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回忆和抉择' G, T2 l& W$ D; t
当陈晨的嘴里说出了那句曾经我幻想过无数次的话后,我突然感到非常地慌乱,这慌乱的强烈感丝毫不比刚才陈晨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弱。但是我的脑中立刻又跳出了颜泊泓的脸,脸上还带着一幅非常关切的表情,我周身一阵恶寒——怎么蹄子小说里男主角的故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啊。我是很BS他小说里的男主角的,什么小七啦,什么修啦,什么空空啦。他们总是在两难的选择中伤害了最爱自己的人。也许人都是这样吧,只有被自己最爱的人伤透了心之后,才会想起背后那个曾经深爱着自己,却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备受伤害的人。(嘿嘿,蹄子大人不要生气啊~~~)" _ o$ M( R! b% I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和陈晨划清界线,我要回到颜泊泓身边。但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当我转过头想对陈晨说不的时候,他的眼睛正好也看着我。这眼神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坚定。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从前,那个魔鬼般的寄宿学校,那个温暖的眼神。
4 C5 J$ R* l% x- n; h4 ?( g陈晨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刚进校的时候,我还是个很害羞的男孩子。我什么时候都低着头,从来不敢和别人的眼睛对视。从小因为没有父亲,母亲也忙于工作不怎么管我,我就很是孤僻,没有朋友,干什么都喜欢一个人。房间里的窗子和窗帘从来都是关着的。我记得陈晨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还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怎么这么阴森。7 U* s8 U5 @- N1 ^
到了那所学校以后,要和陌生的7个人住在一间宿舍,我感到非常惧怕。想到一住就是3年,我甚至觉得人生毫无希望。这可能看起来有点夸张,可是我确确实实地害怕与人打交道,害怕和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5 }- Q+ |. f* H1 u- f- g$ b
所以我每天都在教室待到很晚才回宿舍。宿舍里的同学都觉得我怪,也不怎么和我说话。于是我就会觉得他们在背后悄悄地讨论我,他们都很讨厌我。转眼间3个月就过去了。
8 \" ^0 f& b) z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圣诞节,同学们不是回宿舍,就是忙着早恋了。我把教室的灯都关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反正离宿舍关门还早,我也不急着回去。于是就打开广播,听鬼故事。就在广播里传出一声阴森的,木头门被吱啦一下推开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教室的前门竟然也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我像个琼瑶剧里的小女生一样啊地就叫了起来,双腿发颤,身子发软,瘫倒在桌子上不能动弹。& V6 h8 C; C+ L* {% X- B
日光灯被打开了。是陈晨。3 o& ?: |* @* d2 u" S
他也有点惊讶,估计是被我的叫声吓得。但是他看见我这德行,还是立马镇定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说:“对不起啊,吓着你了。”( ?: M8 [7 {5 D4 C: i- |* K
我是第一次主动地看一个人的眼睛。不得不说,我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他的眼神好温暖,好平和,好深邃!我甚至感觉到呼吸急促。
7 `: Y9 {& j! U3 t |9 [“你怎么一个人待这儿啊?”他带着微笑对我说,眼神还是那么的温和,很有安全感。
& p$ B: C o# d5 U“我……我……这……鬼故事……”我有点语无伦次。
: a' s" y# T; Q" r- i, b# |“哈哈,傻了吧唧的,要听鬼故事也用不着关了灯在教室听啊,不把自己吓死才怪!”他笑得很开心,当然没有取笑的意思,我突然能感觉刚才扑通扑通的心就沉静了下来。* i* w. d/ v/ u& ~
“你……到教室做什么……”我小声地问,说实在的,这还是开学以后我第一次和同学主动说话,心里很是紧张。
; @% K* j0 c1 f3 Z6 K“哦,我乒乓球拍丢教室了,明天一早和他们几个约好了打球了,你来不来?”他在自己的抽屉里翻出2把球拍,乐呵呵地邀请我。
1 r& M& w D- {$ _, y1 F q这是第一次有人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玩。其实虽然说我很孤僻,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但是说到底,心里还是有那么意思期许的,只是不敢真的参与进去。% [9 ~$ Y4 l. n2 A6 ]' U! o
“你们……打吧……我不会!”我很想去,有点儿喜欢跟他在一起说话的感觉,脑子里突然蹦出了想和他做朋友的想法。2 `: V* K6 q# k$ [+ n6 s1 o: a
“很简单的啊,又不是很费劲!”他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这样吧,趁着路灯还没关,我去教你,很快就能学会的。”0 A$ {, z5 F4 {- U+ z8 {+ P
