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晨阳》 感觉还好 想看H的就别近了，呵呵呵。。

geng0825

第一章

/ S2 T& _! d" N: U' P6 C4 V　　2009年7月7日华北地区某城市。
# ~, g( l) a" y9 S! S9 `, ?
　　钻回车里。表姐来了电话说有急事，他一分钟也没耽误直接开车赶过去。
# ?1 }$ F& `. C; Z3 Z9 e9 r0 V  B
　　王琳探出头来：“阳子！快点儿！进来进来！”

. U2 g* S* j% \3 k$ \/ a& Y0 X　　好像已经有什么人了，还没定睛看好是谁，里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到是先开口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阳子！你可来了！”喊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姐——郭梅。
' w1 Y* |4 ~8 c5 ?7 {! ^
　　郭阳走到郭梅旁边儿坐下：“姐，你怎么也来了？”
9 w' ?5 n7 `# e1 ?+ k
　　了郭阳肩膀一下。
  U. e/ T( S9 B5 ^) j3 S( F, a
# K+ ^# A* N& G4 j7 ^$ R' T- s; |　　摆餐具。

　　的高速封了，半截就让人家给哄下来了！”郭梅抓起一把瓜籽，一边嗑一边说，“可不得了，在河北下了高速，几个人一寻思先吃饭吧，找来找去，国道周围的饭馆全占满了，当时有一个超市……”
" ?7 r1 q9 u. P9 F) _
- ]$ M( o+ w2 S: s5 i　　我当时那可是冰雪聪明啊！带头儿冲进了超市！当时那超市正好抽奖，我们就一人摸了一个球，扔那筐里了。”

7 I( [4 L% _& R4 X. Y　　“然后呢……”郭阳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8 x* J) d5 w% |' m& k' i
　　着兴奋地指了指手机，“说我中了他们今年的大奖，最大哒！”
: {4 p3 a, x/ C
　　郭阳一皱眉头：“什么礼品？”

7 P: m) Z' h5 l$ B　　“神秘大奖！”郭梅把手里的瓜籽放下，“人家没说。”
% Q, x5 D" g( B) C6 V7 V
0 R" G4 `8 t1 v( e! j0 F　　“是呢。”

　　“噢……”郭阳奇怪的看着她们俩。

　　人家说了……”

" s1 ]- s  }8 m7 [) E　　“说什么？”郭阳问。

　　我也没个车，我要是打辆车去那地儿吧，一个女人也不方便不是。我这不就想着我表弟是有车族嘛……是吧、多阔呀、看着就像老板……”
* B3 a8 ~1 B7 V: Q! \3 E3 N
# ]5 Y2 @: Z, o/ R. A  N/ g　　“赶紧的，我给你取去。”

　　“哎哟，还是我表弟中用，瞧瞧，从小儿我就疼你。”
! j& t7 X6 t# P* i
" F- A# n( T& O1 Q% l- ?, V' U; I0 K# p　　和电话号码，王琳是个仔细人，连地图都给标好了。

　郭阳一看表，得、来回一趟得三个多钟头。

2 J# _- S# F) V0 }% r  ]; E1 c　　又跳上车，活脱和一个气蛤蟆般地上了高速……到地儿时正正好好开了90分钟，一看表中午了，先在路边小店里买了俩牛肉烧饼，再往超市方向走。两个来回没看着，心里还琢磨着大型的……瞅来瞧去，“兴隆超市”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真大型！有他妈十个平方么这！

# {3 E) V  c7 Q5 R7 N- s　　“您好，身份证复印件带了么？”服务员问郭阳。

　　“谁的？”郭阳一摸包，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

　　“王琳小姐。”女店员微笑地说。

　　“没带。”郭阳心想，坏了、这要是回城再拿趟身份证，今天就算白玩儿了，“您看还有别的办法么？”

　　“那、我打电个电话问问老板吧。”女店员拿起电话……

2 K6 R3 D* a" @/ S( W# Y　　“这是我们超市的神秘大奖。”两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从后边搬出来好大一个箱子。郭阳看了看箱子问：“这什么呀？”

　　“是我们店自制的洗衣粉，不伤手效果好，去污能力强！”女店员微笑着。郭阳嘴角儿抽了一下：“这……有多少？”
1 R  ]4 [& H: A" m* a, {  R. R2 E2 b3 m
; U1 A& W$ ^. c5 `3 R; p% r　　“500克一袋，一共36袋！不过我们不能负责送货，只送到这儿。”说着指了一下脚底下。
2 b& I' Y3 B! T' I6 n
　　“您这意思是，我得把这36袋乘500克自己搬车里去？”郭阳有点儿生气。

　　“是……要不让他们俩搬也行……不过。”

6 V: Q8 r) E9 ^　　“甭不过了。打开我看一下。”
( V6 S% s8 F" i: l2 ?) d, C
　　“对，您清点一下。”女店员让两个民工把纸箱子拿刀划开。里边是透明袋装的，整整齐齐挤在里边的洗衣粉。郭阳端详了一会儿，这白花花的一片，掺着蓝色和绿色的颗粒。
) W. B. g0 I4 t/ _7 k  |! D/ s
% P) h; E0 d6 u　　“这样儿，我也不数了，你有大袋子么？我分开装，这么一个大箱子我也搬不过去。”
1 C8 h& d) I: {+ Q# J/ o0 {
　　“有，环保的，五毛一只。”
' c0 A$ x0 _5 c5 M/ v) L
8 s2 ~0 z. g7 e  ?" @　　郭阳花了几块钱，把六七个黑色“环保袋”的洗衣粉分批扔进了后背箱。肚子里的气就要往脑门上窜了，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 t9 u; F) U! ?7 u
　　把后背箱关上，顺了口大气拿出烟来点上。旁边两个流氓打扮的人走过来。郭阳最看不惯现在的小孩儿穿得怪里怪气的。迎面走来的两位：一个红毛儿；一个黄毛儿。红毛儿的一只手搭在黄毛儿的肩膀上，另一只拿着烟比划着，嘴里还说着什么，黄毛儿听着他说的点头乐。
7 F, {" y% L; [# ]; Y
5 N6 f: G0 T/ D9 U% u) [* H  j- A　　郭阳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红毛儿的，挺漂亮一孩子、画什么眼线啊，搞得跟欧美那些声嘶力竭的摇滚乐队主唱似的，还有这一耳朵的钉子……越看就越不顺眼，那红毛好像也看见他了。把烟往地上一扔脚用力一踩：“看他妈什么看！”
" G, i9 `" i! }4 p% \# ~  w; r
　　郭阳一股气就冲脑门儿了：“看你是给你脸了！”
) J$ N& ]0 C7 a+ }$ i3 D
2 b) Q5 P3 A/ J& U6 m0 i$ @　　黄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推了一下红毛：“哥，别别、咱还有事儿呢。”
! e% M3 _. [. y( Y. a. D; L
　　郭阳目送二人离去，红毛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郭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种过来，搞他妈什么孔雀东南飞！”说着打开车门进去。刚坐到车里，就看到那俩也上了前边的一辆车，那红毛的口音一听就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别也是回城吧。
. J, I" j4 q  ^2 t- q1 Y0 B- P4 g
# [; [& G2 c9 A$ V$ ?, H5 x　　果然，郭阳猜的一点儿没错，他回城不用看地图了，直接跟着那辆就可以。远远近近地也不能跟得特别紧，别那红毛再下来惹事儿耽误工夫。

　　到了上高速前的最后一个路口，红黄毛开的那辆车往右转了，郭阳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下午车不怎么多的时候。
2 |6 s# R: n2 u+ A% N2 A9 ^; f, h
0 r  y. c, H% b+ Y' b# j! K) S3 x　　郭阳停到左拐队伍的第一个位置等红灯，突然之间、右边路口里跑出一个人，郭阳侧着身子一看——刚才那黄毛脸都变了色儿了，那速度直逼亚洲纪录。
* i  z. u) p& E% X. Y4 C
　　“怎么了这是？”郭阳自言自语地刚想拿根烟出来点上，后边又跑出来俩人，这下儿郭阳算是明白了，因为跑在最后的一个人，穿着一身警服。黄毛已经跑过路口了，但是！红毛还在！好的！警察兄弟，这回我要见义勇为了！

/ n9 j1 g3 x5 ?8 e3 |4 U　　郭阳也不顾红灯看准红毛快跑过来的时候，一脚油门再一脚刹车，红毛整个人撞在他的车上。变灯、别的车都绕着他们过去了，红毛把自己从郭阳的车上揭下来，气的嘴都歪了，后边的警察追了两步黄毛，看到他跳上一面包车跑了，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3 U& E- p& \3 ^; L7 F郭阳心想我也别留名儿了。刚打算给油门儿上高速，没想到车门儿一把被拉开，红毛儿流氓很大胆的把郭阳从车里拉出来，郭阳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察，心想，你快点儿啊！我可是帮你抓小偷儿！

( A# Z% w& r1 T　　红毛照着郭阳的右脸就是一记左勾拳，郭阳……轻松躲过。红毛急眼了朝着郭阳扑过来想抓他领子，郭阳又是一闪，反手抓住红毛左手、右腿一抬把红毛绊地上了。没等红毛起身，就一使劲儿，把他按在地上。

　　旁边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扭过头来一看，乐了。

1 k' ?/ @, ^, g* j- e　　“你！放开！”警察说完，郭阳松手。
5 G- I& |9 ~+ E$ R- Q
　　红毛从地上站起来，看郭阳的眼神儿就像是看见自己媳妇被窝儿里的男人。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完，郭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红毛儿跟旁边儿大喊了一声：“操！”

: N' ^4 c; ]3 K& ?+ k: x) A　　于是，郭阳的车由另外的一个警察代驾。红毛钻进警车，郭阳也进去了，不过、带上了手铐。
: w# j' k- g% d0 P
　　“怎么不铐他啊！”郭阳愤怒地看着警察，然后转脸看红毛儿，警察没理他。郭阳不用亲手开车回到城里。
7 [/ M0 s) D' _
: \- B3 J8 ]% h+ Y　　红毛坐在郭阳旁边，没说话，动静到不小。那粗气喘得……
8 |# V1 D( D6 X9 e, a! E" {  [  l4 U
　　郭阳一直被架进了公安局，坐到了审讯室里。

　　等了二十分钟，一个小警察拿着文件从外边儿进来，郭阳立刻眼前一亮，漂亮！帅！
/ B" I' i: O, d1 U) L7 g
+ Q( z4 R5 X1 ^( E4 x　　小警察坐在郭阳对面儿，看到郭阳看自己的眼神儿，皱了下眉头：“姓名！”
( E  v! H! B; T& q6 P. X
　　“郭阳。”郭阳乐呵呵的说。
- a7 M7 O2 E8 e* q+ r% L# Z1 f! K
# ?7 ^& v' g" B: ]& j  }/ g　　“年龄！”
, [' X) p  D0 U$ X0 E2 |& _3 q
" K, T8 }4 i! @6 x8 X! W2 G% P　　“28。”郭阳继续微笑。
! T3 b, ]( J$ M' x; n% v1 L6 w
4 n3 F( G) Z9 Q/ u/ u2 M8 `　　“籍贯……”漂亮小警察话音还没落，门又一下被重重撞开。又一个穿警服的，郭阳心想，反正我这是见义勇为……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这个刚进来的警察重重地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3 S" \( J. x/ I# C' T/ H: o/ H' x　　红毛已然变成黑毛，还是短的。耳朵上的钉子也没了，鼻子上的钉子也没了，下巴上的钉子也没了，可能是刚洗过脸，钉子也不是能洗掉的，怎么没孔儿呢？贴的么……郭阳想再感叹一下帅，或者干净、漂亮之类的词儿，不过对过儿那位没给他这机会。
8 q) {0 W' O( b% I
　　“最少你他妈今天也袭警了！”红毛站起来指着郭阳怒吼。

1 F$ U: p6 T7 a8 H" I7 L/ x! y　　“我哪知道你是警？”郭阳理直气壮地刚要往下说。
* k, {+ ]' L8 s) F9 p* y% W/ @
, {  m9 L9 Y" I7 D1 f& q# d　　“你先闭嘴。”一开始进来的小警察也站起来，转身问旁边的“红毛”：“谁让你来的？”

　　“寒哥，我今天要不亲手……”红毛大喊一声。

　　“怎么着！”郭阳也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打我？”
) J7 u% E$ l- j1 f9 G
6 s0 ]/ H1 e3 K+ f* j: q　　“我还就打了！大不了他妈的我不干了！”红毛说着把笔一摔。
1 r) m: P9 K8 [2 [
" V7 M* U! n, g　　郭阳嘴一抽：“你想打也得打得着啊！就您那两下儿花拳绣腿的……”

　　被叫“寒哥”的小警察一把拉住发疯了的红毛：“你先出去，我这儿没审完呢！”
& I; l. \) y4 f  B: k
- {. O" b* X" I& I( q　　“说！你跟老六是什么关系！说！他妈的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就这最后一哆嗦了！你他妈半路杀出来！”红毛越说越来劲。

　　郭阳到轻松了，往下一坐：“我就是看见警察追俩流氓，一个黄毛儿的跑了，一个红毛的还没跑走，我就过去截了一下儿，谁知道你是警察啊？”

　　红毛的刚要说话，郭阳又张嘴了：“还有！你们现在警察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差么？让我一下子就给按地上了，我到要问问了，是我们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你保护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要是说出去都成笑话儿了。”
" X) ^$ e+ J8 }% _
　　红毛的一听脸刷的红了，又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郭阳身边走，就听后边那寒哥喊了一声：“张晨！回来！”
第二章
0 D, f1 Q4 v1 T! |+ i
　　张晨听自己的名字没再往前走，怒气冲冲的看着郭阳。郭阳盯着他那小胸脯一上一下地，心想、你倒是安全了，出个车祸啥的自备气囊。

- M( B$ ]  P5 y) O/ t  K; S% l4 X　　“郭阳。”那寒哥又说话了，“您是武装警察部队出身，我们这小张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打不过您、正常。”寒哥说着把头转向张晨，示意他回去坐下。

　　郭阳看到张晨两根眉毛快拧成一根儿了，粗气喘得像公牛发情时碰上不长眼的同性一样，还真想再添点油加点醋，往死里整他一把，于是脸一变、笑着说：“这么快就把我查了个底儿掉，成，真成。我想问一下。”
1 O$ Y# ~  G( T' n$ }3 F. ^
9 z9 ~8 c3 s2 E# f1 q) T　　“说”

# \! Z# T+ p6 u$ u　　“您贵姓？”
# S% P" b% p# y# c' S4 r+ f7 Q
　　“寒。”姓寒的抬头看了郭阳一眼。
5 J6 A, F  F* V1 ^
+ X; O) n* v( b* ]0 {　　“寒政府，请问、这位叫张晨的小警官，是从舞蹈学院毕业的么？”

　　“我操你大爷！”张晨真的是忍不住了，第三次从座儿上窜起来，踩着桌子就过去了，郭阳马上把上着铐子的双手往摄像头上一指，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0 @/ n+ h# H# i% j$ S% C
　　门被推开，张晨揪着郭阳的领子，抬起的拳头被寒哥拉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吼到：“寒晨光！这怎么回事儿！”

4 @1 s& R  Z- O& U% x　　“祝队长。”寒晨光站到一边，“那个……”

  T# R( J& m3 l1 O9 C/ a# y6 t! l　　“郭阳？”祝队长走到郭阳身边，“你……犯事儿了？”
; N5 K% ^% ~& |+ v, p. m
0 t) A1 x% D: p; D0 `$ P9 c　　“可不！”郭阳摇了摇头，“我吧，说来也倒霉了！”

% g, n3 y2 s9 N/ w　　寒晨光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儿往边上一闪顺手把张晨拉到身后。
$ z4 I" r2 v* v& Z
) v/ M0 c% P5 N" [- V  X　　郭阳偷着朝张晨那瞟了一下，那小孩儿站那儿脸憋成一柿子，比刚才那头发还红。祝队长转身把门关上：“怎么回事儿！”
6 j2 l# q2 f# r$ t$ a# m
7 E/ N; R1 }' z; S- E- }　　“我吧……就拉了点儿洗衣粉，那小警察，非说我贩毒。”郭阳拿双手指了指寒晨光的方向。

　　“他？”队长一只手指着寒晨光问。寒晨光嘴唇一咬、没说话。

1 ?4 c2 S/ s- T  T5 r1 X　　“不是不是，这位态度特别好。后边那位。”
# c- }) p, K, [- t2 ?' @- T
　　“张晨？”队长回头看着张晨，问：“这个人贩毒？”

9 f! w8 D; r: O; P, F5 F　　“没有的事儿！”张晨一听更着急了。

/ C: G1 |3 u, L9 t6 N　　郭阳一见得了势，跟个痞子似的二郎腿儿也翘上了：“我说祝队，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我贩毒？您看我这一身的犍子肉像吸毒的么？您再看我爸……”

　　“别提你爸！”祝队长转向寒晨光，小声问：“怎么回事儿？”
4 N+ v2 m3 i7 Q! T8 C4 z* f+ }
8 G9 g6 H8 ~3 C1 Q  k　　“胡说、八道。”寒晨光也小声说。

. u' `4 [1 k+ [  o4 k8 o　　郭阳斜眼儿看了一眼张晨，越看他现在这样儿就越解气。
; A' {" `, H" t' ]
! _# K" q: U: H9 M　　“我来说吧！”郭阳更加放肆起来，站起身端着手铐：“我后背箱里放了36袋洗衣粉，张警官就觉得是毒品。也没排查检测。直接给我逮进来了。”
$ M8 F' h3 r5 a
　　“什么！”祝队长看着郭阳，“哪儿呢？”

　　张晨嘴都气得抽了，嘴里挤出来俩字儿：“放屁。”
9 k5 b) h1 Y9 [9 R2 d1 b2 M
) p; j8 @) }. p/ i( x( N3 ^( b1 k3 @　　郭阳的手铐解开，被张晨拉着走到车前，伸手打开后背箱，果然几个垃圾袋里装着些白色粉末。
% o' T" z  W( d) q
　　“祝队长，我想问问，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最快的排查毒品的方法是什么？”郭阳地痞劲儿又上来了。

4 \- N2 |5 [1 b' x( _　　祝队长转头看了一眼张晨，现在连寒晨光也开始攥拳头了。

2 Y1 a! `% R- g　　张晨咬紧嘴唇又挤出一个字儿：“狗。”
% j6 f; l* P& r  K
　　“没狗！”郭阳继续挤兑。

　　“胡闹！”祝队长一跺脚转头走了。

( t7 f1 y1 B! S- d, X% c2 S　　寒晨光看了一眼张晨，又看了看郭阳：“行了，放走。”
# g2 P8 y3 m- `% b4 e
　　“不走。”郭阳一皱眉头，“我还没吃牢饭呢！”
/ L, j1 P2 ]4 @1 \) P( x
5 I6 p$ A# D* P2 u( E1 w' b) i2 }　　“小张，你解决吧！”这把换寒晨光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了。

　　“你想怎么样？”张晨看着郭阳。

　　“你不说要狗么？牵条狗来，查！”
2 y" j6 f3 C$ {9 H
# c# Q) I6 B2 b/ e4 O: N2 r1 t$ j　　“我没说完。”张晨小声说。

9 N- n. v+ P8 S0 l# A7 `, N　　“什么没说完？”郭阳看着他。
% q1 G9 y7 j* H, a7 E3 T$ @0 _
　　张晨突然把脸凑到郭阳耳朵边儿上，一股香皂味儿进了郭阳的鼻子，好闻。这香皂至少得10块……一箱。
正想着那香皂的事，就听四个字进了耳朵：“狗、仗、人、势。”

- b# f# |* N: R$ _7 O/ F! V　　郭阳从局子里出来，风光是风光了，一冷静又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那叫张晨的小警察。今天有点儿过了。

　　于是先开车到表姐王琳家把那36袋洗衣粉给她，王琳一看就乐了：“哟，我一人儿用不了这么多，你捎个两大袋回去吧！”
; ?: r5 u/ \' V0 T
　　“我不要。”郭阳说着转身要走。
: e( S  _; o9 V4 N
　　“不成！你要不拿就是看不起你表姐！”王琳生气的一把把几个垃圾袋塞到郭阳手里，自己拿了两袋把门一关。

　　郭阳又提着洗衣粉下来，扔进后背箱一数，20袋。心想，得、这得用半年。一边想一边把车门拉开，给油，回分局。

+ x# K( U  `' r　　车停在分局门口耗到天快黑，郭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7 w7 R' Y/ i0 |. @( K+ c8 Q9 r
( p& c' M: q- J; H* e$ _( x6 S　　“您好。”

　　“您好，请问刘伊凡在么？”郭阳问。
0 {' V  q6 r7 I3 C$ }) j" b$ e2 j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接了电话。
3 f+ P/ T8 f. f, v8 _) z0 k& [
　　“我，郭阳。”
' [" `7 _  M' r2 x# ]
  l0 J  v& s! i9 `  m+ k　　“什么事儿？你怎么打分局来了。”小姑娘小声问。

　　“我看你在不在单位，不在的话就算了，所以就直接接座机了。哎、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搞刑侦的叫张晨的。”
9 @- P. U7 Q. |' }0 y- Y, d/ e
　　“有。”
; c. q  M) g3 l
　　“下班了么？”

　　“我这就下。有事儿？”刘伊凡小声问。

9 O' Q) }$ A& B( ~, e1 V　　“不是，我问他下班了么，那张晨。”

　　“不知道。我给你看看去？”

1 D+ E# ~8 q4 Z7 |5 H　　“成，看完了电我。”

- g4 Y5 b7 a/ x* M- \　　“你等着。”刘伊凡说完挂了电话。
, ?5 ?; W( l$ A% a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了：刚出门。

' G- p8 m6 v. J9 g6 x　　郭阳把车又往后倒了倒，看到下午看到那个姓寒的小警察先出来了，穿着身儿便装，伸手打了辆车。不一会，那姓张的小孩也推着自行车出来了，警服一样也换了。郭阳看了看这孩子，还……真他妈挺朴素的。
0 V: g- C1 U: ^) ^2 E  e. I( B/ o* s
　　开车跟了一会儿，郭阳一脚踩了刹车差点儿把骑车的小警察张晨别一跟头。

　　张晨停下来，看到郭阳从车里出来，小脸儿立马儿就掉下来了。

　　“小张同志。”郭阳满脸堆笑伸出手来，“今儿是我过分了。”

3 }0 M$ A2 e  T* D2 M+ R/ P　　张晨摇了摇头，就跟没看见他那只手一样，小声儿说了一句：“是我不对，我不该跟您一般见识。不过、话说回来，郭先生，您有点儿太欺负人了。”说完，把自行车往后推推，绕着道儿走了。
3 k- F+ P  |5 f4 L0 T
& K' W! E4 H  |8 q$ n$ o  H　　“张晨！”郭阳心里一阵儿难过，真他妈挺对不起这孩子的。把车门儿一关，跑着追他那辆自行车。

　　张晨吓一跳，脚一落地：“你干什么？”

　　“今儿……对不起。不过，您今天火也挺大的。”郭阳的后半句声音小了点儿。
1 ~9 f7 ~8 W. @, U* V; m7 m
　　张晨：“操、我说你他妈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 P4 l1 U# ?! L- `( y
　　郭阳一愣。

7 j% l  L2 V& K% f& p' v/ O3 R　　“我不知道你们家后台是谁！也不知道你老子有多硬！我从小儿就想当警察！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分到刑侦支队的！您厉害，一句话！我明儿就上街值勤了！”

　　“啥、啥？”郭阳没听明白，“您这……什么意思这是？”
& _: _! ]6 s6 l) B1 ?+ K. b# |
5 e( Z: j7 ^4 X6 w& c' ~. R; |2 M　　“没啥，您心里有数儿。”张晨脸上的怒气已然变成无奈。
: ]+ ?( ?/ I& M$ f' m% i
　　“背后使刀子的事儿，我可没干！”
! `- [+ P2 P, m7 Y$ G
1 ]' P/ l9 W/ p. e, \; H　　“行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都是我的错儿！”张晨大吼了一声，“您笑话看够了，赶紧走行么！”
2 u. K( t  n- Z
　　郭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我，操、我真不知道！成，那什么……要不然我……我这儿还有点洗衣粉你带回去。”
! N5 t& B1 G* Y
　　洗衣粉仨字儿一出，张晨一个拳头过来，郭阳看见了，想躲、算了，心一横眼一闭。拳头落左脸上了。
9 h3 |6 X4 N7 [+ \; C
+ Z% v4 d4 M$ t“你怎么不躲！”张晨又吼了一声。

　　“我……操，我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打一下就打一下呗！”郭阳也提高了音量。

* }: a) N8 D* j　　“我、我他妈要知道你不躲我就使大点儿劲儿了！”张晨吼的声音压过郭阳。

* R  V# z! R6 ~7 q2 O　　郭阳左脸上青了一块儿，不过还是没忍住，乐了。乐的时候脸还有点儿疼。
  _. v5 J, c* g, Y7 K
　　“再来一杯？”郭阳看着张晨。
' x# P4 z6 J/ q2 i
　　“成。”张晨把手里的一扎啤酒底儿干了。
; K! W) ~9 T" o+ ]; I
　　“你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明儿就让我爸给祝队打电话，让你回工作岗位。”郭阳又解释了一次。
% k3 t3 g4 C. _4 A
: _' I6 K; Y( |　　“不用。”张晨喝了口酒，“不是你干的就完了。你要是使啥小动作，到成了我走后门儿了。我爸我妈不高兴。”

- F* g; k; ^4 x# q2 I　　“真对不起。”郭阳一肚子报歉。
, D# S4 g' D% D; n
　　“甭提了。过去就完了。今儿也是我火儿大。我当了他妈一个多月的混混儿。”张晨摇摇头，“白费了。”

　　“你还别说，你当混混儿比当警察帅。”

　　“真的？”张晨笑了。

　　郭阳看着这张笑脸，看着这微笑的小孩儿，把手里的苏打水儿一饮而尽。

4 K, \; [( Z3 n+ J; R& I2 g# e5 |　　自行车进后背箱，喝到微醉的小警察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往哪儿？”郭阳问。
: e' c. a/ Z8 E) L& }
　　“先往南。”张晨看了一眼手表，“到百货商场西边的菜市场停一下。”
- r% u: |; e; m( s0 i
6 H$ T; }+ Q' Y4 C& S4 g  O, h　　“菜市场？”
6 l% ^% A: ?: M( d
　　“嗯。”

" N1 ~) k% j5 j; w6 ]2 x3 ]4 n　　郭阳没再多问，把车开到离菜市场一个路口儿。张晨从车里下来：“等我十分钟。”

　　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堆菜，肉回来。
. R" v+ q  K6 ]; R+ G" b
　　“都收摊儿了，没买着好的。”
& [8 u# m! ?$ c, L8 t
0 s8 G5 z) O6 \　　“你结婚了啊？”郭阳笑着说。

& f- K; b5 U; v+ A6 o　　“结个屁！没钱谁跟啊！”张晨抱着菜坐在他旁边，“再往前几个口就到了，我今儿买了，我妈明天早晨不用出门儿了，能晚起会儿。”
) S! }" d+ `7 v. B; ?& [$ f
　　“把菜放后边坐儿上。”
* g/ C5 K0 _, f3 E. g: z
! K2 f3 t6 ?  p, A; E+ I4 H; u　　“不用，别弄脏了。”张晨看着前边，郭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J7 L6 M& g2 M# p" |　　郭阳的车挤着停到胡同里一个小院门口。张晨下来，郭阳看着他。张晨苦笑着伸出一只手：“得，今天这事儿，一笔勾消。”

2 ?9 z2 q. g0 v2 Z0 L　　“那咱至少也得是个朋友吧！”郭阳伸手握住张晨的手。

, }' o. y% u$ i# B2 m$ Q' I　　“成！”张晨笑了，“对了，千万别和你爸或者别人说这事儿。要不咱这哥们儿当不成了。”
4 H0 ]3 W/ b; ^- J: A
) D; _4 X3 W0 ~! v' a. K; l　　“是是是，狗仗人势的事儿，我不干。”
* D: n  u% z5 {1 K0 m. w8 H
  C( w" ]( P" Q' X/ n9 f* w) k　　“成了，回去吧。谢谢。”
7 ^/ z1 F" K) M% i! N. O5 k
" D3 x; d+ c! \! ^# S$ {　　“谢什么啊，外道了不是。我感觉和你都相见恨晚！”

　　“咱认识得够早的了，你还希望咱啥时候认识啊。”张晨说着大笑起来。

　　郭阳特别想说，在我还是单身的时候认识。不过他还是顺顺当当接到：“我是说……咱应该一生下来就认识，那样儿是发小儿多好！”
$ L% M+ L+ `' v* e
　　“得了，别贫了，我得赶紧。我妈可能还没吃饭呢。你也快回吧！”说完转身把车推进了小院。

　　郭阳坐回车里，看着旁边位子上的一尘不染，轻轻的点上了一支烟，拿起手机翻了一会儿，在一个名字前边上上下下的移动了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您好，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把烟熄了。郭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油回家。
& E& M1 v) o( Y% C2 p
% T% {9 k0 J4 u# o; W/ A# `- \5 k第三章
" d) c  r3 N9 u) H8 g5 k8 Z
! q5 V4 C* X3 t; ]　　早些年有个电视剧，郭阳一家子都挺喜欢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 M! _  m  l5 Z- h3 a2 ^
3 H0 c: R/ s8 \8 Q+ }　　郭阳家里老一辈全是部队的，到了他这辈，虽然谁也没说“非得当兵”，不过郭阳兄弟三个也都以各种方式进了一回部队。

　　老大生在海边儿，所以取名郭海，军医大学毕业的大夫，在某个部队医院里工作了一段时间转业去了药厂；老二是个姑娘，生在冬天，取名郭梅，在城郊的某所部队大学毕业，毕业后就直接转业进了国企；老三就是郭阳，也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和兄姐不同，郭阳属于意外降生，而且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已经在定居在城郊的部队大院儿里，不再像以前随着队伍东奔西跑，老爷子高兴给他取名郭京，被全家上下否定了一个来回，因为是正午生的，艳阳高照，郭艳不太合适最后取名郭阳。

　　郭阳没选部队的大学，为了离家方便，外地的也没选。随便找了个本市的二流大学学的计算机，想毕业之后凭老爷子部队高干的关系随便混口饭吃也就完了，不过大三的时候，和第三个女朋友以不合适为由崩了之后，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实是他妈喜欢男的，同时也坚定了非男的不找这份信心。当时家里没想让他进部队，也根本没想到他想进部队，但是、因为他想一头扎进男人堆，于是就通过各路关系，成为武警。
: S. S& W0 `+ e, A) p- |* x
　　多帅啊，一到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满街站的武警哥哥看得郭阳直掉口水，带着特别的理想，郭阳背着行李远赴东北。
( G2 N2 O$ g. R& G( Z( _. E
　　理想，在现实中破灭是常事儿，当郭阳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憧憬都破灭了。事实证明，能在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站在大街上给大家树立安全保障的武警之所以是帅哥，那是因为他们要在重大节日、集会上站到街上……

　　但对于开采山沟里的某种稀有金属矿山的工作来说，并不需要你长得十分好看……怎么办？宁缺勿滥！郭阳抽了自己四五个大嘴巴，站在这遍地丑男的矿山里，写下自己的第一篇军旅日记：“我他妈为了这么一个龌龊的目的来到这么神圣的地方！还真不如进监狱！”

　　两年之后，郭阳带着一身的稀有金属的泥土清香回到了家中，对于身在部队两年的他已经不太习惯看这花花世界了。到了家里，老爷子看见儿子又黑又壮的甚是高兴，拿了几万给他。郭海郭梅也都结了婚，塞了不少红包给郭阳，道理不言而喻，没工作而且到了适婚年龄。

. _. g! R" ?" ]　　郭阳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土了一截儿，天天翻看报纸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提升品味，再加上不想上班，最后拿着全家人给的钱的三分之二，在一个大学比较集中的地区开了间咖啡店，提供书刊杂志阅读，门脸儿不大上下两层，最多可同时容纳十几个人。

# a: q8 }9 d4 k0 n　　生意不好不坏，赔了几个月回本儿，再几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收成，这么着是不行的，郭阳把其它的钱往姐夫那一扔：帮我买股票。人要是走正字儿，那就是正步走了。奥运之前那年赶上股市疯涨，还没高兴结束，他们家空置的一个平房小院儿拆迁。兄姐都不缺房住，于是拆迁费用折腾几个来回全被推进了郭阳的腰包，一夜暴富就是这么来的。
温饱思淫欲，郭阳开始广撒网，撒网于因特网。把自己的形象、年龄、身高、体重、三围、性向等诸多方面登录个齐备，一下儿就炸了他俩邮箱，愣是没有合适的。回城一年是一个也没找着。在部队锻炼出的意志品质告诉他，总有一天能熬到退伍，直到那年除夕夜里，才最终锁定一个目标，并定于大年初一早上九点在星巴克见面。

　　对方是个医生，条件不错，人长得也帅，斯斯文文干干净净。郭阳见惯了粗勇的爷们儿，还就对这种白面书生来电。

( j- `3 c, \9 @3 s# s2 D4 N　　俩人坐在对面，还都保持几分尴尬，郭阳心里砰砰直跳，人生的第一次相亲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着的对象儿。咖啡喝完，二人相谈甚欢，郭阳自己占了谈话时间的90%，那大夫偶尔回个一两句，但一直都对郭阳微笑着说话，有戏！郭阳回家的路上几个短信问候人家，就这么着，俩人儿好上了。
3 k( Z$ P2 v" i1 X8 H( ]
　　医生叫刘伊笑，也是本地人，人吧话不多，轻微洁癖。工作特别的忙，经常上手术台，一上就是几个小时不下来，郭阳上家里找人家，一来二去的，到是和他在分局做文书的妹妹刘伊凡混熟了。

　　“父母都是教师，哥哥是医生，妹妹是警察。你们全家就是我们全国人民歌颂的对象。”郭阳如此品评着刘伊笑的家庭。

　　刘伊笑不同意同居，觉得没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只是一个月来找郭阳一趟，郭阳有事儿没事儿想给刘伊笑打个电话，也多是关机状态。是是是，这个能理解，谁也不能在一个开了膛的主儿面前，把手里的刀放下接电话。

　　全世界都是人，那一年，郭阳只想和刘伊笑说话，但、很少能说上话。
, h+ k2 d8 T# u8 J; S' v+ l
& t% {' \: K3 p! R　　问题会随着时间的前行而变化，要么就淡忘了，要么就习惯了。郭阳开始变得有点儿小孤僻，有点儿小寡欢，对人也不怎么相信了，特别是刘伊笑，因为见面太少、话也太少。直到有一天，刘伊笑千载难逢的主动约他西餐。
/ [. i0 N: ]5 m! t' d
4 t7 u/ Y  b8 g1 ]% @, _　　郭阳把围嘴儿围好，看着对面儿微笑的刘伊笑。

　　“今儿心情好？”郭阳问。

　　“心情不好。”刘伊笑低下了头，把金丝边的眼镜拿下来、揉了揉脑袋。
0 w* ~9 Q- O8 z0 a
+ R% k: @1 V  A+ B: m- z　　“怎么了？说说。”郭阳想过去握一下自己男朋友的手，没敢。
  ]. _+ [* m$ p: y$ O( ?
　　“他回来了。”刘伊笑慢慢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 ~7 ?8 r# p- q1 |* p　　“谁……回来了？”
9 @" f1 |7 T" t& v5 K; e" o
! h* U7 a1 _- t' M3 p5 O　　“他……就是我以前的，朋友。”

　　“噢……”郭阳心开始嗵嗵地跳，怎么意思？咱这顿是散伙饭？刘伊笑以前有过一男朋友，不过具体的郭阳一句也没问题，他觉得这和他没关系，今天是刘伊笑这么主动提及，郭阳到也想知道知道。
  }+ U7 Y4 {$ u% s# R4 ]. K& `
1 I. p5 T0 f, A* c1 B, p" ~“他从哪儿回来？”郭阳问。

　　“挺远的一个地方。”刘伊笑轻声说。

6 J# m  f8 {; S2 |6 n  w' |　　郭阳听这话觉得有点儿哆嗦，怎么着？今儿是“头七”？
  D4 i- {# r' Z5 y; `% ~, I0 k
　　“那个、他做什么的啊？”郭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0 j6 o5 N7 B. P$ a8 Z
　　刘伊笑今天的话已经比平时多了，郭阳有时候真想找别人问问，这俩男的谈恋爱是不是一般没话说。
$ y. U9 t0 H  j1 B5 |7 w- B5 _
/ `  S9 ~1 h1 Y& W/ N　　“海员。”刘伊笑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们挺融洽的。”
! @: k  P) j3 ^
　　郭阳一听，一口红酒没品味儿就直接咽下去了，心说：海员啊！怪不得，你们俩能处一块儿还融洽！真他妈挺配的！
$ Q1 }4 S! y8 b- C8 i  W$ W; i; c5 t- z
　　“挺……安静的吧。”郭阳微笑地看着刘伊笑。
% k- `& ^, V% W' E3 R5 U/ T
　　“什么？”刘伊笑皱了皱眉。
4 t7 j  [7 t& Y8 [( F9 S4 c: k
! W  d) D) Z4 Q& r　　“不是，我是说你们俩处得挺好的，为什么分了？”郭阳问。
" w$ v/ A6 ]" _# x4 w/ z2 b
' u5 Q; h3 u9 W5 U! D% S0 N　　“可能是他嫌我幼稚。”刘伊笑苦笑了一下，“算了，他这次回来是结婚的，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来，咱们干杯！”
9 b: F" w% h1 W$ d
　　郭阳举杯和刘伊笑痛饮。晚上打车把刘伊笑送到家。
: F( C/ c; }/ O( h: x2 \
　　“好久没过来了，走吧？”刘伊笑暧昧的对郭阳笑着。郭阳摇了摇头：“今儿太累了，你好好休息。”
6 C3 f" p5 ?) x- P, ]% J$ F. Y
8 f' I9 R2 z8 y4 d9 `1 r　　“嗯……那成。我先上去了。”刘伊笑微笑着回过头去。
4 p5 w5 W5 i5 R9 L
, U8 i1 b$ ?; R# e3 C5 T; C　　郭阳一个人往家走，应该能走上一个半钟头，心想着：不是不我想上去，我怕你今天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别人，所以今天不行……

　　郭阳离开张晨的家，半个小时后，车已停在自己家楼下。又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想找刘伊笑说说今天误打误撞的事儿，还想和他聊聊看见的那俩漂亮的小警察，特别是张晨。拨了两次还是关机，无奈把车停好，刚走上楼梯，电话却过来了。

( U5 [! N* v/ `) ^6 L　　“郭子？”刘伊笑在电话那边问。

1 b1 W* ]- Q$ c6 Z7 l4 _5 z3 b　　“嗯，你刚关机了。”郭阳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是。刚没电了。有事儿？”
1 m. T  S1 [7 ~$ t/ ^  j1 z
0 B4 w7 q8 K- V  p　　“没，就是今天挺逗的。”郭阳进了电梯按了下楼层键。

　　“那行，早点休息。”刘伊笑说完挂了电话。
# H0 u! B8 l4 c. G& m% l
　　郭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电话放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给店员打过去问他打烊了没有。得知已经关门大吉了，才放心的把电话往床上一扔。

　洗过澡点了根烟坐床边上，看了看手机，又拿起来打了个电话。

, J6 J; _+ O6 W, P, L* S0 n3 ^　　“伊凡啊。”郭阳嘻皮笑脸的问。
' M! a6 a* {7 c, W! {- a0 Z8 x+ z
　　“嗯，又怎么了？”
# `! F4 V1 j8 Y& o
0 r, F0 ?" K! y　　“我就是想问问，那张晨你认识吧？”

　　“废话，我同事！”
% o8 n! m- w! h' d) S
　　“他手机号你有么？”郭阳问。
: [& o# b3 A; }/ ?6 i, \
　　“有。”

　　“给我。”
: T/ P* v7 }7 s* D: S0 ]- A
* F6 J) @& o; D. i0 V; `5 t　　“不能给。”刘伊凡态度变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3 V& u* M! i) b& Q% H4 u, ?
　　“他是我哥们儿！”郭阳坐直了说到，“我刚和他吃完饭，忘了找他要电话了。”

　　“那也不能给。”刘伊凡顿了一下，“明儿你打局里来自己问他。”

　　郭阳把手机又扔床上一次，自己念叨着：“兄妹俩一个德性的，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 ?7 f$ h$ ]) S　　找人说话，找谁？刘伊笑没工夫搭理自己，张晨其实挺逗的，虽然心里还对白天的事儿有这么一点儿小别扭，不过这孩子顶多脾气急了点儿，人到还是好人。想着今儿晚上，他推车进院儿的时候，笑的样子，真不错。这孩子要是和自己一样就好了。刚想到这儿，立马儿坐起来照着今天挨了一拳的脸上就是一下儿，操，这都他妈想什么缺德事儿呢！

7 x  Q5 Y- n" F$ x7 }　　第二天一早，郭阳开车到店里，店员小常姑娘正在开门，往上推门板，回头看到他：“老板！”
9 v- A1 l1 R# e3 C6 p
　　“我来吧。”郭阳走到她身边儿，伸手把防盗门板推上去。小常拿出钥匙把锁打开。郭阳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店。开门放了点儿空气，小常把门儿关上打开空调，然后拿起扫帚什么的打扫。
+ Q( M- x5 b& h& a4 l; F' [2 ]7 K
1 x& b, c( j: v$ ~- D- F4 e- e! }$ z　　“来新书了么？”郭阳问。

　　“昨儿下午来的，有个学生订了《苏菲的世界》我让小丛送了几本儿过来。还有什么《世界是平的》《果壳中的宇宙》。”小常把店打扫完坐到收银台边。
3 V9 r3 M9 J$ j2 F
8 ?/ t8 O" Q" _! H　　郭阳把《果壳中的宇宙》拿下来：“现在这种科普书越来越低龄化了。”

: ?/ {  r! x! B, M) s9 r1 H　　“你看得懂么？”小常探头过来看着他。

- Z  F/ K9 u: P0 {% P　　郭阳的脸一下子就掉了，皱眉看了小常一眼，小常一愣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傻乐着说：“当然看得懂，当然看得懂。”

　　郭阳想狠狠的把头转到书上，电话响了。
- w! T0 s" }- ~' `
; Q1 M, F4 O6 l, s' \# m$ [　　“喂？”郭阳接听。

geng0825

　第四章
& L0 e* {. U/ h8 [  S" o2 _7 R
　　“阳子啊？我是路婶儿。”
( @) i  c& \: S2 U
　　“路婶儿啊，您到啦？”郭阳笑着说，路婶儿是郭阳家的钟点工，一周两回过来打扫卫生。
% m4 C3 \! M4 A
　　“是，刚到。我有个事儿问你。”

% V( e; a5 w8 W) Z　　“您说。”
# [5 b5 b" `& a. t3 B- v
　　“厨房里堆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噢！那是洗衣粉。”郭阳笑了。

　　“洗衣粉？”路婶停了一下，“这么多啊，我刚还以为你要装修呢。行，那我不扔了啊，正好洗衣粉也快没了，我直接倒进去用了。”

　　“好。”郭阳挂了电话。洗衣粉把回忆又引到昨天，对了！

　　“我先出去一趟。”郭阳对小常说。
. R' }; t, `+ s! O
5 p) h# s! ?$ V4 E& D- E5 G　　“嗯好。”小常笑眯眯的对他摆手。
& r) W* l6 d) f7 v" N
　　郭阳上了车，电话打给大哥郭海。

& I$ R  b/ T' z6 w& p* w　　“嫂子今天出门了么？”

　　“没有，在家。”郭海问，“你找她？”
5 W1 P% B* P# G# \
　　“是是。我找嫂子有点儿事儿。”

　　“那你直接上家去吧。我这儿有事儿。忙。”郭海说了两句就挂了。
. }/ N+ {% z. X# ~! ]
9 f- x- |0 x. S! j$ P: A/ a　　郭阳直接调头奔他哥家去了。
. T* z/ s+ O, p6 g2 L
  Z2 k- N7 j/ a9 q4 A) {' V1 ~% c　　郭阳的嫂子给杂志社写稿子，平时就跟家里坐着。看到郭阳跑了一头的汗进门儿，吓了一跳：“阳子，怎么了这是？”

　　郭阳鞋也没脱直接冲进来了，抓了碗水就喝，没咽干净就说：“嫂子，这把你得救救我啊。”

" G8 U' L0 c2 p4 ?. u　　“怎么了？”嫂子坐到沙发上。

3 S& S9 j, R# c9 h3 a# P3 O/ @8 n* I5 L: t　　“是这样儿，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让人给逮起来了。”

9 J& V4 Y2 g2 p' h! U　　“什么！”嫂子吓了一跳，“逮哪儿去了！”

& B' @& p/ N2 F: C　　“分局。你别急。”

; x: |2 D& A- g# G; ~　　“然后呢？这犯的是什么事儿啊都进分局了。”嫂子又给郭阳倒了碗水。
# O; w  y1 L3 }
　　郭阳大概其把昨儿的事又说了一遍：“其实就一个误会！”
) n" @; b6 {2 @+ q. Z
% Q1 ]) E8 G8 Z4 r. t2 P+ _  a　　“嗯。”
' u0 V# |  T- \  l0 E
. N6 o  ~. r( B/ s- x. g. O9 p　　“可是我吧，昨儿忒犯浑了。跟局子里边那叫一个胡搅蛮缠。”
, x+ z0 ^" U  c; @% w- ?- k/ V
2 @. `9 y" }# l0 `% P　　“你自个儿也知道啊！”嫂子皱了皱眉，“说重点内容。”

7 r4 U* q% b, h　　“重点……就是你……”

' Y, |! @, t3 p8 Y1 v　　“我什么？”
/ k; d. w+ {0 F8 b0 ~8 B
　　“你哥。”郭阳不好意思地瞟了嫂子一点，“你哥吧，好像昨儿也生气了。一气之下就把那小警察给扒下来了。”
' z- U; @# u& i' r
9 g* R- J" r4 w1 i( d　　“不会吧……”嫂子摇了摇头。

　　“嫂子，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她。
/ K4 x/ w! G9 k$ {0 l“我哥不是办这种事儿的人。”祝杰英站起来，“走！找他去！”

; p* x% }$ E3 {; E( W　　“嫂子，别别，您别激动。分局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为这点儿事过去多不好，你哥更该恨那孩子了。”

5 T. t; b. n& P" ^　　“不可能！我哥又不是一言堂，这事儿他干不出来！我得问清楚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 Z0 U  t  b$ G9 u, o
, I  H; i5 r, f# O% a. W. Q2 V　　“唉哟，嫂子我错了成么？咱要为这点儿事再进趟局子你哥那脸彻底没处儿放了。”郭阳眼睛一转，“得，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侧面分析一下？”
/ y- S4 C* P1 X: H
1 ?! P& f1 }/ W6 Y8 y5 H　　“行。”祝杰英坐下来抓起水杯喝了一口。
0 _2 R5 G9 Z" u) @1 y, d
　　郭阳拿出电话，溜进厨房：“喂？伊凡啊？”
! w" k; Z) o1 ]7 H4 O8 k
; T$ h# A, v+ {% W' ]　　“你一天能给我打几个电话啊？你看上我啦？”刘伊凡嘻嘻哈哈地说。
0 U. E: S7 ]: P) H8 _* C
　　“不是不是，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说。”

9 \$ Q  C% l5 G" Y　　“那张晨，你那同事。”

　　“我说，阳哥，人家小孩挺好一人，怎么就得罪你了？欠你钱？”

　　“屁！他是不是调到治安去了？上街巡逻去了？”
" T1 O& e5 \6 |, c: d" ^; W0 m! T
　　“他干嘛巡街啊，刚还在组里欢蹦乱跳呢……哎，你等会儿。”郭阳听见刘伊凡朝旁边喊了两声“张晨。”
+ f- ?0 ~- _- X6 w; N9 d% D
' @$ V3 d( n6 t　　不一会儿，张晨接过来电话：“喂？”
: G3 @. ]$ `$ T+ w5 ?8 V
- k  F# _9 H) O6 X  R+ K9 X　　“张晨？”郭阳一愣。
( b$ P( X1 j) I0 K' D) ]' m9 x
* s$ c7 V/ [$ v/ T; t% g　　“您是？”张晨同愣。
7 Q3 [; L/ u; J( f- t% y) G
. h+ G9 u' X  @- a$ t　　“我……我是孙子！”郭阳大吼了一声。
2 M) `+ y+ Z+ X* b: |
　　“哈哈……”一阵笑声过后，“郭阳吧。”

9 q3 m# ?$ j0 E3 n　　“是！”郭阳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心想着：死小孩儿，骗我！

! l* n7 e# I) s. \　　“怎么了？有事儿？”
1 h2 Y) v  S/ {! y5 q! D
% d+ _# @" |# C8 O' G　　“你丫不是让人扒拉下来巡街了么！”

1 _3 v% f9 p1 |+ r1 z　　“哈哈……”又来一阵笑声，“这不……我又，哈哈，调回来了么！”

　　“操！老子还在这儿托人求情的。”郭阳生气的说。
9 q! W+ Z6 [& v9 \: b
　　“我昨儿不是一直不让你求人么？”张晨又笑起来，“我一而再地说，别去别去。对不？”

9 P( W: d& e) V8 g　　“你！我！我他妈遇上流氓了我！”郭阳吼了一声。
$ s" d* L8 s% K1 n
　　“您真抬举我。”张晨还在笑。

7 \/ I" Y4 V, E& F4 v　　“成，您真成！这盘儿您胜！”
% q1 f$ p/ b$ J; Z% L3 P
　　“晚上请你吃饭成不？”张晨小声儿问。

　　“吃顿饭就完了啊！”
! _0 c' I) Q8 U& Y
9 q- Y' H) P: M  w! \+ M" I　　“其实……昨儿我真是想躲你，我以为你真是来看笑话的。你说你有人有后台的，我又惹不起。我还不愿意咽这口气……”张晨声音小了，“我把自己说成倒霉蛋然后绕着您走还不行么。不过，没想到……”

　　“没想到我是傻缺是吧！”
/ n( g1 A& P" [对过没声儿了。郭阳喂了两声儿，就听张晨嘿嘿笑气儿都要断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儿：“是。”
! h  u# R& g6 {( }+ K2 x9 y; V
　　“你他妈演混混儿演上瘾了还！”
& F; G; x" b6 t7 a
$ V4 Y  x# }$ l, s: H　　“你不是夸我当混混儿比警察帅么？”
) J3 S" \6 `1 N  v
( {( J6 `! P7 N' n8 |! B9 [, K　　“行行行，今儿晚上吃饭，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一会儿短信说吧，我这儿刚到饭点儿，时间真得我定，万一有案子走不开。哎对了，你别开车，咱俩一醉方休。我这儿有电话过来，先挂了！”

0 Q$ `% Z" |( v/ m3 `1 O7 X5 V0 b6 A　　郭阳走到嫂子祝杰英旁边：“嫂子。那什么……就我刚跟你说那事儿吧。”
7 H" f% [+ i& S2 n% m
, X. {  _) R: d. O+ h0 o　　“怎么说？”

