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有三个月没见蓝夫人了,不由得也动了心思。 3 F6 c+ u" h6 Y* q# _
棣拉着我悄悄地往蓝大人一家所住院子溜去。我不满地说:“干吗这么偷偷摸摸的?” " @+ ?+ K: @% O' y
棣说:“你小声点,被人发现了咱们又进不去了。” ( n5 N {2 N$ c5 D
我无语,只好和他一块像个小偷似的溜进院子。
$ C& C4 N q% f( o4 B8 d1 z 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看来中午主人午睡,家人们也跟着偷懒了。 3 |5 Q; i* }7 m9 I% u6 y
悄悄来到蓝夫人房间的窗下,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伸出头从敞开的窗户往里看,蓝夫人身着轻衫正在睡觉,看面色已经好多了,看来不多久就可以出门了。嗯?她女儿呢?榻上怎么没见那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小婴儿? $ R w; I7 W. M1 f# ~
3 B, `' L) F% U$ r) I 正想偷偷进去找,忽然听到旁边屋中有人说话:“小姐,你在这好好睡着,奶娘出去一下哦。”我俩立刻窜到假山石后面躲着,没一会,一个女子从屋内走出,渐渐行远。 4 A- i1 T* x& Z% N5 P6 E# ]
5 s- Y" ~ I2 P+ g, r5 _% g. o
棣悄声说:“可能就是这间屋子了,咱们进去吧。”
8 o- ~. v5 r. w: h) \ 我说:“万一奶娘回来怎么办?要不咱们一个一个进去?”
/ [, w, G6 M1 ?8 C* [ 棣想了一下说:“好吧,我先进去,你帮我望风。”我晕,都不知道他从何学来望风一词。
- e* Y( c* L5 m1 R j- I 棣悄悄进去了。过了一会,我悄声叫:“棣,好了没?该换我了。”
3 }5 C$ r& ]7 w0 M$ w7 h. K" I 棣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然后又说:“槐,好奇怪哦,她没有小鸡鸡。” $ T" U5 ^2 G6 P0 O. f7 u$ j5 _& O6 z8 {
我一听,也好奇怪,问:“那她怎么尿尿啊?”
% U$ G* g+ \1 [ f5 R4 h/ I 棣说:“我也不知道,哇,她长得好丑啊,那几个丫环骗咱们,槐,她长得还没咱俩好看呢,我看咱娘养的那只猫都比她漂亮一百倍。咱家张厨子养的大公鸡也比她长得好看。”
1 ]6 g9 }+ S3 D8 C
$ @6 t) q/ I- o$ G8 N1 d6 L0 s3 k 蓝夫人长得那么好看,生的女儿怎么会丑呢?我一点也不信,说:“你快出来啊,该换我看了。” $ E1 u) `: L" T
棣说:“你等等,她睁开眼了,好像要说话啊。” 0 ?8 X- C: A; L6 T- p8 k
屋里果真传来婴儿“咿咿哦哦”的声音,过了一会,声音稍微大了点,有点不耐烦的意思了。棣说:“喂,小丫头,你想干什么啊,想让我抱吗?我告诉你哦,我没有抱过小孩子哦,只抱过小猫小狗,好啦好啦你别叫啦,我抱你就是了…喂喂喂!你干什么哇——!”棣大声惨叫,下一刻,那婴儿也惊天动地地哭了起来。 ' U v2 U' B8 n
1 s, U/ Z8 x- \5 j$ A 我急忙冲进去,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屏风,只见棣手忙脚乱地把一个婴儿放回床上,满脸都是水,衣衫上也淋淋啦啦地撒满了水。那婴儿躲在床上,蹬腿蹬脚,哇哇大哭。
# L2 ~* c, N6 P, {( ~9 |: r; ]+ i, |, U6 U8 J0 c# ~3 }1 M
棣也来不及回答我,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去追他,可看这婴儿哭得声嘶力竭,快没气的样子,只好先去安抚她。
6 c1 f- }: C' h% ^4 z% O6 p5 T" s" X 我也不会抱小孩子,特别是那婴儿看起来很软的样子,哭得又那么卖力,好像快没气的样子。我也没有哄过婴儿,不知道怎么才会让她不哭,只好说:“喂!你别哭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哭会不会很累啊?”
