个的战友，并不是我们班的，我好象没有看过他。

4 q+ d8 T. f& I, X  B$ e- i$ K    他朝我笑了笑："没事吧？”

    “没有事，谢谢你”，我强装笑脸。

  Z( M% `$ w: d7 }, k. W  m    “没什么”他转过身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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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j6 m! h    以后每天下楼我都会很小心，适应了好几天才慢慢的缓过来，，，，，，

    训练越来越艰苦了，5公里跑，投弹，器械训练，没有一个能轻松，这让在家里从没干过活的我难以忍受，更艰难的是伙食：蒸好的馒头拿在手里随手甩出去，竟能贴在墙上。菜也是少的可怜，由于离市里太远，又是冬天，所以只能吃储藏在山洞里的白菜和萝卜，直到现在我看见它们都会感到恶心，连长说这是为了锻炼我们的吃苦精神，也许是吧！因为那时都蒙了，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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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B7 h8 a5 l; W" C    为了让大家的正步踢的更标准，班长找来砖头放在我们抬起的脚背上，每只脚3分钟，然后轮换，平常的3分钟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漫长，渐渐的战友们开始趁班长不注意的时候开始偷懒了，班长抓住了一次机会，把我们所有的人用皮鞭很抽了一顿，每个人的脸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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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辣辣的，班长大声的训斥着我们：“不管你来自什么地方，也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家庭，到了这都是一样，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想成为真正的军人就得首先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我要你们每个人无论从精神还是到肉体，都要有一个巨大的转变，知道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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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的训练，不要问为什么”。

0 H, D6 d, D5 H) R2 t" s    他斩钉截铁的说着，虽然我们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但是我们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军人的力量。没有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再偷懒，不知道是怕了那条皮带还是什么，我们抬着腿一动不动，任凭寒风吹落了我们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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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0 V/ G& i7 v6 Z- n5 V( j    两个月过去了，我的体能漫漫的跟上了，一些科目也都拿了优秀，一天晚上，班长拿来了一包东西，神秘蹊蹊的进来了，大家好奇的等待着，随着“哗”的一声，很多金光闪闪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是领花和帽徽，”大家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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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班长发下去吧”，班长说。

    大家接过帽徽和领花，都连忙戴上了，好精神！以前身上没有这些就好象是一帮劳改犯，这回大家都找到了军人的感觉，好象闪闪的小东西里面蕴涵着巨大的力量，亮的刺眼，，，，，

7 n" w5 o2 W1 {; S& _' V    以后的日子好过多了，连里还组织看了一场电影，让人好兴奋！我们在班长的安排下坐好，礼堂里很黑，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过来，

4 a% M- A5 v( u/ \) V# @/ J    “怎么是你！”

    “啊，你好！没想到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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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原来我们两个班挨着。”不知道是感激还是什么我末名的兴奋。

9 W: G2 h& E9 s) p# r. q6 W    “大家不要说话了，乱哄哄的，让你们好过一点你们就受不了是吗？如果让我看到谁说话，有你们好瞧的”班长说。

) c: F; F7 ?9 i    我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不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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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开始放映了，因为每天早上起的很早，所以我根本没心看电影，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把我吓醒了，原来班长一巴掌打在了后排一个战友的脸上，班长怒气冲冲的对说：“如果在睡觉，让你的脸上开花！”一阵寂静，没有人敢说什么，电影继续放着，我的眼皮一会又开始打架了，太困了，又怕班长看到，真是太痛苦了，我努力的控制着。这时旁边有人拉我，并偷偷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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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x& Q6 T6 L6 W    “你睡吧，我给你看着班长，如果他过来了我偷偷踢你的腿，”

- Q4 i3 I$ B. {- V6 d% q    原来是他。

    “好啊，但是你不困吗？”我偷偷的说。

    “我习惯了”

. d  _" N0 W. V) Z    “那真的太谢了”真是遇到好人了。我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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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2 S3 P$ [" g* r! e/ ]+ {! M    “在他的帮助下我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觉，直到电影演完了，我也精神了不少，真多亏他了，出场时我把带来的火腿肠悄悄的塞在了他的兜里，就算是感谢吧，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训练科目《射击》，大家都非常的高兴，因为终于可以摸到枪了，大家把发下来的枪抱在怀里，左右的看着，爱不释手，好象它才才是军人的灵魂，军人的象征！我们摆弄着，拆下来，再装上，然后不停的擦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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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Y# h' ~# l/ G+ h2 A    有的战友穿上了整齐的军装，然后手里抱着步枪，跑到营地外去照相，随着手中的相机不停的闪着快门，大家希望远方的家人能尽快的到自己的改变和不同，因为他们的孩子长大了，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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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9 t9 F% K& w, T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外面没有一丝风，天气出奇的冷。连长在大训练场集合了全连的战士，一字排开。

