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晨阳》 感觉还好 想看H的就别近了，呵呵呵。。

geng0825

第一章

　　2009年7月7日华北地区某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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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回车里。表姐来了电话说有急事，他一分钟也没耽误直接开车赶过去。

　　王琳探出头来：“阳子！快点儿！进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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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已经有什么人了，还没定睛看好是谁，里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到是先开口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阳子！你可来了！”喊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姐——郭梅。

　　郭阳走到郭梅旁边儿坐下：“姐，你怎么也来了？”

6 c# H) \" H( }0 j0 w. E　　了郭阳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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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餐具。

7 Y1 g2 F% Q) f　　的高速封了，半截就让人家给哄下来了！”郭梅抓起一把瓜籽，一边嗑一边说，“可不得了，在河北下了高速，几个人一寻思先吃饭吧，找来找去，国道周围的饭馆全占满了，当时有一个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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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j7 h) |5 S. V0 Y  p/ ^　　我当时那可是冰雪聪明啊！带头儿冲进了超市！当时那超市正好抽奖，我们就一人摸了一个球，扔那筐里了。”

) E) V# b. G% j　　“然后呢……”郭阳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 O; T2 F6 v0 m& J+ O3 |" i　　着兴奋地指了指手机，“说我中了他们今年的大奖，最大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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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8 y! u7 n& X　　郭阳一皱眉头：“什么礼品？”

) @1 I! L! A2 Y　　“神秘大奖！”郭梅把手里的瓜籽放下，“人家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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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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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E9 Q( y& h0 F  a3 v　　“噢……”郭阳奇怪的看着她们俩。

　　人家说了……”

　　“说什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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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1 f# O* b" e" {) ^0 L　　我也没个车，我要是打辆车去那地儿吧，一个女人也不方便不是。我这不就想着我表弟是有车族嘛……是吧、多阔呀、看着就像老板……”

: Q3 \3 {! N' L/ M/ J　　“赶紧的，我给你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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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t: Y* X% v5 o　　“哎哟，还是我表弟中用，瞧瞧，从小儿我就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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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B% V6 Z' n　　和电话号码，王琳是个仔细人，连地图都给标好了。

9 y* Y2 X9 H% X　郭阳一看表，得、来回一趟得三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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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4 K9 c" g' J4 U$ y5 k9 D　　又跳上车，活脱和一个气蛤蟆般地上了高速……到地儿时正正好好开了90分钟，一看表中午了，先在路边小店里买了俩牛肉烧饼，再往超市方向走。两个来回没看着，心里还琢磨着大型的……瞅来瞧去，“兴隆超市”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真大型！有他妈十个平方么这！

　　“您好，身份证复印件带了么？”服务员问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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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V. i1 d9 J9 Q! f% T　　“谁的？”郭阳一摸包，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

　　“王琳小姐。”女店员微笑地说。

, j' F5 y7 p% H2 u* X　　“没带。”郭阳心想，坏了、这要是回城再拿趟身份证，今天就算白玩儿了，“您看还有别的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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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打电个电话问问老板吧。”女店员拿起电话……

　　“这是我们超市的神秘大奖。”两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从后边搬出来好大一个箱子。郭阳看了看箱子问：“这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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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们店自制的洗衣粉，不伤手效果好，去污能力强！”女店员微笑着。郭阳嘴角儿抽了一下：“这……有多少？”

　　“500克一袋，一共36袋！不过我们不能负责送货，只送到这儿。”说着指了一下脚底下。

: E  r6 T! l) K' M0 \0 L% n% X$ Z/ n　　“您这意思是，我得把这36袋乘500克自己搬车里去？”郭阳有点儿生气。

　　“是……要不让他们俩搬也行……不过。”

4 O& Z1 j) Q& _- [/ [0 b　　“甭不过了。打开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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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您清点一下。”女店员让两个民工把纸箱子拿刀划开。里边是透明袋装的，整整齐齐挤在里边的洗衣粉。郭阳端详了一会儿，这白花花的一片，掺着蓝色和绿色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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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U! j$ X3 B7 \! R( {( d　　“这样儿，我也不数了，你有大袋子么？我分开装，这么一个大箱子我也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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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环保的，五毛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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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花了几块钱，把六七个黑色“环保袋”的洗衣粉分批扔进了后背箱。肚子里的气就要往脑门上窜了，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 }9 @7 a5 A/ R/ Q( }# z　　把后背箱关上，顺了口大气拿出烟来点上。旁边两个流氓打扮的人走过来。郭阳最看不惯现在的小孩儿穿得怪里怪气的。迎面走来的两位：一个红毛儿；一个黄毛儿。红毛儿的一只手搭在黄毛儿的肩膀上，另一只拿着烟比划着，嘴里还说着什么，黄毛儿听着他说的点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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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0 P& q& J4 U0 s　　郭阳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红毛儿的，挺漂亮一孩子、画什么眼线啊，搞得跟欧美那些声嘶力竭的摇滚乐队主唱似的，还有这一耳朵的钉子……越看就越不顺眼，那红毛好像也看见他了。把烟往地上一扔脚用力一踩：“看他妈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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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8 e/ R4 h% O: L2 }# G( C- E　　郭阳一股气就冲脑门儿了：“看你是给你脸了！”

　　黄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推了一下红毛：“哥，别别、咱还有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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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j, L( N% E9 t) Q: z# A& C( _　　郭阳目送二人离去，红毛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郭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种过来，搞他妈什么孔雀东南飞！”说着打开车门进去。刚坐到车里，就看到那俩也上了前边的一辆车，那红毛的口音一听就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别也是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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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郭阳猜的一点儿没错，他回城不用看地图了，直接跟着那辆就可以。远远近近地也不能跟得特别紧，别那红毛再下来惹事儿耽误工夫。

# c' j( X) E; Y0 e9 K) J6 w5 q　　到了上高速前的最后一个路口，红黄毛开的那辆车往右转了，郭阳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下午车不怎么多的时候。

　　郭阳停到左拐队伍的第一个位置等红灯，突然之间、右边路口里跑出一个人，郭阳侧着身子一看——刚才那黄毛脸都变了色儿了，那速度直逼亚洲纪录。

　　“怎么了这是？”郭阳自言自语地刚想拿根烟出来点上，后边又跑出来俩人，这下儿郭阳算是明白了，因为跑在最后的一个人，穿着一身警服。黄毛已经跑过路口了，但是！红毛还在！好的！警察兄弟，这回我要见义勇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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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也不顾红灯看准红毛快跑过来的时候，一脚油门再一脚刹车，红毛整个人撞在他的车上。变灯、别的车都绕着他们过去了，红毛把自己从郭阳的车上揭下来，气的嘴都歪了，后边的警察追了两步黄毛，看到他跳上一面包车跑了，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郭阳心想我也别留名儿了。刚打算给油门儿上高速，没想到车门儿一把被拉开，红毛儿流氓很大胆的把郭阳从车里拉出来，郭阳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察，心想，你快点儿啊！我可是帮你抓小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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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e( L' e% _　　红毛照着郭阳的右脸就是一记左勾拳，郭阳……轻松躲过。红毛急眼了朝着郭阳扑过来想抓他领子，郭阳又是一闪，反手抓住红毛左手、右腿一抬把红毛绊地上了。没等红毛起身，就一使劲儿，把他按在地上。

: d0 m& x  q2 v! @! L8 W( e% a/ \　　旁边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扭过头来一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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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警察说完，郭阳松手。

　　红毛从地上站起来，看郭阳的眼神儿就像是看见自己媳妇被窝儿里的男人。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完，郭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红毛儿跟旁边儿大喊了一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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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h! w9 r1 F/ {7 B* p6 D: u　　于是，郭阳的车由另外的一个警察代驾。红毛钻进警车，郭阳也进去了，不过、带上了手铐。

　　“怎么不铐他啊！”郭阳愤怒地看着警察，然后转脸看红毛儿，警察没理他。郭阳不用亲手开车回到城里。

　　红毛坐在郭阳旁边，没说话，动静到不小。那粗气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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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Z$ a7 I1 B　　郭阳一直被架进了公安局，坐到了审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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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二十分钟，一个小警察拿着文件从外边儿进来，郭阳立刻眼前一亮，漂亮！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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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m# j- T1 _1 \' A8 v+ U　　小警察坐在郭阳对面儿，看到郭阳看自己的眼神儿，皱了下眉头：“姓名！”

　　“郭阳。”郭阳乐呵呵的说。

& Q. X9 n1 Z4 T* E# v/ h- e　　“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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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f$ O5 n$ w( |2 z6 M3 T　　“28。”郭阳继续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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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籍贯……”漂亮小警察话音还没落，门又一下被重重撞开。又一个穿警服的，郭阳心想，反正我这是见义勇为……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这个刚进来的警察重重地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红毛已然变成黑毛，还是短的。耳朵上的钉子也没了，鼻子上的钉子也没了，下巴上的钉子也没了，可能是刚洗过脸，钉子也不是能洗掉的，怎么没孔儿呢？贴的么……郭阳想再感叹一下帅，或者干净、漂亮之类的词儿，不过对过儿那位没给他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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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少你他妈今天也袭警了！”红毛站起来指着郭阳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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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 G! V' w# t4 R' U　　“我哪知道你是警？”郭阳理直气壮地刚要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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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闭嘴。”一开始进来的小警察也站起来，转身问旁边的“红毛”：“谁让你来的？”

　　“寒哥，我今天要不亲手……”红毛大喊一声。

　　“怎么着！”郭阳也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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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就打了！大不了他妈的我不干了！”红毛说着把笔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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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Z3 U$ L) s8 l) l　　郭阳嘴一抽：“你想打也得打得着啊！就您那两下儿花拳绣腿的……”

　　被叫“寒哥”的小警察一把拉住发疯了的红毛：“你先出去，我这儿没审完呢！”

! b, a% Z2 f% y1 q5 w* Y　　“说！你跟老六是什么关系！说！他妈的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就这最后一哆嗦了！你他妈半路杀出来！”红毛越说越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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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r2 i8 E- O　　郭阳到轻松了，往下一坐：“我就是看见警察追俩流氓，一个黄毛儿的跑了，一个红毛的还没跑走，我就过去截了一下儿，谁知道你是警察啊？”

* h. h' j, k7 z/ O6 M( |) G8 x- P& j0 I　　红毛的刚要说话，郭阳又张嘴了：“还有！你们现在警察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差么？让我一下子就给按地上了，我到要问问了，是我们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你保护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要是说出去都成笑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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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R7 p& H$ z, g9 {% _　　红毛的一听脸刷的红了，又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郭阳身边走，就听后边那寒哥喊了一声：“张晨！回来！”
第二章

8 m% K, V$ C: I. S0 _, e- j　　张晨听自己的名字没再往前走，怒气冲冲的看着郭阳。郭阳盯着他那小胸脯一上一下地，心想、你倒是安全了，出个车祸啥的自备气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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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那寒哥又说话了，“您是武装警察部队出身，我们这小张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打不过您、正常。”寒哥说着把头转向张晨，示意他回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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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I' f, V2 h. n5 O1 u* j　　郭阳看到张晨两根眉毛快拧成一根儿了，粗气喘得像公牛发情时碰上不长眼的同性一样，还真想再添点油加点醋，往死里整他一把，于是脸一变、笑着说：“这么快就把我查了个底儿掉，成，真成。我想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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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 z0 m' h" r2 g; J" d　　“您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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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姓寒的抬头看了郭阳一眼。

5 i: u) S6 J3 a　　“寒政府，请问、这位叫张晨的小警官，是从舞蹈学院毕业的么？”

+ h+ I8 }0 x7 m$ y　　“我操你大爷！”张晨真的是忍不住了，第三次从座儿上窜起来，踩着桌子就过去了，郭阳马上把上着铐子的双手往摄像头上一指，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 s8 p; b$ `6 }& ~　　门被推开，张晨揪着郭阳的领子，抬起的拳头被寒哥拉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吼到：“寒晨光！这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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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6 U$ E; \  q4 l" O; p　　“祝队长。”寒晨光站到一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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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祝队长走到郭阳身边，“你……犯事儿了？”

8 M1 z# Q5 E$ U3 N- D. t0 j0 U. Z, l　　“可不！”郭阳摇了摇头，“我吧，说来也倒霉了！”

9 e7 C0 I- A: n3 ?' y1 x/ R　　寒晨光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儿往边上一闪顺手把张晨拉到身后。

2 Q1 s' H7 }5 @4 p　　郭阳偷着朝张晨那瞟了一下，那小孩儿站那儿脸憋成一柿子，比刚才那头发还红。祝队长转身把门关上：“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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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吧……就拉了点儿洗衣粉，那小警察，非说我贩毒。”郭阳拿双手指了指寒晨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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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队长一只手指着寒晨光问。寒晨光嘴唇一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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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X% \( H5 C- S" W; ?　　“不是不是，这位态度特别好。后边那位。”

　　“张晨？”队长回头看着张晨，问：“这个人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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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事儿！”张晨一听更着急了。

　　郭阳一见得了势，跟个痞子似的二郎腿儿也翘上了：“我说祝队，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我贩毒？您看我这一身的犍子肉像吸毒的么？您再看我爸……”

4 d! P' l$ l3 ~8 A$ |/ \　　“别提你爸！”祝队长转向寒晨光，小声问：“怎么回事儿？”

0 ~( J1 t+ e0 A+ x; [/ ]　　“胡说、八道。”寒晨光也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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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4 s6 V. Q　　郭阳斜眼儿看了一眼张晨，越看他现在这样儿就越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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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 I" t. T2 G( B- F　　“我来说吧！”郭阳更加放肆起来，站起身端着手铐：“我后背箱里放了36袋洗衣粉，张警官就觉得是毒品。也没排查检测。直接给我逮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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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祝队长看着郭阳，“哪儿呢？”

8 y% J1 ~2 n, _# ^8 v; E3 t　　张晨嘴都气得抽了，嘴里挤出来俩字儿：“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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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的手铐解开，被张晨拉着走到车前，伸手打开后背箱，果然几个垃圾袋里装着些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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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队长，我想问问，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最快的排查毒品的方法是什么？”郭阳地痞劲儿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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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C2 r! v　　祝队长转头看了一眼张晨，现在连寒晨光也开始攥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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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咬紧嘴唇又挤出一个字儿：“狗。”

　　“没狗！”郭阳继续挤兑。

( I, K5 T. y# H　　“胡闹！”祝队长一跺脚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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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看了一眼张晨，又看了看郭阳：“行了，放走。”

9 s* R$ c/ A! ^$ o* s　　“不走。”郭阳一皱眉头，“我还没吃牢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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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你解决吧！”这把换寒晨光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了。

　　“你想怎么样？”张晨看着郭阳。

: @: W! I& O& h* |* ]$ c　　“你不说要狗么？牵条狗来，查！”

　　“我没说完。”张晨小声说。

　　“什么没说完？”郭阳看着他。

　　张晨突然把脸凑到郭阳耳朵边儿上，一股香皂味儿进了郭阳的鼻子，好闻。这香皂至少得10块……一箱。
$ Z# X4 e: {+ f2 G3 v. f正想着那香皂的事，就听四个字进了耳朵：“狗、仗、人、势。”

# J; x& j- m' t2 \) @" Y4 ]　　郭阳从局子里出来，风光是风光了，一冷静又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那叫张晨的小警察。今天有点儿过了。

# m; K# G5 z* e/ M% m5 X) g　　于是先开车到表姐王琳家把那36袋洗衣粉给她，王琳一看就乐了：“哟，我一人儿用不了这么多，你捎个两大袋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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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郭阳说着转身要走。

　　“不成！你要不拿就是看不起你表姐！”王琳生气的一把把几个垃圾袋塞到郭阳手里，自己拿了两袋把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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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 l& z; @( @　　郭阳又提着洗衣粉下来，扔进后背箱一数，20袋。心想，得、这得用半年。一边想一边把车门拉开，给油，回分局。

　　车停在分局门口耗到天快黑，郭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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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1 x6 \4 U& A" U3 i. n　　“您好。”

　　“您好，请问刘伊凡在么？”郭阳问。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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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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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儿？你怎么打分局来了。”小姑娘小声问。

　　“我看你在不在单位，不在的话就算了，所以就直接接座机了。哎、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搞刑侦的叫张晨的。”

　　“有。”

: {2 D; C! {3 Q. O1 _　　“下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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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下。有事儿？”刘伊凡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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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V4 r) v% K1 c　　“不是，我问他下班了么，那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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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给你看看去？”

　　“成，看完了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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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 K& {- R  Z0 \7 k1 g　　“你等着。”刘伊凡说完挂了电话。

5 e) J% _. k2 a4 S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了：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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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q% K$ Z" D　　郭阳把车又往后倒了倒，看到下午看到那个姓寒的小警察先出来了，穿着身儿便装，伸手打了辆车。不一会，那姓张的小孩也推着自行车出来了，警服一样也换了。郭阳看了看这孩子，还……真他妈挺朴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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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 f, J! Y- @: J3 L　　开车跟了一会儿，郭阳一脚踩了刹车差点儿把骑车的小警察张晨别一跟头。

- F2 e6 L5 Y6 w! f　　张晨停下来，看到郭阳从车里出来，小脸儿立马儿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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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7 w. Z4 j+ F. ?3 \5 p　　“小张同志。”郭阳满脸堆笑伸出手来，“今儿是我过分了。”

, Z* y( v+ [$ ]/ P" L　　张晨摇了摇头，就跟没看见他那只手一样，小声儿说了一句：“是我不对，我不该跟您一般见识。不过、话说回来，郭先生，您有点儿太欺负人了。”说完，把自行车往后推推，绕着道儿走了。

9 O  P- ]3 M/ o　　“张晨！”郭阳心里一阵儿难过，真他妈挺对不起这孩子的。把车门儿一关，跑着追他那辆自行车。

8 W; T4 [) K: T! Q; T3 D　　张晨吓一跳，脚一落地：“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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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g5 f' I! N　　“今儿……对不起。不过，您今天火也挺大的。”郭阳的后半句声音小了点儿。

　　张晨：“操、我说你他妈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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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s8 {% \8 k　　郭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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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们家后台是谁！也不知道你老子有多硬！我从小儿就想当警察！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分到刑侦支队的！您厉害，一句话！我明儿就上街值勤了！”

　　“啥、啥？”郭阳没听明白，“您这……什么意思这是？”

* K# D! H' i$ `/ H1 Q1 k! P　　“没啥，您心里有数儿。”张晨脸上的怒气已然变成无奈。

& Q# u+ D5 W+ h/ g% h. n2 H6 v　　“背后使刀子的事儿，我可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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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都是我的错儿！”张晨大吼了一声，“您笑话看够了，赶紧走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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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我，操、我真不知道！成，那什么……要不然我……我这儿还有点洗衣粉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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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V9 o: L1 @2 P　　洗衣粉仨字儿一出，张晨一个拳头过来，郭阳看见了，想躲、算了，心一横眼一闭。拳头落左脸上了。

“你怎么不躲！”张晨又吼了一声。

　　“我……操，我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打一下就打一下呗！”郭阳也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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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a' i  b. S! W+ u　　“我、我他妈要知道你不躲我就使大点儿劲儿了！”张晨吼的声音压过郭阳。

+ k4 ]* L( E: r/ l3 _: n, p2 E, B　　郭阳左脸上青了一块儿，不过还是没忍住，乐了。乐的时候脸还有点儿疼。

- l4 d' E2 Q) {4 _  j2 Z1 D# u+ \　　“再来一杯？”郭阳看着张晨。

　　“成。”张晨把手里的一扎啤酒底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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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2 Z" h) |5 [+ l( C& }- ~/ ^+ a　　“你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明儿就让我爸给祝队打电话，让你回工作岗位。”郭阳又解释了一次。

% Q& T+ a% U: Z) u# W) `/ v. f　　“不用。”张晨喝了口酒，“不是你干的就完了。你要是使啥小动作，到成了我走后门儿了。我爸我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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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对不起。”郭阳一肚子报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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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Q# P$ p4 S" M; W# O　　“甭提了。过去就完了。今儿也是我火儿大。我当了他妈一个多月的混混儿。”张晨摇摇头，“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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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别说，你当混混儿比当警察帅。”

　　“真的？”张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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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着这张笑脸，看着这微笑的小孩儿，把手里的苏打水儿一饮而尽。

　　自行车进后背箱，喝到微醉的小警察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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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哪儿？”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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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g4 _4 D0 E　　“先往南。”张晨看了一眼手表，“到百货商场西边的菜市场停一下。”

* k) L$ B" }2 n$ L+ |7 W# T( @　　“菜市场？”

　　“嗯。”

　　郭阳没再多问，把车开到离菜市场一个路口儿。张晨从车里下来：“等我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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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6 |4 T! r; Z　　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堆菜，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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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收摊儿了，没买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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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结婚了啊？”郭阳笑着说。

# `: \" b( \0 M, J% {  j- Q# a　　“结个屁！没钱谁跟啊！”张晨抱着菜坐在他旁边，“再往前几个口就到了，我今儿买了，我妈明天早晨不用出门儿了，能晚起会儿。”

　　“把菜放后边坐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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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P4 M. ]8 y9 w$ O1 v　　“不用，别弄脏了。”张晨看着前边，郭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J- M' F9 C* G　　郭阳的车挤着停到胡同里一个小院门口。张晨下来，郭阳看着他。张晨苦笑着伸出一只手：“得，今天这事儿，一笔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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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M: R. e- G  S" p( ~　　“那咱至少也得是个朋友吧！”郭阳伸手握住张晨的手。

# ?! B! X9 z; D$ \+ l! O& n! P　　“成！”张晨笑了，“对了，千万别和你爸或者别人说这事儿。要不咱这哥们儿当不成了。”

9 F# k; _- U0 F4 E% I　　“是是是，狗仗人势的事儿，我不干。”

$ _" x* Y6 Z* c　　“成了，回去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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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什么啊，外道了不是。我感觉和你都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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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认识得够早的了，你还希望咱啥时候认识啊。”张晨说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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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5 B/ ]* a3 G　　郭阳特别想说，在我还是单身的时候认识。不过他还是顺顺当当接到：“我是说……咱应该一生下来就认识，那样儿是发小儿多好！”

: Z4 Y6 c$ v1 U8 k　　“得了，别贫了，我得赶紧。我妈可能还没吃饭呢。你也快回吧！”说完转身把车推进了小院。

　　郭阳坐回车里，看着旁边位子上的一尘不染，轻轻的点上了一支烟，拿起手机翻了一会儿，在一个名字前边上上下下的移动了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3 c' Y; f7 @# M$ z+ U8 C　　“您好，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把烟熄了。郭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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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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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r1 V- I6 ?: F% i　　早些年有个电视剧，郭阳一家子都挺喜欢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 h; j1 M( N% w) J0 `' q0 D# d　　郭阳家里老一辈全是部队的，到了他这辈，虽然谁也没说“非得当兵”，不过郭阳兄弟三个也都以各种方式进了一回部队。

2 ~" f; |1 C; D6 F% ^. K/ G　　老大生在海边儿，所以取名郭海，军医大学毕业的大夫，在某个部队医院里工作了一段时间转业去了药厂；老二是个姑娘，生在冬天，取名郭梅，在城郊的某所部队大学毕业，毕业后就直接转业进了国企；老三就是郭阳，也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和兄姐不同，郭阳属于意外降生，而且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已经在定居在城郊的部队大院儿里，不再像以前随着队伍东奔西跑，老爷子高兴给他取名郭京，被全家上下否定了一个来回，因为是正午生的，艳阳高照，郭艳不太合适最后取名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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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选部队的大学，为了离家方便，外地的也没选。随便找了个本市的二流大学学的计算机，想毕业之后凭老爷子部队高干的关系随便混口饭吃也就完了，不过大三的时候，和第三个女朋友以不合适为由崩了之后，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实是他妈喜欢男的，同时也坚定了非男的不找这份信心。当时家里没想让他进部队，也根本没想到他想进部队，但是、因为他想一头扎进男人堆，于是就通过各路关系，成为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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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帅啊，一到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满街站的武警哥哥看得郭阳直掉口水，带着特别的理想，郭阳背着行李远赴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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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在现实中破灭是常事儿，当郭阳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憧憬都破灭了。事实证明，能在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站在大街上给大家树立安全保障的武警之所以是帅哥，那是因为他们要在重大节日、集会上站到街上……

5 }% n% P7 E; S: R' Z1 k( m　　但对于开采山沟里的某种稀有金属矿山的工作来说，并不需要你长得十分好看……怎么办？宁缺勿滥！郭阳抽了自己四五个大嘴巴，站在这遍地丑男的矿山里，写下自己的第一篇军旅日记：“我他妈为了这么一个龌龊的目的来到这么神圣的地方！还真不如进监狱！”

, g7 B$ z" d: a7 p$ q　　两年之后，郭阳带着一身的稀有金属的泥土清香回到了家中，对于身在部队两年的他已经不太习惯看这花花世界了。到了家里，老爷子看见儿子又黑又壮的甚是高兴，拿了几万给他。郭海郭梅也都结了婚，塞了不少红包给郭阳，道理不言而喻，没工作而且到了适婚年龄。

　　郭阳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土了一截儿，天天翻看报纸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提升品味，再加上不想上班，最后拿着全家人给的钱的三分之二，在一个大学比较集中的地区开了间咖啡店，提供书刊杂志阅读，门脸儿不大上下两层，最多可同时容纳十几个人。

　　生意不好不坏，赔了几个月回本儿，再几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收成，这么着是不行的，郭阳把其它的钱往姐夫那一扔：帮我买股票。人要是走正字儿，那就是正步走了。奥运之前那年赶上股市疯涨，还没高兴结束，他们家空置的一个平房小院儿拆迁。兄姐都不缺房住，于是拆迁费用折腾几个来回全被推进了郭阳的腰包，一夜暴富就是这么来的。
温饱思淫欲，郭阳开始广撒网，撒网于因特网。把自己的形象、年龄、身高、体重、三围、性向等诸多方面登录个齐备，一下儿就炸了他俩邮箱，愣是没有合适的。回城一年是一个也没找着。在部队锻炼出的意志品质告诉他，总有一天能熬到退伍，直到那年除夕夜里，才最终锁定一个目标，并定于大年初一早上九点在星巴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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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是个医生，条件不错，人长得也帅，斯斯文文干干净净。郭阳见惯了粗勇的爷们儿，还就对这种白面书生来电。

$ z) z8 m5 v/ [8 D- Y  v　　俩人坐在对面，还都保持几分尴尬，郭阳心里砰砰直跳，人生的第一次相亲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着的对象儿。咖啡喝完，二人相谈甚欢，郭阳自己占了谈话时间的90%，那大夫偶尔回个一两句，但一直都对郭阳微笑着说话，有戏！郭阳回家的路上几个短信问候人家，就这么着，俩人儿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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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Y+ P1 F4 Z2 p  {. U- F　　医生叫刘伊笑，也是本地人，人吧话不多，轻微洁癖。工作特别的忙，经常上手术台，一上就是几个小时不下来，郭阳上家里找人家，一来二去的，到是和他在分局做文书的妹妹刘伊凡混熟了。

+ A! N  L$ w( y, H3 N- v, \) v6 G1 r　　“父母都是教师，哥哥是医生，妹妹是警察。你们全家就是我们全国人民歌颂的对象。”郭阳如此品评着刘伊笑的家庭。

& }8 I/ ^: U  a# ?1 T! M　　刘伊笑不同意同居，觉得没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只是一个月来找郭阳一趟，郭阳有事儿没事儿想给刘伊笑打个电话，也多是关机状态。是是是，这个能理解，谁也不能在一个开了膛的主儿面前，把手里的刀放下接电话。

7 _8 c! k) Y$ q$ f5 \; z　　全世界都是人，那一年，郭阳只想和刘伊笑说话，但、很少能说上话。

　　问题会随着时间的前行而变化，要么就淡忘了，要么就习惯了。郭阳开始变得有点儿小孤僻，有点儿小寡欢，对人也不怎么相信了，特别是刘伊笑，因为见面太少、话也太少。直到有一天，刘伊笑千载难逢的主动约他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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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围嘴儿围好，看着对面儿微笑的刘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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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心情好？”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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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H& f4 l9 G$ f　　“心情不好。”刘伊笑低下了头，把金丝边的眼镜拿下来、揉了揉脑袋。

　　“怎么了？说说。”郭阳想过去握一下自己男朋友的手，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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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来了。”刘伊笑慢慢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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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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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c5 A! i3 l; z+ s4 ]$ r) `　　“他……就是我以前的，朋友。”

  Z/ o, f' x/ I$ X0 B　　“噢……”郭阳心开始嗵嗵地跳，怎么意思？咱这顿是散伙饭？刘伊笑以前有过一男朋友，不过具体的郭阳一句也没问题，他觉得这和他没关系，今天是刘伊笑这么主动提及，郭阳到也想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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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V, `  ]2 R& O: ]0 w! d“他从哪儿回来？”郭阳问。

　　“挺远的一个地方。”刘伊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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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听这话觉得有点儿哆嗦，怎么着？今儿是“头七”？

　　“那个、他做什么的啊？”郭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 X# l* N8 k; j$ v9 N2 N, D　　刘伊笑今天的话已经比平时多了，郭阳有时候真想找别人问问，这俩男的谈恋爱是不是一般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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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员。”刘伊笑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们挺融洽的。”

　　郭阳一听，一口红酒没品味儿就直接咽下去了，心说：海员啊！怪不得，你们俩能处一块儿还融洽！真他妈挺配的！

　　“挺……安静的吧。”郭阳微笑地看着刘伊笑。

　　“什么？”刘伊笑皱了皱眉。

　　“不是，我是说你们俩处得挺好的，为什么分了？”郭阳问。

　　“可能是他嫌我幼稚。”刘伊笑苦笑了一下，“算了，他这次回来是结婚的，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来，咱们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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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举杯和刘伊笑痛饮。晚上打车把刘伊笑送到家。

　　“好久没过来了，走吧？”刘伊笑暧昧的对郭阳笑着。郭阳摇了摇头：“今儿太累了，你好好休息。”

8 Z+ `* X$ o" \, J　　“嗯……那成。我先上去了。”刘伊笑微笑着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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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个人往家走，应该能走上一个半钟头，心想着：不是不我想上去，我怕你今天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别人，所以今天不行……

: f8 r6 Y: @% J( o! a8 i8 V　　郭阳离开张晨的家，半个小时后，车已停在自己家楼下。又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想找刘伊笑说说今天误打误撞的事儿，还想和他聊聊看见的那俩漂亮的小警察，特别是张晨。拨了两次还是关机，无奈把车停好，刚走上楼梯，电话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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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子？”刘伊笑在电话那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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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M# w1 X! l% B4 j　　“嗯，你刚关机了。”郭阳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是。刚没电了。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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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6 m% q0 s, ?& ?　　“没，就是今天挺逗的。”郭阳进了电梯按了下楼层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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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i" U: ?& D- e2 i) ~' V　　“那行，早点休息。”刘伊笑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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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电话放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给店员打过去问他打烊了没有。得知已经关门大吉了，才放心的把电话往床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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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L  S, n2 D2 Q. H　洗过澡点了根烟坐床边上，看了看手机，又拿起来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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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M* @8 C  w* ?6 T9 }8 n　　“伊凡啊。”郭阳嘻皮笑脸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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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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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问问，那张晨你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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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我同事！”

　　“他手机号你有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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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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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J/ C3 T+ B7 x$ r# J2 i+ Q) U　　“给我。”

　　“不能给。”刘伊凡态度变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 n& O% z/ a9 H4 D$ X; G/ b9 F　　“他是我哥们儿！”郭阳坐直了说到，“我刚和他吃完饭，忘了找他要电话了。”

　　“那也不能给。”刘伊凡顿了一下，“明儿你打局里来自己问他。”

　　郭阳把手机又扔床上一次，自己念叨着：“兄妹俩一个德性的，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y: I# j% }* v　　找人说话，找谁？刘伊笑没工夫搭理自己，张晨其实挺逗的，虽然心里还对白天的事儿有这么一点儿小别扭，不过这孩子顶多脾气急了点儿，人到还是好人。想着今儿晚上，他推车进院儿的时候，笑的样子，真不错。这孩子要是和自己一样就好了。刚想到这儿，立马儿坐起来照着今天挨了一拳的脸上就是一下儿，操，这都他妈想什么缺德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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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8 ], F7 u8 D6 ?4 C　　第二天一早，郭阳开车到店里，店员小常姑娘正在开门，往上推门板，回头看到他：“老板！”

　　“我来吧。”郭阳走到她身边儿，伸手把防盗门板推上去。小常拿出钥匙把锁打开。郭阳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店。开门放了点儿空气，小常把门儿关上打开空调，然后拿起扫帚什么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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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L& Q3 y  |) d, P$ R　　“来新书了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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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下午来的，有个学生订了《苏菲的世界》我让小丛送了几本儿过来。还有什么《世界是平的》《果壳中的宇宙》。”小常把店打扫完坐到收银台边。

　　郭阳把《果壳中的宇宙》拿下来：“现在这种科普书越来越低龄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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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6 Q) J7 ]0 M& z　　“你看得懂么？”小常探头过来看着他。

( S7 \3 a* V  ]( K% R' W　　郭阳的脸一下子就掉了，皱眉看了小常一眼，小常一愣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傻乐着说：“当然看得懂，当然看得懂。”

　　郭阳想狠狠的把头转到书上，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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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 h) I& {2 U　　“喂？”郭阳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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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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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V  ~5 r. u( S" I4 ~0 c- k) t　　“阳子啊？我是路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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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 b; |6 W4 M  j: L　　“路婶儿啊，您到啦？”郭阳笑着说，路婶儿是郭阳家的钟点工，一周两回过来打扫卫生。

1 g* F- N2 j! ^) y0 g9 ]　　“是，刚到。我有个事儿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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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 M) v9 p　　“您说。”

) M' ]2 W) u  `" h7 t! \% [　　“厨房里堆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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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是洗衣粉。”郭阳笑了。

6 A0 v% f* _9 E( U9 z! ~  p　　“洗衣粉？”路婶停了一下，“这么多啊，我刚还以为你要装修呢。行，那我不扔了啊，正好洗衣粉也快没了，我直接倒进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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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d1 o9 G& n$ y) f5 L$ A, Y　　“好。”郭阳挂了电话。洗衣粉把回忆又引到昨天，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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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6 ^8 L  u9 s0 u3 t+ [　　“我先出去一趟。”郭阳对小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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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9 e$ G6 }  ]$ [　　“嗯好。”小常笑眯眯的对他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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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a0 C$ J6 ?. G  Q" T  V. Z; u　　郭阳上了车，电话打给大哥郭海。

. d6 G  I( |8 T) u5 y4 ?6 T　　“嫂子今天出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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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S: l2 f# R　　“没有，在家。”郭海问，“你找她？”

　　“是是。我找嫂子有点儿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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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6 R2 o# K% m( ~3 X　　“那你直接上家去吧。我这儿有事儿。忙。”郭海说了两句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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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直接调头奔他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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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O+ n3 b# g) q( p* p　　郭阳的嫂子给杂志社写稿子，平时就跟家里坐着。看到郭阳跑了一头的汗进门儿，吓了一跳：“阳子，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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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鞋也没脱直接冲进来了，抓了碗水就喝，没咽干净就说：“嫂子，这把你得救救我啊。”

　　“怎么了？”嫂子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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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y! Y8 u& H7 h0 [" d+ b6 s8 ]& q　　“是这样儿，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让人给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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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b# u! y, M$ v0 |: u　　“什么！”嫂子吓了一跳，“逮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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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 J$ [* _+ k. j　　“分局。你别急。”

　　“然后呢？这犯的是什么事儿啊都进分局了。”嫂子又给郭阳倒了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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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5 A9 X3 q& {& S" V　　郭阳大概其把昨儿的事又说了一遍：“其实就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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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 {; Z- `, V  V3 C0 M0 M/ W: c; _　　“可是我吧，昨儿忒犯浑了。跟局子里边那叫一个胡搅蛮缠。”

　　“你自个儿也知道啊！”嫂子皱了皱眉，“说重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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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9 P0 ~' Z3 k( U4 \( S　　“重点……就是你……”

$ d; E9 P4 M0 w, w' h  X9 J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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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郭阳不好意思地瞟了嫂子一点，“你哥吧，好像昨儿也生气了。一气之下就把那小警察给扒下来了。”

　　“不会吧……”嫂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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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她。
. u6 u' }, M* o9 ~% \( m“我哥不是办这种事儿的人。”祝杰英站起来，“走！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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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I3 _5 F! l　　“嫂子，别别，您别激动。分局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为这点儿事过去多不好，你哥更该恨那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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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p: y( M　　“不可能！我哥又不是一言堂，这事儿他干不出来！我得问清楚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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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哟，嫂子我错了成么？咱要为这点儿事再进趟局子你哥那脸彻底没处儿放了。”郭阳眼睛一转，“得，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侧面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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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Y+ G8 l/ _0 |; h　　“行。”祝杰英坐下来抓起水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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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拿出电话，溜进厨房：“喂？伊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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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天能给我打几个电话啊？你看上我啦？”刘伊凡嘻嘻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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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说。”

　　“那张晨，你那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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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 }# Z/ L5 Z2 y- B4 B　　“我说，阳哥，人家小孩挺好一人，怎么就得罪你了？欠你钱？”

　　“屁！他是不是调到治安去了？上街巡逻去了？”

2 L* o2 x0 t: z) J; g- H: e　　“他干嘛巡街啊，刚还在组里欢蹦乱跳呢……哎，你等会儿。”郭阳听见刘伊凡朝旁边喊了两声“张晨。”

　　不一会儿，张晨接过来电话：“喂？”