% R- n$ z, Z9 ^% e3 j' g
2 i' I3 K4 e7 c( w4 C, @ H 我只顾让那婴儿不要再哭,根本没注意外面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S, t5 D2 ]* V9 d
我被抓了一个现行… 3 ^5 t8 S) {0 W) L
接下来的事纷乱嘈杂,有人在惊叫有人在怒斥有人在啼哭,中间夹杂着那婴儿的嚎啕,有人在推我我有人在骂我还有人想打我,我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这么狂乱和愤怒。 ! v a) ?2 K @' R7 R' v
6 K9 N- N8 k$ j
这一切直到蓝夫人赶过来才停止。蓝夫人认出了我,在我头上挨了两棍子之后。见到蓝夫人,我委屈地哭:“蓝阿姨——”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U1 T& |( R$ d$ }) t2 y' Y
第十二章
- @# z: z3 i7 K$ a: S. L 等我醒过来,我已经躺在蓝夫人的床上了,头很疼很昏,摸一摸,脑袋上有两个大包。 - M8 q D; [2 O4 K
母亲和父母也赶来了,奶娘正跪在地上诉说事情的经过。 ! r2 n1 j2 Y: J
母亲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父亲也脸也拉得好长。蓝大人蓝夫人脸上也不大好。
1 @% w/ h3 S0 \: a 他们都还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于是我也听听那奶娘怎么说。
. m! l5 N1 j" O2 C/ z. K2 K' A/ Y “当我进来时,发现小姐正在哭,衣服被脱掉了,所以才惊叫起来,我们没见过少爷没有认出,以为是哪家的登徒子,才喊来人把少爷打了一顿… " y' O* P/ R2 b* f0 c
…”奶娘如是说。 3 q+ S4 L5 A. Q. O3 N5 R5 D
我眨眨眼,呆住了,我一进门婴儿就是光溜溜的啊,而且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我连她长什么样也没记住,对了,棣说她没有小鸡鸡,我怎么忘了看? ! X, b% ^2 U* M# p1 O8 V& }# J# @
“我才没有脱她衣服!”我愤怒地叫道。愤怒的结果就是头疼得更厉害了,捂着头不由哎哟一声。 . m7 K6 t; G+ X
“你醒了?”“你还敢狡辨!”母亲和父母同时看向我。 ) V$ f9 c! R1 z/ W8 Z; ^
我坐起来,愤怒地控诉奶娘:“我才没有脱蓝小姐的衣服,我进去时,她已经在哭了,我光顿哄她不要哭了,连她长没长小鸡鸡也没看到。” + K [7 y! d& V
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一脸黑线,过了一会,蓝夫人昏了过去,奶娘赶快过去叫着:“夫人,夫人,快来人啊,夫人昏倒了。” 1 Y5 t. U) O0 R* P6 |. z5 O8 } \
“你还敢说!”暴怒的父亲一巴掌打得我重重地撞在床栏上,——头又撞了一个大包,嘴角被打流血了,我很没用的在今天第二次晕倒了。 & P$ _4 P, H4 ]' P
再醒来我已经躺在父亲书房的凉榻上,围着我的还是父亲、母亲、蓝大人。
; v4 Q1 g: N# A7 c6 @8 {2 ]) _ 母亲一脸愧疚,父亲一脸震怒,蓝大人的脸色倒还属于比较正常的范围内。
8 `! F8 ^. s$ |' [1 `- q “他还是小孩子,你就别再怪罪他了。”蓝大人好像在劝我父亲。 : O) o# f2 V, K
父亲怒道:“年纪小就做出如此事,如果不严加管教,长大了更无法无天。” . v$ N A2 ?3 A* j; d
蓝大人说:“好了,谁小时候还不闯个祸。”
4 J3 K% b a! z* ` 父亲说:“这可事关你女儿名节,你怎么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 ^8 a: q+ p8 F( w3 o 蓝大人说:“三个月大的娃娃哪知道什么名节啊,什么事也不懂,长大后根本不会记得这件事父亲说:“那若兰呢?她也不会记得吗?”
; x9 d2 t; n# H l j 蓝大人说:“回去我劝劝她就好了,那些下人们我也会让他们噤口的。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槐儿身体弱,你别再打他了。”
. Y% E/ O& I9 |# V2 W 父亲余怒未消,蓝大人说:“子泽,我就讨厌你这古板严正的性子,以为几年不见又有了两个儿子会好点,没想到居然越来越厉害了。” / b' h# G# N+ \3 }( P
我没有继续往下听,一颗心只围着蓝小姐受损的名节上转。
G; }- x$ f4 A# e 我想起了我被母亲打扮成小姑娘的时候,弟弟亲了母亲骂他的话。母亲当时说:一个姑娘被男人摸了一下手就得嫁给那个男人,被男人亲了就是毁了她清白,如果那男人不娶她,她只有死,不然别人就会看不起她。不知道今天蓝小姐的清白是不是毁了,如果要是毁了人话,那也不是我毁的,而是棣毁的啊,我连一指头也没碰她啊,而且她当时是不是光着身子我也没看清楚,我只记得蓝小姐没牙的嘴了。 4 r. [2 \& ~% f8 u
P( P3 O' p% Y. H# g3 E 我问母亲:“娘,今天的事是不是很严重啊?”屋里三人立刻不出声了。 * U8 W/ P# {$ o9 n: ]! z& E7 y
娘停了一会说:“是啊,很严重。”
7 G$ M" W3 I2 M) I% V 我又说:“蓝小姐的清白是不是毁了?”
4 y8 C' ^: f9 z; H* @) e: E0 J5 m 蓝大人本来还在劝父亲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登时黑了几分,父亲却显现出十分尴尬的神色。
& n" N+ p2 W/ p* ?; Z6 d 母亲说:“是啊,蓝小姐的身子被你看到了。” ' B r* e$ H* r5 d7 x; O( y
我又问:“娘,看到蓝小姐的身子是不是要比摸她的手要严重啊?” 9 {4 _$ H* J9 ?0 H5 Y7 G: o
母亲很艰难地说:“要——严——重——得——多——”
# E& W, j" J. r& C; o: E; w 父亲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绿,看起来很想抓住我暴打一顿,我不由暗自庆幸:幸亏我没有看到,是棣看到的…啊——不行,如果我说不是我看的是棣看到的,那父亲一定不会饶了他,一定会打他,他刚挨过打,伤还没好全,再挨打会没命的… / U% x, m; m z
6 r' H- o" |0 m& u3 Y0 E; f$ ?
我的心怦怦乱跳,眼前好像出现棣浑身是血的样子,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 E: n, ]! D5 B2 _, c 母亲急道:“槐儿,你怎么样了?”