9 k. v# s: g4 V& x4 ^    射击训练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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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正”“卧姿装子弹”“瞄准”，随着连长的大喊，声音在操场上回荡，我们按动作要领跨步，卧倒，身下的雪被压的喀喀作响，大家摆好了姿势，然后将脸贴到了冷的泛着白霜的枪身上，乍贴上去脸好象要抽筋，冷的刺骨，贴上去了就没有人把脸再移开枪，因为枪身是铁的，没有人愿意再一次感受那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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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一线”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100米外的胸靶，，，，，

. _) u6 \- O* w2 ~7 [, D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上渐渐的又飘起了小雪，没有人敢动一下，100多人就象一个人，四周出奇的静，好象听得见雪花落在身上的声音，身下的雪渐渐的融化了，雪水侵湿了衣服，融化的雪又和衣服的边缘冻在了一起，我的脸慢慢的僵住了，眼前的准星和靶子渐渐的模糊了，嘴里呼出的热气和落下的雪花凝成了雾凇挂在了帽子上，眉毛上，睫毛上，闪闪发光，我们好象和自然融为了一体，分不清什么是有生命的，什么是无生命的，，，

, c1 U, A3 Q  n/ s0 k    渐渐的我懂得了什么是毅力！什么是精神！什么是奉献！什么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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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e- y* A! }% |. e& P    三个月过去了，新兵连的生活终于结束了，我们按原来的计划被分配到了很多地方，从此战友们就要分开了，大家纷纷留地址，写留言。我跑到连队门口，希望能够看到那个帮我的战友，但是直到上车也没看到他，我多少有点失望，因为至少我应该感谢他，但是现在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7 o4 w# u, n  K) U" r; w# S    来的时候是黑夜，整个训练又是封闭的，所以还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这回不同了，因为现在是白天，所以现在可以看清它的位置了，我们终于要离开了这个看不到女人的鬼地方了，大家心情都很好，解放顺着盘山道向山下开了两个小时，拐过了一个弯，前面豁然开朗，我们以为到山下了，但是没想到前面远远的，大大小小的山峰一眼望不到边，我们竟然还在山梁上，真是晕，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离开了那个直到现在我也找不到的，寒冷的军械仓库，，，，，，终于回到了东北最大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坐着宽敞的黄海大客，看着城市的风景心情好了不少，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目的地，这是由三座大楼包围的营地，除了网球场，排球场，篮球场，竟然还有足球场，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显得有些奢华，院子虽然很大，但是人并不是很多，也许是带有机密的原因吧，所以在这座城市中也拥有了难得的清净，，，，，

+ B$ j6 N" q' g) |5 i    我们分到这的人还真多，满满的一黄海装了50多人，下车时有人和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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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q6 E9 U$ M2 I: s: F    “嗨！怎么不和我说话，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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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D$ c  v" f, T) ~( h) J    “啊，是你啊，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想不到我们分到一起了。”

    “我叫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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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a) W1 _4 E" i# B3 V) e    “我叫林鹏”

. P! @. B, I! E, c' U" O6 Y  q& L    “不要乱吵，分班了，”新的首长发话了。

: h& p9 H/ H6 A0 f+ M+ F! f/ |- S    我们早有准备，挤到了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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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_' M+ a: D% u* ]    在这里没有了军事和体能的训练，因为我们学习了新的专业：《通信》。所有的科目都是室内的，耳机一带就是几个小时，电台里不停的传出滴滴哒哒声，我努力的分辨着它们所表达的意思，就象是美丽的乐，，，，，

    好象天生我就对这个敏感，我的专业课表现的非常出色，自然也成为了这个学员班中5个班长之一，由于当了班长，我暗自高兴！因为我可以放眼每一个人，看他们的错误，找他们的毛病，以前都是别人管我，想不到我也可以管别人了！。

4 t7 X* I, a; B# h$ H- v/ B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我集合和全班的战士。