　　“是一梦。”郭阳笑呵呵的说。
9 H5 L" g$ ]0 K' O  d
　　“梦？”
- `% m6 ]. n) A' ?' D1 ?( _+ [* c* z
8 i! q& o- g" S( X% B1 d9 K+ h　　“我昨儿晚上做梦太真了！真的，真真儿的是一梦。我给当真了。”
2 R( G+ a8 J+ ?  e" I2 I
　　“你这儿说什么疯话呢！”祝杰英皱头眉起来。

! [0 }7 B$ V- [% A; X. a　　“不是，咱哥，那是大人物！包公！关公！福尔摩斯？波洛！”郭阳说着猛地抄起车钥匙，“当我什么都没说哈！咱哥是百姓的卫士，人民的英雄，民族的骄傲！”说完一遛烟儿跑了。

3 m' H" t5 y$ T7 L　　“浑小子！你等着！”祝杰英说完走到门口把门一甩。
& j3 E) A2 G7 `6 r* K$ P
/ {8 Q$ k/ g6 t* y% c5 _　　郭阳开着车往店里赶，心里不太痛快，但嘴却一直挂着乐，有帅哥陪吃晚饭也成啊，还能喝酒，还不花钱，多合适！这么多年来，郭阳始终秉着“花嘴不花身，花眼不花心”的做人态度，自从遇见刘伊笑后，张晨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再使劲儿想想，恐怕之所以觉得刘伊笑这人有意思，也是和别的应征对象比较的结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刘伊笑不能扔！郭阳笑了笑，和那小孩儿，那叫张晨的小孩，顶多是个朋友，正所谓秀色可餐，可餐之秀色请我吃饭焉！越想越美，得，先吃中午饭，好歹就乎了就完了，晚上宰他顿大的！

" W) M6 t- I+ u0 z4 ]3 f4 O6 X　　到了店里看见小常正在给客人结账，《果壳中的宇宙》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买走了。郭阳摇摇头，心想小常你怎么不问问人家看得懂么！

7 }0 j! h3 ^8 `5 D9 ?6 d3 X6 H: ~　　“中午吃啥？我订外卖么？”小常问。
) s) L/ S5 B6 ^4 \5 ?$ B/ U7 V" o
" Q5 r# C0 u' a4 Y! V9 V/ r8 E　　“订你一人儿就得了，我家去。”郭阳起身儿给路婶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顺路带饭回去，让她别做了，等着吃现成的。顺便回家和路婶儿一块儿把屋子打扫打扫，过两天是刘伊笑生日，把他叫家来过。

　　郭阳三步两步从电梯里出来，懒得拿钥匙开门，照着门上拍了两下，路婶从屋里出来两手的袖子都褪上去了：“哟活祖你可回来了！我这儿正着急呢！”
6 k, Q. c% s0 d& `( E
　　“怎么了这是？”郭阳把饭盒放桌儿上。
8 Q* Q+ }% o1 e0 C! \! ^8 ]
“你这是哪儿弄来的洗衣粉啊！”路婶儿皱着眉头老大的不乐意，“亏了我看了一眼！”
! o" N. J4 F  B8 I
: G. n" G% _5 ?' X: Y" R　　“怎么了啊？”郭阳跟着路婶儿走进卫生间。
1 Z8 F8 {3 ]# m3 T6 C
　　“你瞅瞅！”路婶儿把洗衣机盖子一掀，“根本不起沫！”

+ ^9 A8 [" n4 S  r% ]* W　　“次品吧。”郭阳笑着说。
0 ?% k! A* K2 L
　　“真缺德，以后这种便宜货别要了！我刚过来想按个‘停’让它泡会儿再洗，结果一掀盖儿，里边儿整个一清汤锅底儿。就他妈差扔里根儿葱了。”路婶儿拿起洗衣粉，“看见了么！一袋儿多了都！”
8 `5 H3 e' k6 M; K9 u; M$ m; L
　　“得！咱赶紧把衣服拧干了拿出来，我一会儿下楼买两袋好的。”

5 I, b2 X1 \, P% s7 e　　“这不浪费水么！真是！你说咱们国家也不是水资源大国，这多糟践东西呀，我都想切两块儿洗衣皂放里了。”路婶儿气哼哼地说。

　　“您快消消气儿。我来我来。外边儿有吃的，要不然您先弄那个。”

　　“成吧，你快着点儿。”路婶儿说着往外走。

　　郭阳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伸手进洗衣机，衣服经过他鼻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鼻子抽动两下，然后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拿起路婶刚放下的半袋洗衣粉，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再然后，凭着他在部队里的受训经验，用舌头感觉了一下之后他确定了一件事。

　　“操。”郭阳小声说了一句。他低头把那二十袋洗衣粉打开。不算他手里这袋，二十袋里只有十四袋是洗衣粉。

# o5 n) ?$ J  k0 f; ~6 ?) x　　有人害我。这是郭阳第一个反应，这他妈六袋白面儿，够掉多少颗脑袋的。郭阳立刻拿起电话报警，刚按下两个1，转念一想，这要是冲我来的，我店里也有危险，先给小常打过去：“小常。”

# X) W2 I* |4 z+ O/ B& W　　“嗯。老板。”
  d0 ]; W: l% c9 u& T% b- W. N  }
) E6 w6 n, N" W　　“店里有人么？”

　　“刚走了几批，现在没有。怎么了？”

. r7 j& J% B3 w; z$ W　　“你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现在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好么？”郭阳知道小常的反应慢还爱问为什么，特别交待了这句在前，“你现在立刻关店，然后打车到我家。”

" {$ }( h  m7 ~# n1 U6 {　　“上你家？”
$ m" y. K2 g0 _4 w6 B% @
　　“不是我这儿，是我父母家。东郊的部队大院儿。”
1 D* O6 K( x4 [8 U- j! E. c: [
　　“去那儿干什么？”小常问。

　　“我刚才说的话你吃下去了？”
4 `9 U$ @. q. r) v
　　“没……没有。”
  i5 w  c; b. o
　　“打车到我家去，我一会儿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和老家的男朋友吵架到我家避两天风头。到我家之后，你先别出来。”
0 F4 T7 b4 E% L% X: n% m
  g; m! A& s; F: e+ _, }　　“好……”小常回答。

　　“到了之后给我来电话。地址在收银台下边的账本最后一页。”

　　“好的，明白。”小常说完挂了电话，说完了小常的事儿，然后电刘伊笑，依然关机。

　　“操。”郭阳在卫生间里转了几圈儿，“报警，我这可怎么说。这么多……说是我表姐……”想到这儿，赶紧给表姐打电话、关机，打家里、没人接。
0 p3 [0 @% z: c, E
1 j4 z0 `% _% m; e/ v& C　　郭阳正满头大汗地想自己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一位。要么就是表姐得罪人了？她一个单身女人有什么人这么害她？不对，不可能是害……这，这得他妈下多少本儿！我误拿了别人的东西？那个超市等人接货，结果货让我接了？扯淡！这种货也他妈不是随便能接的！还是先报警吧，这他妈谁能信我说的话，一边想着一边按110，又是刚按下两个1，突然外边有人敲门。
! X! U# Z( X$ t; y) r( A3 c6 u
　　“来了！”路婶儿过去开门，郭阳一听连上衣也没顾得上套，立马儿跑过去把路婶儿拦在身后：“我开。”
第五章

4 A5 v* R( z3 w1 e" ?  q" C　　路婶儿没当回事儿，转头儿接着往盘子里倒菜。

- N( L, j$ h' J( ]$ ?5 [& B" O　　郭阳伸着脖子凑到门镜儿跟前看了一眼，楼下的孙阿姨，松了口气把门拉开。
6 x! {3 U" R2 [' h( {8 G
. m6 w# G& Q9 l5 B' l　　“郭阳。”孙阿姨见郭阳开了门，瞟了一眼郭阳赤裸的上身，然后还往屋里边瞅了瞅，看到在后边忙活的路婶，又把眼睛挪回来。

　　“孙阿姨。”郭阳呼出一口气，“您有事儿？”

　　“不是我有事，是警察同志找你。”孙阿姨说着往旁边一让，一个人走到郭阳的面前。

% n  ?4 J/ S2 [　　张晨摇着头转身对孙阿姨说：“行了，我们进去说就成了。谢谢您。”

" S0 v% V0 w7 W# L, S2 U4 H　　郭阳一愣，侧着身往旁边一闪，张晨进了门儿，后边竟然还跟着两个警察。
" d3 u/ N0 d$ Z! I+ Q  J2 ~
- m' R6 @' z+ I　　“有人报案，说你这儿有毒品。”张晨扫了一圈房间。

　　郭阳眼睛紧紧的盯着张晨：“报案？”
: V" Q$ o6 _/ H- C! L* T
; ^6 P7 j, F+ x7 A5 c　　“是，刚才。”
1 J( y$ ?; {  ~- i4 K
　　“胡说八道。”路婶儿头也没抬收拾着饭盒，“造谣生事儿的真多。”
! q3 Y4 }; N% h, ?  n* x5 R
' n5 A: w) i" G. b  D　　郭阳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警察已经在卫生间里喊了：“张晨！”

　　郭阳今天没躲，张晨一下子把他按在地上。

　　“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啊，谁说郭阳家有毒品啊这是！这不胡说八道么！”路婶在旁边喊了起来。
, m, u* G8 }& a2 r8 d
　　“带走！”两个警察一个按着郭阳，一个扶着路婶儿出去。
1 f$ e- b' k; g  K. f" ^; }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你们讲不讲理啊还！来人啊！杀人啦！”路婶边走边嚷嚷着，门口儿一堆人出来。

　　张晨走进卫生间，看着打开的一袋袋的洗衣粉，还有洗到一半儿的衣服。

　　“这！”
% t6 E3 s' u6 v. |7 t0 S
) z, y( o5 O3 I: T0 [9 v! Q　　寒晨光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有货？”

　　“有，还不少。”
+ o  i' H! p/ V$ U  F! P6 ?& X2 O
7 V& T& ~6 [2 O( {' l+ c9 M# Q. V( {/ o　　寒晨光看了看情况，笑了笑：“这他妈大傻子。”

　　张晨看了一眼寒晨光：“寒哥，不会真是他的吧？”
! G7 B, r# R! h4 |
" J$ S7 Z1 j. [4 b9 e　　“你还让我说什么？”寒晨光摇着头出去，一个警察进来拍照取证。

( r0 O, [, F' a4 v: r. |- U1 o1 P　　郭阳坐在警车里，左边是一个不认识的警察，右边是张晨，车往分局开。手上又带了铐子，一路郭阳一直往左前看，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儿也没给张晨。
- @, a% G1 L7 N: `
　　押进局里，从走廊里路过正好遇上对面过来的刘伊凡，刘伊凡以为眼花了，睁大双眼看着光着膀子的郭阳被张晨他们押进来。郭阳看到她并在她张嘴之前，转脸朝着扶他胳膊的张晨就是一声吼：“你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 e4 H5 e7 Q# ?, L
　　张晨吓了一跳，严肃的说了一句：“老实点儿！”
0 K$ t( `5 f- E1 D1 \; {' V
$ W( ^7 T* ~) h  t+ K* m6 j0 c0 g4 L　　郭阳光着膀子坐到审讯室里，张晨进来，扔给他一件白色的T恤，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穿上吧，我的。”张晨说完坐到他对面。

* H. \: }! g9 T- ^　　又一次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只有张晨一个人。
0 p+ q' P9 Q8 F) D% O7 }“你们家一共找到了2300克海洛因。”张晨说。
3 `0 u0 ]; v4 C
+ o+ [! P  c( O' J8 T  Q　　“洗衣机的水里应该还泡着700克。”郭阳低声说。
, E, C# a1 a% K5 O2 X, N
+ Q, c1 N9 H% N7 u5 \　　“洗衣粉哪来的？”
& q1 |3 a$ O! u9 Z
' _: s1 F$ h; Y5 [　　“不是海洛因么？”郭阳苦笑了一下，“张晨，我都怀疑，是不是……”

: l6 U! O) E# u, O8 O2 y; i　　“是不是我昨儿塞你车里的？”张晨学着昨天郭阳邪恶的微笑看着他。

! E: A4 c5 k) r' Q2 {4 }6 t　　“谁报的案？”郭阳问。
6 F) r$ i0 @, ?4 Z1 q3 D
　　“匿名电话。”张晨皱着眉，“嘿嘿。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瞧你吓得那德性样儿。有把海洛因往洗衣机里泡的么！”

4 G2 q% a6 F" e0 y: k% J! Q4 `　　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心想能换个明白点儿事理的人过来审我么。
8 @4 ?) x" G5 w
# `$ h- k- _2 r' F! [　　“行了，咱今天晚上还吃饭呢，你先把那衣服穿上，别受凉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放心。”张晨乐着说，“程序走一走就得了。不过该交待的你还得交待，那洗衣粉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寒哥和我说了，你这属于完全不知情……”

　　张晨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寒晨光站在门口，郭阳现在完全没心气儿看那小警察的漂亮脸蛋儿了，斗败的公鸡一样坐那儿。

1 C4 W3 |4 d  g$ I/ S　　寒晨光坐到张晨旁边：“你别指望着祝队帮你说话！”张晨吓了一跳，回头看寒晨光。

　　声音大得吓人，郭阳眼睛一转：“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郭阳和他划清界线！早他妈就划上了！八百年前就划上了！”
" P* j$ q0 s: \7 e
　　“寒哥。”张晨回头看寒晨光。

! t; C0 p6 u8 x2 N9 A　　寒晨光皱眉看了张晨一眼：“报案人来了。”

. |. |  j9 J8 G5 i4 J. y　　郭阳苦笑了起来，张晨眼睛瞪得很大：“什么？他报什么案？他咋知道郭阳家里有海洛因的？这事儿明摆着啊！”
6 M% f% t. N- `- n# R
　　“自首来的。”寒晨光拿出烟，扔给郭阳一根儿，然后自己点上，回头看着张晨：“他放货，郭阳接货。”
2 }6 Y& {/ A! F7 u; W
- m( ]) e5 n! x% O8 j  U2 z2 h　　张晨一下子眼睛睁得特别大，嘴也合不上了。

　　郭阳抬起头：“我表姐呢？王琳。”
  q8 R, V, }: k8 X7 @! d5 D3 ?
　　“家里和单位都找不着人。”寒晨光低声说。

) \: C3 q" E  m9 g( g8 M　　“这事儿和路婶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家的钟点儿工。就是过来干活儿的。”郭阳说。

　　“她已经把自己摘清楚了，不用你帮着说话。做完笔录就能回去。”寒晨光回答。
6 V$ I, k; r; n  c) X" V
　　张晨拿起打火机走到郭阳跟前儿，帮他把刚才那根烟点上。
1 |' Y4 ?& c2 `: {' [8 A6 l1 w
　　郭阳抬起头：“我从头说。但是、这事儿，能不能不通知我家……和我家里人没关系。”

　　“你死扛什么！”寒晨光大吼一声，“可能么！那是2300克海洛因！”
* D# y) _0 Y" M. b( I7 Y1 Y! f
( ?. }5 n& i/ ^( B* z: W7 a　　郭阳开始说昨天拿到36袋洗衣粉的全过程。
“完全和自首那个对不上。”寒晨光一摔笔，“怎么分析都是自首那人更有可信度。”
, N$ j( Y. L' z: M% @
, w( _+ ]9 D! Q) u1 h8 a1 E9 I　　“立案？”

　　“证人证据一应俱全，都他妈能送检了。”寒晨光摇头，“这事儿，唉……”
, {0 g8 G5 M/ ]7 S# l0 O
　　张晨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0 I+ Y( Q+ E! r  R　　“没有。”郭阳抬起头，“绝对没有。”

　　“那是你表姐？”
- H6 ^7 Y8 J% A) w
' o  v" m) h- e+ B1 c% ^　　“更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单身。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沾边儿的。她朋友也是一帮子中年妇女。”郭阳摇着头说。

* J0 `* v( d9 ?　　审讯结束，郭阳进一单间儿蹲着。六点半，张晨端着饭盒进来。

　　“我请你的。”张晨把饭盒放桌儿上。

. [7 g" [- ~7 p# _　　“感谢政府。”郭阳叹了口气。
" _; E$ C# M- [' K! F
& n. i/ R* U' f+ X- v7 {: T; D8 v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儿上：“没事儿，肯定不是你。”
5 |& r% B6 m9 I9 j4 Q; D
　　郭阳抬起头。张晨微笑的看着他。
$ l( n7 K! x) _) a" t5 W
　　“你确定我没事儿么？证人，证据都在。”
5 I5 F! @  q- {% e6 N( p
! @6 Q0 N% N& c1 h, t- K, Y　　“我和寒哥正在找证据和那个自首的人的漏洞。”张晨蹲下身子蹲在郭阳跟前儿。
* q: O, v2 o) h8 f
5 B6 x" h  n/ N　　郭阳看着面前这小孩儿，虽然从能力上来说刚才他说的这番话没什么可信度，但对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的那份心。
3 m9 u8 i  O3 A4 ?8 m
: r1 ]- \2 l5 t　　“谢谢。”
. y: g# G) {, T/ {; F7 C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晨笑着说，“那个人的话肯定有漏洞。我是警察，你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我来保护。”
7 U1 T+ w" |. p3 F
　　郭阳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孩儿，笑了，笑得特别傻。张晨也乐了：“我坐这儿，看你吃完。”
/ P3 g2 e+ M* `  P. R
; A* W. Z- c: c4 Z2 k, z! N　　“你不找证据么？”
- v$ A2 V& ?& S6 [& C3 O$ K8 @
" S* x; \' J5 c. e1 m, H# w* I　　“你让老子也喘口气儿！”张晨笑着踢了郭阳一脚。
7 }1 a# l9 \* s- `, y
2 l1 c; E, n- A7 \6 ^　　“寒晨光呢？”
' W* K3 }+ v7 {: m
　　“他正查你呢。”张晨笑着说。
" C8 Q5 t" J, W" z( D; y! u
　　“还是他能干。”郭阳点着头说。

) E$ \5 M% \1 e! Q, l$ b/ O; {　　“嗯，寒哥人特别好、是个好警察。”张晨回答。
+ T/ L" R5 g* l/ S
# O/ f% [0 ]7 @" }3 Q1 d- V  J" K　　“你多跟人家学学，瞧瞧你这样儿，脾气大得，真是！”郭阳嘴里含着菜说话也不清楚。
: D# Y$ L$ p/ C' D. e
% W) X9 o- t  R　　张晨站起来：“我要不是干这行儿的，我真想揍你一顿！”
: S- e! X$ ^* g
3 q- b2 \8 k" ?! {　　“揍可以。”郭阳不要脸的乐着说，“轻点儿。”

) Q1 {  Z$ z6 g　　张晨没接他那茬儿，坐下小声说：“寒哥刚和我夸你聪明来着。”
2 f, b6 {- ]( y1 W+ d% l0 P
　　“夸我什么？”
& J9 Y" J, O) B7 q- _3 k0 |# q  R
　　“他说进来和你喊了一声别找祝队。”张晨说着看了看外边，“是警告你。”
, I, q! s2 Q9 A2 H: e& z5 G
　　“祝队被调查了是吧？”郭阳问。
" ^( A8 D1 E/ U' ^7 w( @0 W
& _; e; |- S5 ]# b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这次被查获的毒品数量过多，所有和你有亲朋关系的都要进行调查。包括你家。”张晨又站起来，走到离郭阳更近的地方，“你能不能使劲儿想想，这是得罪谁了。”

郭阳：“我真没得罪人。张晨……”

　　“嗯？”
' L; U% r3 D  b3 c: q; `! A
　　“你认为这是有人在害我？”郭阳皱眉，“但害我这本儿……有点大了吧。”
- z* y/ c  H! D5 j: q! }, t
3 z# x" U) c- _6 h% d. T　　张晨摇头：“说有人陷害你，拿两公斤多的海洛因，这是过分，而且你所说的什么超市中奖谁看谁都觉得是胡说八道。”

  D6 b( H/ C  a! f+ f! Q5 G　　“没错。”郭阳低下头，“所以我才说……”
8 ]& N* X2 e2 W4 F* p) u, y
# B8 K3 k/ d% i5 b" \, I+ O9 z　　“但是，我们进你家的时候，你正在拿海洛因洗衣服。”张晨咬了咬嘴唇，“而且前一天，你还明目张胆的拿那36袋洗衣粉在分局里折腾。我觉得，你如果真是接货的，你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是疑点。”

　　郭阳心里想了想，小家伙，合着你还不傻。
5 _2 V2 D2 Y/ h, p" ?
　　“不过……”张晨不客气的把郭阳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重点在于……”

6 f4 h& {$ ~; H4 s　　“自首那位。”郭阳边吃边说。
, c2 a2 h, @# g
　　“所以，如果你没说瞎话，那说瞎话的肯定是来自首那个，自首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可以提前替他肯定是死刑，就算自首了他也是3千克海洛因的放货人，没得说，不过这人说话非常圆滑，而且说明货是存放了很久的，给他货的人已经没有音讯了，给我们一堆电话号码都没主儿。这明显就是害你，拉你垫背，而且他本身也有可能是替罪羊。”

2 H) X" B5 N$ x& B3 r4 C: Q: k　　“这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你认为这是害我。”郭阳笑了。
4 D6 ^6 P& t  n/ }/ _  V
, m: ?* Y5 N- G8 S, e7 f+ o, z　　“上头催我们结案送检。寒哥报的是重要嫌疑人王琳失踪正在抓捕而且本案疑点过多的原因，所以不能结案。”张晨叹了口气，“这次是大案……上头有专案组会进来调查，明天我就不能审你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和寒哥一定得找出足够的证据。要不然专案组的人来了，我们就说不上话了。”

3 @* \( N7 t) n9 b　　“嗯。”郭阳想再说声谢谢，没好意思。
1 T9 w7 Q) m3 }* }# V* O; w5 n
　　“没事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且你爸的关系挡在那儿。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威胁到你的是有证，但不是铁证。”张晨说完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睡觉吧。”

　　“操，我他妈睡得着啊！”郭阳吃完，把饭盒一推，“给爷再上一份儿。”
' y& f' x' w" @1 a
/ p8 D1 F! O8 x$ K! j4 |　　“没吃饱？”张晨乐着问，“成，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8 R3 y! R0 k7 l. e
" {% N/ ?" A; g6 G1 {! V$ j　　“饱是饱了，白给的不吃白不吃！”郭阳一抹嘴，把饭盒递给张晨。
; b1 S. p# ~/ ^  v3 K' a
　　张晨拿着饭盒出去，七点的时候一个警察冷淡的走过来，放下晚饭。

　　郭阳吓了一跳：“你们这儿真按饭量供餐？”

　　警察一瞪眼：“你还想吃多少！”

　　“没，我刚吃过一顿了。”

　　“吃了？谁给你送的？”警察一愣。

　　“噢，没没，可能是睡糊涂了，哈哈，紧张！紧张造成的。”郭阳笑着说。
) V3 ?' |% x, o* q% G
5 M8 R) u4 X8 u9 b  E: ~7 b! w9 ?, R　　警察关上门出去。

　　郭阳拿起筷子，自己念叨着：“这小孩儿，怪不得那是拿饭盒儿送的，这是拿餐盘送的，不是一个味儿。嘿嘿，真不错，是条汉子！请我吃饭说到做到！”
第六章

/ g7 z# {# X) a0 e+ F& z　　张晨走回办公室，把饭盒塞进包里。寒晨光正在拿着郭阳的笔录一条一条的核对着什么，电话响起来。

$ t7 T" H! `. o# @8 i' x2 y$ y1 m　　“喂？”寒晨光没看来电，直接就听了。
3 r9 L: O8 S, b. L: y4 ^3 ?7 T6 |
" R- g& j5 D+ S3 E7 s% F$ D( r. g　　“饭吃了吗？”电话那边的人上来就问。
) [# s  F; M+ x% |: a
　　“没呢，太忙。”
/ L, z8 ]3 B0 D& e5 \" E
3 l$ y( H. O3 L: q& W- k　　“今儿又不着家了是吧？”
' U! M  M. `* i$ Y: x
! \  z2 S, g& `6 v/ e　　“够呛。”寒晨光说着看了一下表。张晨看了看他，没说话。
* u* l' t% w/ _* i
　　“那什么，我给您送个饭？”
3 j7 P3 a+ ^9 t- M) u( W; a% F
　　“成，那你送来吧，有蒜的不要，带味儿的都不要，一会儿可能得出去办事儿。”

　　“你这小孩儿，越来越挑了啊！得，我弄盘茉莉花炒吊兰给您送去，那个香。”
8 Q$ h+ ^0 d1 E; L
! W8 \+ `+ F8 q' p1 E　　寒晨光刚想笑就被张晨大吼的一声吓了一跳：“给我也带一份！”立马回过头看着张晨：“你中午不是带饭了吗？”
6 A4 A+ N' f- b6 h& u  H) i
　　“是啊。”张晨点头儿。
, q' ?, o6 }' @( L) V! B
3 Y1 A8 `8 d( j5 p! F0 x% l　　“中午不是出警没吃么？”寒晨光又问。

4 \' S. Z9 Z1 l8 s* y2 _' M　　“是啊，没吃。”张晨又点头。
6 X/ t/ X7 f  e! @% e6 Z' V/ A
4 D$ ^7 A) Q. p　　“那你吃去啊！”寒晨光盯着张晨，张晨不好意思一笑：“那不是，我答应那小子请他吃饭吗……他都蹲号儿里了，我还怎么请，就借花献佛了……”
6 \5 |! H5 V4 A, [1 C7 I1 G
　　寒晨光半天没说出话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晨一会儿，把脸又挪回电话旁边：“带俩人的。”

/ Q* Y6 f: e* Z* g( Y$ O% E- f$ W　　电话那边的喘了口大气：“听见了。那姓‘二’名‘人’字‘百五’的是吧。”

0 Y5 [! c6 A% H% e　　寒晨光忍着乐说了声：“是。别练贫……我这儿……忙。”

" i( ^  M; V  h: _　　“成，那把我那份儿给他得了，那什么，我一会就到。到了电你。”说完就收了线。

　　“雷哥是吧。”张晨走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没抬头儿，只是嗯了一声。
! X) ]7 i. C1 Q  f. J" t  B
　　“真好，雷哥人真不错、仗义！”张晨看见有饭了，赶紧诌媚。
5 d( B* `3 d3 |; Z% J! @
! K! D9 b2 g% l; r　　“一会儿吃完了，咱俩兵分两路。你去找郭梅。”寒晨光边说边指着郭阳笔录上关于郭梅和王琳的一段，“她是除了郭阳和王琳唯一能证明当时郭阳是去取超市奖品的人。”

" s$ {4 n7 {7 e* w1 K$ f6 `! x　　“但是，她的证词……”张晨眉一皱，“也是！有总比没有强！你去哪儿？”
% A1 w0 j' `6 Y; d
* _( d) _$ B- }( r6 F; \. m　　“我去那个超市，兴隆超市。”寒晨光看了看表。

& w, \8 d5 ^: Z* v3 L: T# C# U　　“这都几点啦！这点儿去那儿也没人啊！”张晨说。
: A8 ?% v! P( m' I0 m# H
0 X# \1 P$ S/ r) ]! m$ D　　“说不定那儿早没人了。”寒晨光喝了口水，“你当时也在场对不对？”
5 j2 c6 g9 q" p0 k- ^0 t
　　“是。不过我没注意超市，只是看见郭阳弄后背箱。”
' C( N* t: y6 R) U( G0 ~1 z( C, Z) e" {
7 V* d9 H% \0 i  g; Y" {　　“地点是不是郭阳说的那个地方？”寒晨光又问。

　　“是。”
. V/ [' d) V* g& F
　　寒晨光想了想：“那个自首的说的放货的地方，在距离那个超市五百米的一个村子。真他妈是精心策划！”
& k2 V; m, `2 {3 O% L
- b  b& Y) D# d  A* @　　“什么意思？”张晨刚想问问寒晨光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寒晨光电话又响了。

　　“下来。”电话那边的人直接说了俩字。
' e4 q% o' p- }# C“你刚就快到了吧。”寒晨光微笑完挂了电话，站起身往外走。

　　“我去吧！”张晨站起来，“我去拿，你接着弄。”

　　寒晨光一愣：“那……成。”然后坐下。
' Y5 \- ^3 O1 @0 a" R" \
2 M8 p$ T2 c% Z5 q+ l8 q0 [　　张晨推门出去的时候，寒晨光笑着念叨了两句：“真他妈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 D( q; Q4 b4 _　　“雷铮！”张晨从里边出来，看见站车外边等着的雷铮，雷铮一愣：“你……那、小光呢？”

, C  u: v! C! X1 X2 N! ]+ c　　“寒哥忙，给我吧。谢谢啊！”张晨伸手接过饭。

( z* o- y  [  b% l% x　　雷铮脸黑着把手里的一袋饭盒给他。
5 b1 S& k6 g4 c9 u& w! p5 D
2 m' R6 d1 i' i2 p4 z2 X) d' N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总跟着蹭你的饭。赶明儿我发了财，一定请你。”张晨接过饭盒转身要走。
( c/ C! @6 V0 U' R
　　“哎！那什么！小啊，不是，那小谁！”雷铮差点儿喊成小二，赶紧改口。

　　“张晨。”张晨转头回来。

9 ]' Q$ q0 Y+ I2 a5 a0 y7 c! ]$ u　　“噢对，张晨，来来来。”雷铮说着把他招呼到身边，右胳膊侧面一搂张晨脖子，“张晨，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 l) h: x0 |+ a! Q' \
　　张晨脸一下儿就红了：“怎、怎么了？”
8 h+ B' s3 N, [9 Y+ C- {) h
　　“没、我告诉你哈，这恋爱里的俩人儿啊，一会儿不看见对方，就想。”雷铮小心翼翼地问，“明白么？”
: ^  q0 z1 U. F6 T# V: [
　　“想？”
9 G* C1 s. @+ u
# V' u+ [3 a9 D" G9 h2 b* F' |　　“对。特别想。”雷铮严肃地看着胳膊里夹着这小子。

* z% v( O. q' `/ m; m　　“想……干啥？”张晨问。

: n) ^! `$ G& E　　雷铮一下儿就说不出来话了，把张晨放开：“没想干啥！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的吧，一会儿饭凉了，菜饭都装一块儿了，你们俩自已分去！哎！你少吃点儿！”
$ S* f5 L( w  _5 E6 @+ W
　　张晨乐着说了句成，然后扭过头儿，脸儿立刻就变了。雷铮看着张晨把脸转过去，脸也立刻就变了，俩人儿一块嘟囔了一句：“这都他妈哪跟哪儿啊。”
! Q  z, d9 q5 S1 ?, I  ~
　　走到一半，看见寒晨光从楼里出来：“你先上去，我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寒晨光跑到门口雷铮的车那里敲了敲车窗。张晨自己上了楼，把饭放桌儿上，一边打开一边想着：跟我说这个干嘛？想给我介绍对象啊？想干啥？你说想干啥？亲嘴儿？拥抱？还是那什么？
4 A3 r/ {& Y7 h
　　大概五六分钟，寒晨光从外边进来：“先吃吧。”
: [# o$ O% P6 H" a
7 ]7 a9 v8 ~+ ~, z) w　　“哎，寒哥。”
) x# N" l6 X4 f0 P6 z$ {
　　“嗯？”寒晨光把电风扇的头转向另一边。

) U/ n) I  G: ~  p7 K" ^　　张晨憋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说……这谈恋爱的人，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啊？”
8 I, n* i. V3 B' Q
& _' n2 C2 P& p1 N; A　　寒晨光手里的饭盒差点儿掉地上，脸刷一下就大红了：“你！”

　　张晨一愣：“怎、怎么了？”

! \2 n# S# ^; s6 m2 w5 S3 V　　“你说谁……”
( Z* C3 ]- Z) x/ m
: T) R& v) L  |; N- |　　“雷……”
0 I0 K! {% j" ^  p2 \- h
# K% Q4 m4 F1 o　　寒晨光心跳加快：“雷什么雷！”
+ P* P: S' a0 G$ f6 p
8 u- h, P! Z+ v　　“不是我说的……”张晨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把手里拿着的饭也放下，“雷、雷哥说的。”

寒晨光一口气顺出去了，往椅子上一坐：“这他妈长脑子没有。”

　　“寒哥，我……”
9 `+ y  [! a: c) J$ N6 X
　　“没说你，快吃吧！”寒晨光把饭盒往张晨跟前一推。
  @( i% k8 C. g1 s
0 }' v( d9 C( j) {) R2 M　　水足饭饱，张晨拿出车钥匙：“各走各的？”

0 E' j. A7 a& T2 @% {+ ?! ^" \0 q　　“嗯。”寒晨光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得快着点儿，到那儿就得九点半了。”拿着车钥匙下楼。
' _" A, ?: v! [% M" H! G
　　“那你先走。”张晨把饭盒装回包里。整理了一下笔录本，从办公室出来，临出门儿前，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找了半天，把秋冬长袖的警服上衣拿出来，自己穿上便装的外套。

　　下了楼，到郭阳的“房间”门口转了一圈儿，站在栏杆外边儿，郭阳躺在那儿看到张晨过来，展开了原本皱着的眉，笑了笑坐起来：“好吃！”

　　张晨微笑没说话，把自己的警服上衣从栏杆儿里塞进去：“晚上凉。”
5 ]( j  U* p$ @) p1 B: y1 R* n8 o; S
2 W, s' u. _3 A1 P9 i! M/ N5 t3 L. ^　　郭阳接过警服，看了一眼张晨，实在没忍住：“张晨。”

5 l" f& n: [/ @# m　　“嗯？”

　　“你，对别的犯罪嫌疑人，也这么照顾么？还是说，欺负过你的人，你就特别想照顾？”郭阳是嘻皮笑脸的说的。

　　张晨把手拿回来，微笑着说：“给你送饭，是因为今儿我答应请你了。”

! e! x: ~+ s/ U5 L, ^, I* v- @6 o　　“嗯。”郭阳点头。

5 U8 P; v3 E! P　　“送衣服，是因为你是好样儿的。”张晨严肃地绷起小脸。
6 L, E, l  f: s; e% e( [
( k2 R$ j, J. E$ N0 g5 K　　“快杀头了还好样儿的。哎、哪儿好？”
5 C. h3 U3 g1 o1 E8 H
6 M7 k' n4 V* @1 ]! \　　“这种节骨眼儿还能先想到别人，不易。你心里有数。”张晨转过头往外走，“刘伊凡是你女朋友？”
% b/ O+ I0 J" _( P+ p
　　郭阳没说话，看着小孩儿远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他的警服，往身上一裹，天儿……挺热的。
/ Z3 B+ F3 A# x" Y4 j. ^! c7 Y
　　“好吃，特别好吃。早他妈告诉我是你带的饭，我就吃慢点儿。”闭眼睡觉。
# }7 h) l1 K0 P- w/ u
　　张晨的车停到郭梅家楼下，拿好包从车里窜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 W) Q+ P- ~" d" Z$ c5 `　　“你是？”郭梅穿着睡衣拉开门。

. d+ g; u4 S8 l+ x% b　　“分局刑警队的，张晨。”张晨说着亮了一下工作证。

0 z; u5 u5 G+ O6 W, w/ D2 Y　　“请进。”郭梅把张晨让进房间，“您先坐一下，我换件衣服。”说着走回卧室。

　　过了一会儿，郭梅出来：“请喝水。”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

　　“没关系。”郭梅坐下，“我老公和孩子在卧房里，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书房。”

　　“好。”张晨拿着水杯和包站起来跟着郭梅进了书房。
9 x& {/ C8 \' c9 Z" O/ c: v( y4 [
* ~. Z9 A; x% Z7 O1 M2 B　　“郭阳的事儿我家已经知道了。”郭梅小声说了一句，“郭阳不是这种人。”

+ `: [' S" Y+ D2 G5 u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们也在找证据。”
0 d6 \  k0 C- f! A9 h9 f
, w  a% t  K4 N3 o, ^+ Z0 j　　“我到不是很担心郭阳，我现在……”郭梅小声说着，“我表妹王琳生死未卜。”

　　“王琳我们一直在查找，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张晨打开笔录本，“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 O( R! ]  \0 Z1 G# m- h5 D　　“好的。”郭梅擦了下眼泪。

“是王琳说她在外省的某超市中了奖让郭阳去领奖的么？”张晨问。

　　“是，那天王琳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出差的时候中了奖，让她去领。王琳去不了，所以让郭阳去了。”
& k  Q7 |- w# c5 D' {; P$ i/ L
3 }- i  s# B* z" Z  u. J6 F) U　　“也就是说郭阳根本不知道有那个地方，有那些奖品？”
2 _9 @$ E; h& [7 d* h0 I( c# g
　　“是，郭阳是王琳打电话叫来的，当时我也在王琳家，我看着她打的电话。她那天特别高兴。”
6 i9 K, q- z* o
3 o" n! F" O6 {4 l' s　　“王琳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和她有仇么？”张晨问。

　　“不会，王琳还没结婚，只是在谈朋友。而且人也挺随和的，和我们家的关系特别好。是我姑妈的孩子，我姑父姑妈都在国外的儿子家里，就是王琳的弟弟。很少回国，王琳一般大事小情的都找我哥我弟帮忙。其实阳子小，管的也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嫂子一直挺照顾王琳的。”

　　“她有男朋友？”张晨问。
+ \) T2 n, ~: J) `: M
　　“是，谈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王琳眼光高，一直在挑。”郭梅说着叹了口气。
: o: T% ?4 g, ]0 W6 G& M+ h1 J( O
　　“她男朋友叫什么，在哪儿工作，您知道么？”张晨问。

　　“不清楚。”郭梅摇了摇头。

　　“说说郭阳，他平时有什么朋友常接触？”

　　“郭阳的朋友不是特别多，平时都跟家里，常接触的就是他开的那家店里的店员，小常。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打听过。”

0 w" p6 j7 \7 x' m- t8 \% C　　“他有女朋友么？”张晨问。
- U$ ^! N$ y* P' f4 h* `! B
9 q4 ~- l9 u5 M% ]　　“没有，我没听说过，也就和那小常关系好点。但肯定也不是谈朋友。他从部队回来以后没听说和原来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联系得特别紧密。”郭梅回答。

　　“小常的全名叫什么？”张晨问。

* ~: Y! j* n$ l  C4 }0 g" H　　“常凝吧，她现在在我家，就是我父母那。郭阳说是最近老家的男朋友一直骚扰她，就让她住我家去了。今天下午你们来人调查过了。”

　　张晨看了一眼笔录：“方便透露您父亲家的地址么？”
, V4 |/ l- G6 ^, ^
　　“可以。”
* q! U% _6 N7 p9 ]0 Y1 s
　　“我得去一趟您家，找小常。”

9 H& [8 o6 d. I; g6 h% \) Y, t　　“哟，那是东郊啊，远着呢。”郭梅站起来，“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睡觉，等着你。”

　　张晨走到门口：“放心吧。”

, \' A8 G+ x, ~0 e2 \/ G; J" Z) ~　　“小伙子，晚上开车小心。我就不出去了。”郭梅说完关上了门。

" `+ q5 `1 Y+ U6 a3 D+ V8 c　　张晨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播过去：“哪儿呢？”
7 W& o1 n8 Q0 q" Q9 J第七章
' X4 |8 w' d7 }8 \8 K( Q
; S+ u4 L9 E8 k　　“准备下高速，刚到那地方。”寒晨光回答，“你那边怎么样？”
0 c) j9 c3 P1 v8 |0 F6 H$ ?) ~' _
　　“郭梅提供了两条线索，王琳有一个男朋友，但郭梅不清楚叫什么干什么的，这男的一定得找到，还有一个事儿，郭阳开的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常，现在在郭阳的父母家里，我现在赶过去问她。”

　　“小常？”
* X$ g2 {9 Z' F. M$ V5 l
　　“是，一个女店员，外地来的，郭梅对郭阳的私生活知道的不多，想再从这小常这儿搞点线索出来。”张晨说着把车子起动。

3 F: s6 q: X) U" N, ?3 W+ S　　“成，你小心点儿。”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 {) Q+ t: V# P) }9 p% n  T
+ i: W# F9 i! A: H! Y7 b5 N% r/ s　　张晨一路往东，看了一下表，九点二十了。得再快点儿，太晚了搅了老爷子休息不好。

　　折腾了一通，到了部队大院正门儿，和站岗的战士说了一下，径直开了进去，并且下意识的往左拐，他有点儿愣了。

4 R3 V1 O2 R) E0 E8 Y" [- e, Q　　站到郭阳家院门口，看了一眼旁边的砖墙，又看了看郭阳家的大门，眉头皱了起来。

# h2 x' \: J) q5 Y　　开门的是郭阳的妈妈。

# I& j! P* n, U# u　　“您好。刑警队张晨。”张晨说着把工作证拿出来。

) Y/ A% m& v/ z8 y4 d2 B3 o) D& t　　“请进。”

　　郭阳的父亲穿着白色的老头衫坐在沙发上，看到张晨进来，也站了起来：“你好。”
' M/ q/ }, M( W  X" w. o( E  a9 @
　　张晨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负责郭阳案子的小张。”

* u4 s* f; B: @' M" A# b4 `% h　　“你好，小张同志。”郭阳的父亲坐下。
* T4 \( ~/ j# j
　　张晨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心里琢磨着原本还以为这老军官得穿着军装……不过我也不是贵宾。
8 f! r- v; w9 Q- ?
% {! ?& \) |2 B  ^9 R　　“有个叫小常的姑娘在您这里？”张晨问。

　　“是、在书房里等你。来……”郭老爷子站起身，带着张晨上楼，张晨摸了一下楼梯扶手，眉头又皱了起来。

2 ?: n8 o' ^; w: A) {2 Y  g　　“我先回避。”郭老爷子说完关上书房的门出去。

　　张晨看了一眼，小常站起身，刷的眼泪就掉下来。
6 X+ T4 |% I7 s2 Q2 z1 v* S# T
　　“先别哭。”张晨拉开椅子，“你也坐。”

　　小常抽泣着，也坐下。

　　“别哭了。时间紧迫，你再哭一会儿，郭阳的案就定了。”

　　小常抬起头看着张晨：“不可能，老板不可能跟毒沾边儿。”
) Z9 }8 p' T! H# ?/ F
　　“嗯。我就是来帮他的，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有多少说多少，明白么……你男朋友骚扰你？”

+ d4 H, X: l" c! _　　“没……没有。”小常说。
' [2 o  {5 K5 X0 {6 p
　　“怎么回事儿，说说。”

　　“老板今天……”
0 |9 j% ^  R1 M  Q1 I( z
% y% m4 G( G  u9 z　　“叫郭阳，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说全名，不要用其它的代替。”张晨打开笔录本。
% b$ |9 \/ w1 Y' K4 H
8 C$ r' _( o2 S3 P) r2 S　　“嗯、好的。郭阳今天中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立刻把店关了，不让我问理由，到他父母家来。他父母问起来，我就说……”

. q5 D) |- k! \" Y　　“说什么？”

　　“说老家的男朋友过来骚扰我，我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
2 \( e# k1 R( j0 o% e0 @' U“你有男朋友么？”张晨边记边问。
% m6 C2 p( f; h5 }7 G" Q1 S
　　“没有。”
9 }$ O, r3 K. ^9 X/ B" v2 Q2 i! g
　　“郭阳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给郭阳打工，卖书，收银，做一些杂活。”

　　“郭阳的生活你了解多少？”
- h& h6 m# d9 k/ A3 X% a4 ?. M
　　“不……不了解。”
3 p* P6 \. h* z9 g
" @8 `2 V1 K* s, q9 ?; A　　张晨抬头看了一眼小常：“你要是再这么吱吱唔唔的，郭阳的死刑就定了！明白么！”
3 T: Q% w0 `" }( Y& f# I1 w! V
5 ]6 j- h! k4 r* t　　小常吓了一跳，哭也忘了，傻愣在那看着张晨。

　　“说实话，知道多少，说多少！”张晨严肃地看着小常。

8 s) y: v, O) _3 ]. H. e" z　　“好……”

( V% y5 s" [5 Y　　“郭阳都有什么来往紧密的朋友？”

4 k! i1 i& t1 A; M  h: b　　“他和朋友联系的不多。平时都在店里，看书、上网。只有一个人好像经常提起来。”

5 j9 ?1 ^8 l/ \/ c, d　　“叫什么？干什么的？”张晨问。
% |9 a! Q. n/ z* E) B/ ^7 P
　　“那个……”小常看了看张晨，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一样。

　　“说。”张晨继续严肃的盯着小常。
# G/ C, `7 u2 _2 |( Q: ^
3 K7 ?1 ^0 ]: E' n8 e9 N) G6 c3 q; |0 X　　“姓刘，叫什么我不知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是他非常好的朋友。”小常说。

6 K+ o, n# I  F7 `- \　　张晨第一反应，刘伊凡，随即眉头紧锁：“就这一个人？”

, I: T+ G6 o, j: V6 ?　　“是。其他的朋友，除非叫他出去，他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 s. ^7 n' G3 ~3 ^: L2 ?/ I　　“最近有什么人常联系他？”
: ~8 L' ^# ]  u" f
　　“没有，我听到他的电话，都是钟点工路婶儿的。”

/ G1 A% R' w# R' p$ D* z　　张晨想了一下，路婶儿的笔录大概其也就是说郭阳生活单一，家里也一直挺干净的，是个好人等等。
/ B8 w  J# Y! {1 s  f
  ~6 M' Z' n0 N& i, J6 D　　“那个姓刘的人，你除了姓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么？”

( [4 x' e# D% f& o+ U, {　　小常的脸渐渐变红：“不……不太好说。”
9 }; n. n8 N' t' J, ^4 |
　　张晨把笔录本一摔：“行，跟我回局里说去。”说完站起来。
: }. a$ O) b. {' V2 `
　　“我……我不去……”说着小常哇哇大哭起来。

　　“这由得你说去还是不去的么？你问题交待不清楚，笔录做个乱七八糟的，你让我说什么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张晨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十点，明天早晨八点，市里的专案组就要上任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郭阳这个案子太好结了。那个自首来的连他妈下家是谁都替郭阳编好了。你不明白么！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但是证据证人全在！你这知道线索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仇？还是他手里的毒品有你一份儿！”

　　小常继续哇哇大哭。

　　张晨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哭着。”然后开门出去。
2 P$ f! |* N: @1 e- O
　　老两口一直在楼下坐着。
. ~7 Z" B' e; Z1 G7 ?) e* @/ U* i* k
0 B  y% T: j0 O- U$ G　　“不好意思。”张晨从楼梯上下来，坐到沙发上，“我能不能询问你们一下。”

　　“单一问，还是一起？”郭老太太问。

　　“没关系，一起就行了。”张晨拿出笔录本，“郭阳有没有联系十分紧密的朋友？”
　“十分紧密，到还真没有。”郭老爷子说。

8 J3 ~- n) u1 ]* A7 P3 h　　楼上小常的哭声不减。张晨站起来冲着楼上喊了一句：“小点声哭！再哭现在就铐了你！”

, h0 E5 {, d& q- g& v# i" A4 O　　哭声停止。
0 i' E8 f+ W7 Q0 C0 Q! T
　　“对不起。”张晨坐下。

) x+ y- |3 W. i& f- A' m- o　　“小张同志，你是不是很急啊？”郭老爷子问。

　　“是。明天一早市里的专案组要调下来，郭阳就不属于我的审理范围了。现在的证据证人对郭阳很不利，我得分秒必争。尽量在今天找到有利证据。”
/ `, e/ P! J% _! o, ?% q$ {+ h3 d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你和郭阳认识？”

　　“算是吧。”张晨微笑了一下，“有点过结。”

　　“什么？”郭老爷子一愣。
, Z- x6 y! L; n) ~6 n
' s1 ]% D/ L" b　　“啊哈哈，您别误会，我和郭阳是朋友，这事儿……您别说出去。”
  ]) }3 L& W3 ]
　　郭老爷子喘了口大气，看了一眼郭老太太。

　　询问完毕，几乎和郭梅说的一样，要么就是郭阳没什么朋友，或者没什么紧密往来的朋友，要么就是郭阳这个人很精明，谁也没告诉。所以唯一的缺口就在小常身上。
5 w/ c9 Q; @& P
3 F. {0 W8 K3 K  j* r　　张晨上了二楼，推开书房：“走吧。”
* t' E0 L' M7 j; l; ]) V
3 G* K! a# {* w" x1 L8 q　　小常慢慢站起来：“行。”
) R+ Y0 t- a5 V. F/ A! n, U1 X
　　张晨一愣，心想，真要和我回去？

　　小常走到他身边，张晨摇了摇头，走在前边：“那就走。”
+ D/ X0 q- i8 Q! B' p/ P$ N
　　离开郭阳家，小常坐在张晨旁边，一言不发。张晨先是拨了寒晨光的电话，两次都被挂了。

* _5 d+ N3 B. b. H' ]! F, u' o　　“您是姓张，没错吧？”快到队里的时候，小常终于开口了。
  v, |8 v3 A5 }/ |8 N7 Y/ ?) d
　　“是。我叫张晨。”
5 @$ i1 O) o& I3 T  H
　　“我不能在郭阳家里说。”
+ N; |1 S( s9 B- ~
　　“什么？”张晨把车停到路边，“什么意思？”

　　“我……我说不出口。我怕……我怕郭阳的父母听到。”小常看了看张晨，“张警官。你能不能……”
2 K% O- `1 `4 M. D2 m! M9 T# D4 y
% |; H5 f* }4 e2 g* z2 f　　张晨翻了半天，找出来半盒烟，车是单位的，不知道哪位留下的。点上一根：“你不相信我？”
/ m9 V' U1 u0 i+ D' m- r
1 r7 M5 [0 ^+ o  i$ o1 `5 M　　“不是，这件事，对郭阳影响太不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6 J. T/ i$ j" T* ~　　“小常，我现在是在寻找破案线索，不是为了四处传播郭阳的私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每一个和他来往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 q1 L8 N% I# q' Y' b, W
# x+ e3 v+ K# |% x' H$ k8 T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公开他的事，可以么？”小常说着眼睛里又湿了起来。
1 P, d& _6 `, K8 P& e* _
　　“你先说。”张晨拿出笔录本。

　　“那个人，叫刘什么笑。是个大夫。”小常慢吞吞的说。

　　“嗯。”张晨记下来。

　　“他……可能是，郭阳的……”

　　“什么？”张晨停下笔转过头来看着小常。
9 j* }* A5 f. c% g
2 n4 U* F9 X% |) E　　“朋友。”
8 p# e. G6 Z2 N3 @% B
- Q8 E( |  Z. P$ `( F# F/ h5 S6 j　　“朋友？我还是他朋友呢！”
" ?# c- p* k1 t3 t$ h
　　“不是……你、你不一样。”
6 b9 \) H/ g2 W7 b“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奶奶！”张晨脾气上来，把本一合，“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不成，您当我这儿和您过家家呢？”
% s7 E* \: s: j3 j" q! y1 v1 y; E6 W6 G2 v
　　小常两眼紧闭整个五官紧到一块儿，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一样，飞快地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W* P0 R6 V' `- B/ n
　　“什么？”

　　小常慢慢睁开眼睛，把脸也转向张晨，然后慢吞吞地说：“男……朋友。”

　　张晨愣在座位上，很长时间没说话。
( ?; U& ~7 ]) I8 x
　　手里夹着烟，烟灰往下掉的时候，小常立马拿出张纸接上：“张警官。”