这么小小的一个身体接触,还是隔着衣服,我的心脏就又怦怦地跳了起来。我突然觉得好安心,好有安全感,他的感觉,就像一个时刻都带着微笑和包容的大哥哥,一点也不向别人会偷偷地笑话我(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假想)。 F3 F: Q, r& O0 p! n6 F) @2 K. }6 e
于是我答应了他。就在那晚昏黄的灯光下,我们开始了我们的友情,我也开始了我对他的单相思。
5 {: U* f- ]3 j8 i I高中三年的时间因为很无聊很枯燥,在我看来过得很快。我们的友谊也飞速地发展着。我们天天走在一起,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乒乓球篮球踢足球,甚至每周放学一起在外面疯,一起在外面吃吃喝喝,一起回家。我们两家住的不远,那时候的思想也很纯洁,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们也成了对方家里的常客。记得他知道我没有父亲的事情之后,很认真地对我说:“我会永远照顾你,保护你的。”我当时竟然傻傻地认为,这就是他对我的承诺和表白,这样就真的会一辈子了。
6 S6 M0 i3 g& \8 N' o/ L1 z* T他真的就像一个很包容的大哥哥,总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在我受到欺负的时候保护我,在我开心的时候逗得我更开心。在我看来,他就是太阳,就是希望。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光辉,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似乎什么也不能让他失去勇气和信心。: A3 L# c7 i0 f$ C* J' X9 n
我渐渐的变得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爱慕他,甚至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钟看不见他都会心神不宁。
& e, d6 ^4 ~1 L" j$ S% B# E& K可是到高三的时候,也许是大家都开始有了那么点儿青春期的骚动,又也许是高三的压力过于沉重,很多人都开始谈恋爱了。陈晨也没例外。. b; L. K( d4 H$ [6 w
他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大胖子,虽然算不上帅气,但是五官很端正,很成熟,很有安全感。虽然这样找不到什么校花级别的女孩子,但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也很不错了,很端庄很文静,他俩还真挺配的,走在一起有一种很淡然很甜美的感觉。看着他们俩走在一起的样子,我就会觉得,那个女孩子是另外一个我,可是我这个我,却落单了。
5 k' k1 m% Z X, o我不知道该则么形容当时自己心中的感觉。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嫉妒,而且那么的强烈。我开始就是不理陈晨。到最后他逗我说话的时候我甚至会对他大吼大叫。当然我没有在任何一次发飚的时候提起我对他的爱。在我看来,这份爱是荒诞的,丝毫占不住脚的。% x/ }6 @% ?2 y
我们就这样分开了。准确地说来,是由于我的嫉妒。
" n* r, {# U# P我开始和其他的同学走在一起,看见陈晨和他的女朋友装作不认识。开始他们还对我打招呼,很快,我们见面就像陌生人一样了。& s& V: o0 j+ F* ^
记得是高考前不久的一个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陈晨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们上屋顶说说话吧,我有话要对你说。”6 P& Y3 |% E8 S/ n) A/ ^
我没有拒绝他,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我虽然不理他了,但是他的一举一动我却观察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仔细。我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日记里,一个也没漏掉。我想,若干年后,他和那个女孩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个人还可以看看这些,不至于太孤单吧。0 Q/ E( T7 `, K; |
上了屋顶,凉风徐徐地吹来,天上虽然没有星星,但是月亮却很亮很美。这感觉挺好的。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和他在一起了。于是我坐到屋檐边上,把双腿放在半空中晃悠着。: j' Z, p& f4 s6 l) F
“你过来点儿,这样很危险!”他拽我的膀子。; s# C2 Y4 Q- h' j7 g {
我一把把他的膀子甩开,回头看着他,笑得很难看地说:“你管得着嘛?”我自己都觉得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了。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他能这样关心我,不只是现在,还有前面那段日子,还有遥远的将来。
' b- p# s% e2 t: \他没有说话。脸上看得出来有一些痛楚。
; Y0 j: M" j0 B; \: U2 s“说吧,什么事情?”我把脸转过去,看着月亮。
, e% y* p/ e% o; U9 W“我和她分手了。”他的声音沉静地可怕。
3 u3 G7 `1 I+ ~( R1 U2 s. W“哦,关我什么事?”我冷冷的说。想起他刚才脸上难过的表情,我就很不爽,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难过!!我心说你TM和她分手了就又想起我了是吧!我郑逸没那么没骨气,需要你在这种时候找我!