　　“张晨？”郭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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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z8 z; R5 m0 O3 _8 [$ _6 F　　“您是？”张晨同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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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孙子！”郭阳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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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一阵笑声过后，“郭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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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i# I# L! u+ E; I1 Z# i　　“是！”郭阳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心想着：死小孩儿，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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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p. _" h# Q/ k　　“怎么了？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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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不是让人扒拉下来巡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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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又来一阵笑声，“这不……我又，哈哈，调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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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j0 _# ^2 `$ j6 F  |1 m　　“操！老子还在这儿托人求情的。”郭阳生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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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h' \% v8 `9 j　　“我昨儿不是一直不让你求人么？”张晨又笑起来，“我一而再地说，别去别去。对不？”

0 p: S/ U! E. }* l6 ?: I　　“你！我！我他妈遇上流氓了我！”郭阳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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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P7 ^5 v　　“您真抬举我。”张晨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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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您真成！这盘儿您胜！”

　　“晚上请你吃饭成不？”张晨小声儿问。

4 g( y# c& E) H# J) h& `: ]　　“吃顿饭就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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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昨儿我真是想躲你，我以为你真是来看笑话的。你说你有人有后台的，我又惹不起。我还不愿意咽这口气……”张晨声音小了，“我把自己说成倒霉蛋然后绕着您走还不行么。不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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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L5 K: G  W+ t: K$ g　　“没想到我是傻缺是吧！”
对过没声儿了。郭阳喂了两声儿，就听张晨嘿嘿笑气儿都要断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儿：“是。”

0 M9 [7 ~- Q: z9 G4 \3 w　　“你他妈演混混儿演上瘾了还！”

　　“你不是夸我当混混儿比警察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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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今儿晚上吃饭，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一会儿短信说吧，我这儿刚到饭点儿，时间真得我定，万一有案子走不开。哎对了，你别开车，咱俩一醉方休。我这儿有电话过来，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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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m* `* l1 l7 ]" H7 [5 B/ D/ O8 M　　郭阳走到嫂子祝杰英旁边：“嫂子。那什么……就我刚跟你说那事儿吧。”

+ I7 [( B, L8 T" g! Z1 h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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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梦。”郭阳笑呵呵的说。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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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儿晚上做梦太真了！真的，真真儿的是一梦。我给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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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8 j% P; J, K: j$ ?　　“你这儿说什么疯话呢！”祝杰英皱头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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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g8 z5 X6 y　　“不是，咱哥，那是大人物！包公！关公！福尔摩斯？波洛！”郭阳说着猛地抄起车钥匙，“当我什么都没说哈！咱哥是百姓的卫士，人民的英雄，民族的骄傲！”说完一遛烟儿跑了。

　　“浑小子！你等着！”祝杰英说完走到门口把门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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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f3 u: y& A/ f: p　　郭阳开着车往店里赶，心里不太痛快，但嘴却一直挂着乐，有帅哥陪吃晚饭也成啊，还能喝酒，还不花钱，多合适！这么多年来，郭阳始终秉着“花嘴不花身，花眼不花心”的做人态度，自从遇见刘伊笑后，张晨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再使劲儿想想，恐怕之所以觉得刘伊笑这人有意思，也是和别的应征对象比较的结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刘伊笑不能扔！郭阳笑了笑，和那小孩儿，那叫张晨的小孩，顶多是个朋友，正所谓秀色可餐，可餐之秀色请我吃饭焉！越想越美，得，先吃中午饭，好歹就乎了就完了，晚上宰他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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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店里看见小常正在给客人结账，《果壳中的宇宙》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买走了。郭阳摇摇头，心想小常你怎么不问问人家看得懂么！

+ ^! r$ j4 `( Y5 R7 u1 u; L　　“中午吃啥？我订外卖么？”小常问。

　　“订你一人儿就得了，我家去。”郭阳起身儿给路婶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顺路带饭回去，让她别做了，等着吃现成的。顺便回家和路婶儿一块儿把屋子打扫打扫，过两天是刘伊笑生日，把他叫家来过。

3 o; p0 ]5 R  e/ ]　　郭阳三步两步从电梯里出来，懒得拿钥匙开门，照着门上拍了两下，路婶从屋里出来两手的袖子都褪上去了：“哟活祖你可回来了！我这儿正着急呢！”

　　“怎么了这是？”郭阳把饭盒放桌儿上。

“你这是哪儿弄来的洗衣粉啊！”路婶儿皱着眉头老大的不乐意，“亏了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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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啊？”郭阳跟着路婶儿走进卫生间。

　　“你瞅瞅！”路婶儿把洗衣机盖子一掀，“根本不起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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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品吧。”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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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缺德，以后这种便宜货别要了！我刚过来想按个‘停’让它泡会儿再洗，结果一掀盖儿，里边儿整个一清汤锅底儿。就他妈差扔里根儿葱了。”路婶儿拿起洗衣粉，“看见了么！一袋儿多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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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u2 B( a4 ]. R　　“得！咱赶紧把衣服拧干了拿出来，我一会儿下楼买两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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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K- p5 z0 v# ~0 [7 `　　“这不浪费水么！真是！你说咱们国家也不是水资源大国，这多糟践东西呀，我都想切两块儿洗衣皂放里了。”路婶儿气哼哼地说。

9 g, Z$ X$ ]# I! i. c/ s6 e　　“您快消消气儿。我来我来。外边儿有吃的，要不然您先弄那个。”

　　“成吧，你快着点儿。”路婶儿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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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Z6 |" c+ y" Y4 T, z3 W! A　　郭阳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伸手进洗衣机，衣服经过他鼻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鼻子抽动两下，然后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拿起路婶刚放下的半袋洗衣粉，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再然后，凭着他在部队里的受训经验，用舌头感觉了一下之后他确定了一件事。

　　“操。”郭阳小声说了一句。他低头把那二十袋洗衣粉打开。不算他手里这袋，二十袋里只有十四袋是洗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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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 r8 W! Y, n　　有人害我。这是郭阳第一个反应，这他妈六袋白面儿，够掉多少颗脑袋的。郭阳立刻拿起电话报警，刚按下两个1，转念一想，这要是冲我来的，我店里也有危险，先给小常打过去：“小常。”

4 m( V/ Z2 N" y: {8 b　　“嗯。老板。”

　　“店里有人么？”

  _/ i- x7 R& s$ ^- ], l7 o" e) b　　“刚走了几批，现在没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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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现在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好么？”郭阳知道小常的反应慢还爱问为什么，特别交待了这句在前，“你现在立刻关店，然后打车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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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t! ~0 K  d* f1 X3 G) U/ w) Y　　“上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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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这儿，是我父母家。东郊的部队大院儿。”

* O) F0 u' |5 g+ z6 F8 N0 v　　“去那儿干什么？”小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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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j: u$ x8 u% [% k, }/ o　　“我刚才说的话你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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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9 {) ~7 X2 T; X& v7 W  `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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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车到我家去，我一会儿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和老家的男朋友吵架到我家避两天风头。到我家之后，你先别出来。”

- {  F( H' _/ Q  _" L: R　　“好……”小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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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之后给我来电话。地址在收银台下边的账本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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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C! `( M. V　　“好的，明白。”小常说完挂了电话，说完了小常的事儿，然后电刘伊笑，依然关机。

　　“操。”郭阳在卫生间里转了几圈儿，“报警，我这可怎么说。这么多……说是我表姐……”想到这儿，赶紧给表姐打电话、关机，打家里、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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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 N0 H9 z4 M5 t: Q　　郭阳正满头大汗地想自己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一位。要么就是表姐得罪人了？她一个单身女人有什么人这么害她？不对，不可能是害……这，这得他妈下多少本儿！我误拿了别人的东西？那个超市等人接货，结果货让我接了？扯淡！这种货也他妈不是随便能接的！还是先报警吧，这他妈谁能信我说的话，一边想着一边按110，又是刚按下两个1，突然外边有人敲门。

7 _  e# m: J! N; R& j& s& L9 `　　“来了！”路婶儿过去开门，郭阳一听连上衣也没顾得上套，立马儿跑过去把路婶儿拦在身后：“我开。”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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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8 ~7 Q7 B" E- \( c2 q6 E# W　　路婶儿没当回事儿，转头儿接着往盘子里倒菜。

　　郭阳伸着脖子凑到门镜儿跟前看了一眼，楼下的孙阿姨，松了口气把门拉开。

% v9 p" h) R3 Q6 e% W; N　　“郭阳。”孙阿姨见郭阳开了门，瞟了一眼郭阳赤裸的上身，然后还往屋里边瞅了瞅，看到在后边忙活的路婶，又把眼睛挪回来。

* B5 n' I0 a3 f1 I　　“孙阿姨。”郭阳呼出一口气，“您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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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8 e- {5 b1 I' R) V　　“不是我有事，是警察同志找你。”孙阿姨说着往旁边一让，一个人走到郭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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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9 d/ E, s8 `7 R+ n$ h　　张晨摇着头转身对孙阿姨说：“行了，我们进去说就成了。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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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T; c  K6 Q! q, f　　郭阳一愣，侧着身往旁边一闪，张晨进了门儿，后边竟然还跟着两个警察。

& C1 A/ h" l9 O) {$ i( Q+ G　　“有人报案，说你这儿有毒品。”张晨扫了一圈房间。

- b$ w; f$ b! t　　郭阳眼睛紧紧的盯着张晨：“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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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S6 x' }; Z* {0 D7 J8 ~0 H　　“是，刚才。”

) x* v" D$ m( q9 ^9 q　　“胡说八道。”路婶儿头也没抬收拾着饭盒，“造谣生事儿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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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警察已经在卫生间里喊了：“张晨！”

' ?1 k, t' m8 M% s. [  v0 r　　郭阳今天没躲，张晨一下子把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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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Y" ~1 s　　“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啊，谁说郭阳家有毒品啊这是！这不胡说八道么！”路婶在旁边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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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走！”两个警察一个按着郭阳，一个扶着路婶儿出去。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你们讲不讲理啊还！来人啊！杀人啦！”路婶边走边嚷嚷着，门口儿一堆人出来。

: Q8 ^0 ]/ c) W( H7 v　　张晨走进卫生间，看着打开的一袋袋的洗衣粉，还有洗到一半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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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 ?+ t, h% |　　“这！”

　　寒晨光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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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还不少。”

  S  X0 _: q( N　　寒晨光看了看情况，笑了笑：“这他妈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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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M5 p; n* }  i" D2 K& L　　张晨看了一眼寒晨光：“寒哥，不会真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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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o$ O& N6 s9 z9 \　　“你还让我说什么？”寒晨光摇着头出去，一个警察进来拍照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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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8 H7 |# [+ a% q9 d　　郭阳坐在警车里，左边是一个不认识的警察，右边是张晨，车往分局开。手上又带了铐子，一路郭阳一直往左前看，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儿也没给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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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进局里，从走廊里路过正好遇上对面过来的刘伊凡，刘伊凡以为眼花了，睁大双眼看着光着膀子的郭阳被张晨他们押进来。郭阳看到她并在她张嘴之前，转脸朝着扶他胳膊的张晨就是一声吼：“你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 j( m  p2 S/ B6 s$ q( F　　张晨吓了一跳，严肃的说了一句：“老实点儿！”

　　郭阳光着膀子坐到审讯室里，张晨进来，扔给他一件白色的T恤，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 F% u8 y% C- K　　“穿上吧，我的。”张晨说完坐到他对面。

　　又一次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只有张晨一个人。
“你们家一共找到了2300克海洛因。”张晨说。

　　“洗衣机的水里应该还泡着700克。”郭阳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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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d& Q. E+ D' e; X0 [' y- ^　　“洗衣粉哪来的？”

5 O  e9 x0 V  h3 _% \+ u　　“不是海洛因么？”郭阳苦笑了一下，“张晨，我都怀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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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我昨儿塞你车里的？”张晨学着昨天郭阳邪恶的微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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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报的案？”郭阳问。

1 A+ y& t" L. A% Y: V  r9 e- y& [　　“匿名电话。”张晨皱着眉，“嘿嘿。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瞧你吓得那德性样儿。有把海洛因往洗衣机里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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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K+ l8 O- s　　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心想能换个明白点儿事理的人过来审我么。

, Q* H' u/ W) n　　“行了，咱今天晚上还吃饭呢，你先把那衣服穿上，别受凉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放心。”张晨乐着说，“程序走一走就得了。不过该交待的你还得交待，那洗衣粉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寒哥和我说了，你这属于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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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S, m/ ]5 z; C8 F; i) j; t　　张晨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寒晨光站在门口，郭阳现在完全没心气儿看那小警察的漂亮脸蛋儿了，斗败的公鸡一样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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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坐到张晨旁边：“你别指望着祝队帮你说话！”张晨吓了一跳，回头看寒晨光。

　　声音大得吓人，郭阳眼睛一转：“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郭阳和他划清界线！早他妈就划上了！八百年前就划上了！”

　　“寒哥。”张晨回头看寒晨光。

　　寒晨光皱眉看了张晨一眼：“报案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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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 k9 i' X! @/ x　　郭阳苦笑了起来，张晨眼睛瞪得很大：“什么？他报什么案？他咋知道郭阳家里有海洛因的？这事儿明摆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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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6 s5 ]+ V- C, U7 x: c　　“自首来的。”寒晨光拿出烟，扔给郭阳一根儿，然后自己点上，回头看着张晨：“他放货，郭阳接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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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B% t* O! u7 {! v　　张晨一下子眼睛睁得特别大，嘴也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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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u/ ?6 a0 x2 F+ T  g6 O8 J* @% w　　郭阳抬起头：“我表姐呢？王琳。”

0 n2 n7 H, j0 E, T, q. w/ X5 F　　“家里和单位都找不着人。”寒晨光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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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和路婶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家的钟点儿工。就是过来干活儿的。”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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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x9 c8 m9 U　　“她已经把自己摘清楚了，不用你帮着说话。做完笔录就能回去。”寒晨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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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 Z3 e  h) Z" \" Z- H　　张晨拿起打火机走到郭阳跟前儿，帮他把刚才那根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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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抬起头：“我从头说。但是、这事儿，能不能不通知我家……和我家里人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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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扛什么！”寒晨光大吼一声，“可能么！那是2300克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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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0 t/ S) s6 p2 b7 ]　　郭阳开始说昨天拿到36袋洗衣粉的全过程。
" o# n" B9 _# s  A9 o% Y“完全和自首那个对不上。”寒晨光一摔笔，“怎么分析都是自首那人更有可信度。”

6 O4 I5 Z( X7 G+ C( \; n7 I4 u　　“立案？”

1 p2 T1 l* G& A) g" \6 V2 C3 a　　“证人证据一应俱全，都他妈能送检了。”寒晨光摇头，“这事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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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 r- e. O. y% n" o' W　　张晨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 J9 b+ l8 _, \/ V　　“没有。”郭阳抬起头，“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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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表姐？”

. e- l3 c+ d! }　　“更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单身。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沾边儿的。她朋友也是一帮子中年妇女。”郭阳摇着头说。

　　审讯结束，郭阳进一单间儿蹲着。六点半，张晨端着饭盒进来。

* R' ?( J. d+ B- \　　“我请你的。”张晨把饭盒放桌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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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5 L% h% Z. z6 J　　“感谢政府。”郭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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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儿上：“没事儿，肯定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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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 M* G& V　　郭阳抬起头。张晨微笑的看着他。

　　“你确定我没事儿么？证人，证据都在。”

( `& T% c. |, d% a6 U3 k　　“我和寒哥正在找证据和那个自首的人的漏洞。”张晨蹲下身子蹲在郭阳跟前儿。

　　郭阳看着面前这小孩儿，虽然从能力上来说刚才他说的这番话没什么可信度，但对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的那份心。

& E0 n: p  v# ]2 O　　“谢谢。”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晨笑着说，“那个人的话肯定有漏洞。我是警察，你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我来保护。”

( K& S& W3 K% H, k/ }) d: A0 R　　郭阳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孩儿，笑了，笑得特别傻。张晨也乐了：“我坐这儿，看你吃完。”

　　“你不找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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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r# |+ t& L7 z% Y+ v: S　　“你让老子也喘口气儿！”张晨笑着踢了郭阳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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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o# y' @7 x( k, s　　“寒晨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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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X% J. R2 e' T　　“他正查你呢。”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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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能干。”郭阳点着头说。

　　“嗯，寒哥人特别好、是个好警察。”张晨回答。

9 Z! A. E) }/ j. D( J　　“你多跟人家学学，瞧瞧你这样儿，脾气大得，真是！”郭阳嘴里含着菜说话也不清楚。

　　张晨站起来：“我要不是干这行儿的，我真想揍你一顿！”

5 ~: {$ K6 i1 P/ M　　“揍可以。”郭阳不要脸的乐着说，“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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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接他那茬儿，坐下小声说：“寒哥刚和我夸你聪明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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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s% }) t+ r6 s　　“夸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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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9 r+ y7 w0 l( a1 w3 O0 K1 d+ r　　“他说进来和你喊了一声别找祝队。”张晨说着看了看外边，“是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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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队被调查了是吧？”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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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这次被查获的毒品数量过多，所有和你有亲朋关系的都要进行调查。包括你家。”张晨又站起来，走到离郭阳更近的地方，“你能不能使劲儿想想，这是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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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我真没得罪人。张晨……”

　　“嗯？”

( `- A8 a# z' F2 f% J　　“你认为这是有人在害我？”郭阳皱眉，“但害我这本儿……有点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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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a5 S# g& m4 H　　张晨摇头：“说有人陷害你，拿两公斤多的海洛因，这是过分，而且你所说的什么超市中奖谁看谁都觉得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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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x7 ?# Y+ A8 L3 K　　“没错。”郭阳低下头，“所以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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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们进你家的时候，你正在拿海洛因洗衣服。”张晨咬了咬嘴唇，“而且前一天，你还明目张胆的拿那36袋洗衣粉在分局里折腾。我觉得，你如果真是接货的，你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是疑点。”

　　郭阳心里想了想，小家伙，合着你还不傻。

　　“不过……”张晨不客气的把郭阳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重点在于……”

　　“自首那位。”郭阳边吃边说。

/ y. M, o( }$ n　　“所以，如果你没说瞎话，那说瞎话的肯定是来自首那个，自首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可以提前替他肯定是死刑，就算自首了他也是3千克海洛因的放货人，没得说，不过这人说话非常圆滑，而且说明货是存放了很久的，给他货的人已经没有音讯了，给我们一堆电话号码都没主儿。这明显就是害你，拉你垫背，而且他本身也有可能是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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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你认为这是害我。”郭阳笑了。

4 S) t  r* g$ r/ D5 j4 z　　“上头催我们结案送检。寒哥报的是重要嫌疑人王琳失踪正在抓捕而且本案疑点过多的原因，所以不能结案。”张晨叹了口气，“这次是大案……上头有专案组会进来调查，明天我就不能审你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和寒哥一定得找出足够的证据。要不然专案组的人来了，我们就说不上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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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t5 F2 d) L) f　　“嗯。”郭阳想再说声谢谢，没好意思。

　　“没事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且你爸的关系挡在那儿。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威胁到你的是有证，但不是铁证。”张晨说完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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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H& e. n　　“操，我他妈睡得着啊！”郭阳吃完，把饭盒一推，“给爷再上一份儿。”

8 q+ t3 ~9 X7 y" ]) `　　“没吃饱？”张晨乐着问，“成，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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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是饱了，白给的不吃白不吃！”郭阳一抹嘴，把饭盒递给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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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拿着饭盒出去，七点的时候一个警察冷淡的走过来，放下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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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吓了一跳：“你们这儿真按饭量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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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一瞪眼：“你还想吃多少！”

　　“没，我刚吃过一顿了。”

　　“吃了？谁给你送的？”警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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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没没，可能是睡糊涂了，哈哈，紧张！紧张造成的。”郭阳笑着说。

/ M  B" K2 u  f& q3 Z　　警察关上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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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M% f- f$ {　　郭阳拿起筷子，自己念叨着：“这小孩儿，怪不得那是拿饭盒儿送的，这是拿餐盘送的，不是一个味儿。嘿嘿，真不错，是条汉子！请我吃饭说到做到！”
第六章

; h2 J. `' e$ n　　张晨走回办公室，把饭盒塞进包里。寒晨光正在拿着郭阳的笔录一条一条的核对着什么，电话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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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9 {- I% ~' `" e! U　　“喂？”寒晨光没看来电，直接就听了。

　　“饭吃了吗？”电话那边的人上来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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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B  r+ ^8 P( q; c, n　　“没呢，太忙。”

8 c; M6 x9 s  Y/ ?1 }9 c! q$ G5 G7 {　　“今儿又不着家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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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呛。”寒晨光说着看了一下表。张晨看了看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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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c2 \0 X0 P. b5 X　　“那什么，我给您送个饭？”

　　“成，那你送来吧，有蒜的不要，带味儿的都不要，一会儿可能得出去办事儿。”

, D. i( A% W: G/ N. _! l5 q　　“你这小孩儿，越来越挑了啊！得，我弄盘茉莉花炒吊兰给您送去，那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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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刚想笑就被张晨大吼的一声吓了一跳：“给我也带一份！”立马回过头看着张晨：“你中午不是带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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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Y# v8 Y9 Y, r# R　　“是啊。”张晨点头儿。

; Q8 K1 ?* T/ D, w　　“中午不是出警没吃么？”寒晨光又问。

　　“是啊，没吃。”张晨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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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6 g' c; n+ Z: L. J　　“那你吃去啊！”寒晨光盯着张晨，张晨不好意思一笑：“那不是，我答应那小子请他吃饭吗……他都蹲号儿里了，我还怎么请，就借花献佛了……”

, p6 K9 G  E3 N' z# |# y　　寒晨光半天没说出话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晨一会儿，把脸又挪回电话旁边：“带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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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Q6 G8 P' ~) Q' ?3 t　　电话那边的喘了口大气：“听见了。那姓‘二’名‘人’字‘百五’的是吧。”

　　寒晨光忍着乐说了声：“是。别练贫……我这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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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v) `) u8 b0 J4 {　　“成，那把我那份儿给他得了，那什么，我一会就到。到了电你。”说完就收了线。

　　“雷哥是吧。”张晨走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没抬头儿，只是嗯了一声。

/ j; R3 X$ w0 E　　“真好，雷哥人真不错、仗义！”张晨看见有饭了，赶紧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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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E, U  H( J$ l1 ]　　“一会儿吃完了，咱俩兵分两路。你去找郭梅。”寒晨光边说边指着郭阳笔录上关于郭梅和王琳的一段，“她是除了郭阳和王琳唯一能证明当时郭阳是去取超市奖品的人。”

　　“但是，她的证词……”张晨眉一皱，“也是！有总比没有强！你去哪儿？”

　　“我去那个超市，兴隆超市。”寒晨光看了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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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几点啦！这点儿去那儿也没人啊！”张晨说。

　　“说不定那儿早没人了。”寒晨光喝了口水，“你当时也在场对不对？”

' y2 k' m5 \% K# W3 g　　“是。不过我没注意超市，只是看见郭阳弄后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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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3 |% {- u　　“地点是不是郭阳说的那个地方？”寒晨光又问。

$ O% A! i1 e2 v"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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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想了想：“那个自首的说的放货的地方，在距离那个超市五百米的一个村子。真他妈是精心策划！”

　　“什么意思？”张晨刚想问问寒晨光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寒晨光电话又响了。

　　“下来。”电话那边的人直接说了俩字。
“你刚就快到了吧。”寒晨光微笑完挂了电话，站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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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吧！”张晨站起来，“我去拿，你接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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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一愣：“那……成。”然后坐下。

7 `' f; M: G. ^1 o- G* e% R" u　　张晨推门出去的时候，寒晨光笑着念叨了两句：“真他妈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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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 _  G% p' J/ S1 f- m6 g　　“雷铮！”张晨从里边出来，看见站车外边等着的雷铮，雷铮一愣：“你……那、小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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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忙，给我吧。谢谢啊！”张晨伸手接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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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5 n/ |( E5 q　　雷铮脸黑着把手里的一袋饭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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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 v. T0 j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总跟着蹭你的饭。赶明儿我发了财，一定请你。”张晨接过饭盒转身要走。

　　“哎！那什么！小啊，不是，那小谁！”雷铮差点儿喊成小二，赶紧改口。

# Q5 r: K+ s" o3 d- ?) l　　“张晨。”张晨转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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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m# b7 C- V. d　　“噢对，张晨，来来来。”雷铮说着把他招呼到身边，右胳膊侧面一搂张晨脖子，“张晨，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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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脸一下儿就红了：“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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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7 U0 j& Y( p' J　　“没、我告诉你哈，这恋爱里的俩人儿啊，一会儿不看见对方，就想。”雷铮小心翼翼地问，“明白么？”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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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干啥？”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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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j5 q# Z0 \　　雷铮一下儿就说不出来话了，把张晨放开：“没想干啥！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的吧，一会儿饭凉了，菜饭都装一块儿了，你们俩自已分去！哎！你少吃点儿！”

, c5 l/ R0 {8 ?9 s+ h5 W0 f　　张晨乐着说了句成，然后扭过头儿，脸儿立刻就变了。雷铮看着张晨把脸转过去，脸也立刻就变了，俩人儿一块嘟囔了一句：“这都他妈哪跟哪儿啊。”

　　走到一半，看见寒晨光从楼里出来：“你先上去，我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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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跑到门口雷铮的车那里敲了敲车窗。张晨自己上了楼，把饭放桌儿上，一边打开一边想着：跟我说这个干嘛？想给我介绍对象啊？想干啥？你说想干啥？亲嘴儿？拥抱？还是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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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 n2 d9 d# a7 u　　大概五六分钟，寒晨光从外边进来：“先吃吧。”

　　“哎，寒哥。”

　　“嗯？”寒晨光把电风扇的头转向另一边。

( o/ V& s! E8 ]4 r, L- w/ B　　张晨憋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说……这谈恋爱的人，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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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手里的饭盒差点儿掉地上，脸刷一下就大红了：“你！”

　　张晨一愣：“怎、怎么了？”

　　“你说谁……”

4 ~' E) _! O3 @6 o7 G: y( t9 d$ R$ R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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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A( w* ^5 z' m　　寒晨光心跳加快：“雷什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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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说的……”张晨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把手里拿着的饭也放下，“雷、雷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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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 n5 {* q  z) p寒晨光一口气顺出去了，往椅子上一坐：“这他妈长脑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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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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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说你，快吃吧！”寒晨光把饭盒往张晨跟前一推。

7 S0 m/ c; l# M$ Y　　水足饭饱，张晨拿出车钥匙：“各走各的？”

. {. H3 m1 Q  B# O- q" e3 Y　　“嗯。”寒晨光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得快着点儿，到那儿就得九点半了。”拿着车钥匙下楼。

　　“那你先走。”张晨把饭盒装回包里。整理了一下笔录本，从办公室出来，临出门儿前，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找了半天，把秋冬长袖的警服上衣拿出来，自己穿上便装的外套。

　　下了楼，到郭阳的“房间”门口转了一圈儿，站在栏杆外边儿，郭阳躺在那儿看到张晨过来，展开了原本皱着的眉，笑了笑坐起来：“好吃！”

　　张晨微笑没说话，把自己的警服上衣从栏杆儿里塞进去：“晚上凉。”

; D$ ]5 ]. J* _9 D　　郭阳接过警服，看了一眼张晨，实在没忍住：“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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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5 y& \0 V: I, d+ V* u7 n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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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别的犯罪嫌疑人，也这么照顾么？还是说，欺负过你的人，你就特别想照顾？”郭阳是嘻皮笑脸的说的。

　　张晨把手拿回来，微笑着说：“给你送饭，是因为今儿我答应请你了。”

　　“嗯。”郭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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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衣服，是因为你是好样儿的。”张晨严肃地绷起小脸。

5 O, ^+ X9 j: z' _/ X2 g: [　　“快杀头了还好样儿的。哎、哪儿好？”

& w( Y: v8 _3 Z　　“这种节骨眼儿还能先想到别人，不易。你心里有数。”张晨转过头往外走，“刘伊凡是你女朋友？”

& C& ]# G4 |) c' k1 b4 l$ w　　郭阳没说话，看着小孩儿远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他的警服，往身上一裹，天儿……挺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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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特别好吃。早他妈告诉我是你带的饭，我就吃慢点儿。”闭眼睡觉。

$ o7 w3 O/ l3 j$ J　　张晨的车停到郭梅家楼下，拿好包从车里窜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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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e) C4 m8 X9 a　　“你是？”郭梅穿着睡衣拉开门。

) i& b! r& l9 Y1 S' u　　“分局刑警队的，张晨。”张晨说着亮了一下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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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F+ T  N# s　　“请进。”郭梅把张晨让进房间，“您先坐一下，我换件衣服。”说着走回卧室。

　　过了一会儿，郭梅出来：“请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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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

, s  q  a" N' p7 ^* r2 R　　“没关系。”郭梅坐下，“我老公和孩子在卧房里，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书房。”

5 h( k+ B6 o" G) {1 h5 L- b( H　　“好。”张晨拿着水杯和包站起来跟着郭梅进了书房。

+ b1 ?9 G3 K: G; V8 I% R) ^* \7 ~　　“郭阳的事儿我家已经知道了。”郭梅小声说了一句，“郭阳不是这种人。”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们也在找证据。”

　　“我到不是很担心郭阳，我现在……”郭梅小声说着，“我表妹王琳生死未卜。”

! J$ N# _$ [6 F$ f# s/ C6 \5 }　　“王琳我们一直在查找，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张晨打开笔录本，“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 z7 H3 u8 t0 C0 k- l6 P- T' i+ _　　“好的。”郭梅擦了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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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琳说她在外省的某超市中了奖让郭阳去领奖的么？”张晨问。

# d$ F9 Q: K1 r- X　　“是，那天王琳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出差的时候中了奖，让她去领。王琳去不了，所以让郭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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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郭阳根本不知道有那个地方，有那些奖品？”

　　“是，郭阳是王琳打电话叫来的，当时我也在王琳家，我看着她打的电话。她那天特别高兴。”

　　“王琳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和她有仇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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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4 ^& B* `  p* \　　“不会，王琳还没结婚，只是在谈朋友。而且人也挺随和的，和我们家的关系特别好。是我姑妈的孩子，我姑父姑妈都在国外的儿子家里，就是王琳的弟弟。很少回国，王琳一般大事小情的都找我哥我弟帮忙。其实阳子小，管的也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嫂子一直挺照顾王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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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d& \8 ^; H　　“她有男朋友？”张晨问。

　　“是，谈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王琳眼光高，一直在挑。”郭梅说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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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 z! I' K8 f7 Z2 ]　　“她男朋友叫什么，在哪儿工作，您知道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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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2 I  A4 e3 I4 F　　“不清楚。”郭梅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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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j) c" e6 j/ B; g- x　　“说说郭阳，他平时有什么朋友常接触？”

: G3 G) r3 F7 r# G( _7 A　　“郭阳的朋友不是特别多，平时都跟家里，常接触的就是他开的那家店里的店员，小常。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打听过。”

' s) Z; ^% u* t0 U) V　　“他有女朋友么？”张晨问。

* t! K3 k. R3 [( F　　“没有，我没听说过，也就和那小常关系好点。但肯定也不是谈朋友。他从部队回来以后没听说和原来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联系得特别紧密。”郭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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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t( p! g4 h: D% m- C　　“小常的全名叫什么？”张晨问。

　　“常凝吧，她现在在我家，就是我父母那。郭阳说是最近老家的男朋友一直骚扰她，就让她住我家去了。今天下午你们来人调查过了。”

$ t3 z( V# e) t; A　　张晨看了一眼笔录：“方便透露您父亲家的地址么？”

* m7 _" ~% A! m, q* o　　“可以。”

　　“我得去一趟您家，找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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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那是东郊啊，远着呢。”郭梅站起来，“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睡觉，等着你。”

　　张晨走到门口：“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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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晚上开车小心。我就不出去了。”郭梅说完关上了门。

1 b! S0 h2 \+ w: C1 d9 n; y$ l- w　　张晨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播过去：“哪儿呢？”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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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6 Y5 k) L# {% D. X　　“准备下高速，刚到那地方。”寒晨光回答，“你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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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4 y  {0 e) a1 P& u　　“郭梅提供了两条线索，王琳有一个男朋友，但郭梅不清楚叫什么干什么的，这男的一定得找到，还有一个事儿，郭阳开的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常，现在在郭阳的父母家里，我现在赶过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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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

　　“是，一个女店员，外地来的，郭梅对郭阳的私生活知道的不多，想再从这小常这儿搞点线索出来。”张晨说着把车子起动。

　　“成，你小心点儿。”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张晨一路往东，看了一下表，九点二十了。得再快点儿，太晚了搅了老爷子休息不好。

( Q/ ]+ b! L: d/ d- J% @　　折腾了一通，到了部队大院正门儿，和站岗的战士说了一下，径直开了进去，并且下意识的往左拐，他有点儿愣了。

2 b2 F! H; p6 `$ J　　站到郭阳家院门口，看了一眼旁边的砖墙，又看了看郭阳家的大门，眉头皱了起来。

　　开门的是郭阳的妈妈。

# j9 w) L: R$ e% k; J# u5 }　　“您好。刑警队张晨。”张晨说着把工作证拿出来。

9 P5 X- P- _( Q8 @9 p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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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的父亲穿着白色的老头衫坐在沙发上，看到张晨进来，也站了起来：“你好。”

　　张晨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负责郭阳案子的小张。”

1 a# l% q7 I' R- ^) Y　　“你好，小张同志。”郭阳的父亲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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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心里琢磨着原本还以为这老军官得穿着军装……不过我也不是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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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i8 I. l7 T9 }　　“有个叫小常的姑娘在您这里？”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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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p9 p( |0 [7 y5 O" ]8 z4 V　　“是、在书房里等你。来……”郭老爷子站起身，带着张晨上楼，张晨摸了一下楼梯扶手，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先回避。”郭老爷子说完关上书房的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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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一眼，小常站起身，刷的眼泪就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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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4 w  D$ F' k" \- b; m$ Z% X1 X  U　　“先别哭。”张晨拉开椅子，“你也坐。”

　　小常抽泣着，也坐下。

　　“别哭了。时间紧迫，你再哭一会儿，郭阳的案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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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抬起头看着张晨：“不可能，老板不可能跟毒沾边儿。”

. \( p6 L  q6 r. ]2 ^1 v% w　　“嗯。我就是来帮他的，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有多少说多少，明白么……你男朋友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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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小常说。

; w' V$ ~5 ^; @7 t) J7 y( }　　“怎么回事儿，说说。”

" Y7 T, S! T4 `1 `9 B* {　　“老板今天……”

　　“叫郭阳，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说全名，不要用其它的代替。”张晨打开笔录本。

　　“嗯、好的。郭阳今天中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立刻把店关了，不让我问理由，到他父母家来。他父母问起来，我就说……”

# D3 J6 U  q" N3 X7 U8 O2 O4 M/ c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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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g- Z; ?% |2 e' `8 f1 N. {　　“说老家的男朋友过来骚扰我，我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
“你有男朋友么？”张晨边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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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S9 L9 d9 U: ~6 H9 V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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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和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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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郭阳打工，卖书，收银，做一些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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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V  O1 K3 B: W  Z& ~　　“郭阳的生活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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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了解。”

; p8 O2 L1 w6 r8 }& s6 X　　张晨抬头看了一眼小常：“你要是再这么吱吱唔唔的，郭阳的死刑就定了！明白么！”

' ?# p5 H8 d9 X; b4 q, z' [　　小常吓了一跳，哭也忘了，傻愣在那看着张晨。

　　“说实话，知道多少，说多少！”张晨严肃地看着小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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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都有什么来往紧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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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朋友联系的不多。平时都在店里，看书、上网。只有一个人好像经常提起来。”

0 ~: g. o3 a2 |7 j9 [' E　　“叫什么？干什么的？”张晨问。

- R" a( {( I% U; B4 ]8 s& U3 H　　“那个……”小常看了看张晨，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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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 i& W8 I: a0 E1 t　　“说。”张晨继续严肃的盯着小常。

, b' l" O" L  }: x* ^　　“姓刘，叫什么我不知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是他非常好的朋友。”小常说。

　　张晨第一反应，刘伊凡，随即眉头紧锁：“就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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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他的朋友，除非叫他出去，他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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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3 t( v6 V" d  |1 E　　“最近有什么人常联系他？”

; L# S2 @3 ~& i+ Y* D$ r　　“没有，我听到他的电话，都是钟点工路婶儿的。”

　　张晨想了一下，路婶儿的笔录大概其也就是说郭阳生活单一，家里也一直挺干净的，是个好人等等。

　　“那个姓刘的人，你除了姓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么？”

6 }( Z4 U4 o0 J4 v5 g' z　　小常的脸渐渐变红：“不……不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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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1 T8 Q' n0 e　　张晨把笔录本一摔：“行，跟我回局里说去。”说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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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去……”说着小常哇哇大哭起来。

+ \; ?: T' R0 h% w　　“这由得你说去还是不去的么？你问题交待不清楚，笔录做个乱七八糟的，你让我说什么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张晨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十点，明天早晨八点，市里的专案组就要上任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郭阳这个案子太好结了。那个自首来的连他妈下家是谁都替郭阳编好了。你不明白么！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但是证据证人全在！你这知道线索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仇？还是他手里的毒品有你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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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8 t/ e. t: o  }　　小常继续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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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哭着。”然后开门出去。

) w! s' o5 a. a( K  X" J　　老两口一直在楼下坐着。

, Z7 I) X/ c; d　　“不好意思。”张晨从楼梯上下来，坐到沙发上，“我能不能询问你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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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z: Q4 }& d+ P; {　　“单一问，还是一起？”郭老太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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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一起就行了。”张晨拿出笔录本，“郭阳有没有联系十分紧密的朋友？”
4 Y3 v; \. r% z; z　“十分紧密，到还真没有。”郭老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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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l5 D& T! A3 h+ ]+ r　　楼上小常的哭声不减。张晨站起来冲着楼上喊了一句：“小点声哭！再哭现在就铐了你！”