! g8 r4 O5 |; R2 f　　“啊？”张晨回过神，看着小常，“具体的还有什么？”

　　“我也是猜的，有一次我去老板家拿东西，路婶儿也在，我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路婶儿出门，老板在房间里，可能以为路婶走了，我进去拿账本，他也不知道，我刚一关门，就听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还挺大，都是宝贝儿，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当时我还笑，以为他偷偷交了女朋友。”
2 l- x. ?4 j, Q3 V7 b$ y
　　“然后……”张晨自然的脱口而出，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与案情没有关系的细节，他也忘了，他只要询问这个医生的工作单位和住址就可以了。

+ `+ t* T  A8 r, c　　“然后，他和那边那个人说，你什么时候不忙，我去找你。还有……今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帅哥，长得特别帅之类的话。”
/ q9 w0 |* P2 l
　　张晨没有说话，继续听。

9 y* Y5 T# O. {0 l　　“后来……我听到帅哥什么的时候就愣住了，他又说……”

　　“说什么？”张晨问。
$ D* S; L4 z7 p# l0 S1 F
　　“说……”小常看了一眼张晨，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害怕，“张警官，你怎么了？”

　　“说你的。”张晨把头转向前边。

　　“他说的话我说不出口……反正、反正都是那些事儿，要么什么上床啊、那个……”小常声音越来越小。

7 ^3 ~9 t9 |. i7 B$ U9 @8 X" y: R　　“行了！”张晨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本儿拿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见过那个人么？”
# w* y7 a! G7 u# h& i7 c2 V
　　“两个月以前，我……没见过他。”小常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夫？”
- w7 }7 y, _& B1 z
　　“听郭阳说的。”
9 a) @: r# g: j3 {, o7 G
6 X/ C6 K" k: d+ ^" v9 B　　“郭阳和你说过他们的关系么？”张晨问。
. u6 y4 Z5 R) Q! A4 {' e4 Q2 t( K
8 R6 W, s/ m- E2 V　　“没。”
- Z1 i  \# d2 `
7 e! L- ?3 K/ H8 b　　张晨吸了口烟：“郭阳怎么和你介绍这刘什么笑的。”
' q& _% g$ _* w3 T' C
5 p/ a) B5 P) d+ a- [1 X- r　　“上个月我生病去医院的时候是……”
$ @8 G- y' R  I6 Q) ^: p2 P6 e
$ g" `1 t  i9 O* r　　“你看病？”

$ }4 E5 A* L( v　　“是。”小常回答。
2 {: B% z* p3 q8 ?; x! ~- g8 ?! ?! {
　　“你看病的时候是郭阳找这个刘什么的帮你看的？”
3 V8 i! ~0 e( N, I7 G0 C) z
　　“不……是。”
% }' W- ^' }- {/ H
- V* j1 c( i5 ^3 \　　“那你说你没见过他？”张晨眉毛又拧了起来。
" D$ M4 U( F- X5 s6 y; M
　　“……我。”
0 ~  H8 }8 `0 z* B2 V' i8 i
. p! T8 Q3 A4 E+ L　　“你他妈的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他妈的不能说！”张晨怒吼着。

geng0825

　第八章

, l# b$ u/ r7 k$ [+ i7 _7 ^5 b　　小常一下子就吓呆在坐位上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晨扶着头说：“对不起，我……你接着说。”
$ R  `; ?4 k; u0 S
0 ^" S& ^8 E3 H- G* g$ `　　“我见过他……上个月我生病，他说带我去他朋友的医院，顺便想见见他朋友，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当时他给那个人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问导诊，刘什么笑，今天上没上班……我就听到了。一下子想起来，就是上次我在他家听到的……刘什么笑。”

　　“哪家医院？”张晨拿出笔录本，小常说完是医院和科室。张晨把笔录本放进去，转头看着小常：“这件事儿我会保密，我只会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

! N' J( W; |& @: ^4 Y" \* |　　“我明白。”小常点了点头。

% Q6 n* U' b5 ~) S6 ~1 M3 j　　“我送你回去。”张晨给油，送小常回了郭家。

+ O( b2 q, c3 C- s0 q3 C) @　　到分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门房大爷看到张晨的车，把大门给他打开。

+ {' K; b' Q6 @9 _　　张晨停好车进了楼，走到郭阳的“房间”外，郭阳裹着张晨的警服睡着。张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门儿打开，走到郭阳身边，拳头握得特别紧，自己摇了摇头，推了郭阳一下：“醒醒。”
8 t, g7 D% I& a
, o- j% o/ O. I5 C* _% a　　郭阳眼睛睁得很快：“出事了？”

　　“起来，提审你。”张晨微笑着说。郭阳坐起来，张晨拉着他从里边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一点。
! w+ A; M$ u# d1 i! N  F
3 [, B' k! [! I# J1 I8 a- l　　“去我办公室。”张晨扶着郭阳往楼上走。

　　推开办公室的门，寒晨光还没回来。
+ \/ x& S' ~7 I: L
% ]9 n. t" f3 x+ x5 I0 e' V, G6 z　　“你先坐下，醒利索了我们聊。”张晨看看郭阳。

　　“直接说吧，当兵的出身。半夜鸡叫是常事儿。”郭阳看了一眼桌子，“哪个水杯是你的？”

5 c7 g- ]- o* ?" W  J) b　　张晨随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看了看郭阳，又放下，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温水放到郭阳面前。

( x2 |0 X1 T0 G$ F6 U8 Y0 l5 c6 u! o. B　　“那我们开始。”张晨打开笔录本，“你继续说实话。”

　　“放心。”郭阳看了看张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r5 u: E1 j0 I0 H
　　“没有。”
' b/ N, B3 Y3 l
: @8 {! a8 v* Z( m　　“你说实话。”郭阳严肃起来。

　　“你审我呢？”张晨脸也绷了起来。

6 y  ~: \9 A# Z# d2 C　　“呵呵，没有。”郭阳笑了，“要是真没出事，你笑着说话吧，笑的时候好看。”

. o) D5 t% A8 v8 r, A% R　　张晨的脸立刻就掉下来了：“郭阳。你、严肃点儿。”
+ K2 N8 k" b, O5 U2 a( Z  z% h
6 V+ Z( ~- R) X8 r4 W0 T, S　　郭阳一愣：“成成。您说。”
  ?; Z/ @& O5 }. p
　　“王琳有个男朋友你认识么？”

7 O. c  p9 K+ g/ z9 a7 z' V+ T8 q; Q　　“她？不知道……”郭阳摇了摇头，“我和王琳其实接触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姐什么的和她谈得来，我几乎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3 J0 F' }7 N$ G! u
　　“你完全不知道？”张晨又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谈恋爱。”郭阳摇头，“这谁说的？我姐？”

　　“你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姓刘的。”张晨看着笔录笔轻声问，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没敢抬起头。

5 {4 j7 T( J" R. u# ^/ Q　“张晨。”大概两三分钟，郭阳小声的叫了他。

! Z. }7 G+ {8 A# h3 b+ C　　张晨抬起头，果然郭阳的脸色完全变了。

　　“谁告诉你的？”郭阳问。

9 R+ Z! F" T9 |! r: B6 q% f5 B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张晨直视郭阳的眼睛。

9 }3 f) H& G& }& S  \　　“什么重要线索！我不知道！”郭阳吼了起来。

　　“小声一点儿。这里是公安局，你是犯罪嫌疑人。”张晨站起来，“把你和姓刘的那个……男人的关系，说清楚，然后、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
* G1 k- v. e. {8 N+ R
　　“没有，什么都没有。”郭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

　　“我替你说？”张晨走到郭阳旁边，手拍到郭阳肩膀上，“还是……你自己说。”
7 P7 f& g, N% y9 r
　　话音还没落，郭阳已经站起来反手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 o# a4 L  D1 b0 ?1 O# Y　　张晨想动，郭阳一只手把他两手都扳到背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3 n5 P! K. I5 q! y: M
　　“郭阳，你是在袭警。”

  {; j. B9 b) x3 B" E3 {  E  H　　郭阳没说话。

7 k* e2 B: A1 B2 B6 `/ z4 r　　“还是、在占我便宜。”张晨的话说出来，郭阳感觉眼前一黑手立刻松开。张晨直起身子，两眼盯着郭阳：“我是在审案、郭阳。”

& v' d" M& K) @: V9 ?  a" u　　“你……”郭阳坐下看着他。

8 u% R3 E& f+ [4 z　　“郭阳，说实话。”张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笔录本，“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你不要多想，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四处传播。”

　　“我的私生活不是问题。”郭阳小声说，“他的……是问题。我不想因为我……”

　　“郭阳！”张晨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给我说实话！老子不是陪你玩儿！明白么！”
3 H: z, A8 @5 T# I* y
　　郭阳没答话，继续看着地板。
8 Z* d1 y( o/ v- r8 `) z, r3 ]
- }/ ~  |/ F# z$ f2 r6 O　　“好，先说我。”张晨喘着大气，“我这人直脾气，你郭阳私生活什么样儿和我无关。但是，我听见这件事儿，确实生气。你知道为什么么？行，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先，要不然咱今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5 Z1 H" V/ p3 j6 V; ^$ F　　郭阳抬起头：“你说。”
! @3 _8 o9 |7 d+ v& U
6 H9 R# _/ t0 i+ H　　“你拿没拿我当朋友？就算咱就认识两天，你那个！相见恨晚！你和我嘻皮笑脸！你那个什么打你可以轻点儿！你拿我衣服当被盖的时候！你他妈心里想的是什么！”张晨说着眼睛已经红了，“说！”
+ S! f( d6 m' c6 Q4 `6 v# r8 D. y. B
　　郭阳抬起头：“是朋友。但是，我喜欢男的，这是事实。所以……”

& M/ D' I3 T; f9 s. g　　“所以我这儿敬重你是条汉子，傻美傻美的拿你当哥们儿，你心里其实拿我当！当！当！”张晨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郭阳没有出声，张晨继续大喊：“郭阳。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我看到你在那儿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不顾自己，替别人洗脱关系的时候，我有多佩服你！你他妈！你他妈喜欢男的不要紧！可是，可是……”
“我没对你动歪心眼儿！”郭阳抬起头，“也没想从你这儿占什么便宜，但是，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挺好玩儿的，你要说我对你心思有多纯洁么那不可能，但是也绝对没那么脏！”

　　“你是不是对男人都这样儿？对寒哥也是？”张晨试探性的问，心想你要是对男的都这样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顶多就当你有这毛病，就像好色的男的总喜欢占小姑娘点儿便宜似的，以后严肃点儿也就罢了。

' f, ]9 k) x2 ]3 W$ Q8 j- J& r$ C　　“不是。我只是觉得寒晨光长得漂亮，没想戏弄。”

! G& N6 D0 Y( C. ?; ^0 F　　“我操你大爷！”张晨听完就火了。
- P, a- e1 u7 [1 k- [+ ?
1 Y: e+ l2 ^  P; p# v8 T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郭阳也站起来，“你他妈凭什么跟我这儿大喊大叫！我摸你了还是亲你了？”
3 r' E$ B! \, p  H- Z8 n
; W5 M6 b. e& {" w0 {　　张晨不说话，站着看着他。

　　两人对视五分钟过去，张晨看了一眼钟：“没时间了，坐下，说刘什么笑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 f! x, g+ ^  {* R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郭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脑子一震，他原来的男朋友回来了，他原来的男朋友是海员……
4 X/ x' B3 ]. S8 p
. |- g* Y5 a; W　　“你现在不说，我也得去问他。”张晨很冷淡的说，“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包括对寒哥。”

　　郭阳恶狠狠地看着他：“毒品是我的。我没话可说，我认罪。”

4 f9 y3 g7 ]6 G$ z% k5 {　　“漂亮！”张晨合上本，“郭阳，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帮你，是因为我要找出真正的罪犯，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你保护你男朋友，那可以，你冲我认了罪。我也会把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么？我是警察，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照样儿，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郭阳，这是我的责任。”

　　郭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刘伊笑，刘伊凡的哥哥。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是我男朋友，有一年多的关系了，我和刘伊凡也认识，是因为他哥哥的原因，刘伊凡不知道我和他哥哥的关系，只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别人也都不知道他这方面的事情。”
# x4 {4 e1 [8 q/ N- w; z2 N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张晨见郭阳开口，也坐下打开笔录本。
& [/ y: e6 O! m/ q3 Y. u- n
　　“他以前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是个海员，说是回来结婚。”
1 ^1 Q' p$ [. D/ P: L+ R1 F
　　“叫什么？”

　　“不清楚。”郭阳小声说。

　　“除此之外没有了么？”

　　“嗯。”
: ~( [& d" V0 z2 D
3 t4 U& Z7 E& T/ Y　　“刘伊笑平时的朋友多不多？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 O5 r# R* `9 A( y4 t* h8 S　　郭阳一愣，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刘伊笑的朋友圈，也没打听过他的私生活。刘伊笑喜欢保留个人空间，郭阳就从不涉足，只是每月一次的见面。
& {5 E3 Y1 k& [6 C8 y3 t
, ?3 Y7 V; |; q3 l* H, a7 u$ Q' \: M　　“我……真不知道。”

9 G6 k5 A3 R# l　　张晨一愣：“不知道？”

　　“不……不知道。”郭阳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除了刘伊凡，我谁都不认识。”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接着睡。”张晨把郭阳扶起来。郭阳连碰张晨一下都不敢，马上往边上闪。张晨看到这样脸也红了：“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张晨，你知道我喜欢男的，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郭阳问。

　　“只要别把我当小姑娘调戏，你心里别对我想那些脏事儿，就谈不上讨厌。”张晨说着带他往楼下走。
# k% b5 U; \7 R; a
) [3 O! O+ ?% V+ n) e# I( h  N　　进了号儿，郭阳把张晨的警服拿起来还他。
8 e# ?0 B0 _, G* t  P% Q! l
6 u$ ]8 S+ ?' O" ~) ~- f　　“盖着吧。”张晨脸看着别处，没接。
3 ~# _! B% H1 [) O2 e& l7 q
　　“别别，别回来给你弄脏了。”郭阳递到张晨手里。
3 X7 ~# [" u; Y4 P5 o
　　张晨接过来，往床上一扔：“你只要想着这是你兄弟的外套，不是小姑娘的内衣裤就成了！”说着往外走。

　　郭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小孩儿。

　　“两个姓刘的人的事儿，我有分寸。你放心。”张晨走出去，又回来小声说了一句。

　　“嗯。”郭阳点了点头，“你还不睡觉么？”
, v. @& f0 a/ Q7 [. v" R7 Q
6 C3 ~' f) c8 ?; g3 s. \　　“我等寒哥。”张晨说着往回走，“刚才，对不起了。是我不对。”

- b. G! v0 w# G8 Y7 o. u* z0 ]　　“没，正常。”郭阳低头叹了口气。
/ |/ i* a% ?5 e$ [7 I
　　张晨笑了：“赶紧睡觉！明儿专案组来了，你还有仗要打呢！”说完转头上楼。
. ]: t8 r" N! ~" k5 _2 A. J
　　郭阳看张晨走了，瞅了眼手里的警服：“操，这要是我兄弟的外套我大热天儿的捂痱子啊！唉，看来这色心以后都不能有了。”一边自己说着一边又把自己裹上，心里想着，刘伊笑，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小孩儿，你给我稳住了。小常，你等着！
: M. x/ Y$ b1 C' E- ~+ N
5 z2 m0 C/ U( m　　张晨回到办公室，给寒晨光打电话，关机。
. P5 M# `3 ?5 I
　　走到水房洗了把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火也发过了，心里的不痛快也出来了，是、拿郭阳当朋友，甚至当哥哥一样待见，看得起。反过来，他拿自己当小姑娘一样动脏心眼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得，我这人还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辈子还真他妈改不了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一拍桌子，拿起笔录本，半夜把自首那位提出来了。

　　“大半夜的还审？”自首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张晨。

& `0 {4 O2 j8 V& G6 y5 M2 S- H2 t! y+ h　　“觉得你有话没说完。咱说说吧。”张晨说着打开笔录本。第九章
+ ^- x7 w# X5 n3 R
# t! J8 y* ^3 E　　寒晨光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停好车进了楼道，路过郭阳“房间”的时候看到栏杆里的他正裹着件警服睡觉。
4 U* u8 e% ^# {; z& ~% J' x
9 ^0 K. N+ e' z( C3 e0 z  s　　“这孩子。”寒晨光笑着转头上了楼，“真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 i2 u" w( b% O5 F: `1 I　　推开办公室的门，对桌儿的张晨正趴在桌子上。

　　寒晨光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回来了。”张晨突然之间坐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他。

4 d0 S9 v2 ?4 g* f: n　　“吓我一跳！”寒晨光拉开椅子，“怎么样了？”
5 q+ t( n, i1 E* n+ N
　　张晨翻开笔录本：“郭阳私生活检点，不认识社会闲杂人等。电话的通话记录没有自首那个人交待的那些电话号码。”
, l* [. o/ Y# |& W* I1 r
　　“还有呢？”寒晨光倒了杯水。

　　“王琳有一个男朋友，现在还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具体是谁还要再进行调查。”张晨翻着本，“郭阳的好友里边有一个叫刘伊笑的，刘伊凡的哥哥，是个大夫。”
/ L; a  _  a/ ?, ?, P% B
　　“刘伊凡的哥哥？”寒晨光皱起眉，“先从王琳的男朋友查起。”
: x2 ^: _, \+ @, b+ S
1 J7 m6 @. E* T* L# K　　“我刚又审了一遍自首那位。”张晨掐了两下脑门。

　　“说。”

* {! ?; b  O9 T　　“和昨儿说的一模一样，拿着你的笔录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
' F6 n; L! A. V& _, g5 [; g. y
" @* s) p- L4 N& f/ r6 C　　“他到背得挺遛的。”寒晨光笑笑，“其它的呢？”
0 q) L( H& g4 A2 T' G2 `
　　“没有了。”张晨把笔录本合上，“自首那人的证词里边，漏洞百出。”

3 @0 O; G' O& s  M　　“这是必然。”寒晨光摸出自己的笔录本，“你感觉他哪句话是真的？”
* z' n  [0 x( p& t5 @
　　“这些我没细想，我现在觉得，有件事儿特别让我看不透。”

　　“什么？”寒晨光问。

/ C/ j- R4 F) t/ r$ ^# O0 t6 K! o( R　　“他怎么这么无所谓？”张晨问，“除非他和郭阳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不至于这样拉一个垫被的。”

　　“不所谓？”
# E2 H8 _# b; H! V
　　“是，他说话的态度，完全是死刑就死刑、无期就是无期，没事儿。而不是那种我来自首了，请求宽大处理。”张晨皱起眉头，“寒哥，关于他的量刑，他一次都没提过。更不用说什么宽大处理之类的。”
- n7 a6 V2 Q) J; U
　　“你的意思是？”寒晨光微笑着看张晨。

　　“我不明白。”张晨摇头，“我真是不明白。”

6 V+ @  p! W# H/ l　　“有好戏看了。”寒晨光伸了个懒腰，“一会儿我们再说这事儿。”
6 c9 k( S' ]+ G3 q% r/ b8 {
　　“你那边的情况呢？”张晨问。
: `) l/ r4 \; D! B8 \
　　“超市关着，大半夜敲开旁边饭店的门。”寒晨光把笔录本往张晨手里一扔，“自己看。”

, ]5 r1 }+ X$ C4 j$ W张晨接过来，翻开：“这超市是临村儿一家人开的？”

　　“没错，昨天一天就没营业。”寒晨光想了想，“可以说，三天半没营业了。”
! J- O6 w* `. E4 x( [' b
1 D; ~) p' b0 e% m# n( O. N; M　　“只是郭阳去的那天开了门儿？”

　　“是，四天前这家所谓的什么小超市还在正常营业，前两天突然之间就关门了，老板老板娘和两个儿子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村儿里人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第三天觉得事情不对想报案，超市又开了。”寒晨光说着拿起水杯，“郭阳就去了。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超市又关了。”

　　“等他。”张晨说。

　　“是。”寒晨光想了想，“但也许等的不是他。”
' {4 R: Q. u0 k, o4 ?
* K. h8 y5 J. X2 ?+ C  R) v% n　　“下一步怎么办？”张晨抬头看寒晨光，“你刚才说的好戏？”

　　“六点提审自首的。”寒晨光看了一下手表。
/ r, [0 r' e  h
1 J) N9 H: d, N, O0 ^　　“老生常谈？”张晨问。

　　“再审一次，审得差不多了，让他再签一遍字，差十分八点的时候通知他，结案定死刑。”寒晨光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明白？”

) l% B# m5 A7 [8 ]1 M* K: i　　张晨想了几秒钟，抬头一笑：“明白！”
# c: ]  z- G5 f
　　“睡俩小时吧。”寒晨光看了眼手表，“我睡四个。”

% |. k- V8 N4 t& f5 \4 u( c, k/ L/ I　　“啊？”

　　“你明儿提审自首的，七点我起来提郭阳，专案组来了就得找他。”
+ E* l- b/ E( ^4 V) z9 i! f: h! l
3 Q/ z8 g5 |  C* H　　“成。”张晨说完立马儿拉了几把椅子拼一块儿躺上睡了。
& U. G" T. v% o- B: w& ~
) B/ C9 f- I# s( z, h" j$ \　　“你就这么睡？”寒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1 p! q. s# O. w( O. l# U# T: a
4 T5 p/ d* S% W' M6 y) M　　“怎么了？”张晨睁开一只眼睛。
' F0 K  [+ i& r1 _! A
　　“盖上点儿，别冻着。”
6 m8 [+ D  A1 F( ^# a
　　“不用，热。”张晨把眼睛又闭上，寒晨光没再说别的也拼了椅子躺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张晨睁开眼睛，早上5点45，坐起来，伸了个脸腰，到水房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自首的人提到审讯室。
! C7 c9 v: t7 f- c) z4 f/ e
7 t# }7 `7 \- v- M7 O$ c1 k. S, Z1 _　　“还要审几回啊？”
# z( T1 A- t8 S3 W
/ O6 a: G4 S3 g9 B8 ]& w5 U4 D  w　　“放心吧、最后一回了。”张晨打开笔录本，“姓名。”

　　“我都说了两遍了！”

　　“再说一次。”张晨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牛二宝。”牛二宝没好气儿的回答，“性别男、民族汉、年龄34、老家孙坝县牛家庄！”

$ j% Q1 P# E, e+ u5 J　　“家里几口人？”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
. u9 T, d8 h- G  O3 s4 ?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那批海洛因的？”张晨问。
4 L9 I5 u3 O0 g, K
1 k" k: V! _" e$ b; s　　“两年前，一直压我手里。”

　　“多少钱？”

5 M; t( V1 {+ E5 E6 T  A9 V　　“不要钱。我原来的老大让我保管的。”

“老大叫什么？”

　　“齐哥。”
1 }9 i  `8 P' I6 |( B
$ u$ G+ y1 {! Z6 e3 J3 U: W　　“全名。”

　　“不知道。”
& |/ Z# g' |7 o! }5 I+ \! f8 u
3 g  i5 s; x8 _+ L. h- Y+ e　　“人在哪儿？”

" e$ `9 ^, p5 D( x# W+ S- i7 J　　“死了。”
  k. `  |, G3 G- |
　　“什么时候死的？”
! n7 o  X! x* ?
  K: i+ R/ V. ~; C4 y7 @) t" t　　“去年生病死的。”
! [- g, X6 N6 a4 E. B+ {, ]
, c( C: Z$ D9 A　　“这次你怎么找的接货人？”
( W1 D1 z# a3 {4 W6 U2 \# h
/ e6 l9 Q5 J; ?2 q3 V4 H* b　　“朋友介绍的。”

& s1 \; O" i: u; S　　“朋友呢？”
1 r+ Q. A  @$ `1 J6 z: \; m
  q# b% i& S  Y5 [: `2 q　　“一票货，介绍完就闪人，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东北的孙六有批货想从我们这儿过，郭阳接了转手再给他。”

　　“孙六人呢？”

/ g- S9 q  M+ Y+ x5 N　　“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给郭阳。”

　　“郭阳怎么和你联系？”

　　“电话。”

　　“你电话他？”
; n3 }5 T1 c) u. h! [7 \
. I7 p7 y. K( U! |2 J/ U　　“不，他给我打电话。”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 L2 T: f5 l* Y8 X
* m. q: I7 s* X9 u5 @　　“交货那天。”

6 I8 Z" z* P. Y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上午十点。”
0 m3 ~9 f* H9 r/ Z6 F1 y* ^9 [
　　“电话号码是多少？”
0 Q. C. c* O! x$ s2 R7 S7 c; p
　　“不清楚，就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我手机卡扔了。我的卡、一次一换，上一个号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郭阳肯定知道，你们问他。他一般给我打电话，都是座机，多半都是IC卡。从来不用手机和我联系……”
: k. x. f" j. _8 }4 d
　　寒晨光没睡足四个小时，六点半就起来了。走到楼下，看见郭阳还在睡。
* S! D  G7 k5 c
　　打开号儿门：“哎，该起了。”
/ w( o1 |# j# r! A
　　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外边已经有光了：“天亮了？”

" G) G1 ^) _) m; R% [/ p　　“起来了。”寒晨光过去帮他把盖在身上的警服拿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多热啊，你盖这个睡。”

　　“蹋实。”郭阳小声说。

　　“什么？”寒晨光没听清楚。

　　“啊、有蚊子。盖严点儿省得挨咬。”郭阳笑了起来。
( N( M1 N& z; m! h- K
4 M5 l$ ?3 T0 P　　“差不多了。”寒晨光看了看警服袖子上的编号。
" b' T9 ~# O% O# c9 A9 p4 z4 o
9 t* e4 u5 m. M$ h( L　　“不用看了，张晨的。”郭阳说。
& C4 V6 Q+ Z# M" e- ?& i, ]3 Z
　　“他给你的就是他的？”寒晨光也笑了，“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花儿献了你这尊佛了。”
. S2 ?" l, n: z" z) P
# d* j) t0 E3 m' D  n7 v　　“是是，您好好看看。一般漂亮男孩儿都有洁癖。”郭阳继续笑着说。

3 s% w! _! |, }' [% n　　“你还有工夫练贫，这都什么时候了。”寒晨光把警服搭在手上，“你和那来自首那牛二宝，还真够默契的。”
- p3 m4 C' O9 B
2 b9 N6 B, U) E0 [# D　　“这不你都乐了么？你一乐，我就放心了。这一宿，辛苦你了。”
6 A# R6 |4 C' s9 x, f* G+ y5 N
9 u1 |' ~: L; [. ~: c! F2 p6 Q　　“们。”寒晨光补了个字儿。
8 \# P# `, e3 w# o2 e
　　“他应该的。”郭阳站起来，“咱怎么说？”　寒晨光想了想：“实话实说就成。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那个自首的人也是成天的胡说八道。该调查的人，我们都粗查了一遍。”
% b: ]4 u' |: H7 F- j3 l3 y! E$ s
　　“都查谁了？”郭阳的心悬了起来问到。

　　“你父母，你姐姐，你朋友。还有超市的邻居什么的吧。我昨儿去的超市那边儿，你们家亲戚是张晨查问的。”

; e9 ?: o# J7 k) l* h/ R% w6 M　　郭阳松了口气：“问出来什么了？”
/ q* S4 H: o  {+ x, z" N: h3 z
. ?! ^( i8 X2 G$ {　　“甭管问出什么来了，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行。有什么说什么。我先去买点儿吃的，你醒醒脑子。”

" t1 N& A% a( D' [* Q1 Q4 ~" N　　“成。”

　　“衣服我拿上去了。”寒晨光说着抖了抖手上的警服。

　　郭阳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看寒晨光：“成……”
. B) X# O( F% d0 d% ?8 A
　　郭阳看寒晨光走了，坐在“房间”里沉思，有些不安，想打个电话给刘伊笑又没手机，站起来转了两圈儿。

+ F( ^# Q0 W' [% K( J) h+ y　　张晨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牛二宝是一滴汗没掉，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6 w2 }' }( h& F0 I' b$ M8 y( B8 E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牛二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能定郭阳的罪了么？”

　　“你交待这些就是为了定郭阳的罪？”
/ S6 z2 {- P1 C8 `% n' N
, M; B$ N+ }5 q3 }0 I3 I* B' o　　“不是，我是来交待我的情况的。”牛二宝说。
  f9 ^6 K& h6 X' r, V: ?2 \* U
/ n, w  j/ }( L% O+ |　　“你的罪你怎么不问问。”

4 M8 S. S! P; d! t0 |' O: S9 t; ]　　“我是死罪对吧，要不……无期？还是死吧，死了痛快。”牛二宝说，“我早活够了，不想活了。家里一人没有、还没钱，正愁没地方死呢。”

4 g/ t8 ]# r; d: E( p2 h! p& z+ ]! X　　“真想死？”张晨把笔录往桌上一扔，“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
1 C2 ~! h7 |! k, i. u% ?- Q
　　“好。”

　　“你原来和一个叫齐哥的人混，贩卖海洛因，大概是两年前，做案多起。叫齐哥的人去年死了。他的真名你也不清楚。你手里的海洛因一直在家里放着，今年有一个叫郭阳的人和你联系去买，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了解，只是把你放在家里的毒品一次性卖给他就行了。”
7 t% O3 i' c* F" m) d
　　“混在洗衣粉里，掩人耳目。”

, a* z5 D% P2 O- Z1 I  G　　“是、一共几袋洗衣粉？”张晨问。
$ a& `5 Y  c1 n9 C0 |
　　“20袋。”牛二宝说。
' y% o& x0 K  U- L
  D7 w4 w0 E: @8 I$ h& @　　“里边有……”张晨停了一下。

　　“6袋白粉。”牛二宝接得很快。

/ a& W& }7 o) a. L$ R+ R　　“是，你是在……葛家庄高速路口的……。”

. ~7 o0 Y5 M3 A7 s6 z　　“就在葛家庄，我租的房子里交的货。他人进来，把货拎出去的。”
( I) @& d# y; i1 ?- A8 o张晨冷笑了一下：“是，把货拎出去的。他开的车是什么车，你没看清楚。”
/ U% H& t( q% [6 r8 S9 d1 H3 N4 d
) x0 ?+ k. F  d　　“我根本没出去。”牛二宝说，“他开没开车我不知道。”
5 N3 |# b5 q# G" y9 b
　　“可是，有证人说、他们看到郭阳在葛家庄高速路口边的超市里拎着东西出来。”
8 J% s  n3 X+ f; ~$ ~# j% m) H0 N
　　“那他可能是上超市买东西去了。”牛二宝无赖地坐在那儿，脸也不看张晨，张晨看到他这样儿，脑子里竟然想起前天郭阳坐在他对面儿耍无赖的镜头了，“也有可能是证人说谎啊！我说、我罪都认了有完没完啊！”

　　“完了。马上。”张晨拿着笔录递到牛二宝面前，“看看，没问题吧。”
9 z, P, q% |) Q8 u3 k/ b/ s* r3 F
& M! d) F9 W& i: b　　“郭阳什么罪？”
4 M' w6 w% K  k8 c+ n
　　“郭阳还要再调查调查。”张晨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牛二宝一愣，“那还得再审我多少次？”
' I+ ]- H( u6 }' @2 S0 `& R
7 F* }% L) o1 R3 w' ~　　“不用审了，你的死刑已经定了。”

　　“什么？”牛二宝嘴张大了。

　　“你认罪态度良好，不过毒品数量过多，影响恶劣，死刑，下午你就转拘留所，案子送检察院。”
6 _# C5 V9 {& b6 y! K1 o
　　“过堂呢？”

　　“不用过了，直接执行。”

　　“我要上诉！”牛二宝的脸色立刻变了。
! h# @+ V0 @) @8 ^7 W
1 l3 e, p% g, O$ _7 J　　“审都不用审了，上什么诉，你这儿交待得多清楚，死刑。”张晨合上笔录本。
, `1 q' ~+ l  w. v" S$ a& n
7 p# D/ q; ~0 D　　“这你说了算啊！”

　　“你不是都认了么？”张晨看着他。

% G0 O) Y' r0 j　　“郭阳什么时候判？”
) K$ B; i: B" v  z
　　“那可说不好，等判他的时候，你都在那个世界了。”张晨微笑着说。
( m9 W$ L" P9 a8 w' Q& I- `
1 U5 J8 h' g8 e3 w' F　　牛二宝眼睛转了一圈儿：“那行，我重说。”
5 ~# c7 X' `, P3 X- P' |# Q
　　张晨突然之间把笔录本重重的摔在桌上：“晚了！”

& f) y# Q6 L: t& f; C$ m/ Y　　寒晨光架着郭阳进了审讯室，里边两个三四十岁的警察正等在那儿。郭阳坐在他们对面，把当天的情况如实的又说了一遍。

　　突然之间，审讯室外一阵敲门声，寒晨光起来拉开门，张晨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牛二宝翻供了。”
' {/ Y6 Z$ l% p
( B. G" ?6 C) W( q　　“撂了？”寒晨光小声问。

　　“坏了。”张晨说话的声音很小，余光扫了一下郭阳。第十章
5 Y6 C# t/ {, P) U! W  s
! c1 e, Y) p6 x3 ~! n　　郭阳看着寒晨光跟着张晨出去然后转过头：“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当时我回家，钟点工正在拿那些洗衣粉、不是，毒品洗衣服……”
' f" M9 v7 g4 a1 ]
" @9 X& B" S# s　　“王琳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6 l* H; W7 X  S! \  r5 U  E
　　郭阳坐在号儿里，吃了两口警察送来的午饭。从提审完后，已经有三、四个小时没人搭理过他了，正着急着、看见张晨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 z: p! G5 D8 j5 o　　“赶紧吃。”张晨脸色不太好，把门拉开。
" R2 @$ y9 [" l. B8 b: E) c+ E8 D
: e/ q& H5 [: @% I/ M$ m+ A　　“是不是出事了？”郭阳问。

  |" p' r8 i5 `  v; s. M* c　　张晨勉强笑了笑：“没、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一会上去给那天在那个超市见过的三个人，做个电子画像。”
4 @/ P4 k' C* v9 C. @8 |+ q
" y. D. R9 Z! [, b/ R6 a　　“什么？”

  f- `* r/ j  L) t) \　　“当时从那个超市里把东西给你的三个人你还记得么？你不是说有两男一女么？”张晨坐到郭阳旁边。

' L. ~/ K# _& y, ]4 o. n　　“那个女的还记得，男的……记不清了。当时他们俩都没怎么抬头。”郭阳摇了摇头，“那个女的大眼儿……”

　　“行了，先吃完了一会上去技术科说。”

. M- ~  l9 P( o/ u& \5 [: W9 ~　　“怎么、没我事儿了？”郭阳问。

　　“嗯。”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郭阳接着问。

/ Y: C) ?3 u' t8 y! W* `( e* |% V% F: v　　“你没事儿了，我高兴什么！”张晨皱了皱眉。
" N# i- q# P1 y2 F2 U9 o: {
　　“……那成，我不多问了。”郭阳抿了抿嘴唇，“不吃了，上去吧。”

3 o+ H! L  p8 z* Y# ?　　张晨拿着根据郭阳的描述画出来的女孩儿画像，送郭阳到门口：“那俩男的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么？”

; G# @# @; e9 m$ z- S" a　　“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当时真没注意看。”郭阳摇摇头。

( s+ ^$ p9 Z  {　　张晨看了看左右没人，眼睛斜着看郭阳，嘴角儿挂着笑：“不应该啊。”
' f' r* b4 H: i
' Q. h  B0 C% }( x; F4 @" v　　“操，你什么意思啊！”郭阳瞪起眼睛，“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瞧不起我们同……”
" J7 F% I  S) p4 f+ D  o
　　张晨一把把郭阳的嘴捂住，按到旁边：“你小声点儿！”
. B# u/ j+ F% ~4 }* _
5 P3 K9 G( h* O/ s4 h　　“怎么着吧！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 [  R1 P2 |9 s, l
8 l: v- y* m( `& Z) K　　“替你爹留点儿成么？”
' E- y9 t. d& ?8 B8 R  @" u) X2 m: B
- Z8 m# ]( T# p  k0 h6 N1 h) x　　“我爹那更是不……”郭阳的声音突然变小。

( i7 Y, @+ Y: G; X) U; i0 q　　“你！”张晨马上把他的话截住，“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7 t9 A2 A* z# g　　“你送我回家？”郭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拿你那铁驴把我蹬回去？”

2 P7 j0 S. ?) D2 A' O) R( \　　“操，我要是送你回家不就有车开了嘛！”张晨笑着使了眼神儿。

　　郭阳也笑了，“你这小孩儿。那成，不过我儿得先回一趟爹妈那儿。东郊了……”
& \  v  n- z0 Z# E) Z5 f9 N9 r( N
　　“认识，昨儿去了。”张晨转身往里走，“你跟这儿等会儿，我上去拿东西。”
0 I% }1 A; W  Q5 ^; K- ]) O
　　“成。”
- ?% x7 z5 o7 c; h
) X# T7 q; b+ o. K+ \2 m# S　　不一会儿，张晨跑着从里边出来，“走吧。”

* h+ U& b9 N9 H+ Q5 O0 E郭阳跟着他往那辆吉普那儿走，一回头正瞅见寒晨光也拿着包从楼里出来，这是又有案子还是帮我找表姐去……郭阳正琢磨着，看见寒晨光出去直接拉开一辆私家车的门儿进去了。
! b% F- g0 ^7 `5 ?
: H& W3 x6 Z! f4 d# \3 K　　“这俩是一对儿啊……”郭阳小声说着。
6 \- y4 _+ J; M2 P! L
　　“快点儿！”张晨拉开车门等着他，“麻利儿！”
7 H' Y$ R  s2 X
# z2 ^8 e" I& l* [3 W& t　　郭阳没敢耽误直接钻进车里：“哎，你那寒哥这是……回家了？”

2 k* ~% ]8 {2 h　　“对，休假，太累了。昨儿晚上我们俩都没睡觉。我下午也回家。”张晨踩油门，车出了分局。
, x# ?- X0 g# ^$ Q) I* E
　　“我那案子怎么样了？”
8 L) W) ]3 @+ K9 G8 L
5 W4 n: f# z- N% ?8 d　　“什么怎么样了？”张晨问，“甭问了，现在没你事儿就得了。”

6 P# ^+ @6 i* v3 H2 ]# L/ R$ g　　郭阳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转头看了看开车的张晨，又放回去了。
' j5 w0 @2 j% U  J2 ~$ y4 L
　　“一会儿到部队大院儿，我自己进去就行。”

6 g6 k( \( b$ j  V' u　　“不用，轻车熟路了，昨儿大半夜我闯过两次了。”张晨笑着说。

; W- m/ w* i( d3 o　　“张晨。”
% b. Q' K4 x* t4 s7 X
% S4 K/ u6 n; @* {. l6 x% t7 h+ A: }) z　　张晨看了一眼郭阳：“怎么？”
8 u" M# ]5 _# V: W3 z$ C; P
　　“你，不嫌我吧？”
2 T) Y( _1 i7 Q7 H; k! \
　　“不嫌。”张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路。
3 ^. R: I3 p' N' M- m
0 z5 U8 X# c  L: n　　“那我相信你。”说着把手搭在张晨大腿上。

　　张晨笑了笑：“你要是敢捏，我就踢你。”

& D9 x& a- V+ s8 n& a7 f+ O　　“你能把脚搭起来，我还真佩服你。”郭阳说着把手收回去。

　　车子慢慢驶出市区。
3 Q& J; s/ ^9 H- H3 c5 e& N
　　“一会儿，到我家……不论怎么着，你千万别说话。要不你就赶紧走。”郭阳慢慢地说。

  m) L) ^3 B; C3 }" b　　“怎么了？”张晨问。
, F4 j. y4 c4 l! Y. Z' z
3 R- j7 Z* V- T- J　　“免不了一顿臭揍啊。”

7 t' W  b' e  T. t# t' }　　张晨一听就乐了：“你爸还打你啊！”

0 C' k' R5 r1 z8 K0 n$ W# O　　郭阳转过头看着张晨：“我爸、从来没打过我。”

3 U: A( H, _) z3 b0 [' i& @/ p　　“那不就得了，你身手这么好，你爸这么大岁数了，未必打得过你。”话音刚落，脑袋后边就被郭阳来了一下：“瞎说啥呢，混球儿。”
1 A" Q' w0 P( R6 b
$ Z  ]1 V, p% ?/ ^) C+ g' T　　“有空回头教教我你那二下子。”

　　“成，不过这种东西，避免不了身体接触。”郭阳斜眼看着张晨，“你成么？”
1 s. U9 s( _3 X
　　“哎说真的，你说谁要揍你？”张晨把话题岔开。

7 ^: m" F9 u7 e" ?　　“我爸。”郭阳笑，“这回，是真该揍我了。”
- c  B+ n7 `# B# u5 c! t
$ }+ ^% p8 `3 S. C& Q8 `“嫌你给他丢人了吧？”张晨笑着说，“位高权重的，一身正气的，晚年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孩子，撂我我也得揍。”

　　“我是不争气。”
8 o$ h; l; g8 v5 a- j, @' e* R
　　“我说着玩儿呢。”张晨伸手拍了拍郭阳的腿，“没事儿，这事儿不怪你。”
: a+ f: a7 `4 ]  }2 z" ^! F/ W; ?+ A
　　“怪我。”郭阳没再说话。
, S$ ~. P/ \' |& ?( H* W# h! b( w
　　进了部队大院，张晨果真轻车熟路的停到了郭阳家的大门口。
8 H' d) a8 w, L3 P
　　“你真进去？”郭阳问。
* G2 ^; s/ D- M( T% u) ]* Y6 D
/ Y0 B2 F" i3 B　　“是啊。连口水都不给啊？”张晨笑。
. H& F  E! V/ q% `
8 l" W  C0 `5 T' X! s& T　　“成吧，你今儿不看我丢回人，我看你是枉为人。”郭阳说着推开门。

+ w8 \  i( X" H  R$ m3 C8 d　　屋里郭老爷子正坐沙发上，郭梅坐在他旁边。

　　郭老爷子看到郭阳进来，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向他而郭梅只是站起来，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一个耳光特别响的抽在郭阳脸上，郭老爷子整个人像要气炸了一样。
3 `2 K5 j2 k2 D4 t( h
　　张晨赶紧走到郭阳前边：“郭、首长！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郭阳的责任，目前的证据表明……”
4 _+ o! j. J+ ^3 |, J; w2 T, R
　　“不是他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郭老爷子转过头望向张晨，张晨感觉好像有座山压下来一样，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老头子正在发出让敌人吓破苦胆的怒吼。
, o& k" g  J: M
　　张晨还想说话，没有抢到郭阳前边。
" y) w6 Y% E5 W) B
' i7 W. P! V4 C! U　　“是我的责任。”郭阳低声说。

4 j( z6 l& e2 z* X1 A　　郭老子又一个耳光抽到郭阳的另一侧脸上。

　　“是我的责任！”郭阳的声音变大，头抬起来直视前方。

0 B" Q* z, }- U7 h5 ?" F　　张晨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出戏，看到老爷子身后的郭梅，也一样严肃的站着，没过来劝也没有哭什么都没有。
5 A6 {2 k4 T6 i" d
　　“你听好了！”郭老爷子转向张晨，“你听听他自己说这是谁的责任！这是什么责任！”

　　张晨傻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我早知真不该进来。
; B+ B4 r+ @1 G3 c8 u# Z# r
　　“说！”郭老爷子回过头去，背对着郭阳。

" H* c$ [5 x3 E" e  c　　“是！”郭阳立正站好，“作为一名武警战士，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并且成为贩毒者的运输工作，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

2 c1 a% {1 `3 V3 Z　　郭阳说话的时候中气实足，每一个字像锤子一样打在张晨的鼓膜上，他一言没发，只是看到郭老爷子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郭梅站在原地，两眼含泪。

　　“你一天在部队！”郭老爷子喊了一声。
  f  u5 R2 ]4 z- Y7 R4 B
　　“就一辈子都是兵！”郭阳跟着吼了一声。

　　“郭阳。如果你是一名在岗的武警，三斤的海洛因要从你的眼皮底下过去吗！”郭老爷子背对着郭阳说，“你也要帮他们运吗！国家的安全是你在保卫吗！你还是什么人民卫士！”

# e& n4 p* X, i0 O' i4 z* C/ i7 H% Y1 J/ l/ u　　大概有两分钟，整个房间里除了老爷子喘着粗气，就再没其它的声音了。
2 R' v1 W2 l- ^/ _1 d
! B* c! I" f- }　　突然之间，郭阳大喊一声：“1443支队、5中队8连8排8班战士郭阳！请求领导处分！”
5 f. ^+ U% p( v. g) d8 ~
( ?: y9 b! D+ |; m$ f' [! @" y　　郭老爷子弯腰低头，从沙发侧面抽出一根铁棍：“多少克海洛因！”

　　“报告首长！3000克！”郭阳立正答到。

3 t8 G; W% q* G; B/ V　　张晨看着郭老爷子走到郭阳面前，伸手把棍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1 [3 p& M( s% ^) ^: ?, U0 z
　　“是！”郭阳像接过枪一样接过铁棒，向前外走去。
7 `' ^% X1 R5 {6 C/ _看到郭阳出去，郭老爷子突然间就垮了，张晨赶紧过去扶住，郭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小常也出来，把郭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5 V$ a/ ?1 A! E+ w0 `
　　“别生这么大的气！”郭老太太把水给他拿到嘴边。
# M9 O# s) s: j. s! A
　　“报告领导！”突然之间张晨喊了一声，郭老太太、郭梅、小常都吓了一跳。只有郭老爷子看着他。

- j+ _/ d8 p6 Q( Q0 h/ s　　“作为一名公安战警，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北城分局3大队2中队D组刑警张晨！请求领导处分！”

9 ]' G; n1 E9 {4 G3 j& k　　“小张同志，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郭梅走到张晨身边，“你……你这是？”
6 u( U" C% ~9 C' Y$ G8 \
　　张晨姿势依然保持立正：“在案发前，我也看到郭阳后背箱里的洗衣粉。而且……没有发现……”
) Z. c/ I4 ^, ^2 L4 g7 m, I
　　“小常。”郭老爷子慢慢坐直。

　　“哎。”小常走到郭老爷子旁边。
9 ~1 L9 I0 A1 j( N7 v
　　“去，棍子没了，把扫帚给他。”

　　“好……”小常说完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扫帚递给张晨。
$ C% n. R: @9 Y& Q1 {0 L! J
9 y( x$ Z4 c* ~　　“出门往右一直走，是部队操场。找郭阳去。”郭老爷子看着他。

' a! n8 S& L* |" u5 ~9 J+ a　　“是！”张晨答到。说完拿着扫帚出门。

　　“三千！一个不能少！五点钟开饭！吹号集合！”老爷子又喊了一声。看着张晨拿着扫帚跑出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这傻小子，和郭阳一样一样的。”郭梅也笑了起来。
2 @' G. Z& U  j: f! W2 t
　　张晨跑到操场，看到郭阳横背着铁棍在那儿蛙跳。
) e2 W7 y1 u: g
　　看了看周围，心想豁出去了，三千。然后过去，把扫帚横在肩膀上跑到郭阳身边蹲下。郭阳没笑也没说话。跳了一圈，张晨问：“你不是说你们老爷子不打你么！”

/ K* @! r5 @' z: x; \( t% |1 W　　“他打的是兵。”郭阳没有看张晨，“如果我没当过兵，我爸今天绝对不会打我。如果我没当过武警，我爸绝对不会罚我，冲我吼。”

　　张晨没再说什么。
3 [& r8 e7 b  j0 r# c/ V6 o  ]
　　“我爸伤心了。他打的是一个兵。”
7 X1 C( \6 B. x/ x
% G3 ]( Z  u+ Z6 d　　“那我挨罚就太正常了。”

　　“你是该罚，我他妈都告诉你那是毒品了！”
, p. S6 S( y1 b; W) t$ K. y) j
+ s: U* h# k. U1 s- G% d$ G　　“操！”张晨吼了一句，蹲蹦了太久有点儿提不上气来，“我……我不是没带狗么当时！”

　　“你干啥吃的啊！”郭阳继续取笑，“一会儿跟我们家把晚饭吃了吧。”
* \- O+ @6 G! P. R
　　“不成，我得先去把车还了，然后回家。”张晨小声说。
2 N; E' e6 W6 G6 r3 z
) R$ W/ \2 x. `  k　　“今儿上午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 I5 s$ i, M2 }1 N+ x  b　　“什么案子？”张晨问。
( o9 \0 o; V% y; _
2 v4 g$ j  L* R: m. M) j　　郭阳站起身：“你说呢？”
　第十一章
  M# i0 W# L8 @- f- z# Z8 ^. T$ S* L3 [, j
　　跳够了三千，郭阳拿着铁棍站起来，看着张晨从他跟前过去，这小孩儿还是对那案件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 ]$ n1 U1 W. v9 g2 M+ ^
8 m; }" u1 k% ~4 l* j2 }. {　　“2989……2999……”

1 y! Y- r$ C# M! T. c6 b4 H' t　　往回走的时候，张晨把扫帚递给郭阳：“我就不进去了，替我谢谢你们老爷子。”

& b, \8 h, N5 |8 [+ @9 U6 E　　“谢啥？”郭阳笑着看他。

　　“给我上了一课。”张晨也笑起来，“大课。”

2 i- e# E8 z8 J* r, _9 A; F3 z1 I7 X" H) E　　张晨没再进郭阳家的门儿，开车回去了。郭阳拿着铁棍和扫帚进了门，正好五点。
. }! H) D4 R% N1 ^
+ {6 n; {, b+ [1 }6 i　　吃过晚饭，郭阳蹲房间里打电话。刘伊笑的电话拨一回、一回关机，郭阳坐起来，翻来覆去的，觉得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要是找不着刘伊笑他得难受死。
8 D' n# K. a1 r1 g: j2 f1 `
　　“伊凡？”
! e2 q8 D1 l+ k7 I
　　“你怎么回事儿啊！”刘伊凡接了电话大声说着，“出来了？”

: _5 l- e, F+ Z5 H1 {" S　　“是。出来了。”
" ?/ D0 E2 |# z! a( I+ k+ m0 h- @
　　“吓死我了，我都没敢和你说话。想跟张晨打听来着，看他……那样儿也没敢问。”

' E' g9 h& J/ M/ @! _) P! O　　“别打听。”
" b  S! O) `9 `$ W$ P. Z
' s% P8 k8 L- D, |　　“嗯。”刘伊凡顿了一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聚众斗殴。”郭阳笑了笑，“你哥是不是在单位？”
7 [6 ]2 \% }; U& h& N  R! M
　　“没啊！我哥在客厅看电视呢。”

　　“什么？”
7 U/ D4 G5 w8 c+ ]0 [# F
　　“我哥今天没回他自己家，到我这儿来了。他们家楼下装修太烦，一直睡不好觉。你等我看看去……他发短信呢。一会儿让他给你打回去？”
+ E! B& e" s+ A* w; H
. ~7 N! |0 F1 k5 l/ k; V　　“不用。”郭阳感觉眼睛里有点湿热。
- Z3 U0 [7 k6 h7 M& P' |
5 A3 p# s. I' j, A　　“郭阳？”

　　“那个……你现在是自己在一个房间么？”

　　“是啊，我回房了，怎么了？”
1 P8 C. Y( @, m: v# A& o
. |* J+ T  [$ K. z8 f　　“伊凡，我不是打不通你哥电话……那什么，我手机出问题了。”