& J' d7 S' C5 W& @- k6 }“那算了。就当我没说过。”他转身就想走。我却后悔了。刚才的话好像就是一时激气说出来的。
H& T: i& B. S1 y/ }' S z我赶忙追上去,抱住他那宽阔却无比凄凉的后背,我说:“别走好嘛……”0 J0 Q. x0 g5 [
他颤抖了一下,没作声。脚步也停了下来。
4 [4 Q' X! x) @“晨,我爱你。”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藏在心里三年的话。“三年了,我好爱你,我不想你被别人抢走!刚才我听你说你和她分手了,我真的好高兴!”
2 X5 T* o& e2 T" s$ v: u他的脸转了过来,我眼泪哗哗的却挤出微笑看着他。我想就算死,也让我死的好看点吧!6 I, e- c0 u" Z \
“我们分手你就真的那么高兴?作为最好的朋友,你都不问问原因?!”他的声音有点愠怒。2 @! H% b# P( H& B- w9 }8 {
“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这样任性,我就是爱你!你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我会用一辈子的爱来还你!”我想我是烦不了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2 y! w! ~: [$ z- ]6 \* {
“我对你很失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他的表情好冷。哪怕我前阵子对他再刻薄,也没这么冷过。我感觉,阳光从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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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回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晨正侧着脸看着我。“想什么呢?”
0 o# B' i/ X0 n# r9 w S“没什么。”我背过脸去,“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没等他说什么,也没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穿起衣服收拾好手机准备走。
" T$ I6 c: U5 K# u0 |他没有再说什么。, J5 G! R6 q a4 I, o, {" M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我问了一句从刚才起一直梗在心里的话:“你那时候干吗对我失望了?”
9 `3 q, i c+ x8 D' n“那时候我正为了你迷茫着。”他走到了我的背后,“我和那个女生分手也是因为你。我觉得对不起她。可是听到你说你很高兴,很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很不懂事。”; Y: n: b. k7 i: }
“嗯。那对不起了。”我伸手开门要走,却被他一把抱住,把我翻了过去按在墙上。他的脸很近地贴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那曾经非常熟悉的气味。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了很久,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感伤。他突然吻住了我。
3 u1 X I: b6 n' ?; `$ q* q, M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抵御他的诱惑。曾经那1000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堆积起来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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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走吧,祝你幸福。”陈晨松开了我,低着头说。
/ X. L& \1 g3 q. X. N T我什么也没说,掉过脸就走了。我怕我要是再多说一句,或者再多看他一眼,我会再次陷进去无法自拔。
. F2 S/ [: Q9 I# T走出了他家的门,才意识到这不是他以前的家了。他已经一个人住了。这里离新街口有段距离,我一看时间,已经夜里11点了。我把电池装进手机,开机后立刻打给颜泊泓,可是电话里响起的确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E1 u, f) G7 Y1 y十六.恍如隔世2 s) @7 K* b! E) j& S
电话没打通,等了很久,也没有信息或者短信呼。颜泊泓是不是生气了?怎么突然就没音信了?丫手机从来不关机的啊!我有点儿烦燥。可是我却没脸去怪他。这下午发生的都是什么事啊!我明明是为了出来给他买点吃的,晚上一起欢送他回家的,可是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些电视剧里的事情来了。+ r- ^4 Q1 B( c% w8 ?
这么个大半夜的,去学校的车子已经没有了,现在这状态回家也是给母亲找不痛快。我到底该去哪里呢?人到底是利己的动物,明明已经背叛了颜泊泓了,但是想到现在这处境,我竟然又想到了陈晨的家。想到了他刚才对我的种种种种。心里竟然冒出来了点儿暖洋洋的感觉。
3 s' K& Y2 K# E, H* a我觉得自己的大脑里面好像蹦出了两个小人儿,一边在说:“回去吧,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就是等这一刻嘛,偷偷地享受一晚上,明天找个借口骗颜泊泓就是了,大不了以后不再这样了。就一次,放纵一下自己吧!”另一边在说:“郑逸你还要不要脸,做了这种事情你还好意思去回味啊!你还想再回到那个屋子啊!你有没有想过颜泊泓今晚等你却找不到你的感受?你丫傻逼了吧!”. d* t! w: Y; l
我突然想到了魁吊他们!对了!颜泊泓找不到我应该会去问他们的吧!拨通了魁吊的电话,可得到的答复却是我不想听到的。颜泊泓根本没有找过他们。我让BK去我宿舍看看他在不在,等会儿回电话给我。3 }) P0 t- q0 Q- _( @( R
我又拨了几遍颜泊泓的电话,还是关机。想到下午发生的种种,想到联系不上颜泊泓,我的心里一阵强烈的烦躁。郑逸啊郑逸,你真是一个祸种啊!