　　哭声停止。

　　“对不起。”张晨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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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同志，你是不是很急啊？”郭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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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Q% C% Q! D0 h　　“是。明天一早市里的专案组要调下来，郭阳就不属于我的审理范围了。现在的证据证人对郭阳很不利，我得分秒必争。尽量在今天找到有利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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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6 g, R, B9 G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你和郭阳认识？”

　　“算是吧。”张晨微笑了一下，“有点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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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4 C' I. F" R) |" Z　　“什么？”郭老爷子一愣。

( G" w( z: d" G$ Q　　“啊哈哈，您别误会，我和郭阳是朋友，这事儿……您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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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喘了口大气，看了一眼郭老太太。

　　询问完毕，几乎和郭梅说的一样，要么就是郭阳没什么朋友，或者没什么紧密往来的朋友，要么就是郭阳这个人很精明，谁也没告诉。所以唯一的缺口就在小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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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4 {4 G; i; c7 r4 W　　张晨上了二楼，推开书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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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8 ~. j- ?! x4 n; B　　小常慢慢站起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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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愣，心想，真要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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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 v& I1 k/ D# ~* w# K　　小常走到他身边，张晨摇了摇头，走在前边：“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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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D2 Q2 a& k& ~& t# J　　离开郭阳家，小常坐在张晨旁边，一言不发。张晨先是拨了寒晨光的电话，两次都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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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姓张，没错吧？”快到队里的时候，小常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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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1 l* w2 t  I: N" l" ~1 \　　“是。我叫张晨。”

/ \5 g$ t1 m/ I0 B　　“我不能在郭阳家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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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 W& A( e8 Z! b　　“什么？”张晨把车停到路边，“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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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说不出口。我怕……我怕郭阳的父母听到。”小常看了看张晨，“张警官。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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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翻了半天，找出来半盒烟，车是单位的，不知道哪位留下的。点上一根：“你不相信我？”

　　“不是，这件事，对郭阳影响太不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常，我现在是在寻找破案线索，不是为了四处传播郭阳的私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每一个和他来往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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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z8 M( f! W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公开他的事，可以么？”小常说着眼睛里又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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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O+ D9 r( G: o# T5 |  _　　“你先说。”张晨拿出笔录本。

' f. K& W/ X) ], U　　“那个人，叫刘什么笑。是个大夫。”小常慢吞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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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n' ?2 l  k　　“嗯。”张晨记下来。

$ G7 a6 a6 d. d# _5 C　　“他……可能是，郭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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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 n  }6 x* E- B# v! {　　“什么？”张晨停下笔转过头来看着小常。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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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我还是他朋友呢！”

# p4 X/ D" H" p5 u" \) y6 Z　　“不是……你、你不一样。”
; o, X8 R& |5 a8 K7 s“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奶奶！”张晨脾气上来，把本一合，“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不成，您当我这儿和您过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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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两眼紧闭整个五官紧到一块儿，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一样，飞快地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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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x  @' J4 Q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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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3 j" t# Z　　小常慢慢睁开眼睛，把脸也转向张晨，然后慢吞吞地说：“男……朋友。”

　　张晨愣在座位上，很长时间没说话。

6 i5 B7 I" K. H  Q% O/ r" e　　手里夹着烟，烟灰往下掉的时候，小常立马拿出张纸接上：“张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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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 w$ S- m' ?5 Q* j　　“啊？”张晨回过神，看着小常，“具体的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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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l5 t/ W5 c1 e" [% E　　“我也是猜的，有一次我去老板家拿东西，路婶儿也在，我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路婶儿出门，老板在房间里，可能以为路婶走了，我进去拿账本，他也不知道，我刚一关门，就听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还挺大，都是宝贝儿，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当时我还笑，以为他偷偷交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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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h) J) _　　“然后……”张晨自然的脱口而出，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与案情没有关系的细节，他也忘了，他只要询问这个医生的工作单位和住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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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和那边那个人说，你什么时候不忙，我去找你。还有……今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帅哥，长得特别帅之类的话。”

, y; q& l, y6 o8 T; J+ U　　张晨没有说话，继续听。

# x8 k' N! L4 \* W5 P* i　　“后来……我听到帅哥什么的时候就愣住了，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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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a6 d- O* _+ ~5 C$ }% L; X　　“说什么？”张晨问。

8 D% x2 o  D/ g2 h/ i, K  S9 y　　“说……”小常看了一眼张晨，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害怕，“张警官，你怎么了？”

　　“说你的。”张晨把头转向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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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_7 I6 ^- H# n　　“他说的话我说不出口……反正、反正都是那些事儿，要么什么上床啊、那个……”小常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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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张晨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本儿拿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见过那个人么？”

　　“两个月以前，我……没见过他。”小常小声说。

+ J1 }$ t' p, ]) M; i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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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X+ ]* f0 t# s　　“听郭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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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和你说过他们的关系么？”张晨问。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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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n3 U4 y2 E　　张晨吸了口烟：“郭阳怎么和你介绍这刘什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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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月我生病去医院的时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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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c& V! T& V　　“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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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Y; ]7 x4 I6 r$ T' v　　“是。”小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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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病的时候是郭阳找这个刘什么的帮你看的？”

$ V) I( w& I) ]　　“不……是。”

' P/ o- R( L$ s0 \6 N& q　　“那你说你没见过他？”张晨眉毛又拧了起来。

　　“……我。”

3 B0 u5 S$ ^5 f3 D2 }" [　　“你他妈的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他妈的不能说！”张晨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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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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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一下子就吓呆在坐位上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晨扶着头说：“对不起，我……你接着说。”

% r) O# j- ?5 }2 d2 _　　“我见过他……上个月我生病，他说带我去他朋友的医院，顺便想见见他朋友，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当时他给那个人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问导诊，刘什么笑，今天上没上班……我就听到了。一下子想起来，就是上次我在他家听到的……刘什么笑。”

　　“哪家医院？”张晨拿出笔录本，小常说完是医院和科室。张晨把笔录本放进去，转头看着小常：“这件事儿我会保密，我只会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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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H3 D& S) }　　“我明白。”小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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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8 o% I% f# q; T4 W7 B　　“我送你回去。”张晨给油，送小常回了郭家。

　　到分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门房大爷看到张晨的车，把大门给他打开。

2 P, d7 O0 r9 L/ R　　张晨停好车进了楼，走到郭阳的“房间”外，郭阳裹着张晨的警服睡着。张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门儿打开，走到郭阳身边，拳头握得特别紧，自己摇了摇头，推了郭阳一下：“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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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_4 B( p' s3 F( s5 K" F　　郭阳眼睛睁得很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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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 u; ]) d　　“起来，提审你。”张晨微笑着说。郭阳坐起来，张晨拉着他从里边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一点。

　　“去我办公室。”张晨扶着郭阳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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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办公室的门，寒晨光还没回来。

6 m- K- s& V( E3 ?　　“你先坐下，醒利索了我们聊。”张晨看看郭阳。

　　“直接说吧，当兵的出身。半夜鸡叫是常事儿。”郭阳看了一眼桌子，“哪个水杯是你的？”

6 t) C% e# D' s* n9 X& p2 S' ^, Z( n　　张晨随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看了看郭阳，又放下，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温水放到郭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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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开始。”张晨打开笔录本，“你继续说实话。”

　　“放心。”郭阳看了看张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 w; R, J; @4 P　　“没有。”

$ {8 }* t4 `: a  u" R8 T( [' ]　　“你说实话。”郭阳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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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z1 n6 L　　“你审我呢？”张晨脸也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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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4 D- X* l# {　　“呵呵，没有。”郭阳笑了，“要是真没出事，你笑着说话吧，笑的时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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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的脸立刻就掉下来了：“郭阳。你、严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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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5 f& ]2 c( H, I5 c. H/ J　　郭阳一愣：“成成。您说。”

　　“王琳有个男朋友你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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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郭阳摇了摇头，“我和王琳其实接触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姐什么的和她谈得来，我几乎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你完全不知道？”张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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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谈恋爱。”郭阳摇头，“这谁说的？我姐？”

　　“你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姓刘的。”张晨看着笔录笔轻声问，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没敢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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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8 w3 R- C+ W' |( m' O' \　“张晨。”大概两三分钟，郭阳小声的叫了他。

　　张晨抬起头，果然郭阳的脸色完全变了。

+ |1 ]9 Y) D; y( C- e2 F　　“谁告诉你的？”郭阳问。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张晨直视郭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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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E5 G2 x/ ]5 x( r　　“什么重要线索！我不知道！”郭阳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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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声一点儿。这里是公安局，你是犯罪嫌疑人。”张晨站起来，“把你和姓刘的那个……男人的关系，说清楚，然后、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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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7 X  z- x% c/ F3 n% ^　　“没有，什么都没有。”郭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

　　“我替你说？”张晨走到郭阳旁边，手拍到郭阳肩膀上，“还是……你自己说。”

　　话音还没落，郭阳已经站起来反手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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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想动，郭阳一只手把他两手都扳到背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0 B. K+ H: f. F, Z$ Q* ~! M　　“郭阳，你是在袭警。”

3 |6 e. T) r: l' f. i　　郭阳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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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e1 Q/ O1 C' u3 q　　“还是、在占我便宜。”张晨的话说出来，郭阳感觉眼前一黑手立刻松开。张晨直起身子，两眼盯着郭阳：“我是在审案、郭阳。”

4 g* J3 {  b8 {* K- K# d+ w　　“你……”郭阳坐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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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说实话。”张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笔录本，“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你不要多想，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四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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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私生活不是问题。”郭阳小声说，“他的……是问题。我不想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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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B4 l; x1 M4 J　　“郭阳！”张晨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给我说实话！老子不是陪你玩儿！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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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答话，继续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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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先说我。”张晨喘着大气，“我这人直脾气，你郭阳私生活什么样儿和我无关。但是，我听见这件事儿，确实生气。你知道为什么么？行，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先，要不然咱今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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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2 z0 V) l+ |* B) f　　郭阳抬起头：“你说。”

( g1 X9 Y  v; d/ Y& t　　“你拿没拿我当朋友？就算咱就认识两天，你那个！相见恨晚！你和我嘻皮笑脸！你那个什么打你可以轻点儿！你拿我衣服当被盖的时候！你他妈心里想的是什么！”张晨说着眼睛已经红了，“说！”

; R2 F1 G/ w6 y* l　　郭阳抬起头：“是朋友。但是，我喜欢男的，这是事实。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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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d: B4 W* W, \+ r: l　　“所以我这儿敬重你是条汉子，傻美傻美的拿你当哥们儿，你心里其实拿我当！当！当！”张晨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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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有出声，张晨继续大喊：“郭阳。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我看到你在那儿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不顾自己，替别人洗脱关系的时候，我有多佩服你！你他妈！你他妈喜欢男的不要紧！可是，可是……”
) ^; ?" C3 v7 X0 @- `/ o( j“我没对你动歪心眼儿！”郭阳抬起头，“也没想从你这儿占什么便宜，但是，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挺好玩儿的，你要说我对你心思有多纯洁么那不可能，但是也绝对没那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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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6 s7 C! _$ b　　“你是不是对男人都这样儿？对寒哥也是？”张晨试探性的问，心想你要是对男的都这样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顶多就当你有这毛病，就像好色的男的总喜欢占小姑娘点儿便宜似的，以后严肃点儿也就罢了。

4 O8 F7 m, b0 R1 J9 E5 \/ ~/ ]8 m" m　　“不是。我只是觉得寒晨光长得漂亮，没想戏弄。”

　　“我操你大爷！”张晨听完就火了。

3 p* B! N2 O/ q! E) k, Q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郭阳也站起来，“你他妈凭什么跟我这儿大喊大叫！我摸你了还是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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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不说话，站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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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五分钟过去，张晨看了一眼钟：“没时间了，坐下，说刘什么笑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郭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脑子一震，他原来的男朋友回来了，他原来的男朋友是海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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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不说，我也得去问他。”张晨很冷淡的说，“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包括对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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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恶狠狠地看着他：“毒品是我的。我没话可说，我认罪。”

　　“漂亮！”张晨合上本，“郭阳，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帮你，是因为我要找出真正的罪犯，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你保护你男朋友，那可以，你冲我认了罪。我也会把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么？我是警察，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照样儿，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郭阳，这是我的责任。”

　　郭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刘伊笑，刘伊凡的哥哥。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是我男朋友，有一年多的关系了，我和刘伊凡也认识，是因为他哥哥的原因，刘伊凡不知道我和他哥哥的关系，只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别人也都不知道他这方面的事情。”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张晨见郭阳开口，也坐下打开笔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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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前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是个海员，说是回来结婚。”

2 A  @, ^* f- \# L* @　　“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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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郭阳小声说。

2 ^+ X) y/ S( B& L8 }　　“除此之外没有了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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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伊笑平时的朋友多不多？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郭阳一愣，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刘伊笑的朋友圈，也没打听过他的私生活。刘伊笑喜欢保留个人空间，郭阳就从不涉足，只是每月一次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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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6 W: u8 O6 g　　“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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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愣：“不知道？”

2 B7 r/ z  v( p* K2 ~7 m4 h　　“不……不知道。”郭阳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除了刘伊凡，我谁都不认识。”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接着睡。”张晨把郭阳扶起来。郭阳连碰张晨一下都不敢，马上往边上闪。张晨看到这样脸也红了：“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张晨，你知道我喜欢男的，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郭阳问。

　　“只要别把我当小姑娘调戏，你心里别对我想那些脏事儿，就谈不上讨厌。”张晨说着带他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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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号儿，郭阳把张晨的警服拿起来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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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F* W3 a0 I" w　　“盖着吧。”张晨脸看着别处，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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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G3 z+ A6 _3 p' q  U; M+ c　　“别别，别回来给你弄脏了。”郭阳递到张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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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接过来，往床上一扔：“你只要想着这是你兄弟的外套，不是小姑娘的内衣裤就成了！”说着往外走。

! B0 ~" V5 w# s' |　　郭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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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7 a# ^  [; i1 E" }8 b4 Z　　“两个姓刘的人的事儿，我有分寸。你放心。”张晨走出去，又回来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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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郭阳点了点头，“你还不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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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D0 V9 R4 x9 p7 w  \　　“我等寒哥。”张晨说着往回走，“刚才，对不起了。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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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a2 B( G9 t1 n1 ~　　“没，正常。”郭阳低头叹了口气。

' I0 L- }4 z* C　　张晨笑了：“赶紧睡觉！明儿专案组来了，你还有仗要打呢！”说完转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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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_+ E* C6 e6 \% T6 P" a2 a　　郭阳看张晨走了，瞅了眼手里的警服：“操，这要是我兄弟的外套我大热天儿的捂痱子啊！唉，看来这色心以后都不能有了。”一边自己说着一边又把自己裹上，心里想着，刘伊笑，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小孩儿，你给我稳住了。小常，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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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5 Y+ h* |8 a　　张晨回到办公室，给寒晨光打电话，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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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p1 ~6 j  R6 Q6 h3 z( x　　走到水房洗了把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火也发过了，心里的不痛快也出来了，是、拿郭阳当朋友，甚至当哥哥一样待见，看得起。反过来，他拿自己当小姑娘一样动脏心眼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得，我这人还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辈子还真他妈改不了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一拍桌子，拿起笔录本，半夜把自首那位提出来了。

　　“大半夜的还审？”自首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张晨。

　　“觉得你有话没说完。咱说说吧。”张晨说着打开笔录本。第九章

. ]( P6 l+ i# `/ E% u& y　　寒晨光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停好车进了楼道，路过郭阳“房间”的时候看到栏杆里的他正裹着件警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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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寒晨光笑着转头上了楼，“真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 s& j" A) u/ X/ P　　推开办公室的门，对桌儿的张晨正趴在桌子上。

　　寒晨光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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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4 p9 ^5 T7 p0 m0 P　　“回来了。”张晨突然之间坐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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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u! c+ \$ L2 C4 G8 k# z2 G. c1 g　　“吓我一跳！”寒晨光拉开椅子，“怎么样了？”

　　张晨翻开笔录本：“郭阳私生活检点，不认识社会闲杂人等。电话的通话记录没有自首那个人交待的那些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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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c: f$ J" `　　“还有呢？”寒晨光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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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有一个男朋友，现在还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具体是谁还要再进行调查。”张晨翻着本，“郭阳的好友里边有一个叫刘伊笑的，刘伊凡的哥哥，是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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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4 X9 w" [0 L- H　　“刘伊凡的哥哥？”寒晨光皱起眉，“先从王琳的男朋友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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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C. s8 v) T( N' J  C% j　　“我刚又审了一遍自首那位。”张晨掐了两下脑门。

6 J: L$ Y4 L+ ~+ @+ w6 s4 v  g7 ?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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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昨儿说的一模一样，拿着你的笔录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

　　“他到背得挺遛的。”寒晨光笑笑，“其它的呢？”

　　“没有了。”张晨把笔录本合上，“自首那人的证词里边，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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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Y# B6 X  J0 b, s0 |　　“这是必然。”寒晨光摸出自己的笔录本，“你感觉他哪句话是真的？”

& k- Z3 [/ _3 k" F　　“这些我没细想，我现在觉得，有件事儿特别让我看不透。”

4 L  x8 V) s# O' _( r　　“什么？”寒晨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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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这么无所谓？”张晨问，“除非他和郭阳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不至于这样拉一个垫被的。”

+ x3 t. N" o6 I. ~, j2 O　　“不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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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说话的态度，完全是死刑就死刑、无期就是无期，没事儿。而不是那种我来自首了，请求宽大处理。”张晨皱起眉头，“寒哥，关于他的量刑，他一次都没提过。更不用说什么宽大处理之类的。”
3 @2 e1 e& L: ?4 H2 R* i1 l% c9 [
, M" F) }/ x3 F7 {$ u　　“你的意思是？”寒晨光微笑着看张晨。

3 ~8 k4 ~, e' F+ j. ?$ m  m　　“我不明白。”张晨摇头，“我真是不明白。”

2 X6 T+ i1 T2 m; t5 t7 ]　　“有好戏看了。”寒晨光伸了个懒腰，“一会儿我们再说这事儿。”

: |4 `" T  B3 Q　　“你那边的情况呢？”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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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 W0 x" t* x* {6 A　　“超市关着，大半夜敲开旁边饭店的门。”寒晨光把笔录本往张晨手里一扔，“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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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接过来，翻开：“这超市是临村儿一家人开的？”

　　“没错，昨天一天就没营业。”寒晨光想了想，“可以说，三天半没营业了。”

　　“只是郭阳去的那天开了门儿？”

8 E5 \' Y1 `3 c$ C; x) p8 f　　“是，四天前这家所谓的什么小超市还在正常营业，前两天突然之间就关门了，老板老板娘和两个儿子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村儿里人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第三天觉得事情不对想报案，超市又开了。”寒晨光说着拿起水杯，“郭阳就去了。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超市又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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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张晨说。

　　“是。”寒晨光想了想，“但也许等的不是他。”

　　“下一步怎么办？”张晨抬头看寒晨光，“你刚才说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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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提审自首的。”寒晨光看了一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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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3 B9 `/ e　　“老生常谈？”张晨问。

　　“再审一次，审得差不多了，让他再签一遍字，差十分八点的时候通知他，结案定死刑。”寒晨光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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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想了几秒钟，抬头一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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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p4 D/ U; I　　“睡俩小时吧。”寒晨光看了眼手表，“我睡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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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V2 O- f/ f( O; y8 n+ p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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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明儿提审自首的，七点我起来提郭阳，专案组来了就得找他。”

* x/ _6 w  l& a+ X* n2 @  E　　“成。”张晨说完立马儿拉了几把椅子拼一块儿躺上睡了。

8 a+ K! ]+ Y5 N; J3 I& O　　“你就这么睡？”寒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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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2 a# b2 t: h" ?7 k　　“怎么了？”张晨睁开一只眼睛。

( c) Q" Q/ V6 d) E, u9 |　　“盖上点儿，别冻着。”

　　“不用，热。”张晨把眼睛又闭上，寒晨光没再说别的也拼了椅子躺下。

: a* l4 |  d- N' a2 o; n, `3 o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张晨睁开眼睛，早上5点45，坐起来，伸了个脸腰，到水房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自首的人提到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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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审几回啊？”

# f, o% M7 V# x8 M3 y　　“放心吧、最后一回了。”张晨打开笔录本，“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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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0 ?6 {　　“我都说了两遍了！”

　　“再说一次。”张晨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 W2 t* y5 w% E　　“牛二宝。”牛二宝没好气儿的回答，“性别男、民族汉、年龄34、老家孙坝县牛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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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k, v7 p! I" w/ }: s% r7 _7 F* I　　“家里几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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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k# X" s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那批海洛因的？”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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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z9 J! P& B9 b# r9 W　　“两年前，一直压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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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钱？”

　　“不要钱。我原来的老大让我保管的。”

“老大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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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P8 n% o# L　　“齐哥。”

* m) q; O; f- s; v- l/ \　　“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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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 x0 n! \' H0 Q+ B4 a　　“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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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

9 S: x6 H8 n7 j% b  [$ y) g　　“什么时候死的？”

0 P1 z3 W- [% n　　“去年生病死的。”

. \9 X' r: R- N　　“这次你怎么找的接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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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9 v# g+ p  _/ Z　　“朋友介绍的。”

, k( e, o/ x5 S6 y7 r  k　　“朋友呢？”

　　“一票货，介绍完就闪人，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东北的孙六有批货想从我们这儿过，郭阳接了转手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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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u% G/ u  \. ^) T) n　　“孙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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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给郭阳。”

　　“郭阳怎么和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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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w6 r$ w1 e) O/ m' ?& p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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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H* E  N0 `# ?2 N　　“你电话他？”

  p1 c* j0 J$ ]& X0 o　　“不，他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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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交货那天。”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上午十点。”

　　“电话号码是多少？”

& R/ ~- Y( e6 y　　“不清楚，就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我手机卡扔了。我的卡、一次一换，上一个号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郭阳肯定知道，你们问他。他一般给我打电话，都是座机，多半都是IC卡。从来不用手机和我联系……”

) g. c9 E0 T+ `" O* |" |8 }　　寒晨光没睡足四个小时，六点半就起来了。走到楼下，看见郭阳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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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号儿门：“哎，该起了。”

# D1 A4 x6 e8 q: m3 N　　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外边已经有光了：“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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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了。”寒晨光过去帮他把盖在身上的警服拿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多热啊，你盖这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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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蹋实。”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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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4 T8 Z, [. I　　“什么？”寒晨光没听清楚。

& l% p- P. B3 u  D6 l2 I4 ]( y　　“啊、有蚊子。盖严点儿省得挨咬。”郭阳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寒晨光看了看警服袖子上的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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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看了，张晨的。”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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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你的就是他的？”寒晨光也笑了，“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花儿献了你这尊佛了。”

　　“是是，您好好看看。一般漂亮男孩儿都有洁癖。”郭阳继续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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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工夫练贫，这都什么时候了。”寒晨光把警服搭在手上，“你和那来自首那牛二宝，还真够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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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你都乐了么？你一乐，我就放心了。这一宿，辛苦你了。”

　　“们。”寒晨光补了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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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的。”郭阳站起来，“咱怎么说？”　寒晨光想了想：“实话实说就成。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那个自首的人也是成天的胡说八道。该调查的人，我们都粗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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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查谁了？”郭阳的心悬了起来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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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S2 p$ H　　“你父母，你姐姐，你朋友。还有超市的邻居什么的吧。我昨儿去的超市那边儿，你们家亲戚是张晨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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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8 q. u, `# H* _  s7 U; ?* r+ E　　郭阳松了口气：“问出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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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管问出什么来了，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行。有什么说什么。我先去买点儿吃的，你醒醒脑子。”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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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我拿上去了。”寒晨光说着抖了抖手上的警服。

　　郭阳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看寒晨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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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寒晨光走了，坐在“房间”里沉思，有些不安，想打个电话给刘伊笑又没手机，站起来转了两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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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牛二宝是一滴汗没掉，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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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牛二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能定郭阳的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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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v1 x) S$ x3 j$ k; `0 W4 \6 [　　“你交待这些就是为了定郭阳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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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来交待我的情况的。”牛二宝说。

　　“你的罪你怎么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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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死罪对吧，要不……无期？还是死吧，死了痛快。”牛二宝说，“我早活够了，不想活了。家里一人没有、还没钱，正愁没地方死呢。”

　　“真想死？”张晨把笔录往桌上一扔，“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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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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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9 I; Y* C7 s  v+ _　　“你原来和一个叫齐哥的人混，贩卖海洛因，大概是两年前，做案多起。叫齐哥的人去年死了。他的真名你也不清楚。你手里的海洛因一直在家里放着，今年有一个叫郭阳的人和你联系去买，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了解，只是把你放在家里的毒品一次性卖给他就行了。”

　　“混在洗衣粉里，掩人耳目。”

' {) U3 C5 n3 y! [" F2 [) L　　“是、一共几袋洗衣粉？”张晨问。

　　“20袋。”牛二宝说。

　　“里边有……”张晨停了一下。

　　“6袋白粉。”牛二宝接得很快。

, c* t8 a' s7 m3 E　　“是，你是在……葛家庄高速路口的……。”

- E# h9 B% W, A+ J; S4 d　　“就在葛家庄，我租的房子里交的货。他人进来，把货拎出去的。”
8 F: t: ]5 C- s* _9 R% `( p张晨冷笑了一下：“是，把货拎出去的。他开的车是什么车，你没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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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没出去。”牛二宝说，“他开没开车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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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证人说、他们看到郭阳在葛家庄高速路口边的超市里拎着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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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可能是上超市买东西去了。”牛二宝无赖地坐在那儿，脸也不看张晨，张晨看到他这样儿，脑子里竟然想起前天郭阳坐在他对面儿耍无赖的镜头了，“也有可能是证人说谎啊！我说、我罪都认了有完没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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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7 p3 j# }; p4 c. |5 p- v　　“完了。马上。”张晨拿着笔录递到牛二宝面前，“看看，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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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什么罪？”

4 ^) b) f6 @+ m/ O, z& u; T3 _　　“郭阳还要再调查调查。”张晨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 |: W9 n6 n# \  Z, v　　“什么？”牛二宝一愣，“那还得再审我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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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1 T7 b+ @& r; L  W　　“不用审了，你的死刑已经定了。”

　　“什么？”牛二宝嘴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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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罪态度良好，不过毒品数量过多，影响恶劣，死刑，下午你就转拘留所，案子送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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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堂呢？”

5 N/ q5 c6 J' K　　“不用过了，直接执行。”

　　“我要上诉！”牛二宝的脸色立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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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X* e& |& k$ Z2 o* i. q3 G　　“审都不用审了，上什么诉，你这儿交待得多清楚，死刑。”张晨合上笔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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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L! S& Y2 M/ L+ U& |) w4 T　　“这你说了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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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都认了么？”张晨看着他。

　　“郭阳什么时候判？”

　　“那可说不好，等判他的时候，你都在那个世界了。”张晨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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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9 Y8 N/ D  c# T! E4 [1 w　　牛二宝眼睛转了一圈儿：“那行，我重说。”

" `- K9 V0 d. R" @　　张晨突然之间把笔录本重重的摔在桌上：“晚了！”

　　寒晨光架着郭阳进了审讯室，里边两个三四十岁的警察正等在那儿。郭阳坐在他们对面，把当天的情况如实的又说了一遍。

. Y% N+ l2 u1 l2 h, ^2 ?　　突然之间，审讯室外一阵敲门声，寒晨光起来拉开门，张晨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牛二宝翻供了。”

　　“撂了？”寒晨光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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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了。”张晨说话的声音很小，余光扫了一下郭阳。第十章

　　郭阳看着寒晨光跟着张晨出去然后转过头：“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当时我回家，钟点工正在拿那些洗衣粉、不是，毒品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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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郭阳坐在号儿里，吃了两口警察送来的午饭。从提审完后，已经有三、四个小时没人搭理过他了，正着急着、看见张晨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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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s9 g/ x" w- K& u& L　　“赶紧吃。”张晨脸色不太好，把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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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1 j4 c, R) T1 ~$ p　　“是不是出事了？”郭阳问。

, ]7 a; Y, U  n: {& ~+ w5 p　　张晨勉强笑了笑：“没、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一会上去给那天在那个超市见过的三个人，做个电子画像。”

　　“什么？”

6 A8 _5 t. l! ]7 R" L- u5 s: @, r7 T　　“当时从那个超市里把东西给你的三个人你还记得么？你不是说有两男一女么？”张晨坐到郭阳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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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O  s/ d$ a; X9 e, E8 Y8 w  _　　“那个女的还记得，男的……记不清了。当时他们俩都没怎么抬头。”郭阳摇了摇头，“那个女的大眼儿……”

. q! e2 H* D: s+ s　　“行了，先吃完了一会上去技术科说。”

　　“怎么、没我事儿了？”郭阳问。

7 G! q/ x/ `: H: @* w4 k0 h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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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Y4 W$ }# M3 Z/ j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郭阳接着问。

　　“你没事儿了，我高兴什么！”张晨皱了皱眉。

　　“……那成，我不多问了。”郭阳抿了抿嘴唇，“不吃了，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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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z9 c) _* z& E$ T/ q　　张晨拿着根据郭阳的描述画出来的女孩儿画像，送郭阳到门口：“那俩男的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么？”

7 b! s: [" j( G$ k% O# G, k* q　　“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当时真没注意看。”郭阳摇摇头。

　　张晨看了看左右没人，眼睛斜着看郭阳，嘴角儿挂着笑：“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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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什么意思啊！”郭阳瞪起眼睛，“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瞧不起我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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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7 D, }5 @$ d) u8 ?　　张晨一把把郭阳的嘴捂住，按到旁边：“你小声点儿！”

　　“怎么着吧！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替你爹留点儿成么？”

　　“我爹那更是不……”郭阳的声音突然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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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张晨马上把他的话截住，“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 T0 D9 a" g" x2 O$ p" r7 z　　“你送我回家？”郭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拿你那铁驴把我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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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F* U( T7 i　　“操，我要是送你回家不就有车开了嘛！”张晨笑着使了眼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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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也笑了，“你这小孩儿。那成，不过我儿得先回一趟爹妈那儿。东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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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昨儿去了。”张晨转身往里走，“你跟这儿等会儿，我上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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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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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R7 f/ r3 v, @" T! U( C" x　　不一会儿，张晨跑着从里边出来，“走吧。”

" }$ w4 ]- Y4 Z' _3 l  l郭阳跟着他往那辆吉普那儿走，一回头正瞅见寒晨光也拿着包从楼里出来，这是又有案子还是帮我找表姐去……郭阳正琢磨着，看见寒晨光出去直接拉开一辆私家车的门儿进去了。

　　“这俩是一对儿啊……”郭阳小声说着。

% z0 c! n. q( f7 X　　“快点儿！”张晨拉开车门等着他，“麻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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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6 k: V/ z* }　　郭阳没敢耽误直接钻进车里：“哎，你那寒哥这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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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G* D! G3 Q7 j: |2 {: D* t　　“对，休假，太累了。昨儿晚上我们俩都没睡觉。我下午也回家。”张晨踩油门，车出了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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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1 p6 I5 d7 {0 ^　　“我那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张晨问，“甭问了，现在没你事儿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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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转头看了看开车的张晨，又放回去了。

　　“一会儿到部队大院儿，我自己进去就行。”

　　“不用，轻车熟路了，昨儿大半夜我闯过两次了。”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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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

　　张晨看了一眼郭阳：“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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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Q9 j" `( A- U　　“你，不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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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9 ^& u- h8 f! s6 `% X　　“不嫌。”张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路。

, x: _7 _" w1 H, J3 b　　“那我相信你。”说着把手搭在张晨大腿上。

/ m6 D) K( |2 O1 G2 `4 O+ ?　　张晨笑了笑：“你要是敢捏，我就踢你。”

　　“你能把脚搭起来，我还真佩服你。”郭阳说着把手收回去。

　　车子慢慢驶出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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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到我家……不论怎么着，你千万别说话。要不你就赶紧走。”郭阳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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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张晨问。

& e+ P, _$ ^: B& \8 [& }　　“免不了一顿臭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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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T6 j; i: p: ?' B　　张晨一听就乐了：“你爸还打你啊！”

　　郭阳转过头看着张晨：“我爸、从来没打过我。”

3 o$ u# [; g, X# J7 ^' E8 N6 K) H　　“那不就得了，你身手这么好，你爸这么大岁数了，未必打得过你。”话音刚落，脑袋后边就被郭阳来了一下：“瞎说啥呢，混球儿。”

　　“有空回头教教我你那二下子。”

- l1 O8 |" g6 h0 m; S) P/ V% v* x, I/ R　　“成，不过这种东西，避免不了身体接触。”郭阳斜眼看着张晨，“你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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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5 i( n6 N( J; N. x+ b3 s　　“哎说真的，你说谁要揍你？”张晨把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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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郭阳笑，“这回，是真该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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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 }2 D0 g% M. B“嫌你给他丢人了吧？”张晨笑着说，“位高权重的，一身正气的，晚年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孩子，撂我我也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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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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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着玩儿呢。”张晨伸手拍了拍郭阳的腿，“没事儿，这事儿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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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我。”郭阳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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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部队大院，张晨果真轻车熟路的停到了郭阳家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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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4 Q  `+ F　　“你真进去？”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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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连口水都不给啊？”张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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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P) H( J: ^4 A* Q　　“成吧，你今儿不看我丢回人，我看你是枉为人。”郭阳说着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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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S1 v) o. T6 o　　屋里郭老爷子正坐沙发上，郭梅坐在他旁边。

* G/ U( T: y+ K( g9 L7 q　　郭老爷子看到郭阳进来，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向他而郭梅只是站起来，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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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耳光特别响的抽在郭阳脸上，郭老爷子整个人像要气炸了一样。

$ ~' I3 |0 o- v; V. r/ c& e　　张晨赶紧走到郭阳前边：“郭、首长！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郭阳的责任，目前的证据表明……”

　　“不是他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郭老爷子转过头望向张晨，张晨感觉好像有座山压下来一样，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老头子正在发出让敌人吓破苦胆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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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还想说话，没有抢到郭阳前边。

　　“是我的责任。”郭阳低声说。

　　郭老子又一个耳光抽到郭阳的另一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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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责任！”郭阳的声音变大，头抬起来直视前方。

# l+ K9 Z: Y) t$ s7 g1 i5 h2 @　　张晨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出戏，看到老爷子身后的郭梅，也一样严肃的站着，没过来劝也没有哭什么都没有。

# h0 h) i& Z3 D# y- |& F! |7 }" R　　“你听好了！”郭老爷子转向张晨，“你听听他自己说这是谁的责任！这是什么责任！”

4 s: |" v. P, p% j9 [　　张晨傻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我早知真不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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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郭老爷子回过头去，背对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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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a$ U9 N! U　　“是！”郭阳立正站好，“作为一名武警战士，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并且成为贩毒者的运输工作，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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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说话的时候中气实足，每一个字像锤子一样打在张晨的鼓膜上，他一言没发，只是看到郭老爷子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郭梅站在原地，两眼含泪。

) x4 n7 p' m9 a9 ~0 J. O+ @( W　　“你一天在部队！”郭老爷子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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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辈子都是兵！”郭阳跟着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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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b5 q( b, u1 ?* _0 [　　“郭阳。如果你是一名在岗的武警，三斤的海洛因要从你的眼皮底下过去吗！”郭老爷子背对着郭阳说，“你也要帮他们运吗！国家的安全是你在保卫吗！你还是什么人民卫士！”

　　大概有两分钟，整个房间里除了老爷子喘着粗气，就再没其它的声音了。

　　突然之间，郭阳大喊一声：“1443支队、5中队8连8排8班战士郭阳！请求领导处分！”

　　郭老爷子弯腰低头，从沙发侧面抽出一根铁棍：“多少克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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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h  e( _4 E5 F. k% f6 u　　“报告首长！3000克！”郭阳立正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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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着郭老爷子走到郭阳面前，伸手把棍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是！”郭阳像接过枪一样接过铁棒，向前外走去。
看到郭阳出去，郭老爷子突然间就垮了，张晨赶紧过去扶住，郭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小常也出来，把郭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别生这么大的气！”郭老太太把水给他拿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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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O( w: q% d6 J　　“报告领导！”突然之间张晨喊了一声，郭老太太、郭梅、小常都吓了一跳。只有郭老爷子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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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J6 t5 w, N/ y0 O　　“作为一名公安战警，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北城分局3大队2中队D组刑警张晨！请求领导处分！”

　　“小张同志，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郭梅走到张晨身边，“你……你这是？”

6 k0 Z" l9 h/ Y: U% t5 t" D  t　　张晨姿势依然保持立正：“在案发前，我也看到郭阳后背箱里的洗衣粉。而且……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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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郭老爷子慢慢坐直。

　　“哎。”小常走到郭老爷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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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棍子没了，把扫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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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0 e; V/ \; f; h　　“好……”小常说完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扫帚递给张晨。

8 H% w# n4 q+ E6 z: c& |) n　　“出门往右一直走，是部队操场。找郭阳去。”郭老爷子看着他。

6 ~. v% Q+ W3 p/ A' q; R# e　　“是！”张晨答到。说完拿着扫帚出门。

　　“三千！一个不能少！五点钟开饭！吹号集合！”老爷子又喊了一声。看着张晨拿着扫帚跑出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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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傻小子，和郭阳一样一样的。”郭梅也笑了起来。

　　张晨跑到操场，看到郭阳横背着铁棍在那儿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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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周围，心想豁出去了，三千。然后过去，把扫帚横在肩膀上跑到郭阳身边蹲下。郭阳没笑也没说话。跳了一圈，张晨问：“你不是说你们老爷子不打你么！”

　　“他打的是兵。”郭阳没有看张晨，“如果我没当过兵，我爸今天绝对不会打我。如果我没当过武警，我爸绝对不会罚我，冲我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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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z) k% W/ P! y: O; h4 M$ Z　　张晨没再说什么。

　　“我爸伤心了。他打的是一个兵。”