9 H1 c* n0 |2 L. x7 h3 F$ E　　“怎么了？”刘伊凡问。
; P0 y) _. H3 m* B* F4 N  h
　　“乱码了，你把你哥的电话跟我对一下。”

　　“成，你等会儿，我找一下……13……”

　　“噢！有了！”郭阳听到3后不想再往下听了，因为他手里的刘伊笑的电话，是15开头。
0 \! n3 j. P: |, V
. J- r0 U  D2 J  l* j. B3 c　　“你真成！一惊一乍的！”刘伊凡埋怨了一句，“你那斗殴真没事儿了么？”
; j! Z( F8 c; D" Z
, a. U& N" M2 f# ]  G; i( P' i　　“没事儿了。”
" e, g- o, d3 t2 m2 L' Z
　　“怎么没关你几天！”

　　“这不……赔钱了么。伊凡，如果一会儿你哥有空儿，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9 U: D) ~3 l  _1 n+ e
　　郭阳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一个小时过去，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 e1 v% b3 _6 s9 e5 [, V! _& C
) T! \' r2 U! I8 Z　　翻着电话本，找到张晨的电话，想了半天还是打过去了。
“喂？”
0 V, |" u: H: |0 V
3 g0 f! x9 M4 U6 c" H  J　　“嘛呢？”郭阳问。

" B- Y/ `( c* z4 @　　“跟我妈看电视。”

. K( x7 h. M' b) U　　“啥节目？”
& a0 w1 a, a8 D8 Z' t
+ O* N* l3 Z) c$ G* w　　“大宅门儿，重播的。”张晨说了一句，“怎么了？”
6 p  E, b* y1 b' z. _
* r+ N# l6 W% n) l' X% V/ M　　“也……没事儿。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5 L9 J$ V$ M, x' m2 d# k1 L　　“成，你等会儿。”张晨声音变小，“妈，我进去啦。”过了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结束，郭阳又听见了张晨喘气儿。

' r* u- x* ]) w3 [1 S　　“你有几个手机？”郭阳问。

　　“啥？”
" h3 b( E1 B0 c3 b8 w
　　“你有几个手机？”

　　“一个。”张晨笑起来，“我又不做生意，又不养小蜜。弄八个啊还。”
' h  I- o, |( j
　　“你一直都开机么？”

0 o) ?, g2 @5 r+ \: ~　　“当然了！半夜你跟外边儿让人强奸了，一报警，警察关机你不白失身了。”
$ C' H7 j4 J& _: z* _1 k1 t
. l/ e, O& d; p  _　　“哈哈哈。”郭阳笑了起来，“成，开机这习惯特好。我最烦打电话找不着人了。”

5 ~2 S) E3 E8 _1 t9 {8 k; P: D) P　　“打吧。这两天我都休息。”张晨笑着说。
7 e5 c" a- P8 Z, p
　　“都休息？”
. M8 J* Y0 i# K7 @) ]5 X
　　“嗯，我妈身体不好。我在家陪陪她。”张晨说。
1 l, q2 [0 L& }# L
9 U7 p+ c5 O! P' I- s2 I6 [　　“你爸呢？”郭阳随口说到。
5 \" q) O6 G* ^% n2 v4 @
　　“不在了。”张晨说得特别自然。

1 N! Y) X3 w4 H2 n5 u) a9 s% B　　郭阳突然一惊，前天晚上喝酒时他不还提他爸高兴不高兴什么的……

　　“喂？”张晨问了句，“断气儿了？”
9 L# z, i6 \; b; s% A- P
　　“没，喘着呢。”郭阳说，“对不起……”

; J$ Z0 D7 ~1 i$ J- U) G2 w  ?　　“没事儿，我七岁时我爸就不在了。”张晨笑笑，“没什么印象。”

8 o" c( m: @8 a　　“那你妈挺不容易的。”

　　“都过去了。我现在大了，养我妈。”张晨停了一下，“其实，我今天上你们家，没想看你乐儿。”
* q( B$ J; N8 b; O. N3 C
; ?6 Q2 X' [4 Y2 m! O; {　　“嗯。”
& d* f, m/ o  `1 K+ e) t0 L5 V1 l1 N
  Z$ ^/ f+ V* C* Y　　“我就想看看……当爹的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没见过。”

　　“长见识了？”

- Q) n7 e" U6 u  `　　“长大发了。下回再有这种事儿，你打电话我观礼。”
) w$ m3 p; V) P$ ~1 C- y
4 B+ R9 h3 k! \8 o6 {　　“玩儿去。”郭阳笑笑，“哎对了。”
& {- t5 H+ x0 S8 y7 N1 R
# w# ?% A$ N- O) W: t/ \  I# J, n　　“怎么了？”

　　“你，谈过恋爱么？”郭阳问。
2 `) y3 m  N$ I
　　“没有。”张晨回答，“没工夫。”

　　“那算了。”

& Z$ u( w5 W- n5 \6 u　　“怎么了？”张晨问。

/ }7 H3 B& r! i. X" ^9 G　　“我想求教点儿恋爱经验。”

　　“你不是有……啊，那啥么。”张晨咳了一声。
- e" d. |( j/ ?9 Q
4 R- S2 i+ v' M. [: m. @' I　　“当我没说，你不懂。”郭阳叹了口气。

　　“你说吧，未必我不懂。兴许我懂呢？”张晨乐着说。

& E- X. W& |' J/ p　　“那成，你说谈恋爱的俩人应该是啥样的？”郭阳随口问着，心里琢磨着刘伊笑和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个我知道！”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我告诉你。”
0 Q9 L& B9 E" [6 }; g
　　郭阳一愣：“说。”

! L; @& H% n" ~) D( P/ Y　　“这谈恋爱的时候的俩人儿哈，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张晨笑着说。

+ d  b: z" w2 K: M6 b& J. [, D& m　　“是吧……”郭阳叹了口气，小声说“得，我光想别人了。”

　　“啥？”张晨没听清楚。

6 h5 D3 r3 t% r　　“没啥，说正经的。”郭阳从床上坐起来。

, K, W: E7 b3 @/ S6 u　　“成。”

& s% L( \. @# B　　“你真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跟局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 x2 t0 a' o, n+ P6 d
* c/ c9 ~6 d/ a, F/ i　　“其实、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你走脑子，早晚你也得知道。”

  t+ ?4 z8 s& }4 ^9 r9 K, T* B　　“出什么事儿了到底？”
5 ~; Q2 {1 T. w
　　“那牛二宝，就是自首来那个人，今天早晨翻供了。”张晨小声说。
( O- z8 `( Z6 C* K$ y1 i7 s" V
; v, m6 b* Q, _　　“什么意思？”

1 `- h# Q/ O5 M( h　　“他说这一切的话都是有人指使他来说的。”

　　“谁？”郭阳问。
$ K- w' E/ K  ~0 y" ~
; g. T0 {% m/ q5 Q% x　　“……祝队。”张晨压低了声音，“当然了，他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不过……他说的是祝队参与贩毒，事情败露想找你当替死鬼。”

* Y; l5 O. l8 G! ]/ j! s2 s' o' G　　“这他妈牛二宝也太狠了吧！”
/ S! l& z# M+ o: L6 ^. d7 v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得调查，专案组上，我们就下来了。”

　　“你们避嫌？”

5 U5 z7 i+ N( P5 H　　“也不是，这两天太累，我们请假不去了。”张晨伸了个懒腰。
1 w; B! j# b4 f! L
　　“困啦？”

　　“嗯，昨儿我没睡大哥！今天又提审又开车还带3000蹲跳。”
) a( C' O0 D5 O( f. c  [- G
$ c+ c1 Z. d/ l% a5 A) F5 W　　“得，睡去吧。”

- X& n9 {2 c' t+ i2 f4 o　　“成，你也早点儿睡。噢对了，这两天有功夫真得教教我你那些……”

　　“防身？”郭阳笑着问。
# F: n. c. z% N. T$ L
4 l- {4 m9 |1 E5 B" ], M　　“你能更损点儿么？”

　　“我知道，你们也就学个致命要害啥的。遇上有点儿水平的你就完了。”郭阳得意的笑起来，“成，有功夫咱练练。”

　　“先谢谢了。挂了。”张晨挂了电话。

　　郭阳笑容还没从脸上散去。刘伊笑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伊笑。”郭阳接听。

　　“嗯。有事儿？”

# I5 u$ E/ ?( Q3 Q　　“有。”

- |: `+ P" ~1 e+ l1 \7 n7 @& Q　　“说吧。”刘伊笑声音很轻。
" G* h6 k7 a- I2 C
& p. ]  w3 _0 q/ L　　“我们……分手吧。”郭阳小声说，“我们不太合适。”　刘伊笑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 C# a& y, j" g) T) W' L
% I! [: o; q8 P5 `　　“喂？”郭阳问了一声。

　　“在。”

　　“我说，我们分手吧。”郭阳又轻声说。

　　“郭阳……我、我知道我总抽不出时间陪你……”

　　“没。只是我们性格啊什么的不太合适。”郭阳又说了一次，“咱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
0 V* F3 A3 b+ Z' a8 d6 r4 o
　　“那……好吧。没什么事儿，我先睡了。晚安。”
1 R: R; p/ m, _8 h
* t" G; L4 M" n' @& ~" S　　郭阳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1 c6 Q% J3 ~3 {5 F　　直视着屋顶，心想，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是、我依然不愿意说对不起。刘伊笑，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对得起你。我们必须分了，没什么可说的，我突然发现，一年以来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也许同样一无所知。你也许想我了，我没感觉到。那小孩儿说的对，或者有点儿过，不过至少……不是一直关机。

7 A) t) H1 w4 @1 _* H, S　　刚想闭目睡觉，电话铃又响了。郭阳拿起来一看——刘伊凡。
0 \, c( i8 H3 X4 T) X( R3 p
% u. K3 `  n4 ~3 R7 y9 b* X: q　　“怎么了？”郭阳问。
; b! M# {  w9 u: U* g
　　“忘了件大事儿。”
% ]2 N7 M9 {) S9 e: V; }# I
/ w+ l3 N1 X5 y0 U; z8 M　　“啥？”

! ]. X( ~+ p, x3 B. i　　“哎，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说出去。”

8 U4 s4 U# n1 B! R, f) W8 v3 e　　“说。”
& R' A+ h5 X6 h, @. X) b9 d
　　“我听说祝队被调查了。”刘伊凡小声说，“他不是你亲戚么？”
% X+ j3 E" _/ ~4 N! i( ]) Y
　　“是。是不是因为我那案子？”
% p# }& S- K4 p3 Q0 |9 N! K3 q
" o5 s4 F# r% o: D+ R　　“你那到底是不是斗殴？连张晨也差点儿调查，今天他们队里的寒晨光上窜下跳的才把张晨的事儿给摆平了。”

+ p' ~+ l. i: |  Q4 D: R　　“张晨什么事儿？”
: V* B+ Y7 H# v
　　“我听说他半夜提审犯人，而且没有第三者在场，犯人一口咬定他虐待。”
/ W0 f. H/ Y1 a6 \1 ~# y4 H' m
/ F( V1 w; T" t1 p$ I　　“这是什么话？”郭阳心一惊，明明是自己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了，难道是提审自己的事儿……

2 g" {; ]# j& n- _& y  V+ I　　“今天早上又审那犯人，说是正审到一半儿，上边什么专案组的就进来了，接管审理，那个犯人先是把祝队扒了一通，然后说张晨半夜提审他，不让他睡觉。张晨半夜提他本来也没通过他们组长，而且还是一个人审的。监控室里那时候没人，张晨也没开录相。这样有理也说不清楚。”
+ q' }2 W) k+ L% G
( c6 O' `- a& _* t) w　　“那张晨怎么样了？”郭阳问。

　　“我哪知道。”刘伊凡嘀咕了一句，“你不说他是你朋友么，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挺大的，我看见你们今儿又一块儿走的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 ]+ ]1 e6 ]' _! L3 Z“他今儿把我送家来了，没告诉我。”
; v5 ]6 \% h! Z1 W3 P
　　“不过祝队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就算是胡说，影响也太不好了。”
  n3 U# f4 Z, F2 F
　　“那犯人呢？”郭阳问。

6 t# D: f2 X* P. c' m$ N, x　　“还在号儿里呢，时间够了可能得送拘，听说录了八回口供没一次是重样儿的。翻来覆去的说祝队的不是。”
' G5 z7 U7 \2 _! w# \
　　“这是怎么个路术？”

　　刘伊凡喝了口水：“我不知道。”
1 S* j/ m3 b& I
　　郭阳没再接这个话题：“那个……”

8 I) o& G& D$ }2 M0 R  h4 o! i/ y　　“怎么了？”

- T* X3 u% S: C2 h　　“你哥呢？”
6 Z" z" ]5 g" q6 G( [; Z! j% |9 |
: Q. k& L6 W7 m0 b5 b　　“外边看电视呢，我给你叫去？刚我看他打电话来着。可能是女朋友吧，没完没了的。”
) o4 }  H% w: s- [' ]' h
　　“呵呵，不用了。”郭阳笑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郭阳穿戴整齐带着小常回到店里。

　　“电话放手边，有事儿赶紧报警。”郭阳嘱咐完小常直接钻进车里。

" C9 H/ v9 F2 u$ c2 A' `" K) s( W! R　　车停到菜市场旁边，郭阳进去买了点水果提着往张晨家走。
$ k  Z) n3 N; j0 n0 a; X( H& }% O
　　院门敲了两下，里边有人开门，一个五十上下的阿姨站在门口：“同志，您找谁？”

1 u$ x. \: y$ @　　“阿姨您好，请问这儿是张晨家么？”
) x, {2 P$ |( I- H# r
1 r2 R: h! {: j5 }; i2 q% W　　“是。”阿姨打量了一下他，“您是……”

: n$ Y" T6 q0 I$ K2 [　　“我是张晨的朋友。”
* l, \6 k* e) K! Q! J
　　“噢，张晨的朋友啊，进来进来。”张阿姨给郭阳让了条路，“张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走进小院儿，阿姨给郭阳沏了茶，“坐院儿里吧？这儿有马扎儿。”
# p' \/ u' Y4 q: f  O
/ N% ]) c2 e& e　　“成。”郭阳接过马扎儿，“阿姨您忙。”
# o, A# ]; R, u
　　阿姨坐到板凳儿上，摆弄着手里的几盆花儿：“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9 e/ R4 o6 x: R7 d! j
7 |9 q7 n( A! Q# ^# K# B8 h　　“噢，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姓郭，我叫郭阳。”
5 s4 F( M+ O: G1 l$ ^
9 J) Q+ K$ z5 \. E$ L) @. [　　阿姨慢慢的转过头：“太阳的阳？”

- ]: H! q4 i+ A2 _4 `$ ^, |　　“是是，太阳的阳，郭阳。”
' ?% |) F% g  p1 P
　　“家里行几？”

　　“老三。”
. |5 N8 B- ?$ m. A
　　阿姨把花放下，站起来：“你哥哥是郭海，姐姐是郭梅对不对？”
2 w* l. v, L* Z
0 L9 t1 ?# U3 y- `　　郭阳一愣。第十二章
6 ?3 Q$ X0 ^4 y& b- b/ W4 ^
# N; u  o" o& Q2 |, Z( c3 V* e　　阿姨走到郭阳身边，两只眼睛盯着他，手慢慢伸出来摸着郭阳的脸：“你今年28。”

　　“是、阿姨，您认识我？”

" |5 ?1 P( r  ?7 n4 v- W! D1 R　　“你也认识我。”阿姨微笑着拉郭阳起来，“起来，孩子。”
, U! b5 v  F6 o$ n( m
　　郭阳站起身，阿姨把他带到屋里。郭阳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围，干净利索，一尘不染。

, O! s' ~" Z& \2 E　　“瞧瞧！”阿姨手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像是七八十年代的结婚照，泛着黄。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有一套，不过是后来上的色。
+ w. i- z! |9 [
　　郭阳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看阿姨的脸：“这、这是……”
0 u, e5 |# L- A8 p& x% ?* H
- N; N$ L1 m1 e# q8 ?* P/ u. t　　“这是谁？”阿姨笑着问他。

* u/ q1 {7 e+ Y! g5 T# a6 M7 R　　“小、小张叔叔？”郭阳闭上眼睛使劲儿的想了一会，“是不是小张叔叔，张……张什么我不记得了，那您……您是秀姨？”

　　阿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孩子！”

" J) I" {: o. ]8 j$ r　　“哎哟，秀姨，咱多少年没见了！”郭阳兴奋的抓起秀姨的手，“您看我都这么大了。”

　　“是，当年秀姨抱着你做饭的时候，你还在我怀里找奶吃呢！”
+ ~& t9 r: ?- W2 p, Z  J
  L" H! E5 k+ G2 x& s1 x" F　　郭阳一听脸就红了：“秀姨，那印象我可没有。”
. G+ n: a) q( g0 H& h' h
　　“哈哈，那时候你才多大？太小了！哎？你和张晨儿认识？”
# e% V9 j- f2 u$ @/ K
　　“是、哥们儿。得，这回真变发小儿了。”郭阳乐了起来，“秀姨，我最后一回见您是不是还上小学呢？”

　　“差不多吧。那时候晨子六岁，我和老张去过你家。走，院儿里说去，屋儿里热。”

3 O, H+ T& ~9 m1 Z" O- H% y1 ~6 }　　郭阳赶紧扶住秀姨的胳膊。

　　“我才多大岁数，你当我老太太啊。”秀姨笑起来，“不用扶！”
+ \% i: Y0 L) c; L  S3 T) N
　　秀姨走到院子里坐下：“阳子你父母都好吧？”

　　“都好都好。”郭阳坐下，“我记不太清楚了……”

　　“什么？”秀姨问他。

　　“我记得后来，我爸我妈好像说找过小张叔叔一家子。”郭阳皱着眉，“小张叔叔后来怎么不来了？”
: d0 `! R0 f9 Z# v( q- a1 l
　　“哈哈。”秀姨笑了起来，“傻小子，怎么去？老张去了还不把你吓着！”
# B. j+ X/ @4 V9 y) J3 ?! ]
　　“秀姨。”郭阳这才意识到张晨说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 f1 p0 P! e/ c6 i4 T
  c. H6 s+ M0 M+ C% A4 y3 e: n　　“老张那年走了。”秀姨摇头笑着说，“一走这都十五六年了。当时我一个人带着晨子，上班做饭的，忙不过来。”

　　“小张叔叔是……怎么走的？”

　　“工伤。钢筋掉下来，推了把工友，他没来得及跑。”秀姨的脸仍然挂着笑，连微笑也算不上的笑。郭阳看了看她脸上的皱纹又看了看她粗拉的双手：“秀姨，苦了您了。”
0 W1 g/ D' S# J
5 P3 m, i: ~, T　　“苦日子都过去了！”秀姨的微笑展开，“我们家张晨儿大了。”

　　郭阳刚想说话，就听见外边推自行车的声音连带着张晨喊了一声“妈”。

　　秀姨冲郭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 _; @1 V6 ^- e0 [* }9 x& ~
　　“哟！大清早儿的这刮的是哪阵妖风把你捎过来了？”张晨笑着把自行车靠墙边，顺手把买来的菜放在院里地上。

　　“张晨儿，看看这是谁？”秀姨微笑着张晨，“想起来了么？”
' J9 ^7 b& x: x. {7 I; l
　　“这是一孙子。”张晨乐着走到郭阳身边。
8 @, g) ?7 k  u; C. e
* L( i6 ]' @6 d% S* t. {+ S! E6 ?　　“胡说八道！”秀姨不高兴了，“这怎么说话呢？”

' k6 s6 c& W) m4 W1 K  O　　“没没、阿姨，张晨儿和我逗着玩儿呢。”

+ y0 y2 \7 C9 S" O& W) ?& b4 j5 a　　“是、他自个儿说的。”张晨摸摸脑袋笑着说，“妈，你认识他？”
% r9 f" O8 A+ R9 S0 k
　　“这是郭首长的儿子啊！”秀姨笑着说。

“是啊，我知道，我昨儿去过他家。”张晨皱了皱眉。

+ }# m1 a2 A7 Z$ {; a. [　　“郭阳啊，阳子哥哥，你忘了？”秀姨摇摇头，“再想想。”

　　“没印象。”张晨琢磨了一下。

1 y1 j  k) i' j7 L! V% }　　“小时候他还帮我给你洗过澡呐！”秀姨笑起来，“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 e$ ?+ ]! \7 N- n; [% J　　张晨钉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特别不敢看郭阳的脸。郭阳坐那儿已经笑断气儿了：“成成，有机会我还帮他洗。”

9 q% c, }0 S2 ?4 H1 z/ i　　“怪不得他，那时候可能太小了。”秀姨笑着说，“我做饭！你们哥俩聊。吃啥，和我说！”

, n% P& @! ^. C) n1 G　　“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秀姨，我要吃素烧茄子！您再给我拍个黄瓜！”郭阳大声说。
0 d) {! T9 L' V- H$ o, e) _6 g& ^
　　张晨看了郭阳一眼，回过头微笑地看了看刚才自己放在地上的菜。

　　“快给我讲讲。”张晨拉过马扎儿坐到郭阳旁边，“怎么回事儿。”

2 [- Y- ~0 U! q7 h0 V) Q　　“你真不记得啦？”郭阳摸了下张晨的脑袋，张晨伸手拿了杯茶，“不记得。”
: |; g3 h( H* D( n: r% n4 W
9 S; f% u# g1 i3 _7 |　　“你爸年轻时是我们家警卫员。你妈也在我们家。后来你爸退伍了，转业就在本市，你妈和他结婚有了你，常把你带过来我家玩。”
! e/ y9 }& R2 y6 v+ n
7 P) Z, Y! q/ m　　“啥？”
( K. H3 O2 S$ G! F1 r1 `
8 C" q& S- N6 H' h* y4 ^  i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儿呢，长得那难看啊，我哥当时想买变型金刚，我就把你抱过去给他了……”

　　“操！”

, m6 |  N2 o* P　　“不过现在长开了，啧啧、好看。”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他，“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
1 c+ K, k5 C3 ^- ]
' [5 f3 Z- O0 e　　“怪不得我进你们家门儿的时候，感觉这么熟呢，总觉得什么时候去过似的。”

4 Q- C' l+ ]$ M4 `* E　　和张晨瞎聊了一上午，饭点儿一到，秀姨把菜摆桌儿上。

. G- z9 p* i- z, x9 M. m- K　　“你和张晨口儿一样。”秀姨笑着说。

& N, I" r; V7 P. \! g　　“他是看着厨房点的菜。”张晨把饭递到郭阳手里。
& M4 n3 B  f" H  Y: H- v( u3 m6 [! C
5 Z2 v! n  k3 s　　“哎，你们俩见面儿的时候就没认出对方来么？”秀姨把一筷子茄子夹到郭阳碗里。

　　“不是，张晨认出我来了。”郭阳笑眯眯地看着秀姨。
4 x+ ]" p& Z& p& @8 b
* _! ?$ L* |9 ?　　“噢？说什么了？”秀姨问张晨。

　　张晨回忆第一次见面儿的场景，第一句话，看他妈什么看！

' z% z. Z/ o& n) `/ Y　　郭阳脸都憋红了：“他就说，看看。”
& A7 O) G1 e5 z/ [9 V( u2 |
1 j) ^" h4 S4 ]& ]) T　　“看看？看什么看看？”秀姨问。
$ t3 W; i& `$ A6 c7 H
　　“对啊，看什么看啊！”郭阳转头看着张晨。

' D) m# {" P- s" {# v　　张晨一勺儿盛满了西红柿鸡蛋盖到郭阳的饭上：“看你长得眼熟。”
, y7 s( V1 t3 _& s
8 W" H, C% ^# R" x8 g( z　　郭阳没再接这话，又和秀姨聊别的，吃完饭张晨把碗都抱进厨房要洗，秀姨拦住：“你去陪阳子说话。我洗。”

　　张晨回头看了一眼他妈，然后冲外边儿喊：“郭阳，进来陪我说话，让我妈歇着！”
+ [: j  h) h1 n8 z$ L; J
. }! U* u% Y5 o. A　　郭阳窜进厨房：“秀姨您出去，做了一上午了，看电视去得了。”
" L: F) \  e) }  X' y& N
　　“成。”秀姨看见郭阳进来，转头出了厨房。
# w" s) G8 y  x) b9 c  b4 U, [
　　“张晨。”郭阳倚门口儿看着洗碗的张晨动作很快。
4 @5 s$ I4 I7 |  l6 I/ [
" o! b8 a0 F! x/ e: u　　“啥？”
# z$ c# M% @  H% H. t
　　“你头回见我，是不是感觉在哪儿见过我，所以才特意骂我一句，找机会回头看看？”郭阳问。
. S* {( g) x4 h! Q& X8 U# `
　　“是。”张晨点头，然后伸出头看了一眼他妈进了屋。
3 H) C9 \' K6 |- v( R% \
　　再转过头来看着郭阳：“不待见你。”
. q4 P6 t1 S* ^; [" c2 T
　　“什么？”郭阳吓了一跳，“怎么意思？”
: }" W* K" r2 P! K
9 _% J7 p1 {/ N! W+ \: ^6 s; A　　“以前见过。”张晨小声说，“有一回跟街上看到你和刘伊凡连说再笑得走。”
& b7 I: ^( i; P4 [/ L% ?; G
! I/ l" T+ C0 C' R( R' `　　“噢……”郭阳坏笑起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
% a7 X/ P- @' ^% m( ]/ {
( k/ ^; D. ^' p) u/ C- W) J2 y　　张晨手里继续快节奏地刷着碗：“是。”

　　郭阳笑笑：“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包你身上什么啊？”张晨扭脸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搅和去！”
: r7 L7 F$ g8 z, W8 C: X" k) D
/ [4 W( f* v1 t, V3 O+ p  |　　“怎么了？”郭阳一挑大姆指，“我和她那太熟了。放心，这事儿咱给你保媒！”
$ y5 L: E* z5 b4 x! }
　　张晨把碗洗干净，一个一个擦干：“我和她不合适。”
! n4 Y' x6 ?' m) r2 m
　　“什么不合适？”郭阳问。
' {3 }7 ], k+ d
　　“害了人家姑娘。”张晨擦完碗看着郭阳，“我们家就这条件的，其实早就对刘伊凡也没啥想法了。”

郭阳拍拍张晨的肩膀：“刘伊凡是个好姑娘，不过你得找个更懂事儿的老婆。”
, o) h  O4 n' G
　　张晨乐起来：“瞧你说的，人家根本瞅不上我，说得好像我挑似的。反正这事儿你也别跟刘伊凡说。”
! `+ [9 E! z. r$ o/ ?! o
. t& i4 A7 u2 ?/ g& v　　“成，放心。”

2 [5 Z2 ~+ F& G$ {3 y4 w. ]: }& s　　“一点儿也不放。”

　　“怎么着？”郭阳一皱眉，“还不信我？”

　　“上回我反复交待别给我开后门儿。”张晨说着拍了郭阳后背，示意他往外走，“你不是照说了。”
* `! }) S6 ?1 W! L/ g3 Y
　　郭阳脸一红：“我那……不是，心里不落忍么！你当时把自个儿说这么惨，弄得我那么不好意思。”

　　张晨拉开厨房对面儿的小屋：“进来吧。”

　　郭阳跟着进去：“你房间？”
: c; y4 h) n2 T' m. \
　　“是。”张晨往后一仰，直接倒床上：“你自己找地儿坐。”
8 J9 Y) K$ u0 ?+ B: H
+ e1 Q" i' G9 U) I" J( N& T　　郭阳想坐床边儿，看了看张晨，又挪到椅子上了。
5 D! F% v. e1 K0 @, A
! I2 E, _% o- r% `4 X3 ?: ?; [　　“哎？”张晨坐起来，“你今儿找我来干啥？”

8 T5 `% d, b# `　　郭阳一拍脑门儿：“我操，我谢恩来了。”

　　“谢什么？”张晨问。

7 A& n. V% [" O6 M) e" v  Q　　“昨儿的事儿刘伊凡和我说了。”
7 r! |4 V/ x0 L/ r% V( k
* R% W( r1 t2 U　　“这丫头，嘴真快。”
/ h  A9 i/ \, Z7 A' q( x! ~; g
7 E; o" }& ]. X0 T7 @/ z# [, j+ W) u　　“谁说的，当时我找她要你电话号码她就不给。”

　　“她又不知道我认识你。”张晨说着继续躺下，“昨儿看见我送你走了可能。”

　　“是。听说你这假放得挺轻松的。”
+ z! n0 J9 ^" D" R) t! j& N
　　“暂时停职，等待问题解决。”张晨笑着说，“工资照发就成。”
( r2 _* y- J: f( P) P
! h- y4 C1 w4 `! E0 X  |# t4 T' _+ `　　“你到是想得开！”郭阳看看张晨，“要不要我再帮你……”
; y4 j( s' d( z' N" o) k9 \+ i
　　“你还能帮个屁！”张晨没好气儿的看着郭阳，“你先老实点儿吧！这回是我自己失职，半夜审那牛二宝没开监控，他说啥我也驳不了。”

, {0 L8 x9 E5 c8 C/ ~- m　　“那怎么办？”郭阳问。
4 O; p3 W& D  Z" \7 M, D
! k) {7 P% I1 q% x1 L) D: z" m2 G　　“等着呗，原来来的是专案组，现在督察组都来了。调查我是小，不过、调查……”
% D- T0 I& s+ @, R
　　“谁？”郭阳眼睛一亮。
% Y  D$ d9 a8 _6 }
　　“没谁。”张晨起来喝了口水。
" [' P- P# n% K2 k
& C/ m9 e3 A8 w　　“这事儿其实我知道。”郭阳小声说。“祝队是怎么回事儿。”

8 R" G$ u$ j) a+ d　　“你！”张晨压低声音，“你让刘伊凡管好了她那张嘴。”张晨说着站起来把门关严坐回郭阳旁边：“站起来。”

! B+ u  k$ k# U+ d/ w0 W. L2 `　　郭阳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 {$ U* ]+ d9 t$ ^6 I" K  m3 [4 k1 A
) h, `5 g. `- D3 `/ u1 _　　“手机拿出来。”张晨严肃地说。
* z) v* j3 ^- R* w: J0 V, L
/ }& T9 A& \# T# ]　　郭阳伸手进口袋把手机给他，张晨拿到后立刻关机。
0 m* q# c$ p6 H
5 D8 @$ S% ?% I) a7 {- f! r　　“包呢？打开，我看看。”张晨说到。

　　郭阳无奈打开任他检查。

　　“站好了。”
3 [& ^4 W5 }) e. j) m" M7 p) L; C
　　“我操！你小子玩儿上瘾了！”郭阳不太高兴。
# z( M% ?: h" _% I& [9 \3 K
　　“行，那不搜身了。”张晨把关掉的手机扔到床上。

$ g( q& t$ W+ R  T9 _3 y, n: A　　“搜身？啊，那搜吧！”郭阳一激动站起来，两个胳膊举起来。
  G4 a" p5 q2 `% p1 I
/ \# F& S7 d4 a( d" Z% U　　张晨走到他身边，从肩膀到裤腿把郭阳身上轻拍了一个遍，鞋也脱了。

2 O( F, N, L  q. L$ F' z　　“听说……是不是还得脱衣服查。”郭阳笑着问。

　　“不用了、我就搜搜有没有录音或者窃听装置。”
! x% J  f- q4 N4 k
# F8 j: p: n0 B+ U) r" |　　“滚！”郭阳坐到床边，“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geng0825

　第十三章
0 d* H8 t% t% F7 F8 L" ^# D
　　“没药。”张晨坐着坐到椅子上，“只是怕你身上带录音机啥的。”

. N6 V# h; Y4 `* X7 s9 l　　“祝队的事儿很严重？”郭阳问。
! Y% m4 c4 I5 E2 ~
　　“是。”张晨叹了口气，“我只是听寒哥说的，祝队这次被那个牛二宝搞乱套了。他一天一个新花样儿，不过一开始就没说祝队是毒贩子，只是说有联系，后来又说祝队收毒贩子的什么保护费，再后来说祝队对贩毒的睁一眼闭一眼……专案组审你的那天早上，我审他的时候，他还在说你的什么上家下家贩毒卖毒的，编得条条是道儿，寒哥让我吓了他一下，他就改口了，说他要‘重说’。”

　　“他这是要往死里逼我？”

7 ^8 X* _; U# y$ k1 ]" \　　“ 我事后一想，有可能不是。”张晨说。
  d: G- L8 i7 |# M
. \) w8 ?; |3 {- l　　“什么意思？”

7 O& U2 B0 q. x5 f/ [4 ~　　“他这明显是搅和来的。”张晨喝了口水，看着郭阳，“我原本认为这个牛二宝来队里自首，是你的仇家放出来害你的。”
; }# {' l- Z, Z9 `2 v
　　“我真没有仇人。”
. q2 Q- z; h- D' V. b/ [
　　“那要不就是和你们家什么人有仇。”
/ y+ _9 y- q& l: s5 ~* F
　　“这能和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啊！”郭阳喊了一声，“这是多大的问题。这得花多少钱！”
/ {  a: b: m' m0 Q: e' b) V- S
6 q0 t$ \# z( x+ y　　“所以我才说不是！”张晨把杯子一摔，“听着！”
" {: T& y1 S# u: f5 h7 A
# T$ T* @/ B( p　　“成。”

. `( m9 R+ \5 M# z　　“他所说的改口，不是一般性的翻供。他是把你一脚踢开，说这里边没你的事儿了，全是祝队长的问题。明白么？是祝队长派他来这儿胡说的。”张晨声音不敢放得太大，所以就坐得离郭阳进了点儿。
" X4 G0 i, ~/ {$ C5 b9 z' d7 @
6 c5 ]6 p* A) ^' W　　“嗯。”郭阳问，“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害我还是害祝队长？”
. ~5 i* m5 |# B
　　“恐怕都是。”张晨想了想，“第一次交待你的问题时，他背的是第一段案情，第二次则背的是第二段案情，明白？”
* M* q# C- L2 h: K' C+ g* U
　　“早就计划好了？”
$ r- ~/ P" k/ _8 r, E  ?+ v7 n# j
　　“很有可能是这样。他一开始就不怕死，不怕给自己定罪，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儿，他说他自己有罪，那么证人证据都在，你和他都跑不了，但他一旦反口，证剧就站不住，证人也没有了。所以他不怕，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死不了。”
: k- e/ J& F4 n, A
　　“他这样是为什么啊？”郭阳脑子里一片混乱。
* j4 g% F: b- ]7 Q- ^
0 _0 Q* J, s( ^; h　　“为什么不清楚。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2 g2 y/ i6 R3 }- _5 D, g, O
　　“什么？”
$ T; o; [  Q$ [9 ?
! l2 D& {( a5 R7 U　　“你有可能被人跟踪了。”张晨小声说。
( n& R: B0 f# P
3 ?' P+ F0 A# ?; @+ K+ `　　“什么？”郭阳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地说，“正常，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和那些毒品摆脱关系。警察盯着我……”
* n5 D2 d+ J, s/ t6 e; C
　　“不光是警察。”张晨微笑着说，“牛二宝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你家有20袋洗衣粉，其中6袋是毒品。”
2 F5 t7 \4 ]4 ?* O# i  `
9 L. N) {6 k( o2 c* c! m$ i9 {　　“我的宝贝儿……”郭阳盯着张晨，“这事儿。”

, _- T# b: A1 c3 D! I　　“你的宝贝儿，这事儿，有谁知道……除了警察和你还有谁知道？”

! E1 R$ _1 j) c) S6 ?$ S5 y' \- g　　“路婶儿肯定不知道。”郭阳点头，“而且那牛二宝，不是我刚被绑就来了么。”
" c( _! B" Z: c% L6 ?
　　“没错。郭阳，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家有二十袋洗衣粉，这是一个随机事件，对不对？”

& e  e3 C3 r0 R3 N　　“是、完全是我表姐随口说的。她拿了十六袋。”
" c8 U3 d/ G: K( O  c* h
# [" n9 f, {- a) \+ X　　“那牛二宝知道你家里有20袋洗衣粉这件事，就只有两种可能性：1、有人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警察内部的犯罪份子。”
+ E9 a$ \( `0 R) N
- v8 s3 Y& g% Z3 l7 Z( K　　郭阳把话头接过来：“2、他知道一共有36袋洗衣粉，而且，其余的16袋没有被查获他也知道！他数了那十六袋一算就知道剩下的二十袋里，有他妈几袋毒品！”
  c4 n, }* {/ K* |9 c; f) m“很有可能。”张晨说，“那么，这牛二宝或者牛二宝背后的什么人对你的生活非常了解，要么就是有可能一直在跟踪你。”

# p4 Q. \% ^1 L1 P; x　　“我表姐也可能在他们手上！”
# Z5 G1 ~# M9 p- F# }' }4 y3 @
　　“对。”张晨站起身，“但是这个牛二宝，现在我们审不了。”

: `& j  W- K- Z$ Y, {/ h, K: m　　“寒晨光也被劝退了？”

　　“寒哥没事儿，昨儿休假一下午，今天估计又拼上了。审不了牛二宝，现在他主要弄其他的关系人。”张晨伸了个懒腰，“你表姐应该没事儿。不过、这案子可没这么简单。不光是冲你来的，也不光是冲祝队来的。”
; a! h2 {  j: {4 `! @
7 i& d3 v5 {# I6 @( A　　“操，说来说去的，这冲谁来的还不知道！”郭阳拿出根烟点上，“哎！那个其他的关系人是谁！”

: u9 ]% H0 W: D0 {$ N2 [　　张晨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放心吧，你那……朋友的事儿，我没露任何的口风。”
% c! Q  s' y+ k/ X, p' k& M
　　“现在不是朋友了。”郭阳小声说。
! G4 B; g: Z) C8 h$ d
; B1 k& l+ e6 x1 a　　张晨没沉默了一下：“这事儿我不懂。”
, h0 W! r8 K$ I+ }7 Y8 R& Y
　　郭阳笑了笑：“也没啥……”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张晨，“得，不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只是刘伊笑，你们别……”
- ^) \0 ~( U- M! e; Q( S0 f2 y( M
　　“该查还是得查，他不是有个海员的那什么朋友么以前？”张晨皱了皱眉，“其实这事儿我没告诉寒哥。”

2 F( V! J" \% f& Y% U2 O　　“那刘伊笑……”

　　“刘伊笑的事，寒哥通过刘伊凡侧面了解了一下。寒哥脑子比我好使。”

2 @! A7 V* |' i7 }4 j9 v# W! Y% b4 s　　“得多！”郭阳一颗心放下来，自言自语道，“要是寒晨光去查，很多事也不用交待了其实，同道中人能明白一二。”
; L0 ]8 `, v2 ]5 |& E
0 [; Z7 H$ i! r4 u+ Q3 Q; _+ c　　“什么？”张晨问。
* a) Z! B% Q) {3 {7 W# |4 U
' M" B  g. k2 c1 a7 w, E: q  U# @/ V* s　　“没。”郭阳笑了笑，“这么说你今天也没事儿，一会儿咱出去快活快活？”

6 W% K! I5 L) ?- f' `　　张晨把钱包掏出来往郭阳身上一扔：“你看着办吧。”
& I: `4 O! N9 o
" a- X3 E) D. k) q/ y7 x　　“庸俗！”郭阳把钱包扔到一边，“不花钱照样儿能快活！”
2 \3 ]( I/ j4 _( P& I2 c7 Y5 y9 {$ ?
　　“蹲跳？”张晨眼睛一眯乐呵呵地看着郭阳。

　　“我是说……”郭阳还没说完，秀姨把门推开：“阳子，一会儿带我们娘儿俩上你家去。”
9 E' q9 K, m9 A/ X7 j2 L3 @1 c4 K! O
- a2 {+ H$ u. `; L6 |7 |0 T+ R( j  W　　“秀姨，您这是？”郭阳坐起来。

. H# D8 o: o& B+ G' k' A+ H5 u　　“我等着首长来看我么？”秀姨笑着说，“我这就去买菜，一会儿做好了给你们家送好吃的。”
9 h. x: S- a" {( u" e
　　“秀姨不用！”郭阳赶紧起来拦住她，“您可不兴这么着，这不寒碜我么？连吃再带的。”

　　“你爸你妈爱吃我做的啥我心里有数！”秀姨微笑着说，“十几年啦。我没去过，今天你到我这儿来，回家一准儿和你爸你妈说。你爸你妈的脾气，今天晚上就得上这儿找我来！得了，你们哥儿俩聊着，我去买菜。张晨，好好招待阳子。”
) ]1 {3 m) l8 W7 Z- s. t
　　“我不和他客气。”张晨站起来，拍了郭阳肩膀儿一下，“走吧！”
" S+ }" F1 e+ j) s
　　“哪儿？”郭阳回头看张晨。

' j% p) B( Q( m. x* O　　张晨看看他妈：“买啥，我们俩去。您赶紧把您那几盆儿花弄好了。我们俩聊着天儿一会儿就回来。”

　　“那成、我给你列个单子。”
# ^! V9 O8 {; _' q4 F- N. U
( Y. c' Y* b7 N4 G* H; V7 y" |　　“阿姨，你这不让我难做人嘛，我爸看见得骂我。”
! w. x3 R) z  \% j, Z
! o4 U+ I+ J1 O8 h4 C　　“骂你干啥，我是你姨！”秀姨说完往屋里走，把单子给张晨列了。
( h' p+ e; y, l. L
　　“咱俩遛达过去？”张晨问。

/ B: o4 [% N! s. a　　“骑车也成，我带你。”郭阳笑着说。

+ f* V! m% ]7 Z) W2 p　　“我带你吧。”张晨看了看郭阳，“走。”

# A; [% ?. Q! x8 j- B　　郭阳两腿一劈坐到自行车后边儿，两手想抓张晨的腰又不敢，最后一闭眼，大不了让他骂我一通，两手轻轻的扶住。
2 t' `) ^2 n( Q' w
“抓住喽。”张晨喊了一块儿，“走啦！”说着噌地一声就出去了。
1 z/ T/ P5 ]! ~0 M5 R
; L# K! N) ?+ o* D/ Q2 i; l1 y+ i　　“我常这么带着我妈。不过她都是侧边儿坐的。”张晨骑着车说，“我妈小时候带着我，我都是劈着腿儿坐的，跟你现在一样。”
" a4 |+ {: k* z7 Z  t) ^( v% M
　　“你们娘儿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那是。”张晨笑着说，“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
; K9 b& {2 B4 }7 J9 v% T
0 X+ [: z: T. O6 n: K/ }) A8 o　　郭阳没再说别的，只是跟车后边儿坐着，手扶着张晨的腰，快到菜市场的时候，小声儿说了一句：“张晨，坐你的车真踏实。”
% S3 G0 T" l) V9 J7 ?
　　张晨买菜，郭阳在旁边儿皱着眉头站着看，看了一会儿东西买差不多了，开始说话了：“你平时也这么买菜？”
; ]+ @$ W, Z# d& N2 i5 u
　　“是啊。”张晨说着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菜，“咋了？你买菜不用花钱还是卖菜的白给你？不都这样儿的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5 v# D& b3 K6 q2 m　　“不是，我说孩子，你别看我这一身的贵族气息，满身的……”
& f9 r. q$ }3 F# f* T  T, A
　　“说主题。”张晨截住他的话。
/ z3 f+ U5 J5 Q+ E' j4 ?0 I
　　“这体恤民情的事儿我也知道，你不还个价儿啊？”

1 n* ^9 T+ F2 \, e; n　　“不还。”张晨乐着把手里的菜拿起来，“多水灵。”

  y- I3 y- u% E  @$ c+ o　　“是，你挑的是不错，不过……”

% E5 g: e4 h+ b/ X' a: Q　　“一共才能几个钱。”张晨微笑着往自行车儿那走，“当年我妈抱着在郊区卖菜，我记得特别清楚，一毛两毛的也得讨几个来回。风吹日晒的，多给个块八毛儿的，怎么了。所以我买菜从来不还价。”

( A: V* k9 r! v' C6 U! p　　郭阳笑着摇了摇头，右手搭到张晨的肩膀儿上：“成吧。”
1 q$ w8 L# C% r; w
* R/ r+ n$ E  j' i' ?; g; }* C　　张晨把菜都放到右手里提着，左手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一只手打开盒盖递到郭阳嘴边儿。郭阳就势低头咬出一根儿来，左手摸出火机点上。
- P0 o" k0 y  ]- d& x! g
　　“你不是不抽烟么？”

　　“你不是抽么。”张晨笑着说，“贵的买不起，烟还成。”
$ J/ N7 }. |- ]) `# U1 X
　　郭阳的心使劲儿的抽了一下儿，瞪着眼睛看着张晨：“我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9 s% n, h5 v+ s7 ~! ^+ {& C　　张晨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摇头叹气：“出息。”
6 i3 m# y8 ^+ {4 l  Y  M
　　郭阳傻乐着继续跟着他往前走，手一直搭在肩膀儿上没拿下来。

1 z' h! H& u8 j　　到了家，秀姨是“煎炒烹炸焯、熬煮咕嘟炖”整个了好几个饭盒儿的菜。

1 \+ P$ u7 |' P　　“我开车来的，停菜市场那边儿了。”郭阳手里提着饭盒看了看手表，“四点多了。咱一块儿过去？胡同太窄我懒得往里挤。”
+ F5 a, a& V3 ]4 {5 K# e: ?* Z
　　张晨扶着他妈进了郭阳的车，一路开进东郊的大院儿。

　　郭阳推门儿进去的时候，屋里就就他爸一人：“我妈呢？”

& h! s& h4 R* S& ?) N1 M3 Q6 D　　“厨房呢。”郭老爷子把报纸放下，“这点儿过来蹭饭，你得花多少油儿钱！”

　　“谁说我蹭饭来的。”郭阳伸着脖子往里喊，“妈！赶紧住手！”

　　郭老太太从厨房伸出头来：“我剁你尾巴了？大吼大叫的吓死我了！”
' M: X% U* x4 }7 ^( l
5 E: n3 K8 k6 s: z; q! s　　“您看谁来了！”郭阳往屋里一闪，张晨扶着秀姨进来。

- V0 S* ^2 S" ~# ]2 i1 S$ M3 P/ C( k5 _- w　　“首长。”秀姨看见郭老爷子的时候，手在抖。

* E6 Q1 z$ X" r$ x　　郭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从厨房里出来的郭老太太大喊了一声：“秀儿！”

0 q# ^7 N7 S) ]- |* Q# |) Q　　“陈秀？”郭老爷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秀姨的身边儿，秀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郭老太太：“大姐。”

　　郭老太太上来抱住秀姨：“你说你这些年上哪儿去了！”

　　“妈，这张晨就是小张叔叔的儿子。”郭阳把张晨往他们面前一拉。张晨刚要问好，俩老人刚要说话，电话响了，张晨的手机。
6 @* C$ P# t- b* Z3 t3 ]- E
　　“寒哥？”张晨拿着电话跑出屋子。郭阳回头看了他一眼。
  }# Z! o% S1 l0 N: s% H: g
. [( {$ X  F4 I+ F0 r/ ?8 E' s/ B7 b　　“嗯，那个把36袋洗衣粉给郭阳的超市女服务员找着了。”寒晨光低声说。
1 s5 B6 r. p! u; I7 T: _; d6 }　第十四章
1 g& |' R( ?7 h1 |8 p3 a; e7 s+ v
. I' G- C/ a6 o. d2 @　　郭阳看张晨挂掉电话进了屋，走到他旁边：“完了，革命战友见面，有得说了。”

( Z9 O2 C+ w. C$ v& R+ F　　张晨笑笑，秀姨看到招呼他过来：“大哥大姐，看看我儿子。”

　　“见过了。”郭老爷子乐着说，“昨儿还在我们家打扫卫生来着。”
5 `) M3 L/ Y2 b* U3 |1 l, y
　　郭阳一听噗地就笑了。

9 ^. x4 m9 `2 k0 g# Q6 |) Q  l2 G　　“秀儿，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郭老太太握着秀姨的手，“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么？当时听说小张去世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 ?& M; e- J8 f/ h- p
　　“大姐。”秀姨把手拿出来，拍了拍郭老太太的手，“那个时候……我要是来了，就是伸手来的。我们老张，一辈子没冲别人伸过手，我一个人带着张晨，我就想……”
  x% \' P( F) @; @9 G0 M0 j0 }. c& }
4 k) w( R6 C0 j5 S1 M　　“妈，过去的事儿……”张晨走到秀姨旁边拍了拍她。

& Q' D% i9 v' c& C0 y　　“让你妈说完。”郭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2 s; C& G/ s5 X& |' b' ?　　秀姨脸上露出笑容：“我就想，我这是个儿子……没爹了……我得给他个样子让他学。我当不了他的爹，我就学他的爹。所以，我就一个人带着他。”
! A3 B+ ^1 J6 M+ o7 m, s
- F2 O1 P  G6 g) Q- R　　“秀儿，你这理儿我懂，但你这说法，我不赞同。”郭老太太摇摇头，“我们帮你，不是你伸手。”
+ v4 }8 p# o" K" u
　　“阿姨，你别批评我妈了。”张晨笑着说，“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没缺块肉，我妈做的对。”
6 n* \' r# N/ }% M  ?
　　“陈秀啊。”郭老爷子说话，“以前的事儿我们不管了。可这往后……”

　　秀姨摆摆手：“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 @- T5 D5 j0 I
; J3 x; j: k& A, ~% H' R$ x' c　　“首长。”张晨的话一出就被郭老爷子拦回去。

1 G3 z. P5 m4 T! Z+ S　　“什么首长！”郭老爷子瞪了张眼一眼。
: \" F5 E8 H3 P
3 I, ]0 r0 W' V4 l" H　　“对，你该叫爷爷。”郭阳一脸坏笑的走到跟前儿。

　　“我管你叫太爷吧！”张晨也笑起来。
; H9 Y( g( ~9 H4 O4 o( ?
  Z- i( i2 i7 V3 ^0 Z; T- W　　“浑小子！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

4 q0 |7 j& y: d; g& c2 c# R　　“成了，我不贫了，我摆碗去，秀姨做了一大堆吃的。你们别跟这儿忆苦思甜勾人眼泪儿了。”郭阳说着往厨房走，张晨跟过来：“晚上让我妈住这儿吧。”

  p2 s8 T" ~6 D, w　　“怎么意思？”

　　“我有任务，得出去。这么晚了，别让她折腾了。”

9 O# i# d0 l8 _　　“那没问题，你看他们这样儿，你妈要走了我妈还不得抄刀追！”郭阳把碗放下，“开我车去？”
; x* b4 b" C+ g) l
. A: r7 `# P, n* v/ U3 X/ `) @　　“成。”

　　“你别给我刮坏了啊！”郭阳笑着说。

　　张晨点头：“一定一定。”

$ G0 ^: ?% K9 D; s6 f　　“张晨。”郭阳摆碗的时候小声叫了一句。
0 c# `& G+ p( C' {, S$ k, o% F
　　“怎么了？”张晨一边把饭盒里的菜倒盘子里一边回答。

　　“寒晨光说什么了。”

　　“就说……”张晨突然抬头抬起，“你！”

　　“你都停职了，哪儿来的任务？”郭阳微笑着问他。
% G, R4 U6 x! N
　　“这个你别问。”