: n6 J. y3 d- A 我缓缓神,深吸一口气,说:“娘,我没事。”
# D5 U% q- R9 a" P' C8 n$ Q1 X" I! D5 j 母亲说:“你刚才脸色吓死娘了。” 6 k, A. b% t7 ?! T
我挣扎着下了凉榻,跪在母亲面前,抬头说:“娘,我要娶蓝小姐。” 8 i, Z6 c& y1 {; ~
“啥?”
9 S3 b q% w- i/ y! X- d 三个人都傻了。 ' q' w, u9 Y7 ~2 F6 x
我说:“我要娶蓝小姐,我看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我要是不娶她,她会自杀,不然别人就会看不起她。我不会让她这样做的,我要娶她。” * X# m0 P* E0 Q2 A! M9 z% m8 {- s" v
母亲说:“这个…那也得问你蓝伯伯答不答应。” ' F9 S1 D5 A2 }" Q5 N# h0 r' a! s+ A6 P
父亲迟疑地问蓝大人,“仲寒?”
; W3 J* W0 r* F7 H4 P 蓝大人说:“槐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人身大事,你要想好了,我女儿现在年纪小,还没有到你母亲说的那一步,过几年连我们也都会忘记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 + R: [2 ^0 R+ c: K
2 Q6 |; L0 i+ f6 ^7 V$ r
我坚定的说:“蓝伯伯,我想清楚了,我要娶蓝小姐。”
% q: Y; |1 G/ K( W# B 第十三章 % O+ o1 K2 v& @& b+ ~
一言即出,皆大欢喜,蓝夫人的病也好了三分。全府上下喜气洋洋,下人们奔走相告:大少爷要娶蓝大人的千金了,已经合了八字,订了婚,就待十五年后蓝小姐及笄就会娶过门。 ! \/ b* |6 L1 D- y W: O
% M, @9 O/ T' F, t1 J 我坐在屋子里,听得丫环和下人们向我道贺,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棣气呼呼地走进来,赶走了所有人,问我:“槐,你真要娶那个丑八怪吗?”
2 x x" \$ H9 C4 }5 A& V8 W 我点点头。他气坏了,说:“你干吗要娶她啊?” 5 G. V; z4 o5 L& P# K
我说:“我看了她的身子,如果我不娶她,她就得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 J) F1 s; A/ Y& H4 s
棣说:“那我也看了,她的衣服还是我脱的呢,难道我也要娶她吗?” : D i$ M- W6 [+ T9 `& X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小声说:“要死啦你,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说我要娶她的啊,要是父亲知道是你脱的蓝小姐的衣服,你有三条命也不够父亲打的。”
" _! G7 ^4 |) ?4 f 棣气咻咻的,可是也不敢再大声说话,靠在我身上可怜兮兮地说:“槐——人家不想让你娶那个丑八怪嘛,她连小鸡鸡也没有,而且还尿了我一头,恶心死了,喂,槐,你是不是喜欢她了才想要娶她的?早知道你要娶她,我还不如当时一把捏死她呢。” * C! |" q+ Z+ X* _9 M" D3 V
6 g9 {; Q3 {9 G; \! D, d# j0 U% } 我也觉得好冤屈,明明我什么也没看到,还不得不娶她,这个闯祸精什么都看到了还在这刺激我。 $ w( |8 X/ M% G) a) g: H* [
我一把推开他,生气地说:“你看啊,我的头被她们打了两个包,爹爹把我的嘴打破了,我是为了你才挨打的,也是为了你才要娶蓝小姐的,你还这么说,你有没有良心啊你!你真讨厌,如果不是你,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会娶一个连小鸡鸡也没有的人哪!走开啦,我不要再见到你啦,从小到大你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老是为了你挨打,什么事都得替你做替你背,我好烦你,你快走啦,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呜呜。”我放声大哭。
0 U" B$ G4 q- p9 t7 f
3 d# H( e% M; {4 e! l 棣半天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把我搂在怀里,我挣了两下没挣到,于是继续哭,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想到生气的地方再顺便拧他两下踩他几脚。我只顾得哭得高兴,不知不觉他的嘴不住地吻着我的眼泪,我也乖乖地让他吻,过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指着他说:“你干什么?!”
1 ]. {2 E! ]' i+ N4 V* K u0 m# {& c$ y. a( @0 H% W8 `8 q9 T
棣很无辜地说:“亲你的眼泪啊。”
- B3 Y8 x; J, [5 V& G: e! o 我瞪眼,他又说:“那天我看到娘哭,爹就这样做的,我问他们干什么,爹说:‘娘的身体不好,眼泪会把娘的健康流走的,这样做娘就不会哭了,身体也就好了。’我不想你身体更不好,所以就这样做啊。”
& F; w& ~+ p9 s' R1 M- x+ e7 Z& s3 u# c% W$ z: u2 x( `7 q
“是真的吗?爹真这么说?”我揉揉眼睛,“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爹去。”棣很郑重地说。
' [. M+ ~' v9 k' I 怪不得我身体这么差动不动昏倒,原来是我太爱哭了,再看看棣,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就很少哭,以后我也一定不哭了,这样我的身体就会好了。
! T7 Q& b& O3 U* B 说到做到,立刻用袖子擦擦眼泪。擦完泪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为什么生气来着,为什么生气吗?想一想,忘记了,再想一想,哇!头好疼,三个大包咧,我呲牙裂嘴捂着头。 ) a. p" O; j2 Z/ H6 G. w! J0 b0 g
# k9 E& A9 I( ]0 g2 Z
棣赶紧给我轻轻地揉,轻轻地吹气,然后在每一个包上轻轻地亲一下,学足了娘平时的动作。我笑了起来,棣也笑。我说:“棣,我好困,咱们睡觉吧。”棣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想睡,可是他却说:“好吧。”
/ V' _' X3 ]! W8 ?% H3 Z! S: Q6 L- d- R0 I( H# o
等后来丫环找我们去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正躺在床上,他搂着我的头,我抱着他的腰,呼呼大睡。 2 e6 t# S. [+ b0 g: l5 l9 k
第十四章 * x3 `1 U( ^! B* t0 g! g
订婚的那天,父亲摆了一桌家宴,请蓝大人和蓝夫人,蓝夫人还抱来了她女儿,见了我就笑着说:“槐儿,快来看你未来的媳妇儿。”我凑过去看,粉嫩嫩嫣红的小脸,红菱似的小嘴,由于正在睡觉,没有看到眼睛,没有棣说的那么丑啊。
3 b2 d) |" r" z5 S. p) ?, q2 G- \: U8 d
她穿着一件红纱衣,露在外面的小手握着小拳头,好可爱,真想过去捏捏她的小手,可又不敢。
' l& y0 U8 ~' |4 j; k3 V4 g7 p 我问母亲:“娘,她以后也是这般模样吗?”