% g0 E* D! f( B* A( {# Q　　“那我挨罚就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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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该罚，我他妈都告诉你那是毒品了！”

　　“操！”张晨吼了一句，蹲蹦了太久有点儿提不上气来，“我……我不是没带狗么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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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啥吃的啊！”郭阳继续取笑，“一会儿跟我们家把晚饭吃了吧。”

　　“不成，我得先去把车还了，然后回家。”张晨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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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上午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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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案子？”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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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 w7 p- X1 c; _　　郭阳站起身：“你说呢？”
1 R1 E7 j9 `4 O' ~' @1 }1 Y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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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够了三千，郭阳拿着铁棍站起来，看着张晨从他跟前过去，这小孩儿还是对那案件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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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89……2999……”

4 [3 ]7 r6 c2 G1 b% h1 ?' }8 s　　往回走的时候，张晨把扫帚递给郭阳：“我就不进去了，替我谢谢你们老爷子。”

　　“谢啥？”郭阳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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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g3 }% W* l3 H　　“给我上了一课。”张晨也笑起来，“大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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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再进郭阳家的门儿，开车回去了。郭阳拿着铁棍和扫帚进了门，正好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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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5 \) M3 E! C; h# e, y　　吃过晚饭，郭阳蹲房间里打电话。刘伊笑的电话拨一回、一回关机，郭阳坐起来，翻来覆去的，觉得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要是找不着刘伊笑他得难受死。

3 Y' F. m& a  J6 P3 c  u6 a　　“伊凡？”

　　“你怎么回事儿啊！”刘伊凡接了电话大声说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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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h8 E, E# J  Y( |, q9 K! D5 s　　“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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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O- @  G# [" h　　“吓死我了，我都没敢和你说话。想跟张晨打听来着，看他……那样儿也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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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_2 b% @8 L( M1 W5 g　　“别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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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刘伊凡顿了一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  C0 W9 K( H  u+ U2 U4 [　　“聚众斗殴。”郭阳笑了笑，“你哥是不是在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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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d+ D, F6 I- f7 ]; l( o　　“没啊！我哥在客厅看电视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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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今天没回他自己家，到我这儿来了。他们家楼下装修太烦，一直睡不好觉。你等我看看去……他发短信呢。一会儿让他给你打回去？”

' o. D5 M  k$ I$ P* \/ F　　“不用。”郭阳感觉眼睛里有点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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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 [9 z0 f; V　　“郭阳？”

　　“那个……你现在是自己在一个房间么？”
) I+ {7 v8 X3 [. N' b* T3 j
! h; N) s+ g( p　　“是啊，我回房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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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我不是打不通你哥电话……那什么，我手机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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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刘伊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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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码了，你把你哥的电话跟我对一下。”

  X3 |2 y( b1 W! V! t. w' B7 @2 K　　“成，你等会儿，我找一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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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有了！”郭阳听到3后不想再往下听了，因为他手里的刘伊笑的电话，是15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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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成！一惊一乍的！”刘伊凡埋怨了一句，“你那斗殴真没事儿了么？”

+ `" c1 R$ z% D6 `　　“没事儿了。”

2 |9 x% \; ^! a% u　　“怎么没关你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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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y6 |" O" |) s2 u* y6 s" V　　“这不……赔钱了么。伊凡，如果一会儿你哥有空儿，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9 j6 m: I. U6 K" c# i, X; Z$ U  T. k2 I　　郭阳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一个小时过去，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3 ^7 C4 H7 M" E$ r# l　　翻着电话本，找到张晨的电话，想了半天还是打过去了。
" @3 Q" X* [: @5 ]9 L6 q“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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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呢？”郭阳问。

　　“跟我妈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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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节目？”

5 Z' }0 K* H; d. J　　“大宅门儿，重播的。”张晨说了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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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0 v: O4 d' f　　“也……没事儿。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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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r% X& [" t; `$ l　　“成，你等会儿。”张晨声音变小，“妈，我进去啦。”过了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结束，郭阳又听见了张晨喘气儿。

　　“你有几个手机？”郭阳问。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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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V' j  C. F6 Y　　“你有几个手机？”

7 k2 h( J* {9 H* z: i# q. W　　“一个。”张晨笑起来，“我又不做生意，又不养小蜜。弄八个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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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都开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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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半夜你跟外边儿让人强奸了，一报警，警察关机你不白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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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郭阳笑了起来，“成，开机这习惯特好。我最烦打电话找不着人了。”

+ w7 x4 A+ w9 I% H  r/ L　　“打吧。这两天我都休息。”张晨笑着说。

　　“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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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Z8 }4 C1 W: S: S+ H2 h　　“嗯，我妈身体不好。我在家陪陪她。”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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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呢？”郭阳随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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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O6 Y4 M, H+ t0 ^$ Y1 ]　　“不在了。”张晨说得特别自然。

) {4 y( B3 ?- ]# _6 N; B　　郭阳突然一惊，前天晚上喝酒时他不还提他爸高兴不高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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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张晨问了句，“断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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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喘着呢。”郭阳说，“对不起……”

9 c" z$ v6 g, `- Z　　“没事儿，我七岁时我爸就不在了。”张晨笑笑，“没什么印象。”

　　“那你妈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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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A+ C  v% O! W  W! p　　“都过去了。我现在大了，养我妈。”张晨停了一下，“其实，我今天上你们家，没想看你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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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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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K4 w! J* H8 |" B" K$ Y　　“我就想看看……当爹的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没见过。”

/ `4 C2 n8 F( B% M2 J" z　　“长见识了？”

　　“长大发了。下回再有这种事儿，你打电话我观礼。”

1 c6 C# m' a/ d8 L, z  P% F  y　　“玩儿去。”郭阳笑笑，“哎对了。”

　　“怎么了？”

　　“你，谈过恋爱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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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b; J2 I0 [, r2 S0 D, b　　“没有。”张晨回答，“没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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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6 R: _( P& C, P4 ?9 Z! g　　“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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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1 }  ~( T) `　　“怎么了？”张晨问。

$ W0 v2 u& P# {　　“我想求教点儿恋爱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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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k- _, ?  Z  g1 i% Y1 O% ]% v　　“你不是有……啊，那啥么。”张晨咳了一声。

　　“当我没说，你不懂。”郭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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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吧，未必我不懂。兴许我懂呢？”张晨乐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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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成，你说谈恋爱的俩人应该是啥样的？”郭阳随口问着，心里琢磨着刘伊笑和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个我知道！”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我告诉你。”

　　郭阳一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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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谈恋爱的时候的俩人儿哈，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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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郭阳叹了口气，小声说“得，我光想别人了。”

　　“啥？”张晨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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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z& r; z* L4 `  \: o& }( x- N$ J　　“没啥，说正经的。”郭阳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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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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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跟局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 j& V& K; E. g- z: s% `* _　　“其实、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你走脑子，早晚你也得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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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儿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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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牛二宝，就是自首来那个人，今天早晨翻供了。”张晨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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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4 n% ?- G; k- S0 w4 ^　　“他说这一切的话都是有人指使他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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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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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队。”张晨压低了声音，“当然了，他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不过……他说的是祝队参与贩毒，事情败露想找你当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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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妈牛二宝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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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i. u3 h0 t6 d% p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得调查，专案组上，我们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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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n, U+ [6 x: K1 U& U　　“你们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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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这两天太累，我们请假不去了。”张晨伸了个懒腰。

　　“困啦？”

　　“嗯，昨儿我没睡大哥！今天又提审又开车还带3000蹲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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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s" _* o' }% ]; m　　“得，睡去吧。”

　　“成，你也早点儿睡。噢对了，这两天有功夫真得教教我你那些……”

5 c% ~$ q) Y" B/ K4 U2 B7 r　　“防身？”郭阳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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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h. u9 o# W# n5 K　　“你能更损点儿么？”

　　“我知道，你们也就学个致命要害啥的。遇上有点儿水平的你就完了。”郭阳得意的笑起来，“成，有功夫咱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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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9 i5 _; ~5 Z　　“先谢谢了。挂了。”张晨挂了电话。

) J$ n$ R6 N9 s5 Q0 J1 V　　郭阳笑容还没从脸上散去。刘伊笑的电话就过来了。

$ N9 d4 ?2 ]% x! D% b- f　　“喂、伊笑。”郭阳接听。

　　“嗯。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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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w, e6 a, T- h. g+ |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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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8 ~1 x+ @# v1 F　　“说吧。”刘伊笑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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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分手吧。”郭阳小声说，“我们不太合适。”　刘伊笑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 w( j3 Y3 ~( q" M, f. r, e　　“喂？”郭阳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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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Z9 [1 A$ j- d9 b1 @4 P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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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们分手吧。”郭阳又轻声说。

3 P- N9 D; B! t: u  ~" P　　“郭阳……我、我知道我总抽不出时间陪你……”

　　“没。只是我们性格啊什么的不太合适。”郭阳又说了一次，“咱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

8 l5 z7 m) L/ O: a　　“那……好吧。没什么事儿，我先睡了。晚安。”

8 ~# F, k; f/ o# @　　郭阳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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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视着屋顶，心想，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是、我依然不愿意说对不起。刘伊笑，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对得起你。我们必须分了，没什么可说的，我突然发现，一年以来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也许同样一无所知。你也许想我了，我没感觉到。那小孩儿说的对，或者有点儿过，不过至少……不是一直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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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M2 ]7 o2 R1 y  d0 l2 o　　刚想闭目睡觉，电话铃又响了。郭阳拿起来一看——刘伊凡。

　　“怎么了？”郭阳问。

　　“忘了件大事儿。”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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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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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0 c% |1 h; |9 y) |　　“说。”

　　“我听说祝队被调查了。”刘伊凡小声说，“他不是你亲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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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不是因为我那案子？”

　　“你那到底是不是斗殴？连张晨也差点儿调查，今天他们队里的寒晨光上窜下跳的才把张晨的事儿给摆平了。”

　　“张晨什么事儿？”

　　“我听说他半夜提审犯人，而且没有第三者在场，犯人一口咬定他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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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7 d& C" ?+ ~4 Z1 o2 Q　　“这是什么话？”郭阳心一惊，明明是自己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了，难道是提审自己的事儿……

　　“今天早上又审那犯人，说是正审到一半儿，上边什么专案组的就进来了，接管审理，那个犯人先是把祝队扒了一通，然后说张晨半夜提审他，不让他睡觉。张晨半夜提他本来也没通过他们组长，而且还是一个人审的。监控室里那时候没人，张晨也没开录相。这样有理也说不清楚。”

　　“那张晨怎么样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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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知道。”刘伊凡嘀咕了一句，“你不说他是你朋友么，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挺大的，我看见你们今儿又一块儿走的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他今儿把我送家来了，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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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b5 f" z# ]　　“不过祝队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就算是胡说，影响也太不好了。”

　　“那犯人呢？”郭阳问。

　　“还在号儿里呢，时间够了可能得送拘，听说录了八回口供没一次是重样儿的。翻来覆去的说祝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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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 R8 I9 Y0 S  t' S$ f　　“这是怎么个路术？”

# w6 x4 \( D0 Z. H　　刘伊凡喝了口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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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X6 J; Q$ ]9 d　　郭阳没再接这个话题：“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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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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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m8 {) K# e　　“你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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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y) e, i# v- y( ^　　“外边看电视呢，我给你叫去？刚我看他打电话来着。可能是女朋友吧，没完没了的。”

　　“呵呵，不用了。”郭阳笑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郭阳穿戴整齐带着小常回到店里。

" H! `' {6 I1 L　　“电话放手边，有事儿赶紧报警。”郭阳嘱咐完小常直接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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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到菜市场旁边，郭阳进去买了点水果提着往张晨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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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门敲了两下，里边有人开门，一个五十上下的阿姨站在门口：“同志，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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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您好，请问这儿是张晨家么？”

- z* e& P/ n1 D4 w  R　　“是。”阿姨打量了一下他，“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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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张晨的朋友。”

# s2 J) k, v. _　　“噢，张晨的朋友啊，进来进来。”张阿姨给郭阳让了条路，“张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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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0 K, D" g' w# z3 T　　走进小院儿，阿姨给郭阳沏了茶，“坐院儿里吧？这儿有马扎儿。”

　　“成。”郭阳接过马扎儿，“阿姨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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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坐到板凳儿上，摆弄着手里的几盆花儿：“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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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姓郭，我叫郭阳。”

) h/ ^+ m5 |$ r　　阿姨慢慢的转过头：“太阳的阳？”

4 Z+ j5 r! N( g+ w# h/ G$ I4 w　　“是是，太阳的阳，郭阳。”

9 m' t8 G! M: K1 Z　　“家里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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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C7 T  J2 T2 Z! z9 Y1 b　　“老三。”

　　阿姨把花放下，站起来：“你哥哥是郭海，姐姐是郭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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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愣。第十二章

　　阿姨走到郭阳身边，两只眼睛盯着他，手慢慢伸出来摸着郭阳的脸：“你今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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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姨，您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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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认识我。”阿姨微笑着拉郭阳起来，“起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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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v( `& E6 O　　郭阳站起身，阿姨把他带到屋里。郭阳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围，干净利索，一尘不染。

; ~: d* J% C$ x5 Q4 Z　　“瞧瞧！”阿姨手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像是七八十年代的结婚照，泛着黄。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有一套，不过是后来上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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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看阿姨的脸：“这、这是……”

　　“这是谁？”阿姨笑着问他。

$ S  T, {7 Q+ s  N3 c8 h　　“小、小张叔叔？”郭阳闭上眼睛使劲儿的想了一会，“是不是小张叔叔，张……张什么我不记得了，那您……您是秀姨？”

* F: Y' Z. _0 O/ K( e2 [　　阿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孩子！”

　　“哎哟，秀姨，咱多少年没见了！”郭阳兴奋的抓起秀姨的手，“您看我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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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当年秀姨抱着你做饭的时候，你还在我怀里找奶吃呢！”

　　郭阳一听脸就红了：“秀姨，那印象我可没有。”

+ G1 u+ N( F+ N) N; A　　“哈哈，那时候你才多大？太小了！哎？你和张晨儿认识？”

( ?+ U3 W* N! G4 ^　　“是、哥们儿。得，这回真变发小儿了。”郭阳乐了起来，“秀姨，我最后一回见您是不是还上小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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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1 h: l( J$ r3 q2 m3 z* g　　“差不多吧。那时候晨子六岁，我和老张去过你家。走，院儿里说去，屋儿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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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 L2 e& `: A' ^　　郭阳赶紧扶住秀姨的胳膊。

- ?; i% g. v! s0 _+ X/ v5 R3 x　　“我才多大岁数，你当我老太太啊。”秀姨笑起来，“不用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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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8 w: ~! q8 q. G- b0 Y　　秀姨走到院子里坐下：“阳子你父母都好吧？”

　　“都好都好。”郭阳坐下，“我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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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a- v  o; d! j9 A　　“什么？”秀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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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后来，我爸我妈好像说找过小张叔叔一家子。”郭阳皱着眉，“小张叔叔后来怎么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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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秀姨笑了起来，“傻小子，怎么去？老张去了还不把你吓着！”

　　“秀姨。”郭阳这才意识到张晨说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老张那年走了。”秀姨摇头笑着说，“一走这都十五六年了。当时我一个人带着晨子，上班做饭的，忙不过来。”

　　“小张叔叔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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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伤。钢筋掉下来，推了把工友，他没来得及跑。”秀姨的脸仍然挂着笑，连微笑也算不上的笑。郭阳看了看她脸上的皱纹又看了看她粗拉的双手：“秀姨，苦了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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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日子都过去了！”秀姨的微笑展开，“我们家张晨儿大了。”

　　郭阳刚想说话，就听见外边推自行车的声音连带着张晨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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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s' m5 [+ W/ @5 y- j0 i7 l　　秀姨冲郭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哟！大清早儿的这刮的是哪阵妖风把你捎过来了？”张晨笑着把自行车靠墙边，顺手把买来的菜放在院里地上。

　　“张晨儿，看看这是谁？”秀姨微笑着张晨，“想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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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孙子。”张晨乐着走到郭阳身边。

　　“胡说八道！”秀姨不高兴了，“这怎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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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阿姨，张晨儿和我逗着玩儿呢。”

: i# F1 F. O: B" b. f$ e$ U0 e1 J　　“是、他自个儿说的。”张晨摸摸脑袋笑着说，“妈，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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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0 W7 a3 O0 `2 }　　“这是郭首长的儿子啊！”秀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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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知道，我昨儿去过他家。”张晨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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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啊，阳子哥哥，你忘了？”秀姨摇摇头，“再想想。”

! b) ^0 O& z$ f9 {　　“没印象。”张晨琢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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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4 h# ?( ]# n6 J) J6 r　　“小时候他还帮我给你洗过澡呐！”秀姨笑起来，“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7 ?6 l/ R9 \" c9 _　　张晨钉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特别不敢看郭阳的脸。郭阳坐那儿已经笑断气儿了：“成成，有机会我还帮他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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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c9 Y5 Y+ }: j* l6 D, T* D　　“怪不得他，那时候可能太小了。”秀姨笑着说，“我做饭！你们哥俩聊。吃啥，和我说！”

3 g; ]# l4 t5 A5 H, c% ?) d　　“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秀姨，我要吃素烧茄子！您再给我拍个黄瓜！”郭阳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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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郭阳一眼，回过头微笑地看了看刚才自己放在地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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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8 N, ^4 I) x9 g* s  v　　“快给我讲讲。”张晨拉过马扎儿坐到郭阳旁边，“怎么回事儿。”
9 i" L4 Q4 b. P2 P* \  i! K6 z
' Y4 X% q( ?" M' O# [. d　　“你真不记得啦？”郭阳摸了下张晨的脑袋，张晨伸手拿了杯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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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C( d& m/ C5 C　　“你爸年轻时是我们家警卫员。你妈也在我们家。后来你爸退伍了，转业就在本市，你妈和他结婚有了你，常把你带过来我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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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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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儿呢，长得那难看啊，我哥当时想买变型金刚，我就把你抱过去给他了……”

% C9 N) W( L4 B; ?% k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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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长开了，啧啧、好看。”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他，“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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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N$ Y; c8 D' T　　“怪不得我进你们家门儿的时候，感觉这么熟呢，总觉得什么时候去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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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a# `2 O0 ^) m" D) i8 h　　和张晨瞎聊了一上午，饭点儿一到，秀姨把菜摆桌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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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张晨口儿一样。”秀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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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 `1 x* l/ f( F4 W' g  H　　“他是看着厨房点的菜。”张晨把饭递到郭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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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p: d( o7 I8 \4 T$ b　　“哎，你们俩见面儿的时候就没认出对方来么？”秀姨把一筷子茄子夹到郭阳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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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 c- H- r　　“不是，张晨认出我来了。”郭阳笑眯眯地看着秀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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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说什么了？”秀姨问张晨。

　　张晨回忆第一次见面儿的场景，第一句话，看他妈什么看！

0 G9 D7 f' h' }  c　　郭阳脸都憋红了：“他就说，看看。”

　　“看看？看什么看看？”秀姨问。

7 }4 L+ }" b4 B　　“对啊，看什么看啊！”郭阳转头看着张晨。

& }  ^" X# p( }. c! ]& u% D- E  c　　张晨一勺儿盛满了西红柿鸡蛋盖到郭阳的饭上：“看你长得眼熟。”

  Z' s) m9 e& y+ t: P　　郭阳没再接这话，又和秀姨聊别的，吃完饭张晨把碗都抱进厨房要洗，秀姨拦住：“你去陪阳子说话。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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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S1 T3 ]2 b# _3 F" c' ^7 B4 s　　张晨回头看了一眼他妈，然后冲外边儿喊：“郭阳，进来陪我说话，让我妈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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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Q, C7 F0 F4 Z0 g( S9 u　　郭阳窜进厨房：“秀姨您出去，做了一上午了，看电视去得了。”

* B! f% Y7 C' w6 `" }# q, n: A9 W　　“成。”秀姨看见郭阳进来，转头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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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郭阳倚门口儿看着洗碗的张晨动作很快。
3 r1 G; R9 s' S. e0 [" P6 k
. g& l/ F4 A  @2 d8 Z　　“啥？”

　　“你头回见我，是不是感觉在哪儿见过我，所以才特意骂我一句，找机会回头看看？”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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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6 ^0 ~) ^( g　　“是。”张晨点头，然后伸出头看了一眼他妈进了屋。

　　再转过头来看着郭阳：“不待见你。”

) ]6 ^4 u/ @& s! o& S6 l　　“什么？”郭阳吓了一跳，“怎么意思？”

　　“以前见过。”张晨小声说，“有一回跟街上看到你和刘伊凡连说再笑得走。”

* I8 J4 y' {3 U- ~5 j# Y& \& g　　“噢……”郭阳坏笑起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

　　张晨手里继续快节奏地刷着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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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笑笑：“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包你身上什么啊？”张晨扭脸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搅和去！”

( d& B" F! a- u7 q0 R　　“怎么了？”郭阳一挑大姆指，“我和她那太熟了。放心，这事儿咱给你保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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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M' e4 b; C6 |& U5 m0 z, v　　张晨把碗洗干净，一个一个擦干：“我和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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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合适？”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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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了人家姑娘。”张晨擦完碗看着郭阳，“我们家就这条件的，其实早就对刘伊凡也没啥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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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u- d) _7 L郭阳拍拍张晨的肩膀：“刘伊凡是个好姑娘，不过你得找个更懂事儿的老婆。”

# h: ~2 k7 N4 h　　张晨乐起来：“瞧你说的，人家根本瞅不上我，说得好像我挑似的。反正这事儿你也别跟刘伊凡说。”

　　“成，放心。”

　　“一点儿也不放。”

2 g# P8 E0 C& T0 C  `　　“怎么着？”郭阳一皱眉，“还不信我？”

　　“上回我反复交待别给我开后门儿。”张晨说着拍了郭阳后背，示意他往外走，“你不是照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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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脸一红：“我那……不是，心里不落忍么！你当时把自个儿说这么惨，弄得我那么不好意思。”

　　张晨拉开厨房对面儿的小屋：“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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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 x& z) I6 Z5 l9 u! ]　　郭阳跟着进去：“你房间？”
, ^% b' O# K# l( b2 h0 O! x* K
5 E3 u+ B, u- X4 H% u* I# {/ y# s　　“是。”张晨往后一仰，直接倒床上：“你自己找地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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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A6 z' P9 a$ P& d5 s) o　　郭阳想坐床边儿，看了看张晨，又挪到椅子上了。

4 a* t9 i' }; ?2 Q$ q' F  L　　“哎？”张晨坐起来，“你今儿找我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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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拍脑门儿：“我操，我谢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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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什么？”张晨问。

　　“昨儿的事儿刘伊凡和我说了。”

3 i; f1 e7 I6 y　　“这丫头，嘴真快。”

　　“谁说的，当时我找她要你电话号码她就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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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知道我认识你。”张晨说着继续躺下，“昨儿看见我送你走了可能。”

0 Z# k0 i; O, P: B8 [　　“是。听说你这假放得挺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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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9 C2 f4 y$ F9 o0 z0 p* k% p　　“暂时停职，等待问题解决。”张晨笑着说，“工资照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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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z1 @: y$ n) t; Y　　“你到是想得开！”郭阳看看张晨，“要不要我再帮你……”

# {5 Q+ X/ m: c3 j5 _　　“你还能帮个屁！”张晨没好气儿的看着郭阳，“你先老实点儿吧！这回是我自己失职，半夜审那牛二宝没开监控，他说啥我也驳不了。”

& L8 _' M6 X. K- l. ]. x5 S　　“那怎么办？”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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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呗，原来来的是专案组，现在督察组都来了。调查我是小，不过、调查……”

　　“谁？”郭阳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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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谁。”张晨起来喝了口水。

. ]- t# A( _; I* M+ o0 x  o　　“这事儿其实我知道。”郭阳小声说。“祝队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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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x0 W; L! d4 s$ z　　“你！”张晨压低声音，“你让刘伊凡管好了她那张嘴。”张晨说着站起来把门关严坐回郭阳旁边：“站起来。”

) \! V+ c$ Q/ u  T　　郭阳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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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3 r& g3 b/ }　　“手机拿出来。”张晨严肃地说。

* ^- l/ C! {6 |) U% j, m5 ^2 @　　郭阳伸手进口袋把手机给他，张晨拿到后立刻关机。

( X/ e! N, V; A. o: F　　“包呢？打开，我看看。”张晨说到。

+ q. S) u" l* {2 n　　郭阳无奈打开任他检查。

; _, A6 g- ^& D, v! f# k　　“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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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小子玩儿上瘾了！”郭阳不太高兴。

　　“行，那不搜身了。”张晨把关掉的手机扔到床上。
+ H* b8 v( W- Q8 Z# ^# ]# z
3 _9 S& g4 z  U: T4 Q6 q　　“搜身？啊，那搜吧！”郭阳一激动站起来，两个胳膊举起来。

% M2 ]% T/ e" w, Y' ^/ H2 Y　　张晨走到他身边，从肩膀到裤腿把郭阳身上轻拍了一个遍，鞋也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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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不是还得脱衣服查。”郭阳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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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q  v3 d- S, Q　　“不用了、我就搜搜有没有录音或者窃听装置。”

　　“滚！”郭阳坐到床边，“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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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没药。”张晨坐着坐到椅子上，“只是怕你身上带录音机啥的。”

" r7 R5 Y( `7 U　　“祝队的事儿很严重？”郭阳问。

% o2 l% P- Q8 B, M　　“是。”张晨叹了口气，“我只是听寒哥说的，祝队这次被那个牛二宝搞乱套了。他一天一个新花样儿，不过一开始就没说祝队是毒贩子，只是说有联系，后来又说祝队收毒贩子的什么保护费，再后来说祝队对贩毒的睁一眼闭一眼……专案组审你的那天早上，我审他的时候，他还在说你的什么上家下家贩毒卖毒的，编得条条是道儿，寒哥让我吓了他一下，他就改口了，说他要‘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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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要往死里逼我？”

7 \7 r; r' t. ^% d　　“ 我事后一想，有可能不是。”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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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 d% h0 }5 r1 ~) |, \% ?3 n7 [　　“他这明显是搅和来的。”张晨喝了口水，看着郭阳，“我原本认为这个牛二宝来队里自首，是你的仇家放出来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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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m6 |0 l( S6 G0 f7 [$ j　　“我真没有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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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 M  x6 X& I. A　　“那要不就是和你们家什么人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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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 G0 i6 S$ \' w　　“这能和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啊！”郭阳喊了一声，“这是多大的问题。这得花多少钱！”

8 C) Y5 C2 S3 H! x, P8 M8 H　　“所以我才说不是！”张晨把杯子一摔，“听着！”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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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说的改口，不是一般性的翻供。他是把你一脚踢开，说这里边没你的事儿了，全是祝队长的问题。明白么？是祝队长派他来这儿胡说的。”张晨声音不敢放得太大，所以就坐得离郭阳进了点儿。

4 Z( U7 Q5 J; [+ \9 K$ v( W　　“嗯。”郭阳问，“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害我还是害祝队长？”

+ C9 E# C, X% G　　“恐怕都是。”张晨想了想，“第一次交待你的问题时，他背的是第一段案情，第二次则背的是第二段案情，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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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O9 r9 ]% e  }　　“早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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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R  z' k$ D9 x& F$ e　　“很有可能是这样。他一开始就不怕死，不怕给自己定罪，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儿，他说他自己有罪，那么证人证据都在，你和他都跑不了，但他一旦反口，证剧就站不住，证人也没有了。所以他不怕，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死不了。”

　　“他这样是为什么啊？”郭阳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么不清楚。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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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H; d6 j5 a. C, U4 q4 T# f　　“你有可能被人跟踪了。”张晨小声说。

　　“什么？”郭阳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地说，“正常，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和那些毒品摆脱关系。警察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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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警察。”张晨微笑着说，“牛二宝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你家有20袋洗衣粉，其中6袋是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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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b9 ~' X; Z2 a6 I+ \　　“我的宝贝儿……”郭阳盯着张晨，“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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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宝贝儿，这事儿，有谁知道……除了警察和你还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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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J# z' ^7 i& [6 }  O- O6 [　　“路婶儿肯定不知道。”郭阳点头，“而且那牛二宝，不是我刚被绑就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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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C3 d# |7 G8 N+ b) M　　“没错。郭阳，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家有二十袋洗衣粉，这是一个随机事件，对不对？”

　　“是、完全是我表姐随口说的。她拿了十六袋。”

　　“那牛二宝知道你家里有20袋洗衣粉这件事，就只有两种可能性：1、有人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警察内部的犯罪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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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M) \0 @2 e* ^　　郭阳把话头接过来：“2、他知道一共有36袋洗衣粉，而且，其余的16袋没有被查获他也知道！他数了那十六袋一算就知道剩下的二十袋里，有他妈几袋毒品！”
5 Y- s5 ?& R' J# c: F“很有可能。”张晨说，“那么，这牛二宝或者牛二宝背后的什么人对你的生活非常了解，要么就是有可能一直在跟踪你。”

  T, \$ ^9 `, X: }　　“我表姐也可能在他们手上！”

* C: C9 v2 q3 H, Y, [) k% U) _2 m) v　　“对。”张晨站起身，“但是这个牛二宝，现在我们审不了。”

8 @8 P1 \: {& y) K　　“寒晨光也被劝退了？”

　　“寒哥没事儿，昨儿休假一下午，今天估计又拼上了。审不了牛二宝，现在他主要弄其他的关系人。”张晨伸了个懒腰，“你表姐应该没事儿。不过、这案子可没这么简单。不光是冲你来的，也不光是冲祝队来的。”

" Y7 M( _( S4 C: e7 k4 t+ d　　“操，说来说去的，这冲谁来的还不知道！”郭阳拿出根烟点上，“哎！那个其他的关系人是谁！”

　　张晨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放心吧，你那……朋友的事儿，我没露任何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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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M7 y0 w1 y+ j4 X* ~9 e　　“现在不是朋友了。”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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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q/ c  c0 y2 x. b　　张晨没沉默了一下：“这事儿我不懂。”

/ ~6 ?5 s3 G' g% D5 |　　郭阳笑了笑：“也没啥……”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张晨，“得，不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只是刘伊笑，你们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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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查还是得查，他不是有个海员的那什么朋友么以前？”张晨皱了皱眉，“其实这事儿我没告诉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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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刘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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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k$ P' x9 i' Z# f" j8 ?　　“刘伊笑的事，寒哥通过刘伊凡侧面了解了一下。寒哥脑子比我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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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O" s' y. M. U5 e　　“得多！”郭阳一颗心放下来，自言自语道，“要是寒晨光去查，很多事也不用交待了其实，同道中人能明白一二。”

# I. B$ r3 f. s& V　　“什么？”张晨问。

- o6 s9 F6 ^+ \, g7 h9 {　　“没。”郭阳笑了笑，“这么说你今天也没事儿，一会儿咱出去快活快活？”

4 {" ^: M" F) z  g+ G4 l　　张晨把钱包掏出来往郭阳身上一扔：“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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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俗！”郭阳把钱包扔到一边，“不花钱照样儿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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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w( O1 I: R& {& X2 Q　　“蹲跳？”张晨眼睛一眯乐呵呵地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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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r- T7 C" s$ @2 d: |1 m6 e　　“我是说……”郭阳还没说完，秀姨把门推开：“阳子，一会儿带我们娘儿俩上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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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姨，您这是？”郭阳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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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6 R+ E+ X# o5 C) ]　　“我等着首长来看我么？”秀姨笑着说，“我这就去买菜，一会儿做好了给你们家送好吃的。”

　　“秀姨不用！”郭阳赶紧起来拦住她，“您可不兴这么着，这不寒碜我么？连吃再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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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4 Q; f1 g. c　　“你爸你妈爱吃我做的啥我心里有数！”秀姨微笑着说，“十几年啦。我没去过，今天你到我这儿来，回家一准儿和你爸你妈说。你爸你妈的脾气，今天晚上就得上这儿找我来！得了，你们哥儿俩聊着，我去买菜。张晨，好好招待阳子。”

# t9 @" L* m* P　　“我不和他客气。”张晨站起来，拍了郭阳肩膀儿一下，“走吧！”

, i" u3 H/ w2 A5 ^6 S- X　　“哪儿？”郭阳回头看张晨。

6 C( A) \/ A/ i( K　　张晨看看他妈：“买啥，我们俩去。您赶紧把您那几盆儿花弄好了。我们俩聊着天儿一会儿就回来。”

& s; v( a: h( f* V, r　　“那成、我给你列个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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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你这不让我难做人嘛，我爸看见得骂我。”

　　“骂你干啥，我是你姨！”秀姨说完往屋里走，把单子给张晨列了。

: j0 C- A0 i, z* o　　“咱俩遛达过去？”张晨问。

　　“骑车也成，我带你。”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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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你吧。”张晨看了看郭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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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两腿一劈坐到自行车后边儿，两手想抓张晨的腰又不敢，最后一闭眼，大不了让他骂我一通，两手轻轻的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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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喽。”张晨喊了一块儿，“走啦！”说着噌地一声就出去了。

' j, P9 F* t9 J3 r. c! {　　“我常这么带着我妈。不过她都是侧边儿坐的。”张晨骑着车说，“我妈小时候带着我，我都是劈着腿儿坐的，跟你现在一样。”

　　“你们娘儿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那是。”张晨笑着说，“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

" L( v" M& m5 j7 {" y9 c　　郭阳没再说别的，只是跟车后边儿坐着，手扶着张晨的腰，快到菜市场的时候，小声儿说了一句：“张晨，坐你的车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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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买菜，郭阳在旁边儿皱着眉头站着看，看了一会儿东西买差不多了，开始说话了：“你平时也这么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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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 ^+ V" i　　“是啊。”张晨说着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菜，“咋了？你买菜不用花钱还是卖菜的白给你？不都这样儿的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 F' b9 x9 v+ F5 J# R　　“不是，我说孩子，你别看我这一身的贵族气息，满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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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N# @+ `  w! x* s* j$ e( D　　“说主题。”张晨截住他的话。

7 H( `% L5 s& N* `7 \4 g/ U　　“这体恤民情的事儿我也知道，你不还个价儿啊？”

1 T% Z! \+ h9 A0 K4 {　　“不还。”张晨乐着把手里的菜拿起来，“多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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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挑的是不错，不过……”

　　“一共才能几个钱。”张晨微笑着往自行车儿那走，“当年我妈抱着在郊区卖菜，我记得特别清楚，一毛两毛的也得讨几个来回。风吹日晒的，多给个块八毛儿的，怎么了。所以我买菜从来不还价。”

& ~! e' _- ?, u+ `) ?　　郭阳笑着摇了摇头，右手搭到张晨的肩膀儿上：“成吧。”

　　张晨把菜都放到右手里提着，左手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一只手打开盒盖递到郭阳嘴边儿。郭阳就势低头咬出一根儿来，左手摸出火机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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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5 r1 [. e- N4 d$ o　　“你不是不抽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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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抽么。”张晨笑着说，“贵的买不起，烟还成。”

! r6 J2 _5 ]0 B3 h  j7 [! h　　郭阳的心使劲儿的抽了一下儿，瞪着眼睛看着张晨：“我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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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摇头叹气：“出息。”

　　郭阳傻乐着继续跟着他往前走，手一直搭在肩膀儿上没拿下来。

　　到了家，秀姨是“煎炒烹炸焯、熬煮咕嘟炖”整个了好几个饭盒儿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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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车来的，停菜市场那边儿了。”郭阳手里提着饭盒看了看手表，“四点多了。咱一块儿过去？胡同太窄我懒得往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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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E  J7 g. l% v/ \　　张晨扶着他妈进了郭阳的车，一路开进东郊的大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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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推门儿进去的时候，屋里就就他爸一人：“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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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呢。”郭老爷子把报纸放下，“这点儿过来蹭饭，你得花多少油儿钱！”

　　“谁说我蹭饭来的。”郭阳伸着脖子往里喊，“妈！赶紧住手！”

　　郭老太太从厨房伸出头来：“我剁你尾巴了？大吼大叫的吓死我了！”

　　“您看谁来了！”郭阳往屋里一闪，张晨扶着秀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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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p! \7 c' @) e　　“首长。”秀姨看见郭老爷子的时候，手在抖。

　　郭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从厨房里出来的郭老太太大喊了一声：“秀儿！”

　　“陈秀？”郭老爷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秀姨的身边儿，秀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郭老太太：“大姐。”

　　郭老太太上来抱住秀姨：“你说你这些年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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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张晨就是小张叔叔的儿子。”郭阳把张晨往他们面前一拉。张晨刚要问好，俩老人刚要说话，电话响了，张晨的手机。

' `1 _* s$ b) {4 {　　“寒哥？”张晨拿着电话跑出屋子。郭阳回头看了他一眼。

　　“嗯，那个把36袋洗衣粉给郭阳的超市女服务员找着了。”寒晨光低声说。
　第十四章

2 c0 `& q* t$ O# X/ D- V! y: b$ m　　郭阳看张晨挂掉电话进了屋，走到他旁边：“完了，革命战友见面，有得说了。”

　　张晨笑笑，秀姨看到招呼他过来：“大哥大姐，看看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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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了。”郭老爷子乐着说，“昨儿还在我们家打扫卫生来着。”

8 |# s. F9 N' z# N- ~0 l$ |% w　　郭阳一听噗地就笑了。

3 v- S% B5 S1 v" y4 J: Q　　“秀儿，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郭老太太握着秀姨的手，“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么？当时听说小张去世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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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秀姨把手拿出来，拍了拍郭老太太的手，“那个时候……我要是来了，就是伸手来的。我们老张，一辈子没冲别人伸过手，我一个人带着张晨，我就想……”

% V+ X% r& Z" Z) I1 K　　“妈，过去的事儿……”张晨走到秀姨旁边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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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妈说完。”郭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秀姨脸上露出笑容：“我就想，我这是个儿子……没爹了……我得给他个样子让他学。我当不了他的爹，我就学他的爹。所以，我就一个人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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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H7 i) D2 d  t　　“秀儿，你这理儿我懂，但你这说法，我不赞同。”郭老太太摇摇头，“我们帮你，不是你伸手。”

