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四十平方公尺左右的小居住单位,加上清雅简洁的布置,大厦所在的地点叉十分幽静,这是汤尼和妲咪的爱巢。
6 Z0 E9 ?. B* L" P4 ^- R# d汤尼和妲咪是标准的一对,他们在大学一年级,新生聚会中开始认识起,双方的心目中,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对方必然会成为一对。他们由同学而恋爱,由恋爱而订婚,由订婚而直到毕了业,双方都找到了相当理想的工作,然后出双方家长出面而结婚,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决没有什么转变,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 v; S- @: p. S* }% M$ p自然,就算过程极普通,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在爱情中所享受到的那种平静的甜蜜,也远胜过旋风式的,驽涛骇浪式的爱婆他们对目前的生括心满意足,两个人的收入加起来,足可以维持相当富裕的生括他们的亲人和朋友都喜欢他们,他们除了工作之外,也尽量享受着人生,生活对他们来说无忧无虑,宁谧而美态真正没有什么挑剔的了。
4 C0 x; f A5 p [6 z. R: Q/ Z唯一令双方家长不满意的是,两人婚后三年了,妲咪走出来,仍然像是一个少女一样,腰肢纤细苗条,一点也没有怀孕的现象。
% P. ?7 w. e) N双方的父母都会叽咕过不少次,他们只是微笑,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妲咪一直在避孕,两人世界是那么平静舒适,他们不想有小生命来破坏这种宁静,至少,慢慢来不迟。
7 z) K2 q, p+ |4 k然而,妲咪知道自己应该中止避孕了。1 M7 G! M" p# f+ u y* D
那天傍晚,他们手拉手在公园里散步,汤尼竟然在一架婴儿车前停了下,而且蹲下身,用手指去逗弄坐在车中的一个女婴,现出极有兴趣的神情逗得那女不住咿咿哑哑地发出声响来。
0 x0 }7 y: W( @. }坐在婴儿车旁的一双年轻夫妇,看到自己的孩子得到陌生人的喜爱,现出父母应有的骄傲的笑容来。汤尼问:“多大了?”
2 w, D# _+ W) B年轻的父亲抢着答:“四个月,很有趣,是不是?”! c; j. C8 p G
汤尼用力点着头,表示同意,可爱的婴儿,可爱的新生命。接着,他们继续向前走着,汤尼足有十五分钟之久,一声不出,在沉思。妲咪把丈夫的这种神情看在眼中,心里已有了决定。( J$ t' R- f( V' e$ E" p
她停止了避孕,可是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汤尼在内。, T$ k. {8 j( J* W3 k% `" B" m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之中,汤尼有好几次,似有意似无意地暗示着妲咪,他们可以有一个孩子了。5 [) l- ?, I; I# ]9 i+ ]- l6 R' B
妲咪假装听不懂,可是心里暗暗好笑。一双小夫妻的生括是那么有情趣,那么甜蜜。像蜜糖一样化不开的爱婢到了那天晚上,真是达到了顶峰。那晚上,一切如常,等到就寝之前,妲咪才在汤尼的耳际,低声说了一句话。
t7 a: h! q1 K! a9 a3 O' ?汤尼先是睁大了眼睛,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先是盯着妲咪的脸看,然后,又盯向妲咪的腹际,妲咪的胴体,半透明的睡衣之中,看来仍然那样苗条动人,真难以想像在她平坦柔滑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在形成,而这个新生命,又和他们有那样密切的关系,是他们的孩子汤尼接着,发出了一下欢呼声,把妲咪抱起来,又抛向床上,紧紧地拥着她:“怎么会,你不是一直在避孕?”
6 e) [0 N+ H9 j1 U7 E5 d" g& X妲咪调皮地眨着眼:“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医生的检验弄错了?”2 e+ [% v3 S1 l6 d7 e M
汤尼怔了一怔,连忙道:“不,不会错的,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z# g8 e: Z! ?7 u* \+ I妲咪闭上了眼睛,感到了无此的甜蜜,享受着她丈夫的热吻和爱抚。) c, J) W) S+ Q
从那天晚上起,他们的生活情趣更丰富了,增加的项目都是为了未来的孩子而准备的。婴儿用品在妲咪的腹际微隆之时,已经堆积如山,而且,汤尼还不断地买回来,当妲咪告诉他实在已经太多,不需要再买了时,汤尼瞪着眼:“谁知道,或许是双胞胎,又或许是三胞胎!多买一点,总是好的!”: |$ f e/ F8 @# Z, X1 H, c
妲咪每一次检查,汤尼总陪在旁边,汤尼还说“将来你生产,现在新的规矩,丈夫是可以在一旁看着的!”
* M: p( E# }, z, |妲咪惊叫了起来:“那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准你看!”
* S, e3 a) Y- t2 G2 q& A+ N) Y2 H- f汤尼抓着妲咪的双臂,用力摇着,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
8 r& E- T" B" K4 ]( X; s4 U妲咪笑得身子乱颤:“你快去参加育婴训练班吧!”6 V/ j, a( J2 W& j" A7 H8 Q
妲咪是说笑,可是汤尼却真的去参加了育婴训练班,和妲咪一起,整个训练班只有他一个男人,成为班中许多未来妈妈的取笑对象。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和所有的孕妇一样,妲咪的腹际渐渐隆起,穿起了孕妇装的妲咪,神情之间已经流露出了母性的光辉。而汤尼,对于生儿育女的知识丰富十已经可以冒充产科医生了。/ D1 w" }0 w5 ?! U: t
那一天晚上,汤尼将手轻按在妲咪隆起的腹苋胎儿的动作,不但母亲可以感到,连父亲也可以感得到了。汤尼突然问:“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9 D# `8 {7 x! c B/ v
妲咪侧头,任由头发凌乱地披散下来,看来极其妩媚:“要是你心急,可以去做一次红外线扫描。汤尼拒道:“不,可能会影响胎儿!”