1 R/ _- y2 U* S5 T! x( V& t% j& c1 `过了10来分钟,魁吊打电话来了,颜泊泓不在宿舍,所有的东西也都收拾走了。连一张条也没留下。0 ~! {* ]* G$ @, b9 o
我突然想哭,真的好委屈,我真的就想和颜泊泓好好地在一起啊。有人说初恋是一场梦,总有醒来的一天的。他陈晨干吗非得把我再拽进梦里去,破坏了我的现实生活呢。我气得跳脚,真恨不得掉头回去揍他一顿。
8 w- r5 M- P* n5 B9 F( f颜泊泓应该是回家了吧。我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去他家找他。去吧,这么晚首先想过去很麻烦,其次就算去了,怎么应付他家人那一关?不去吧,我始终觉得自己已经错了,再这样错下去,怕是会永远地失去他。& t) N: c3 d; b0 z6 f
于是我突然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阿修罗和天哥!喊他们帮忙吧。
M3 T* o, P0 R9 ?4 k) A打了个电话过去,他俩正在外面散步呢。我没有详细地说我下午的事情,就是求他们开车把我送到颜泊泓那里。阿修罗很爽快地答应了。我说了我的位置,过了20多分钟,他们俩就开着车子杀了过来。
3 ]9 ~% r( G' r上了车,和他们打了招呼,看着他俩甜蜜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酸酸的。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莫名其妙地实现了旧梦,却将现在的生活打碎了。这个世界真的很残忍,往往走错了一小步,你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就一下子全部毁掉了。阿修罗忙着开车,没注意到我。倒是天哥发现我不对劲了,他关心地转过身子,趴在椅背上问我:“小逸啊,你怎么了啊,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嘛?”, d# H) G. Z0 ^0 V: K+ u% ], e
“没……没什么……”我支支吾吾地掩饰着,今天下午的这些事情,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被骂死啊。不管谁知道了都会骂死我。8 r$ U- o6 a! w0 x
“哦,不愿意说就算啦,两个人在一起有矛盾是正常的,关键是要相互包容啊。”天哥笑着对我说。他的声音很好听,哑哑的,却有那么点儿调皮的味道。
6 D8 I, M( z" V: f“切,你说别人说得好听呢,没见你和我发生矛盾的时候先包容我嘛!”阿修罗还是那刀子嘴,一刻不停地逮着机会就要数落天哥两句。* ~5 c' z L( t" T9 I
“专心开你的车!不许废话啰嗦的!”天哥板着脸凶他,随后调皮地对我吐了吐舌头。
+ C6 s- g* Z0 P+ k我笑了笑,估计笑得很假吧。他俩吵吵闹闹的,但是相互都很忠诚。今天我做了这种事情,我等会儿该怎么向颜泊泓解释呢?他会愿意相信我编造的屁话嘛?我的头脑发胀,真恨不得躺轮胎底下一下子压死算了。早死早超生!: u* T, u1 w* @% q, X
到了颜泊泓的家,我不好意思去按门铃。于是阿修罗假装成颜泊泓的同学去找他了,我和天哥坐在车里没出去。没过几分钟,他回来了:“颜泊泓没回家。”
- g% V1 N* z/ h& M% \( {这是什么情况啊。他到底去哪了。
. }( @0 `' w: }2 T“小逸,我们送你去学校找他吧。”阿修罗热情地说。
% l L! d# v3 c" m( L2 o& z/ t“太麻烦了吧,都这么迟了。”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 |0 t% K" Q" I9 M- k4 X“没事儿,反正我们是夜猫子。”阿修罗笑了笑。
- B% t& Q Z2 @0 w到了校门口,天哥问我要不要他俩陪我进去,我说不必了,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他俩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走了。# ~0 m4 h6 D$ V2 d
我猛地冲向宿舍,真的希望一开门就看见颜泊泓坐在里面微笑着看着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魁吊没有我们宿舍的钥匙,怎么知道颜泊泓东西都收拾走了,条子也没留呢?!难道……0 s" G0 o n% n* y( W
我急吼吼地把钥匙插进锁孔,还没来得及转,门就打开了。颜泊泓拉着个脸站在门口。5 \7 G& X6 r P. K! I
“你TM干吗去了!”他很生气地冲我吼着。
) }1 `2 d5 z5 G4 \6 Y U0 I“我……我给你……买吃的……想……欢送……”
& X: w( E2 @6 S9 q- c“买菜从中午买到半夜?菜呢?”显然,他是不会相信我的这番支支吾吾的说辞的,“打你手机也不接,发给你信息也不回,你说你TM到哪里疯去了!”/ m$ I5 ?4 R) P, L0 E7 l S
“家里……家里有点事情……”我撒谎。
d; o# P; Z/ H. ~ M- l) x他扬起手就给了我一个嘴巴子:“我让你个贱货撒谎!”