7 G. c, l! ~0 B1 }9 R- K　　“阿姨，你别批评我妈了。”张晨笑着说，“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没缺块肉，我妈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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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N  ^8 f8 @+ \　　“陈秀啊。”郭老爷子说话，“以前的事儿我们不管了。可这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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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d; p! }) A+ n. u　　秀姨摆摆手：“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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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张晨的话一出就被郭老爷子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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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首长！”郭老爷子瞪了张眼一眼。

9 H  J/ I/ _: H5 E7 v& W4 |( ]　　“对，你该叫爷爷。”郭阳一脸坏笑的走到跟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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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管你叫太爷吧！”张晨也笑起来。
0 b" o: `2 ]) x0 U* K- O: {
; S8 C* {: @) F- w# b　　“浑小子！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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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我不贫了，我摆碗去，秀姨做了一大堆吃的。你们别跟这儿忆苦思甜勾人眼泪儿了。”郭阳说着往厨房走，张晨跟过来：“晚上让我妈住这儿吧。”

. p0 E. p: `: A　　“怎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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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2 @3 ^* i9 O4 j) F# R+ f　　“我有任务，得出去。这么晚了，别让她折腾了。”

　　“那没问题，你看他们这样儿，你妈要走了我妈还不得抄刀追！”郭阳把碗放下，“开我车去？”

　　“成。”

, o0 k7 m" ~  E6 t9 m　　“你别给我刮坏了啊！”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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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h& ~! `0 f+ s3 r! O$ Z* I　　张晨点头：“一定一定。”

　　“张晨。”郭阳摆碗的时候小声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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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8 c2 F% A9 Z) R　　“怎么了？”张晨一边把饭盒里的菜倒盘子里一边回答。

+ [5 e6 J+ @* L4 `; P* g* C　　“寒晨光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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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_: F% y/ K! N; W* G9 V　　“就说……”张晨突然抬头抬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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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i) F& I4 C  o; e　　“你都停职了，哪儿来的任务？”郭阳微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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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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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吧。”郭阳走到他跟前儿小声说，“小心点儿。”　“我晚上去他家。”张晨说，“明儿再说吧。”

　　“好。”郭阳说完转身冲外大喊，“开饭！”

: I) V1 h. n3 ^  f. L$ R　　吃完晚饭，秀姨留宿，张晨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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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早上给你送回来。”张晨打开车门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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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点儿。”郭阳挥了挥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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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Y' F7 W+ r* f; \　　“爸。”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回我那边儿了。”

　　“滚吧。”郭老爷子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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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姨，我下回来之前你可不许走！我姐我哥你都得见一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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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6 F: R% [8 c　　“对，不走！”郭老太太一把按住秀姨的手，“我有好多话，一年说不完。”

/ M$ n- a/ u$ M, G, m) @0 k1 x6 ]　　“那……妈，你喝点儿水再说。”郭阳说完乐着跑出去。

7 ?7 \" k8 a) ~4 U& d. {　　出来转了一圈儿，又跑回去：“哎秀姨！”

　　“又怎么了？”郭老太太站起来，“你尾巴夹屋里啦！”

/ R9 p5 L& w1 ~4 u% x; }　　“没、我刚一出门儿才想起来，手机落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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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再说吧！”郭老爷子摆了摆走，“快滚。”

! H' F0 j3 j' r　　“不成啊，我晚上还有事儿呢。”郭阳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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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R9 e; b% T! F　　“上家拿去。”秀姨把钥匙拿出来，“你不成就睡我那儿、晚上凉快。张晨执行任务，你就住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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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h3 \( v2 _- f1 [" l- p　　“我就等您这句话了。”郭阳说完拿了秀姨的钥匙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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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儿电话就响了，郭阳赶紧伸手捂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确定没人出来，拿出来接听：“小常。”

0 s2 U0 i/ [7 L- c6 O/ g, d! s3 e  M: _　　“老板，我关门儿了。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好。”郭阳边说走出大院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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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j$ C% l0 z; n7 v5 _# T# V7 ~　　张晨停好车，急急火火跑上电梯。

　　拍了三下门，一个男的开了。

5 ?/ ?2 i" f: f  U4 l8 V3 d　　“你找谁？”男的上上下下盯着看了一圈张晨。

! u( p9 P5 S5 O: ]- {8 M　　“请问、寒晨光在么？”

　　男的出来，指了一下旁边的单元：“那门儿，啊不对。”又想了想指了一下再旁边的一个，“也可能是那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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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这层除了你们家就俩门儿。”张晨皱着眉说。

　　“简易。”男人的屋里有另一个男的叫了他一声儿。

8 d& x: r% }" O: t4 I　　“得，我这儿正忙着。一共就剩俩了你都敲敲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说完把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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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张晨小声说了一句，看看那俩门，鼓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寒晨光！”

7 m9 q$ f! b. v　　同时，那俩门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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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I- l+ R1 {6 T; U( a9 K/ B2 ~　　“雷、雷哥。”

0 a5 y; I( P' o2 P3 Z3 N　　“你小子！进来！丢人现眼！”雷铮出来一把把张晨拉进屋。

& a+ H2 V; l. S+ j- J　　“我找寒哥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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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h0 A1 n0 t! Y- w+ P# P* @　　“他这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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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是在那屋儿。”张晨还在说。

. ~! k& i1 e( G; M/ E　　“对，我们俩邻居！”雷铮说完给他倒了杯水，“这么晚找他什么事儿？”

" H/ T1 g7 [: I6 S7 {　　“案子的事儿。”张晨接过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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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还在嘴里，后边突然一声吼：“你怎么不站楼下喊呢！我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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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1 Q- @) C& ]　　张晨一口水全呛出来，喷了雷铮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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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G3 k/ q$ \2 R5 o　　“我靠！”雷铮，“你！”

& P" E4 Z5 F1 C1 K9 G　　张晨没搭理雷铮，回头看寒晨光：“寒哥，你……从阳台过来的？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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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正事儿。”寒晨光坐到沙发上，拿起根烟看了看雷铮。“得。”雷铮说完往阳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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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直看着雷铮走进阳台，消失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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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邻居？”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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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儿找着了。”寒晨光弹了下烟灰，“普通的外地大学生，说是有人聘她暑期工，在那个超市工作。第一天的工作是发奖，发了一上午就发了一份。另外两个是男的是农民工。问他顾他来的人长什么样，她说一直是电话联系的。就见过一面儿，是个男的。”

0 n- V' }) R5 K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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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寒晨光说完把牛二宝的照片拿出来，“女孩指认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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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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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z; B- y  o' K  b2 z# j1 H& R, J) O　　“还有点儿事儿没解开……缺点证据。”寒晨皱起眉头，“另外，超市原来的主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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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0 X/ ?; a8 E9 H8 D　　“那一家人？”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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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村子后边的山坡底下，四具尸体。”寒晨光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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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张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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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A( ~6 `( x( f2 F　　“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牛二宝所租的房子的确是在离超市不远的村子里，如果这四口人真是他杀的，那杀人动机不明，还有、连不上的地方，是牛二宝为什么要害郭阳和祝队。”寒晨光把烟熄灭，“已经派人去牛二宝的老家查他的家底儿了。”

4 f# H9 O1 d; U% g! E　　“行啊，寒哥，你这一天收获不小啊！”

　　“对，这女孩儿一出现，郭阳的嫌疑就完全没有了。”寒晨光看看张晨，“不过、我还是去找了那个刘大夫。刘伊凡的哥哥。”

! a! y  ?) ?$ d) e　　“噢。”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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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实在人，说得很细。”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郭阳这小子也真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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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2 L; B. a% u* S/ S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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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 z3 s2 P' n0 D　　“他上来就挑明了他和郭阳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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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8 v8 I2 T9 q　　“什么关系？”

　　“性关系。”寒晨光看着张晨。

8 J( Z8 Q$ _  }# d　　“噢，知道。”张晨点点头。

　　“知道你不告诉我！”寒晨光瞪着眼睛，“这个情况多重要，如果刘大夫这边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这么耽误着么！”

　　“我……我这不怕影响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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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你的职算对了！能他妈说出这种话来你还当什么警察！”寒晨光把东西一摔。

　　“得得，哥，我的错，您别生气。”

$ s! J. \' o% T! z0 @　　“下不为例！”寒晨抄起笔录本翻了一下，“他说他和郭阳是性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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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5 z8 L: l3 X' b　　“什么？”张晨吓了一跳，“性伴侣？”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寒晨光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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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O7 S) Y, h4 P" n6 V) |　　“可、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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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寒晨光眉头一皱。

  e; `8 K* K# P! ]　　“郭阳说刘大夫是他男朋友。”张晨小声说。

/ c* v0 C3 V( q$ x3 n8 c　　“我就说这郭阳够可以的吧！昨儿打电话和这性伴侣解除了关系。”寒晨光摇了摇头，“不过刘大夫也算仗义，完全没摘自己，有啥说啥，连前男友也说了，我去查了一遍，和这案子挂不上钩。”

　　“嗯。”张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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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 Z5 c$ a9 l3 C　　“你回去告诉那郭阳，这回彻底没他什么事儿了，另外可以和那个刘大夫恢复关系，别因为这事儿破坏了他的性生活。”寒晨光说完站起身，“成了，滚蛋吧。”
　张晨站起来：“那我回去了。”走到门口，寒晨光又叫了他一声：“张晨。”

- I$ X( }5 _  [6 }) H　　“还有啥事儿？”张晨看着寒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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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X7 b. |7 q: t0 |% ]( A0 Y* v, U　　“我和雷铮……”寒晨光看了看他，“算了，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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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我先走了。”张晨跑下楼，刚要开车门，抬头看见寒晨光家那层的阳台上，一个人影从一个单元“穿墙”进了另一个单元的阳台。

4 e$ b% `2 I0 Q; H9 {( X! M　　张晨打开车门进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当我傻了。没事儿，有事儿你也不能跟我汇报。”

4 Y2 i8 w* Y/ p6 J5 [7 Y# U　　看看表，现在到东郊大院儿怎么也得到半夜了，直接给油回家。

　　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自己往家走。

　　到了院儿里，直接把自己屋门儿打开。一开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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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i/ v; L+ e( F. ^　　“操、嘿嘿。”张晨往郭阳身边一站，“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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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来了？”

　　“起来！身份证！”张晨吼了一声。

　　“忘带了。”郭阳躺床上乐着说，边说边坐起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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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_- N% k* }6 D' y5 g. Z$ W8 [" H9 ~6 {　　“你瞅你心急的。”张晨笑呵呵地说。

　　“什么心急？”郭阳眼睛睁得老大，心砰砰直跳。

　　“放心，解决了。”

9 u$ E# J/ x- J- l5 _* C* W2 M　　“什么解决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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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姑娘找着了。就是给你洗衣粉的。”张晨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边说边解裤子。郭阳看着他的后背问：“然后呢？”

) L* {+ W, b* L- m　　“然后她一出来，证明你是完全被骗。洗衣粉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张晨把外边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穿了条平角裤衩蹲下身从床下边取一个盆儿：“还有一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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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n3 a1 ?  M: K: b, [7 |9 l. z6 h& w　　“什么？”郭阳成心离他近了点儿。

, |! U' ^" W' U$ s9 ~/ {3 I0 w; D　　“你那刘医生。”张晨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已经知道你奋不顾身的把他摘出去的事儿了。你不用因为这个和他解除、噢不是，分手了。他人挺好的。他和他以前的海员朋友，寒哥已经都调查过了，没问题。得了，别难过了。”张晨说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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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郭阳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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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张晨回过头。
0 P8 L$ n4 Q, `- q“你等会儿洗，我有话和你说。”郭阳说着从床上下来。
, c) h! v4 W; L" a( }/ o8 k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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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刘伊笑，是真的分手。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他。”郭阳盯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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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Z3 u1 i4 b1 A* X7 C( Q5 R0 D　　“然后？”张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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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愣在原地：“没，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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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 O4 t  J3 p% G! l; v　　“我洗澡去？”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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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h( R/ y5 O. W$ k　　“成。”郭阳傻站在地上，“去。”

　　张晨一乐，小声道：“这还都想着跟我汇报，真逗。”说完拿盆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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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张晨抱着凉席进来，往地上一铺，躺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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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

/ Q% j' a  {) U8 ]8 m' d9 b2 b　　“嗯？”

　　“这事儿，应该还没算完吧。”郭阳问。

4 K9 C$ M0 m4 T/ a6 V　　“没你事儿，你先别跟着瞎想。剩下的事儿交我们了。”

- B; n8 g0 M7 l& U) c　　“你们？是交寒晨光吧。你还是天天儿陪我玩儿吧。”郭阳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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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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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们……”

　　郭阳安静地等着后边的话，连喘气音量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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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
( ~2 K+ i/ D1 D+ w% U
4 |* N. M2 b; }　　“是不是什么？”郭阳试探着问。

4 U5 H( D5 O/ `. ?* S　　“漏了什么？”

& q  R. v( `# v, P　　“不知道。”郭阳三个字儿吐得特别快。

　　“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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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w, W, O2 S3 X. ^6 j7 {# K　　“不想想。”郭阳转过身去，“睡觉，明天再想。”

) D  Y5 x6 ]8 \, _　　郭阳醒过来的时候张晨已经跑步回来了。

9 ~; s6 M: r$ i, g7 @  W' R9 e　　“醒了？”张晨坐到床边儿，“赶紧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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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p2 d* l& R　　“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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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张晨拿起表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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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坐起来，“吃早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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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吃？”张晨把一包东西放郭阳手里，“牙刷杯子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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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笑笑接过来：“我店里吃去。我开车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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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张晨看郭阳出去，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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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 y6 m/ P0 ^　　“寒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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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m3 |' A2 f0 F6 @, L" g　　“死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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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H9 b) h& Q1 u! d* U　　“外加胡说？”

' k8 h; I0 w* f- d% Z　　“没错。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女孩儿。也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超市啊一家四口。”寒晨光轻声说，“僵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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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儿呢？”

2 h  ?3 a6 F" `　　“没顾上你。”寒晨光笑笑，“你先休假，多好。”

! l  q  `7 _& B; |- }! h4 H& H" R　　张晨静了一下：“成吧。”

　　郭阳把头儿探进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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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张晨站起来，刚要拿东西出门，郭阳的电话响了。
“他妈的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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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郭阳吓了一跳，“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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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3 U* x( ~/ {7 }　　“阳子，你跟哪儿呢？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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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在朋友家里，要不然咱找地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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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这事儿太丢人了。你回家吧，我上你家找你说。”郭梅很生气。

　　“成。”郭阳答应完，看了一眼张晨，“我姐有事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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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赶紧的啊！”

4 Q6 Q9 Z; V/ K4 m6 _　　“要不，你跟我回去？”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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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L8 U5 C' D( R2 f) j　　“东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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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自己那儿。”郭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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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自己去吧。我上你爸那儿去。”张晨说完拿出车钥匙扔给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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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h" z! |" j7 i  c! e　　郭阳反手又扔给他：“我登你车去。你开车过去，东郊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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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噗地就乐了：“你是不是没吃早点低血糖了？先去你家，我开车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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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想抽自己俩嘴巴没时间了，拿着东西就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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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开着车问：“你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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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出事儿了。脾气上来了。”

　　“你姐脾气大？不会啊，我那天去她家找她，她脾气可好了。”

　　“我姐可是军人出身！下回你和她拼拼拳，未必是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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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挺温柔的。”

, g; N2 ], ]/ k/ k$ \5 a/ D) u　　“得了，我姐都是孩儿他娘了，你别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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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6 N2 X! S　　“玩去！”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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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遇到麻烦了。”郭阳念叨了一句，“还是有苦说不出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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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r, P6 y9 I: b　　到了家楼下，郭阳直接下车，张晨坐到驾驶位上给油：“我下午把车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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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8 L. q9 U  ^　　郭阳看到郭梅正在门口等他，推开门，郭梅跟着进去：“你说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说着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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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拿起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堆照片，都是郭梅在路上抱着一个男的：“姐？”

　　“烟有么？”郭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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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郭阳说着拿出一盒递到郭梅手里。

　　郭梅点了一根，呛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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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快点儿说，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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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 b7 W/ ^: y% c% T　　“不认识！”郭梅坐到沙发上，“上礼拜！我一大清早儿的往车站走，半路一个男的，站我面前眼一闭就往前倒，正好倒我身上，我赶紧给他抱住了。没一会儿，醒过来，说了他妈的八百多声谢谢，说自己高血压。”

　　“然后？”郭阳学着昨天晚上张晨的口吻问。

  x4 d. Z0 h. h/ d% w　　“然后昨天一大早，这么多张照片给我们领导寄过来。还有一封好几页的声讨书！说我郭梅破坏人家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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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d3 j3 ^5 y　　“什么！”郭阳一愣，“这！这不是成心么！”

　　“是啊！我们单位是国企，今天我进单位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领导找我谈话我才知道，这么摆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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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I1 J- N8 C" O: x' K. {7 e　　“姐，你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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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A  A7 P$ C2 v　　“我得罪谁？你说我得罪谁！”郭梅气得吼了一声。

　　“你先别这么急！”郭阳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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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他妈的太缺德了！”郭梅说着拍了一下桌子，“这不是给咱爸丢人么！”

8 @4 S7 ^3 b% c- O# y3 P5 h　　“姐，你别这么说。”郭阳小声说，“我那事儿，不是更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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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看了一眼郭阳：“阳子？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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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郭阳眼睛一亮，郭梅同时眼睛一亮。
6 v3 k& U2 o7 f7 ^　“坏了！”郭梅站起来，“这是冲咱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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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郭阳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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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郭梅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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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y3 ]( I+ v5 Z　　“找咱爸？”郭阳问。

. |% D4 ~% T/ k. V% N1 e　　“先找咱哥，你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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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车在爸那儿。”

$ i! |7 H4 b1 q! ]! }* [$ o　　“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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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拿出电话给他哥打，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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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嫂子打。”郭梅说。

　　“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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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哥在么？”

; Z% f5 D( v5 ?  k5 D5 i$ F0 i& ^　　“阳子，我最近没在家。我哥出事儿了……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哥家陪我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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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祝队的事儿我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郭阳问。

　　“在队里。”祝杰英答到。

　　“嫂子，你这两天有没有遇着什么……倒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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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w& A- X　　“阳子，我这儿除了我哥，还没别的。你还好吗？那事儿……”祝杰英声音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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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8 t! P$ E! I: g　　“我没事儿。”郭阳想了一下，“哥在哪儿你清楚么？”

　　“他一直在单位吧，他有一个项目特别忙。这两天一直光是发短信给我。”

　　“嫂子你这两天千万小心，咱家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可能有人要找我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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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阳子，你嫂子也不是吃素的。”祝杰英笑着说。

　　“那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

: M  t, Y, j5 N$ ^; |　　“哥在单位。”郭阳对郭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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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上幼儿园。”郭梅看了一眼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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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郭阳让司机调头直奔四幼。

　　郭梅把女儿从幼儿园里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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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8 M" E: L: @- I  q0 R1 D' |　　郭阳刚要打车，张晨来电话：“哪儿呢？我到你家楼下了。”

- V" V4 j& Q& |. m　　“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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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2 c% U- Y6 z　　“还在你家，你妈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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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让她走。”郭阳低声说，“我和我姐在四幼，你过来。”

6 u* {9 z2 R5 Z6 m( B　　“成，十分钟。”张晨说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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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郭梅问。

　　“张晨。”郭阳看了一眼郭梅，“秀姨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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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f* K) f3 e, H+ p. a0 {　　“记得啊！”郭梅一愣，“小张叔叔的……张晨！是他儿子！”

　　“是啊，秀姨找着了，跟咱家呢。”

" H7 G/ k: V# Y" L/ ^( m　　“哎哟我的天，我想死她了。”郭梅笑着说，又看看怀里的女儿，“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那时候儿也淘，没少给秀姨惹麻烦。姑娘还这么淘，是不是？”怀里的女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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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着远处，张晨把车开过来：“怎么了？”
$ Q+ p' o& T( k) k( C8 r6 ~* N
8 S3 \* H8 Y5 |& ^8 @3 e. Q　　“上车再说。”郭阳拉开后座的门儿让郭梅抱着孩子进去，然后拉开前边的车门坐到张晨旁边，“回我爸那儿。”

) y6 _- g0 D( g/ i6 J! {　　张晨没说话，开车。

* \/ i' \3 {3 w( {& U* W  P. X“这么点儿事儿！至于这么慌么！”郭老爷子站起来冲着一双儿女吼。

. W# M2 q% I6 h; ]% G: }( K　　“我是怕啊。”郭梅小声说，“上次我们老李他们领导的孩子不就是给绑走了么。”
8 Z1 D# \" J: J( z) A' F
/ J, V) @# P; i$ G% ~　　“爸，这事儿真是有点儿玄。”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觉得，这两天的事儿都太怪了。表姐现在还没个着落。全是咱家的人，我、我姐、表姐、还有我嫂子她哥。是不是有您什么老仇人找上门儿来了？”

+ ^% E) C3 B; c0 |2 J% ^3 j: ?+ m　　“胡说八道！”老爷子怒道，“我的老仇人全死越南了！”

　　郭阳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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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有事儿就知道先往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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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y& j  S! f: I# E* J　　“爸！我是往家送孩子啊！”郭梅站起来，“我是不怕！我们妞妞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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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M+ |+ r& S( s$ x8 d6 E8 O　　“大哥。”秀姨从后边走过来，“这是应该的，这是当了妈的人。”

　　“得得，姐，咱俩走。”郭阳说着站起来，“老弱份子留这儿，青壮年该哪儿哪儿去。”

　　“不成，我还得和秀姨说话呢。”郭梅瞪了郭阳一眼。

: M( _- s' _+ d/ `　　“你老公呢！”郭老爷子问。

　　“打过电话了。让他今天回他爸妈家。”郭梅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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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s4 c; P- U- d　　郭阳把头低到张晨耳边小声说：“我姐夫爹妈在西郊大院。”

　　张晨噗一声就乐出来了。

- I7 s* ]# V  C9 i　　“你不觉得奇怪么？”郭阳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让他到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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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h. }, M$ T2 G6 F　　“怎么？”张晨问。

　　“我刚都说了，的确是冲着我们家来的。”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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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可能。”张晨点头儿，“你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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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Z, @. z& _8 I5 d7 J* k  A" g　　“在祝队家里陪她嫂子。”

! K8 e$ }: k5 Q0 Y; a　　“孩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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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孩子也在。”郭阳点点头，“我嫂子讲话，她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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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K+ \: g# ?$ T　　“她也是当兵的？我看你姐有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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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嫂子原来和我姐一个学校的，后来毕业了到部队工作了一段时间才转业的，是军事杂志的编辑。”

. N" D7 w- J" o' [: p. W/ V　　“你们家就你……”张晨笑着说。

　　“就我怂！”郭阳咧开嘴。

　　张晨刚想乐，郭阳又补了一句：“还把你按地上好几回。”

　　“操。”

　　郭阳电话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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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小常声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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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别慌。”郭阳小声说。

　　“店里……”小常边哭边说，“店里早上来了两个人。”

' f; v) g( C) j: X% f" C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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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你快过来，现在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小常小声说，“我特别害怕。”

　　“报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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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6 R5 i5 T5 ^1 w9 @3 |5 x1 F　　“没……没办法报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常马上又要开哭。

, J! J# Z" D2 k& z, e1 j　　“你稳住！我马上到！”郭阳说着挂了手机，转头刚要和张晨说话，就听那边郭梅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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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头回过去看郭梅，手机也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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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张晨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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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 W( w, O+ ~5 t1 O# A1 h1 d　　“归队，案子有新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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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I8 z* R' M% x1 V5 ]2 r; t　第十六章

　　郭阳和张晨上了车。

　　“到路口把我放下，你去店里我回警队。”张晨小声说，“你别急，店里应该没事儿。”

　　“是、急到不急。”郭阳回过头看着后边把车倒出，“我就是糊里糊涂的，小常又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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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y* p( _7 c- h　　车开到大路上，张晨跳上出租，郭阳一路回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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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小常见郭阳走过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地赶紧推开门，“你快来看一下。”

% d2 o" @" `0 d9 j2 E7 i　　“怎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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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3 ]- I( s1 N% }　　“就是那边。”小常小心地伸出手，指了一下最里边的一张桌子。郭阳随着望过去，只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连帽风衣，帽子也戴着，趴在桌上。

　　“那人干什么的？”郭阳看了看，灯光下那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早上来的。”小常咬了咬嘴唇然后看了看表，“喝咖啡了，然后睡觉，喝没喝咖啡我不知道了，忘了，可能是没喝，我也没敢过去看，反正就躺那了，噢不对，是趴、还有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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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9 {0 N* ~: \* p- v+ ~- }) }　　“你慢慢说，把事儿说清楚。”郭阳盯着小常，“小点声说。”

- F, M% }- B: B9 a" a5 d' t. @  \　　小常咬紧嘴唇，脸抬起来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今天……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开店门，有两个人来了，你知道的、一般上午没什么人……”
6 Z1 s. v; w0 z$ [
. Z7 t1 ?3 a& j　　“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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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t2 T% W: U: R　　“一个是那个人。”小常说着指了一下那边趴着的，“还有一个人扶着他进来的，俩人都包得特别严实，我当时还想，早上是有点儿凉，这二位也不至于穿风衣带墨镜……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人昨天晚上喝多酒了，也没注意，不过又没有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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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郭阳有点儿火了，“挑主要的说！”

　　“另外一个把他扶到座位上，就那儿，他先是支着胳膊，后来就趴下了。另外一个带着帽子、墨镜，过来点了两杯咖啡。自己拿过去的。然后没多久，那个人咖啡也没喝完就走了，就剩他在那儿趴着，中午连饭也没吃，我一开始没注意，这天都快黑了，他还在那儿，我就有点儿怕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郭阳看看小常，然后转过头，深吸了几口气，心想，操、活人是谁咱都不怕，这他妈要是一位已故的，我这麻烦可就大了，太他妈冲眉头了也！边想着、边慢慢地走到那个人旁边，手轻拍了两下：“哥们儿……哎、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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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1 S8 `' L: A　　那个人没起身，毫无反应，郭阳本来拍到黑衣人后背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一把掀过来。

　　黑衣人顺从地仰面躺在椅子上，四肢无力地瘫着，脸上是大个的墨镜，看不见长相，郭阳伸手过去把墨镜摘掉。

　　“表姐！”郭阳看到王琳的脸后，立刻冲小常大叫，“120！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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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0 z& G4 i; P4 M% P: A3 N) z0 N/ _　　“啊？好！”小常拿出电话，立刻播号。郭阳一手按到王琳脖子的颈动脉，有反应。然后立刻拿出王琳的手摸到脉上：睡着了？

0 I- C! `! c5 b* s! M　　王琳被驾上120，郭阳嘱咐了小常两句，跟着上了救护车。
8 v+ X3 C5 s8 q1 n! z大夫诊查过后出来：“她服食了安眠药。”

　　“是，好像是睡着了。剂量大不大？”郭阳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没、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洗一下胃。你放心，没有危险。”大夫说着拿出单子，“一会儿洗过胃，吊瓶盐水，今天晚上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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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谢谢您，谢谢您。”郭阳握了大夫的手，下楼去办手续。

! N" t6 J5 I9 \, C: D  k　　郭梅正在家里发火：“妈，你说这是不是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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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不都解释了么？”郭老太太看着发脾气的女儿，“行了、过去就算了，这种事情不该闹大。”

/ i; _+ U: ]3 E- M# @. }% {　　“有这样解释的么？昨儿上午给我领导寄来这么一封信，今天又来一封说，昨天纯属胡说八道！你说我能不气么？不行！我得报警！”郭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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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d. W2 g' f& S, z! V　　“这是不是……得罪谁了？”秀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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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姨、您不知道，我在这单位十几年了，谁说过我一句不是啊！我还能得罪谁啊，又不争官当，又不挡别人财路，谁至于这么害我？”郭梅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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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

2 R" x$ C7 w$ `# h, m4 R　　“表姐找到了。”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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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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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U' @. T' H8 x5 t　　“医院。”

　　“怎么了？”

8 d! d$ k7 z! o, _/ f6 _4 e4 w　　“没、吃了点儿安眠药，正在洗胃。”郭阳停了一下，“没有危险。”

+ V; \1 W. N) B5 l　　“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一人儿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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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什么成啊！她得住院吧？”郭梅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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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 _- ^5 s' |2 Y, F　　郭阳赶紧解释：“不用，大夫说不用住院，她就打个点滴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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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成，还是我过去，她打点滴得上厕所，你一个男的不方便。”郭梅说完挂了电话，抄起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妞妞，在姥姥家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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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c5 e* a* B! |　　女儿点点头。

6 G3 C$ a& x" o　　“王琳找着了？”郭妈妈问。

9 S& d& \8 p3 s$ p; Q; j' O　　“是、阳子找着的，医院呢，没事儿，没有危险，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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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林子开车送你。”郭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给警卫员播了电话。

　　郭梅跑进医院，郭阳下来接她：“饭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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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吃什么饭。”郭梅瞪了郭阳一眼，“王琳呢？”

" |) v3 q) G9 _. O1 }+ q5 N　　“楼上躺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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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u8 ^' O, X' Z5 ]　　“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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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j; T- a- ^( N. H　　“醒了。”郭阳点头，“不过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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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d1 [" A$ U+ W( X# M　　郭梅看了看郭阳：“成吧，你先买点儿吃的。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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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563房C床。”郭阳说完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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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到分局门口下车，一股火药的味道涌进鼻子，刘伊凡看到他：“恭喜啦！事儿解决了。”

　　“怎么了？”

5 W) A5 I3 |/ B. j6 T　　“今天牛二宝彻底翻供了。”刘伊凡笑着说，“说他自己过来就是胡说八道，他说的完全不属实。”

, m- D* z$ I, z/ }- Z! Q( i　　“什么？”张晨一惊，“那祝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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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 v( ^" b' P　　“祝队比你麻烦点儿，现在还在审查，不过问题不大了。这两天祝队都没回家。”刘伊凡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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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药味儿？”张晨问。

　　“不知道，楼后身儿的小区里，突然间放的鞭炮，震死我了。”“鞭炮？”张晨问，“什么鞭炮？”

+ P% g" ^' w9 f/ X% _　　“我也不知道什么鞭炮，反正就是挺大的声音。”刘伊凡冲办公楼看了一眼，“说不定是什么小孩儿放的，这不刚放完，下午放了两挂，这都快下班儿了又补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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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g& i- O　　张晨皱起眉头往里走，寒晨光出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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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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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E: y: S7 @, I+ O　　“更麻烦了。”寒晨光摇了摇头，“现在，郭阳和祝队都没事儿了。”

　　“那牛二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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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8 G2 `; b$ j5 O: D- m2 n$ |, V3 K　　“新鲜了。”寒晨光说完转过身，“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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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倒了杯水坐在座位上，寒晨光翻找笔录：“去牛二宝老家查他老底的弟兄回来了。”

8 F+ O3 K2 J( }　　“怎么样？”

; [$ q* z& i( c4 t" n　　“查无此 人。”寒晨光从笔录中抽出一张，“超市一家四口的死因查明，药物至死。”

9 o1 I( ~, P$ v3 v" q4 B　　“什么？”张晨一愣，“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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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家里、超市都搜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寒晨光摇了摇头。

* w/ r& }9 e0 {. t: j+ [$ t- |　　“那先把那个牛二宝收监！诽谤了这么一通，当公安局是幼儿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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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 @  |4 J4 K/ a$ v　　“送不了。”寒晨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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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寒哥？”张晨看到寒晨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下午四点。”寒晨光看了一眼手表，“精神病院的大夫突然来了。”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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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寒晨光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张晨手里。张晨马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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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 I( O, z9 M/ r; A9 V　　“这个人叫孙思强，一个月前，孙思强，就是这个所谓的‘牛二宝’自己到精神科去找大夫，说经常产生幻想，还经常胡说作道，说自己叫‘牛二宝’。大夫对他进行了药物和谈话治疗，初诊为植物神经紊乱造成的抑郁症，当时并未收入医院，因为他没有暴力、自杀倾向，而且积极配合治疗，所以大夫也只是定期对他进行访诊。上周孙思强没有去大夫那进行治疗，大夫打电话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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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张晨背后一股凉意，感觉大事即将不妙。

& J6 g% P- K3 O3 [! V! J1 s　　“今天下午，大夫接到电话，说孙思强被分局逮捕。希望大夫能带病历来警队。”寒晨光说着拍了一下桌子，“阐明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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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嘴张大从椅子上起来：“寒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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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策划。”寒晨光拿出一根烟点上。

% |2 ?9 I% d0 `8 |! ^0 o　　“操！”张晨拍了一下脑门，“什么人给大夫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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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0 V4 V! r+ F  J. s9 H$ s　　“查过了，机场附近的一个IC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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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想了想：“那那个牛二宝、孙思强的工作单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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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业。连档案也没有，身份证是假的！他现在怎么说都有理，他捡了张身份证去精神病院说自己有神经病，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现在这个牛二宝，已经是光笑不说话了！跟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

　　“现在让大夫过来说这个……”张晨低下头。
3 O3 S& t$ r4 h4 Q" P8 ~“他们在收手。”寒晨光用力吐了一口烟。

$ k! g8 L/ N% x$ K' I- F, k8 f　　“目的达到？”张晨坐到椅子上，“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说着，电话响起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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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e) e* P" t( K1 K6 z　　“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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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B4 i9 U- Y% N6 v　　“我表姐找到了，在医院。”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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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q- r+ h/ A2 G2 f　　张晨抬起头看着寒晨光：“王琳找到了。”

7 _) X- Q7 m* C7 u7 Y　　寒晨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一趟超市那边，再找找线索。你去医院看看王琳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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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x' b" G& N. C6 y* {& }　　“好。”张晨说完领了车钥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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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F  l! h( g7 Q. a% i2 O　　郭阳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张晨的车开过来，拿出手机一看，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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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怎么样？”张晨下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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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是醒了，情绪有点不稳定。”郭阳摇着头说，“一句话不说，一直掉眼泪。”

　　张晨看了看郭阳：“你吃饭了么？”

3 p6 C  S* a% {, t# V, K8 P　　“吃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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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8 Q) }4 n+ x  ~3 j( h! _　　“吃了。”张晨露出笑脸，手搭到郭阳肩膀上，“成了。这下儿你们家人都没事了。都过去了。”

　　“什么？”郭阳问。

* |9 d+ R* c+ i2 k　　“祝队的问题也解决了。”张晨笑着说，“牛二宝承认了。”

: r* n9 G/ \+ w9 w0 B　　“承认什么？”

　　“承认是他做的案，成心的。”

　　郭阳眼睛一转：“我姐的事儿也平了。”

: P4 x1 }9 p* {　　“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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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c6 K' d; E6 T　　“是，那封诽谤信，还有照片。”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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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I4 f7 |* N8 k2 b/ e　　“是么？那太好啦！终于完事儿了。”张晨笑着看郭阳，“成了。你们家这两天走背字儿。”

　　郭阳微笑了一下：“得，那我明儿率我全家烧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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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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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我背他去！走吧！上去看看我表姐。”

4 `* u, m! g$ ?% n* N　　郭阳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张晨见郭阳背冲自己在前边走，眉头也拧在一起。

　　“好点了么？”张晨问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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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成，刚吃了点粥。”郭梅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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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H) y2 Q9 `5 y+ ~　　“郭阳，你先出去。我有话问王琳。”张晨对郭阳说，郭梅听见也站起来。

* F) I& }, Z8 p4 }# f　　“您别走。”张晨看着郭梅，“您在方便一点儿。您别说话就成。”

4 _( C' k' ^5 m6 A2 t; h. T0 c　　郭梅点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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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走到王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王琳，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王琳回头看到他，点了点头。

　　“王琳，你现在已经很安全了，我是警察。”张晨说完拿出工作证，“分局刑警队，张晨。”
　第十七章

　　张晨话音还未落，王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张晨赶紧站起来给郭梅使了个眼色，郭梅跑到王琳身边，抱她紧紧抱住：“哭，使劲儿哭，没事儿了。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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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0 }2 C5 g, w+ k; j　　张晨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郭梅手里。

　　王琳哭了几分钟，情绪全都宣泄出来，开始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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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B  H: W: @% x+ [; e4 c- O　　“行了，王琳。张警官有话要问你。”郭梅看了一眼张晨。

　　张晨点点头：“王琳。你别怕，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郭梅把枕头塞到王琳身后，王琳倚在上边，面朝窗外，低声地说：“那天，阳子到我这儿来送奖品，人刚走。就有人来了……”

: R0 j8 z- O0 V6 F2 {　　“什么人？”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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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 A& c2 z; D4 T, H# I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卫生间折腾那些洗衣粉，外边的人就进来了。”王琳回忆着。

　　“拿钥匙开的门？”张晨皱眉道，“那人有你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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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F8 z8 l' E　　“我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反应，刚一回头，一个带墨镜的人就把手捂到我脸上。我就没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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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c8 i7 }4 v　　张晨在笔录本上记着：“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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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醒了，我不在家里了。”

" C1 s& M) X% R. [　　“在哪儿？”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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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4 I: _4 F" J/ m5 Y: Q　　“不知道。窗帘一直挂着，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就在一间屋子里。特别害怕，特别特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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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在那儿？”

0 y) \: }. P#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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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8 k2 h% \, w/ k$ z　　“没有见到别人么？”张晨问。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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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K0 m8 A3 {' d& m3 b　　“那这两天，你吃的什么？”

7 W2 e: D5 ?! L# W2 h, j- R6 U6 d　　“屋里有两个箱子，一箱面包一箱水。我一开始不敢吃，后来饿急了就吃了。还有卫生间……像是什么小区里。”王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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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睡醒，那个带墨镜的人又进来了，把我一把抓起来。给我几片药让我吃。我不吃，他就往我吲里塞。我想喊救命，他拿出刀……”