0 z1 v) L5 }) e3 B$ e E7 Y* H 母亲笑话我:“小傻瓜,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以后她会美如天仙的,只怕你日后见了都认不出来了。”
) w. L- d' B8 H5 t% } 我很苦恼,万一以后我不认识她怎么办啊,我怎么娶她啊?我说出了我的苦恼,父母和蓝夫人一家都笑了起来,丫环仆佣们也个个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 2 m7 D" K* n! H
棣却很不开心,又不敢说什么,低着头好像和桌上的饭菜有仇似的使劲吃。
$ ]$ ]9 h' M. Z4 { 吃得太急噎着了,我急忙递过一杯水让他喝,轻拍他的背。棣好容易顺过气,对我笑一笑,挟了一块鸡腿放在我碗里让我吃。
S) i1 W5 Q* [- L5 _ 蓝夫人由衷说:“方家姐姐,你这两个儿子兄友弟恭,感情多好啊。我要再有个女儿,还得嫁到你家来。”
$ w4 V B- [5 @ Y I' L 棣气鼓鼓的,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怕他说出口,急忙伸手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掐住他的手,他扁扁嘴,很委屈地看我一眼,把手伸出我面前说:“疼——” + I r( ^. m5 s% `) T
8 ]& x: \/ L5 Q0 M 啊——,我掐得太使劲了,好深好深的两个指甲印,急忙给他摸摸,呼呼吹气。 ) |: d7 S9 a% `4 e# a
棣心里十分郁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2 W1 R* B( c% o6 k* r3 l% D/ w
我伸嘴过去吻他的眼泪,屋里登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 K$ C) X$ G* e( f/ i
母亲颤崴崴地伸手指着我,说:“你…你…你在… % u4 Z( L, D. C7 N
…干…什么…” 0 k3 o& U/ P: ~( }* ]
我理所当然地说:“吻他的眼泪啊。你哭的时候爹不也是这样做的吗?爹还说:一个人眼泪流得越多,这个人的身体就越差,眼泪把健康全流走了。”
) U& Q, X$ ]- c, Z1 h7 G0 C 棣说:“就是,我做证,爹就是这样说的。” - W4 k9 u' f" q0 J; [
屋子里鸦雀无声,母亲的脸血红,父亲的脸时青时红,蓝夫人想笑又不敢笑,脸也憋得通红,蓝大人不知为什么,神情怪怪地看着爹… 9 l f' }2 G/ v" x9 V# a! _" |
第三天,蓝大人一家就走了,本来他们想第二天走,父亲母亲强烈反对,也只拖了他们一天。蓝大人一家走后,父亲好几天闷闷不乐。
% D, z- U3 U+ y0 @' U 第十五章 - n0 L% t( j- h8 w9 H( ~
八月十五后,父亲不顾爷爷和母亲的反对,把我们送到洛阳学宫去学习。
! ~, R- C6 T- ~" n7 X5 ` E 爷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父亲平时和爷爷老不对脾气吵架,可爷爷一走,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几天,连我们去学宫也不见到他的面。 " r1 F2 e& G6 z
洛阳学宫是当代最大最好的学宫,比京城的学宫还要有名,而且这里的夫子之严厉也是天下有名的,管他什么仕子朝官的儿子还是皇亲国戚的孙子,只要在这里念书,一视同仁。
# ~! l* J0 F( h% \" i( s0 ]
6 S$ W! ^" K9 @, ~; r2 j# P 这里和别的学宫不同,便是有收女学生的,只是她们单独在一个院子里,从不和我们接触。
3 R8 E' [, l# } 有时候调皮的男学子们故意爬到宫内最高处遥遥地向女学宫处张望,据他们所讲,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什么也看不到。 " ^8 p" @3 q" m" W2 `
棣是这些调皮学子中很活跃的一个,但他从来也不去爬树偷看女学生。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看了一次蓝家那丑丫头就把你赔掉了,我哪敢再看别人。” & w0 H; P& o" q8 }
& d4 {1 h# ?; d: ?' d! Q8 Z* W: M
我当时觉得好窝心,抱了他的腰幸福了好久,没想到第二天他就闯了祸:玩闹时把同学的砚打破了,夫子生气地要抓他打戒尺,他自门口逃掉,我刚好从厕所回来,被夫子抓住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十下手心。
! Q+ H& X9 m0 O+ N% S2 v$ X5 J
$ j6 i1 H" }: Y% G9 I$ @8 `7 [' ^ 这顿打把我给冤枉的,夫子也怪不好意思的,又不好向我道歉,只是以后对我特别的好,也算是我白挨顿打的补偿。