1 T1 E" F) j2 [# i    “听口令，全班‘立正’”，‘啪’的一声，所有的人都站的非常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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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队列前打量着每个战士，还没有象这样看过他们，最后我的目光停到了林鹏的脸上，还没有仔细的看过他，只是听他说来自山东，没想到他略圆的脸上眼睛大大的，新剪过的草坪头短短的，前的几根头发微微的向上翘着，个子不是很高，不象我想象中山东大汉的模样，到象是那种阳光型的奶油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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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4 T# z! n% j) m/ K    一个月过去了，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

    学习就象天气一样，也渐渐的热了起来。我们班的同学成绩还都好，只有林鹏每次考试都不是很好，老是拖班里的后腿，他的话也越来越少了，不象以前那样了，感觉他怪怪的。不过我还是最照顾他，毕竟在我困难的时侯是他帮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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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C- N: F    到星期日了，又经过一个星期的训练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下午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他们都到我这来请假外出，因为名额是有限的，不能大家都出去，所以我大声的喊：“上次出去的就不要在请假了，还有谁没出去过吗？”没有人回答，我扫视了一圈，“对了，林鹏还没有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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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吧？”我知道他一次也没出去过，故意的给他机会！

    我想我应该替老实人说话，虽然他的学习不是很好，但他也应该有这个权利，大家羡慕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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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s2 _: }) c: w* f" J    “我就不用出去了，因为我不缺什么，也不想买什么”。

    “看看风景也也好”，我补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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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5 J. ?+ J% t* E    “不了，还是让别人去吧”林鹏竟然没理我的好意，很久没人敢顶我了，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 z& f* c, h0 a    “既然他不去，那算了，你们都出去把，反正领导也不在”我一激动竟然放走了所有的人，顷刻之间班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让你上街你都不去，还没有哪个兵敢驳我班长的面子，最近他是怎么了，学习也拖后腿，明摆着和我过不去，一股无明火在我的心里燃烧，我大声的喊着：“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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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0 v. t, ~  t& P& O/ d' Q/ W    “到”他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

. I9 l* ]( S- O. b" ]3 G- k9 o    “立正，挺胸，收腹”我不停的拍打的他的身体，纠正着他的姿势，林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不停的围着他转，反复的想：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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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c' z' ]5 l% J: \( b    “看，你的衣服都上光了，还在穿，还不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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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g) a7 r/ r  c' b8 O7 y    “是”

    “还有，带上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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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鹏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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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t, P+ X- R  T    “怎么还用我来命令你吗？”

    停了一瞬，林鹏抱着衣服出去了，就象是躲避瘟疫。

! ~' h# E% \5 ?& |    没有带洗衣粉？这个怪人！怎么这么小气！连洗衣粉都不买，我拿起洗衣粉追到了水房，因为大家都出去了，所以水房空荡荡的，气中回荡着搓衣服的声音。

    “怎么：没有放洗衣粉吗？”

6 n. b5 P. Q( z' c    “我的洗衣粉没有了，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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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放洗衣粉能洗衣服吗？是你白痴还是想唬弄我！”我大声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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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9 U0 i. N) s& k0 K2 E9 D. J& f    搓衣服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的，林鹏的脸上好象有什么东西掉在了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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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a0 M# Z- N    本来我想借机狠狠骂他一顿，但是没想到一句话他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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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打破了寂静，我把洗衣粉扔在了水池上，转身回到了屋里。远远的，水房又传来了搓衣服的“察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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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林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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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已经凉好了班长，给你洗衣粉”。

8 H" w+ C, K% T* p9 t    “好的，放在那吧，现在马上到足球场旁边去等我”

; k" t" m9 T+ e- T( A- P+ p    林鹏好象预感到了什么，停了一瞬间转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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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在床上想着一会儿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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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天好热，象下了火一样，越过足球场，远远的看到林鹏站在烈日下，我知道没有我的命令他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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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p+ g) O" ?. i    在一棵大树旁的椅子上我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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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d6 v$ c$ |* V  P# G' U    “林鹏，过来！”我喊着，林鹏跑了过来，短短的草坪头里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脸上留下了汗水流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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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5 x! m! D$ ~. G: f9 \. ?    “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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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1 D3 C* L4 K    “为什么要罚你”。

' ^9 Z  ~) b8 T8 U( u    “是我没有领你的情”。

    “你到是很诚实，山东人都这样吗？”

    “也许是吧，至少我是”，林鹏肯定的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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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希望我们坦城的沟通一下，作为你的班长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了解每个战士的情况，在我看来你好象让人琢磨不透，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不仅专业学的不好，人也变的沉默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能说说你吗？”。我打着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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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鹏沉默了很久，我没有打断他，我知道他在想。