　　张晨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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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_% D+ S! N) z( P2 ~　　王琳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后来我就吃了。然后有开始头晕，他扶着我往外走，我也没有意识了……”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 H6 o* d& I9 p) l, p　　“男的，感觉是个男的。”

　　“说说洗衣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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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是奖品……”王琳想了想。

- l' C7 D4 M# z* H. I# a! S0 J　　“你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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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实不是……其实，这不是我的奖品……”王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郭梅，“其实那天，我说瞎话来着。我不是成心要骗人的。”

1 D6 D! i) ^  w0 E' l) V　　“别急，慢慢说。”张晨在笔录本上写着东西。
“奖品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那天和我说，他在那个超市中了奖，让我去领，我当时特别高兴。因为说是什么神秘大奖。而且他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我说我打车去，他说不用，让表弟去就行了。我去……他不放心。我挺听他的话……我怕让郭梅和郭阳知道，对我问东问西的，所以就说是我自己的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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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y. t7 C　　“你男朋友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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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军。”王琳看了看张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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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什么？”张晨问。

! R- V3 X5 h5 b　　“不过有一次他在家，去厕所的时候，我接了他的电话，来电话的人，上来叫了句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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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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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对方就挂了。”王琳回忆着。

　　张晨看了看王琳，又看了看郭梅，然后从笔录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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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看了一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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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在笔录上记录，王琳男友李军即牛二宝(孙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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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f0 b6 w. Q, N　　“你和李军交往的事儿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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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4 ]4 P0 G" n; T1 L　　“没人知道。我只和郭梅还有我嫂子说过有个男朋友，李军说不结婚的话，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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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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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2 i$ P  P) g　　“在外边和朋友吃饭，他坐邻桌的，过来和我聊天，就认识了。”

　　“认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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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h0 T: X　　“不长，几个月吧。”王琳小声说，“他这个人很有风度，而且很儒雅。”

　　“他在哪工作你知道么？”

　　“他是自由职业，平时在家炒股。”王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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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了一些关于李军的问题，张晨站起身：“李军家在哪你知道么？”

7 b) u" ~$ Z, n' z8 S7 `* X5 }　　“知道。在……”

　　“好了，你好好休息。”张晨站起身，看了一眼郭梅，“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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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5 X6 m, {8 P  V/ [　　“谢谢你啊，小张警官。”

　　“这么客气干什么。”张晨笑，“对了，听说您的那件事也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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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x3 Z" G. o  N: G3 Z0 h/ L　　郭梅点头，跟着站起身送张晨出门：“嗨，我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家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没事儿，郭阳的事儿，祝队的事儿都解决了。”张晨说完往外走。

$ ?6 \  [6 R! }2 H/ p) ~6 n　　“完了？”郭阳问。

　　“嗯、了解情况而已。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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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A" c! G: F" p) E　　“累吧？”郭阳笑着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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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成。”张晨看了看表，“一会儿再回局里报个到，现在人也找着了，晚上回去。”

　　“先让你妈住我家吧。”

　　“我看她那样儿也不想走。”张晨说着笑起来，“没事儿，让她在那儿吧。我今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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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答应了一句推了一下张晨，“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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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点了点头，跳上自己开来的车。
2 N4 I# T! o6 h& v5 E$ ^" I3 t/ }0 V4 {　到警队，把笔录整理了一遍，给寒晨光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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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7 K2 z) M* q; H1 D/ n8 N, K　　“寒哥。”

/ a. b( a0 u  |$ ~, N1 e; r　　“队里呢？”

1 y# x: G4 j2 c; q2 F5 g　　“是。你那儿怎么着？”

9 }' |: W3 v( \! s( K& `- ~; s4 h　　“屁都没有。你先回吧。我一会儿直接回家了也。”

　　“成，那明儿见。那牛二宝呢？”

; H1 \/ e% i6 K' Q# n" |" Y　　“公安医院候着呢，装疯卖傻的，明儿再说。”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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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把车钥匙还了，走出警队往公交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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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菜市场旁边的公交站下车，想进去买点儿菜，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算了，直接往家奔，洗个澡睡一觉，明儿直接队里吃早点去。

! \1 m! V' {! O) ]　　拿钥匙开门儿，郭阳坐院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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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U* m. v0 X( Y　　“饿了？”郭阳乐着看着张晨。
7 b1 a' n/ w: r! m+ Y  Z
6 ?$ |9 c$ F. Z; s! f+ _2 h　　“得，早知你给我们家看门儿，我就跟队里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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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拿出半拉西瓜：“吃。”

8 Y& {) A9 G4 Z) u- F　　张晨洗了个手，抱着西瓜坐郭阳对过儿：“怎么又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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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 s9 z, x; ]　　“我们一家人在家躺着，你一人儿在外边儿奋斗，不合适。”

　　“你表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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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陪着呢，一会儿输完液就直接回我家。”

' e" v) a( Z0 {; `4 d　　“你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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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6 g* Y# j! o; |7 \) {　　“警卫员跟那儿候着。”郭阳笑眯眯地看着张晨，“吃完先洗澡。衣服扔我。”

5 \* z6 G6 ]* G; T　　“别。”张晨挖了两块西瓜，“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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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伺候人的命。”郭阳乐着站起来。

# l# c& k5 ?# v) \' x# X　　“屋吧，外边儿有蚊子。”张晨也跟着站起来。

　　“屋里听不见蛐蛐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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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H; p  K9 _4 S' C　　“那你趴厨房吧。”张晨说把半拉小西瓜挖了个干净，往桌儿一放。郭阳拿起来扔进垃圾筒。

9 a& O* b$ D& A) ~, e' z- a; O　　“累吧？”郭阳看着张晨。

# p8 P$ D& ]5 Q: K: \. B/ |　　“我先洗澡，洗完再说。”张晨伸了个懒腰进屋拿盆儿。

$ u7 W% b0 y# t5 h% u0 R2 ]1 w　　郭阳坐屋儿里抽着烟看着张晨推门进来，心里喊了句操，又他妈一条小裤衩儿，你不许多穿点儿么小孩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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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d; v% u# p' E　　张晨手里拿着个易拉罐，往郭阳手里一塞：“烟灰缸。”

$ J3 v: F) L, Z　　郭阳接过：“案子怎以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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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 z8 c2 \3 w　　“没事儿了。”张晨没铺凉席，往郭阳身边一坐，“你把心放肚子里，不过家里人都小心点儿。”

　　“成，有事儿告诉我。”郭阳往后一仰躺到床上，“其实……我一直揪着心。特别是今天。”

. B7 P# z  ~5 ~7 F; ?  A$ Y　　张晨坐在床边，“是，知道。你有什么话别憋着，往外说说。不一定什么事儿都硬扛。”

$ |7 L: e% y: N% R5 {　　“没人儿说。”郭阳斜眼儿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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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哥你姐啊，还有你那朋友，分了的。”张晨咧着嘴说。

  U" [- O3 H' U2 i9 l　　“哎我说，不带你这么缺的啊，不都说我们分了么！”郭阳把手放到脑袋后边垫着，“分了我还找人说去……别提分了，就是没分，我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

) b& t5 P3 |* U) q% `: {8 B3 w　　“不是一会不见就想么？”张晨问。

8 s& f) \% H$ N/ O# B! F7 [　　“哎、我那天就想问来着，你这话从他妈哪儿学来的？”

　　“有一朋友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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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C) A. ^/ y& H' {% Y: ~　　郭阳一听来了精神儿，坐起来：“谁啊？”

　　“没谁，我一哥……”张晨说着脑袋里出现雷铮的二百五形象、觉得背后管那样的人叫哥有点儿亏，“们儿。”
1 Q7 ?; j3 F2 F" v0 t1 s: b% ^& C
9 l+ y: C# s4 L6 G: l9 |+ P　　郭阳气憋进去了又躺床上：“成。”　张晨没听见这句，继续想着雷铮那天从阳台上穿墙而过，自己呵呵的乐起来。

　　“乐啥？”

6 I2 Y9 J; N- ~　　“没啥”张晨说着抻过一个枕头，往郭阳身边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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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4 x) n( n) S. |& ]% V7 O　　郭阳一个激凌，本能的往里挪了挪，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儿。

　　三分钟过去，他觉得可以试探性的问一句，张嘴闭嘴半天才出声：“你，今天不睡地上么？”

　　张晨没说话，郭阳又说了一次，还是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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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把头一转，看见张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操。这就着了……”郭阳伸手越过张晨过去关台灯，脑袋路过张晨的脸，心跳由快到飞驰，眼一闭牙一咬，啪的一声……把灯关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墙边儿上，挤着墙，哆哆嗦嗦和自己说，乘人不备不可为；作风错误不能犯！

　　转过天郭阳先睁的眼，因为一宿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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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3 p) n3 \& Y　　“起了，七点了。”郭阳看着手表等秒针一过，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过去推了下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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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Y3 K* I" b0 Z2 V/ P　　张晨慢慢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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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L, o' M( r2 U8 h6 ^5 H6 j　　“你昨儿没下去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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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扭过头看着郭阳，郭阳端详着张晨一半呆滞一半鄙视的眼神儿：“成，当我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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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睡好？”张晨摇摇头醒醒脑问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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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好了。”

2 K: u1 l) |9 ~! f0 u5 T　　“眼睛红的。”张晨跳下床，“我睡着以后你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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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脸伸到镜子旁边：“没。”

( P1 Q+ Y8 W3 L4 g* x) y1 r2 b　　张晨拍拍郭阳的肩膀：“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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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哭！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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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上班去。”张晨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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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3 M3 d9 \( t0 n) A　　“穿上衣服再去！”郭阳随口喊到，心想祖宗您睡醒没有，打算穿条裤衩儿就奔公安局。

8 C; J0 N2 R' D! G　　“院儿里洗了脸再穿啊。”张晨说着推开屋门，“你睡醒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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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 F6 `6 f; |$ j/ X* |　　郭阳脸一红，没说话，心想，对、我是没睡醒，你赶紧走，我得回家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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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l0 a( G) F; N" E　　张晨换好行头，出门上班：“把我们家锁严实再走。”

　　“成。”郭阳也穿戴整齐，目送张晨骑车远去。

0 R) Q7 @' |* r* d  C　　摸出手机，未接来电三个，赶紧播了回去。

　　“嫂子？”

　　“阳子，我家被偷了。”
第十八章

　　郭阳一惊，“什么？”心想，他妈的这才一天又来了！

  [! G+ X+ z/ A7 K4 E1 K. t　　到祝杰英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郭阳伸头看了看没有熟人。祝杰英正在给警察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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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祝杰英看到郭阳，和警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脸看，“来。”

4 ^( E* j6 O3 a4 x; l: B7 c9 h　　郭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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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孩子送爸那去。”祝杰英小声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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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丢什么了？”

; z/ \- b5 Z4 C# x. Y　　“存折还有现金。我所有的稿子，还有你哥的资料。能拿就拿走了，不能拿的，全进卫生间烧成灰了。现在不多说，我一会去单位找你哥，他一直关机，你先送孩子去咱爸家里。”

) X) O! R! w( b! c; C- ~) }　　“成。”郭阳说完没再问，抱起侄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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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到了警队，寒晨光也刚刚进门。

　　“又一个名字，李军。”张晨拿出昨儿录的口供。

　　“牛二宝？”郭阳问。

4 M1 [2 W) {0 R3 ~; R6 H　　“是。”张晨看了看笔录，递到寒晨光手里说，“王琳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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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K6 r; @# P2 }% Z　　“再审！”寒晨光把笔录合上，“走！”

　　“哪儿？”张晨跟着站起来。

. _) L0 W1 j$ q, x; t　　“公安医院。”寒晨光说完带着张晨下楼。

+ U* T: E( m9 z+ Y, W　　“这回怎么来？”张晨问。

　　“先猜再吓！”寒晨光笑着把车点了火。

　　牛二宝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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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见面了。”张晨把笔录本打开，牛二宝开始呵呵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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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寒晨光回过头，“今天我在这儿监督他，保证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8 [0 t( o: S6 t$ u7 P, j# f# ~- `　　“您打算一句话不说？”张晨问。

+ R/ K7 V0 `  a& A　　牛二宝把脸转向张晨：“别浪费时间，我说的话，没有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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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D) }6 O* @" \　　“好。”张晨把笔录本一合，“那你就看看吧。”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王琳的照片，“这个人认识么？”

　　牛二宝根本不看。张晨站起来，把照片放到牛二宝眼前：“看看！”

　　“这个女的叫王琳。”张晨看着牛二宝，“牛二宝，孙思强，李军。你可以不说话，那你就听我说吧。现在把你得的什么精神病放到一边不说。我们接到王琳的报案。”

- q& @1 o# O/ ^　　牛二宝突然抖了一下。

9 p5 U9 _! d2 z& [　　“没能如你所愿吧，王琳没死。”张晨看着牛二宝，“而且现在她已经指证你杀害葛家庄高速口兴隆超市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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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牛二宝转过头，“你不要在这儿胡说了，王琳已经死了！”

; l4 b- X& G2 l* s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寒晨光走到牛二宝面前。牛二宝一愣：“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装疯救不了你，牛二宝。王琳没死，过来自首了。”张晨看着牛二宝，“她已经交待，整个的案件你是主谋，包括策划36袋洗衣粉的事件，还有如何杀害超市一家四口的事情以及嫁祸郭阳和祝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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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z6 |( f5 q+ N! X　　“她的证词可靠，而且证据我们掌握得很充足。”寒晨光拍了拍牛二宝的腿，“你别等着别人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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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g8 v7 s! K; \9 j' i　　牛二宝看了一眼寒晨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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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A, x4 S" k* s3 e　　“今天下午通知大夫到局里来救你的人。”寒晨光咳了一声，“是从机场打来的电话。”

- x$ L: U4 g3 P  G　　“他们已经走了。”张晨冷笑着说，“现在王琳的证词，和在你以李军的名字所租的房子里发现的剩余致命药物，我们已经可以抓捕你归案了，过一会儿公安医院会对你进行全面诊查，你真当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允许你装疯么？”

　　“就算你疯了，你下半生，也别想踏出医院半步。”寒晨光微笑地看着牛二宝。

　　牛二宝听完，闭上眼睛，躺到床上，又回到一言不发。

8 e. `' c/ Q0 N2 X4 u5 _$ X; k　　郭阳领着侄子进了爹家的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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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小侄子跑过去窜上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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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家让人偷了。”郭阳坐到沙发上，点上烟。

) b, U9 k# R9 x! U- Q& ]　　郭老爷子一手摸着孙子的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伸手拿起电话：“给我转郭海单位。”

　　“喂？”一个女孩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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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郭海在么？”郭老爷子问到。

　　“您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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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3 ~4 f3 r  Q. j0 r1 z" u　　“我是他父亲。”

0 {# ~# U$ x# m　　“郭工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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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2 C; D$ x6 Z　　“什么时候回来？”郭老爷子皱起眉头。

" v; ~  ?& L4 \# t　　“不清楚。您给他打手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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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L* f3 ?) w% ~1 V　　“谢谢。”郭老爷子挂了电话，转头看郭阳，“你嫂子的手机是多少？”

$ Y8 ^" I6 Z/ A; v  b* ?; W　　“我来。”郭阳拿出电话，播了号，递给他爸。

　　“喂，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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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8 H) K, k# K" }; @　　“不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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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j/ f9 V3 t3 I　　“爸？”祝杰英一愣，“爸，我正有事儿找您。”

4 O- S! U1 a) Y3 Z2 M2 b　　“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 M$ s% z* D3 i# ~9 H% M　　“家里阳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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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刚刚郭梅把王琳也接回来了。”郭老爷子说。

& O* u8 J- v/ [$ [+ Z, e. q　　“爸、我去您办公室吧。”祝杰英小声说。

6 u' Z; F# T: Y9 ]3 t3 j　　郭老爷子心里一震，出事了。

　　“我出去一趟。”郭老爷子站起来，“你在家呆着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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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我妈和秀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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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你屋里，王琳在你屋睡着。”

　　“好。”郭阳站起来，自然地拿出手机给张晨播过去。郭老爷子脱下老头衫，换上短袖衬衫出门。
& D+ {3 d) }5 a5 j  z" l“喂？”电话没响两声，张晨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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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7 D9 }* }, I9 I　　“怎么样了？”郭阳问。

　　“石头一块，一句话也不说。”张晨叹了口气，“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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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8 K( Y/ I　　“是。我嫂子。”
7 m. t* F! J! D* m8 }% E& z, L
& J) s! W6 ^( l; R5 d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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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盗了。”

; ^+ K1 I" `1 H( e: m4 D　　“被盗？”张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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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喘口气儿！”郭阳喊了一声。刚喊完就听耳边的听筒里，一阵风吹进来，“操！震死我！”

! i& J6 `2 u& r  Z　　“那什么。”张晨停了一下，“丢什么了？嗨，成了我直接去局里问吧。”

　　“你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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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往回赶呢。可能案子不是我们这片儿的，没归过来。”

　　“你病了？”郭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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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病啊，去看个病人。”张晨乐着说，“成了，开车呢，没事儿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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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 b& l# h　　张晨挂掉电话，寒晨光转过脸来看他：“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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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H* o1 v# q8 z* x　　“郭阳。”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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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啊。”

　　“还成，他人挺好。”

& @' V1 L) K1 p- f# T2 {, b: |　　“人是好人。”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不过私生活方面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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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生活……也还成吧，这两天儿，天天跟我那儿睡。也没见他出去乱来啊。可能原来那性伴侣是固定的。”张晨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8 U0 D3 h% O4 E2 H9 E　　寒晨光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全呛鼻子里了：“他跟你那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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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_7 [2 g. s　　“是啊。”张晨笑着说，“昨儿还给我买了一西瓜。”

　　寒晨光做了个深呼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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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R2 R+ T; r6 w　　郭阳坐客厅里看了会报纸，抬头看看表，他爸已经出门儿俩钟头了，这是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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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0 B9 d* h$ [; J+ |8 S- ]　　电话响了，郭阳站起身抄起来：“喂？”

　　“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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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 l- F4 F: _# X　　“爸，你上哪儿了？”郭阳问。

　　“让你姐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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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把听筒放到桌上，冲楼上大喊：“姐！姐！郭梅！”

　　郭梅伸出头来：“你小声点儿！”说完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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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m; w8 z" p! Q' n3 V　　“爸找你。”

  ^) ?6 Z2 t' W7 ~  n1 y* A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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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郭阳说着指了指听筒。

　　“爸。”郭梅拿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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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0 `) ^' ]　　“你上我办公室来。别让阳子看出来。”郭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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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看了看郭阳：“我出去一趟。”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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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S  Q/ Q7 @& Z7 C: [1 P　　“这事儿不对啊。”郭阳自言自语道，“这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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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H+ {1 Z0 J; o0 q7 d- R　　郭梅跑到郭老爷子的“办公室”。老头儿自己看书的一个房间，离家不远。　一推门儿，嫂子祝杰英正坐在父亲对面，表情严肃的拿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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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M. j( [/ y) T2 ?" R; ]7 S　　“郭梅。”郭老爷子看见她进来，“壮志生日是哪天？”

9 G8 _/ U2 d0 s9 f　　“8月18。”郭梅愣了一下，“怎么了？为他生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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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你过来看。”祝杰英也站起来，把那张纸递到郭梅手里。

　　“杰英，2002年6月结婚至今，作为丈夫很是失职，现我已不再配做你的丈夫，提出离婚，请你同意且望你谅解。孩子托你抚养，婚后一切归你所有，结婚时的美好回忆砸碎也无妨。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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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是98年结的婚吧。”郭梅一下子就愣了，“我哥这是要和你离婚？不可能吧？是不是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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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年结婚的是谁？”祝杰英看着郭梅。

3 P* Z; g, C$ P. W3 b( ?! x; w* b　　“我。”郭梅说完，自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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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又把桌上的文件打开：“还有这个《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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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接过来：“嫂子，我哥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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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不是要和我离婚。”祝杰英的表情很难看。

/ y* r4 @! r9 M% i! J4 E1 M" t　　郭梅一愣：“我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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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祝杰英叹了一口气，“这两天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嫂子家住着。你哥五天前就一直在单位。这两天也光给我发短信，光说让我安心陪我嫂子，等我哥的事儿有着落了再回去。今天一早儿我哥回家了，我就带着儿子回自己家，结果一看，家里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连结婚照都给撕了。所有的文件资料，甭管是我的还是你哥的，拿得拿烧得烧。”

　　“那我哥……”郭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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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报了警，上你哥单位找他，助理告诉我他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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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K  @6 s6 y+ M5 n　　“那这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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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到我们社里的。总编让我去社里拿的。”

( E) l, J% @. ~; l# a- ]  ]　　“从哪儿寄的？”

　　“根本没写。有可能是直接塞到我们社的信箱的。”祝杰英摇了摇头，“郭梅，你仔细看一眼《离婚协议书》，你哥替我都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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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 A+ V# i8 J6 e) Y! L　　“嫂子，这、我哥的生日，年份是他自己的，日期写的是我们家壮志的啊。”

( c6 q# I6 Y0 ?/ `4 Y" v) U　　“是，你再看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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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i3 h; C+ ]5 w& f. Y' G/ N　　“啊？这生日是我的？年份写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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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爸。”郭梅回头看着父亲，“我哥这是……”

　　“你哥有话要说。”郭老爷子站起来，眉头皱在一起，站到窗口，“杰英。”

. `1 p( ]6 u$ ^) E　　“爸。”祝杰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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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 j+ t: Q. b  r# O8 ?5 x　　“你们家的结婚照给撕了？”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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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4 L- s7 c5 s! k! w, ]　　“是。”祝杰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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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上次去你们家是什么时候？”老爷子转头看着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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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v+ b  J! X) @+ [　　“上上个月吧，壮志叫我哥过来喝酒。”

　　“你们家挂着结婚照么？”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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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着啊。好几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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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W+ t4 t2 {1 y- S% A' w8 q; B　　“去你家。”老爷子说完拿起电话，“林子，到我办公室。”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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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c& d* h+ B6 x+ R　　张晨和寒晨光拿着王琳给的李军的地址赶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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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3 b# A6 ?% C+ Z' c/ F　　“昨儿真敢蒙啊。”寒晨光笑着看张晨。

# t6 ~  x; i' ~; J　　“一般吧、今儿搜一次、说不定有那些致命药物呢。”

　　“那个牛二宝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寒晨光拿出烟来点头，“不过王琳没死这事儿，到是对他打击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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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房间里说不定就有他的秘密。”张晨说着停好车，“你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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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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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F( Z5 o& J　　“操。脏死。”寒晨光戴上手套看了看桌上发霉的剩菜，张晨也跟着进来，“操！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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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客厅，你卧室。”寒晨光捂着鼻子蹲到电视跟前，把下边的抽屉拉开。

　　张晨刚进卧室，口袋一震，郭阳的短信：哪儿呢？

　　张晨拿出电话来播回去：“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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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v+ |! O" J; g　　“我就发条短信问问你哪儿呢……”

. g; R4 I9 Z+ b) i& C# i( P　　“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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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p/ M) g* H　　“呆着。”

　　“我正忙。在一倍儿臭的地界儿，咱等会儿再说行么？”

+ R  N* S# E/ q& k% o* v　　“你直接说蹲着不就得了么。”

　　“玩去，不是。”张晨乐着说，“真不敢多张嘴，太臭。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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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牛逼！牛逼！随时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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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P- [5 A4 ~# \: o! ~2 i' a) U　　张晨把电话塞口袋里，把床头几个抽屉拉开看了一遍。

　　“有东西么？”寒晨光问。

& s( p1 h+ ?% J8 \( C/ K　　“这房子是租的。”张晨回答，“抽屉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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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许是借的，先查查房主。”

0 J# M5 ~9 J# ]) ^( W, g2 W　　张晨点着头蹲下一把抓起床垫儿往上一扬，一个小包现出原形。

( |  R3 F9 r5 I1 b9 ^& }, R　　寒晨光把它拿起来，张晨放下床垫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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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5 f, E# \1 f　　“护照。”

　　郭梅打开自己家的门，老爷子和祝杰英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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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郭梅跑着进了卧室，祝杰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结婚照：“应该不是这个。”
8 v% p! h' A: ?* c4 U% j) Z7 _, L　“我哥说的那个砸碎了美好的回忆，很可能说的是我的结婚照，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把我的结婚日期和生日写上。”说着，郭梅拿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片，把玻璃罩取下。里边一张纸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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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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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春天，替单位开发一种新型止痛药，测试中无意见发现了一种药品提炼配方，成瘾性很强且成本很低。试制成功后，我即将所有的文字资料销毁，销毁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翻阅过我的制做资料，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尚未将全部的配方和剂量如数记资料中，一旦此信得见天日，我必遭不测。照顾好父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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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f2 p' r% _　　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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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出事了。”老爷子把纸放下，眉头的皱纹清晰可见。

  x) z  y$ H& Z, N2 D; [8 B8 Y. X. J　　“报警吧？”祝杰英小声说。

　　郭梅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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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整理笔录，寒晨光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老郭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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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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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j3 U' B8 W5 D; E　　寒晨光一愣：“郭阳没事儿，他哥、郭海。”

5 T9 {0 Q/ ^5 Q* _6 U  N  n' J8 e　　“走！”张晨说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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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家呆着！”寒晨光拿起包，看着张晨，“留守！什么啊都，把心思理顺了再说！”

　　张晨没说话，坐下了。

　　寒晨光下楼后，不一会儿，刘伊凡拿着个信封上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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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F, a  K8 o7 ?& b; |. _5 @　　“哎。”张晨放下手里的笔录站起来，“咋了？”

　　“那个毒品案，郭阳的……”刘伊凡看着他，“还是……你在负责吧？”

$ e' p( ?1 D' i/ B% j　　“是。”

& z. Q' t1 a$ C# s+ ?- o) a/ q　　“这儿有封信，就写着公安局收，我拆开一看，是自首的。”

( e* T, k) M+ F　　“又自首？”张晨接过信来一看，“乖乖……”摸出手机，给郭阳打过去。

　　“忙完了？”郭阳问。

9 r8 j+ G4 i/ [3 d; t1 M) l0 v  C　　“嗯，你哥电话你有么？”

　　“找我哥？”郭阳一愣，“他这两天一直关机。”
0 G, L! w- o! g& I; a: P
# `$ n+ X/ b3 e# I　　“他在哪儿工作？”
8 c- W- ?4 h0 {+ p  m: [
3 ~# {/ c; E" k/ R6 Y5 o　　“创复药业。”郭阳答到，“我哥怎么了？”

　　“噢，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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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8 O1 Y# \/ E5 `　　“张晨。有事儿……一定得告诉我。”郭阳小声说。

　　“成。”

　　“你打电话就这事儿？”

( y/ m% y4 ^( p- r/ W# M　　“噢不，你吃饭了么？”张晨问。

　　“现在几点？”郭阳问，“刚喝完下午茶……”

　　“不错……那什么，你哪儿呢？”

6 x$ J* M0 C, T' J! A; Z　　“在我爸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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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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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半天没说话，张晨又问了一句：“你爸在么？”

　　“不。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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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p0 c! D8 C  y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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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特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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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 q* L* }, u) F8 {$ B　　“我是不是特废物？”

　　“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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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N3 R. A9 X1 O　　“有话直说的，该是你吧。”郭阳有点生气，“你找我爸啥事儿？”

　　“郭阳，晚上和你说成么？”张晨小声说了一句。

( D: i: P8 \: y7 a1 R　　“不……”郭阳刚想吼一句不行，脑子又一激凌，“晚上？”

& v% m( f7 [- r- w$ o& |% f4 p　　“嗯，晚上我家说。我先挂了，真有事儿。”

( p1 ~0 x8 L6 ^- d　　“那成，我八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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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Z6 ^6 y9 {0 Q  ?; ]; ]7 g　　“几点到随你，钥匙你就没想还我妈吧。”张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寒晨光到了郭梅家，了解了情况，张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接到了一封从郭海那寄过来的自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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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F  w7 ?; ^% U　　“什么？”寒晨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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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张晨带着信的原件到了郭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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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M5 L" l　　“郭首长。”张晨点了点头，“这封信，说明还要转交给您。”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郭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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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5 @+ m1 B6 s( X2 d　　老爷子打开信。

　　“尊敬的公安局刑警队办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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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郭海。现年三十五岁，部队转业人员，在创复药业的药品开发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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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能将生命铺到事业当中，而被毒品奴役，是一个常年的海洛因吸食者，并且从事海洛因的贩卖，走上了斜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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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军旅生活，时过境迁，感慨良多。这次、我和葛家村兴隆超市的老板，因分赃不均闹翻，并将其一家四口杀害，企图独吞毒品，但阴差阳错，误将家中弟妹卷入，深感悔恨。

　　太对不起了，我的弟妹，害你们落个窝赃藏毒之名，现在特此澄清，兄长罪不可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在今后人生中亦要共勉。

　　父亲

& g5 B% q, z7 F5 o　　儿子不孝，以下几件事，望父亲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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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c9 ^/ K8 |4 |7 e　　一， 母亲生日那天，代我给她大办。

! u0 Z5 z( V& }- @9 R( j. ]8 G5 N　　二， 3年前，曾经答应陪儿子去看场电影，一年到头12个月都没有机会，道是是快离开人世想了起来，孩子10岁多了，8岁那年的事我还没有帮他完成，我的确不是好父亲，请您帮我完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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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3 Q* x3 v; y　　三， 替我给您买瓶酒，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

  X, b, p3 H4 y. h" G- Q　　四， 以后不要总拒儿女千里，我已经不在了，月初月中把郭梅郭阳叫到家来，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郭海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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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沉默地看着这封信，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抬起头：“寒警官，我们先回去了。”

6 Z- v2 S/ t6 v% ]! s  V' k( X　　“好的。”寒晨光合上笔录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 B% D3 X8 t! y- Z% e0 i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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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郭海的去向。”寒晨光想了想，“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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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郭老爷子说着将信折起来，塞进衬衫左边的口袋。”

　　张晨到家时，郭阳正坐屋里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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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 n) ?' x3 O. Z　　“你来了？”张晨吓了一跳。

4 E9 K" l/ l' ?! q/ @" D% J　　“你说让我来的啊！”郭阳看着他说。

  J) r. o; o2 T6 M" z　　“你爸，没和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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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1 e" ?3 E" Q8 O2 I2 x# U% T# x　　“我出来时我爸还没回家呢。”郭阳摇了摇头，“哎，我说，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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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坐到郭阳旁边手握住郭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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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吓了一跳，手往后自然的缩了一下：“你……怎么了？”

. D8 X+ Z4 C6 n) U; `# V; I3 o　　“郭阳，你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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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阳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

6 D1 n* s( N/ F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 m7 N, s: ?6 x  Y, @, e  O“阳子。”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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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6 O( N( V9 R+ j( ^　　“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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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朋友这儿。”

　　“今天晚上住你朋友那儿，别回来。”

# I# K$ R% y4 K: S' o2 m" r# ^5 D8 P8 a7 o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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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今天晚上住朋友家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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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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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N* D6 O4 _. K7 R- d2 J& j　　“哥出事儿了，爸说咱俩不孝，要砍了咱俩。我跑出来了。”

　　“啊？你哪儿呢？我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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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家了。你今天千万别去爸那儿。听到没有！也别来我这儿，我们家壮志嫌我没回家，这两天也不高兴。”

1 @, F( q: D8 ]; [  e, L　　“噢……那好。”郭阳说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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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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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5 D0 V% R: f, e6 T9 ]% D　　“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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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听“我哥”两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郭海自首书的复印件，交给郭阳。

　　郭阳看完：“这！这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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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h, s. x* ~2 C1 n　　“是有疑点，而且你哥以前也留下一个字条，在你姐姐家里，说的是自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毒品，可能被人要挟。”

. v* ], {! w/ W9 g0 p  T$ Y　　“操。”郭阳一生气把纸拍在桌儿上，“这都他妈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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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洗过澡，看见郭阳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抽烟，就拉过一个板凳坐到郭阳的旁边。

　　郭阳盯着吐出来的烟，小声说了句：“你先睡吧，明儿还得上班。”

　　“不用，我陪着你。”张晨小声说了句。

* D* Z5 o8 x9 O5 \　　郭阳回过头看着张晨：“你陪我跟这儿闻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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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晨没再说别的，站起来把院儿里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那张低，仔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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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s2 a' A　　“行了。”郭阳起身把烟熄了，“与其你陪我跟这儿瞎耗，不如我陪你睡觉。”

6 m& v2 }: {; F& O　　张晨一听，笑了起来：“我睡觉不用人陪着，你躺下也睡不着，坐会儿吧。”

: a# p4 }% z& s! ?4 o( Q% }　　“算了算了，走走。强睡也得睡着了，现在脑子太乱。再拉个你，得了吧，明儿我还指着你找我哥呢。”说着拉着张晨起来，“哎、张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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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商量个事儿成么？”郭阳问。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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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g: f& A+ d5 X0 k; E) c　　“下回，你别总穿条小裤衩儿跟我眼前儿转圈儿，难受。”郭阳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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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可真有出息！”

　　郭阳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张晨到是倒头就睡，一点儿响声儿没有。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张晨已经上班去了。

+ K+ x" |, \: q) V, B$ t# q　　郭阳坐起来，倚着床边，顺手把那张纸又拿到手边，越看越别扭，这事儿不对啊。你要死，你要走，你留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就为了说白面儿是你弄来的，人是你杀的？还他妈交待爸帮你干四件事儿……

　　郭阳眼前一亮，拉开张晨床头柜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着，几个圈画了出来后：“操！”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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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立马儿拿出电话，给张晨播过去，桌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没带。

　　“操！这孩子！”郭阳说着，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儿就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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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推门儿，他爸正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

　　“爸！”郭阳看着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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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R% y# E; j5 S2 U　　“嗯。”

$ r8 I. k! F7 ^3 d　　“我姐呢？”

　　“不在。”

6 ^2 T# v! f. T, V　　“爸，你看这个！”郭阳说着把信的复印件拿出来，交给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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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这、这是谁画的？”

　　“我画的。爸！你没看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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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c2 c  j, W9 M% F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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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郭阳又大喊一声，“你仔细看看这里边的话，除了开头儿，落款儿，一共四段话，让你办的一共4件事儿。第1件事儿：母亲生日那天，给她大办。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段话，我妈生日那是一号，就是第1段的第1个字：‘我’！第二段话，3年前，第2段第3个字，然后是1年12个月、第12个字，倒字我哥写错了，成心的！是让我们倒过来看，10岁、倒数第十个字，8岁、倒数第8个字，第二段的字连起来就是：‘将被斜出’！然后是第三段，酒！第9个字：‘境’！前边三段连起来就是‘我将被斜(胁)出境！”

　　老爷子抬头看着儿子：“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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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郭阳指着纸上的最后的部分，“您不觉得，我和我姐都是时常登门的么？月初月中是啥意思？初一十五！‘太’字和‘窝’字。最后一个心愿，说的是最后一个字：‘勉’！”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疯狂的怒吼，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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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哥要被人胁持到国外了！”

　　“是。”郭老爷子说着站起身，“这事儿……你别管了。”

4 T  a4 E1 J7 [2 y( U# a$ G　　“什么！”郭阳站起来，“爸！你倒是什么意思！”

　　“太窝勉。”郭老爷子轻声说。

　　“是泰国、老挝、缅甸。”郭阳说到，“我哥的意思是说……金三角。”

5 b* `, {& l6 _9 W" @; A　　“总之，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好了。”老爷子说完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郭阳推门出去，拿出手机，给刘伊凡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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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呢？”

5 {" H% R2 N7 Q0 z/ e# v　　“刚才着急忙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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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听完啪地挂了电话，给郭梅打，关机。给祝杰英打，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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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上车，又一路直奔张晨家，开门一看，手机已经不在桌儿上了，赶紧给他又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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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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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5 B9 O  H4 F( l　　“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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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馆。”张晨小声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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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大使馆干什么呢！”郭阳吼了好大一声，电话里传来寒晨光在旁边的声音：“管得够宽的！警察办案……”

　　张晨小声说了句，“办完事儿给你打。”

　　郭阳断了电话，上车直接奔郭梅家，敲了半天没人开。翻了电话本，找到姐夫的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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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F2 z6 E% k1 A7 G' [　　“阳子？”

+ {4 ~1 l& U: b+ H" G! O5 a　　“姐夫。我姐在哪儿呢？”

　　“昨儿不是回爸那了么，这两天一直在那边儿。我这几天在也没回家……”

5 k, x' G/ u$ L0 I# _. T" _! |　　“那行，你要看见我姐，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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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阳子你有点儿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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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7 d* d* T: X. v　　“没事儿。你忙你的，最近的股票帮我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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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L9 p$ i, B  C! ]　　“那还用得着你告诉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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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P% c2 F7 h% _　　“成，那先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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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见。”姐夫说完挂了电话。

　　郭阳看了一下表，给油往郭海家赶去，边走边想着，这他妈都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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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9 E; r" G+ `7 y& V　　从大使馆出来，寒晨光看着张晨：“这下儿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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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g$ {1 {, e- k$ z' T　　“有可能还是锹不开他的嘴。”张晨摇了摇头，“那牛二宝嘴太硬了！”

　　“不是牛二宝了，是‘托撒波恩’先生。”寒晨光笑着看着手里的护照。

　　张晨笑起来：“是李克。”

. G1 ?4 j+ \% h- H( m　　寒晨光的电话响起来：“喂？”

4 Q( c$ a" ]4 C$ A　　刘伊凡咳了一声：“寒哥，李克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他父亲李爱国、母亲赵苹二十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其后十三岁的李克一直由葛家庄的齐有才一家收养，十五年前这个孩子失踪。”

　　“我们俩这就回去，详细资料准备好。”

9 ~% x8 L( }" H/ P" x　　“好的。”刘伊凡笑笑说，“奖品？”