3 P& d( c* c6 y 十三岁那年几个同学偷偷跑到女院的门外想翻墙进去,结果墙没翻过去反被人发现,每人一顿重重责打,个个哭爹妈喊娘。
& G. j0 I0 L2 t5 A3 |0 R( @ 晚上,我和棣去医官处看他们,棣嘲笑地说:“那些丫头有什么好看的,我哥扮起女人才叫漂亮呢。”
' ?& V: A2 g1 G0 b1 E% ^ 一屋子的鸦雀无声,我气得指着他“你你你”连话也说不出来。
8 D9 p8 Y) q4 v0 f4 \1 b “方槐什么时候扮的女人啊?”“方槐怎么会扮女人呢?”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我羞愤异常。 0 {: p, W% y/ `6 `1 P' c, f
棣也自知失言,不敢再吭声。
! `, W3 d: r, T: y9 { 他们盯了我好半天,又看了看棣,忽然惊叫:“方棣,你和你哥猛一看一模一样,仔细看看你哥比你多了几分婀娜柔媚啊。” , _/ n- E6 C% f/ _5 b# w
“…”我欲哭无泪,怎么连柔媚都出来了。棣怒道:“什么柔媚婀娜的,那是形容我哥的词吗?我哥可是男的!他要是个女的用这个词还差不多。”我更昏,干脆甩袖出门。
+ D8 B, n$ H/ L: X B
7 w8 j# A1 _! s+ {1 f7 \( w; l 没想到这件事让那几个同学记在心里,有一天趁棣不在,拉了我说要找到一本珍本书籍,叫我去看。我不疑有它,跟了去了,谁知被他们围在一间空房子里,拿出套女装非要看我装女人的样子。我自然不肯,他们就上前扯我的衣服,七八只手伸过来,我抵挡不过,衣服很快被他们撕下,硬把那件红襦裙给我穿上。
1 [" t8 D1 ]/ v9 Q( ?$ K e- E* X
2 T: m. c& T! {, L" J* b 我气得哭起来,一边挣扎着要脱掉这女儿衣,一边拼命叫着来人救命,他们急忙拉我的手捂我的嘴,我又踢又咬,乱成一团。纷乱间,不知是谁的手一下地按到我的胸口,那只手像被咬一口似的急忙收回,过了一会,又小心地摸了上来,最后居然放肆地伸进我的衣服里。
$ x6 M5 j. k% X1 l _! K0 P$ U( U% [4 D/ }3 V
玩闹变了味,我居然人当成女儿轻薄。我都忘记哭了,惊慌地看着那同学红着脸轻薄我,别的同学也有点傻了,眼睁睁地那同学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 \- P# p' ]9 [# \# e
“咚!”门被人一脚踹开了,阳光立刻从被踢开的门处撒了进来,正正地照在我的身上。我惊慌地看向门,棣的眼睛先是眯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 + `* a) b0 \; v+ S
3 u3 M$ T9 J, r" T 我想伸手,可双手被人紧紧地拦着,只好望着棣,软弱地叫:“棣,救救我——”棣一声怒吼,一个箭步冲进来,一拳将那个轻薄我的同学打得飞了起来,其余同学立刻作鸟兽四散,棣的轻功此时派上用场,一个一个追上抓回来扔在屋子里痛殴,打得他们鼻青脸肿。
7 {2 a* _. N% m& t) r- a6 q. ~
9 k2 t7 H1 [. p 平时我软弱地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可今天却一直站在那看着…
! w" e- n8 U v, J7 `) I 看着…
" }9 X) w! j, i5 U2 q1 E 棣还不解恨,走到我身边,说:“槐,借我点内力!”我傻傻地传内力给他,看着他走到那个轻薄我的同学面前,一掌下去,“咔吃”一声,骨头折断… 5 |) D$ ~, u- S1 W" b! l, u6 x
第十六章
( j5 n5 S/ U! ~ 那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最后我还是晕了过去。听说棣抱着穿女装的我发了狂似的去找学宫里的医官,别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跑来看。我在医官处躺了三天才醒,醒来才知道那几个同学先被责打然后开除,那个断手的是当朝瑞王王妃姐姐的儿子,也不能幸免。
# w/ l! l! C3 L5 J" p
! k7 m) N( a; t' E 醒来好几天后我才从惊吓中缓过劲来,哭着要回家,夫子劝了我好久才打消回家的念头。为男子却被同性轻薄,我觉得没脸见人,不肯去学堂,夫子便给我单独讲课传道。 / ~0 \ X) M# V5 ]3 i$ e
4 |8 B. [- s, R8 u" M6 ^ 这样一样,我就无法帮棣做功课,棣为此埋怨我,我恨恨地说:“我才不要帮你,你光害我。”
& h% [# E j+ Y% D. o0 I 棣一想起我被轻薄的事便生气,这时候便骂我:“还说呢,你怎么这么傻?
7 `6 W2 X0 o0 m1 s( W8 ` 人家一骗你就上当?你就傻乎乎地站在那也不反抗?!”
# A7 ^/ M6 a) W {4 y8 ]( l, o 我怒道:“你怎么这么说?谁说我没反抗?他们人那么多,我怎么反抗得了?!” 0 t" b+ w* O; {! `( l
“你明明有内力,为什么不将他们震开,难道你的内力只是为了震开我吗?