    终于在叹了口气后，林鹏开口了：“知到吗？班长，也许我在你们眼中是一个怪人，那是因为没有人了解我，没有人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的家在山东一个偏僻的农村，那里比你想象的还要农村还要穷，也许是山清水秀的缘故，没有人能在我的脸上看的出这一点，我们村只有几十户人家，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山坡上，那里没有柏油公路，只有一条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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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能通往山外的路，土地少的可怜，我们全家就靠着地里微薄的收入生活，我只读到了初中，就因为没钱辍学了，也许这就是我专业课差的原因。

    那时侯，在书中我知道了军人，所以成为军人就是我的梦想，当兵也许是我能够从山里走出去的唯一出路，于是我天天盼着征兵的首长，终于有一天，征兵的首长来了，但是我的年龄却不够，爸爸妈妈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把我带出家乡，让我走到了外面的世界”。

    停了一下，林鹏接着说“我还有两个弟弟，他们都在上小学，家里每年的收入只有600元，而我一年的军帖也是600元，知道吗，班长，这600元相当于我家一年的收入，所以除了我认为必须买的用品外，其余的我全部邮到了家里，因为钱对于家里来说太重要了，我想我已经长大了，应该为家里分担一些负担，前一段时间家里来信了，说弟弟又要开学了，他们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我真的不想让弟弟们和我一样没有文化，毕竟我出来了，我知道现在没有文化是不行的，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让他们至少上到高中，甚至大学，但是家里没有钱！我也没有能力帮助弟弟！我真没用”。说道这里林鹏停住了，眼力飘着泪花，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一切安静了下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结果惊呆了，刚才躺在床上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我从没想过个子不高的他有那么伟大，我被他的真情感染着。

/ {: r* k1 X0 q- d; l    “是我不对。”我脱口而出：“作为你的班长我没有及时的了解你，这是我的失职，你放心，以后你的专业课和文化课我包了。”我极力的证明着什么。”“如果经济上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解决，我希望你放下包袱，轻装上阵，什么都会好起来了，希望我们今后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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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m; u0 J8 F- \: H; t1 J! i    “谢谢你！”林鹏打断了我的话，激动的抱住了我的肩膀，泪水打湿了我的后背：“我也不对，如果我不是这样怪怪的，你也不会这样对我，虽然你的外表给人感觉冷了一点儿，但是我感觉得到，你的心是热的，我相信你班长。憋在心里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我现在感觉好轻松”。林鹏放开了我，眼睛上还有未干的泪水，把睫毛三五成群粘在一

5 r; o% {. M0 W& Y' |/ K    起，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的舞动着，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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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次以后我们都在变，我的班长威风收敛了许多，只要有时间我就会给林鹏补习文化课和专业课，他也非常的聪明，成绩有了很大进步，每次外出时，我都会命令他和我一块出去，带他去动物园，去滑冰，去游泳，去蹦笛，我喜欢林鹏用好奇的眼神去看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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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平静了很久以后，忽然有一天，在蹦笛的时候，我们和一个年龄稍大的小地痞发生了口角，对方长的满威武，下手就打，我闪开了，林鹏到是很机灵，瘦小的身体竟然先冲了上去，我们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的了，在一阵乱打过后，我们跑了出来，也许是因为我们经过了强化训练的原因，所以我们并没有吃亏，那个地痞却吃亏了，他气的在后面拼命的追。因为最近市里很乱，下岗的人到处闹，满街都是人，连市政府大院都满了，我们敏捷的穿梭着，不一会儿小地痞就被我们甩的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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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I, |1 r) }- D  @% m    我一边跑一边说：“真行，没想到你瘦小枯干的还敢往上冲，瞧你的眼角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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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 M* W" l    “小瞧我，关键时刻我不会掉队的，你也不比我强多少，看你的嘴唇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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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一句话，看的出林鹏的意气，更坚定了我对他的好感。

    快乐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随着秋天来临的脚步，学习结束了，毕业典礼开始前，林鹏把我叫到了外边：“班长，听说这次学习结束后，留下来的只有专业最好的4个人，也许我们就要分开了”林鹏停了一下：

6 p$ ?  F% _1 ^: ?. r    “说真的，来到这里头一面对的就是你，我们也有过不开心的事，但都一一化解了，是你在学习上和生活上，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能够认识这个城市，也融入了这个城市，经历到了也许在家一辈子也不会经历的事，我真的很高兴在这一生中能认识你——我真正的朋友，我，，，舍不得你！”说完，疯了似的跑回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