, _( ~$ U* y8 O) N  q+ d　　“让张晨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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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3 k; d9 g. X- q! ~6 g　　“那是惩罚！”刘伊凡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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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躺在床上，张晨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圈儿：“托先生。您还是打算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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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L: e) n0 T　　牛二宝面无表情。

　　“得，我替你说。”张晨拿出护照，“今儿我们已经跑了一趟大使馆了。证明12年前，你加入泰国国籍。”

　　“如何？”牛二宝不看张晨。

$ H* k0 V0 Z* f: L# _8 T7 I　　张晨点点头：“的确，不如何。你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加入泰国国籍之前就是本市人，而且原籍葛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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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H/ s( O　　“这是大使馆的人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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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使馆的人不会告诉我们。”张晨微笑着看着他，“但是有你的护照，户籍科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而且，你易名多次从云南出境往来中缅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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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4 l# r+ x. g; @, {, ~" T　　“做玉石买卖。”
) K9 v! [7 V" L- Y! k
# g  l$ m; n  L4 _) X' G8 b　　“好。玉石买卖。”张晨点头，“你在葛家庄租房子做玉石买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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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k! b  W+ I6 L, a' @　　“我精神不正常。”

. S* I1 H- _. Q2 G+ ~　　“你精神十分正常。”张晨继续说到，“我们还联系了泰国警方，你在泰国因非法持毒曾入狱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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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E8 Z1 H2 i# \　　牛二宝没有说话，寒晨光给张晨使了个眼色，张晨继续说：“据我们调查，葛家庄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是一个瘾君子，这个你可能知道，当然了，你也可能会说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童年生活，李克先生。”

" L) X/ R7 f1 Q0 H) L) Y2 M" A; Y　　牛二宝一愣，回过头看着张晨。　“李克，你的父亲李爱国，20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当时你被齐有才一家收养，也就是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15年前，当时18岁的你离开了齐有才的家，也离开了本市，如果我没有说错，当时并非你自己愿意前往云南，而是被齐有才逼迫，到云南从事毒品犯罪。”

　　牛二宝继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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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8 Y5 j$ _8 V5 F& S　　张晨喝了口水：“到云南三年，你前往泰国，并同年入籍泰国。十几年来，你一直频频往来于泰中之间，而且多次前往港澳等地，从事毒品贩卖。本次，你回到本市后，因为3千克的海洛因分赃不均，将齐有才一家杀害！”

* s& ]- P8 N: d4 N  Q　　“不是我！”牛二宝终于大吼一声，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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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Z# r0 I8 h& Z　　“王琳提供了证据，证明在你家里看到过致命药物。”张晨笑着走到牛二宝旁边，“我也累，我也想快点儿结案，这样一来，你死得也值了。”

/ Z$ K8 v4 I0 d4 z" P# r　　“不是我！”牛二宝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我根本没什么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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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说了，现在人证物证具在。”

! T+ v0 H6 |" N/ [7 l( H5 J) Z2 U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 m: s6 |  B: S8 T# Z. b& H　　“这次是真的能送检了。”张晨冷笑了一下，“别想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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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F$ p1 X. @% I4 E: N　　牛二宝沉默了几秒钟：“我说。”

. l$ V4 g' t7 S7 O0 t/ K/ N　　张晨余光扫了一下寒晨光，寒晨光拿出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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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去云南，被另外一个人接走的。”牛二宝低声说，“齐有才当年照顾我，是想知道我爸把余下的一笔钱放在哪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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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皱了皱眉头：“继续。”

9 y. d3 e% z) l# _% K　　“他要钱，是为了吸毒。我爸年轻时和所有的亲戚都反目成仇。而且我父母是东北人。亲戚什么的都在东北。齐有才原来一直从我爸的一个下家那里买毒品。后来我爸的这条路断了，他又开了新的路。不过价格一路上涨。他当时把我按住，想尽一切办法从我这儿弄钱。”牛二宝叹了口气，“十八岁那年，有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齐家的门。一个叫大头的人说过来接我。齐有才吓坏了，因为大头是我爸的朋友，因为犯了别的事儿进了大狱。齐有才把我交给大头。大头就带我一路去了云南，那边有我爸的朋友。我也是在那边，接触到了毒品，一开始、他们不让我碰。我也不吸，后来我开始偷他们的毒品偷着卖，认识了NOI，一个泰国人。后来去泰国，是NOI把我带出去的。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的普通话好，而且长相也是北方人，年龄又小，可以培养。到泰国以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大陆走货。”

　　“然后。”寒晨光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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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I& H7 x# l5 I　　“半年前，我重回葛家庄。”牛二宝看了看张晨，“我爸云南的朋友，在临死前，派人通知我，让我去领一封信。我去了，信里我爸说，我家的钱存在一个外国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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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银行？”

+ H5 O  w  y) u! _6 c　　“听我说完。”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密码和存单在葛家庄，我家老房子的墙里。当时，我不想联系葛家庄的齐家。而是找到了在葛家庄放货的另外一个下家——陈勉。而且既然已经人过来了，我还给他带了一些货，不多。找到陈勉的时候，他说有一个人想联系泰国的货源，说有一笔大生意。我当时将信将疑，也怕是警察布阵，所以没有同意，但是陈勉一再要求，我就在葛家庄见了那个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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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8 V. e8 }- c3 y' W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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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B+ f! e0 l, n+ b  {9 s- r　　“他很狡猾始终带着墨镜，说叫军哥。当时我和他聊了聊，本来以为想从我这儿拿货。没想到，他根本没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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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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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有一种新的海洛因提取方法。”牛二宝想了一下，“我一开始没信，后来他说确实可靠，让我联系我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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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Q* v9 K0 q) H　　“你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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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D) H7 t6 _　　“没有。”牛二宝静了一下，“我联系了别人。因为我怕给我大哥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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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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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g0825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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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J! D( ?/ b7 H- W　　“我联系了缅甸方面的人。如果军哥说的是真的，提供的配方有效，那我就可以从中收钱。如果是假的，那也和我无关。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缅甸方面对这件事十分愤怒，让我不要再联系他们。我拒绝了军哥，但是没过多久，我给缅甸方面报信的这件事传到了一个号称小毒王的耳朵里，他是一个留过洋的缅甸人，表示十分感兴趣，并通过朋友找到了我。我自然就把他们介绍认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我什么事的，但是，军哥突然反悔，说这件事情有麻烦，配方不在他手上。而小毒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以为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于是和我说，如果拿不回配方或者军哥，我就别想活，他会通知我泰国的大哥，大哥是不会对我如何，但是会造成帮派之间的斗争，本来小毒王在缅甸的名声就不好，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把我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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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口水。”寒晨光说着把水递给牛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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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V1 h/ {' M6 q, O4 F) C　　牛二宝没喝推到一边：“我大发雷霆，找到军哥问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军哥说可以拿到配方，但是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他给我几个身份证，让我按照不同的身份去办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小毒王和他已经搭上话，他抓着我的把柄，如果不就范，就会说是我从中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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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7 \7 E5 G1 X. E$ ]2 h　　“都是什么事？”

5 ?, s9 k2 D9 U' b" W) Q; ~4 u　　“到精神科看医生，做出精神病假象。和王琳搭话，做他男朋友。这件事维持了一个月，我反悔了。并且觉得他在利用我做一些和我们这笔交易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他和我说就快结束了。没过多久，陈勉消失了。”

　　“那个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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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X* u# J! A4 x6 e　　“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牛二宝点头，“我去找军哥，军哥把我带到陈劬家里，拉出他床下藏着的大约三千克海洛因。和我说下一步的计划，我决定退出，他说没这个可能性。报警也不可能……我当时还是拒绝了他。就是上上周，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和我说，齐有才一家他帮我干掉了，我吓坏了。因为他说是帮我干掉的，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把是‘我’做案的证据交给警方，如此一来，我回不了泰国，在中国呆不下去，跑到哪儿还都会被缅甸的小毒王捉，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军哥的心机有多深。”

　　张晨和寒晨光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头听牛二宝继续说。

　　“后来，他给我编了一整套的方案。我先骗王琳中奖，然后雇人到兴隆超市，把毒品给前来接货的郭阳。让郭阳接货，也是我事先让王琳去说的，郭阳领货之后，没有怀疑，直接运回市区，途中我给王琳打过电话，告诉她是洗衣粉，这种事让郭阳白跑一趟不好，还是全给他吧，但是王琳没听我的，自己留下了十二袋，军哥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把王琳绑了，他发现王琳的洗衣粉里没有毒品后，让我以牛二宝的身份过来自首。因为王琳对我知道太多，所以我拜托军哥一定要干掉她。”牛二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晨，“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所有的话，包括背下来郭阳，祝杰雄的档案。第一步，污告郭阳，等郭阳罪一定，我就改口告祝杰雄，然后是说我自己是精神病。军哥说当时让我去装精神病，就是最后把我放出来的最好办法。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没有办法。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拿到提练配方，只要他把东西给了小毒王，我就自由了。他……”

8 o5 W8 N4 v+ E6 h% b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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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Z! g- ^6 A  t, E* U　　“还特别告诉我，会以长时间的鞭炮声为信号，共三次，会在公安局附近放，让我听到，一旦听到就开始翻供，说一切都是我胡说的，同一时间医生会赶过来的。余下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做的，我都承认了，我没做的我不能承认。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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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d8 u2 I8 l) }　　“本来什么？”寒晨光问。

$ X% U* c" u5 v* Z( j. i　　“本来，说会有人给公安局写自首信，说一切都是他干的，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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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专案组吧。”从医院出来后，张晨和寒晨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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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个军哥就是偷看到了郭海配方的人。”
“是，但是牛二宝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扰乱我们的军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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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 t& G, ^% G　　“这还不清楚，牛二宝说不定也不知道。”寒晨光皱起眉，“这个军哥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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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5 S$ A5 m. w) e6 W7 @- s　　“他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 f* f$ d, W9 H% B9 K, G　　“是。”寒晨光说着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我们先回队里报告情况。”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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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d' h' B. ~　　“寒哥，是我伊凡，查好了，没有郭海的离境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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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_+ _* k% L# c: c  X　　“爸！”郭阳愤怒的站在老爷子面前，“你告诉我，我姐呢？”

& @# r7 G, ?! n, K( @$ H9 V　　老爷子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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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嫂子呢！”郭阳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大。

　　“阳子。”郭老爷子站起身把门关上，“这件事……”

　　“你再和我说一次这件事！”郭阳瞪大了眼睛，“爸！我知道，我是不如我哥，不如我姐。但是你不能这样！”

　　“这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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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P8 H4 I: M; B　　“这样护着我！”郭阳嘶吼着说，“我找了一下午，我姐找不着人，我嫂子也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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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郭老爷子沉着脸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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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和我说实话，我嫂子和我姐是不是去找我哥了！”郭阳咬着牙看着父亲。

6 b" g1 I, l" ^/ z: j( r7 `　　老爷子继续不说话。

　　“成！爸，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我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怎么会让两个女的去！不管他们能不能回来！你都！”郭阳的话断了一下，“你都让我下半辈子没法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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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9 ]: [5 J" n7 o7 [　　郭老爷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阳子。”

　　“爸，我求求你，我得去救我哥。”郭阳急红了眼，扑通跪到老爷子面前，“那是我哥，我亲哥。我不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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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 W1 A1 }6 [( Q　　郭老爷子的皱纹里渗出泪水：“昨天……你姐和你嫂子、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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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郭阳跪在地上，“我明白她们的意思，但是，我一定得去！我死了也就死了！她们俩都是孩子的妈！爸，你竟然舍得让孙子孙女没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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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舍得！你让我怎么办！”郭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也想救海子！那是我儿子！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会是毒贩子！昨天晚上，我给西南的老郑打了电话。他认识金三角的一个老国军。打听到一些消息。”

- F$ y% T, ^# ~2 t8 V# G( A　　“什么消息。”

& ^( M! j4 t# g: M　　“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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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听话的站起身，郭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一个缅甸人，最近有动作，会从中国带人回去。是个活方子……老国军愿意帮老郑，但是人手有限，只能交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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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n. k! ~/ D1 t4 M( [% R　　“什么？”郭阳一惊，“绑我哥的缅甸人有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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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他们也从上边在联系国际刑警通知缅甸和泰国的警方，但是、但是那边，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地方……最后，你嫂子拼死也要去，你姐也要去，而且绝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必需去。”郭阳看着父亲，“爸，我一定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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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抽起电话：“接西南的老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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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4 n3 a, v2 L- `  w' w　　“明天早晨的飞机，飞昆明，那边会有军车接你。你嫂子和你姐现在已经上车了，通过景洪进缅甸，那边有人接应。金三角涉及三国区域，这次绑你哥的人，在缅甸掸邦一带活动，他们肯定是要把你哥带到那边。”

　　“明白。你让我嫂子和我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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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也不由我了。”老爷子看着郭阳，“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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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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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X' j$ `1 n　　“你姐说咱家，怎么也得留你一个……”郭老爷子背过脸去，“去吧。儿子，把你哥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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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郭阳立正警了一个军礼。

- L7 W0 _& f+ H$ ~2 D( C8 M: v　　“不归我们管了？”张晨看着寒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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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寒晨光把文件资料准备好，“我去给他们送去，这次案子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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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z" Q' I1 l1 m) M/ b; _; C　　张晨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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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蹬车到家门口，院门半掩着。张晨笑了笑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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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啦？”郭阳系着围裙站院儿里，“赶紧的，汤马上出锅。”

  u$ o2 w5 r) w5 Q% v　　“你这唱的哪出儿？”张晨把自行车停好，走到院儿中间，看着小桌儿上摆着四个菜。
　“赶紧洗手。”郭阳从厨房里把头儿探出来，“麻利儿的。”

　　张晨洗过手拉了个马扎儿坐下：“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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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 V9 y6 q) r' Z　　“尽全力了。”郭阳笑着说，“我就会做这四个菜。你要让我数第五个，那就方便面了。”

　　“尝尝！”郭阳夹起一筷子豆角放张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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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张晨笑着看着郭阳，“真他妈地道！”说着又把炒鸡蛋、拌黄瓜和炒土豆丝各尝了一筷子，“豆角最好吃！”说着把盘子把到自己手边，“你别跟我抢啊！”

　　“成。”郭阳笑着看着张晨。

　　张晨狼吞虎咽地把豆角全吃了。郭阳看得有点儿傻：“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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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 r3 u# t* }/ o3 X4 K　　张晨鼓着腮邦子抹嘴：“我拿点儿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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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他起身进了屋，成就感油然而升，把豆角的汤倒到自己的饭里，吃了一口，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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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8 x; i$ ^6 F& \/ ~4 a　　“你喜欢吃甜呐？”郭阳一边刷碗一边问。

5 e+ x  N# \$ T　　“啥？”张晨一愣。

' P9 b8 D4 t4 s; G2 |　　“豆角我放错了，放的是糖。”

　　“哈哈，没事儿。”张晨笑着把剩下的菜放进保鲜盒。

, c/ K! O) }# {, z+ z　　“不用留啦，明儿……”郭阳说着停下。

+ l6 B. _6 K2 q　　“明儿接着吃。”张晨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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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一直在流着，郭阳从厨房出来：“张晨。”

9 m1 D% N  O8 R9 }$ E　　“怎么了？”张晨看着郭阳。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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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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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碗放到一边，走到张晨跟前：“你坐下。”

　　张晨往马扎上一坐：“说吧。”

! k9 O1 d3 Y- R5 w' ~　　“我今天，做了一个测试。”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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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3 d$ ?6 k3 X　　“测试？”

　　“嗯，测试你有没做过亏心事。”郭阳蹲到张晨对面，“我做完，发现没有。我就想，这辈子，我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我家里条件好，上边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疼着，从小儿我就听话。不敢做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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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得出来。”

' J  x0 i+ W0 Z- m% H　　“所以，我自认为是个好人。这辈子，我除了嘴欠点儿，活得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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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

　　郭阳没接张晨这个玩笑，继续说着：“我胆儿小，特别小。心眼儿也不算坏。”

　　“你想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 ~0 V$ X3 @1 I/ v　　“我就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对不起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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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f+ s5 [* Y( C$ Y　　“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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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U. o4 [+ J9 O% f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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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S+ ]5 T# d+ b; j8 f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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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郭阳露出微笑，“大学毕业去部队，我心里想的是部队里男人多，别说我没出息，我喜欢男的。没办法，其实我使劲儿琢磨过，我去部队，是因为我想让我爸高兴。他从来没要求过我当兵。但是我心里明白，他真的希望他的孩子都有一段军旅生活。回来后，我找到刘伊笑，不过……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手机号，不过是一个想联系我的时候，才装进手机的卡。我对不起我自己。”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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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张晨，我下边要说的话，不是对你的威胁，也不是让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安静地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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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张晨把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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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m2 B! x) L9 T* s　　“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不用提什么小时候，谁也不记得谁。我认识你五六天。”

　　张晨不说话，只是点头。

　　“但是这五天，我能确定，我喜欢你。是那种心砰砰跳的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长得好看，这是第一。然后，我喜欢你为人正直，善良，有孝心，对朋友好。”郭阳说着笑了笑，“我甚至喜欢你那急脾气，喜欢你损我那两句时候那样儿，喜欢你不论啥情况都接我电话，都喜欢。”

　　张晨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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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可能我这么说，你会特别讨厌我。但是、我必需要说，我承担我说完造成的一切后果，哪怕咱们从此陌路，我今天也一定得告诉你。我、郭阳，对你动的是真心。我不需要你说什么，真的。张晨，我没逼你做什么，也不想逼你干什么。我只想把这份儿心，告诉你。”郭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所以……亲口对你说。张晨，我喜欢你。”

　　说完，郭阳突然间站起来，张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郭阳已经推开门走了。

　　张晨傻愣地坐在院子里，慢慢站起身，走到院口，郭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张晨大喊了一声：“开车小心点儿！”

, l' I8 B/ U& Z' [& J* I$ l　　两三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放心！”

　　第二天中午，张晨六神无主的坐在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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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H# z" R/ v7 g9 I# ~　　“咋了？”刘伊凡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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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张晨往嘴里送着饭，“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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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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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D2 l, N, J9 }+ P% a6 {9 [　　“没什么。”张晨把饭吃饭，收拾好餐具往办公室走。

　　“下班儿啥活动？”寒晨光看着张晨，“回家？难得这事儿不用咱操心了，这两天还没啥案子，上我们家high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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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郭阳打了过去，关机。
( N; ~  {  K. `: J' d$ y　“寒哥，可能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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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寒晨光吓了一跳。

　　“郭阳。”张晨说完，拿起座机，“伊凡，帮我查一下郭阳的出境记录，对，就是你认识那个郭阳。”

5 J' E$ j" N/ d" k( W6 T/ S　　几分钟后，刘伊凡打过来：“没有出境，今天一早第一班飞机，十点钟降的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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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R+ k+ }* |0 u/ K0 a) P　　“操！”张晨站起身，“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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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把水给二位摆好：“你们俩人儿，这是小情人闹别扭？”

　　“我一定得去！”张晨看着寒晨光。

5 Q5 ^9 {/ r3 n9 H　　“你怎么去！”寒晨光盯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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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了！我一定得过去！他这是送命去的！”张晨站起身。

, G, U/ K, K9 b3 Y* E2 D6 }3 v3 a　　“我越听越糊涂。”雷铮看了看他们俩，“晨儿，给哥说说。”

. A& T# r% Y8 g  v$ V: k$ Q　　“郭阳去救他哥了。我得去找他。”张晨转过头对雷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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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还都是推测！”寒晨光瞪着张晨，“你别这么急脾气好不好！”

' a0 q0 v! A. F/ U( X" N+ H7 p　　“晨儿，你能说慢点儿么？从头儿说！”雷铮看着张晨。

, e+ r0 V' a& @  x& H0 h　　“我说吧。他脑子乱。”寒晨光把整个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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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简单么？不就是他去哪儿了么？”雷铮看了看张晨，“你这么想知道？”

" b3 W( F9 r* a: o. b　　“雷哥！”张晨瞪着雷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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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我不和你贫，等着！傻小子！”雷铮说着拿起电话：“爸！我问你个事儿，西南那片的军区你认识人么……噢，我想打听一事儿……姓郭的……”

0 O7 B( u1 l+ Y" h7 H　　“怎么说的？”张晨站到雷铮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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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打听出来，不过……西南郑政委的专车，昨天和今天都去了机场。”雷铮看着张晨，“可能就是接他的？昨天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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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P5 z0 j- o' U9 F0 M　　“我一定得过去！”张晨说完推门就要走。雷铮一把把他领子抓住：“你往哪儿去？”

6 X! |; M$ h, b, P7 R9 C　　“昆明。”张晨说完看着雷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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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儿。你告诉我，你去昆明，从机场出来你上哪儿？敲部队大院的大门儿？”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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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雷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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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张晨顿了两秒，“我一会儿不看见他就想！”

& }  A& x6 M3 L+ k$ ?　　雷铮听到后，严肃的转过脸，对寒晨光说：“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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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R) x0 K. D) m* t* i( Y7 ?　　寒晨光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明白了。成。”

  l& S. f2 }9 I$ N4 I5 s% T8 g　　说完，寒晨光和雷铮纷纷出门：“给我们看好家！等一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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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不断的打郭阳的电话，一直关机：“操你大爷的！你他妈让我开着机！自己关了！有种你他妈昨儿别告诉我！张晨把电话用力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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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雷铮推开：“我操，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们俩还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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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7 E* V: P8 q7 `3 c6 n　　张晨也不示弱：“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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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f  c4 |. }+ f! m& o3 f. I　　“甭装逼。”雷铮叨着烟走到张晨跟前儿：“机票。”

" y; d' w( y3 ]6 V  E4 H. |　　寒晨光也从外边跑进来：“护照。”

1 C& j! _+ E/ z, C　　“白吴？”张晨看着护照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你能随便出境么？”寒晨光说完坐下，“拿这个进关，保你没问题。你的手机给我。我明天会和上边说，牛二宝的话还有疑点，派你去云南调查，这个手机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云南的某地，你只有四天时间！”

　　“我这是去哪儿？”张晨看着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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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明天一早！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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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5 g" v7 @$ k& S" G% N5 E0 H; C　　“清迈？”张晨抬头看着雷铮，“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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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A* @0 v! r3 u/ M; ]　　“你，你听着！”雷铮坐到沙发上，“我不能惊动军区的人，郭老爷子和郑政委的事儿一旦露了，对他们都不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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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o3 k4 E$ m! \4 ?, S　　“嗯。”张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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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W& G% G1 |0 f: O　　“所以，你不能从云南出关。”寒晨光看着张晨，“你直接从本市出关，飞泰国清迈，这样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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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M5 [8 ~; Q3 u/ ~# L　　“到了清迈，会有人举着白吴的牌子等你。你过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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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他……说什么？”张晨问。

　　“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托兄弟办的。”雷铮看着张晨，“他会问你从哪来。你就说你是辉哥的人，赵辉。”

1 M9 a/ j( H! z, \  \　　“赵辉？”张晨问，“谁啊？”

8 s7 J9 v1 _- {" K; {, q　　“黑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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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贩毒的？”

/ I5 z2 c* w0 G  e2 q0 K/ c3 H　　“去你大爷的！”雷铮把烟熄灭，“泰国搞旅游的几个黑老大是他朋友，你到清迈后，会有直升飞机送你去清来。到了后改越野车，一路往西北进缅甸，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他今天从昆明出发，到那边至少要三十个小时，就算十点出发，也要明天中午到，你明天中午一定要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一旦进了掸邦不知道他会走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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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M9 s( z% @( M$ @& n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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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二、他只有这一条路进掸邦。你们说的那个小毒王，就在掸邦。他肯定会去那边。”

　　张晨接过机票和护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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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n: ?/ A　　雷铮拍了拍张晨的肩膀：“傻小子，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去吧、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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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一定得给我回来！一定得毫发无伤的回来！”寒晨光看着张晨，“我可不能交不了差！记住！一根头发都不许掉！”

# L( ^! y% B1 A& f/ I8 a% s9 b$ s7 o　　郭阳已经在越野车上坐了十个小时。

　　“醒醒，前边要出境了。”开车的士兵叫醒他，“醒醒，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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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郭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边，“要出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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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续在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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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郭阳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然后拿出手机，原来的号码已拆下来在昆明交给别人保存了，用新号码给他爸拨过去：“爸。”

0 K' v2 e; h5 ?: r7 t( d9 y( y　　“到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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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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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老爷子顿了顿，“你姐他们已经进掸邦了。我让她们在那边等你，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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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郭阳挂掉电话，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司机，“谢谢。”

　　“一路平安。”司机说完后开车回去，郭阳一个人拿着信封，过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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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y4 E% y* G. @( ?- b　　缅甸境内已经有一辆越野车在等他了。

- y! [4 q9 H' I/ w; a% R　　“郭阳么？”开车的男人普通话不是很好，有明显的两粤口音，“还要再走十个小时，你睡。”

5 x: }0 d, U$ s9 k$ U9 ^6 ]7 a0 Q　　“好的。”郭阳闭上眼睛。

) v9 |# {( O/ i9 ]　　“武器在座位下边。”男人又笑着说，“叫我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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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C" \6 u7 E5 \+ U　　“曼仔？曼哥得了。”郭阳看了一下座位下的枪支，“这个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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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2 c6 s8 [; R　　“随你。”曼哥回头冲他笑。

- T9 }* [8 V2 y. A1 ^, t8 N' F6 Z% {　　郭阳已经睡不着了，昆明比他家里要凉快很多，车上也一直有空调，一到景洪下了车，感觉温度暴升，现在是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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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外边有多少度？”

　　“什么？”

; o3 h3 X* P+ z+ W+ z2 K: k# V7 @　　“温度，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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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L. s) B( Q1 M　　“38度。”曼哥随口说着，郭阳把T恤脱下，换上黑色的背心，倚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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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M3 H6 z+ w　　越野车在小路上开着，慢慢的天开始蒙蒙亮，现在郭阳已经和中国有了一个小时的时差。

7 I4 e9 [4 M' I$ N+ Z! t　　“要不要下车方便？”曼哥问到。郭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好，有没有卖东西的？我还想买点饮料，口渴。”

% w8 u$ [! Q& M2 ?1 L' X　　“前边有、进掸邦主路前有一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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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到小镇上的店铺门口，郭阳要下车。

4 n1 n9 [! k) E! o9 O7 f5 [　　“我去买给你。”

& W3 g# r& |9 w4 M) S7 f! I# d& v) @　　“不用了，我也想下车动动，坐太久了。”郭阳从车子里出来，到小卖店，指着汽水给老板娘比划了一个1。一摸口袋，发现里边全是人民币。他拿出一张50的，老板娘看到，兴奋的接过来，郭阳也没要让她找零，拿着汽水仰头喝了一口。外边刚是清晨，但温度已经大约有个34、5度了，冰凉的汽水一入口，郭阳就大口连续地喝着，喉结一鼓一鼓的，平整的腹部也跟着收缩，正喝得爽，感觉对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还没能把汽水喝完，就感觉胃部一阵剧痛，正在工作的胃受到了外力撞击，嘴里喝到一半的汽水，一下子从口鼻喷出，郭阳赶紧扔了汽水瓶。
" m! p* V7 i" r6 E8 d, @6 y" \　第二十三章

　　袭击自己的人穿着绿色迷彩的裤子，上边是白色的背心、带着缅军的军帽，这个人，刚一脚踢到自己的肚子上。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郭阳有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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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哥赶紧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枪，指着那个袭击郭阳的人，口中吼着缅甸话。那个人看都没看曼哥，伸出右手抓住郭阳的头后边的发，郭阳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微张，一个“张”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张越来越大的脸就贴了过来。张晨手里抓着郭阳的后脑，自己的脸也往前贴，狠狠的用嘴撞上郭阳的嘴。郭阳完全愣在原地，他看到张晨闭上了眼睛，但嘴上的力气太大，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谁的牙撞破了。
9 ]) j4 v  l2 X3 J' @6 N& E
  J5 K4 a( E! ?; @2 z  W) w& T- c, X　　曼哥的嘴也张开了，而且一直合不上，手里的枪放下。

　　嘴角有血流下来，郭阳肯定他自己的嘴角被张晨的牙撞破了，这个没接过吻的孩子，拿我的嘴当枪眼了！心想着，两手紧紧的围住张晨的后背，用尽全部力气，大有你踢我一脚，我挤死你的架式，嘴上也开始配合且指导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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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M* m. x8 S) t5 {) v　　曼哥看到已经有人从屋里出来，赶紧走到他们俩跟前，低声说：“好了。我们要走了。”

+ ~* V: n; g$ R# D　　郭阳放开张晨，面前的小孩儿是一张惨白的脸，不知是因为接吻的时候不懂怎么处理呼吸，还是被挤得憋气憋了太久。
0 j, V- ^* Z' m9 x, L' O
, v9 i( n6 A$ y. P6 `　　张晨直视着郭阳，突然间大吼一声：“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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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郭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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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4 [- e/ e6 S! l, ]0 Y3 o　　“听着！我他妈一会看不见你，就想！”张晨又吼了一声。

　　郭阳感觉心已经完全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了，挂着血的嘴角往上翘：“我也是。”
+ L% x, o+ |$ X' ]& |$ ^0 [, T
: `2 M+ _* o# q7 J- l　　“所以别他妈再和我玩花活！”张晨说完，把放在地上的大号背包上肩，看了一眼曼哥，直接拉开郭阳的车门侧身上去，“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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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4 y& [9 v# ~; ?2 W. U; Q　　郭阳赶紧跑进车子。曼哥也赶紧上车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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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并不看郭阳，只是两眼直视前方。郭阳却一直扭着头看着张晨：“你……”

( }# q3 A0 a- [* `　　“怎么？”
% W; Q  q& s% z; m( ?' e3 [) q
6 i( F1 l, z6 H1 V% Q　　“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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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甭管了。”张晨摇了摇头，把包打开，“废话先别说，救人要紧。我们直接去找小毒王？”

- X5 B  r2 b4 ]　　“不、我们先去和我姐我嫂子，还有一个本地人汇合。我爸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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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 E3 N( s& d: |4 N- Y; x　　张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郭阳：“你们家，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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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8 c0 f4 ]' d. e, }　　郭阳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张晨的肩膀，慢慢地说：“我爸，还真没真正指挥过作战。打越南的时候，他才三十多。那时候也是冲锋陷阵的岁数。这是他指挥的第一仗。这也是他一生，惟一一次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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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h/ E) C/ c% l5 e; V) x　　张晨点了点头：“你爸也是人，你爸还是兵。”

　　“是，我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咋想的，但如果是我，恐怕这一仗只有一个结果能领他满意。一兵一卒不伤，能把敌人全歼。”

　　“没事儿。”张晨突然间傻乐起来，“可以由我这个外人冲前锋！”

　　郭阳回头看了看张晨：“你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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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张晨的回答出乎了郭阳的意料，本以为这孩子倔强，会一口咬定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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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还来？”

: ^7 A! j/ y( F0 `; r# S　　“怕也要去。我和你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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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Z9 g. w% C　　“操你……”郭阳话到一半突然把后边的部分压了回去。
6 R8 d' u  G  F0 L& L0 z( T张晨等了半天，忍不住问：“大爷呢……”

. ]& n( w5 m, k; d* G9 i　　郭阳露出坏笑：“对你大爷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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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天反应，张晨根本没接这茬儿：“我觉得、你爸真的比我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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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是不个怕死的人。”郭阳小声说，“不过……”

　　“不过他怕自己活着看见儿女们流血。”张晨接过话，“我怕死，怕我死了，我妈……”

　　“你要是死了，你妈我替你照顾。”郭阳打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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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D- ^+ J$ c9 H# P  \. ?3 ~, B　　“我妈要的不是照顾。”张晨回过头，“我妈要的是我活着。”

+ H6 g* Y1 T  W4 ]  b" c- a) i　　郭阳伸出左手来握住张晨的右手。张晨回过头看着郭阳：“所以，为了你爸，你妈还有我妈。我们得干干净净地，把你哥带回去。”

4 C2 B( V. [- c0 b/ K) |3 k0 w　　“成！”郭阳看着张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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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张晨说着把左手拿过来，盖在郭阳的左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

: q0 r9 I% j8 C7 @" a  B3 s0 s　　郭阳眉头一皱，心想，操！你他妈添只手就立刻从亲密爱抚变革命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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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1 Z* G4 n/ ^7 _2 o3 a, c1 f　　几个小时后，郭阳倚在靠背上睡着，张晨眼睛没离开过窗外。

　　“帅哥。”曼哥突然和张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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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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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 C" G9 i( i　　“很快就要到了，我们老大、还有郭阳的家里人都在。你要收敛一下。”

/ y$ |* L) H; w! }　　“收敛？”张晨没听懂。

　　“是、你不要一激动又过去吻他嘛。”曼哥说着笑了起来，“不好。”

　　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把郭阳吓醒：“怎么了？”

6 }3 f8 I7 A6 N: N3 c! l* T　　“没、快到了。”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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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讲、你们要亲吻的话快一点，很快就要到了。”

$ @, u: X4 Q. @- K2 q　　“啥？”张晨一愣，郭阳突然右手按住捉住张晨的两手并按住，左手抓住张晨的头，脸贴过去，嘴凑到张晨脸前的时候小声说：“得轻点儿。”

& F& |  ^$ Q4 T3 R, E/ N2 I　　郭阳亲到张晨嘴的时候，张晨很配合，感觉张晨的手并没有用力，就慢慢把右手抬起来放到张晨的胸口，一分钟后，郭阳微笑的松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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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张晨问。

1 R2 h8 z! b; z+ Y- ~# P% H0 L  d　　“你……”郭阳看着张晨，“心跳快120了。”

" Z  B2 G# Y+ l: k0 @' L　　“操！”张晨瞪大双眼，“你刚才还计数儿？”

( R5 `- Z+ t2 F$ K+ F, `　　“是、我想你的时候，心跳也这个数。”郭阳微笑地看着张晨，“晨儿，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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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J) E/ l　　车停到一个密林深处的一幢白色木制小楼门口，郭梅在院子里抽着烟。郭阳下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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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U* a0 ]7 J9 z　　郭梅看到郭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起手往郭阳的脸上抽，郭阳往边上一闪：“这还没上阵呢，先打自己人？”

% p& M5 D- @# E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郭梅喘着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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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是我哥。”郭阳看着郭梅。

　　“那爸妈怎么办！”

+ `+ w" R: ?3 F+ O' T! Q. J　　“你是来救哥的，不是来送死的是不？爸妈咱仨一起照顾，别把责任推我一人儿身上！你和哥还有嫂子谁也跑不了！”郭阳看着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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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脸上依然愤怒，不过还是拍了拍郭阳的肩膀，然后把他紧紧抱住：“对。咱仨人一块儿照顾爹妈，谁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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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Y* J* ^9 k% a　　正在姐弟情深的时候，张晨背着大包从后边过来：“郭梅姐。”

　　“你怎么也来了！”郭梅把郭阳推到一边儿，“你还把他给拐带来了！你这不是要秀姨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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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5 j9 E5 }0 g$ o- d* a　　“我自己来的。”张晨把背包往上地上一放，“郭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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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m# H5 U/ p) o' E  y& _　　“小张，你给我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都没脸见秀姨了。”

8 K* w& z* m- P　　张晨把包放地上，然后纵身而起扑向郭梅，郭梅本能往后一闪，张晨扑空后，右腿侧踢击郭梅面门，郭梅左手挡住，右手出拳击张晨左脸……郭阳站在一边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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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7 V# ^) o, m' i几个来回，郭梅占了上峰，左手出拳击向张晨腹部但拳出一半，张晨右手一拍屁股，抽出来的匕首已经直指郭梅肚子。

　　“姐。”郭阳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小子也不是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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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Y3 M7 O  H: U% {　　郭梅收回拳、起了一脚，踢到张晨侧胯：“拿你们也没辙了！”说完转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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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嘿嘿笑着看郭阳，郭阳走到张晨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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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笑着把包背上肩：“走吧。”

2 U( C; l& W! ]: Q2 J　　郭阳跟着他往里走，上了门口的几阶木台阶，整个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进屋之前要脱鞋。

; K: q& X5 {* F7 M( m3 ^* \  ?　　“阳子！”嫂子正坐在地板上，对面是一个大汉，一脸东南亚人长相，正在指着地图说着什么。

　　“嫂子。”郭阳走到祝杰英面前，“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祝杰英看到张晨，张晨直接蹲到地图跟前儿。大汉看了一眼张晨的衣装，说了句缅甸话，张晨摇了摇头，说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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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j* P6 q$ P7 e　　大汉指着地图上的位置，用英语给张晨解释着，张晨点头，并且立刻进入状态，郭阳看着张晨，完全没听见嫂子说什么，眼里的小孩儿，绷着小脸儿，皱着眉头和那个大汉沟通着，大汉拿出烟，递给张晨，张晨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继续询问。

　　“今天下午走？”一个老头从后边出来，穿着一身迷彩，郭阳一听觉得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 k" q) V0 Z* h% m5 {) S1 {9 `　　“明天一早，大概中午到小毒王的据点，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了。”祝杰英站起身，指着郭阳，“我老公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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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r' q8 x/ ?7 ]& w/ i7 s3 }　　老头子点了点头。

　　“我哥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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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老头子笑起来，“你锅没得啥危险得。”

! z" ~, A. v1 T; l- B　　“什么？”

5 Q% y/ l  k' `　　“最多是遭软禁起来了。”老头子拿出烟来点上，屋子里有一股鸦片的味道弥散。张晨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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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I# b( f& y/ ]# x! n　　“不过，和你哥一起来的人哦。”老头子说着坐到地板上，“都洗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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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白了？”郭阳转过头看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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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死了。”郭梅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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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军哥？”张晨站起身来问。

! l3 p8 V0 u( k: b　　“不晓得是啥子人。”老头摇着笑着说，“本来小毒王和缅甸的其他的大哥关系就没得好好，而且他现在还想一个人黑了这个东西。”