1 S& c n' T5 Y5 R/ k 还是你根本就喜欢让他们轻薄你?” 5 o! b/ ]5 b2 F
“啪”,我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白皙俊秀的脸上登时出现五个红指印。
8 Q2 i/ Z! m3 c 我瞪着他,“要不是你,我怎么遇到这种事?都是你说我扮女人的话给招出来的,要不是你说过这句话,他们怎么会对我做出这种事,你还敢怪我?!
' U9 q# h: Y2 d4 i 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O- ?; w3 h9 J* d4 j# Z 棣瞪着我,脸色铁青。我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睛,一不小心瞄到他捏得紧紧的拳头,登时心跳如鼓,立刻有点喘不上气。
* S7 l. d6 c6 { 棣的拳手捏了又捏,终于松开,走到茶壶处倒了一碗茶,给我端过来,恶狠狠地说:“喝茶,别再晕倒了。”
) ?2 E7 b8 \2 S' s 我咬着嘴唇,偷偷看他一眼,然后抱住他,哭着说:“棣,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 m/ O) S% E, V 棣恶狠狠地推开我,我又扑过去,再推开,再扑上,最后他任我抱着,捂着脸委屈地说:“你居然用这么大的劲,打得我好痛。”
$ x: {8 K6 e+ s+ k( \& l 我捧着他的脸给他吹,他气呼呼地说:“你就是知道对我凶,打我这么用劲,那个混蛋摸你你却动也不敢动一下,真是气死我了。” 6 t7 {7 Q/ ~- n
我不敢吭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就傻乎乎地任他轻薄,也想不通,明明大家都同样的性别,为什么他会轻薄我?
/ ?8 f, f7 @! ` f; {1 o& t& l “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运起内力,打他个口吐鲜血手断腿折好不好?”棣把头放在我肩上闷闷地说。 4 y7 N7 R7 y0 m; H ~% T
我答应着,问:“棣,还疼不疼?”
- r% `# F4 m9 T& H! n$ ^2 w 棣说:“当然疼啦,不信我打你一下试试。”
/ j* }: Q; O- X9 M0 T 我当然不肯,棣又可怜兮兮地说:“我的脸这么疼,夫子还留了这么多作业,我怎么完成的了啊,今天晚上我又睡不成了。”
7 G. `! c# x8 x/ o" E+ L, r& p1 q 我说:“那——你把作业题目说一下,我帮你写好啦。”
1 H' ]# q# e( x8 c7 D+ [$ q. T* f& p 棣欢呼一声,立刻说:“写三篇字,再写一篇孔夫子之儒家治国的文章。” 4 ?8 r% P. |! X. I; W0 I3 u
(汗,我也不懂过去有没有这样的题目,先这么写吧)。
. _: K9 M* ]3 E$ I: a9 Y" q' [ 我就知道他最后的目的就是让我帮他写作业,明明知道这样的,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心软啊啊啊!
; y7 ^# l) H6 B6 ` 可是看到棣那张开心兴奋的脸,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研磨铺纸,提笔写字。
% U2 Z! a L0 G 棣坐在桌边枕着胳膊歪着头看我,嘴里胡说八道,什么槐最好啦,什么最喜欢看槐认真写字的样子啦,什么槐这个时候最好看等等等等。
# b; Y' f. ^. o/ U% q, H/ R 还说我每写完一张纸就帮我放在地上晾干呢,还没晾两张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9 A2 l# k0 M& K l5 }& u3 H' u 我过去拍醒他让他回屋睡去,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床上“扑嗵”一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 H; c5 x2 s: J1 T+ | X+ j 学宫里学生的住房分好几种,像我们这些官宦人家和贵族的子弟都单独住一间房,有些皇亲国戚还单独住一个院落。还有两人合住一间房、四人合住,还有七八人合住,都是根据家庭条件来分的。
* J0 V5 ]4 n! h& a/ M9 i# v! e8 ~0 \$ b& _; v, l3 G8 X
刚来时棣想和我一间房,我死也不肯,他睡觉不老实,半夜会抢走我的被子,我可不想老被冻病。
* E: j" Q: x. Z4 L& k% H- Q 如今看到棣躺在我的床上,不由得想起小时候我俩睡一张床的情景,就连冬天被子被抢走也成了很珍贵的回忆,心中登时泛起一阵柔情。
/ h# C4 I9 f" w 帮他脱了鞋,除了衣衫,拉好被子,坐在床头看着他沉睡的脸,斜飞的眉毛,长长的羽睫,高挺的鼻梁,略嫌红润的辱。很奇怪,同样的面孔长在他脸上就显出少年的俊秀和飞扬,长到我脸上却多了几分媚气,我找来铜镜对着照,越看越生气,把铜镜放回原处,气呼呼地坐回桌边给棣写作业。 8 X/ V' Q7 { p9 Z3 D
/ m& y; |6 m2 @9 Q: ^; W2 x5 _ 第十七章
/ u# w" |6 {8 z( z0 a 我和棣的生日同母亲同一天,我们过十四岁生日,母亲过三十岁生日。我和棣准备提前一个月离开学宫赶回家,为母亲庆寿。
/ ?3 p) U; I, X 走在洛阳主要的大街上,我和棣准备给母亲买件礼物。街道上物品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可就不知买什么好。我刚相中一件礼物,棣便挑出许多毛病,他刚拿起什么东西,我就说这不好那不好,气得小贩直瞪我们。 5 H/ T$ r9 f6 _6 `! }
* ]% R3 B+ A$ t2 A. u. N