+ M& r. P& z3 o7 X! ~　　“成吧。”郭阳走到他跟前儿小声说，“小心点儿。”　“我晚上去他家。”张晨说，“明儿再说吧。”
# h5 y$ p+ {, a4 u( G
　　“好。”郭阳说完转身冲外大喊，“开饭！”
& O" ?  O! h% d# D' J
　　吃完晚饭，秀姨留宿，张晨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出来。
6 _. ^( X" E- \$ x4 `) ]: |
　　“我明天早上给你送回来。”张晨打开车门儿，“走了。”
) }3 a3 P* P* P2 m+ t
　　“小心点儿。”郭阳挥了挥手，进屋。
3 v4 B3 n1 N5 [5 I# I9 c
　　“爸。”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回我那边儿了。”
( X: m: O( N8 t' j
  R6 d& _6 h9 _6 _: Y1 x　　“滚吧。”郭老爷子站起来。
: C2 @1 ?- I1 h9 S, ~: L
- ^: S8 h3 y7 v2 z　　“秀姨，我下回来之前你可不许走！我姐我哥你都得见一面儿！”

　　“对，不走！”郭老太太一把按住秀姨的手，“我有好多话，一年说不完。”
8 N- F% ~- ?. \! Q8 _  x5 J7 [6 K
) r0 R3 v6 d/ d2 I　　“那……妈，你喝点儿水再说。”郭阳说完乐着跑出去。

( r' M& s( e/ m$ C7 w7 i, i　　出来转了一圈儿，又跑回去：“哎秀姨！”
: d- m9 R% p- d! u/ M8 s# \
0 M/ |7 o6 Q: j0 t3 z% ?2 v　　“又怎么了？”郭老太太站起来，“你尾巴夹屋里啦！”
# y* x6 V7 A# [% Q# s# x
7 O) D5 ~, P. b　　“没、我刚一出门儿才想起来，手机落您家了。”

3 Y( o5 K8 G2 ?% I　　“明儿再说吧！”郭老爷子摆了摆走，“快滚。”

% e( X6 W$ j6 N% w( V% f" E, k" D; {1 U　　“不成啊，我晚上还有事儿呢。”郭阳皱着眉头。
% e6 w3 n# ]$ z4 r2 m
　　“上家拿去。”秀姨把钥匙拿出来，“你不成就睡我那儿、晚上凉快。张晨执行任务，你就住他屋。”

/ H8 i  g$ }& u* Y　　“我就等您这句话了。”郭阳说完拿了秀姨的钥匙跑出去。
7 U( ^5 u/ C5 E" L& ~
　　刚出门儿电话就响了，郭阳赶紧伸手捂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确定没人出来，拿出来接听：“小常。”

　　“老板，我关门儿了。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7 h" }+ m+ X) W7 R! W　　“好。”郭阳边说走出大院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晨家。

　　张晨停好车，急急火火跑上电梯。

　　拍了三下门，一个男的开了。
) l3 c8 S: ^4 D$ B1 I
　　“你找谁？”男的上上下下盯着看了一圈张晨。
# ]( e% e- q4 h6 w5 y' e2 V
6 x3 z- x6 _. ?* M0 D$ X" A　　“请问、寒晨光在么？”
) g: p' u7 G) W3 b# N7 b
　　男的出来，指了一下旁边的单元：“那门儿，啊不对。”又想了想指了一下再旁边的一个，“也可能是那门儿。”

　　“大哥，这层除了你们家就俩门儿。”张晨皱着眉说。

　　“简易。”男人的屋里有另一个男的叫了他一声儿。
2 y; H/ D$ k3 S7 E, }3 D
7 n  {, X9 M1 W6 @$ T& v　　“得，我这儿正忙着。一共就剩俩了你都敲敲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说完把门关了。

% w8 e0 L& _3 i" U' T　　“操。”张晨小声说了一句，看看那俩门，鼓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寒晨光！”
$ Y$ f/ _8 r5 A5 c( X& E
3 ^3 Z3 R: j9 W0 r7 P. k　　同时，那俩门全开了。

　　“雷、雷哥。”

: D9 M, E# O" ^- E* T8 i" C　　“你小子！进来！丢人现眼！”雷铮出来一把把张晨拉进屋。
$ E* A! `) C4 Z6 |/ s8 y7 n8 _
　　“我找寒哥有事儿。”

　　“他这就过来！”

　　“他刚才是在那屋儿。”张晨还在说。

　　“对，我们俩邻居！”雷铮说完给他倒了杯水，“这么晚找他什么事儿？”
; ?* y  Q3 v: e# o
　　“案子的事儿。”张晨接过水喝了一口。

1 i8 R" s3 h% W; o. V. c　　水还在嘴里，后边突然一声吼：“你怎么不站楼下喊呢！我直接跳下去！”

7 _; j) e+ |4 t8 l! j　　张晨一口水全呛出来，喷了雷铮一身。

2 e. Q- j# @( S7 Q' G! ^2 Q: d　　“我靠！”雷铮，“你！”

　　张晨没搭理雷铮，回头看寒晨光：“寒哥，你……从阳台过来的？爬……的？”
" {' k, D$ Q- _( E* p1 _
　　“说正事儿。”寒晨光坐到沙发上，拿起根烟看了看雷铮。“得。”雷铮说完往阳台上走。

# ]2 h) Y" J# V4 _! N　　张晨一直看着雷铮走进阳台，消失在阳台……
: e6 I$ m: l" L( m0 Y
/ P! _+ i/ Y0 ~% J. T　　“你们俩邻居？”张晨问。

　　“那个女孩儿找着了。”寒晨光弹了下烟灰，“普通的外地大学生，说是有人聘她暑期工，在那个超市工作。第一天的工作是发奖，发了一上午就发了一份。另外两个是男的是农民工。问他顾他来的人长什么样，她说一直是电话联系的。就见过一面儿，是个男的。”

　　“谁？”
6 y2 I0 }3 K# Z9 d
　　“牛二宝。”寒晨光说完把牛二宝的照片拿出来，“女孩指认就是他。”

) Y$ I" |0 Y' I2 O( V" D; U　　“再审？”
8 X1 j% H+ P7 L, _/ E2 _
0 V! C1 X$ W% b$ G　　“还有点儿事儿没解开……缺点证据。”寒晨皱起眉头，“另外，超市原来的主人找到了。”

2 ]$ B/ T  t+ M　　“那一家人？”张晨问。

; ^* G6 |  F1 {4 v: I　　“在那村子后边的山坡底下，四具尸体。”寒晨光小声说。

　　“牛二宝？”张晨又问。
0 f: V6 L+ n" y, v& F, r9 {
　　“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牛二宝所租的房子的确是在离超市不远的村子里，如果这四口人真是他杀的，那杀人动机不明，还有、连不上的地方，是牛二宝为什么要害郭阳和祝队。”寒晨光把烟熄灭，“已经派人去牛二宝的老家查他的家底儿了。”
* P1 J3 X* M& Z- e( t( K/ r
　　“行啊，寒哥，你这一天收获不小啊！”
! q& a" M" ]9 U
　　“对，这女孩儿一出现，郭阳的嫌疑就完全没有了。”寒晨光看看张晨，“不过、我还是去找了那个刘大夫。刘伊凡的哥哥。”
: E4 L2 I+ X# Z
0 A' G# d/ K3 T1 ^  g& {# l2 \3 v　　“噢。”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怎么样？”

" M$ M/ k; G' n- ~2 l  ?　　“他是个实在人，说得很细。”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郭阳这小子也真够可以的。”
" L: N5 ~6 w8 c2 X& ?0 O5 k
　　“什么意思？”
& w5 J) [$ g$ s2 b
' N  ~1 U) s) }7 X　　“他上来就挑明了他和郭阳的关系。”

　　“什么关系？”
; n- K9 B9 a7 S- K, I! `
　　“性关系。”寒晨光看着张晨。

. k& N" e: K. F; l' D" i　　“噢，知道。”张晨点点头。
9 e* y" R' S. \2 h
　　“知道你不告诉我！”寒晨光瞪着眼睛，“这个情况多重要，如果刘大夫这边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这么耽误着么！”

; T3 x5 q% `, F$ F3 ?3 {　　“我……我这不怕影响不好么。”

/ j' z/ U, l5 k) y% y9 k% r0 h0 d' y　　“停你的职算对了！能他妈说出这种话来你还当什么警察！”寒晨光把东西一摔。
  S$ L" D0 ^, _5 q7 ^
# R; i  g: V; [/ h　　“得得，哥，我的错，您别生气。”
, Q3 V% h8 q" ]; U) Y. x
" F: b9 _' x2 ~! u- A+ l　　“下不为例！”寒晨抄起笔录本翻了一下，“他说他和郭阳是性伴侣。”
( w. A6 [9 m9 h, y/ H$ c& E! U
& h! w, m. [; m! C, {　　“什么？”张晨吓了一跳，“性伴侣？”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寒晨光看着张晨。
0 A1 `, e) t7 l# v9 d/ Z) Q
; S1 F7 q/ r, G' j　　“可、郭阳说……”
# Y+ d% I1 d: |. C) }) C4 ]/ S
　　“说什么？”寒晨光眉头一皱。

& t) Q* |" ^; U6 K) B+ F8 Z" j　　“郭阳说刘大夫是他男朋友。”张晨小声说。
8 P9 I, c+ N( c: }' T
　　“我就说这郭阳够可以的吧！昨儿打电话和这性伴侣解除了关系。”寒晨光摇了摇头，“不过刘大夫也算仗义，完全没摘自己，有啥说啥，连前男友也说了，我去查了一遍，和这案子挂不上钩。”

　　“嗯。”张晨点点头。

0 D) I  K9 e: ~) J4 k　　“你回去告诉那郭阳，这回彻底没他什么事儿了，另外可以和那个刘大夫恢复关系，别因为这事儿破坏了他的性生活。”寒晨光说完站起身，“成了，滚蛋吧。”
　张晨站起来：“那我回去了。”走到门口，寒晨光又叫了他一声：“张晨。”
% l9 W% R  @. f8 b1 D
　　“还有啥事儿？”张晨看着寒晨光。
' Z7 X* ^5 b' E. _( K: @" Q9 l
　　“我和雷铮……”寒晨光看了看他，“算了，没事儿。”

6 i9 m! F/ ^0 L, {; N$ j　　“成，我先走了。”张晨跑下楼，刚要开车门，抬头看见寒晨光家那层的阳台上，一个人影从一个单元“穿墙”进了另一个单元的阳台。
; D) F7 J1 E1 z1 c' j: g1 \4 ?7 m
$ {3 T6 Z. [3 x6 m$ Y　　张晨打开车门进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当我傻了。没事儿，有事儿你也不能跟我汇报。”
" r7 J$ c- e- Z; B* E: x
　　看看表，现在到东郊大院儿怎么也得到半夜了，直接给油回家。
) [0 N* l1 c8 E% X; n
5 i3 |% v) K! e3 i  [　　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自己往家走。

7 L5 ]. R' X1 x$ o; h　　到了院儿里，直接把自己屋门儿打开。一开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操、嘿嘿。”张晨往郭阳身边一站，“醒醒！”

　　郭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来了？”
0 U9 z* w: W5 d' x( M2 f
  E1 j; N' _' {　　“起来！身份证！”张晨吼了一声。
# F0 M' b: Y/ P4 c3 }
　　“忘带了。”郭阳躺床上乐着说，边说边坐起来，“怎么样了？”

4 O! [- G. g& y% Z" u8 y- e　　“你瞅你心急的。”张晨笑呵呵地说。
- I" `& ~: M: g2 ]5 b6 y
+ x8 _9 d9 X" O( r, `1 {/ c　　“什么心急？”郭阳眼睛睁得老大，心砰砰直跳。

$ ?% h5 b, S% r7 f, P2 `　　“放心，解决了。”
% i4 o! k8 r- c) e& m0 C
　　“什么解决了？”郭阳问。
4 }( l6 _6 o" ?8 ]: M! m$ s
5 w9 Q' R, H4 m8 E5 w8 Y　　“那个小姑娘找着了。就是给你洗衣粉的。”张晨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边说边解裤子。郭阳看着他的后背问：“然后呢？”

8 Y" y! Q7 E- u6 W; x1 E　　“然后她一出来，证明你是完全被骗。洗衣粉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张晨把外边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穿了条平角裤衩蹲下身从床下边取一个盆儿：“还有一喜事儿。”
3 s% r+ I7 \5 v  l& J
( b* Q0 h+ x* G) f1 |7 L, P　　“什么？”郭阳成心离他近了点儿。

4 J% H7 u. D: `　　“你那刘医生。”张晨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已经知道你奋不顾身的把他摘出去的事儿了。你不用因为这个和他解除、噢不是，分手了。他人挺好的。他和他以前的海员朋友，寒哥已经都调查过了，没问题。得了，别难过了。”张晨说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 g4 J6 z" N' s　　“张晨。”郭阳叫住他。

　　“怎么？”张晨回过头。
, k5 ?9 |+ e# P0 T$ ?/ X“你等会儿洗，我有话和你说。”郭阳说着从床上下来。
1 z3 }2 ~  `9 X第十五章

  u8 A6 v' \$ n* A, O( F9 i0 _) L　　“我和刘伊笑，是真的分手。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他。”郭阳盯着张晨。

8 i  `- F! P7 g* }2 I3 s　　“然后？”张晨看着他。

　　郭阳愣在原地：“没，然后……了”

. ~* e1 j, e. G5 u- {3 J& {' H  J　　“我洗澡去？”张晨问。
: B& U% r: t. f+ s) a* {' `
　　“成。”郭阳傻站在地上，“去。”

- p9 p9 b$ W) R% ~. o　　张晨一乐，小声道：“这还都想着跟我汇报，真逗。”说完拿盆儿出去。
7 a( t, n0 _; ^# J
　　郭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张晨抱着凉席进来，往地上一铺，躺上就睡。

  P4 q4 m5 R9 f3 S) J　　“张晨。”

　　“嗯？”

, v; F5 y; p  v& V4 @/ M　　“这事儿，应该还没算完吧。”郭阳问。
4 _' g/ |/ I+ i
　　“没你事儿，你先别跟着瞎想。剩下的事儿交我们了。”
( P2 ]9 N4 e- }8 }, c. B& m
　　“你们？是交寒晨光吧。你还是天天儿陪我玩儿吧。”郭阳笑起来。
% l7 {, [" S) {
　　“郭阳……”

9 k2 n) s7 k$ u3 M- L　　“什么？”
* E8 q+ l4 X" i: u+ K  v
　　“你说，我们……”
5 J5 V8 A$ z8 Z4 _  S* F
　　郭阳安静地等着后边的话，连喘气音量也降到最低。

　　“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郭阳试探着问。

- a( l7 x  n& k2 b6 \9 u　　“漏了什么？”

　　“不知道。”郭阳三个字儿吐得特别快。

- \$ E% |& c: d　　“你想想。”
* n3 v# s% C" O
/ g2 D% v8 _( K/ r( W3 n5 {* I+ Q9 z　　“不想想。”郭阳转过身去，“睡觉，明天再想。”
6 s6 w$ f2 M1 q
% y1 D4 u) U0 N- a# f. q5 ~/ c+ V. K　　郭阳醒过来的时候张晨已经跑步回来了。
1 l; p' Y$ I' E! l% J% Y4 T  @$ {
; U) _. ~+ N6 g7 t8 y# I* n　　“醒了？”张晨坐到床边儿，“赶紧起吧。”
1 {( x, X5 @# O, ?/ m0 f
/ {9 q* P5 l8 j. E* K( Q8 _　　“几点了？”

& U3 r6 @' t  ~　　“十点。”张晨拿起表看了一眼。

  b! _8 B4 [2 C! N3 R　　“成。”郭阳坐起来，“吃早点去？”

　　“哪儿吃？”张晨把一包东西放郭阳手里，“牙刷杯子毛巾。”

　　郭阳笑笑接过来：“我店里吃去。我开车带你过去。”

2 z1 l% _- ]5 A- {0 c7 P# ]! @　　“成。”张晨看郭阳出去，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打过去。

　　“寒哥，怎么样了？”
9 w- w7 z, j. E) t6 }+ B
　　“死扛。”
$ e$ {/ T! ^7 Y) z0 K, J
　　“外加胡说？”
% _! I) g2 D8 j+ X+ c* M
' y. t" X3 ?: Q8 [9 u/ m　　“没错。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女孩儿。也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超市啊一家四口。”寒晨光轻声说，“僵这儿了。”
& t; ~- D! b, W3 e0 N1 h
　　“我的事儿呢？”
! x/ @6 N( g7 M8 O3 M7 W
4 W  u! ]- F* L- P  q- |5 P4 h　　“没顾上你。”寒晨光笑笑，“你先休假，多好。”

! \1 A) |$ `1 S# q8 w　　张晨静了一下：“成吧。”

, F4 s' b+ p8 @' z/ O% f5 h6 @　　郭阳把头儿探进来：“走吗？”
0 x! T/ q7 F7 E! M6 J
8 r( f  A) J3 G) m' v, L% i　　“走。”张晨站起来，刚要拿东西出门，郭阳的电话响了。
“他妈的气死我了！”
* g& d& p7 ]# I- v; p
　　“姐？”郭阳吓了一跳，“姐，怎么了？”
0 o2 K3 z% I! E0 y6 J
　　“阳子，你跟哪儿呢？我找你。”
7 u, @  s4 m! K
　　“我……我在朋友家里，要不然咱找地儿说。”

　　“不成这事儿太丢人了。你回家吧，我上你家找你说。”郭梅很生气。

- q) I4 b4 H) B' ~  v/ [) k6 ]　　“成。”郭阳答应完，看了一眼张晨，“我姐有事儿找我。”
/ p( B) K2 V! C! r/ j
' W! ~) |* X: H　　“那赶紧的啊！”
* N) J! C+ Y. n! X! a
　　“要不，你跟我回去？”郭阳问。

9 E. D+ w, J, [; z　　“东郊？”
* ]+ W/ k" _! R) `) n; Q
　　“不是，我自己那儿。”郭阳回答。

　　“得了，你自己去吧。我上你爸那儿去。”张晨说完拿出车钥匙扔给郭阳。
; s9 L  R; L; ^' N9 z) E
$ G% ?) \6 p. z; |/ ^4 w) [　　郭阳反手又扔给他：“我登你车去。你开车过去，东郊太远。”
- C( F' P! C1 l6 h2 }
　　张晨噗地就乐了：“你是不是没吃早点低血糖了？先去你家，我开车再走！”

  Z2 \4 j4 i; y. y　　郭阳想抽自己俩嘴巴没时间了，拿着东西就往外奔。
& p) |5 ^& P7 X) i: K6 O3 L
　　张晨开着车问：“你姐怎么了？”
; Q; O7 Z+ f& f9 [# t, b; w$ J
　　“好像是出事儿了。脾气上来了。”
* Z. ]/ g& f2 @% U
* _$ Y2 v  T* A) Q/ }, Q0 z6 d　　“你姐脾气大？不会啊，我那天去她家找她，她脾气可好了。”
$ L9 F; q. x8 P- A. M" U
% [% ^/ ]+ x' W! z$ e　　“我姐可是军人出身！下回你和她拼拼拳，未必是她对手。”
  h! G# H& {" w& \9 ~$ |+ |
3 l; b' E8 j7 V) J1 W2 i& s. `　　“看着挺温柔的。”
9 M! u) a3 Y- z; k" Q' k9 Z
　　“得了，我姐都是孩儿他娘了，你别惦记。”
/ p+ p1 K2 Q- k( p* z( r" n
) }) Q4 r. z6 ~2 v) I; J0 w: |　　“玩去！”张晨笑着说。
- ?+ J& G1 Q* k/ T& ~
( O6 F& K$ Z' C7 s" {; \9 y. {　　“可能遇到麻烦了。”郭阳念叨了一句，“还是有苦说不出那种。”
- r6 ]$ \9 F$ D+ Q
　　到了家楼下，郭阳直接下车，张晨坐到驾驶位上给油：“我下午把车给你送过来！”
5 Q( H" j1 b2 ]* H4 m3 Z) M
! X7 _$ i: _5 @) }* o. I2 _　　郭阳看到郭梅正在门口等他，推开门，郭梅跟着进去：“你说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说着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

　　郭阳拿起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堆照片，都是郭梅在路上抱着一个男的：“姐？”

. y8 i2 _) y! n$ S, l2 x' e3 S- _　　“烟有么？”郭梅问。

/ V; w+ O$ l* r　　“有。”郭阳说着拿出一盒递到郭梅手里。

2 U8 ], W0 X- M　　郭梅点了一根，呛了一口。

　　“姐，你快点儿说，这人谁啊？”
& T% D# j& d5 k. I% |5 J
3 i* O: o0 o6 b8 B  O* L  s　　“不认识！”郭梅坐到沙发上，“上礼拜！我一大清早儿的往车站走，半路一个男的，站我面前眼一闭就往前倒，正好倒我身上，我赶紧给他抱住了。没一会儿，醒过来，说了他妈的八百多声谢谢，说自己高血压。”
1 k# D9 O7 J6 u) b" h4 q
　　“然后？”郭阳学着昨天晚上张晨的口吻问。

　　“然后昨天一大早，这么多张照片给我们领导寄过来。还有一封好几页的声讨书！说我郭梅破坏人家家庭！”

　　“什么！”郭阳一愣，“这！这不是成心么！”

; J1 n9 r$ A( p6 B　　“是啊！我们单位是国企，今天我进单位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领导找我谈话我才知道，这么摆我一道！”

& h3 K7 Q! M6 y7 ?* H　　“姐，你得罪人了？”

. I* o) i9 E" }, C3 `　　“我得罪谁？你说我得罪谁！”郭梅气得吼了一声。

7 h0 Y# [) x9 b) H, U3 S2 V　　“你先别这么急！”郭阳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好好想想！”

0 q) S6 B: e) B% Y* M　　“这事儿他妈的太缺德了！”郭梅说着拍了一下桌子，“这不是给咱爸丢人么！”
9 Y: A. e! {/ j  E7 E$ G1 X
8 Z: w  T' {5 n, D$ ]　　“姐，你别这么说。”郭阳小声说，“我那事儿，不是更丢人么。”
' _% x6 P8 u- V2 U# _3 A
% t- ~6 F' n8 S' Q　　郭梅看了一眼郭阳：“阳子？会不会……”

　　“姐……”郭阳眼睛一亮，郭梅同时眼睛一亮。
& p0 m; N% [! S0 b　“坏了！”郭梅站起来，“这是冲咱家来的！”
$ Q: M! v$ ~0 i) c' |/ f
6 e5 p/ A. W; z: d　　“没错。”郭阳也站起来。
5 F" J; p0 P& F" z
; p6 b  i# ^+ K8 p# t　　“走。”郭梅说着往外走。

　　“找咱爸？”郭阳问。
, J% I; t& W, P) z* A8 a/ n
- _; o1 P* [6 f: T0 D3 K' z　　“先找咱哥，你开车。”

& G% ?2 ?" j' S! S　　“我车在爸那儿。”
$ x- Y2 b. g* H  E, M2 w" `
　　“打车！”

+ P" \6 s$ O' j0 \" e' u1 b) H( t　　郭阳拿出电话给他哥打，关机。

  b' Q* y3 K, a6 ~" W( ~; o　　“给嫂子打。”郭梅说。

　　“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 d% g+ B) Q* x" n( m/ Q7 [, `
　　“嫂子。哥在么？”
; M: `  A) w, C1 u3 w' m) y
　　“阳子，我最近没在家。我哥出事儿了……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哥家陪我嫂子。”

& T' H' o( |. J　　“嫂子、祝队的事儿我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郭阳问。

　　“在队里。”祝杰英答到。
+ @) [) a' }9 M1 Z: ]) I$ u
　　“嫂子，你这两天有没有遇着什么……倒霉事儿？”
) }% r' F5 l% Y1 O
; _0 p8 \) \; x, d- j8 y" D9 M　　“阳子，我这儿除了我哥，还没别的。你还好吗？那事儿……”祝杰英声音小了点儿。
0 L7 L* D2 g" @- [
　　“我没事儿。”郭阳想了一下，“哥在哪儿你清楚么？”

　　“他一直在单位吧，他有一个项目特别忙。这两天一直光是发短信给我。”
) y8 R" E! s, |* p) x& M7 j
( J4 C  N0 J2 e5 W, P　　“嫂子你这两天千万小心，咱家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可能有人要找我们麻烦。”
0 R& R- O* r. e3 L/ L  s; V' B8 e) N
　　“放心，阳子，你嫂子也不是吃素的。”祝杰英笑着说。
: Q2 G/ F# _, {
3 ~2 }5 e: r$ I5 u　　“那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

) y* N2 y2 \+ O# [+ {　　“哥在单位。”郭阳对郭梅说。

　　“那先上幼儿园。”郭梅看了一眼郭阳。

　　“明白。”郭阳让司机调头直奔四幼。
4 e2 s& z2 B- Y8 A8 j! A( S  D1 q) z
　　郭梅把女儿从幼儿园里抱出来。

　　郭阳刚要打车，张晨来电话：“哪儿呢？我到你家楼下了。”
( P$ V% V' g- A2 I; ]( w
　　“你妈呢？”

　　“还在你家，你妈不让走。”

　　“别让她走。”郭阳低声说，“我和我姐在四幼，你过来。”
) Q7 S( E# E" _
　　“成，十分钟。”张晨说了挂了电话。

　　“谁啊？”郭梅问。
% Z. L- o; @4 y; }$ {0 B
: k; b' Q9 `/ I" Z& z7 y2 k　　“张晨。”郭阳看了一眼郭梅，“秀姨记得么？”
. \% }/ ]9 S0 v2 u, ^( f0 P
9 {- o. ]$ O( X. h1 l0 u　　“记得啊！”郭梅一愣，“小张叔叔的……张晨！是他儿子！”

　　“是啊，秀姨找着了，跟咱家呢。”
2 S4 r& j. W8 M4 l8 \( H) ^$ `- g' p
0 A# g* K% o6 ^" `, |　　“哎哟我的天，我想死她了。”郭梅笑着说，又看看怀里的女儿，“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那时候儿也淘，没少给秀姨惹麻烦。姑娘还这么淘，是不是？”怀里的女儿笑了起来。

4 k0 Q+ l5 z  y1 S7 D8 U　　郭阳看着远处，张晨把车开过来：“怎么了？”

　　“上车再说。”郭阳拉开后座的门儿让郭梅抱着孩子进去，然后拉开前边的车门坐到张晨旁边，“回我爸那儿。”
7 @, \2 a; e  g2 ], K
　　张晨没说话，开车。

! b, o3 \/ t7 \8 l9 c1 ^“这么点儿事儿！至于这么慌么！”郭老爷子站起来冲着一双儿女吼。

5 c# Y8 B* J) n+ a  B! ?  z; w! M　　“我是怕啊。”郭梅小声说，“上次我们老李他们领导的孩子不就是给绑走了么。”

　　“爸，这事儿真是有点儿玄。”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觉得，这两天的事儿都太怪了。表姐现在还没个着落。全是咱家的人，我、我姐、表姐、还有我嫂子她哥。是不是有您什么老仇人找上门儿来了？”
% [% v- E3 _' Y& O) M# \
　　“胡说八道！”老爷子怒道，“我的老仇人全死越南了！”
) E4 |- C' D3 r5 b# X7 |& S* t
　　郭阳不再说话。

; u- r% F3 S& n9 v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有事儿就知道先往家跑！”
8 ]# V  R+ n& Z  E. S1 p1 h# C- ?
　　“爸！我是往家送孩子啊！”郭梅站起来，“我是不怕！我们妞妞怕啊。”
+ I- r8 H* O' K; P/ a
- V# D% S4 T: U" w4 {6 q9 n) |& x7 W　　“大哥。”秀姨从后边走过来，“这是应该的，这是当了妈的人。”

　　“得得，姐，咱俩走。”郭阳说着站起来，“老弱份子留这儿，青壮年该哪儿哪儿去。”
4 b& Y" v/ \% T: m7 Y! o5 L/ D. \
2 ]5 V4 r" f4 ~$ T　　“不成，我还得和秀姨说话呢。”郭梅瞪了郭阳一眼。

; F6 B1 H9 z0 H# B* Z  U　　“你老公呢！”郭老爷子问。
3 U/ d3 b* V& ]4 S; K  Q
　　“打过电话了。让他今天回他爸妈家。”郭梅笑着说。

1 a9 J0 E& v, f6 S; y　　郭阳把头低到张晨耳边小声说：“我姐夫爹妈在西郊大院。”
5 j! n& u( Y# A. d
　　张晨噗一声就乐出来了。

　　“你不觉得奇怪么？”郭阳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让他到边上来。
; ]. V( v5 P! E  M3 g
/ ^. W4 v2 X; {, B# V. D- }( u　　“怎么？”张晨问。
& e# b3 {% \3 m0 s6 i5 T
' c7 E* P3 `2 R: R# `8 O　　“我刚都说了，的确是冲着我们家来的。”郭阳说。

& ^8 |0 ]) B# ]6 k& O7 R　　“有这可能。”张晨点头儿，“你嫂子呢？”
" S" l! i# I4 r
% v& _9 t- u% j( f0 {1 Q; g% p6 k　　“在祝队家里陪她嫂子。”

' g8 Q/ f( T  T6 o, ^4 ?% P　　“孩子也在？”
% n3 o8 k* k* W9 v3 U
　　“是。孩子也在。”郭阳点点头，“我嫂子讲话，她也不是吃素的。”
$ {. a* |: Y. d- A0 ?
　　“她也是当兵的？我看你姐有范儿！”
/ }' X! ?( F% @: H6 A9 B
* w& T1 ]% S5 F- t' |; a+ L1 @　　“我嫂子原来和我姐一个学校的，后来毕业了到部队工作了一段时间才转业的，是军事杂志的编辑。”
4 D- ^- P; h# ^1 ~
8 `$ N' H& B4 g　　“你们家就你……”张晨笑着说。

　　“就我怂！”郭阳咧开嘴。
: M/ l* S6 a# |7 H, e! @
% A% J: a1 Q9 @; ?  M* ]( |- B% q　　张晨刚想乐，郭阳又补了一句：“还把你按地上好几回。”

　　“操。”
2 k' |. n. M5 L+ k- ?8 R
1 J7 I  J' T  G( ?" B+ N　　郭阳电话又响。
, X; j$ l; {! }, v8 C
. E3 ~" M, |7 w' C　　“老板！”小常声音都变了。
/ V: p6 s1 M7 j' w' f8 r+ R  F
　　“怎么了？别慌。”郭阳小声说。
! y3 v1 B* T! j0 n* w) U
+ h4 [) x9 d4 [6 G2 ?) j1 p" |" v# z　　“店里……”小常边哭边说，“店里早上来了两个人。”

2 V, \$ R5 n& ~' w( q　　“什么人？”

　　“不知道。你快过来，现在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小常小声说，“我特别害怕。”

　　“报警没有？”

) l! b9 b* h' H/ X　　“没……没办法报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常马上又要开哭。
! C! D5 Q5 M1 a( i
5 R' L6 u0 Z6 A$ E　　“你稳住！我马上到！”郭阳说着挂了手机，转头刚要和张晨说话，就听那边郭梅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 u0 N* ^9 n% [3 E
' C) C+ |- i# D0 S　　张晨头回过去看郭梅，手机也震了。
7 ]. ~$ d- F# P" Z4 U% f
　　“寒哥？”张晨接听。
7 l! n: v2 p4 y/ `% |
3 ]" {5 c+ O7 N: k# W, B　　“归队，案子有新情况。”

# e' W3 c' |3 ~8 J) A　第十六章
$ P& h* G+ B$ d- P. M
& Y$ \0 u$ S) S3 _% D3 _　　郭阳和张晨上了车。
' M4 B% _, ^% n& N4 E  E6 L% v7 t# S
. \" ]( G3 p8 a6 d% o! t　　“到路口把我放下，你去店里我回警队。”张晨小声说，“你别急，店里应该没事儿。”

! }! p4 P3 S3 f/ p+ U　　“是、急到不急。”郭阳回过头看着后边把车倒出，“我就是糊里糊涂的，小常又说不明白。”
3 I: `/ Y/ _5 b+ X8 ^# Y
　　车开到大路上，张晨跳上出租，郭阳一路回店里。
. E: Q2 i4 m. w7 W$ ]6 ]8 |$ M! G) H
　　“老板。”小常见郭阳走过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地赶紧推开门，“你快来看一下。”
; n& A8 {2 a; \$ Q4 G% H
　　“怎么？”郭阳问。
3 z" G$ @/ J" A, G6 H6 J9 O5 {
& J" q. a2 C  _4 X5 x　　“就是那边。”小常小心地伸出手，指了一下最里边的一张桌子。郭阳随着望过去，只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连帽风衣，帽子也戴着，趴在桌上。
4 y; b8 P1 w  G; w8 w
　　“那人干什么的？”郭阳看了看，灯光下那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 u7 n6 V% b2 D# A6 [　　“不知道、早上来的。”小常咬了咬嘴唇然后看了看表，“喝咖啡了，然后睡觉，喝没喝咖啡我不知道了，忘了，可能是没喝，我也没敢过去看，反正就躺那了，噢不对，是趴、还有一个人吧……”
& d; I. B; p" z1 r# |! y1 U, v
! ]+ ]1 ?, a  _* r# o　　“你慢慢说，把事儿说清楚。”郭阳盯着小常，“小点声说。”

　　小常咬紧嘴唇，脸抬起来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今天……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开店门，有两个人来了，你知道的、一般上午没什么人……”

3 ?. Y7 t# w0 \, v6 v- ?% f6 y　　“说重点。”
: E: x3 E4 u3 V( ]2 l4 j
5 M$ C. c; a) b/ R) R　　“一个是那个人。”小常说着指了一下那边趴着的，“还有一个人扶着他进来的，俩人都包得特别严实，我当时还想，早上是有点儿凉，这二位也不至于穿风衣带墨镜……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人昨天晚上喝多酒了，也没注意，不过又没有酒味儿……”

　　“然后！”郭阳有点儿火了，“挑主要的说！”

　　“另外一个把他扶到座位上，就那儿，他先是支着胳膊，后来就趴下了。另外一个带着帽子、墨镜，过来点了两杯咖啡。自己拿过去的。然后没多久，那个人咖啡也没喝完就走了，就剩他在那儿趴着，中午连饭也没吃，我一开始没注意，这天都快黑了，他还在那儿，我就有点儿怕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 o) h- c! {0 K7 u  w! b! }
  P4 Z9 ]' [- v$ t5 B　　郭阳看看小常，然后转过头，深吸了几口气，心想，操、活人是谁咱都不怕，这他妈要是一位已故的，我这麻烦可就大了，太他妈冲眉头了也！边想着、边慢慢地走到那个人旁边，手轻拍了两下：“哥们儿……哎、哥们儿！”

　　那个人没起身，毫无反应，郭阳本来拍到黑衣人后背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一把掀过来。
6 G% m) l- w# O# w5 T, S7 R
　　黑衣人顺从地仰面躺在椅子上，四肢无力地瘫着，脸上是大个的墨镜，看不见长相，郭阳伸手过去把墨镜摘掉。
" ?" n0 U% L7 ]; u  |& r
4 x' p0 R  O& m4 I+ p" H　　“表姐！”郭阳看到王琳的脸后，立刻冲小常大叫，“120！快！”
  b$ }* \/ Q7 I* q6 b+ U6 q/ @. m
& O. B' s- e$ b4 M, @1 i6 E　　“啊？好！”小常拿出电话，立刻播号。郭阳一手按到王琳脖子的颈动脉，有反应。然后立刻拿出王琳的手摸到脉上：睡着了？
( I4 l! _6 X! X& J- z
+ ?$ U' t3 f$ C! L. n# e, c　　王琳被驾上120，郭阳嘱咐了小常两句，跟着上了救护车。
' R2 S, q9 @! s" N& ?大夫诊查过后出来：“她服食了安眠药。”
0 m0 l! N% ~/ B$ I
3 c1 ^6 ]8 w6 Z$ |" {　　“是，好像是睡着了。剂量大不大？”郭阳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没、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洗一下胃。你放心，没有危险。”大夫说着拿出单子，“一会儿洗过胃，吊瓶盐水，今天晚上可以出院。”
- ^* ~2 n6 A3 T
　　“好，谢谢您，谢谢您。”郭阳握了大夫的手，下楼去办手续。

$ X/ u4 y- N$ X% i/ l　　郭梅正在家里发火：“妈，你说这是不是成心！”

$ u7 M: `; ]& x; S9 T- P9 R　　“人家不都解释了么？”郭老太太看着发脾气的女儿，“行了、过去就算了，这种事情不该闹大。”
9 ?1 R1 s  [  b; ?( |/ h
　　“有这样解释的么？昨儿上午给我领导寄来这么一封信，今天又来一封说，昨天纯属胡说八道！你说我能不气么？不行！我得报警！”郭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 K+ O, V! Q, W! @, \　　“这是不是……得罪谁了？”秀姨问。
, f7 r: D6 O) y6 @
　　“秀姨、您不知道，我在这单位十几年了，谁说过我一句不是啊！我还能得罪谁啊，又不争官当，又不挡别人财路，谁至于这么害我？”郭梅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 D! O+ p7 J, @" T5 F3 T
! S* C4 n" i5 K* L, g$ v" ~0 o8 K　　“阳子？”

0 v8 C' x9 t7 ]# ~0 A- B　　“表姐找到了。”郭阳小声说。

. X8 U+ o* t9 y6 S　　“王琳？在哪儿！”

7 H" c! ?( v# U$ x1 }% {) o　　“医院。”

　　“怎么了？”
. j9 x8 W: v8 o& c5 n! F
7 D4 P- G8 s, e  b　　“没、吃了点儿安眠药，正在洗胃。”郭阳停了一下，“没有危险。”

　　“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一人儿就成。”

　　“成什么成啊！她得住院吧？”郭梅喊了一句。
" b" N+ [# W+ J( [
5 C- _; a: B! c7 J, \0 h2 N  Z　　郭阳赶紧解释：“不用，大夫说不用住院，她就打个点滴就能回家了。”
) ?- r7 W2 S/ M
7 f9 y6 u) {" n. g! x3 P6 h/ N　　“那也不成，还是我过去，她打点滴得上厕所，你一个男的不方便。”郭梅说完挂了电话，抄起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妞妞，在姥姥家听话啊！”

' b; \: e$ v3 k6 B3 c　　女儿点点头。

: ^3 B3 I& y  I" y/ O0 Q- C* n　　“王琳找着了？”郭妈妈问。
4 Z0 S/ R$ s  R7 x
　　“是、阳子找着的，医院呢，没事儿，没有危险，我这就过去。”
% S+ |. }0 i; |5 Y( d' i2 F: h
　　“让小林子开车送你。”郭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给警卫员播了电话。
1 y8 H) f! e4 t5 j; _. g' }- Z
" |7 b0 c; C3 T　　郭梅跑进医院，郭阳下来接她：“饭吃了么？”
8 w; U9 Z7 a3 a4 H
　　“这还吃什么饭。”郭梅瞪了郭阳一眼，“王琳呢？”
: W; l, v, v  `  q8 ^. D  Z4 U0 ~
　　“楼上躺着呢。”
' [) ], ]- r- H. R- l
! S' x. I9 r7 K" ~- t+ ]' b2 W　　“醒了么？”
6 {/ B; d' X- a) U
) Z' p$ h* q  F. d$ O7 d8 a　　“醒了。”郭阳点头，“不过一句话也不说。”
/ W- S- o. |, j
　　郭梅看了看郭阳：“成吧，你先买点儿吃的。我上去。”

# o. `9 S% Q& c% J　　“A1563房C床。”郭阳说完出了医院。

　　张晨到分局门口下车，一股火药的味道涌进鼻子，刘伊凡看到他：“恭喜啦！事儿解决了。”
) L6 `: b8 i3 j9 t$ @0 C
  R7 k- x$ q/ A, Z1 S5 u　　“怎么了？”
; r8 k( H, k( ?
" B  X9 p6 u9 q1 T; ?　　“今天牛二宝彻底翻供了。”刘伊凡笑着说，“说他自己过来就是胡说八道，他说的完全不属实。”

' e0 u: ~$ K9 q3 x7 l+ w  A1 k　　“什么？”张晨一惊，“那祝队呢？”
! h+ }+ E, ^! R9 Y$ I. h6 g
: G* L/ i0 g# d" Z7 V/ y6 }! L: [% w　　“祝队比你麻烦点儿，现在还在审查，不过问题不大了。这两天祝队都没回家。”刘伊凡小声说。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药味儿？”张晨问。
) G- H5 N2 p# L- \5 a
　　“不知道，楼后身儿的小区里，突然间放的鞭炮，震死我了。”“鞭炮？”张晨问，“什么鞭炮？”
4 Z* f! q  g: H7 z. L" o0 S, v
　　“我也不知道什么鞭炮，反正就是挺大的声音。”刘伊凡冲办公楼看了一眼，“说不定是什么小孩儿放的，这不刚放完，下午放了两挂，这都快下班儿了又补一挂。”
5 J0 @( F5 Y  a
　　张晨皱起眉头往里走，寒晨光出来：“张晨。”
( Z  g/ Z+ z+ X) i1 w- ]4 j
2 w$ m. i3 k' E9 S' d9 g　　“寒哥，怎么样？”
9 m, W9 X2 [' W9 M7 r
4 i& g) [7 [) |! y1 U3 d7 U" x9 c1 G　　“更麻烦了。”寒晨光摇了摇头，“现在，郭阳和祝队都没事儿了。”
" l% F* {: t! A4 O0 m
* n% W- Q5 i- ~. z: G　　“那牛二宝呢？”
5 M) \: N. W/ l$ m5 f  U8 }  j; Q, K+ K
1 P: `; y  i3 G7 V% l  p& o& Z  `　　“新鲜了。”寒晨光说完转过身，“进来说。”

! `3 W- P! k  @$ }" E　　张晨倒了杯水坐在座位上，寒晨光翻找笔录：“去牛二宝老家查他老底的弟兄回来了。”

　　“怎么样？”

　　“查无此 人。”寒晨光从笔录中抽出一张，“超市一家四口的死因查明，药物至死。”

　　“什么？”张晨一愣，“药物？”
$ [/ ~0 U; S9 N8 J
4 m& V9 s2 t% W% V% y( s　　“是，家里、超市都搜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寒晨光摇了摇头。

: r5 V, u( \& }* K: q! U　　“那先把那个牛二宝收监！诽谤了这么一通，当公安局是幼儿园啊！”

" \1 k: Q+ y0 D+ |- h　　“送不了。”寒晨光叹了口气。
6 r0 a6 f1 ?  H0 \4 C- C0 o; U* V: Q
! q# `2 u2 c3 e5 V( w6 h　　“怎么了，寒哥？”张晨看到寒晨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 S# |9 x) ^+ |$ Q0 q' I4 ~　　“下午四点。”寒晨光看了一眼手表，“精神病院的大夫突然来了。”

% B3 a! |$ S6 Z, z　　“精神病院？”

4 q% X9 ^1 Z% D% O　　“是。”寒晨光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张晨手里。张晨马上翻看。

　　“这个人叫孙思强，一个月前，孙思强，就是这个所谓的‘牛二宝’自己到精神科去找大夫，说经常产生幻想，还经常胡说作道，说自己叫‘牛二宝’。大夫对他进行了药物和谈话治疗，初诊为植物神经紊乱造成的抑郁症，当时并未收入医院，因为他没有暴力、自杀倾向，而且积极配合治疗，所以大夫也只是定期对他进行访诊。上周孙思强没有去大夫那进行治疗，大夫打电话也找不到他。”

5 r& S  j0 X8 G9 h' E8 b7 Z　　“后来呢？”张晨背后一股凉意，感觉大事即将不妙。
. }, j9 f2 a) v+ P8 j8 v( n& n
　　“今天下午，大夫接到电话，说孙思强被分局逮捕。希望大夫能带病历来警队。”寒晨光说着拍了一下桌子，“阐明事实！”

5 v. {5 S! d4 Q+ B. B" ~　　张晨嘴张大从椅子上起来：“寒哥，这是……”
5 ~5 t; K4 ]/ `. ]0 g
' H3 V* Q) i9 g! N* `5 [　　“精心策划。”寒晨光拿出一根烟点上。
7 E- ^3 D! B& K: P1 H
　　“操！”张晨拍了一下脑门，“什么人给大夫打的电话？”
% l3 j3 E$ Y" O) z+ Z! i- m9 J
　　“查过了，机场附近的一个IC卡电话。”
7 k# E/ V2 Q) l+ ?4 `% m, v
( T$ z) K5 I$ e6 Z　　张晨想了想：“那那个牛二宝、孙思强的工作单位什么的？”

3 T/ q' W& R$ i; w  J: u+ o9 E　　“无业。连档案也没有，身份证是假的！他现在怎么说都有理，他捡了张身份证去精神病院说自己有神经病，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现在这个牛二宝，已经是光笑不说话了！跟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
2 B- l" F) ?8 _- r# n
  G/ \+ f( B1 k2 X& f5 a! b　　“现在让大夫过来说这个……”张晨低下头。
“他们在收手。”寒晨光用力吐了一口烟。

- Y6 m* n0 }% K5 T　　“目的达到？”张晨坐到椅子上，“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说着，电话响起来：“张晨？”

　　“郭阳？”

　　“我表姐找到了，在医院。”郭阳说。
/ w6 X3 b) ?7 {' ?; r$ a" R9 E3 `
$ X: ^; r0 T! c! l　　张晨抬起头看着寒晨光：“王琳找到了。”
1 E, Y' |2 e2 t  k
　　寒晨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一趟超市那边，再找找线索。你去医院看看王琳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 x! p  Z$ D7 }* q3 h% f& K3 i
　　“好。”张晨说完领了车钥匙出去。

- V$ y) }' N' h& {　　郭阳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张晨的车开过来，拿出手机一看，七点。
# \8 p1 Y8 A# g
　　“王琳怎么样？”张晨下车问。

" }" N" O* i; z3 D& P6 K- u　　“醒是醒了，情绪有点不稳定。”郭阳摇着头说，“一句话不说，一直掉眼泪。”
# b, D3 W5 h3 b" e" P+ P; F, _
+ c4 J6 I5 G5 L% F& f* z0 J4 h　　张晨看了看郭阳：“你吃饭了么？”

　　“吃了。你呢？”
$ s8 I& Y1 A' @6 |
　　“吃了。”张晨露出笑脸，手搭到郭阳肩膀上，“成了。这下儿你们家人都没事了。都过去了。”
# F  k# t" q2 k
# q* g) j' O3 v0 [( ^! n- e　　“什么？”郭阳问。

　　“祝队的问题也解决了。”张晨笑着说，“牛二宝承认了。”
) G" ]0 a; Q! T" F) ^- u/ W
　　“承认什么？”
7 w. C' f7 @1 o8 ^! n- ]
　　“承认是他做的案，成心的。”
+ J3 T- l9 H$ b% c/ s4 R# P
　　郭阳眼睛一转：“我姐的事儿也平了。”
5 u) X5 p6 C3 `* [
$ u4 t- ~, D" {& J) N$ c　　“你姐？”
4 x0 ^" Y* Y8 a( z+ K2 f$ N4 k
　　“是，那封诽谤信，还有照片。”郭阳小声说。

8 A  r- r+ Z" A　　“是么？那太好啦！终于完事儿了。”张晨笑着看郭阳，“成了。你们家这两天走背字儿。”

　　郭阳微笑了一下：“得，那我明儿率我全家烧香去。”

　　“你爸能去？”

　　“不去我背他去！走吧！上去看看我表姐。”
3 H9 ^5 b$ \  T
, A! m$ }9 o- b& H) k　　郭阳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张晨见郭阳背冲自己在前边走，眉头也拧在一起。

( v4 @( m& q% F$ x4 h　　“好点了么？”张晨问郭梅。
& I: m( Z. W  [0 o3 D0 ^/ Z' ]
/ U7 f7 S$ M9 j　　“还成，刚吃了点粥。”郭梅小声说。

0 O  O, H( Z. j# {　　“郭阳，你先出去。我有话问王琳。”张晨对郭阳说，郭梅听见也站起来。
. E# B6 W1 N8 Y5 P' j9 Q" R8 x& `
# d+ L0 P: s; x* b# S% k( V' F+ r　　“您别走。”张晨看着郭梅，“您在方便一点儿。您别说话就成。”
/ U3 m: G( |* ?/ B9 [/ a4 w8 B
　　郭梅点头，坐下。
; m) T- d1 m: R* m
　　张晨走到王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王琳，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2 Y, `7 p6 E5 `/ S9 r
; j* Z+ d& \# n1 D. V7 X* t　　王琳回头看到他，点了点头。
4 c" G- L- m/ ^1 x* F* w' x
3 e! Z6 t/ R) G3 @! p/ e. i　　“王琳，你现在已经很安全了，我是警察。”张晨说完拿出工作证，“分局刑警队，张晨。”
' g$ V! a( D5 _　第十七章

　　张晨话音还未落，王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张晨赶紧站起来给郭梅使了个眼色，郭梅跑到王琳身边，抱她紧紧抱住：“哭，使劲儿哭，没事儿了。姐在。”
" j8 v7 k# D/ Z7 H; C
　　张晨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郭梅手里。
1 U, e' l+ s9 E
　　王琳哭了几分钟，情绪全都宣泄出来，开始抽咽。
0 a  |. |5 z+ v( E. Y
* L  t2 J$ B& e& O0 i/ X- `6 g　　“行了，王琳。张警官有话要问你。”郭梅看了一眼张晨。

　　张晨点点头：“王琳。你别怕，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D2 ]) N. x& R7 a7 n! m7 t
　　郭梅把枕头塞到王琳身后，王琳倚在上边，面朝窗外，低声地说：“那天，阳子到我这儿来送奖品，人刚走。就有人来了……”

　　“什么人？”张晨问。
% f9 v' y$ J. j) a$ A
$ U  T1 ], C; o/ A) b/ `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卫生间折腾那些洗衣粉，外边的人就进来了。”王琳回忆着。

- z  K0 n1 p. ~7 [2 b. k0 D　　“拿钥匙开的门？”张晨皱眉道，“那人有你的钥匙。”

　　“我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反应，刚一回头，一个带墨镜的人就把手捂到我脸上。我就没意识了。”
6 N1 [! h7 g4 i6 @) r8 l$ S0 s! J# J. W
  \' q: Q# f2 S. n) S+ l　　张晨在笔录本上记着：“后来呢？”
2 b7 q3 y  U2 F5 L( D! ]0 X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醒了，我不在家里了。”

- p$ m5 c% b- j, W* N　　“在哪儿？”张晨问。

　　“不知道。窗帘一直挂着，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就在一间屋子里。特别害怕，特别特别害怕。”
. {) [$ D6 K0 d! Y& [' i2 ~
　　“你一直在那儿？”
8 |5 m6 r& Y# o
　　“是。”
2 n, r- T( a0 |6 }+ A
　　“没有见到别人么？”张晨问。
# c; [, u( c; g
　　“没有。”
! |0 x1 U9 J- T$ H
　　“那这两天，你吃的什么？”
' `5 b2 A0 B. b" ?# _9 _  }
　　“屋里有两个箱子，一箱面包一箱水。我一开始不敢吃，后来饿急了就吃了。还有卫生间……像是什么小区里。”王琳回答。
& F' L# ^; B9 K7 L# i& \/ q$ h( q
　　“今天是怎么回事？”