　　“别人也盯着我哥？”

& h6 N4 T5 L3 c5 o# Y) g, W　　“别个只是想找个借口，灭了小赌王。你哥是哪个他们不关心，配方呐他们也不关心。现在都已经肥得流油了。”老头轻轻吐着烟，“但是你哥看到小毒王后，马上就要求和小毒王单独沟通。然后，听说第二天，带你哥来的中国人，就暴尸小毒王家的门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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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 A. S! h　　郭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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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说你哥在那边还活得黑好。虽然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不干对他抓子。可见，他没有把配方交出来，而是提出跟他们打棚子了。”

, e1 D! X0 e4 }# O5 k) Y$ c9 z　　“打棚子？”郭阳没听懂。

　　“就是合作。”郭梅说到，“咱哥没同意给他们方子，应该是提出和他们合作。”

* K; m) c+ _5 i& c　　“你哥也是聪明人。”张晨站起来对郭阳说。

　　“对你来说……”郭阳看了张晨一眼。

- ?2 n, `  z5 r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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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傻子么？”郭阳说完嘿嘿一乐，蹲下看同大汉握了握手。第二十四章

　　因为又有两个人加入，方案重新修改。

. e% }% _# C; z% q9 Z5 [! f, [　　祝杰英拿出这两天的记录，郭阳和张晨并排坐到地上，缅甸大汉走到门口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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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把地图挂好：“这一张是小毒王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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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G/ q! t+ S4 o4 b, |& I/ p　　“一共上下两层。”祝杰英接过话来，“两侧贴墙有楼梯。”

* `) }2 O9 [) Z) p6 V  ~( L9 ~) j! b　　“房子是什么结构的？”张晨问。

　　“木头。”郭梅说。

　　“为什么是木头的？”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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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家的祖宅，比较隐密，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郭海被关在这里，他自己在很多地方都有居所。”祝杰英看了看郭阳，“估计这里有二十个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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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q; z( Z, `: F( A2 F: Z+ C9 P　　“20个人。”张晨回头看了一下，“咱们一二三四五？”

3 _1 j- x" h" @* E3 Z　　“四个，我们四个，算上他。”郭梅指了一下门口的缅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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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反应过来，郭阳笑起来：“姐，你就别把他排队在外了，这孩子再不顶用，也是刑警不是？”

( X! u8 R' ]" c+ u　　郭梅没说话，张晨想了想：“我给你们送饭行么？”

　　祝杰英没忍住也乐出来了：“好了，我们接着说，明天小毒王会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确认不会在巢里。而且他们的把守不是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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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严？”张晨吓了一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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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 E+ s% H) L8 ^　　“这不是国内，国内你绑了什么人肯定是要被警察追堵的。这里不同，没有人会插手这件事，现在我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也是不清楚的。没有必要把守得很严，而且郭海目前都很合作，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放松了警惕。”祝杰英看了看张晨，“武器弹药刚才那位老先生给提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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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直接冲到他的宅子里，把人抢出来对不？”郭阳问。

! u2 s4 m( ^( h# ]　　“是。”

7 r1 b: g" r: I/ a　　“那就拼呗。”郭阳站起来，“他们未必是咱的个儿。”

　　“你也别太轻敌，毕竟他们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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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O  ~8 T' @1 G' O2 X  D0 j　　“整个房子的结构是什么样的？”张晨问。

; j! P6 _& s7 ~# ~0 t$ P$ Z  U* H　　“楼下是个通屋，相当于一个大厅，楼上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并排。”郭梅指了指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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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几个进出口？”张晨说着走到郭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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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上两侧的楼梯，一共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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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G4 z2 p$ u　　“兵分三路。”张晨指了指三个进出口，“一起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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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I0 ?% x3 h: W　　说着后脑勺被郭阳狠狠的打了一下：“小孩儿，现在不是缉匪，是作战，三路是绝对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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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张晨问。

9 `/ n! P  u( s) P　　“明儿你就知道了。”郭梅也笑着看了一眼张晨。“嫂子，你说你们俩也真行，就指你们俩外加门口那哥们儿，想进去干了这二十多口子再把我哥救出来。这不胡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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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正高兴的说着，祝杰英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扑嗵就跪倒在地：“不带这么偷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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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你一个也没多大用场不是？”祝杰英笑呵呵的收拾起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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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过后，郭梅从房间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我去和嫂子睡，你和小张睡这儿吧。”

" i  N$ B  g, M3 [　　“成成。”郭阳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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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E) r  y* S+ L. [　　“这儿都不用穿鞋么？”张晨坐到地板上，“跟我妈看的韩剧似的。这要地上有个钉子多扎脚。”

' U& P/ b4 e: A; q% V: ?　　郭阳笑笑：“洗洗睡吧？”

# M( ^5 b" p# ?. H- k! B5 w　　“成。我先？”

& O7 `0 u  Z3 ?3 X8 J- Q1 b　　“去吧。”

: W+ m& F* ?5 p1 P　　张晨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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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H* z( u9 Q* ]& t4 g　　郭阳一见张晨进了洗手间，立刻在屋里转起圈儿，完了，看见他就心跳加速，关了门儿就是一家人了？原来跟他们家，不敢动手动脚，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不对，他也没说明白啊。可是他都亲我了，我要是有点儿过分的举动应该也不过分吧。我怎么办？没事儿，亲都亲过了，亲应该没事儿，他先亲的我，是不是要摸他两下儿，也得等他先过来摸我？不易。这孩子某些方面和充气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干等，想到这儿马上给了自己一嘴巴，没敢使劲儿，这想的都是他妈哪跟哪儿。

& c& K' Z. F) V: i2 a　　张晨从卫生间出来，郭阳等着看他今天的小裤衩，没想到，上边一件T恤，下边一条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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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f  w5 Q: j7 o0 W+ ~: G　　“你？”郭阳一愣。

　　“怎么了？”张晨问。

　　“你今天……穿得挺整齐。这儿比咱那儿热多了吧……”

　　“是啊，不过这儿空调给得足啊。”张晨指了指墙上，“而且，你上回不是说让我下回别穿那么……”

# Q' [& a0 `) {) N0 [" [　　“操！”郭阳站来走到张晨面前，“你成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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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R5 B" I. V0 A5 P( p# u　　“没有啊。”张晨一愣，“那我脱了得了。”说着就把上衣，短裤全脱了，下边还是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8 ^/ I2 n' z, }7 G7 A8 g% }8 u, N　　“你先看会电视，我洗澡。”郭阳说着蹦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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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念了半天上帝保佑，还成、张晨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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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抖着胆贴着他坐下，张晨也没躲。

. a1 A8 m6 M. y8 Z　　“咱俩。”郭阳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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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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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私事儿。”郭阳眼睛眯起来。

　　“操……”张晨低下头，“你就说咱俩谈恋爱的事儿成不？我太佩服你了，你要站在你哥面前，是不是也得慢悠悠的说，‘哥，咱……回家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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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承认了啊！我没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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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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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h* Z0 f; R　　“咱俩谈恋爱啊！”郭阳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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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K  ~3 Q5 l9 c: n$ @　　“这他妈有啥好承认的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何着一直等我说呢？”张晨皱起眉。

: V0 P/ M( |8 Y+ Z“那你也没说明白啊！”郭阳又往张晨身边凑了凑，“再说，上回你知道我是GAY，你那么火儿。”

4 @+ W# \) P! n4 J! H! z6 Y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你这人挺下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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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6 O! o, x1 _# R　　“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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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a9 ?+ s- ]( z5 X1 P- i5 k　　“嗯，我觉得，你当时对我心怀不轨，动作语言啥的都是占便宜一样。觉得挺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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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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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明白不是。”张晨扭过脸看着郭阳，“你人挺好的。你前儿和我说完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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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x' a4 \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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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X% c+ x0 v1 m1 L! u　　“是啊，真的。我这人喜怒不形于色。”

" G/ q8 K7 h& S) }! Y　　“去你大爷的。你还喜怒不形于色……”
! ]0 j% l' `1 `. V/ l! m. a
, g. U7 T4 ?; z　　“喜不形、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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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1 R, {% B4 r6 U6 K3 G　　郭阳笑了搂住张晨的肩。

$ ~' _* u. r+ d* }! e3 R0 I- h　　“抱着你真舒服。”郭阳紧紧地抱着张晨，“能抱着你，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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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e: L1 x　　张晨的右胸口感觉着郭阳的心跳，左边的胸口里，自己的心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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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的手慢慢从张晨的后背往下滑，假惺惺的在腰上停下：“咱……”
7 t8 F* p/ }; P% o. D- Y* J
2 Y. P3 c9 G! R' W% U, _9 ~8 i　　“咱明儿还得早起。”张晨微笑着看着郭阳。

　　“嗯。”郭阳也笑起来，“我是说，咱睡吧。”说着伸手关了灯。

　　郭阳眼睛睁着望着房顶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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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了？”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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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郭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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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2 n" b/ O! ]9 y- D. \　　“郭阳。”张晨转了个身，原来平躺现在冲向郭阳一边儿，“我今儿在镇上亲你，是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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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I& n* d" E- B) @' N　　郭阳听到，也慢慢转过身，冲向张晨：“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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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b( |" l/ P6 x0 H5 Y　　“然后，现在平静了。”张晨轻声说，没等郭阳说话，接着说：“我还想亲你。”

  K. r3 `0 }4 r9 a! j　　太阳照进来，郭阳拿起表来看了一眼，六点。那这边现在就是……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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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1 w% n1 m, l　　看着躺在身边的张晨，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嘴唇。突然间张晨张开口，把他的手指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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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昨天，亲嘴儿亲了多长时间？”郭阳问。

　　张晨松开口，忍不住乐着说：“亲到我睡着了。”

1 A/ T) X. w4 W4 K- l& `; E( Y8 y- _9 h　　郭阳哈哈大笑起来：“该起了。”

　　“成。”张晨从地板上坐起来，照着郭阳的脸啪就是一口，“亲够了，一会出去就不方便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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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着张晨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根烟点上，忍不住笑起来。

　　曼哥开着越野车，旁边坐着昨天的大汉，后边前排是郭梅和祝杰英，后排是张晨和郭阳。

! j6 l# g* R4 o* h% S# \　　“那人叫什么？”郭阳小声问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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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4 z; {: q7 U9 D. s　　“班因。”张晨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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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郭阳点点头，看到没人回头，底下伸出手把张晨的手握在手里。

' l2 u/ Q( Z4 r　　郭阳的手碰过来，张晨就势把手一翻，正面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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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早上得到的新情报，小毒王今天会去老挝境内的一个地方秘会几个毒枭。比昨天具体些。”祝杰英低声说，“他的宅子里，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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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几个啊。他怎么不多带走几个？”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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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a: g( @; h, }　　“小毒王知道其他人对你哥的提炼配方并不感兴趣。没有在这边设防，不过这二十几个也都是精英级别的。”祝杰英回头看了一眼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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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甸大汉班因回过头，对他们说了句缅甸话，曼哥笑着在前边翻译：“绝对不能手软，一个也不能留，全部干掉。”

　　“杀人你成么？”郭阳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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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F6 J  W8 I! U9 c　　“我是没问题。你成么……你一个挖金子的。”张晨笑了起来。

4 V- w; _( T9 Y　　“我近身搏斗还成，枪的话，比较没准儿。我嫂子厉害。”郭阳指了一下祝杰英。

; i/ G3 F2 }, t, X# P2 [4 _　　“咱俩相反。”张晨摇了摇头。

　　“一会儿到了那边儿，我们听班因统一安排。”祝杰英拍了拍班因，“一会儿说英语。”
2 T: d' a& B: h: d
# u2 o6 `2 u3 a0 ?  k. p/ K' A　　班因点了点头，说了句：“尽力。”
( s, Q* b5 f% ?/ T
　　“车只能停到这边，离小毒王的住所还有大约三公里，你们要步行过去。”曼哥把车停在丛林中，“你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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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因第一个跳下车，熟练的拉开后盖：“先穿防弹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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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Z$ P/ S& F1 s: B　　几个人把防弹背心穿好，班因派发了武器，每人仅一支突击步枪，两支手枪，张晨过来领的时候，班因拿出一支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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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行三公里后，班因拿望远镜观望小毒王宅邸的情况：“门卫两人，楼上一人。”

3 k5 n% k9 Z" E5 q6 T　　郭梅接过望远镜：“楼上一人有望远镜，四处观望，门卫有两个，灭了。”

　　班因回头看了一眼张晨，张晨架起M4，装上销音器，半蹲瞄准二楼的“望远镜”，祝杰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回头对郭梅说：“弩。”

% M2 E& R# O& J9 h% r4 U　　郭阳射击比较薄弱，往后站了几步，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必需一下击毙，如果有一个叫唤的，里边的人一出来就麻烦大了。郭梅拿出弩弓，一柄交给祝杰英，一柄交给班因。班因和祝杰英并排趴在地上瞄准。郭梅继续持望远镜：“现在没有其他人，就这三个。抓紧时间。”看了一下班因，改用英语小声说，“3！2！1！ 开火！”

8 b! f. [  n# H4 j* v" y9 D/ K+ X　　一发子弹和两只箭同时从三个人手中的枪和弩中发射而出，郭阳无法看清张晨的子弹是如何划着漂亮的曲线飞过去的，在枪闷声一响的同时，二楼拿着望远镜的人，眉心穿孔，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楼上的倒地之后，门口的两个门卫的脑门正中也各中一箭，同时倒地。子弹的速度与穿行距离都与两张弩箭配合的天衣无缝。

　　郭梅放下望远镜，竖了一下大拇指：“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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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_( R! z2 G/ U5 E/ Y　　班因看了一圈：“你，留守这里。”
0 \1 F6 Z( a1 `; d+ f　第二十五章

　　祝杰英接过望远镜，点了点头。

　　郭阳、郭梅和张晨端着枪跟着班因进了小毒王的宅邸院子，班因一个眼色，张晨和郭梅各朝左右两侧跑去，贴墙侧站，确定前方没有人后，顺着两侧的木楼梯上楼。

　　郭阳和班因站在大门口，班因敲门，用缅甸语喊了一声。然后闪到一旁，贴墙，郭阳立刻闪到门的另一侧，左边的门被打开，把班因隔在门后，郭阳突然窜出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一柄匕首深深豁开他耳后的动脉，然后轻声进门，班因跟着郭阳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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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杰英端枪向楼处瞄准，不一会儿，房间里出现大的动静，很大的枪声。

　　张晨和郭梅一左一右一间间的踢开二楼的每扇门，几个缅甸人拿着枪冲出来，祝杰英远程射击，一人倒地；一个大块头冲到张晨对面，手里拿着刀往张晨身上刺，张晨快速的闪躲，郭梅从后边跑过来，跳上大块头的肩膀，用力往右拧他的脖子，张晨见势一刀照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 s; W1 E& U8 {. l　　“锁的。”郭梅踢了一下。

0 S/ o- X4 W1 M　　祝杰英看到一楼的郭阳和班因出来，知道一楼已经干净了。张晨掏出手枪，对冲门锁开枪。门被打开，只有郭海一人。郭梅大喊一声：“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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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A0 s5 W7 j3 F; O+ g, q　　郭海二话没说，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三人从二楼直接跳下。郭阳和班因接应到后，五人往祝杰英处跑，祝杰英随时保持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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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林子里以后，郭阳脱下防弹背心给郭海套上，六人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跑过去。

　　“坏了！”张晨小声说，“有马达声。有车来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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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加快速度，往密林深处跑去，曼哥已经打开所有的车门，祝杰英和郭梅各跑到左右两个方向上车，郭海从后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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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9 X; d* j5 s; Q# e　　临上车时，郭海手中的东西落地，低头去捡，郭阳回头，看到一个缅甸人拿着枪站在他们身后正对着郭海的头瞄准。

6 r4 a2 H2 W9 f6 ?, g. a　　枪响的同时，张晨回过头，一颗子弹射中那个人的头，鲜血四溅时候，那个人枪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在郭阳挡在郭海前的肚子上。

# i$ O3 ^% ]  _. c　　张晨二话没说，把他们往一里一推，跟着跳上车：“快！”

/ m( k. m5 G7 X! o3 ]- ^　　“阳子。”郭海扶住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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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祝杰英和郭梅也回过头。

& S% ]0 g) C2 a7 H: K( i　　“哥。”郭阳笑笑，“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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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立刻撕开郭阳的上衣。郭阳一手捂着肚子，血从里边涌出来。

' o$ G9 J& E2 Y" f  c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张晨大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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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现在必需出境！”曼哥回答，“马上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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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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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6 a$ z# \" I2 q　　“十个小时。我尽快！”曼哥回答。

) ?# y$ A+ }- V& W6 b! z　　“给我。”郭海小声说。张晨退到一边，郭海给郭阳进行包扎：“有没有止血药！”

* h- m# c- `" b　　“白药。”祝杰英伸手递给郭海，郭海给郭阳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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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C! ~/ X: _8 _2 p& w+ C! F) k　　“郭阳，别睡觉！看着我！”张晨瞪大了眼睛看着郭阳。

　　“我……没事儿。”郭阳微笑着看着张晨，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儿，真没事儿。”

　　“看着我！”张晨对着郭阳大喊，“看着我！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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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睡。”郭阳的脸色开始发白，慢慢地对张晨说：“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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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郭阳。
“晨儿。”郭阳伸出一只手，张晨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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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5 b5 q1 `　　“晨儿……亲我一口。”郭阳苍白的脸看着张晨，“亲我一口、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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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V; i. H) M; B; u6 v# t　　张晨没犹豫，立马儿低头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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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会儿，轻点儿……”郭阳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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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慢慢亲到郭阳的嘴上，几秒钟后抬起头：“别睡，我求求你。我张晨一辈子没求过人，你千万不能闭眼。”

　　郭阳点了点头：“放心……没这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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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z  ?/ n7 n　　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但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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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j1 z) _" U9 d8 J　　车开了六、七个小时，天已经黑了。突然的一声枪响，后边的玻璃被打出一块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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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 p8 k9 B) [. Z/ N　　“有人在追我们。”郭梅回头看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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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R9 I3 O8 ^　　“是小毒王，他肯定接到消息了，回来了。”曼哥说着又提了一下速度，“我这里已经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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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看郭阳，又看了看后边不到一公里的追车：“郭阳。”

. t7 X/ L3 x0 ^* b3 b　　“嗯。”郭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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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_1 f- F+ Z1 M: I4 Y; v$ Z　　“我回来之前，你的眼睛不能闭上！你要是闭上了，就看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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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k  l9 H1 S  q　　没等郭阳回话，张晨窜到郭梅和祝杰英的一排拉开祝杰英的车门跳了出去。

1 F$ R& ^  P* g! z: g$ l　　“张晨！”郭梅大喊一声，“坏了！”

0 J# b: J$ ~, |; }; ]. f6 f5 ?　　“不能停车！”曼哥大叫，“关上车门。不要往外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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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杰英拉上车门，车还在以极限速度前进。

0 ~0 A& O7 c# G2 q6 I: N0 b　　张晨翻了几个跟头，滚在路边，立刻瞄准追击的车轮，一枪出去，爆掉一个轮胎。车上的人下来，张晨趴在在路边的草丛里，照着最高最大的就是一枪。

　　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车上一共下来十几个人，张晨继续射击。一行人冲着张晨开枪的方向扫射。

. t$ n, j& z* _5 E3 `1 z　　张晨转身躲到树后，一排子弹扫过。张晨起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子弹不断，每一发都几乎要命中他的身体。张晨以树为掩护，回头开枪，击中两个，数了一下，还有六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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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 I$ O0 G8 }2 L8 |　　后边的车停下后，有几个向着曼哥的车开了几枪，但都没中。

1 b7 L0 ]2 n* ~3 G/ |, p　　班因推开车门，纵身而出：“你们快走！”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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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9 v- ^% k% K, P　　“阳子，哥在。”

　　“晨儿去了？”

　　“谁？”郭海一愣。

: s8 a; }* ~; e　　“是，去了。”郭梅回过头，咬着牙看着郭阳，“阳子，张晨和你说的，你一定得做到。”

8 @( q* M! y: {- E2 s　　“我知道……我等着他……他不关机。”郭阳说着用手紧紧的捂住伤口。

　　郭梅回过头，眼泪哗一下子下来，嘴闭得很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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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哥踩紧油门，往云南方向疯行。

　　张晨躲在树后，听到有枪声响起，回过头看那六七个人已经改变了射击方向，张晨瞄准他们，又放一枪，一个倒地。刚要往树后闪，一颗子弹过来，左腿中枪。

　　“操。”张晨低头看了一眼，咬牙把腿收回。M4已经没有子弹了，张晨把枪扔下，掏出手枪，两只同上，几发子弹都打偏，一发中了一个人的腿，一发中了一个人的手，枪落地。

　　张晨看过去，还有四个人。另外的人应该被其它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击中了。有人在帮我。张晨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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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越来越近，张晨忍痛找到一块长草高的地方躲进去，四个人过来，天已经全黑了。这里没路没灯。张晨突然感觉，一个东西向自己击过来，不是子弹，是枪，但击中后又立刻闪了回去。他们在找自己。张晨看隐约借着月光看到那四个人已在眼前。回腿一脚踢到一个人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张晨从草丛中跃出拨出匕首刺向跪倒的人。另外三个人一起扑过来，没有用枪，大概是要捉活的。张晨回拳，打到一个人的太阳穴，虽然招招致命，但三对一，张晨完全没有胜算，身上的拳头和腿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浑身都疼，胸口最疼。
# t1 w7 ~# D* W. G' O7 J; F　张晨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三个人正要下手把他抬起来的时候，身后被人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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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因手里的枪拍在他们头上……

0 C% y2 r% ]6 A　　张晨感觉有人把他背起来，自己的身体，随着下面背着他的人在前进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张晨慢慢醒过来，他倒在路边，旁边是同样躺在地上的班因。天还是黑的，下了小雨，张晨慢慢站起来，走到班因旁边，班因肩膀的伤口在流血，张晨看了天上的雨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枪伤，忍着痛站起来，把班因拉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顺着眼前的路，往东北方向走……血水浑着雨水在往下流，张晨脸上的血色色越来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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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k8 ~9 C- w　　曼哥的车开到边境的时候，新一轮的追兵赶到，枪射向车，曼哥把车最后提速，郭海按住郭阳，躲在椅背后边，郭梅看到前边、边境线的另一面有一辆军绿色的大车在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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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3 K: M& j2 ~( ?! O8 Y　　过了边境，追兵停止了追击。

, g- u% w* p- c1 R5 k7 [　　“去医院！快！”郭梅对司机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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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E2 X' s; p& n5 R　　郭阳躺在郭海的怀里，眼睛始终睁着，眼里十分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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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郭海叫了一声。

- L. r& \- R2 A7 A　　“嗯……哥”郭阳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不出……话……但我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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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9 u0 \+ c$ \　　“好。再忍一会儿！”郭海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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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反应，眼睛却一直睁着……

! x9 m/ M* d! W/ i, ^　　郭阳不记得是如何躺到手术台上的了，但在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最后力气，大吼了一声：“不要麻醉我！我的眼睛要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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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的针扎了进去，郭阳用尽力气让眼皮不合上，他看到张晨坐到自己的对面，踩着桌子向自己扑过来，嘴里还喊着：“我操你大爷！”；看到张晨穿着缅军的衣服，重重的把嘴撞到自己的嘴上，大吼着：“我一会儿看不见你！就想！”

1 a3 u% S' Z0 G　　郭阳再次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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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海坐在自己的面前：“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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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4 ^6 a5 a% t; t4 d+ ?  F　　“哥。”郭阳小声说。

  N# l1 V* o$ ^8 X/ x8 T. c　　“阳子醒了？”郭梅看着郭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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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闭过么？”

4 J7 r7 c+ d( u" T) L　　郭梅忍住眼泪：“没有，一分钟也没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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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4 V+ Q7 \+ a* W: w& I" T' f5 a* a　　“张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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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回来。”郭海低声说。

　　“我等他。”郭阳说完就再没发出声音。

　　“好，等着他。”郭海看了看郭阳，转头看郭梅，郭梅手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哗地落到手背上，马上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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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祝杰英给老爷子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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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发颤。

　　“嫂子、给我。”郭梅接过电话，“爸。阳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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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张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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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消息。”

　　老爷子听完啪的挂了电话。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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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4 a/ M: S/ f1 u- O# s6 K　　“找到两个人，好像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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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i( }& b3 m' l* W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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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的医院、在孟连。”曼哥说到一半，郭梅马上跑上楼找医生。

　　“大夫，我弟弟现在能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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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大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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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弟弟现在能不能坐轮椅，或者担架去别的地方？”郭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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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

1 e0 y  s6 z1 L1 l' q( q　　郭梅听完跑回病房，“哥，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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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2 H! s) J5 ?　　郭海回过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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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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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儿？”

4 `# S  q: G8 C/ p, \0 d　　“孟连。离景洪不是很远。”郭梅说完关门去找医生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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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被他们架上了车，坐在车里，手上吊着盐水：“哥。我真的没闭过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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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直没闭过。”郭海拍了拍郭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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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要不然那小子该说我说话不算话。到时候你给我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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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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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L9 X* K% D1 S: n, B　　“嗯。”

, Z9 _9 |9 Y3 C: ~, }( t% c5 H　　“你知道大夫看到你的时候说什么么？他说你能活着是一个奇迹。没见过你这种能坚持这么久的人。说你的精神意志……”

5 S. u1 k; v. s( V1 l" ?　　“是他的精神意志。”郭阳慢慢地回过头看着郭海，“我能活着，是因为他的精神意志，是张晨儿的精神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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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P3 u$ i- P8 M　　车子到了孟连的医院。郭海扶着郭阳往里走，到大厅里坐下。

　　医生走过来：“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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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郭海站起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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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手术。”医生摇了摇头，“伤得很重，特别是那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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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L/ Y# Y# y% A4 X$ l3 M　　郭海看了一眼郭阳，把大夫拉到一边：“什么意思？”

! B" h$ q- p( C2 J6 J　　“当时正好我们一辆支缅的救护车往回反，看到那个年轻的中国人，架着那个高一点的缅人在路上走，一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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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的事？”
7 ~5 [8 ?  }$ Z3 p& T2 E8 o% h
  a) T/ }7 K- s3 o. c　　“昨天晚上，已经二十个小时了。失血过多，虽然绑得都很紧，但是，那个年轻的用得力气太大，血还是渗得太多，再加上下雨，上车之后，他就虚脱了。紧急处理的时候发现中了好几枪，一摸口袋，还是中国护照。我们就紧急拉回来了。”

% l7 L7 F- Z* s  _4 i/ B/ V- i　　“现在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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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s7 d+ b% N3 E　　“那个姓白的中国人，胸骨骨折，右手骨折，腿上中了一枪……都是皮肉伤，不过失血还是问题关键，要看今天能不能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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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吊着盐水坐在手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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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f0 `3 A9 F# }3 z　　几个小时后，大夫推门出来，郭梅马上站起来：“怎么样，大夫？”

　　“……看看、能不能过今天吧。”大夫说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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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1 G9 }4 a. }4 j$ U　　“班因呢？”曼哥问。

　　“那个缅甸人已经过了危险期，他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的休克，不过那个小伙子真行，都伤成那样儿了还扛着他往回走。很……重的。他架着那个人，自己的伤口一用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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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听着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他是刑警。”

　　“输血么大夫？”郭梅问。

/ }* r1 F& Z4 L4 _. m" X　　“不用。”大夫看了一眼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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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郭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那个姓白的小子，身上哪个零件儿坏了，折我的，我给他换上……”

( t8 `' ^* g) `2 M" [+ I　　张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 S3 R& w$ t; x2 j% I　　“阳子。你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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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a" y) n* b  H7 e/ Z" ]5 s　　“我在这儿等。”郭阳坐在监护室外边，“我得让他看见我没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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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4 e# l) D  _　　郭阳眼睛不看监护室，只是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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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W. `6 W) T# X& Y: t　　一夜里，大夫几次进出张晨的病房，郭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郭阳却一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夫最后一次出来：“醒了。意识清楚。指标也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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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郭海站起来。祝杰英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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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F* c9 X! |2 a3 V3 X# F　　安静，什么也听不到的安静中，郭梅看到弟弟的脸上泪水落下，她从未看到过郭阳哭，一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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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Q' e3 I/ {4 E! [　　紧接着，是郭阳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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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跑了过来：“准备镇定剂！”

; ]% E' M. S" g3 K* U　　郭海和郭梅眼中的郭阳，头抬着、脸冲着天花板，嚎淘大哭。
" _: {; H$ }, `
　　三个缅甸人倒在地上，张晨站在他们身上，一脚一脚的踢，一直踢到三个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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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K. p0 n# l　　张晨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回忆不起来是如何躺到这个地方的。这么说，刚才打得这么过瘾——全是梦？

9 u, _6 T5 G1 [/ d5 y; F# p5 w1 M& V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要坐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儿，适应了一会儿漆黑的环境，慢慢的看清楚这里是间病房，左边有窗，右边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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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想把嘴张开，但只有手可以轻微的动，右手上插着针头，左手里，有另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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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压身了么，这浑身动不了。张晨慢慢的向左边转过头，看到郭阳一只手支着脑袋，睡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张晨动了动左手，轻轻的敲着手中郭阳的左手。

　　郭阳醒过来，看到张晨的微笑。

( E. Z% k; [7 Z; B& c8 g  z　　“要什么？”郭阳问。

' c4 m& I/ V. E( Z2 e, i( J　　张晨用手在郭阳的手上写了个“水”字。

8 U$ v* ^% S; _　　郭阳赶紧起身，把护士叫来：“他醒了，能喝水么？”

6 q; P+ K. O- o　　“我来。”护士坐到张晨的身边，看了一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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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4 J% N8 v: s$ p　　喝过水后，护士站起来对郭阳说：“身体恢复得很好。明天一早让大夫再看看，没什么事让他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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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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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e- R% i# O  \% l　　郭阳坐到张晨旁边，小声说：“睡觉吧。明天早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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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8 @/ O* K8 J　　张晨摇头，努力的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是左右做不到。于是做了个口型：“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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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L1 @* b; B1 }* z　　郭阳看着张晨拱着嘴说话，想过去亲一口，不过怕他一兴奋心跳过快再晕过去，还是算了。

　　“睡不着也睡。”说着又把张晨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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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立刻用食指在郭阳的手上写起来，我想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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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海坐在寒晨光和专案组其他警官的对面。
“今年春天，我在开发止痛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毒品的提练配方……被我以前的战友郑海军知道了。当时我做了第一次准备，把这件事写下来藏在了我妹妹郭梅家的相匡里。上上周，郑海军找我摊牌，希望我和他一起到缅甸开发这种毒品，我拒绝了。因为我们是很长时间的朋友，而且从部队到转业，我对他的感情很深，当时我想了一夜。又一次找到他，希望他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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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E* n+ N7 P% ?3 Y　　“然后呢？”

: b* A. ^% i( M' n- [9 k  r+ l　　“然后，他威胁我我全家都会因为我的不配合出事，我当时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拿出郭梅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拥抱的照片。并将我软禁，后来，就是我弟弟郭阳、我大舅子祝杰雄。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5 T: W8 k3 _; {) x  u7 G; V　　寒晨光给郭海倒了些水。

　　郭海拿起杯子：“再后来，他和我最后一次交涉，我屈服了。”

　　专案组的人面面相觑。

　　“他说他手上有我表妹王琳。”郭海喝了口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会杀害王琳。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看着王琳进郭阳的店。他的两个手下，把我按在车里，他自己穿着黑衣服把王琳送进了郭阳的店，我还要求写信给我父亲，他要求我承担下所有的罪状，我也同意了。我给我父亲写信，并向公安机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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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y% s" ]' m1 I' Y1 A7 I　　刘伊凡站在寒晨光旁边：“怎么样了？”

; J# `1 D5 W3 c& h) t3 ^) h, U2 p) |　　“郭海的证词和牛二宝的是稳合的。”寒晨光拿起笔录本，“到郑海军在本市的住所发现的证据，证明他是杀害窝藏在葛家庄的毒贩子 陈勉和超市一家四口的凶手，陈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和郑海军家里所剩的致命药物一成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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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y  c3 n; r　　“那……”刘伊凡还没说完，寒晨光把话头抢了过来：“已经在想办法找到郑海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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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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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a/ ?% G2 [# f5 N　　“电话！”张晨大吼一声。

　　郭阳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操！现在几点啊！”顺手把闹钟拿过来：凌晨四点半。说完跳到地上抄起张晨的裤子把手机翻出来朝床上扔过去，张晨把被一掀 ：“喂？”

- l' |) I3 {& F7 u) I, q' ?　　“喘什么啊。”寒晨光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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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d; n) L  `4 |3 p　　“没啊，什么情况？”

　　“杜家坎儿高速口出来，太子峪方向，进山。”

! k2 A# V6 J% D0 [　　“成，一个小时到。”张晨刚要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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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

2 I* _% z% Z$ T' [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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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9 c2 L4 A9 V! z$ g# \　　“你小子把内裤穿上再来！别又跟他妈上回一样，着急忙慌的，就他妈一条裤子，做笔录的妇女光看你那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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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把手机一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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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X3 z. D. r, g( x, |& e0 c  n　　“让你穿内裤是吧？”郭阳伸手把裤衩递给他，“这事儿他得说你一辈子 。”

　　张晨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伸手拿起郭阳的车钥匙：“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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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3 ^% X0 Y7 f) p0 n2 `　　“嗯，我一会儿腿儿着去店里。别忘了报销油儿钱。”

　　“好嘞！”张晨说完套好外衣，往门口儿窜过去。

- H( S1 j+ q4 Y( Y/ |0 O　　路婶儿拿出钥匙，推开郭阳家的门儿：“唉哟喂！”

7 H6 q; e9 c4 L- i# z9 E　　“您来了！”郭阳从屋里边儿出来。

　　“这屋儿还他妈能住人啊！你汗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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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x% P' D' m& _) C& k　　“您坐，我先扔垃圾。”郭阳说着拎着个垃圾袋儿往外走。“郭阳，你这让我以后没法儿来了！我一进你们家门儿，你就扔垃圾，你这是哄我呢还是嫌我不勤快？有听说钟点儿工一进门儿主人家儿自己往外倒垃圾的么！”

' c$ }. }9 P5 }, L7 f" W　　“没没没！我顺便带走，正好出门儿上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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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没长毛儿还跟我装猴儿啊？你穿睡衣上店里去躺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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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郭阳没再回话，从屋里出来，打开垃圾袋，里边几个用过的安全套和一堆卫生纸，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儿说：“我能让您替我扔这个么。”

　　回头进屋儿，路婶儿捂着鼻子把一双球鞋从阳台拿出来：“你买双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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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儿说了就这双穿得舒服，打球儿必需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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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把把鞋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这就给它刷了，这鞋对我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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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婶儿皱着眉头进了卫生间：“活这么大岁数了，头回看见拿这玩意儿当纪念品的。”

　　“路婶儿！您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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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张晨下了车，跑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斜眼儿先看了看他下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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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I- V* o* T( X8 J　　“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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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吧。”寒晨光看看张晨儿，“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跟一小牲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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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y) s) F( R( q3 I; h/ r　　“啥？”张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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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B+ |/ K) x* e( R  r　　“没事儿，走吧。杀人碎尸……”

　　中午法医取完了样本，张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 n9 H0 V, D: Y0 T' ^& O　　“晨儿。”郭阳趴电话那边问，“今儿晚上回来吃饭么？”

　　“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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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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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m, }* g% Q3 p　　“车在我这儿呢，我们跟山里呢，你送什么啊。 ”

　　“你们那儿人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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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寒哥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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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 Y& L0 X  B! R# O　　“那我坐雷铮的车去呗。”郭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跟我下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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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郭阳把炮往上一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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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郭梅拿着东西从外边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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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郭阳站起来，“咱俩杀一盘儿？”

, F  Q* r9 `3 x0 L- f+ z5 f/ V　　“我送喜帖来了。”郭梅兴奋的跑过来，“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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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阳一愣，雷铮也回头看着郭梅。

　　“王琳啊！”郭梅笑呵呵的打开，“别提了，那班因HSK一通过王琳就立马儿决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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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玩儿真的啊！”郭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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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皱了皱眉：“HSK是什么？”

　　“真土。”郭梅瞥了雷铮一眼，“全球汉语等级考试。王琳说啦，他人仗义！就是不会说中国话，这不这半年，班因使了多少儿功夫。”

2 y. J7 @5 i) P# M2 M% @　　雷铮站起来：“得、你们姐儿俩聊着，我回去了先，五点半我过来。”

　　“成嘞，哥们儿。”郭阳笑呵呵的送走了雷铮。

　　“阳子。”郭梅看了郭阳一眼，“你和张晨儿的事儿。”

　　“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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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谈恋爱的事儿。”

　　“谁说的这是！”郭阳脸红着跳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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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j  B6 A6 v　　郭梅一笑：“谁心里没个数儿？反正，只要咱爸咱妈和秀姨不知道就成。你们注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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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K# O- n; O( z) ~　　“我们老板注意什么？张晨注意点，他脑子慢。”小常端了两杯茶过来放下。

　　“你最该注意点儿！”姐儿俩一块瞪着小常说。

　　“累么？”郭阳搂着张晨躺在被窝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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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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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想去哪儿玩儿？”

0 Y9 A0 z6 {0 w# ^　　“华山。”张晨说着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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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郭阳把被子压好，“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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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k9 L" y9 s: Q1 k! B" x7 G8 w　　(全文完)

geng0825

貌似第12-20在审核？。。。
/ ^% r) P; [1 c# {1 k" s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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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精彩
' ~4 I" }# o7 j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caoliu

相当精彩
$ E8 t. b6 @4 C0 C9 I1 o# _0 H6 y6 f7 x7 |  L: L* o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geng0825

感觉挺好的，没人看啊…帮自己顶一个。

weishun

很少写评论但是这篇一定要写真是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