一条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最后弄得小贩一看到我们立刻把头扭开或将身子转过去,连理也不理了,让我们好生没趣。
6 v& f% Q& w6 Y$ f" L/ @4 c, H 我埋怨棣,说都是他胡说八道,小贩才不理我们,棣生气了,干脆自己跑了。我也不理他,左看右看没什么好买的,干脆走进一家玉行。 5 r) ~2 b( q/ W: c8 c, A3 O
我和棣身上没带多少钱,路过这家玉行好几次也没进来,现在闲着没事,便进来浏览一下。
/ ~& k# J8 `1 j/ C 玉行伙计很热情地走过来,问我准备买些什么。我呐呐地说只是进来看看,伙计也不赶我,便让我自己看。 ( v$ a/ R( f) G. X# ?: w
我转来转去,一眼看到一只白玉凤簪,雕工精美异常,就连细微之处也雕琢得丝毫毕露,活灵活现。如果这只凤簪送给母亲,她一定欢喜的紧。 t- ~: i# }; p4 g: n) j) g+ L3 R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爱不辞手。伙计看到了,走过来笑道:“小哥真是好眼光,这只玉簪全洛阳城仅此一件,出自乃天下第一玉师任逍遥任大人之手,小店前天才求得,今天刚刚放到店中,便被小哥慧眼相中。” ( E7 w6 C* n4 ^
; W5 i: { B7 f! s- q 我着迷地看着玉簪,伙计滔滔不绝地讲着此簪雕琢之精妙之处,讲着玉质的润泽细腻,我虽不懂玉,可也看出此簪却与店中其他玉器不可同日而语。 1 g9 J" S( H% u' a2 P/ L
我问:“这只簪多少钱?”
, X& P3 O7 B; R4 g4 N 伙计说:“白银两千两。”
" ]' x% F* e' P 我以为我听错了,重新问:“我问的是这只簪多少钱?” / n1 w' c' `6 s. o
伙计说:“我说了,白银一千两,合黄金五十两。” 5 m* ^/ _" G9 N' i# n% e! u
我咋舌,这么贵啊,只是一只簪,怎么卖出了一千只簪的价钱?
' g$ I% E7 K+ {5 ?6 R 伙计看懂了我的神情,说:“小哥年纪小,不知道任大人的玉器有多难求,他本身便是五品官员,御史君大人又视他为手足,同出同入,再加上当今皇上御口亲封他为天下第一画师、天下第一玉师,身份比寻常玉师高出几百倍不止。任大人琢玉技艺本身就超非脱俗,又不以此为生,每件玉器的底料又都选天下之绝品美玉,玉品加上雕工,价钱自然就上去了。任大人的作品传世极少,这十年只得几件传世,这还是我们老板为他寻得一件稀世美玉,他没那么多钱,才以十件玉器抵了两千两黄金。” 1 N% t1 Q, g) S+ Q
+ @4 O) v% l. h, ~# Y( m
十件玉器抵了两千两黄金,一只小小的玉簪五十两黄金,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待要放下这价值千金的玉簪,可又舍不得。 # k, X/ s, O' e1 G \( L& ^; y5 c
这时门口又有人进来,见到我手中玉簪,“咦”了一声,说:“这玉簪莫不是出自任大人之手?”伙计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看,遇到懂行的了吧?
+ }2 E1 C0 p% r" P+ A' V 立刻迎向前,笑道:“客官好眼力,此簪正是出自任大人之手。”然后将对我说的话一字不拉地重新说了一遍,手脚麻利地将玉簪从我手中取走,让来人欣赏。
3 ^7 J, j7 o) O+ D2 M4 y$ h6 d/ y9 y2 G
我恋恋不舍地望着玉簪,真想买下,可惜手中哪有这么多钱,白银两千两,合黄金一百两,学宫里有些贫穷学生一年的花费还不到一两,我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十两。
1 t' [) y7 O9 o& u! V
! Q# v# K6 c. f0 a8 C 伙计说:“小哥,本店还有其他玉器,要不您换一件?”我四面看了一下,哪一件与这玉簪相比都成了粗俗之物,摇摇头,走出店外。
, ` H ^* c8 L l. R# f 第十八章 ; z0 J: u: z" h0 j3 s# e8 T+ T
我上了路边茶楼,在窗边寻了一个显眼的位置,棣回来寻我时我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就算我一时没看到他,他一抬头也能看到我。 ; T( M# r; X% E% B6 n
我还在想着那只玉簪,想着那只玉簪如果插在母亲云发间该是多么美,母亲收到这件礼物该是多么欣赏,想着想着,又想到小我七岁的小未婚妻,订婚时她连头发还没长,头顶只有茸茸的一层黄毛,不知道现在头发长了没有?
7 ?) Q8 _8 z5 z. ?
; c# z+ b9 c h4 S' h7 @& ` 正胡思乱想间,什么东西轻轻托住我的下颏,把我的脸扭了过来。
$ s. U2 A1 k/ j; r 我本来正托了腮望着窗外,冷不防被触碰,吓了一跳,怔怔把目光转向了触我的人。 " k! Y8 q6 S, V; _3 Q& O$ v
那个人比我大很多,看起来有二十来岁了吧,衣服很华丽,看质地应是经锦,外罩蝉翼纱,相貌也很清雅,看起来不是平常之人。 0 P- |0 r9 N7 A- [7 Q
他的手很大,掌中有茧,手背上的肌肤却很细腻滑润,看来出生富贵之家,并且长时间练武,指间有笔茧,也应该经常写字。他的眉毛斜斜飞入鬓间,目朗似星,整张面孔显得俊逸飞扬的神态,让人看了很是赏心悦目。咦?好象是刚才玉店里想买玉的人啊。 2 ]1 g. O1 x% z( t1 E) w) E6 s
: F( {& M! I5 T4 ~( s 我正细细地打量他,那人也细细地看了我,过了一会,“嗤”地一笑,将托了我下颏的东西收了回来,扭头笑道:“表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看也没有什么嘛,呆乎乎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勾人?!”