+ ^, i/ |( p8 k' J　　“我还没睡醒，那个带墨镜的人又进来了，把我一把抓起来。给我几片药让我吃。我不吃，他就往我吲里塞。我想喊救命，他拿出刀……”

　　张晨没说话。
3 t, t4 t0 |- w: X
# c; U1 g& J  _) `# `- v/ x' Z　　王琳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后来我就吃了。然后有开始头晕，他扶着我往外走，我也没有意识了……”
8 C5 `0 ?  h' P, @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 Q3 V6 s' S5 h' u: E2 o+ y: N4 W　　“男的，感觉是个男的。”

6 k2 i# F  x. F6 d2 G+ @0 r　　“说说洗衣粉的事儿。”
3 W. K* A4 A; O# g" v2 Q/ `0 s
　　“那个是奖品……”王琳想了想。
  D; s& {) \( p& |
9 T) B( L& \! h' t+ Y! Q; E4 z　　“你的奖品？”

7 X( U$ {, b# ]6 y　　“是、其实不是……其实，这不是我的奖品……”王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郭梅，“其实那天，我说瞎话来着。我不是成心要骗人的。”
& n4 Q* u$ S4 E5 R+ H/ o' Q
　　“别急，慢慢说。”张晨在笔录本上写着东西。
“奖品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那天和我说，他在那个超市中了奖，让我去领，我当时特别高兴。因为说是什么神秘大奖。而且他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我说我打车去，他说不用，让表弟去就行了。我去……他不放心。我挺听他的话……我怕让郭梅和郭阳知道，对我问东问西的，所以就说是我自己的奖口。”
% `. y- U- T* g) p. R# ?
　　“你男朋友叫什么？”
' G5 Z" M) p5 t; I4 a
+ d7 j9 m2 J6 x7 a8 `2 K2 {　　“李军。”王琳看了看张晨，“不过……”
* a! y; T( q9 Z" b: r5 }- X
- s3 S- n0 L& x+ q+ z% Z9 f% x　　“不过什么？”张晨问。

" p( ^0 |# I  Y5 p, b" Z+ L( [　　“不过有一次他在家，去厕所的时候，我接了他的电话，来电话的人，上来叫了句孙先生。”
" u4 @" f1 a& [( q* d2 J' N
　　“然后呢？”

　　“然后对方就挂了。”王琳回忆着。

- F' m9 r. |& t+ Z8 H　　张晨看了看王琳，又看了看郭梅，然后从笔录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么？”
; g- o: P  B- T" B) L% Y% i
　　王琳看了一眼：“是。”

* h. @$ }$ i8 E  e( G　　张晨在笔录上记录，王琳男友李军即牛二宝(孙思强)。
* Z8 X: C, [+ f/ \' _- B% d( W
- R+ F& c- S5 {　　“你和李军交往的事儿谁知道？”
! n( T+ h2 z$ B: I, A" o
　　“没人知道。我只和郭梅还有我嫂子说过有个男朋友，李军说不结婚的话，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在外边和朋友吃饭，他坐邻桌的，过来和我聊天，就认识了。”
" P$ F. ~* d9 x% n$ R
2 e* J' m) M8 ^4 _4 l　　“认识多久了？”
' ?( r/ h5 |+ ^: b1 Y
/ P* l1 s9 P: |# S% U8 R: J7 W. g　　“不长，几个月吧。”王琳小声说，“他这个人很有风度，而且很儒雅。”
! f1 c8 z. g# G, |
; G6 k) c6 z3 i; h8 a　　“他在哪工作你知道么？”

1 \8 I. u5 H; I0 d7 |　　“他是自由职业，平时在家炒股。”王琳回答。
$ ], i& s; y3 s& I2 D( g% n' [
　　又问了一些关于李军的问题，张晨站起身：“李军家在哪你知道么？”

　　“知道。在……”
# K0 i# i9 @4 N
6 \8 z& W  c" S! Z　　“好了，你好好休息。”张晨站起身，看了一眼郭梅，“没事儿了。”
+ }( A& H% ?0 }7 S& C
　　“谢谢你啊，小张警官。”

　　“这么客气干什么。”张晨笑，“对了，听说您的那件事也平了？”
/ W8 g* C; z8 b3 K7 ^7 \+ }- b
　　郭梅点头，跟着站起身送张晨出门：“嗨，我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家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没事儿，郭阳的事儿，祝队的事儿都解决了。”张晨说完往外走。
" G3 r' {" {/ c/ A8 d( j
- o& i5 W2 S# N7 K　　“完了？”郭阳问。

4 \' c1 @( F% O3 N% @- a$ e　　“嗯、了解情况而已。没事儿。”
, \4 W# x! `7 m7 B1 L
1 W! ^$ D5 W# u- d) x0 m　　“累吧？”郭阳笑着看着他。

　　“还成。”张晨看了看表，“一会儿再回局里报个到，现在人也找着了，晚上回去。”

; X: T! c/ p: }) |. A; X4 Y% l$ W　　“先让你妈住我家吧。”
3 C6 d$ J9 g2 Q% L1 k% P1 h
　　“我看她那样儿也不想走。”张晨说着笑起来，“没事儿，让她在那儿吧。我今天回家。”
4 Y4 p) z0 _5 y. V2 I, r' `; i
　　“成。”郭阳答应了一句推了一下张晨，“赶紧的。”

+ U7 ]6 g' m  Q" i6 }) b" X1 `　　张晨点了点头，跳上自己开来的车。
+ K) \, s" d5 ~! W- ]; v- ]6 A　到警队，把笔录整理了一遍，给寒晨光打了过去。
( _. b3 H/ P( b7 ^- S7 L/ {
　　“寒哥。”

, C* E+ x& d7 A& v5 K$ R! G　　“队里呢？”
- G. \" f  g; k( q4 P4 @
3 l; u! z# d1 r' G. ?　　“是。你那儿怎么着？”

1 g0 @: i( d+ E  |5 T! O. J　　“屁都没有。你先回吧。我一会儿直接回家了也。”

4 I) r" o/ M# u. H7 u: c　　“成，那明儿见。那牛二宝呢？”

　　“公安医院候着呢，装疯卖傻的，明儿再说。”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 {8 I" S) a/ w' P" t9 b
　　张晨把车钥匙还了，走出警队往公交站赶。
/ g6 z7 w8 b5 V5 D4 @4 e: D
- a6 q: s1 O/ M4 h- l' [　　从菜市场旁边的公交站下车，想进去买点儿菜，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算了，直接往家奔，洗个澡睡一觉，明儿直接队里吃早点去。

　　拿钥匙开门儿，郭阳坐院儿里。

2 w  z) B5 C& T1 n: \( m& Y　　“饿了？”郭阳乐着看着张晨。

2 b# e. R! T* K& E& g8 D7 v* i　　“得，早知你给我们家看门儿，我就跟队里将就了。”

4 l7 q! h4 u* [4 [5 g  j& [0 G　　郭阳拿出半拉西瓜：“吃。”

5 Q. G% A& l9 H　　张晨洗了个手，抱着西瓜坐郭阳对过儿：“怎么又跑来了？”
. D  L/ }" k/ b/ G; s
　　“我们一家人在家躺着，你一人儿在外边儿奋斗，不合适。”
/ ], a8 O0 X9 X& q* \% D
  o) `- i, e+ b) f: l: Q7 h7 U! P　　“你表姐呢？”

　　“我姐陪着呢，一会儿输完液就直接回我家。”
( i7 x& ?* W2 J
　　“你不开车？”

3 c2 u8 z4 @2 S; c# d3 ^+ d. d　　“警卫员跟那儿候着。”郭阳笑眯眯地看着张晨，“吃完先洗澡。衣服扔我。”

　　“别。”张晨挖了两块西瓜，“不习惯。”

) K! e0 c# J6 }/ b9 L0 u　　“伺候人的命。”郭阳乐着站起来。

　　“屋吧，外边儿有蚊子。”张晨也跟着站起来。

& H* d" v- y9 y- M4 z　　“屋里听不见蛐蛐叫。”

　　“那你趴厨房吧。”张晨说把半拉小西瓜挖了个干净，往桌儿一放。郭阳拿起来扔进垃圾筒。

9 V0 ^! i% G" F* c3 d8 H6 S; X2 P' ]　　“累吧？”郭阳看着张晨。
& `! j' Y$ Q, R8 s. s
6 P6 E7 Y+ p4 {, J5 N; k) f　　“我先洗澡，洗完再说。”张晨伸了个懒腰进屋拿盆儿。

8 E+ S- h! S1 a4 x　　郭阳坐屋儿里抽着烟看着张晨推门进来，心里喊了句操，又他妈一条小裤衩儿，你不许多穿点儿么小孩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

　　张晨手里拿着个易拉罐，往郭阳手里一塞：“烟灰缸。”
4 f) H$ y) {0 P  T* x
　　郭阳接过：“案子怎以样了？”

　　“没事儿了。”张晨没铺凉席，往郭阳身边一坐，“你把心放肚子里，不过家里人都小心点儿。”
/ r- v: _7 j/ F; s' b& g+ I8 F  G# J
　　“成，有事儿告诉我。”郭阳往后一仰躺到床上，“其实……我一直揪着心。特别是今天。”

1 R* a2 B$ V# v& T) s6 E; T; d2 U* j　　张晨坐在床边，“是，知道。你有什么话别憋着，往外说说。不一定什么事儿都硬扛。”
7 |. ~: w4 z# B+ h
/ F( l- j  t  l. Y8 G# W% G* W5 L　　“没人儿说。”郭阳斜眼儿看着张晨。
8 n6 B' z1 u; m# w: C
　　“和你哥你姐啊，还有你那朋友，分了的。”张晨咧着嘴说。

　　“哎我说，不带你这么缺的啊，不都说我们分了么！”郭阳把手放到脑袋后边垫着，“分了我还找人说去……别提分了，就是没分，我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

7 d, T, h6 f: G1 K　　“不是一会不见就想么？”张晨问。

8 e+ f9 e+ v* {. O, z' }% P8 R　　“哎、我那天就想问来着，你这话从他妈哪儿学来的？”
, ^0 b8 d! \1 R- h- V2 Z
　　“有一朋友和我说的。”
) u! q. A7 K# K% l, d( O3 u* d' A
9 _! N( H7 }' F" f) i; T" y5 k　　郭阳一听来了精神儿，坐起来：“谁啊？”

　　“没谁，我一哥……”张晨说着脑袋里出现雷铮的二百五形象、觉得背后管那样的人叫哥有点儿亏，“们儿。”
& u. P0 c5 s1 I* t! X9 C
: p  [1 D' A  f. U9 [　　郭阳气憋进去了又躺床上：“成。”　张晨没听见这句，继续想着雷铮那天从阳台上穿墙而过，自己呵呵的乐起来。
0 |5 q+ R1 b; i# v4 `0 P  _9 N' e8 F2 ~
　　“乐啥？”
1 `1 E0 }1 a0 j# D# N; y" I. x) M
　　“没啥”张晨说着抻过一个枕头，往郭阳身边一躺。
/ d5 L# v, B2 s0 c+ V/ Z& K1 Q5 H
　　郭阳一个激凌，本能的往里挪了挪，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儿。

4 I3 O6 L# _+ Z/ b% e4 X　　三分钟过去，他觉得可以试探性的问一句，张嘴闭嘴半天才出声：“你，今天不睡地上么？”
6 u3 m7 f& P& g. G; F7 E1 S
9 h* g3 b9 }5 z　　张晨没说话，郭阳又说了一次，还是没理。
* b5 q/ _# c* o# K3 }* G! P
& H! @8 k. z: F6 ?　　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把头一转，看见张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 i/ p$ ?) a7 T* D! i
& P, t! a: x" u; t; N　　“操。这就着了……”郭阳伸手越过张晨过去关台灯，脑袋路过张晨的脸，心跳由快到飞驰，眼一闭牙一咬，啪的一声……把灯关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墙边儿上，挤着墙，哆哆嗦嗦和自己说，乘人不备不可为；作风错误不能犯！

　　转过天郭阳先睁的眼，因为一宿没睡着……

　　“起了，七点了。”郭阳看着手表等秒针一过，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过去推了下张晨。
6 N! j/ ~9 D/ X
+ w: }7 D  c8 t& w) \: B5 _　　张晨慢慢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 ^3 l! z0 C/ c: k2 g
# d7 W4 F* ^7 j! i0 Y. a# F　　“你昨儿没下去睡啊？”
# V# f/ H  n# `0 m' ^2 a# h
9 g( [. a2 j- I0 f　　张晨扭过头看着郭阳，郭阳端详着张晨一半呆滞一半鄙视的眼神儿：“成，当我没问。”

* E& w8 |' ~3 G; }; P+ F  n! W　　“你没睡好？”张晨摇摇头醒醒脑问郭阳。

  y4 P" j& S8 e, C3 C9 c$ b　　“睡好了。”

　　“眼睛红的。”张晨跳下床，“我睡着以后你哭啦？”
4 D9 t  h9 l! J9 O( _0 V
　　郭阳把脸伸到镜子旁边：“没。”
7 k! g) s) }* w' R1 j9 Z$ v
! @1 @3 w/ N6 y# j' L3 g　　张晨拍拍郭阳的肩膀：“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别瞎想。”

　　“没哭！操！”
8 L, y! m+ R6 z6 D% Q
* [' N6 u& h  v  W) m　　“我先上班去。”张晨说着往外走。
3 [* M" U2 _* q1 G- m
　　“穿上衣服再去！”郭阳随口喊到，心想祖宗您睡醒没有，打算穿条裤衩儿就奔公安局。
; @* `3 ]$ [9 }5 e: v
! Q5 {: Z  O7 C9 Z  O6 W% B　　“院儿里洗了脸再穿啊。”张晨说着推开屋门，“你睡醒没有啊？”
1 c$ V! C9 e# E) Y. B( S7 W
　　郭阳脸一红，没说话，心想，对、我是没睡醒，你赶紧走，我得回家补个觉。

　　张晨换好行头，出门上班：“把我们家锁严实再走。”
1 B2 o! K0 a2 \9 H0 Y
　　“成。”郭阳也穿戴整齐，目送张晨骑车远去。

　　摸出手机，未接来电三个，赶紧播了回去。

　　“嫂子？”

　　“阳子，我家被偷了。”
8 \" Z; v+ D& N6 P1 g. Y5 N第十八章

　　郭阳一惊，“什么？”心想，他妈的这才一天又来了！

　　到祝杰英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郭阳伸头看了看没有熟人。祝杰英正在给警察盘问。
( U. u4 A" ^) N! }6 v( U6 v8 ~) O
1 p5 d' F4 e2 i& |# P& u6 t. d3 o　　“阳子。”祝杰英看到郭阳，和警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脸看，“来。”

　　郭阳走过去。
& }( `6 f) h5 L( o! c
　　“把孩子送爸那去。”祝杰英小声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R0 X& g. S. t) }  u/ x% A　　“怎么，丢什么了？”
1 z7 [. i3 Z" k' ]
  p- R' X' g7 d3 ?  C$ \  K. Y; c) k　　“存折还有现金。我所有的稿子，还有你哥的资料。能拿就拿走了，不能拿的，全进卫生间烧成灰了。现在不多说，我一会去单位找你哥，他一直关机，你先送孩子去咱爸家里。”

* n- |' d9 w; Z5 ~! v8 |' P　　“成。”郭阳说完没再问，抱起侄子往外走。

　　张晨到了警队，寒晨光也刚刚进门。

' L0 j/ i7 `0 H3 ^　　“又一个名字，李军。”张晨拿出昨儿录的口供。
+ v* b" q: l: \4 {) d! H" f4 w- i
% i. Y1 C* r+ ?# O% B　　“牛二宝？”郭阳问。

" b1 a9 @& M/ }3 A. F" }0 @　　“是。”张晨看了看笔录，递到寒晨光手里说，“王琳的男朋友。”

- ~% o0 M! X* K# I: f　　“再审！”寒晨光把笔录合上，“走！”
+ `  N+ Y* Z8 [6 n% F9 ^
# Z/ p1 ]( r" n# a5 W1 D! c0 [4 }　　“哪儿？”张晨跟着站起来。
2 V$ a9 b: s. T6 i+ G* ], Z$ X5 O
3 p. U( y. w2 z  h　　“公安医院。”寒晨光说完带着张晨下楼。

　　“这回怎么来？”张晨问。
) K9 d+ D% \: c8 b$ K  J! w9 q6 c# }
" ~+ U' g3 E, E% f　　“先猜再吓！”寒晨光笑着把车点了火。

　　牛二宝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又见面了。”张晨把笔录本打开，牛二宝开始呵呵地笑。
8 b7 |: ^) n1 r. k6 {- o( Z
　　“牛二宝。”寒晨光回过头，“今天我在这儿监督他，保证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0 a  E! I3 _" t) q3 ]3 ]; w
; t( g% Q$ H- O# d2 l3 ?　　“您打算一句话不说？”张晨问。
2 M- Z  L/ r" S4 H; [% J/ `
　　牛二宝把脸转向张晨：“别浪费时间，我说的话，没有可信度。”

　　“好。”张晨把笔录本一合，“那你就看看吧。”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王琳的照片，“这个人认识么？”

, t, P: |; {" `* f: S1 `　　牛二宝根本不看。张晨站起来，把照片放到牛二宝眼前：“看看！”
# m( R3 `! c) w2 R3 X" _1 q2 e- A5 ?; O
, U( [9 O  c, V. f: o# L　　“这个女的叫王琳。”张晨看着牛二宝，“牛二宝，孙思强，李军。你可以不说话，那你就听我说吧。现在把你得的什么精神病放到一边不说。我们接到王琳的报案。”

, |# w4 l  G: {% u9 f. }5 V3 F2 }　　牛二宝突然抖了一下。

　　“没能如你所愿吧，王琳没死。”张晨看着牛二宝，“而且现在她已经指证你杀害葛家庄高速口兴隆超市一家四口。”
6 p8 m. Z! B4 q  l9 @5 C1 b9 B+ D
　　“胡说！”牛二宝转过头，“你不要在这儿胡说了，王琳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寒晨光走到牛二宝面前。牛二宝一愣：“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装疯救不了你，牛二宝。王琳没死，过来自首了。”张晨看着牛二宝，“她已经交待，整个的案件你是主谋，包括策划36袋洗衣粉的事件，还有如何杀害超市一家四口的事情以及嫁祸郭阳和祝杰雄。”
! i* u1 d+ C$ @6 ^8 ?  G4 @( z
　　“她的证词可靠，而且证据我们掌握得很充足。”寒晨光拍了拍牛二宝的腿，“你别等着别人来找你了。”

9 s) o; T2 ~8 A" X0 e　　牛二宝看了一眼寒晨光：“什么意思？”

! v) ~9 I) H6 k* D　　“今天下午通知大夫到局里来救你的人。”寒晨光咳了一声，“是从机场打来的电话。”

　　“他们已经走了。”张晨冷笑着说，“现在王琳的证词，和在你以李军的名字所租的房子里发现的剩余致命药物，我们已经可以抓捕你归案了，过一会儿公安医院会对你进行全面诊查，你真当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允许你装疯么？”
7 `0 I( d) U: ?! f& K
2 N7 d- J6 J. }0 n( {) u　　“就算你疯了，你下半生，也别想踏出医院半步。”寒晨光微笑地看着牛二宝。
! o7 w3 n1 n2 K. P) W% L2 {2 ^
4 U5 a/ F$ G  ^$ k. a　　牛二宝听完，闭上眼睛，躺到床上，又回到一言不发。

+ x4 d2 V  q- K　　郭阳领着侄子进了爹家的门儿。

　　“爷爷！”小侄子跑过去窜上沙发。
' H) ]$ a, c2 H" A5 g5 `- k  d
　　“嫂子家让人偷了。”郭阳坐到沙发上，点上烟。
' u$ b% a7 E+ j9 p
! O/ {1 e* U# y9 \% t+ x% E* ?5 v　　郭老爷子一手摸着孙子的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伸手拿起电话：“给我转郭海单位。”
# ~$ N9 m! f; B; F
9 _8 g/ i1 [4 _1 I4 f0 \　　“喂？”一个女孩接了电话。

　　“喂，郭海在么？”郭老爷子问到。

0 `& ]! w5 c5 C. v" F; z/ k　　“您是哪位？”

　　“我是他父亲。”
+ q: f- m& ]% F) P5 v
6 O( ^! {, y8 X& t  Y1 P) q　　“郭工出差了。”
2 Q+ X# R4 X( {, R3 w
　　“什么时候回来？”郭老爷子皱起眉头。

+ w8 e% y+ m7 Y/ _+ g7 ~　　“不清楚。您给他打手机好不好？”
' U3 N6 I! y" p$ f( q+ H! s% Z
　　“谢谢。”郭老爷子挂了电话，转头看郭阳，“你嫂子的手机是多少？”

$ a1 J# x  p1 r' s7 k* E　　“我来。”郭阳拿出电话，播了号，递给他爸。
1 r4 y3 \4 r4 ~, m/ V$ i6 A6 g
& H5 A! ~1 {: z& }! @& Y" X　　“喂，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 x  g, l' m6 X- D, r5 S
　　“不是，是我。”

0 F" e5 i, u2 }7 {  S- |% ~　　“爸？”祝杰英一愣，“爸，我正有事儿找您。”
/ Z/ U( |* Z/ G7 h1 A( W) N! |# H5 D
　　“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7 E5 b' ^6 r+ F0 W
　　“家里阳子在？”

1 L6 O8 m6 b0 v1 W3 g　　“是，刚刚郭梅把王琳也接回来了。”郭老爷子说。
# z; L; B2 a( j$ z2 I8 I$ y
　　“爸、我去您办公室吧。”祝杰英小声说。

: h3 v) W0 z; ^& Q0 z# j' `1 g　　郭老爷子心里一震，出事了。

5 g3 b# d0 i5 g& i/ P$ Y　　“我出去一趟。”郭老爷子站起来，“你在家呆着别出去。”
; d9 x& n, l0 ~+ c  K
: |3 A( R& P0 b4 I7 k8 Z2 E　　“成。我妈和秀姨呢？”
: U7 K! K; {5 I  G
　　“都在你屋里，王琳在你屋睡着。”
- |9 k  S* `2 t6 ~! _8 B
　　“好。”郭阳站起来，自然地拿出手机给张晨播过去。郭老爷子脱下老头衫，换上短袖衬衫出门。
“喂？”电话没响两声，张晨就接了。

　　“怎么样了？”郭阳问。

　　“石头一块，一句话也不说。”张晨叹了口气，“出事儿了？”

+ ?$ D/ J2 u  V; O6 g　　“是。我嫂子。”
; ]0 p9 ?- |, h: T' d# W
　　“又怎么了？”

# V- R: t* C! I& T0 g  s　　“被盗了。”

　　“被盗？”张晨一愣。
8 d, G/ T; Y+ D; x. D+ Q
　　“喂？你！喘口气儿！”郭阳喊了一声。刚喊完就听耳边的听筒里，一阵风吹进来，“操！震死我！”
3 k% d' p9 @5 s
. w( r5 M" T, _# Y8 d　　“那什么。”张晨停了一下，“丢什么了？嗨，成了我直接去局里问吧。”

. F( e$ p4 w; \2 G- a5 k: T: [　　“你现在在哪儿呢？”

& H4 b' H! N& A4 Q6 Y　　“从医院往回赶呢。可能案子不是我们这片儿的，没归过来。”

　　“你病了？”郭阳吓了一跳。
. d1 j& o1 D* T, @. q
; Z8 z5 t' C* [0 ~5 c* X" j  h　　“我没病啊，去看个病人。”张晨乐着说，“成了，开车呢，没事儿先挂了。”

　　张晨挂掉电话，寒晨光转过脸来看他：“谁啊？”

　　“郭阳。”张晨笑着说。

　　“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啊。”

' c9 ^& I* {9 Y4 u　　“还成，他人挺好。”

4 _  H2 L3 \* J8 f　　“人是好人。”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不过私生活方面就不知道了。”

5 m3 l, }9 d. q　　“私生活……也还成吧，这两天儿，天天跟我那儿睡。也没见他出去乱来啊。可能原来那性伴侣是固定的。”张晨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寒晨光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全呛鼻子里了：“他跟你那儿睡？”

　　“是啊。”张晨笑着说，“昨儿还给我买了一西瓜。”

　　寒晨光做了个深呼吸：“成。”

　　郭阳坐客厅里看了会报纸，抬头看看表，他爸已经出门儿俩钟头了，这是哪儿去了。

1 [, U, C. ^( V6 i　　电话响了，郭阳站起身抄起来：“喂？”

　　“阳子。”

　　“爸，你上哪儿了？”郭阳问。

　　“让你姐接电话。”
4 E6 r  ^& Q% w4 |
　　“成。”郭阳把听筒放到桌上，冲楼上大喊：“姐！姐！郭梅！”
/ r) i% C5 B  o( Q& \1 s" Q" Z. M
, n( u2 s2 V! t　　郭梅伸出头来：“你小声点儿！”说完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
' y0 S* A) p& {2 O$ C+ N
2 m/ d8 u2 c% w1 U' E5 W　　“爸找你。”
6 U" x8 y6 X6 F) `7 _' C/ y
　　“找我？”

% ?# _+ z( b$ O! ~0 W6 j% S　　“电话。”郭阳说着指了指听筒。

　　“爸。”郭梅拿起听筒。

* [* h; i+ z- h* c　　“你上我办公室来。别让阳子看出来。”郭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郭梅看了看郭阳：“我出去一趟。”说完就走了。

6 z5 l5 L' \/ D0 q- T1 s　　“这事儿不对啊。”郭阳自言自语道，“这出什么事儿了……”

　　郭梅跑到郭老爷子的“办公室”。老头儿自己看书的一个房间，离家不远。　一推门儿，嫂子祝杰英正坐在父亲对面，表情严肃的拿着一张纸。
! H/ T, R$ T6 _9 I( o. ]
. f2 U  x: F3 L$ s　　“郭梅。”郭老爷子看见她进来，“壮志生日是哪天？”

　　“8月18。”郭梅愣了一下，“怎么了？为他生日干什么？”
8 Z9 Y2 }, B, v6 B8 c/ Y6 u9 ]
, U. S- _5 I9 U7 M0 n% T9 ?2 S　　“郭梅，你过来看。”祝杰英也站起来，把那张纸递到郭梅手里。
/ L* V/ J2 G& S) f: n
/ B! R* ?. w, q6 A　　“杰英，2002年6月结婚至今，作为丈夫很是失职，现我已不再配做你的丈夫，提出离婚，请你同意且望你谅解。孩子托你抚养，婚后一切归你所有，结婚时的美好回忆砸碎也无妨。郭海。”

　　“嫂子，你是98年结的婚吧。”郭梅一下子就愣了，“我哥这是要和你离婚？不可能吧？是不是出事儿了？”

　　“02年结婚的是谁？”祝杰英看着郭梅。

　　“我。”郭梅说完，自己一愣。

; _( J4 X* m' y4 f　　郭老爷子又把桌上的文件打开：“还有这个《离婚协议书》。”

　　郭梅接过来：“嫂子，我哥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 x6 ]" s, E3 H+ J
& c( T, A5 \7 L5 R! `) Z: b" ~　　“他这不是要和我离婚。”祝杰英的表情很难看。
& t( @$ y5 R% k" f5 F* n
1 t" |/ d6 a- s0 m' S6 @6 a　　郭梅一愣：“我哥……人呢？”

  _$ m5 B7 p( Y4 s　　“不知道。”祝杰英叹了一口气，“这两天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嫂子家住着。你哥五天前就一直在单位。这两天也光给我发短信，光说让我安心陪我嫂子，等我哥的事儿有着落了再回去。今天一早儿我哥回家了，我就带着儿子回自己家，结果一看，家里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连结婚照都给撕了。所有的文件资料，甭管是我的还是你哥的，拿得拿烧得烧。”
( v/ L, S( D, S7 a
　　“那我哥……”郭梅欲言又止。
# U8 T7 A- ^6 D
, k! H, H3 e1 z　　“我报了警，上你哥单位找他，助理告诉我他出差了。”
  u0 Y# H' T  a' ?
　　“那这离婚……”

, w, F% c3 r1 L1 W/ {- Z% ~* W　　“寄到我们社里的。总编让我去社里拿的。”

4 d! ^9 v6 a, l4 X4 U　　“从哪儿寄的？”

$ W, J. G; \; g& G( g5 O! S; D　　“根本没写。有可能是直接塞到我们社的信箱的。”祝杰英摇了摇头，“郭梅，你仔细看一眼《离婚协议书》，你哥替我都填好了。”
7 M( ]% e: f# ^) @5 a1 W
, I7 @( d, L  C; J* E　　“嫂子，这、我哥的生日，年份是他自己的，日期写的是我们家壮志的啊。”

  z) l; ^/ S- i4 j　　“是，你再看我的生日。”
8 i5 i6 G- g, m) ?, [- m9 Q
　　“啊？这生日是我的？年份写的是你的？”
; I% U, S4 {) |
　　“是。”
% p0 s8 @- }& [" d
2 C5 g9 @& Z1 Y8 k7 M　　“爸。”郭梅回头看着父亲，“我哥这是……”
& l. t* c+ e7 x* e
5 C- y3 D! ]. A4 i2 d　　“你哥有话要说。”郭老爷子站起来，眉头皱在一起，站到窗口，“杰英。”
0 M6 N: a0 M' e% a/ T
　　“爸。”祝杰英站起来。
/ y* D8 }( ^9 c- T) {  R
　　“你们家的结婚照给撕了？”老爷子问。

　　“是。”祝杰英点头。
" t: S, `- k2 |: o
　　“你哥上次去你们家是什么时候？”老爷子转头看着郭梅。

　　“上上个月吧，壮志叫我哥过来喝酒。”
# D. Z$ ]" M8 ]( ~% X, b. r; B6 [
8 A8 c/ W; [& W, r' h9 z　　“你们家挂着结婚照么？”老爷子问。

　　“挂着啊。好几幅……”
; h3 a# L& ~2 t0 e
　　“去你家。”老爷子说完拿起电话，“林子，到我办公室。”第十九章
3 _. E8 d( n. [2 Y, j
　　张晨和寒晨光拿着王琳给的李军的地址赶去他家。
' Q" X" U; F0 F4 E- S4 ]& r/ h
9 h  E$ }  P% M9 b　　“昨儿真敢蒙啊。”寒晨光笑着看张晨。
. ~+ u0 W+ @( c* o+ H! Q7 Q
　　“一般吧、今儿搜一次、说不定有那些致命药物呢。”

, M( p" f1 x' S# Y! A1 K　　“那个牛二宝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寒晨光拿出烟来点头，“不过王琳没死这事儿，到是对他打击挺大。”
1 u8 X( ]: z& s- U  B; P8 P
- ?3 `* ?" q) w( \* @　　“所以这房间里说不定就有他的秘密。”张晨说着停好车，“你先上去。”
5 h: b- u. }$ |+ n8 Z
& F6 y! O+ D) ^. _　　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传出来。

　　“操。脏死。”寒晨光戴上手套看了看桌上发霉的剩菜，张晨也跟着进来，“操！这味儿。”

$ ]' l+ s2 W* j" V0 P0 ?　　“我客厅，你卧室。”寒晨光捂着鼻子蹲到电视跟前，把下边的抽屉拉开。
# R9 P7 r" M8 Q+ S
　　张晨刚进卧室，口袋一震，郭阳的短信：哪儿呢？
8 P& q( m. w4 F& j/ l: U: W
' b* f: n" q; C0 t' H1 ^　　张晨拿出电话来播回去：“喂！”
. E; ~5 {8 r, x6 ~
  R' y3 d4 a9 Q+ k+ H　　“我就发条短信问问你哪儿呢……”

2 F/ n. Q2 X0 c+ e: S) p  \　　“嘛呢？”

　　“呆着。”
, j% Y! Z# q3 K) [* G" i. J
　　“我正忙。在一倍儿臭的地界儿，咱等会儿再说行么？”

　　“你直接说蹲着不就得了么。”

　　“玩去，不是。”张晨乐着说，“真不敢多张嘴，太臭。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 [5 O) p# V1 n0 q% P2 |
　　“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牛逼！牛逼！随时开机！”

( v  O$ X! _, t# q7 t　　张晨把电话塞口袋里，把床头几个抽屉拉开看了一遍。

/ y* e, D3 j# d6 r+ A( X　　“有东西么？”寒晨光问。
8 b! `  B/ H4 U& _- A* ], _2 O
* ?. e: m% J1 t　　“这房子是租的。”张晨回答，“抽屉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兴许是借的，先查查房主。”

　　张晨点着头蹲下一把抓起床垫儿往上一扬，一个小包现出原形。
" N: r3 l8 R3 N  w
  z# Q3 l/ F2 K* a6 P3 F6 x$ P4 c+ U　　寒晨光把它拿起来，张晨放下床垫儿：“是什么？”
6 Z' L5 [) o2 H# U" f9 h
　　“护照。”

+ p' [! w, q" Y6 D) J& H0 S. N" H　　郭梅打开自己家的门，老爷子和祝杰英跟着进了屋。
/ ]4 m5 s3 m4 K  F% `
　　“卧室里。”郭梅跑着进了卧室，祝杰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结婚照：“应该不是这个。”
　“我哥说的那个砸碎了美好的回忆，很可能说的是我的结婚照，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把我的结婚日期和生日写上。”说着，郭梅拿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片，把玻璃罩取下。里边一张纸掉了出来。
5 _$ N: p  K0 R8 S7 e; q
- @+ m7 A% Q0 m3 F　　“郭梅：
1 U# [  }" |$ m
　　今天春天，替单位开发一种新型止痛药，测试中无意见发现了一种药品提炼配方，成瘾性很强且成本很低。试制成功后，我即将所有的文字资料销毁，销毁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翻阅过我的制做资料，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尚未将全部的配方和剂量如数记资料中，一旦此信得见天日，我必遭不测。照顾好父母孩子。

　　郭海。”

) j# s1 b- ]! v' H- k8 u7 e& e7 U　　“真的出事了。”老爷子把纸放下，眉头的皱纹清晰可见。
) G4 J8 Y0 g( z, [
+ t8 X" q# v9 _' ~- q　　“报警吧？”祝杰英小声说。

- \4 k( y: m3 V% p: y　　郭梅拿起电话。
6 F" e8 D% o) ]! S1 C4 W4 M( b6 G6 M
" M$ W; W- y& k+ ?2 p　　张晨整理笔录，寒晨光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老郭家出事了。”

. \2 w/ a2 I5 T, Q/ c9 b. W0 ]1 H　　“怎么了？郭阳？”
2 P, c8 b1 B9 f! u" c
8 j/ m3 Q6 E- W$ T: W: c; ~4 w　　寒晨光一愣：“郭阳没事儿，他哥、郭海。”
( q* ~/ ~& S: p& o( E; Q5 p4 Z
　　“走！”张晨说着站起来。

　　“你跟家呆着！”寒晨光拿起包，看着张晨，“留守！什么啊都，把心思理顺了再说！”

7 H( D2 G  {" p$ A" n. c! D& n- w　　张晨没说话，坐下了。

% j( I' Z  k  r9 \9 y　　寒晨光下楼后，不一会儿，刘伊凡拿着个信封上来：“张晨！”

　　“哎。”张晨放下手里的笔录站起来，“咋了？”
0 \4 M$ `, j: O2 L2 E( }1 {+ ~
　　“那个毒品案，郭阳的……”刘伊凡看着他，“还是……你在负责吧？”

, U% ^% Y# ~1 B0 o5 X/ q5 j' s' e　　“是。”

+ M: \; f7 z- n& M6 i- [( `　　“这儿有封信，就写着公安局收，我拆开一看，是自首的。”
: W; g/ M7 D! i! m
　　“又自首？”张晨接过信来一看，“乖乖……”摸出手机，给郭阳打过去。

/ s+ Q; d( g5 `, B% f; V　　“忙完了？”郭阳问。

　　“嗯，你哥电话你有么？”

　　“找我哥？”郭阳一愣，“他这两天一直关机。”

" |& o3 K( F1 q7 G8 ?! ]2 T　　“他在哪儿工作？”

　　“创复药业。”郭阳答到，“我哥怎么了？”

　　“噢，没事儿。”

0 i% L# h& g! Y. k/ r$ X　　“张晨。有事儿……一定得告诉我。”郭阳小声说。

+ T" m2 U, u8 Q  c# ^+ G! V　　“成。”

/ M: r$ x" R/ c9 C' O9 c6 S　　“你打电话就这事儿？”
- [- J3 ~% ?" Q+ G& S. n. i6 `
　　“噢不，你吃饭了么？”张晨问。
' W! D) E1 d3 [# V8 z2 l" j
9 M: @7 y. H0 v1 g　　“现在几点？”郭阳问，“刚喝完下午茶……”
. x5 Z  P- \' n5 w7 d2 n) O: X
　　“不错……那什么，你哪儿呢？”

　　“在我爸这儿。”

　　“他在么？”张晨问。
3 _8 U  p5 s7 U/ R
+ D8 z+ _5 v( m; q4 k1 f　　郭阳半天没说话，张晨又问了一句：“你爸在么？”
0 Q3 G# S8 G3 M3 l0 v  q
　　“不。张晨。”
6 \7 H3 {" T& c* U7 l4 u0 ^& `
$ i# {1 g  j4 P! e) [' ?" k　　“哎。”

9 ^! m" ]' y$ u% i6 B“我是不是特傻逼？”
: t9 g+ p/ L% J# m. M. c' R
' {5 }) R) E& v! v, V7 ]　　“怎么了？”

' S& K; o4 p# ?9 A　　“我是不是特废物？”

6 P+ x, J" E6 @5 j9 E' ?　　“有话直说。”
) t& u$ e7 c8 j' G
& U$ u' D( \& S/ H+ x　　“有话直说的，该是你吧。”郭阳有点生气，“你找我爸啥事儿？”
1 y$ D9 X! H2 z: B
" Y9 h9 v5 B$ h( Z5 V6 L　　“郭阳，晚上和你说成么？”张晨小声说了一句。
/ n/ k/ D" c9 K9 s* J5 L
　　“不……”郭阳刚想吼一句不行，脑子又一激凌，“晚上？”

　　“嗯，晚上我家说。我先挂了，真有事儿。”
" Q2 S& @! s3 ^4 d; F
　　“那成，我八点到。”

　　“几点到随你，钥匙你就没想还我妈吧。”张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寒晨光到了郭梅家，了解了情况，张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接到了一封从郭海那寄过来的自首信。”
: F" D* [1 B; V3 ~
; G, |: n1 s/ p/ `　　“什么？”寒晨光一愣。
/ R/ n. `8 b- j* _0 D7 T" z+ R
+ F$ G! I& ^6 [8 l3 e; ~3 z　　半个小时后张晨带着信的原件到了郭梅家。
2 Y) V  i9 y1 d
　　“郭首长。”张晨点了点头，“这封信，说明还要转交给您。”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郭老爷子。
# S# o- R- X1 I1 O7 t
　　老爷子打开信。

+ h% s9 Y* g. O! P1 H7 ~( v　　“尊敬的公安局刑警队办案同志：

　　我、郭海。现年三十五岁，部队转业人员，在创复药业的药品开发部工作。
& T; ]- A; W* t, X9 ]
　　没能将生命铺到事业当中，而被毒品奴役，是一个常年的海洛因吸食者，并且从事海洛因的贩卖，走上了斜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 b* D. W' ?2 J% ~# S: w. S* H- W
2 B' {* [- _; o3 g' b# R" D) W　　回想军旅生活，时过境迁，感慨良多。这次、我和葛家村兴隆超市的老板，因分赃不均闹翻，并将其一家四口杀害，企图独吞毒品，但阴差阳错，误将家中弟妹卷入，深感悔恨。

　　太对不起了，我的弟妹，害你们落个窝赃藏毒之名，现在特此澄清，兄长罪不可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在今后人生中亦要共勉。
( B# i5 y3 a8 F
$ a! S2 g; W) G3 C3 F　　父亲
1 s# }; T1 {! X! R! l
9 H. b3 {9 y0 }' Q& ~' ?  ^: j　　儿子不孝，以下几件事，望父亲成全。

　　一， 母亲生日那天，代我给她大办。

　　二， 3年前，曾经答应陪儿子去看场电影，一年到头12个月都没有机会，道是是快离开人世想了起来，孩子10岁多了，8岁那年的事我还没有帮他完成，我的确不是好父亲，请您帮我完成了吧。
- N; h3 D4 @# Z3 p- w
　　三， 替我给您买瓶酒，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
3 T% E3 w! g! ~. h: W9 U
　　四， 以后不要总拒儿女千里，我已经不在了，月初月中把郭梅郭阳叫到家来，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9 m7 f9 P* D, B+ z1 I/ X' [5 `9 S* B* ]9 ^
　　郭海绝笔”
% v/ w: A: A+ x( F) r
6 q6 `: `2 {- |7 k8 b0 X　　郭老爷子沉默地看着这封信，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抬起头：“寒警官，我们先回去了。”
, S2 w7 t8 j0 m( v# ^$ Z! O
　　“好的。”寒晨光合上笔录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 H* [7 b; {! c4 C; d
　　“谢谢。”
" a  J3 y: `4 T% J
　　“关于郭海的去向。”寒晨光想了想，“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0 A4 b. |; g+ I3 t# Y
　　“好。”郭老爷子说着将信折起来，塞进衬衫左边的口袋。”

　　张晨到家时，郭阳正坐屋里看着电视。
9 |6 v( b! {$ [
) g0 z3 Q* p; ]! [, V# o　　“你来了？”张晨吓了一跳。

　　“你说让我来的啊！”郭阳看着他说。

　　“你爸，没和你说什么？”

6 [( S3 K6 {. b8 t% f　　“我出来时我爸还没回家呢。”郭阳摇了摇头，“哎，我说，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3 b/ R4 C* i5 N, h$ |
　　张晨坐到郭阳旁边手握住郭阳的手。

9 B9 I" K+ s* Z　　郭阳吓了一跳，手往后自然的缩了一下：“你……怎么了？”
+ f$ I. R$ c. J) s3 b3 l0 X  y
　　“郭阳，你哥……出事了。”

　　“什么？”郭阳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

* L/ \. Y! o2 x$ d" t0 c; N4 P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阳子。”

　　“姐？”

9 D# x& n3 _9 F　　“你在哪儿？”

　　“我在朋友这儿。”
+ J0 Q8 |3 P$ ]5 d
4 B8 D/ V* n. [1 i% T  j& s　　“今天晚上住你朋友那儿，别回来。”

: V) U  m# F7 J: K& l　　“什么？”
( g/ |0 G- {7 c, ~+ j
　　“我让你今天晚上住朋友家别回家！”

- H# z1 Y+ g) o8 |( W0 ]. a　　“怎么了，姐？”

8 G) F1 k5 R& _0 V3 N8 h( a　　“哥出事儿了，爸说咱俩不孝，要砍了咱俩。我跑出来了。”

+ _1 d4 i. j0 s  \1 L: P　　“啊？你哪儿呢？我找你去。”

5 Z* K6 D: [& T! t9 m- n　　“我到家了。你今天千万别去爸那儿。听到没有！也别来我这儿，我们家壮志嫌我没回家，这两天也不高兴。”
6 o3 J- J- y+ q% w% {6 |5 n3 M
　　“噢……那好。”郭阳说着挂了电话。
$ p0 [' j4 D) Y: \8 w- i
　　“怎么了？”

　　“我哥……”

" r1 d+ ^$ k" |3 x3 {* X　　张晨一听“我哥”两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郭海自首书的复印件，交给郭阳。
; o6 C/ s; ~# j" T' i0 G+ H9 h
. Y( M2 A: v; n" Z5 k, w! U0 j　　郭阳看完：“这！这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贩毒！”

! ]! O$ I4 m+ }( E0 J4 {　　“是有疑点，而且你哥以前也留下一个字条，在你姐姐家里，说的是自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毒品，可能被人要挟。”

　　“操。”郭阳一生气把纸拍在桌儿上，“这都他妈什么啊！”
1 t- B/ {  s7 M8 N
　　张晨洗过澡，看见郭阳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抽烟，就拉过一个板凳坐到郭阳的旁边。
3 z9 ~& O8 h+ w; G& F
　　郭阳盯着吐出来的烟，小声说了句：“你先睡吧，明儿还得上班。”
. c; @' T- {/ l! Z' U9 D' y
　　“不用，我陪着你。”张晨小声说了句。

　　郭阳回过头看着张晨：“你陪我跟这儿闻烟味儿？”
9 L. Z/ ~- L1 c! Z
- |4 p+ W; r' c3 i+ [( x3 A　　“嗯。”张晨没再说别的，站起来把院儿里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那张低，仔细地看着。

2 `$ Q& o+ L  e+ j　　“行了。”郭阳起身把烟熄了，“与其你陪我跟这儿瞎耗，不如我陪你睡觉。”
; M7 s% O# a* o
　　张晨一听，笑了起来：“我睡觉不用人陪着，你躺下也睡不着，坐会儿吧。”
2 ~1 S8 J4 j; k" G
　　“算了算了，走走。强睡也得睡着了，现在脑子太乱。再拉个你，得了吧，明儿我还指着你找我哥呢。”说着拉着张晨起来，“哎、张晨。”
" `: z; R4 }6 P4 _
7 M1 w8 J  s4 s0 j) J　　“嗯？”

　　“咱商量个事儿成么？”郭阳问。
) r" n  f6 \4 j9 h; ~* v
8 M/ m( r5 o4 t  e3 T* b6 g　　“啥？”
, Q6 e. Q/ ]$ @4 ~0 \1 J6 X. M
　　“下回，你别总穿条小裤衩儿跟我眼前儿转圈儿，难受。”郭阳苦笑了一下。

　　张晨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可真有出息！”
+ i+ h4 K8 I* }+ y/ _( {" R
　　郭阳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张晨到是倒头就睡，一点儿响声儿没有。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张晨已经上班去了。

　　郭阳坐起来，倚着床边，顺手把那张纸又拿到手边，越看越别扭，这事儿不对啊。你要死，你要走，你留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就为了说白面儿是你弄来的，人是你杀的？还他妈交待爸帮你干四件事儿……

& G3 M+ W$ ?) {  R3 s& E! b　　郭阳眼前一亮，拉开张晨床头柜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着，几个圈画了出来后：“操！”
8 d* i* U' @# ^9 m6 V, r" P
+ `7 L8 ~- ^  L3 R  Z! N5 K0 |　第二十章

　　郭阳立马儿拿出电话，给张晨播过去，桌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没带。
  N/ B! z; P) k" j6 P- ?; H
　　“操！这孩子！”郭阳说着，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儿就往家赶。
( v. i( u" M8 O
　　一推门儿，他爸正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
4 S5 c6 |' u% M
　　“爸！”郭阳看着老爷子。
* y+ l9 D1 {. W+ i) c
( ]1 C+ D4 _; e3 O% U4 X　　“嗯。”
7 M# x* k- i1 |" J- E- s0 O
+ {1 Y2 q( j8 k+ q　　“我姐呢？”
% D1 }8 O2 e. v' U2 w/ H$ G
7 W1 o# b( k% u: W5 x　　“不在。”
* S4 H  z! q5 P5 \+ L
　　“爸，你看这个！”郭阳说着把信的复印件拿出来，交给他爸。
5 T1 t. T9 r2 b+ T+ M9 B3 U
　　郭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这、这是谁画的？”

　　“我画的。爸！你没看出来么！”
9 j/ N3 v7 o4 d& ?) }2 z9 c
  ?9 P9 C1 A2 d' y/ O5 h5 e; L　　“没。”

( ~; I" ?7 K1 s$ z( I& s　　“爸！”郭阳又大喊一声，“你仔细看看这里边的话，除了开头儿，落款儿，一共四段话，让你办的一共4件事儿。第1件事儿：母亲生日那天，给她大办。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段话，我妈生日那是一号，就是第1段的第1个字：‘我’！第二段话，3年前，第2段第3个字，然后是1年12个月、第12个字，倒字我哥写错了，成心的！是让我们倒过来看，10岁、倒数第十个字，8岁、倒数第8个字，第二段的字连起来就是：‘将被斜出’！然后是第三段，酒！第9个字：‘境’！前边三段连起来就是‘我将被斜(胁)出境！”

6 N! P) ?9 F1 {" p2 y+ t6 g9 C　　老爷子抬头看着儿子：“然后呢？”

　　“然后？”郭阳指着纸上的最后的部分，“您不觉得，我和我姐都是时常登门的么？月初月中是啥意思？初一十五！‘太’字和‘窝’字。最后一个心愿，说的是最后一个字：‘勉’！”

1 C- W* K2 F1 a6 q" Z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疯狂的怒吼，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 a4 L9 k; i0 t  Z# P
　　“爸！我哥要被人胁持到国外了！”
! F; U  h" r7 Z/ @2 h( s! K
! H/ h+ r4 A2 ^% ?" |　　“是。”郭老爷子说着站起身，“这事儿……你别管了。”
+ r3 s, ^. s7 w6 O2 r
% l6 P- |! R' b. Y) I4 [# b　　“什么！”郭阳站起来，“爸！你倒是什么意思！”

6 S( W* s0 C. ~7 l& B　　“太窝勉。”郭老爷子轻声说。

1 G9 J% ~' w+ Q% X" d  w' ^# P$ g$ _　　“是泰国、老挝、缅甸。”郭阳说到，“我哥的意思是说……金三角。”
! g0 x; s# C, b+ \2 n5 p8 n
　　“总之，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好了。”老爷子说完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5 H2 C% q6 g4 q& p, u/ b7 H
8 S$ ~/ i- D: G' q　　郭阳推门出去，拿出手机，给刘伊凡打过去。
0 S( h' [- \& p8 ?, ~0 o7 \
+ w$ T$ t9 ?' }: w. u　　“张晨呢？”

5 f4 d' D) [; d1 p& `　　“刚才着急忙慌出去了。”

- a! x" [! h# O" L  b　　郭阳听完啪地挂了电话，给郭梅打，关机。给祝杰英打，关机。

　　跳上车，又一路直奔张晨家，开门一看，手机已经不在桌儿上了，赶紧给他又播回去。
# r- N' c' y! H! L+ `( |  s* M5 {
  q( a; F; G* p' j3 T“喂？”
8 e# T+ O' ]( f7 ?
) y- }" @8 w& y, V9 }　　“哪儿呢？”

1 I/ L3 X1 t$ j# W8 L# ~　　“大使馆。”张晨小声说，“怎么了？”

　　“你在大使馆干什么呢！”郭阳吼了好大一声，电话里传来寒晨光在旁边的声音：“管得够宽的！警察办案……”

　　张晨小声说了句，“办完事儿给你打。”

　　郭阳断了电话，上车直接奔郭梅家，敲了半天没人开。翻了电话本，找到姐夫的打过去。
7 w% E5 e( C: b' g/ q9 b: ^$ m
　　“阳子？”
: f* \  F( N, @& B  V# y9 N3 t
" r. h- r) _8 ^: _- z7 U　　“姐夫。我姐在哪儿呢？”

　　“昨儿不是回爸那了么，这两天一直在那边儿。我这几天在也没回家……”

　　“那行，你要看见我姐，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 v; y. E: q2 x9 n' j" r/ x7 x　　“没问题。阳子你有点儿慌，怎么了？”
! T& I6 l3 @! ?. F& A1 n
　　“没事儿。你忙你的，最近的股票帮我盯住了……”