4 k x' ?/ i/ x$ }: D5 b# e- x" C* }7 f妲咪笑:“才不会,每一个孕妇,现在都做的!”汤尼仍然在迟疑,妲咪已经有了决定!明天她独自去医院,然后再把结果告诉汤尼所以,当晚,妲咪没有再坚持下去,两个人说说笑笑,就睡着了。8 s3 p6 Z" v& `& Y7 I A% q0 }$ L
那一晚上,妲咪睡得一点也不好,胎儿动得厉害,好几次,妲咪要剧烈忍着,才能不尖叫出来,那几次,胎儿动得如此之甚,以致在感觉上,妲咪感到胎儿像是要裂体而出一样。那令妲咪极其惊骇,本来她是不想吵醒汤尼的,可是她一个人,无法独自承担这样的恐惧和惊骇,所以她伸手去摇汤尼的手。她的手是冰冷的,所以汤尼立即醒了,当他看到妲咪脸色青白,满是汗珠之际,惊恐得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妲咪挣扎着道:“胎……动得厉害……”
4 T8 f1 @' |! N% q$ L汤尼失声道:“会早产?”他一面问,一面慌慌忙忙跳起来,去拨产科医生电话,可是妲咪伸手按住了他:“我看不是早产,只是……动得厉害!”; X: E& q2 \! \, s l" V( H1 {$ l% e
汤尼轻拥住妲咪,他也可以感到胎儿在不断地动,一直到天快亮,胎儿才像是平静了下来。汤尼吁了一口气,他也不准备再睡了,妲咪早已请了假,等到天色大明之后,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笑着送汤尼去上班,在汤尼吻别它的时候,她笑“还好昨晚没惊动医生,不然员成笑话了!哪一个女人没生过孩子,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 K3 _ l/ @! a: p7 q' w8 Z$ a汤尼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指在妲咪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小心点:“/ z( T# X. x, o& h5 ?. w/ Y! @/ E
妲咪已打定了主意,今天到医院去扫描一下,看看究竟是男婴还是女婴。
9 y3 k; \. P9 C- d) m汤尼习惯在办公室时,每隔半小时就和妲咪通一个电话,中午放工前,妲咪告诉他要到医院去例行检查,汤尼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不安,在他的育婴知识中,似乎没有胎儿动得如此剧烈的一页。- C8 Z: H9 q" m+ g; g9 P
下午二时,汤尼在办公室中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像是疯了一样冲出去,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吓得瞠目结舌。; Y0 h( ~! S$ D: ^
当他赶到医院时,所看到的情景,是他毕生难忘的,他看到在红外线的扫描室外,妲咪披头散发,神情可怖之极,而更令人毛发悚然的,还是她的那种奇怪莫名的动作,她整个人,都是想向扫描室中走去的神态,可是她高耸的腹苋却可怕地扭曲着向外,隔着衣服,也可以看到她腹际的剧烈颤动,腹部那种异样的扭曲,一定还极有力量,使得妲咪非但不能进入扫描室,而且要被逼向外走,可能妲咪却在用尽力量对抗着,她要紧紧拉住一个把手,才不致被扯得向外走,而她却也进不了扫描室,就在这种诡异绝伦的姿势下僵持着。" r' C5 s8 w+ a" Y6 X3 u% A
在一旁的医护人员,早已吓得不知所措,汤尼一到,妲咪就叫了起来,声音凄厉:“汤尼,他不敢做扫描,他不知是什么东西,他不敢现形,他想出世,那时已经成了事实,他想造成既成事实……他不敢在末出世之前被人发现他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他不敢……。”; D3 m$ s i2 m! h; I: R
汤尼几乎哭了出来:“妲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b1 l' s, F+ s" F, y6 K
妲咪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你自己不会看?你看到了,他不敢进扫描室,一进去,他就会现原形!”( J& v6 [: L3 |; C. t
汤尼当然看到了,看到了妲咪隆起的腹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强迫妲咪离开,腹际甚至移前了近腰处,成为可怕的畸形。& C8 `$ e/ X F4 R( ] f
就在这时候,妲咪大叫了一声,手松开,顺着腹际移动的方向,向外直冲了出去,汤尼和一个护士伸手去拉她,可是她力大无穷,一下没有拉住,她已冲了出去。) P! g* u# [. {* K/ E
汤尼和几个人跟在后面,妲咪奔得极快,一下子到了马路上,然后,人人看得很清楚妲咪用力扭转身子,故意向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了上去。妲咪被弹出了很远才跌下来,怵目的鲜血自她下体流出来,当汤尼在她身边跪下来之际,她用极微弱的声音道:“我……总算阻止了……他的出世!”* `4 y4 v+ o* `. a5 m/ d
妲咪在临死之前,还来得及拉起汤尼的手。放在她的腹际,她的腹苋在迅速变成平坦,仿佛她隆起的肚子中,除了血之外,根本没有别的,血流尽了,腹际也就变得平坦了。( ~: W- Y7 h+ s
很久之后,汤尼还在不断地问: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