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8 v0 w- ?( f P [) c' a- O黑死了……很黑!我忽然喊出声来,伸手向往眼前摸,立刻被几双有力的手按住了。瞬间人间的一切又回到了我的思想和感觉,嗅觉告诉我:这里是病房。"放轻松。"老大的声音。"没事的。断了两根肋骨而已。你昏迷了一整天。那司机人还不错,他按你电话本上的号码给我们打了电话。""我的眼睛呢?"我惶急得大喊。"头部遭到重击,暂时失明。放心,一个月后就又能看得见了。""……小树呢?我的小树呢?""走了,去了墨尔本。"我在病房里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嚎哭。那司机干吗不把我撞死呢?兄弟还是兄弟。老大老三他们把我送回了家,我也算是毕业了,伤好后就可以工作了。我要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副手套给妈妈,买个暖水袋给爸爸。同寝的兄弟都没有走,他们说是反正渡假,在哪儿都一样,其实是怕我闷,我知道。他们给我留了一张通讯录,最后,他们说小树直到飞机起飞前都一直在等我,他不知道我被车撞了。除了眼睛之外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又可以喝酒了。我们再度开席。在某次酒席上老三忽然冲进来大喊:"小树给你来信了!他知道你们家的地址!""不用念了。那信是你们昨天晚上编的吧。"我冷冷地说。没有人回答。我有史以来第一次为我猜中了感到伤心无限。"他会回来找你的。"良久之后老大说:"爱是没办法的事。""他不会的。他会有新的生活。"我语气平静,然而心灵却有如炼狱。他会把我忘了的。"……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不想出国?考GRE吧,你很聪明的。""我只想快点过完剩下的岁月。"我忧伤地说。夏日被这句话冲得一凉。"……忘了他吧,忘了就好了。"我会的。我没说谎,我一定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