+ o% V" ?4 M5 y7 x" ^　　“那还用得着你告诉我么。”
7 I1 p4 v8 @  E
　　“成，那先这样儿。”

0 W0 K7 q0 \- Y; G　　“回见。”姐夫说完挂了电话。

7 O2 c6 M2 m. `　　郭阳看了一下表，给油往郭海家赶去，边走边想着，这他妈都是怎么了？

　　从大使馆出来，寒晨光看着张晨：“这下儿有眉目了。”

　　“有可能还是锹不开他的嘴。”张晨摇了摇头，“那牛二宝嘴太硬了！”
' }% X9 P* _+ H9 F8 Z/ Q* i
& l; @6 A4 V1 `5 v2 A, `5 ]# y　　“不是牛二宝了，是‘托撒波恩’先生。”寒晨光笑着看着手里的护照。

$ w6 \- g% H2 B; s& u　　张晨笑起来：“是李克。”

　　寒晨光的电话响起来：“喂？”

% f1 i/ x  v# W, ~& O　　刘伊凡咳了一声：“寒哥，李克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他父亲李爱国、母亲赵苹二十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其后十三岁的李克一直由葛家庄的齐有才一家收养，十五年前这个孩子失踪。”

( p! E4 N; _) K' m% L+ J　　“我们俩这就回去，详细资料准备好。”
  F) ^/ t1 d: `- F+ W& x' g
　　“好的。”刘伊凡笑笑说，“奖品？”
$ R7 F9 j" N% Q0 @8 f" |6 m
: m" G) P6 K5 a4 o　　“让张晨亲你一下。”

+ {  t! l' f/ z; u+ Q　　“那是惩罚！”刘伊凡挂掉电话。

$ K; l4 r; v% ]4 w# j/ `( Q　　牛二宝躺在床上，张晨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圈儿：“托先生。您还是打算一句话不说？”
- Q6 Y! y9 Z: D8 g4 `
& t- Y# Y# E' q+ g0 t- Y　　牛二宝面无表情。
5 b2 H4 R: p' |% y- e7 y" V
4 ~1 {% @' m; f! U+ T　　“得，我替你说。”张晨拿出护照，“今儿我们已经跑了一趟大使馆了。证明12年前，你加入泰国国籍。”

2 t5 I: d, c; ^* h; ^. ^　　“如何？”牛二宝不看张晨。
; ^6 C8 Z* M6 G7 ^+ A+ c& k
8 b" X% c5 L$ R- V/ f" e　　张晨点点头：“的确，不如何。你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加入泰国国籍之前就是本市人，而且原籍葛家庄。”

8 f/ X% M  S% R- s8 U　　“这是大使馆的人告诉你的？”

* l, M6 g. `! [! Y! K　　“大使馆的人不会告诉我们。”张晨微笑着看着他，“但是有你的护照，户籍科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而且，你易名多次从云南出境往来中缅泰。”

! A+ h# o+ h* {. C& f" j+ j2 d　　“做玉石买卖。”
' f) f1 {/ ]' o6 _; o
  J6 x+ ~6 @: C, h& }7 P. G; d8 c　　“好。玉石买卖。”张晨点头，“你在葛家庄租房子做玉石买卖么？”

　　“我精神不正常。”

　　“你精神十分正常。”张晨继续说到，“我们还联系了泰国警方，你在泰国因非法持毒曾入狱两次。”
1 f3 \) Q4 e7 \0 `, f' h5 o
　　牛二宝没有说话，寒晨光给张晨使了个眼色，张晨继续说：“据我们调查，葛家庄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是一个瘾君子，这个你可能知道，当然了，你也可能会说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童年生活，李克先生。”

　　牛二宝一愣，回过头看着张晨。　“李克，你的父亲李爱国，20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当时你被齐有才一家收养，也就是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15年前，当时18岁的你离开了齐有才的家，也离开了本市，如果我没有说错，当时并非你自己愿意前往云南，而是被齐有才逼迫，到云南从事毒品犯罪。”

　　牛二宝继续无声。

# c. z# k5 s3 i  W" q$ e　　张晨喝了口水：“到云南三年，你前往泰国，并同年入籍泰国。十几年来，你一直频频往来于泰中之间，而且多次前往港澳等地，从事毒品贩卖。本次，你回到本市后，因为3千克的海洛因分赃不均，将齐有才一家杀害！”

　　“不是我！”牛二宝终于大吼一声，看着张晨。

　　“王琳提供了证据，证明在你家里看到过致命药物。”张晨笑着走到牛二宝旁边，“我也累，我也想快点儿结案，这样一来，你死得也值了。”
( O/ N) i( E) T  R& d# U6 w
　　“不是我！”牛二宝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我根本没什么药物！”

* L. e# c) c9 g" ^9 z- I; E, H　　“你别说了，现在人证物证具在。”
, C& u2 |' S' M  r- B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9 [7 q/ W; E6 t
　　“这次是真的能送检了。”张晨冷笑了一下，“别想翻供了。”
9 i/ I9 C# s3 e4 P; L
  s, O0 I' y" ]　　牛二宝沉默了几秒钟：“我说。”
- @9 K( N# _+ M  M' N. c- t
　　张晨余光扫了一下寒晨光，寒晨光拿出录音笔。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去云南，被另外一个人接走的。”牛二宝低声说，“齐有才当年照顾我，是想知道我爸把余下的一笔钱放在哪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虐待我。”
4 `7 I8 o' ?1 ]( Q5 s
　　张晨皱了皱眉头：“继续。”
, }; k* v5 k2 k% J
  D9 ]  C( `6 p* g1 l　　“他要钱，是为了吸毒。我爸年轻时和所有的亲戚都反目成仇。而且我父母是东北人。亲戚什么的都在东北。齐有才原来一直从我爸的一个下家那里买毒品。后来我爸的这条路断了，他又开了新的路。不过价格一路上涨。他当时把我按住，想尽一切办法从我这儿弄钱。”牛二宝叹了口气，“十八岁那年，有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齐家的门。一个叫大头的人说过来接我。齐有才吓坏了，因为大头是我爸的朋友，因为犯了别的事儿进了大狱。齐有才把我交给大头。大头就带我一路去了云南，那边有我爸的朋友。我也是在那边，接触到了毒品，一开始、他们不让我碰。我也不吸，后来我开始偷他们的毒品偷着卖，认识了NOI，一个泰国人。后来去泰国，是NOI把我带出去的。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的普通话好，而且长相也是北方人，年龄又小，可以培养。到泰国以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大陆走货。”

　　“然后。”寒晨光小声说了一句。

4 |# x( ^$ o8 R　　“半年前，我重回葛家庄。”牛二宝看了看张晨，“我爸云南的朋友，在临死前，派人通知我，让我去领一封信。我去了，信里我爸说，我家的钱存在一个外国银行。”
6 T0 Z4 @* k& t
; H% W5 b& V* G) l: K4 F8 |, y, B　　“什么银行？”
0 w$ [; r; x6 t$ {2 v/ v# E
4 v6 H0 k5 h$ ]' X7 |　　“听我说完。”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密码和存单在葛家庄，我家老房子的墙里。当时，我不想联系葛家庄的齐家。而是找到了在葛家庄放货的另外一个下家——陈勉。而且既然已经人过来了，我还给他带了一些货，不多。找到陈勉的时候，他说有一个人想联系泰国的货源，说有一笔大生意。我当时将信将疑，也怕是警察布阵，所以没有同意，但是陈勉一再要求，我就在葛家庄见了那个人一面。”
0 H( V( `5 ^- Q# y# N
: R: B& n4 @+ I; |) U- a: @' \5 d　　“什么人？”
* O) ~) ?# S# ^. U1 E
　　“他很狡猾始终带着墨镜，说叫军哥。当时我和他聊了聊，本来以为想从我这儿拿货。没想到，他根本没这打算。”
: f$ f; l. ?8 f6 V/ A
　　“那是什么？”张晨问。

　　“他说他有一种新的海洛因提取方法。”牛二宝想了一下，“我一开始没信，后来他说确实可靠，让我联系我的老板。”
6 l/ L) T3 N6 ]# O' I
& B. C& n3 \, U  d1 `. _　　“你联系了？”

) {& @/ h' P) Q3 P: r" b. c8 g　　“没有。”牛二宝静了一下，“我联系了别人。因为我怕给我大哥惹麻烦。”
) j, x- W8 n* u0 h+ X3 D, ^$ f8 K9 ?
　　“谁？”

7 T& z9 I. e- b# i, M! g  `
; u  Z3 d* A! e6 }4 U; F: {* j





; R0 P$ t# R0 c- k. X- f




2 O0 |- l0 Z9 z1 f; Z- ^


3 x: I3 U. O6 y

, z/ {  y1 b& s
% y% a& J9 U  L$ I: z" p
0 h4 L# m- }5 _

* W' j% W# o% _! x* f! d+ i' M
# t# e. Z8 U( V. M+ F3 b% m; |

/ j  c0 T1 e, d! S  D8 c, }

/ e) I; J) Q9 o# s
' M% r; ?/ x  n. ]+ P- c' M) |
1 ?7 X$ e8 Q+ W" n+ S4 _5 }

/ x; o2 t+ m/ S2 `% j" c& L* R7 H8 Y1 B　　

geng0825

第二十一章

　　“我联系了缅甸方面的人。如果军哥说的是真的，提供的配方有效，那我就可以从中收钱。如果是假的，那也和我无关。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缅甸方面对这件事十分愤怒，让我不要再联系他们。我拒绝了军哥，但是没过多久，我给缅甸方面报信的这件事传到了一个号称小毒王的耳朵里，他是一个留过洋的缅甸人，表示十分感兴趣，并通过朋友找到了我。我自然就把他们介绍认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我什么事的，但是，军哥突然反悔，说这件事情有麻烦，配方不在他手上。而小毒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以为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于是和我说，如果拿不回配方或者军哥，我就别想活，他会通知我泰国的大哥，大哥是不会对我如何，但是会造成帮派之间的斗争，本来小毒王在缅甸的名声就不好，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把我杀一儆百。”

' X8 s) t0 h+ e* s. g6 d　　“喝口水。”寒晨光说着把水递给牛二宝。
6 P- A3 S0 G8 q  v3 L0 Q# n8 {- T; t
) ?0 K. g4 {% x1 W( u1 _6 r　　牛二宝没喝推到一边：“我大发雷霆，找到军哥问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军哥说可以拿到配方，但是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他给我几个身份证，让我按照不同的身份去办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小毒王和他已经搭上话，他抓着我的把柄，如果不就范，就会说是我从中做梗。”
' {' ~1 y( E$ T' L
) X! T! o3 p. y' b1 f3 b- f9 S　　“都是什么事？”

# C( c# U8 ?( \% `0 |　　“到精神科看医生，做出精神病假象。和王琳搭话，做他男朋友。这件事维持了一个月，我反悔了。并且觉得他在利用我做一些和我们这笔交易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他和我说就快结束了。没过多久，陈勉消失了。”
" f. _  |& I% U; k5 p9 p
) A9 a) q& g, K( i8 h　　“那个下家？”
+ y8 w  b) V5 L. o! j
; s4 `) b. M4 A8 F* n) X9 c　　“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牛二宝点头，“我去找军哥，军哥把我带到陈劬家里，拉出他床下藏着的大约三千克海洛因。和我说下一步的计划，我决定退出，他说没这个可能性。报警也不可能……我当时还是拒绝了他。就是上上周，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和我说，齐有才一家他帮我干掉了，我吓坏了。因为他说是帮我干掉的，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把是‘我’做案的证据交给警方，如此一来，我回不了泰国，在中国呆不下去，跑到哪儿还都会被缅甸的小毒王捉，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军哥的心机有多深。”
) y2 \( R# ^9 _0 B3 B3 ]' D! w
　　张晨和寒晨光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头听牛二宝继续说。

# p3 Q0 s" ^  a　　“后来，他给我编了一整套的方案。我先骗王琳中奖，然后雇人到兴隆超市，把毒品给前来接货的郭阳。让郭阳接货，也是我事先让王琳去说的，郭阳领货之后，没有怀疑，直接运回市区，途中我给王琳打过电话，告诉她是洗衣粉，这种事让郭阳白跑一趟不好，还是全给他吧，但是王琳没听我的，自己留下了十二袋，军哥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把王琳绑了，他发现王琳的洗衣粉里没有毒品后，让我以牛二宝的身份过来自首。因为王琳对我知道太多，所以我拜托军哥一定要干掉她。”牛二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晨，“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所有的话，包括背下来郭阳，祝杰雄的档案。第一步，污告郭阳，等郭阳罪一定，我就改口告祝杰雄，然后是说我自己是精神病。军哥说当时让我去装精神病，就是最后把我放出来的最好办法。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没有办法。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拿到提练配方，只要他把东西给了小毒王，我就自由了。他……”

5 K0 q7 I' _4 S& \7 H, g7 r　　“什么？”
, ]3 z  d4 r: J; g( `% m& M
$ N3 b! K0 a- |8 x) ]　　“还特别告诉我，会以长时间的鞭炮声为信号，共三次，会在公安局附近放，让我听到，一旦听到就开始翻供，说一切都是我胡说的，同一时间医生会赶过来的。余下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做的，我都承认了，我没做的我不能承认。本来……”
" T+ @# c) ^$ W0 U
　　“本来什么？”寒晨光问。
: p+ \) r) s0 k& C7 O! Z4 ~
! D& J% t+ W" {8 \6 Z　　“本来，说会有人给公安局写自首信，说一切都是他干的，我就可以……”

　　“报专案组吧。”从医院出来后，张晨和寒晨光说。
! }% m0 r3 J, E: @8 E5 Y
　　寒晨光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个军哥就是偷看到了郭海配方的人。”
; |: z2 x% \. D“是，但是牛二宝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扰乱我们的军心么？”
) p0 e7 f' M1 c7 {" |6 S
　　“这还不清楚，牛二宝说不定也不知道。”寒晨光皱起眉，“这个军哥不简单。”

　　“他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4 J  P/ P) ?; v! a
1 o3 G% Y2 Z1 `　　“是。”寒晨光说着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我们先回队里报告情况。”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寒哥，是我伊凡，查好了，没有郭海的离境记录。”

5 p$ R2 C: J0 _/ \5 D3 L1 z　　“爸！”郭阳愤怒的站在老爷子面前，“你告诉我，我姐呢？”
+ U) @. ~3 R) ~
　　老爷子没有说话。

, n# J" F" t3 t$ |1 ]* `　　“我嫂子呢！”郭阳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大。
0 A- w5 y+ p1 z, W3 O
　　“阳子。”郭老爷子站起身把门关上，“这件事……”
/ S' E5 K: C$ d
* M$ j: z4 A0 a: r4 Z　　“你再和我说一次这件事！”郭阳瞪大了眼睛，“爸！我知道，我是不如我哥，不如我姐。但是你不能这样！”
6 Y6 }$ P+ s. }# J& v) Z! L
+ n% i0 H7 e( f  Z. {　　“这样什么！”
8 ~$ m4 H9 ?1 i( Z4 b" v
　　“这样护着我！”郭阳嘶吼着说，“我找了一下午，我姐找不着人，我嫂子也找不着人！”

　　“你想说什么？”郭老爷子沉着脸看着郭阳。

& q. E- V+ y' d$ M% Y0 C* k　　“爸，你和我说实话，我嫂子和我姐是不是去找我哥了！”郭阳咬着牙看着父亲。
+ X9 n0 P9 Q1 Q* k
　　老爷子继续不说话。

　　“成！爸，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我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怎么会让两个女的去！不管他们能不能回来！你都！”郭阳的话断了一下，“你都让我下半辈子没法做人了！”
3 X, b* Z% l* L8 ~
2 }0 U, L+ a3 |$ S& j2 F/ p　　郭老爷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阳子。”
+ {) l, J( `2 g+ u
　　“爸，我求求你，我得去救我哥。”郭阳急红了眼，扑通跪到老爷子面前，“那是我哥，我亲哥。我不去不行。”
* r6 c6 c) o2 y+ N
2 c/ ?# [7 p6 @! n6 ~9 }+ m　　郭老爷子的皱纹里渗出泪水：“昨天……你姐和你嫂子、不让你去。”
6 z/ ?" G7 x6 i6 \, u3 [; |
# f( W; {8 z+ ?1 Q6 g; G　　“我明白。”郭阳跪在地上，“我明白她们的意思，但是，我一定得去！我死了也就死了！她们俩都是孩子的妈！爸，你竟然舍得让孙子孙女没妈啊……”
- p- v9 _. P$ X* t: f  m
% m/ v- G# y" E  _# n7 Y9 H　　“不是我舍得！你让我怎么办！”郭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也想救海子！那是我儿子！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会是毒贩子！昨天晚上，我给西南的老郑打了电话。他认识金三角的一个老国军。打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 Z6 j( V( Y4 O) T# W
, x8 x9 C, f1 L) |8 q　　“站起来。”

/ l( n# w) O& ?　　郭阳听话的站起身，郭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一个缅甸人，最近有动作，会从中国带人回去。是个活方子……老国军愿意帮老郑，但是人手有限，只能交出一个人。”

　　“什么？”郭阳一惊，“绑我哥的缅甸人有军火？”

* K" G! P. T- q: L　　“应该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他们也从上边在联系国际刑警通知缅甸和泰国的警方，但是、但是那边，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地方……最后，你嫂子拼死也要去，你姐也要去，而且绝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 s' d/ d) l( T' q/ l) i9 U
　　“我必需去。”郭阳看着父亲，“爸，我一定得去。”
; `* G: e. |! c9 [3 F* q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抽起电话：“接西南的老郑……”

% }6 o3 |( N1 t) @/ n) x　　“明天早晨的飞机，飞昆明，那边会有军车接你。你嫂子和你姐现在已经上车了，通过景洪进缅甸，那边有人接应。金三角涉及三国区域，这次绑你哥的人，在缅甸掸邦一带活动，他们肯定是要把你哥带到那边。”

( R2 o; \  \- g2 r, R* E; D　　“明白。你让我嫂子和我姐回……”

　　“她们，也不由我了。”老爷子看着郭阳，“小儿子。”
3 q" v# v0 R& K2 K) Y
% g5 B& x3 i2 w: W; Z　　“爸。”

3 i1 [5 m( U8 T2 b+ S, F　　“你姐说咱家，怎么也得留你一个……”郭老爷子背过脸去，“去吧。儿子，把你哥给我带回来！”

　　“是！”郭阳立正警了一个军礼。

　　“不归我们管了？”张晨看着寒晨光。

' e( Q. ?( n+ Y5 Z　　“是。”寒晨光把文件资料准备好，“我去给他们送去，这次案子太大。”
$ v! ?* ^2 E- n
2 [3 S' H4 a; ~. n  w　　张晨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家了。”

- U' ~8 |- x+ q" ?/ X$ }9 w2 i　　蹬车到家门口，院门半掩着。张晨笑了笑推开门。

1 E5 E, I' z5 t9 {　　“回来啦？”郭阳系着围裙站院儿里，“赶紧的，汤马上出锅。”
* a1 [5 t8 l; H8 F( @. i
　　“你这唱的哪出儿？”张晨把自行车停好，走到院儿中间，看着小桌儿上摆着四个菜。
　“赶紧洗手。”郭阳从厨房里把头儿探出来，“麻利儿的。”
& [3 u% h, u" c! E
　　张晨洗过手拉了个马扎儿坐下：“还成。”

5 j& p" b5 X, R3 s　　“尽全力了。”郭阳笑着说，“我就会做这四个菜。你要让我数第五个，那就方便面了。”
* s/ Z; ]2 L" A- p/ ?; @  X; o5 R
　　“尝尝！”郭阳夹起一筷子豆角放张晨碗里。
8 k# O, C3 {' ]8 C
　　“好吃！”张晨笑着看着郭阳，“真他妈地道！”说着又把炒鸡蛋、拌黄瓜和炒土豆丝各尝了一筷子，“豆角最好吃！”说着把盘子把到自己手边，“你别跟我抢啊！”
) }1 W1 C$ y: M% m, d/ R
1 U- z6 f  P! f! i* H! \　　“成。”郭阳笑着看着张晨。

" u2 t" \+ `2 A9 T$ E% V　　张晨狼吞虎咽地把豆角全吃了。郭阳看得有点儿傻：“慢点儿。”
' |( b5 D# L' w' ]+ k% f
, c7 Q& L7 y4 m. x/ @1 Q. C1 \　　张晨鼓着腮邦子抹嘴：“我拿点儿纸巾。”
$ R# s' Y* \: `) A8 Q5 e! A
　　郭阳看他起身进了屋，成就感油然而升，把豆角的汤倒到自己的饭里，吃了一口，脸色大变。
% q. C! [$ S9 E1 Y% o. ~7 D8 V
　　“你喜欢吃甜呐？”郭阳一边刷碗一边问。
  H1 m) y. Z+ ?- X3 [9 f$ ^" c
. t5 Y5 A' J3 G' T$ ?! A/ c* u　　“啥？”张晨一愣。

5 c7 F' w0 s1 p2 A0 K' A) Y1 ^　　“豆角我放错了，放的是糖。”

　　“哈哈，没事儿。”张晨笑着把剩下的菜放进保鲜盒。

" \' G( s3 Q' q6 v5 {6 E/ V　　“不用留啦，明儿……”郭阳说着停下。

　　“明儿接着吃。”张晨笑起来。

# F2 b& S( O" Z: _1 H　　水一直在流着，郭阳从厨房出来：“张晨。”

　　“怎么了？”张晨看着郭阳。

* ?' \9 _7 u1 v  Q3 Q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3 ?3 p# ^; N, b8 B
　　“说。”

$ {% a# j+ I2 u　　郭阳把碗放到一边，走到张晨跟前：“你坐下。”
" d$ e1 [6 Z$ v8 \: ?
　　张晨往马扎上一坐：“说吧。”
+ w6 M2 }* j8 |7 e
- ]: H' [1 P& O/ ]) w+ k　　“我今天，做了一个测试。”郭阳笑着说。

　　“测试？”

　　“嗯，测试你有没做过亏心事。”郭阳蹲到张晨对面，“我做完，发现没有。我就想，这辈子，我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我家里条件好，上边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疼着，从小儿我就听话。不敢做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
% J4 Y' p6 Y1 }- O0 E& T( |# v6 r/ [
1 C6 k5 \" b" s0 `3 _6 O- {- c6 k　　“嗯。看得出来。”
) _0 |4 q0 S+ J( X2 x; ^
! T# M. A2 O8 S* \! X" M9 P0 \; H% A　　“所以，我自认为是个好人。这辈子，我除了嘴欠点儿，活得规规矩矩。”

　　“嗯、是。”

3 c4 w3 y" E% W* t　　郭阳没接张晨这个玩笑，继续说着：“我胆儿小，特别小。心眼儿也不算坏。”

( M- o3 v: C& |' U5 \- L　　“你想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7 e( h; f# |$ K! ]7 L- g
　　“我就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对不起过什么人。”
* z- n5 O% I% q* u( I4 y
) ^; Z/ y4 s9 H/ a3 p　　“有么？”
3 {9 z9 y% V) `
) W8 t8 R# K* N; V　　“有。”
7 d% u- n# ^  n) g+ Z3 ]1 Z2 m0 j
4 S' O  t6 H4 a" Z9 u2 Q' f" z　　“谁？”
2 I5 M! L# j+ ]
　　“我。”郭阳露出微笑，“大学毕业去部队，我心里想的是部队里男人多，别说我没出息，我喜欢男的。没办法，其实我使劲儿琢磨过，我去部队，是因为我想让我爸高兴。他从来没要求过我当兵。但是我心里明白，他真的希望他的孩子都有一段军旅生活。回来后，我找到刘伊笑，不过……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手机号，不过是一个想联系我的时候，才装进手机的卡。我对不起我自己。”

" I" p$ n7 B" X8 e, `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 Z6 v$ N" o& l( e7 _5 \
　　“不，张晨，我下边要说的话，不是对你的威胁，也不是让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安静地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就好。”

　　“成。”张晨把嘴闭上。
" ~4 k$ o9 y+ t0 K
  s, [( @' f( M: n　　“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不用提什么小时候，谁也不记得谁。我认识你五六天。”

5 O' B, O* Y. s( P9 ]% Y: I　　张晨不说话，只是点头。
- f$ m+ m, ?* J1 l. E. n- Y5 Q
1 `  ?' R8 A; X　　“但是这五天，我能确定，我喜欢你。是那种心砰砰跳的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长得好看，这是第一。然后，我喜欢你为人正直，善良，有孝心，对朋友好。”郭阳说着笑了笑，“我甚至喜欢你那急脾气，喜欢你损我那两句时候那样儿，喜欢你不论啥情况都接我电话，都喜欢。”
8 s' w- G5 k, J* x- _. X6 j0 {
: `- P6 t7 U3 X) z+ W　　张晨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变。

　　“我知道，可能我这么说，你会特别讨厌我。但是、我必需要说，我承担我说完造成的一切后果，哪怕咱们从此陌路，我今天也一定得告诉你。我、郭阳，对你动的是真心。我不需要你说什么，真的。张晨，我没逼你做什么，也不想逼你干什么。我只想把这份儿心，告诉你。”郭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所以……亲口对你说。张晨，我喜欢你。”
9 a5 d+ P8 v( e
　　说完，郭阳突然间站起来，张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郭阳已经推开门走了。

　　张晨傻愣地坐在院子里，慢慢站起身，走到院口，郭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张晨大喊了一声：“开车小心点儿！”
) W" K3 b5 d; `' s0 k& W4 l: c* C
$ P$ b; y$ O2 O  d7 k1 Q8 u　　两三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放心！”

$ m0 l: f  \; U　　第二天中午，张晨六神无主的坐在食堂。
% U) Y$ p* d2 q5 J' `
4 ^; n# {) u$ T3 B　　“咋了？”刘伊凡看着张晨。
+ b+ N& z: F  U4 o2 v& y
　　“没事儿。”张晨往嘴里送着饭，“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2 [/ s: N  U1 D& w3 m
　　“什么不对劲儿？”

8 _* Y; N# a+ k+ `  t& F　　“没什么。”张晨把饭吃饭，收拾好餐具往办公室走。
4 K- D5 }% e6 s- c' p3 S
7 Q% J9 T- o3 k" x　　“下班儿啥活动？”寒晨光看着张晨，“回家？难得这事儿不用咱操心了，这两天还没啥案子，上我们家high一下？”

　　张晨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郭阳打了过去，关机。
" [, l. z8 c/ ?- k/ I　“寒哥，可能出事儿了。”

8 g. M4 Q& s: B, B/ A3 ^　　“怎么了？”寒晨光吓了一跳。

　　“郭阳。”张晨说完，拿起座机，“伊凡，帮我查一下郭阳的出境记录，对，就是你认识那个郭阳。”

　　几分钟后，刘伊凡打过来：“没有出境，今天一早第一班飞机，十点钟降的昆明。”

　　“操！”张晨站起身，“寒哥！”
# i6 {: \; T/ ~$ r) J5 W5 `- B  r
　　雷铮把水给二位摆好：“你们俩人儿，这是小情人闹别扭？”
9 b9 ~; _% [: u, B+ ]; G  K# i4 V
0 f/ V7 ?6 G; A# z& u7 i　　“我一定得去！”张晨看着寒晨光。
8 i4 z" y: }- w
　　“你怎么去！”寒晨光盯着张晨。
: G. f0 @& K+ K( @
: Z6 J  r# V' `　　“我不管了！我一定得过去！他这是送命去的！”张晨站起身。
! `6 @" u, s* Q' K; q
) {% e: \  z* q　　“我越听越糊涂。”雷铮看了看他们俩，“晨儿，给哥说说。”
4 y4 a$ k; X; W8 E
　　“郭阳去救他哥了。我得去找他。”张晨转过头对雷铮说。
9 r' A1 K  ], q* e3 I
　　“这些还都是推测！”寒晨光瞪着张晨，“你别这么急脾气好不好！”
7 G! @) Z( z. ?8 Z3 b
2 q  C1 x1 b; t1 ?　　“晨儿，你能说慢点儿么？从头儿说！”雷铮看着张晨。
/ V& |$ z9 u7 d) R0 v
　　“我说吧。他脑子乱。”寒晨光把整个的事情说了一遍。
+ N8 C( a; U, Q+ }( W
" u; a1 u5 J! @6 H9 \. X6 Q- e( ^. l　　“这还不简单么？不就是他去哪儿了么？”雷铮看了看张晨，“你这么想知道？”

9 g8 d' \2 t8 j& l% B- Q% v　　“雷哥！”张晨瞪着雷铮。

　　“得得，我不和你贫，等着！傻小子！”雷铮说着拿起电话：“爸！我问你个事儿，西南那片的军区你认识人么……噢，我想打听一事儿……姓郭的……”

1 Z+ H* g( R9 m' g( \　　“怎么说的？”张晨站到雷铮旁边。
8 r  [$ z( C. _: Q
9 G$ @% s8 F( i7 _　　“没打听出来，不过……西南郑政委的专车，昨天和今天都去了机场。”雷铮看着张晨，“可能就是接他的？昨天也去了？”
9 g. Z- L5 ~1 F+ U) E( F  C
　　“我一定得过去！”张晨说完推门就要走。雷铮一把把他领子抓住：“你往哪儿去？”

　　“昆明。”张晨说完看着雷铮。

　　“晨儿。你告诉我，你去昆明，从机场出来你上哪儿？敲部队大院的大门儿？”
% M. ^! O3 \. u' t4 h6 s
　　“不知道。”
( |- C) I( K+ L* }" r
　　“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雷铮问。
0 n9 U- t8 H7 a3 s; F
8 ]0 o" x! M; W: d. X2 t　　“我……”张晨顿了两秒，“我一会儿不看见他就想！”
- J, G4 @3 j3 C& E
7 S4 k. i$ u2 M# f　　雷铮听到后，严肃的转过脸，对寒晨光说：“让他去！”

( A  T. W' N  c# I3 ]: {' M　　寒晨光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明白了。成。”

, M0 @6 N- H4 O7 p　　说完，寒晨光和雷铮纷纷出门：“给我们看好家！等一个钟头！”
9 @4 m/ f; j* G9 _% [; j. c# ~: \# M
! L2 W& A0 A) D　　张晨不断的打郭阳的电话，一直关机：“操你大爷的！你他妈让我开着机！自己关了！有种你他妈昨儿别告诉我！张晨把电话用力一摔。”

5 Q+ f) x3 o- [! M, e9 `! M- G　　门被雷铮推开：“我操，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们俩还得住呢。”

　　张晨也不示弱：“你们俩？”

' I' f% w" F; V! m) i8 g　　“甭装逼。”雷铮叨着烟走到张晨跟前儿：“机票。”
& e1 }7 s4 r2 i' [+ e
　　寒晨光也从外边跑进来：“护照。”
5 P; \5 S4 _# y" J. s
7 Q9 X' w" \' g1 a: A　　“白吴？”张晨看着护照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你能随便出境么？”寒晨光说完坐下，“拿这个进关，保你没问题。你的手机给我。我明天会和上边说，牛二宝的话还有疑点，派你去云南调查，这个手机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云南的某地，你只有四天时间！”
' G% }- d* y* h$ X) q
　　“我这是去哪儿？”张晨看着机票。

9 G+ @5 h/ `3 j' K' {8 u5 N　　雷铮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明天一早！清迈！”

+ a. y" M# m7 q, i' f4 N8 J　　“清迈？”张晨抬头看着雷铮，“是哪儿？”

* E4 w, M# p( f& k9 K　　“你，你听着！”雷铮坐到沙发上，“我不能惊动军区的人，郭老爷子和郑政委的事儿一旦露了，对他们都不好。明白？”

5 X5 p  B; o, f1 H. L　　“嗯。”张晨点头。
, `( y2 R" v" O! R  U
　　“所以，你不能从云南出关。”寒晨光看着张晨，“你直接从本市出关，飞泰国清迈，这样最快！”
8 ~. V( e; u6 |/ ?3 s2 X: ^- @$ \2 t
8 u1 ~6 S+ ?; n' v1 N4 j( p　　“到了清迈，会有人举着白吴的牌子等你。你过去找他。”

6 M. R2 P. b- F8 @1 u) D! R" K　　“我找他……说什么？”张晨问。
/ _* U% j# B" o* ?. N7 p
9 l! _3 J( j0 Z' Q　　“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托兄弟办的。”雷铮看着张晨，“他会问你从哪来。你就说你是辉哥的人，赵辉。”

" b5 K9 g, \. e2 j　　“赵辉？”张晨问，“谁啊？”

' Q8 m2 k' f* ^, K1 T　　“黑道的。”
& h( E4 y" p. v! x7 ^& n
5 I# Q; N" u' N- B　　“贩毒的？”

　　“去你大爷的！”雷铮把烟熄灭，“泰国搞旅游的几个黑老大是他朋友，你到清迈后，会有直升飞机送你去清来。到了后改越野车，一路往西北进缅甸，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他今天从昆明出发，到那边至少要三十个小时，就算十点出发，也要明天中午到，你明天中午一定要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一旦进了掸邦不知道他会走哪条路。”
+ u$ z# N( V7 K* J5 @# n
' ^! ~# o- x% y2 z$ Y5 ]4 j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 i% J! g: c, d' I
+ f5 y# A0 {2 s/ H　　“一、我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二、他只有这一条路进掸邦。你们说的那个小毒王，就在掸邦。他肯定会去那边。”
5 U8 _( h  M2 E+ W$ N
　　张晨接过机票和护照：“谢谢。”

: B8 z8 A  E: [7 j4 Z% u　　雷铮拍了拍张晨的肩膀：“傻小子，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去吧、小心点儿。”
+ M" B! `2 `: ^2 i5 W
  R1 p" V3 H, l& r! R/ T- o　　“你可一定得给我回来！一定得毫发无伤的回来！”寒晨光看着张晨，“我可不能交不了差！记住！一根头发都不许掉！”
1 ~1 G1 z* A4 Z' E+ W( s
2 F, h& ]  m; B$ P8 i7 b* K' A　　郭阳已经在越野车上坐了十个小时。
5 k& f8 r& i( F9 z
3 U3 E7 n3 v2 d4 o　　“醒醒，前边要出境了。”开车的士兵叫醒他，“醒醒，郭阳。”

　　“哎。”郭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边，“要出境了么？”
# J8 A/ t3 x! L4 U" c) ?1 w# J! K
' Q9 m" h+ }7 Y0 l/ x6 O& Z　　“是。”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续在信封里。”

　　“明白。”郭阳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然后拿出手机，原来的号码已拆下来在昆明交给别人保存了，用新号码给他爸拨过去：“爸。”
% \1 Y8 @) V) n+ ~8 s
　　“到哪儿了？”

　　“边检。”

; L& u, k% a1 F　　“好。”老爷子顿了顿，“你姐他们已经进掸邦了。我让她们在那边等你，万事小心。”

　　“好的。”郭阳挂掉电话，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司机，“谢谢。”
2 u( y) m1 u# E7 Y7 O8 c9 w4 W6 v& F: ^
8 _; Z" o$ W3 Q　　“一路平安。”司机说完后开车回去，郭阳一个人拿着信封，过边检。
$ K  m! v8 G% l( F
6 @; O& `+ f# {) ~/ M　　缅甸境内已经有一辆越野车在等他了。
9 \: s' ^" d  a- u" u
　　“郭阳么？”开车的男人普通话不是很好，有明显的两粤口音，“还要再走十个小时，你睡。”

　　“好的。”郭阳闭上眼睛。
0 |1 P$ m* P9 l' }
　　“武器在座位下边。”男人又笑着说，“叫我曼仔。”
* ]; H1 J) `  i- B' \+ Z
) k  G$ |1 V  I/ d4 L　　“曼仔？曼哥得了。”郭阳看了一下座位下的枪支，“这个随便用？”
2 z3 ]! |4 {; y, s' O: O) g
1 D) e  w; g* X- k, `　　“随你。”曼哥回头冲他笑。

- w  s( b7 L7 n2 [/ n) ^$ w" R; O8 X　　郭阳已经睡不着了，昆明比他家里要凉快很多，车上也一直有空调，一到景洪下了车，感觉温度暴升，现在是越来越热。

$ e& d2 B. m  I" i　　“现在外边有多少度？”

4 v, v4 m! R2 L3 A, L! y　　“什么？”

1 x4 D' Y5 s  g9 m; d+ T: F; z　　“温度，是多少？”

3 y! q$ F" A+ }) P: S/ R　　“38度。”曼哥随口说着，郭阳把T恤脱下，换上黑色的背心，倚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2 r1 q5 d7 B; I. Y　　越野车在小路上开着，慢慢的天开始蒙蒙亮，现在郭阳已经和中国有了一个小时的时差。

( |6 E7 q2 a, q8 j) [2 L, P- c　　“要不要下车方便？”曼哥问到。郭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好，有没有卖东西的？我还想买点饮料，口渴。”
- p2 m+ Q; X3 m& I+ i' }8 Q
3 W3 `2 O! [8 o4 a$ f4 l+ U　　“前边有、进掸邦主路前有一个小镇。”
  @3 |+ ~8 h" c8 K/ `9 X
; D& @6 q) w/ k3 x! X6 |6 X+ I$ F. N　　车子停到小镇上的店铺门口，郭阳要下车。
5 I# |5 c' g) r+ r: V* H5 h
' y7 \9 \) K% U6 ^7 O　　“我去买给你。”
% S# M9 e" p! s. \( o
& ?) L1 t, X3 K　　“不用了，我也想下车动动，坐太久了。”郭阳从车子里出来，到小卖店，指着汽水给老板娘比划了一个1。一摸口袋，发现里边全是人民币。他拿出一张50的，老板娘看到，兴奋的接过来，郭阳也没要让她找零，拿着汽水仰头喝了一口。外边刚是清晨，但温度已经大约有个34、5度了，冰凉的汽水一入口，郭阳就大口连续地喝着，喉结一鼓一鼓的，平整的腹部也跟着收缩，正喝得爽，感觉对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还没能把汽水喝完，就感觉胃部一阵剧痛，正在工作的胃受到了外力撞击，嘴里喝到一半的汽水，一下子从口鼻喷出，郭阳赶紧扔了汽水瓶。
4 @; W' s4 g% W& Y: Q6 ]1 F　第二十三章
3 D& f' L8 H+ u, d2 Y7 K' Q
8 D' i5 R) ^: C/ O0 ~" t* m　　袭击自己的人穿着绿色迷彩的裤子，上边是白色的背心、带着缅军的军帽，这个人，刚一脚踢到自己的肚子上。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郭阳有种感觉……

　　曼哥赶紧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枪，指着那个袭击郭阳的人，口中吼着缅甸话。那个人看都没看曼哥，伸出右手抓住郭阳的头后边的发，郭阳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微张，一个“张”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张越来越大的脸就贴了过来。张晨手里抓着郭阳的后脑，自己的脸也往前贴，狠狠的用嘴撞上郭阳的嘴。郭阳完全愣在原地，他看到张晨闭上了眼睛，但嘴上的力气太大，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谁的牙撞破了。

　　曼哥的嘴也张开了，而且一直合不上，手里的枪放下。
* @7 {* E% B( x3 y& w& p: d4 w
, m$ `) a+ S9 l0 h! K" P5 l2 K! U/ l　　嘴角有血流下来，郭阳肯定他自己的嘴角被张晨的牙撞破了，这个没接过吻的孩子，拿我的嘴当枪眼了！心想着，两手紧紧的围住张晨的后背，用尽全部力气，大有你踢我一脚，我挤死你的架式，嘴上也开始配合且指导着张晨。

　　曼哥看到已经有人从屋里出来，赶紧走到他们俩跟前，低声说：“好了。我们要走了。”
0 O, z2 g; p. z6 |
　　郭阳放开张晨，面前的小孩儿是一张惨白的脸，不知是因为接吻的时候不懂怎么处理呼吸，还是被挤得憋气憋了太久。

　　张晨直视着郭阳，突然间大吼一声：“郭阳！”
) M1 J/ Q- A* i
' C4 v* d4 \9 g　　“在。”郭阳点头。

0 D0 e6 w: v  K) H6 s$ h( ]6 \　　“听着！我他妈一会看不见你，就想！”张晨又吼了一声。
* w! j; G- H; o1 ?6 G1 |7 T* B
　　郭阳感觉心已经完全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了，挂着血的嘴角往上翘：“我也是。”
$ f  w/ ^6 Y2 S& j$ g+ n
, @8 Q2 l+ i) j& V　　“所以别他妈再和我玩花活！”张晨说完，把放在地上的大号背包上肩，看了一眼曼哥，直接拉开郭阳的车门侧身上去，“上车！”

9 s2 B2 l# U- ~2 W* L* E3 c　　郭阳赶紧跑进车子。曼哥也赶紧上车起动。
# G. R4 W/ v1 e4 k" F
9 P% Q2 x# C8 v$ |* V) Z; o0 c　　张晨并不看郭阳，只是两眼直视前方。郭阳却一直扭着头看着张晨：“你……”

　　“怎么？”
/ J/ |1 Z6 q" \
　　“怎么来的？”

, r/ g" b" Y7 z: \' u　　“你甭管了。”张晨摇了摇头，把包打开，“废话先别说，救人要紧。我们直接去找小毒王？”
- s9 f5 o+ O) z9 \% B* x5 i; @
' r3 v/ t! K2 c. Z, @+ ?5 W　　“不、我们先去和我姐我嫂子，还有一个本地人汇合。我爸都安排好了。”
  t4 q' e- i: ?% t1 U  j7 p
! L/ _: N6 r! u" M! q　　张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郭阳：“你们家，真成！”

　　郭阳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张晨的肩膀，慢慢地说：“我爸，还真没真正指挥过作战。打越南的时候，他才三十多。那时候也是冲锋陷阵的岁数。这是他指挥的第一仗。这也是他一生，惟一一次因私……”

7 L1 s: d/ z" q& E. ]) x　　张晨点了点头：“你爸也是人，你爸还是兵。”
5 y* W5 V- L- a* j
, p  }5 U! L0 b& q4 [4 C/ S　　“是，我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咋想的，但如果是我，恐怕这一仗只有一个结果能领他满意。一兵一卒不伤，能把敌人全歼。”
" ~; o' B' K; }5 p: G
　　“没事儿。”张晨突然间傻乐起来，“可以由我这个外人冲前锋！”

　　郭阳回头看了看张晨：“你不怕死么？”

' A0 @; e( K3 C) H  w" `　　“怕。”张晨的回答出乎了郭阳的意料，本以为这孩子倔强，会一口咬定不怕。
+ I9 O: w% B& ?9 q/ o& E1 b
3 D1 |! _6 [$ Z& A* f7 `* B& @5 Z　　“怕你还来？”
$ {* o' x3 N1 e! h' _
　　“怕也要去。我和你爸一样。”
8 t( C+ c) j& c4 L7 X
$ c. Q. |1 ~) B" C) s0 E　　“操你……”郭阳话到一半突然把后边的部分压了回去。
张晨等了半天，忍不住问：“大爷呢……”

　　郭阳露出坏笑：“对你大爷没兴趣。”

　　等了半天反应，张晨根本没接这茬儿：“我觉得、你爸真的比我还怕。”

. _' y* J. F" k4 X5 Q3 Z2 ~　　“我爸是不个怕死的人。”郭阳小声说，“不过……”
& C1 l& \2 k+ e( i- v& e
0 q$ B3 Z+ a7 x/ T" s　　“不过他怕自己活着看见儿女们流血。”张晨接过话，“我怕死，怕我死了，我妈……”

　　“你要是死了，你妈我替你照顾。”郭阳打趣说到。
( g; \  v1 T$ \  O% T1 k
　　“我妈要的不是照顾。”张晨回过头，“我妈要的是我活着。”

　　郭阳伸出左手来握住张晨的右手。张晨回过头看着郭阳：“所以，为了你爸，你妈还有我妈。我们得干干净净地，把你哥带回去。”

/ x2 N% ]! ]5 u) A* {　　“成！”郭阳看着张晨，“一定。”
- e' w' y" m9 i% \- T
　　“一定。”张晨说着把左手拿过来，盖在郭阳的左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
- X' I# m: `  E) z% K
1 r" K4 R7 H' F" i- q　　郭阳眉头一皱，心想，操！你他妈添只手就立刻从亲密爱抚变革命情谊了！

( L5 \) J7 o+ `- ^: o4 P　　几个小时后，郭阳倚在靠背上睡着，张晨眼睛没离开过窗外。

4 `2 d0 N8 {7 c　　“帅哥。”曼哥突然和张晨说话。
! @. k4 E% [* v% j- b" s) a0 c
7 S9 ?- B! o' [" a/ _　　“嗯。”

　　“很快就要到了，我们老大、还有郭阳的家里人都在。你要收敛一下。”
% Z0 J& Z3 S( R* {: P: v
) G" S8 L5 u. [- z　　“收敛？”张晨没听懂。

　　“是、你不要一激动又过去吻他嘛。”曼哥说着笑了起来，“不好。”

1 ?! c3 |- ^+ z! V9 m. u' y9 ?* n　　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把郭阳吓醒：“怎么了？”
' D- A2 w& X* ]. }+ ~9 P
　　“没、快到了。”张晨说。

　　“我是讲、你们要亲吻的话快一点，很快就要到了。”

" @6 A5 u; G4 l　　“啥？”张晨一愣，郭阳突然右手按住捉住张晨的两手并按住，左手抓住张晨的头，脸贴过去，嘴凑到张晨脸前的时候小声说：“得轻点儿。”

' Y- B6 w  J0 G8 Z; Q　　郭阳亲到张晨嘴的时候，张晨很配合，感觉张晨的手并没有用力，就慢慢把右手抬起来放到张晨的胸口，一分钟后，郭阳微笑的松开张晨。

　　“笑什么？”张晨问。
9 Z: r7 ?" C4 h: O/ v
7 ?! |4 Q) L7 {" d5 J　　“你……”郭阳看着张晨，“心跳快120了。”
$ G/ B6 ~) T, k
　　“操！”张晨瞪大双眼，“你刚才还计数儿？”
9 K# C3 ^+ j7 M9 l& z
　　“是、我想你的时候，心跳也这个数。”郭阳微笑地看着张晨，“晨儿，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幸福。”

　　车停到一个密林深处的一幢白色木制小楼门口，郭梅在院子里抽着烟。郭阳下车：“姐！”

　　郭梅看到郭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起手往郭阳的脸上抽，郭阳往边上一闪：“这还没上阵呢，先打自己人？”
" w" a% U& t# @. A2 I  W( B* p
, B; m' M+ S" r/ H7 P- y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郭梅喘着大气。

* u; M  u3 s' H; H/ B5 I9 C　　“他也是我哥。”郭阳看着郭梅。

　　“那爸妈怎么办！”
# E' T- A( j% ~8 g# n; y! N# o
' t/ O$ @/ \( @0 o8 X  A8 N0 c　　“你是来救哥的，不是来送死的是不？爸妈咱仨一起照顾，别把责任推我一人儿身上！你和哥还有嫂子谁也跑不了！”郭阳看着郭梅。
5 r2 w8 ]8 ]: Q2 s3 ?
- _9 T9 q2 Y3 Y) I　　郭梅脸上依然愤怒，不过还是拍了拍郭阳的肩膀，然后把他紧紧抱住：“对。咱仨人一块儿照顾爹妈，谁也跑不了。”

　　正在姐弟情深的时候，张晨背着大包从后边过来：“郭梅姐。”
8 G/ A" c/ E; @# l& w/ j# k, J( {
! l5 L. H6 u8 r$ F　　“你怎么也来了！”郭梅把郭阳推到一边儿，“你还把他给拐带来了！你这不是要秀姨的命么！”
( N4 ]# C4 t* V; x' V5 J- Q: k- e
　　“我自己来的。”张晨把背包往上地上一放，“郭阳不知道。”
& J# F7 M- n, m* p" a
　　“小张，你给我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都没脸见秀姨了。”
" R! C, O+ a! M: L- b
3 M. ]4 `, Q' K7 d) I7 d* f　　张晨把包放地上，然后纵身而起扑向郭梅，郭梅本能往后一闪，张晨扑空后，右腿侧踢击郭梅面门，郭梅左手挡住，右手出拳击张晨左脸……郭阳站在一边儿看着。
3 I; {# O- |- j
2 o- o: B, z4 q+ u: g3 G

几个来回，郭梅占了上峰，左手出拳击向张晨腹部但拳出一半，张晨右手一拍屁股，抽出来的匕首已经直指郭梅肚子。
& R" H4 [9 P, q5 b2 l' Y. `
　　“姐。”郭阳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小子也不是全傻。”

4 f0 y  Y# m3 `% w/ ?+ W- B　　郭梅收回拳、起了一脚，踢到张晨侧胯：“拿你们也没辙了！”说完转头回去。

　　张晨嘿嘿笑着看郭阳，郭阳走到张晨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

　　张晨笑着把包背上肩：“走吧。”

: g! j, l( m" M0 ?: L- ?　　郭阳跟着他往里走，上了门口的几阶木台阶，整个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进屋之前要脱鞋。
" J2 H  y: N3 B/ p4 |7 d* ]+ S2 O
( a* N5 K& I- e' H- b4 I, C- M& m　　“阳子！”嫂子正坐在地板上，对面是一个大汉，一脸东南亚人长相，正在指着地图说着什么。

" d# t) A6 Y+ @" c　　“嫂子。”郭阳走到祝杰英面前，“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祝杰英看到张晨，张晨直接蹲到地图跟前儿。大汉看了一眼张晨的衣装，说了句缅甸话，张晨摇了摇头，说英语。

' l$ [/ m  v7 k' q# U+ q# m$ }# m& G  q3 \　　大汉指着地图上的位置，用英语给张晨解释着，张晨点头，并且立刻进入状态，郭阳看着张晨，完全没听见嫂子说什么，眼里的小孩儿，绷着小脸儿，皱着眉头和那个大汉沟通着，大汉拿出烟，递给张晨，张晨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继续询问。

　　“今天下午走？”一个老头从后边出来，穿着一身迷彩，郭阳一听觉得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1 }# b* Y3 u! X7 o: D/ u/ x
4 X5 l. u/ ^4 ?7 M0 a　　“明天一早，大概中午到小毒王的据点，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了。”祝杰英站起身，指着郭阳，“我老公的弟弟。”
- c; v& \$ E/ F
　　老头子点了点头。

　　“我哥现在怎么样？”
3 o( w0 N1 _+ m" r& ^
! F- \: r, d: e2 w" n　　“哈哈哈。”老头子笑起来，“你锅没得啥危险得。”

　　“什么？”

　　“最多是遭软禁起来了。”老头子拿出烟来点上，屋子里有一股鸦片的味道弥散。张晨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
5 V0 C* Q# ~: W
2 _9 M. t+ H9 f' D6 C! {5 m# D　　“不过，和你哥一起来的人哦。”老头子说着坐到地板上，“都洗白了。”
( E1 a6 u# a+ q9 j3 o# F
　　“洗白了？”郭阳转过头看郭梅。

　　“就是死了。”郭梅点头说。

0 H* O6 I/ t; b, M. u　　“那个军哥？”张晨站起身来问。
) N8 U8 w. P1 J
4 Y  @+ a( C+ Z9 g# {4 K& S　　“不晓得是啥子人。”老头摇着笑着说，“本来小毒王和缅甸的其他的大哥关系就没得好好，而且他现在还想一个人黑了这个东西。”