/ ^! [6 A/ ]: C$ X5 d- w. O$ y" e! m' H' J$ Q4 n, H- o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方才被这人用扇子轻佻地托了下颏,而我却傻乎乎地盯了人家看了半天。这一认知让我霎时热血上头,又是羞愧又是恼怒。 # j: s: A D+ ]3 }
转过眼再看在那人身后的人,立时睁大了双眼,原来正是去年轻薄我的同学江德卿。 ; B- z; m* O' k) g2 X
江德卿见了我,神色又是扭捏又是欢喜,说:“那个…方槐,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 E4 P7 H# L7 J8 @) l 我的脸顿时火烧火燎,一言不发,沉了脸站起来甩手便想走。 9 n I5 P; u7 i- h% S$ W* @/ u
“唰”的一声,一纸洒金折扇张开,挡住我的去路,那俊逸华贵的公子懒懒地说:“方槐是吗?我表弟既然与你说话,你为何要走呢?同学一场,一年未见,怎么也得坐下来喝杯茶,叙叙同窗之谊啊。”
s7 n) N! z: L9 x: K1 M6 ~0 ~( A1 C4 w. ]( }9 x; y
他扇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压迫着我让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怒道:“谁和他是同学?谁要和他一起喝茶?快放开我,我才不理他!”
1 v& P) X1 s. K& o 江德卿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吭一声,眼睛却死盯着我不肯挪开。
1 e4 T `. `: P3 u$ m 江德卿的表哥嘴角上拉,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合了扇子,轻佻地用扇子顺着我的脸滑下,“我这表弟为了你被打断手骨,回到家又被姨父打得半死,这时候你说你不认识他,是否有点太过翻脸无情了。” * H4 g( A! b6 Y- u% P& Z! n: b% ^
. Q% J0 {2 m$ a 这种指责令我越发的愤恨,一巴掌打开扇子,怒道:“他活该!谁让他…
3 y1 W: z$ a8 V6 [, { …谁让他…”愤愤的目光砍向江德卿,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我。
9 G$ O" X7 W# l" O, K# u 我忽然想起一事,问他:“咦?你是怎么认出我是方槐的?”
1 k3 {% e. c% o- f 江德卿抬头看我一眼,小声说:“如果是方棣,他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再打断我另一根手骨,因为你没打,我才知道你是方槐。”
4 g6 g. U, l7 r 我这个后悔啊,为什么没有冲上去揍他,这时间再打不知还来不来得及,不过,他表哥好象很厉害的样子。 + h1 L- ~( P" z3 z b# V2 f3 e
我正胡思乱想,江德卿又说:“再加上我们刚才上楼看到你,你望着窗外,有种女儿家娇柔妩媚的神情,我就知道是你了。” ( M; y' C# `9 L, I8 B
我瞪大眼睛,女儿家娇柔妩媚?“江德卿,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方!”随着话声,举起茶杯,冲江德卿用力泼了过去。
: ]$ U- }2 O8 S 我为什么不早点开打,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2 i, u. C7 q$ |
江德卿的脑袋被淋了一头茶水,赶紧缩到他表哥身后。他表哥则一脸笑意,说:“好了,打也打过了,茶水也泼了了,气也该消了,你们小两口也该和好了吧?”
+ z: q1 G4 J. D. W* c
( q* t7 ]/ N; Y 啥?我目瞪口呆,以为我听错了,凶眉立目地冲江德卿说:“江德卿,你表哥说什么?” + O/ o3 U% j+ a) }+ U0 |
江德卿不敢吭声,他表哥重复一遍,我这才听明白,气得差点吐血。“江德卿,我何时和你小…小…小…”这等粗言我何时说过,直气得我几欲晕过去。
/ z% b2 ~" W5 L! a, e; O 江德卿的表哥把江德卿从身后拉出,问:“小卿,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 D" X' r: |* p
第十九章 ! p3 z& ~- g. {2 C9 k
我再也忍不住,运起一掌,冲江德卿直击过去。事发突然,我出手又快,谁也没防备,掌风绕过他表哥,直直地打中江德卿右胸。
8 L; n8 A* J+ e* G1 | 江德卿惨叫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登时倒地。他表哥大吃一惊,急忙跟着去扶。店内人顿时吵嚷起来。
% T" c; I+ ?5 c9 n 谁吓也没我吓得严重,我只顾出气,谁知道居然把人打得喷血,眼前立刻一黑,腿脚一软,一头撞到桌角。头部的剧痛制止了我的晕倒,我跌跌撞撞地向外逃,有人拉我,我就乱打,不敢停留。 + G+ P0 Y4 A0 O @
9 u1 Z" W! H4 q# L# q+ b5 S4 @
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没命地顺着街乱跑,撞着人撞着货栏,有人叫骂我也听不见,只是使劲地往前跑。
; c. P, I/ }- x' Y/ \* h 有人紧紧地抓住我,我拼命地挣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使劲往外涌,惊恐地叫:“放开我,放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