7 Y: b" K- Y, P8 {4 }0 s啊!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捂着脸,头有点昏,这一巴掌打得真是力道十足。难道他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了?!不可能啊!!!我是下了决心了,死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不然我跟他就真的走到头了。
) L, f& t, }+ E可是,事实上,他还是知道了。他说他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电话接通了,应该是放在身上误接了,他听见了一些声音,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7 x& D+ y8 y: _; n# M
这个时候我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没有解释的余地,当然也没脸解释。这确确实实就是我下午做的事情,而且,甚至有点迎合的成分。
. U! I2 n6 z, z8 c. J$ Z5 B4 b他不再说话了,坐在凳子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惨白,眼睛里含着伤恸的泪水。3 \1 q, {$ ]! x% Z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看见他难过的样子,我真的怕了。和他在一起的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一幕一幕地浮现在脑海里,可是,就因为自己下午的堕落,这一切戛然而止了。6 `$ i4 w* g$ y% @4 B9 @; O8 O1 r
我好恨自己。此刻我真的不敢奢望他的原谅了,我只是希望,至少,他能不要这么难过。* f8 I; p. G- q* E' {
“我知道你也不想听我的解释,确实,今天是我错了。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是爱你的。”我反正也不是个要脸的东西了,索性跪在了他的面前,想去摸摸他的手,可是他把我的手打开了,“我们分手吧。我不配和你在一起。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为我难过,今后快乐的生活。”" N# _; F" w; J6 B6 W
他突然瞪着我,眼睛瞪得很大,眼神里充满了许多难以名状的味道,我理解不了,也想不明白。他猛地站了起来,拎起包,摔门就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2 ]1 M. y- S! X6 L4 I) _夜很沉静,连虫子的叫声都停止了,让我感觉到窒息。
$ ~; P/ @) ], e; _4 P0 x W- Q8 S( ~他走了很久,我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膝疼得发颤。我知道,我们的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我在自己的抽屉里翻到了半包烟,曾经从他那里没收来的。点起了一支,猛地往肺里吸。顿时人变得飘飘然起来,我知道,他一定还是很难过的。他最后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爱和恨,我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是爱我的。
5 X) L8 r: D0 H, q3 m9 s; i3 U# J但是既然我已经做了这些无可挽回的事情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或者说,还有什么资格求他留在我身边呢。我是个烂货骚货贱货,我因为舍弃不了过去想要的,把现在的一切都毁掉了。我不配,不配和他这么好的人在一起。想到自己从陈晨家出来的时候,心里竟然还泛起了一丝甜蜜,竟然还想过要骗颜泊泓,我突然觉得,我自己才TM是个王八蛋!5 _' G) J0 ]7 |7 V8 N, l7 W
半包烟都抽完了,我突然想起早晨出门的时候,我还是那个颜泊泓的好老婆郑逸,可现在呢,却什么也不是了,硬要说是什么,那就是,让颜泊泓伤心难过的贱货郑逸吧。短短的半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陈晨的出现,陈晨的表白,陈晨的肉体,陈晨的绝望,接着是颜泊泓的绝望和我的绝望。原本幸福甜美的一切都因为过去的那些没有从自己的心中完全根除的情感而改变了。真是恍如隔世啊。
, p- i- ?# |& M, L$ P% L4 A我恍恍惚惚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陈晨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