! r0 M7 |; m% a  l1 _/ w8 P7 D　　“别人也盯着我哥？”

# A! `6 V% n- n* c. F/ F' V　　“别个只是想找个借口，灭了小赌王。你哥是哪个他们不关心，配方呐他们也不关心。现在都已经肥得流油了。”老头轻轻吐着烟，“但是你哥看到小毒王后，马上就要求和小毒王单独沟通。然后，听说第二天，带你哥来的中国人，就暴尸小毒王家的门前了。”
$ d  E" I. M. R6 n# }0 b" c! [/ X
　　郭阳点了点头。

" m. K3 m7 W. S6 ^; W* p　　“我的人说你哥在那边还活得黑好。虽然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不干对他抓子。可见，他没有把配方交出来，而是提出跟他们打棚子了。”
0 h4 d2 A, U: s
8 }8 d& j) D0 `5 A　　“打棚子？”郭阳没听懂。

7 V4 p% k+ k( |. J" V; W　　“就是合作。”郭梅说到，“咱哥没同意给他们方子，应该是提出和他们合作。”
  _& ~+ t+ A2 y! _' }5 A! b
. A( x9 I9 h' z, V' y. x$ Z　　“你哥也是聪明人。”张晨站起来对郭阳说。
( m( R) I* j) n1 j
' \, w1 l/ X4 d: v1 A" E; [　　“对你来说……”郭阳看了张晨一眼。
" u* r8 d9 O3 w! N# Y
　　“怎么？”

4 }) u) Q' V1 q0 e: ^# v* C* k# i　　“有傻子么？”郭阳说完嘿嘿一乐，蹲下看同大汉握了握手。第二十四章

　　因为又有两个人加入，方案重新修改。

" y  Q( }; `4 i& i　　祝杰英拿出这两天的记录，郭阳和张晨并排坐到地上，缅甸大汉走到门口点了支烟。
) Q3 C/ e$ V5 o
　　郭梅把地图挂好：“这一张是小毒王的宅邸。”

0 e# F# y3 l# B0 `: h　　“一共上下两层。”祝杰英接过话来，“两侧贴墙有楼梯。”
8 h  _& j- {: {7 {* y
  @( @- E$ B6 g7 J- \. z# u) f4 e　　“房子是什么结构的？”张晨问。
$ u* s9 F8 t) m6 Y$ K: P3 t3 l
  x3 Y; u5 b: v3 ?$ r' m　　“木头。”郭梅说。
- N6 z6 t0 n. l; u) b, J1 Y
4 P  H( \3 g: ?3 c; d　　“为什么是木头的？”郭阳问。
$ B( w2 d7 c- \2 d
　　“这是他家的祖宅，比较隐密，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郭海被关在这里，他自己在很多地方都有居所。”祝杰英看了看郭阳，“估计这里有二十个人把守。”

　　“20个人。”张晨回头看了一下，“咱们一二三四五？”
# a( t( P5 a3 x5 e, h
: N# |; Z' w" C" l! K　　“四个，我们四个，算上他。”郭梅指了一下门口的缅甸大汉。

1 Y; h% s: A/ k9 g/ [* [　　张晨没反应过来，郭阳笑起来：“姐，你就别把他排队在外了，这孩子再不顶用，也是刑警不是？”
  H* g' X2 h9 u1 n. P
　　郭梅没说话，张晨想了想：“我给你们送饭行么？”
+ |  b8 v0 T2 D3 ?. ]) D7 d
* p- ]5 t" }( O) D7 g　　祝杰英没忍住也乐出来了：“好了，我们接着说，明天小毒王会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确认不会在巢里。而且他们的把守不是很严。”
" }8 ?/ v' f$ V5 T2 O% O
5 {7 F7 |* O9 a4 w2 h2 x　　“不严？”张晨吓了一跳，“为什么？”
5 M; L9 c0 `) R7 e8 W
　　“这不是国内，国内你绑了什么人肯定是要被警察追堵的。这里不同，没有人会插手这件事，现在我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也是不清楚的。没有必要把守得很严，而且郭海目前都很合作，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放松了警惕。”祝杰英看了看张晨，“武器弹药刚才那位老先生给提供了。”

　　“我们就直接冲到他的宅子里，把人抢出来对不？”郭阳问。
4 D" E$ W# W" ], M1 I
$ U7 q- c0 z2 f; R  t　　“是。”

　　“那就拼呗。”郭阳站起来，“他们未必是咱的个儿。”
; K$ r* D! T# L
　　“你也别太轻敌，毕竟他们人多。”
' \5 E6 z8 L+ k& x
- m; z: y  b% i# `6 h" k6 f3 g& H+ i　　“整个房子的结构是什么样的？”张晨问。
6 j" B1 Y. v  ~+ o$ @
. m# X" x7 q" X" d$ u- J　　“楼下是个通屋，相当于一个大厅，楼上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并排。”郭梅指了指图纸。
$ G1 X1 R/ x! Z. U! t
　　“一共几个进出口？”张晨说着走到郭梅身边。
7 r# c/ \! t3 F: ?  U+ X
5 r+ I+ D* l6 c2 z! o; U4 L　　“算上两侧的楼梯，一共三个。”

6 A2 w+ d7 H, L+ o　　“兵分三路。”张晨指了指三个进出口，“一起攻进去。”

9 R6 k4 I; c+ @　　说着后脑勺被郭阳狠狠的打了一下：“小孩儿，现在不是缉匪，是作战，三路是绝对不够的。”
) R) R' o( h, E' u! ~
　　“什么意思？”张晨问。

　　“明儿你就知道了。”郭梅也笑着看了一眼张晨。“嫂子，你说你们俩也真行，就指你们俩外加门口那哥们儿，想进去干了这二十多口子再把我哥救出来。这不胡闹么？”

　　郭阳正高兴的说着，祝杰英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扑嗵就跪倒在地：“不带这么偷袭的！”

/ B/ O/ B, X8 `8 A) A& l　　“多你一个也没多大用场不是？”祝杰英笑呵呵的收拾起地图。
% u+ q7 }* ^1 i' s6 r  u6 d( G
- J2 Y5 x; B! N　　晚餐过后，郭梅从房间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我去和嫂子睡，你和小张睡这儿吧。”
. e& h! y* J' T3 e
　　“成成。”郭阳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 ~% V1 u$ N4 s9 [. f- `1 a1 |7 P; g　　“这儿都不用穿鞋么？”张晨坐到地板上，“跟我妈看的韩剧似的。这要地上有个钉子多扎脚。”
& C$ b: R9 `. E- x) w+ @+ D! k
8 m/ }1 y* Z9 H7 r　　郭阳笑笑：“洗洗睡吧？”
# _! E' P/ A( n( G: [9 a
　　“成。我先？”

　　“去吧。”

3 c& T8 a" u1 o5 j$ j1 Q　　张晨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进了卫生间。

% T+ N- x% ~* I. O! Q) R: S2 J　　郭阳一见张晨进了洗手间，立刻在屋里转起圈儿，完了，看见他就心跳加速，关了门儿就是一家人了？原来跟他们家，不敢动手动脚，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不对，他也没说明白啊。可是他都亲我了，我要是有点儿过分的举动应该也不过分吧。我怎么办？没事儿，亲都亲过了，亲应该没事儿，他先亲的我，是不是要摸他两下儿，也得等他先过来摸我？不易。这孩子某些方面和充气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干等，想到这儿马上给了自己一嘴巴，没敢使劲儿，这想的都是他妈哪跟哪儿。
$ H+ y& t5 {3 \8 V9 ~8 v
) m; D1 U# h& `　　张晨从卫生间出来，郭阳等着看他今天的小裤衩，没想到，上边一件T恤，下边一条短裤。
! s# P% A% a4 U& G7 ^3 [* V2 j
　　“你？”郭阳一愣。

/ ]6 v: w9 h7 Q  w　　“怎么了？”张晨问。

　　“你今天……穿得挺整齐。这儿比咱那儿热多了吧……”
+ A# }! ]& H0 [! M9 t3 j/ r
' ^! e; O) W; j" ]　　“是啊，不过这儿空调给得足啊。”张晨指了指墙上，“而且，你上回不是说让我下回别穿那么……”

1 C" F8 B  _: L: h. H0 O/ _　　“操！”郭阳站来走到张晨面前，“你成心是不是！”

7 i! j8 H6 w4 z! b　　“没有啊。”张晨一愣，“那我脱了得了。”说着就把上衣，短裤全脱了，下边还是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7 T9 b1 r0 `: b" |; `　　“你先看会电视，我洗澡。”郭阳说着蹦进卫生间。
) H3 m& {; j4 q( K
　　出来的时候，念了半天上帝保佑，还成、张晨没睡。

　　郭阳抖着胆贴着他坐下，张晨也没躲。

9 Q2 W- W! c! i% q" E; u　　“咱俩。”郭阳看着张晨。
4 W9 i, e  y$ n, `8 N
" F' o: P# p' w  _5 L- V/ W0 R　　“嗯？”
) o" |0 B! R; _- y% G
　　“……的私事儿。”郭阳眼睛眯起来。

0 U6 ~& F# J3 \8 f3 F" E' n　　“操……”张晨低下头，“你就说咱俩谈恋爱的事儿成不？我太佩服你了，你要站在你哥面前，是不是也得慢悠悠的说，‘哥，咱……回家的事儿？’”
" |) p; B( {* \1 J- N4 Z3 D
8 `: k( U+ F  ]　　“你承认了啊！我没逼你啊！”

2 N- |% w6 |' I7 y. i! {　　“承认什么？”张晨问。
* L1 T+ @0 J- r& r' a, K3 R7 Q
9 d% s/ ]3 B6 x4 \　　“咱俩谈恋爱啊！”郭阳大吼一声。

　　“这他妈有啥好承认的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何着一直等我说呢？”张晨皱起眉。

2 n5 t; ]. q( E' Z“那你也没说明白啊！”郭阳又往张晨身边凑了凑，“再说，上回你知道我是GAY，你那么火儿。”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你这人挺下流的。”
- r( }4 U0 H2 F, M: v! i& y* V
　　“下流？”

& d  b: V4 e5 V& ]! z- k* K$ E　　“嗯，我觉得，你当时对我心怀不轨，动作语言啥的都是占便宜一样。觉得挺恶心的。”

0 C+ }: s7 `! ~　　“后来呢？”
! g+ g5 ?& A& t0 b- d
; L: `% Q" m, [, H+ }　　“后来明白不是。”张晨扭过脸看着郭阳，“你人挺好的。你前儿和我说完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其实。”

　　“真的？”

! z( q2 q' ^; R! K' }+ W　　“是啊，真的。我这人喜怒不形于色。”
1 O' E  a: g4 f
　　“去你大爷的。你还喜怒不形于色……”

) w/ m3 G/ g" Y　　“喜不形、怒形……”
9 ?+ o) Q* e7 @) a8 \5 f
' ?* E/ Y% R/ R5 X; N8 E　　郭阳笑了搂住张晨的肩。

　　“抱着你真舒服。”郭阳紧紧地抱着张晨，“能抱着你，真舒服。”
" x2 p* H/ c5 c
　　张晨的右胸口感觉着郭阳的心跳，左边的胸口里，自己的心在跳。
: g( j# {, T- N5 I& g4 S$ M
　　郭阳的手慢慢从张晨的后背往下滑，假惺惺的在腰上停下：“咱……”

7 N! H4 F4 M, m- O) t　　“咱明儿还得早起。”张晨微笑着看着郭阳。
7 h2 H- c1 r4 m6 U& e, c
& E. J7 M4 [6 w9 p! l# u" U* H　　“嗯。”郭阳也笑起来，“我是说，咱睡吧。”说着伸手关了灯。
  R2 Y; Y9 m0 w, q' U
- |+ X) N6 t) W- d; t8 r  H/ w　　郭阳眼睛睁着望着房顶的漆黑。
( }$ o) \: g) V0 k# j. n
2 J; C+ T! n; m　　“睡着了？”张晨问。

6 Q' D) r7 E7 W5 W1 Y1 t　　“没有。”郭阳回答。

　　“郭阳。”张晨转了个身，原来平躺现在冲向郭阳一边儿，“我今儿在镇上亲你，是冲动。”
! O8 Z2 k- v* Y- {/ P
　　郭阳听到，也慢慢转过身，冲向张晨：“然后？”
- u. l% @' r' n* E7 n* C. m
　　“然后，现在平静了。”张晨轻声说，没等郭阳说话，接着说：“我还想亲你。”

  a2 C" S* @% A! Y) W　　太阳照进来，郭阳拿起表来看了一眼，六点。那这边现在就是……五点。

　　看着躺在身边的张晨，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嘴唇。突然间张晨张开口，把他的手指咬住。
$ ?, d' w! @7 R. N: d
2 P- j! U/ `8 B1 l. n/ r　　“我们昨天，亲嘴儿亲了多长时间？”郭阳问。

　　张晨松开口，忍不住乐着说：“亲到我睡着了。”

5 J: w: m2 d; ?) f+ `1 p　　郭阳哈哈大笑起来：“该起了。”
7 A! y( L3 z- b
* ?# G$ s1 o8 K' r$ J　　“成。”张晨从地板上坐起来，照着郭阳的脸啪就是一口，“亲够了，一会出去就不方便亲了。”

　　郭阳看着张晨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根烟点上，忍不住笑起来。

　　曼哥开着越野车，旁边坐着昨天的大汉，后边前排是郭梅和祝杰英，后排是张晨和郭阳。
; ~8 g+ L) _+ i$ U7 E
; X! v( U& k1 X8 u2 W　　“那人叫什么？”郭阳小声问张晨。

　　“班因。”张晨小声回答。
& j/ S8 Z7 O0 H- i7 Y6 g
+ D4 Q% O" J2 j4 O  K　　“噢。”郭阳点点头，看到没人回头，底下伸出手把张晨的手握在手里。
! d! R8 ^  R- E' v9 _" n
2 X# G1 X+ T2 s" t) p& M. L8 q　　郭阳的手碰过来，张晨就势把手一翻，正面迎上。
* N) X9 A0 t( f0 a% L
# X* s/ v6 K0 y" i  B　“今儿早上得到的新情报，小毒王今天会去老挝境内的一个地方秘会几个毒枭。比昨天具体些。”祝杰英低声说，“他的宅子里，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几个人。”
! f8 T( H8 s8 V9 j0 h
　　“二十几个啊。他怎么不多带走几个？”郭阳小声说。
/ b. o! a+ D% g9 R" p) q
　　“小毒王知道其他人对你哥的提炼配方并不感兴趣。没有在这边设防，不过这二十几个也都是精英级别的。”祝杰英回头看了一眼郭阳。
2 c# J/ D# u3 Y4 s/ D1 y
　　缅甸大汉班因回过头，对他们说了句缅甸话，曼哥笑着在前边翻译：“绝对不能手软，一个也不能留，全部干掉。”

$ i, W; O7 c: Q; I0 R3 ^- }　　“杀人你成么？”郭阳看着张晨。

　　“我是没问题。你成么……你一个挖金子的。”张晨笑了起来。
. z/ Z% T1 _8 b5 o* A
　　“我近身搏斗还成，枪的话，比较没准儿。我嫂子厉害。”郭阳指了一下祝杰英。

　　“咱俩相反。”张晨摇了摇头。

　　“一会儿到了那边儿，我们听班因统一安排。”祝杰英拍了拍班因，“一会儿说英语。”
  \& F3 A% ?# ]7 ~" H$ [/ v
( W- a7 |7 l6 m+ B% X$ l! F. O　　班因点了点头，说了句：“尽力。”
3 v* T4 E3 z7 O, b
　　“车只能停到这边，离小毒王的住所还有大约三公里，你们要步行过去。”曼哥把车停在丛林中，“你们准备。”

　　班因第一个跳下车，熟练的拉开后盖：“先穿防弹背心。”

　　几个人把防弹背心穿好，班因派发了武器，每人仅一支突击步枪，两支手枪，张晨过来领的时候，班因拿出一支M4。
2 e" k* [7 Y' D5 b2 J" z
　　步行三公里后，班因拿望远镜观望小毒王宅邸的情况：“门卫两人，楼上一人。”
' @7 @1 \/ U5 E
　　郭梅接过望远镜：“楼上一人有望远镜，四处观望，门卫有两个，灭了。”
1 r' D* J' Z# X+ l' h
4 g/ d* S( i  P1 G" ?% ~' K　　班因回头看了一眼张晨，张晨架起M4，装上销音器，半蹲瞄准二楼的“望远镜”，祝杰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回头对郭梅说：“弩。”
5 k% V0 c  h8 f- N! [! T4 Q+ _
) J3 ^6 l1 k, q9 c　　郭阳射击比较薄弱，往后站了几步，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必需一下击毙，如果有一个叫唤的，里边的人一出来就麻烦大了。郭梅拿出弩弓，一柄交给祝杰英，一柄交给班因。班因和祝杰英并排趴在地上瞄准。郭梅继续持望远镜：“现在没有其他人，就这三个。抓紧时间。”看了一下班因，改用英语小声说，“3！2！1！ 开火！”
$ @* G9 q' A. p' ]' Z
　　一发子弹和两只箭同时从三个人手中的枪和弩中发射而出，郭阳无法看清张晨的子弹是如何划着漂亮的曲线飞过去的，在枪闷声一响的同时，二楼拿着望远镜的人，眉心穿孔，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楼上的倒地之后，门口的两个门卫的脑门正中也各中一箭，同时倒地。子弹的速度与穿行距离都与两张弩箭配合的天衣无缝。
* ~- l! B5 Y1 C& ?# T. Z/ R: o, n" X
& i* u% M/ L3 k- a6 ]) s/ M　　郭梅放下望远镜，竖了一下大拇指：“漂亮！”

. Q* T$ Z1 S8 r8 G: n" f　　班因看了一圈：“你，留守这里。”
　第二十五章
4 |! n7 X+ U/ C4 f* W5 I  ]
9 ]" l7 I: J6 K; o  s- R( ^　　祝杰英接过望远镜，点了点头。

4 ^' o8 i3 F6 G7 I: ?9 k　　郭阳、郭梅和张晨端着枪跟着班因进了小毒王的宅邸院子，班因一个眼色，张晨和郭梅各朝左右两侧跑去，贴墙侧站，确定前方没有人后，顺着两侧的木楼梯上楼。
" F! f8 c0 u' E0 |8 m& Q
# R* J. K4 F% O. ?　　郭阳和班因站在大门口，班因敲门，用缅甸语喊了一声。然后闪到一旁，贴墙，郭阳立刻闪到门的另一侧，左边的门被打开，把班因隔在门后，郭阳突然窜出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一柄匕首深深豁开他耳后的动脉，然后轻声进门，班因跟着郭阳也进去。

　　祝杰英端枪向楼处瞄准，不一会儿，房间里出现大的动静，很大的枪声。
" k2 l: |4 e$ s
) Y1 Z% t- R2 c9 l) |　　张晨和郭梅一左一右一间间的踢开二楼的每扇门，几个缅甸人拿着枪冲出来，祝杰英远程射击，一人倒地；一个大块头冲到张晨对面，手里拿着刀往张晨身上刺，张晨快速的闪躲，郭梅从后边跑过来，跳上大块头的肩膀，用力往右拧他的脖子，张晨见势一刀照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6 n: N1 F8 y4 S! C7 [1 u
) H6 a" }, u+ M  }8 k　　“锁的。”郭梅踢了一下。
: L  T9 W$ c1 r/ r7 Y3 O  _
　　祝杰英看到一楼的郭阳和班因出来，知道一楼已经干净了。张晨掏出手枪，对冲门锁开枪。门被打开，只有郭海一人。郭梅大喊一声：“哥！快！”
, H: g, ]- P4 O( A3 z. ?3 I
　　郭海二话没说，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三人从二楼直接跳下。郭阳和班因接应到后，五人往祝杰英处跑，祝杰英随时保持瞄准。
& v9 A: S2 v$ n) Q" K
7 r, s0 M+ c+ }9 W3 d8 t; s* W　　到林子里以后，郭阳脱下防弹背心给郭海套上，六人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跑过去。
0 f' X5 B. K; k$ d$ {! O
' R5 m8 x$ e5 }  t6 n& O, o+ {　　“坏了！”张晨小声说，“有马达声。有车来了！快！”
8 o4 A1 q% {6 N8 }2 U" U
: H1 [. g, E$ o. \# v9 K; e　　六人加快速度，往密林深处跑去，曼哥已经打开所有的车门，祝杰英和郭梅各跑到左右两个方向上车，郭海从后边上。

& [9 x. s* H5 V( j5 X　　临上车时，郭海手中的东西落地，低头去捡，郭阳回头，看到一个缅甸人拿着枪站在他们身后正对着郭海的头瞄准。

　　枪响的同时，张晨回过头，一颗子弹射中那个人的头，鲜血四溅时候，那个人枪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在郭阳挡在郭海前的肚子上。
7 [: K5 e( u$ E3 n/ h& u
- [7 r7 S! x' I. s/ N& C* F　　张晨二话没说，把他们往一里一推，跟着跳上车：“快！”
4 S* l! w, u* f! d/ r0 j* f
　　“阳子。”郭海扶住郭阳。
# k9 S3 I$ H/ B1 _) c  V5 c. B
　　“阳子！”祝杰英和郭梅也回过头。

　　“哥。”郭阳笑笑，“我没事儿。”
/ w* t+ _4 e! x6 Q4 O
+ W6 a! N3 X& Z　　张晨立刻撕开郭阳的上衣。郭阳一手捂着肚子，血从里边涌出来。
/ _  c9 I9 p+ I
  l, K  n) ?2 R  W8 f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张晨大声问。
  V% }9 t7 E0 @; v: ]
　　“你们现在必需出境！”曼哥回答，“马上回中国。”
/ J( E) v: X) P
　　“那要开多久？”
  J( E5 W+ U/ S
* `5 Y: T2 W7 L* j: T　　“十个小时。我尽快！”曼哥回答。
% }6 C' W& ^4 r3 D2 l6 B7 M9 P8 q" B
6 ]5 d  F! g" s　　“给我。”郭海小声说。张晨退到一边，郭海给郭阳进行包扎：“有没有止血药！”
, T0 c+ @: P9 g$ X( S# F
　　“白药。”祝杰英伸手递给郭海，郭海给郭阳涂上。
9 J# v4 S3 m$ `
　　“郭阳，别睡觉！看着我！”张晨瞪大了眼睛看着郭阳。

　　“我……没事儿。”郭阳微笑着看着张晨，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儿，真没事儿。”
! F7 R1 t  \6 a
0 w& O; M) d% `- F1 u　　“看着我！”张晨对着郭阳大喊，“看着我！别睡！”
6 z/ C( ~8 ^0 h* I" k
" ]5 T+ [  @0 Z　　“不睡。”郭阳的脸色开始发白，慢慢地对张晨说：“晨儿。”

　　张晨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郭阳。
“晨儿。”郭阳伸出一只手，张晨握住。

　　“晨儿……亲我一口。”郭阳苍白的脸看着张晨，“亲我一口、嘴的。”
! L) y5 K! f3 ?8 [  Y
　　张晨没犹豫，立马儿低头要亲。

, ^3 l) b9 J2 h: m' f4 v& H　　“哎、等会儿，轻点儿……”郭阳轻声说。
; }5 L# u" ^. F) v/ k) ]- m1 s
% B) t0 [, l5 G! U% _　　张晨慢慢亲到郭阳的嘴上，几秒钟后抬起头：“别睡，我求求你。我张晨一辈子没求过人，你千万不能闭眼。”
9 B0 Y2 _% c6 ?3 X* C# a
- @% L+ `$ e, N/ B　　郭阳点了点头：“放心……没这么邪乎。”
$ R7 ~; m8 ]2 q# X3 b& e5 a5 `
　　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但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儿。
) E$ Y9 L' a; |# u$ b" O7 U+ B
6 K# s' n7 [: g( B" u& \3 Y0 a　　车开了六、七个小时，天已经黑了。突然的一声枪响，后边的玻璃被打出一块裂痕。

　　“有人在追我们。”郭梅回头看曼哥。

9 ?& k5 r* S6 E! h- P　　“是小毒王，他肯定接到消息了，回来了。”曼哥说着又提了一下速度，“我这里已经到极限了。”

　　张晨看了看郭阳，又看了看后边不到一公里的追车：“郭阳。”

( p7 b3 r" a2 U　　“嗯。”郭阳点头。

　　“我回来之前，你的眼睛不能闭上！你要是闭上了，就看不见我了！”
4 n# b6 T4 o$ C
( Q  i  N' r$ c　　没等郭阳回话，张晨窜到郭梅和祝杰英的一排拉开祝杰英的车门跳了出去。
- u4 Y2 k0 X2 G, l
6 I. ?1 v4 M8 y' X1 G/ y5 I8 S　　“张晨！”郭梅大喊一声，“坏了！”

　　“不能停车！”曼哥大叫，“关上车门。不要往外伸头！”

　　祝杰英拉上车门，车还在以极限速度前进。
, q5 c' @0 X/ J" \
　　张晨翻了几个跟头，滚在路边，立刻瞄准追击的车轮，一枪出去，爆掉一个轮胎。车上的人下来，张晨趴在在路边的草丛里，照着最高最大的就是一枪。
# z9 m' O3 @0 i, S% R& L) v
　　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车上一共下来十几个人，张晨继续射击。一行人冲着张晨开枪的方向扫射。

2 ]' U; i, l) g* x# S　　张晨转身躲到树后，一排子弹扫过。张晨起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子弹不断，每一发都几乎要命中他的身体。张晨以树为掩护，回头开枪，击中两个，数了一下，还有六七个。
, {0 k1 n: V  ^8 C6 z
　　后边的车停下后，有几个向着曼哥的车开了几枪，但都没中。
: A7 s: M: g5 S9 x. Q3 |7 h' c1 l1 R
　　班因推开车门，纵身而出：“你们快走！”

# g% r, S0 z: R5 T  |% l& x3 a% S　　“哥。”

　　“阳子，哥在。”

4 I  ~& p, }* W　　“晨儿去了？”
  r. t7 n( a) u4 K8 L/ P: B
$ ]/ _/ I; `% X. _　　“谁？”郭海一愣。

5 {4 E' P( T, O- M　　“是，去了。”郭梅回过头，咬着牙看着郭阳，“阳子，张晨和你说的，你一定得做到。”
" ~, n3 x, u  ^$ F' _/ Z+ y! k
　　“我知道……我等着他……他不关机。”郭阳说着用手紧紧的捂住伤口。

- L4 \5 c( s  J* P' w　　郭梅回过头，眼泪哗一下子下来，嘴闭得很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出。

$ p0 Z' r) P, d( m　　曼哥踩紧油门，往云南方向疯行。

　　张晨躲在树后，听到有枪声响起，回过头看那六七个人已经改变了射击方向，张晨瞄准他们，又放一枪，一个倒地。刚要往树后闪，一颗子弹过来，左腿中枪。
* `3 M/ G) F9 Q4 U7 ~
7 ]5 q4 }, y6 i0 y9 l# Z　　“操。”张晨低头看了一眼，咬牙把腿收回。M4已经没有子弹了，张晨把枪扔下，掏出手枪，两只同上，几发子弹都打偏，一发中了一个人的腿，一发中了一个人的手，枪落地。
" }0 d$ k* m( N* Y! X* H
　　张晨看过去，还有四个人。另外的人应该被其它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击中了。有人在帮我。张晨心想。

　　脚步越来越近，张晨忍痛找到一块长草高的地方躲进去，四个人过来，天已经全黑了。这里没路没灯。张晨突然感觉，一个东西向自己击过来，不是子弹，是枪，但击中后又立刻闪了回去。他们在找自己。张晨看隐约借着月光看到那四个人已在眼前。回腿一脚踢到一个人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张晨从草丛中跃出拨出匕首刺向跪倒的人。另外三个人一起扑过来，没有用枪，大概是要捉活的。张晨回拳，打到一个人的太阳穴，虽然招招致命，但三对一，张晨完全没有胜算，身上的拳头和腿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浑身都疼，胸口最疼。
8 ?' ^* b2 H0 l8 _8 ], y" |0 x& s　张晨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三个人正要下手把他抬起来的时候，身后被人重重的一击。
3 E. D* q$ F9 b( r! ]
) \+ ?( Z* b! Z3 M　　班因手里的枪拍在他们头上……
) t$ l/ w% L! G2 k+ a, ^+ o; ^
　　张晨感觉有人把他背起来，自己的身体，随着下面背着他的人在前进着，意识渐渐模糊……
+ H& g- x, c0 x3 B: Q, Q! v  q
　　不知过了多久，张晨慢慢醒过来，他倒在路边，旁边是同样躺在地上的班因。天还是黑的，下了小雨，张晨慢慢站起来，走到班因旁边，班因肩膀的伤口在流血，张晨看了天上的雨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枪伤，忍着痛站起来，把班因拉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顺着眼前的路，往东北方向走……血水浑着雨水在往下流，张晨脸上的血色色越来越淡……

　　曼哥的车开到边境的时候，新一轮的追兵赶到，枪射向车，曼哥把车最后提速，郭海按住郭阳，躲在椅背后边，郭梅看到前边、边境线的另一面有一辆军绿色的大车在等他们。

$ u* O0 M  j& N. c" Y　　过了边境，追兵停止了追击。
5 {9 W1 n5 L8 z6 E: j" L9 I
　　“去医院！快！”郭梅对司机大吼。

　　郭阳躺在郭海的怀里，眼睛始终睁着，眼里十分干涩。
  I& q' c$ M$ z/ g
. l# m% O+ V8 E8 r/ L3 C( z7 p& U  W1 B　　“阳子！”郭海叫了一声。
9 w: O/ Y8 N" e8 u8 e
5 E1 e) J2 R7 a; ~0 ]　　“嗯……哥”郭阳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不出……话……但我没睡……”
9 c' @5 _% W7 P/ z7 ]8 q' D
5 G% l+ g9 B( T5 Y" n2 n# v: P& G　　“好。再忍一会儿！”郭海喊了一声。
! q, G1 e) h+ V% ~' ~
　　他没有反应，眼睛却一直睁着……
; q# w% }  q; v- M  U2 \
- ?4 C' i. R! U5 G　　郭阳不记得是如何躺到手术台上的了，但在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最后力气，大吼了一声：“不要麻醉我！我的眼睛要睁着！”
" M) H1 x2 \" Y+ S* [( Q; l6 N. a
　　大夫的针扎了进去，郭阳用尽力气让眼皮不合上，他看到张晨坐到自己的对面，踩着桌子向自己扑过来，嘴里还喊着：“我操你大爷！”；看到张晨穿着缅军的衣服，重重的把嘴撞到自己的嘴上，大吼着：“我一会儿看不见你！就想！”

　　郭阳再次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郭海坐在自己的面前：“阳子？”
3 R5 K# A& T5 t: E% G
( L' \+ `# o/ C" z3 d5 a　　“哥。”郭阳小声说。

: I6 p  _& l, o! r+ w& e　　“阳子醒了？”郭梅看着郭阳，“醒了？”
+ L5 ?1 p8 Y$ F
. N% i% F9 P" G# C3 n7 }/ }　　“我的眼睛闭过么？”

6 p8 f- c0 C. h7 ?' [　　郭梅忍住眼泪：“没有，一分钟也没闭过。”
! w  l* B& R- T( V
　　“张晨呢？”
; T: h8 ~. G# u" k3 ?1 W1 c9 J
3 X9 J2 h3 ]% A% z2 C4 o5 p　　“还没回来。”郭海低声说。
& c3 j4 ]. q6 \1 ~0 V
　　“我等他。”郭阳说完就再没发出声音。

- {6 H4 `- F" p  R0 R- s　　“好，等着他。”郭海看了看郭阳，转头看郭梅，郭梅手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哗地落到手背上，马上推门出去。
/ y; _  W2 ?+ u9 |' M. E' ^5 b
　　“爸。”祝杰英给老爷子通了电话。

  A% s: v+ i  [& l# d, N　　“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发颤。

- ^' n) C2 _' N' u( n/ p7 u+ c　　“嫂子、给我。”郭梅接过电话，“爸。阳子醒了。”

　　“我问张晨怎么样！”

　　“还……没有消息。”
5 S6 m) l) l5 B
# c. n& k$ C! J; u　　老爷子听完啪的挂了电话。第二十六章
+ G$ c4 }: H* W# i+ p  V
　　“找到两个人，好像是他们！”

# s' [% M, _' I. S　　“在哪儿？”
8 \: [& R, s" H! J9 \* d) ~9 L$ h3 u* @
　　“边境的医院、在孟连。”曼哥说到一半，郭梅马上跑上楼找医生。
  E. i: e. G: ~0 M9 G
' G8 u" {/ S' ]7 ]' c6 n　　“大夫，我弟弟现在能动么？”
7 Q5 ?3 @+ o$ [( y& t  B+ v& _
7 m/ ^* A! c$ M/ `; ?2 j　　“什么？”大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 t5 F5 E, ~: M8 l# ~
　　“我弟弟现在能不能坐轮椅，或者担架去别的地方？”郭梅问。
) Z: v: a+ P- O5 O: A) U: A
6 `2 V4 q: I; [5 Z9 d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

2 ?& k) X. `/ k　　郭梅听完跑回病房，“哥，准备出发。”

: }8 R9 W% q& R9 u) g　　郭海回过头：“怎么了？”

　　“张晨找着了。”
4 \% C" T! n+ \9 H0 M* n
　　“在哪儿？”
" ~! Y% O* k/ W9 U
　　“孟连。离景洪不是很远。”郭梅说完关门去找医生办手续。
' I3 E$ h6 X" i1 [
7 u# C& f4 P# l- C/ f　　郭阳被他们架上了车，坐在车里，手上吊着盐水：“哥。我真的没闭过眼么？”

1 {' }5 v! ]7 q7 `: u　　“没有，一直没闭过。”郭海拍了拍郭阳的手。

# S6 R' L0 X2 S5 \　　“那行，要不然那小子该说我说话不算话。到时候你给我做证。”

　　“阳子。”
& N. X& U) h8 Y8 n% v- H+ z
) c) `; ~) u: N; h9 P! L　　“嗯。”
1 |( G( B' x- a, m4 U
8 f9 k* t" r2 e1 `' N7 g; d　　“你知道大夫看到你的时候说什么么？他说你能活着是一个奇迹。没见过你这种能坚持这么久的人。说你的精神意志……”
# C& M8 _5 n( Z- A- ^) l( I
　　“是他的精神意志。”郭阳慢慢地回过头看着郭海，“我能活着，是因为他的精神意志，是张晨儿的精神意志。”

6 ^+ H' [  r5 p% F/ z! u　　车子到了孟连的医院。郭海扶着郭阳往里走，到大厅里坐下。

　　医生走过来：“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 @; w# h0 L, }  h9 T% P
　　“是。”郭海站起身，“怎么样？”
& ^- S# U, y5 V4 ?! f4 g
　　“还在手术。”医生摇了摇头，“伤得很重，特别是那个中国人。”
5 @& D% W( {! o2 P
6 E- g/ ?8 f: X1 @& [% j　　郭海看了一眼郭阳，把大夫拉到一边：“什么意思？”

　　“当时正好我们一辆支缅的救护车往回反，看到那个年轻的中国人，架着那个高一点的缅人在路上走，一路的血。”

# a% n0 U3 w! Z　　“什么时候的事？”
1 r9 Z& e! T  j5 k; s% c4 c5 D. F" T1 e
　　“昨天晚上，已经二十个小时了。失血过多，虽然绑得都很紧，但是，那个年轻的用得力气太大，血还是渗得太多，再加上下雨，上车之后，他就虚脱了。紧急处理的时候发现中了好几枪，一摸口袋，还是中国护照。我们就紧急拉回来了。”

% K) [/ `5 ]3 e: `  c2 P3 R　　“现在情况呢？”

　　“那个姓白的中国人，胸骨骨折，右手骨折，腿上中了一枪……都是皮肉伤，不过失血还是问题关键，要看今天能不能挺过来了。”
( r! q& S9 R7 C$ l, [8 B$ [
　　郭阳吊着盐水坐在手述室外。

　　几个小时后，大夫推门出来，郭梅马上站起来：“怎么样，大夫？”

  w3 _* ^9 u/ `- q4 s　　“……看看、能不能过今天吧。”大夫说完往外走。
9 E( s4 H4 {2 i4 u  D
, q2 S0 r! A4 f6 ?　　“班因呢？”曼哥问。
$ N) D7 G, `+ k+ g( O1 ?
. n9 c/ H! w8 Q" R5 J　　“那个缅甸人已经过了危险期，他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的休克，不过那个小伙子真行，都伤成那样儿了还扛着他往回走。很……重的。他架着那个人，自己的伤口一用力，血……”
! }1 f$ X# y# P, ]  ^6 \* ^
- t0 H6 r: |# x: c　郭阳听着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他是刑警。”
# Y- i6 n5 f* Q8 @/ p
　　“输血么大夫？”郭梅问。

　　“不用。”大夫看了一眼郭梅。
' Q6 h) [3 A+ s( t% [0 l
　　“大夫……”郭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那个姓白的小子，身上哪个零件儿坏了，折我的，我给他换上……”

& g  V) R9 [: {　　张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 [3 `0 ?9 A+ O* h7 B$ g: w　　“阳子。你得休息了。”

　　“我在这儿等。”郭阳坐在监护室外边，“我得让他看见我没闭眼。”
4 N  B- C# L6 O
% X0 s& @1 G4 Z" y　　郭阳眼睛不看监护室，只是直视前方。

% z/ [  ?9 S' H* a! u6 \: h8 |　　一夜里，大夫几次进出张晨的病房，郭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郭阳却一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夫最后一次出来：“醒了。意识清楚。指标也正常了。”

　　郭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郭海站起来。祝杰英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4 Y2 v# ]- ^+ c! v& e
' P1 ^2 C, y0 c$ [3 @* S　　安静，什么也听不到的安静中，郭梅看到弟弟的脸上泪水落下，她从未看到过郭阳哭，一次也没有。
0 v: j5 U" M* K1 M3 Z
. K3 o8 Q" V; k& [' I5 Y: \& a　　紧接着，是郭阳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的医院。

' z; n% K$ |( h# O　　大夫跑了过来：“准备镇定剂！”
! h0 L6 f7 L7 \% @* A) {# _7 j
　　郭海和郭梅眼中的郭阳，头抬着、脸冲着天花板，嚎淘大哭。

　　三个缅甸人倒在地上，张晨站在他们身上，一脚一脚的踢，一直踢到三个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 a3 T! i/ j. I) e
, O9 Q# K, @2 p& D9 E5 u　　张晨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回忆不起来是如何躺到这个地方的。这么说，刚才打得这么过瘾——全是梦？
3 W3 D9 I' s8 d# z
6 d# H8 s+ `6 r. T+ p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要坐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儿，适应了一会儿漆黑的环境，慢慢的看清楚这里是间病房，左边有窗，右边是门。

　　张晨想把嘴张开，但只有手可以轻微的动，右手上插着针头，左手里，有另外一只手。

　　鬼压身了么，这浑身动不了。张晨慢慢的向左边转过头，看到郭阳一只手支着脑袋，睡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张晨动了动左手，轻轻的敲着手中郭阳的左手。
+ S) J, G- u# o
$ [# X% T) h* M# l$ V3 f& V9 L. G　　郭阳醒过来，看到张晨的微笑。
- {, C( X& @0 D# R+ \1 S
, J8 n2 v4 g9 s$ ^　　“要什么？”郭阳问。
: l  Q) N  a. S: X
　　张晨用手在郭阳的手上写了个“水”字。
  H( S9 z, \1 E1 V) ]* R/ T, S
# c  O- q1 h9 O3 J! W　　郭阳赶紧起身，把护士叫来：“他醒了，能喝水么？”
  R5 Q3 D5 O, u3 u5 H' ^2 t+ R- u
' D/ y; _8 x! E- ~　　“我来。”护士坐到张晨的身边，看了一眼时间。
8 C* r$ [) D2 k) z$ f5 z
" p1 N" Z7 Y! v( X) O. d( u　　喝过水后，护士站起来对郭阳说：“身体恢复得很好。明天一早让大夫再看看，没什么事让他先睡。”
6 X2 O, C7 M) e/ [4 [
　　“好的。”

　　郭阳坐到张晨旁边，小声说：“睡觉吧。明天早上再说。”
* q; p8 D- l5 Q/ R
' y: j1 c) N$ U9 F4 A% Q　　张晨摇头，努力的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是左右做不到。于是做了个口型：“睡不着。”
' T! J- g. ~) Y5 K% R! W" }  W
7 Z; K# M$ }8 ^# ?　　郭阳看着张晨拱着嘴说话，想过去亲一口，不过怕他一兴奋心跳过快再晕过去，还是算了。

( A8 {" _0 D  _" B" G' P　　“睡不着也睡。”说着又把张晨的手握住。
% T/ V& x% M' _( Y- G  J' {
  ?' B: Y: h* R  A2 o　　张晨立刻用食指在郭阳的手上写起来，我想看电视。
  }( h7 y! p7 l( K5 \% C$ V
+ A" I  ?' H* M　　郭海坐在寒晨光和专案组其他警官的对面。
“今年春天，我在开发止痛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毒品的提练配方……被我以前的战友郑海军知道了。当时我做了第一次准备，把这件事写下来藏在了我妹妹郭梅家的相匡里。上上周，郑海军找我摊牌，希望我和他一起到缅甸开发这种毒品，我拒绝了。因为我们是很长时间的朋友，而且从部队到转业，我对他的感情很深，当时我想了一夜。又一次找到他，希望他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 O, [: |7 d4 ~# W+ o
' J# @/ n9 P% T6 W+ j. j　　“然后呢？”
+ ~- _# X  x8 F- n4 R, H3 A& ]
　　“然后，他威胁我我全家都会因为我的不配合出事，我当时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拿出郭梅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拥抱的照片。并将我软禁，后来，就是我弟弟郭阳、我大舅子祝杰雄。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8 b7 r& A3 d+ x
　　寒晨光给郭海倒了些水。
2 v5 Y: K2 p, F( }
% ?: `0 a, y2 ?* }　　郭海拿起杯子：“再后来，他和我最后一次交涉，我屈服了。”
. O! d- m# W+ p+ D
; j' }7 o- A, G4 y1 B. C; g　　专案组的人面面相觑。

2 Z3 d5 o+ \' I5 m  x2 a: U" C　　“他说他手上有我表妹王琳。”郭海喝了口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会杀害王琳。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看着王琳进郭阳的店。他的两个手下，把我按在车里，他自己穿着黑衣服把王琳送进了郭阳的店，我还要求写信给我父亲，他要求我承担下所有的罪状，我也同意了。我给我父亲写信，并向公安机关‘自首’。”
& R* W" k! r1 r! F5 S. d) ~/ s
　　刘伊凡站在寒晨光旁边：“怎么样了？”

( r: V2 E' c$ f+ @) @# o7 M) P: X. q2 M　　“郭海的证词和牛二宝的是稳合的。”寒晨光拿起笔录本，“到郑海军在本市的住所发现的证据，证明他是杀害窝藏在葛家庄的毒贩子 陈勉和超市一家四口的凶手，陈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和郑海军家里所剩的致命药物一成分一致。”
7 ?4 w- _4 k+ _+ O% [! h
　　“那……”刘伊凡还没说完，寒晨光把话头抢了过来：“已经在想办法找到郑海军的尸体。”
2 r( M! _& n. J4 O& H$ `
9 c# A7 ^; P4 z　　六个月后
1 M; o1 F+ M' ~( N# k! _4 a4 t# {* s' y7 \
' v& L1 y) p! r* E; I　　“电话！”张晨大吼一声。

　　郭阳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操！现在几点啊！”顺手把闹钟拿过来：凌晨四点半。说完跳到地上抄起张晨的裤子把手机翻出来朝床上扔过去，张晨把被一掀 ：“喂？”

　　“喘什么啊。”寒晨光笑着问。
! O7 }# ]3 {$ @3 ]$ I
  g- H9 V) V  f3 X3 w. y; j& Y' e　　“没啊，什么情况？”

　　“杜家坎儿高速口出来，太子峪方向，进山。”

; D7 P) ^1 N1 m) m( O% |　　“成，一个小时到。”张晨刚要挂电话。
8 S1 n; ]/ J7 w# k) @# M! R
* H8 I5 X5 Y- l0 |4 }3 A" n; Q　　“等会儿！”
" ?/ R, X. B# _8 N* l
* U% @6 Y. g3 z) J  ^　　“怎么了？”

　　“你小子把内裤穿上再来！别又跟他妈上回一样，着急忙慌的，就他妈一条裤子，做笔录的妇女光看你那裆了！”
. H" C0 R' M' x
; r! i9 \  F# b0 N. f$ O( p& Y) @　　张晨把手机一挂：“操。”

　　“让你穿内裤是吧？”郭阳伸手把裤衩递给他，“这事儿他得说你一辈子 。”

7 g: g( J4 Q; ]　　张晨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伸手拿起郭阳的车钥匙：“我去了。”

　　“嗯，我一会儿腿儿着去店里。别忘了报销油儿钱。”

% X4 ]2 S+ M' K1 K7 A. B　　“好嘞！”张晨说完套好外衣，往门口儿窜过去。

　　路婶儿拿出钥匙，推开郭阳家的门儿：“唉哟喂！”
% A+ T- c( B7 X! y+ }
　　“您来了！”郭阳从屋里边儿出来。

1 i; I: u$ A( Y" T$ \+ _　　“这屋儿还他妈能住人啊！你汗脚啦？”

5 l6 ?0 r5 N5 t4 e6 E) p　　“您坐，我先扔垃圾。”郭阳说着拎着个垃圾袋儿往外走。“郭阳，你这让我以后没法儿来了！我一进你们家门儿，你就扔垃圾，你这是哄我呢还是嫌我不勤快？有听说钟点儿工一进门儿主人家儿自己往外倒垃圾的么！”

　　“没没没！我顺便带走，正好出门儿上店里去。”

　　“你小子没长毛儿还跟我装猴儿啊？你穿睡衣上店里去躺着啊？”

　　“不是。”郭阳没再回话，从屋里出来，打开垃圾袋，里边几个用过的安全套和一堆卫生纸，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儿说：“我能让您替我扔这个么。”
! D; Y/ f9 }# b; o, r
　　回头进屋儿，路婶儿捂着鼻子把一双球鞋从阳台拿出来：“你买双新的！”
4 ]0 F( O5 T# k; P: b
　　张晨儿说了就这双穿得舒服，打球儿必需穿它。

　　郭阳一把把鞋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这就给它刷了，这鞋对我纪念意义。”
8 ]# e2 E: D2 D9 a+ }7 i) l
8 Y0 D3 z) [9 i% w% Z6 K3 o" C9 D( {　　路婶儿皱着眉头进了卫生间：“活这么大岁数了，头回看见拿这玩意儿当纪念品的。”

2 k5 W% x$ U5 e6 E  E3 m　　“路婶儿！您说什么呢！”

　　“寒哥！”张晨下了车，跑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斜眼儿先看了看他下身儿。

6 C" Z, N/ W" c7 G　　“穿了！”

　　“成吧。”寒晨光看看张晨儿，“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跟一小牲口似的。”

5 o1 T" A! z: a8 U　　“啥？”张晨一愣。
0 T. V" M: b3 w$ g
　　“没事儿，走吧。杀人碎尸……”

　　中午法医取完了样本，张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 {, T. F; p  F
　　“晨儿。”郭阳趴电话那边问，“今儿晚上回来吃饭么？”

7 W) `2 A. ^4 h2 B9 i/ |, ?: @! s6 O　　“够呛。”

　　“我给你送去？”

% W) `3 L8 e, D　　“车在我这儿呢，我们跟山里呢，你送什么啊。 ”

　　“你们那儿人多么？”

　　“我和寒哥俩人。”
$ }) q* C5 L' S  i2 f+ Y
　　“那我坐雷铮的车去呗。”郭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跟我下棋呢。”
( i% `2 L" R9 F" {. r
' Y4 r2 Z/ s" C8 a2 g# B) `　　挂了电话，郭阳把炮往上一推：“将！”
. `( N  D" V5 B3 k
' z/ f  q+ h/ r1 t; e, M. J　　“阳子！”郭梅拿着东西从外边儿进来。

2 a; @% ^" p2 C5 L( g" j9 M　　“姐？”郭阳站起来，“咱俩杀一盘儿？”

1 R! F+ r3 W/ m* K+ s$ t* z　　“我送喜帖来了。”郭梅兴奋的跑过来，“快快快。”
3 @- d4 r7 F' P2 G+ i
$ i/ t& D: H9 H5 _' K1 u/ O. n9 U) d　　“什么？”郭阳一愣，雷铮也回头看着郭梅。
3 s" p/ x9 q4 Z, Q" ?2 o
　　“王琳啊！”郭梅笑呵呵的打开，“别提了，那班因HSK一通过王琳就立马儿决定结婚。”

9 T/ c$ f% ]9 Q2 ^4 p" J' R- _2 W　　“他们俩玩儿真的啊！”郭阳一愣。
* @5 E1 Y, w7 q  {; ?' x
! C/ D( _/ m% X: I3 g( E" T0 w　　雷铮皱了皱眉：“HSK是什么？”
6 r% z' F7 X% _
, C8 D  R/ ~% g& O　　“真土。”郭梅瞥了雷铮一眼，“全球汉语等级考试。王琳说啦，他人仗义！就是不会说中国话，这不这半年，班因使了多少儿功夫。”

　　雷铮站起来：“得、你们姐儿俩聊着，我回去了先，五点半我过来。”

　　“成嘞，哥们儿。”郭阳笑呵呵的送走了雷铮。
9 M' c/ }0 _8 x4 `
1 P; `/ ~- v+ j- x* p　　“阳子。”郭梅看了郭阳一眼，“你和张晨儿的事儿。”

2 z3 I$ ~7 r! Q- S. u　　“什么事儿？”

7 i2 W. }0 `% [8 N/ \, J9 O% o6 ?　　“你们俩谈恋爱的事儿。”
, ~: c- @' T! X2 Z3 J9 T' _
　　“谁说的这是！”郭阳脸红着跳了脚。
& ]8 }4 K8 b: d$ a, d) o3 K5 l
　　郭梅一笑：“谁心里没个数儿？反正，只要咱爸咱妈和秀姨不知道就成。你们注意点儿。”

　　“我们老板注意什么？张晨注意点，他脑子慢。”小常端了两杯茶过来放下。
3 n' g" |, w& T; t3 v
　　“你最该注意点儿！”姐儿俩一块瞪着小常说。
0 {" h6 n5 J, N1 j, m; v; F
　　“累么？”郭阳搂着张晨躺在被窝儿里。
9 \, i, ~' N" t! ?& A8 e' d
' y7 j. _1 I, q! H( L　　“还成。”

/ `6 L4 d2 G* Z% n7 D　　“放假想去哪儿玩儿？”

　　“华山。”张晨说着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郭阳把被子压好，“华山。”

　　(全文完)

geng0825

貌似第12-20在审核？。。。
+ N, L% P; A5 S3 Y) D/ F' ?; k  咳咳。

526604177

相当精彩
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caoliu

相当精彩
. ~% o- W6 ?6 t9 l& ^6 c: V9 e1 o# _0 H6 y6 f7 x7 |  L: L* o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geng0825

感觉挺好的，没人看啊…帮自己顶一个。

weishun

很少写评论但是这篇一定要写真是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