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与浊

泪在深处

皓从容地打开我的计算机，轻易地看到了我的GAY图片集，当我神色紧张地站在他背后时，他有些不自然，匆忙地关了图片。皓说你咋还喜欢这玩意儿，我说不是的……他们天天往我的信箱里放……我真后悔，教会了皓摆弄计算机，否则他就不会发现我的秘密。
0 Q/ }  ?* |; F! B0 J) t- `一个月之前，上司找到我，让我教局长的侄子学微机，就这样我认识了皓。皓小我六岁，今年刚满二十，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红的小嘴，但我不喜欢他，因为他跟我不是同一类的人！
中午领皓在食堂吃饭，见了局长，皓对他局长姑夫说，这是张老师，他教我可认真了。局长冲我赞许地笑笑，我的上司在旁边瞅着直妒忌。在回教室的路上，皓天真顽皮地牵着我的胳膊，问我说，咋样，我挺够意思吧？我笑笑没吱声。晚上下班后，我见他在单位门口等车，我本以为象他这种“阶级”等的一定是TAXI，可奇怪的是他等的竟是一辆无人售票的大公汽，连小客都不坐！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他了……
一日，他从外地的家里回来，对我说，“张哥，这几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才发现，这几日的心神不宁，竟也是为了思念他。（以后，见他每次从家里回来，逢人就讲这句话，好象是从家乡带来的特产似的，有些不以为然，但我仍固执地认为他跟我说这句话时带着更多的真诚。）
不久，局长姑夫给皓买了一台计算机。皓很聪明，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了。我问皓家里有了计算机，以后是不是不用再来学了，皓说你烦我了？我自个儿在家多没意思呀！我高兴地笑了。
皓求我晚上去他那儿帮他弄弄计算机，我去了。皓家在外地，这城市里的房子也是他局长姑夫的。摆弄完计算机，皓说你想不想听我唱歌，我说好哇。皓拿起吉他，唱了一首BEYOUND的《长城》，想不到他唱得那么好。我想女孩子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男孩，抱着吉他，面上挂着一丝忧郁，轻声地呤唱。
8 D1 G6 F5 R0 F, U过了几天街上开始放TITANIC，当我看到沉船上那几位乐手时我流泪了，我仿佛看见了我心爱的皓。我把这件事对皓讲了，皓夸张地说：“我一猜你看到那儿就得想起我”，我问为什么，皓说那就是根据他的故事改编的。这时我和皓已好得形影不离，皓正向我展示着他纯洁外表下更丰富的内涵。
跟同龄人比较，皓早熟得可怕。对性，他直言不讳能创吉尼斯处男破身最早的世界纪录，他经常用“瓷儿擦，瓷儿擦”描绘性，给我的感觉这就象是声音的色情卡通片，那么龌龊的事经他的嘴一说就只剩下了“瓷儿擦，瓷儿擦”。在为人处事方面，皓极风趣，十句话能有九句半是假的。一次，同他去一个饭店吃饭，他骗小姐说他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刘阳，还说台里正在拍一个春城美食的节目，他是下来采点的。吃罢了饭，小姐连两块钱都没有优惠，只是对他说：“刘先生，慢走！”乐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皓在门口抹了抹嘴儿，骂道：“操！都是吃大便长大的！”
; M, A8 ?! [4 z一晚睡在他那儿，他与我讲他上学时如何与人打架，从单抠到群欧，讲得眉飞色舞，绘声绘色。他看我昏昏欲睡的样子，问我是不是不信。我说当然不信。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沉默了很久，皓说：“张哥，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了，你是我所有朋友中唯一不信的人。”事隔几天，我问他那晚怎么把谎话编得那么形象呢，他说《街霸》上不都是这么打吗？我笑了，说其实有时谎话也未必一定就是谎话，人有时说谎倒是因为把真话当谎话说出来更加自然。皓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次他没有说谎，从他的眼睛里我能读出他对我的欣赏。从此，皓不再骗我（有时也说点假话，但绝无恶意）。我们还经常合伙去忽悠别人，皓认为这能说明他IQ比别人高，我说你IQ就是高，这不用证明，他听了很高兴，可还是去整治别人，我把这理解成他的“业余爱好”。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听皓说他十七岁起就开始跟一个女孩同居，我不知道这是真还是假，但我由此知道他的确跟我不是同一类人。我极尊重一个正常人的选择，从此我只把他当作一个可爱的小弟弟，既使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对他也没有一丝杂念。
现在皓发现了我的秘密，我除了有一丝不自然，并没觉得特别可怕。因为这时的我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我可以失去最好的朋友，甚至我可以失去我的家庭，但我必须做我自己。
+ e2 K' Z3 H0 {5 R$ |那晚我们躺在我的大双人床上，皓说除了他的老师，我是唯一能教他东西的人，他没有一个同龄朋友，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和自己交往……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不知道他跟我讲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我只知道他已了解我是一个同性恋，可他没有一点反应，这说明他不是。
3 n" L0 M! V# I. ~/ a2 K' q: C) J第二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给一个从前的炮友打了电话，约他晚上来家里玩。那个男孩（我在这里叫他M）与我同岁，身材修长，模样可爱，如果不是已经结婚，我相信我会疯狂地爱上他的。
在房间里M只穿着三角内裤，洗澡的时候还故意开着门，我硬着下身站在门口指点着他哪是冼发的哪是沐浴的，在那一刻，我的心里皓已经不复存在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比两三年前已成熟了很多，这其中就包括不再单恋异性恋这一项。
月光下我与M光着身子搂在一起，我揽着他纤细的腰，吻着他的颈，他的胸，他的腹，他的……
, p- H5 ~: z+ w7 t: a5 O- S- n突然，大力的敲门声差点没让我们阳痿，我马上穿好衣服去开门，竟见了皓，皓喝了点酒，见我就嚷：“晚上为什么没去找我？！”这时他见了我身后只穿了三角裤衩的M，那裤衩上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湿渍。皓不吭声了，沉默中我安排他在另一间卧室住下，然后我与M又去继续着我们的肉体享乐。
第二天M要赶班车，就早早地走了。我来到皓的床前见他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对他说：“如果你觉得我特恶心，就不用理我，我也不会怪你”，皓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微笑的动作，说：“那小子真丑，他配不上你。”我笑了，拍着他的额头，说：“可他能给我快乐。”皓不解地问，“你们非那样才能快乐吗？”我心里一寒，其实快不快乐，我自己也不知道。总是这样，几分钟的快感，然后就是快感后长久的失落，直到现在我的心情还象那根疲软的阴茎，生活中更多的不是性欲（尽管性欲驱使我们做那么多的事），起码当我面对小我六岁的皓的时候。
: l/ ]5 H3 Y# m" L' M# r; Q: Z事后几天，皓这样问我，“我跟那小子比较，你更喜欢谁？”我反问，“我跟那个同你在一起住过的女孩比较，你更喜欢谁？”皓说那不一样，我说没什么不一样。皓想了想说：“我跟谁在一块，就更喜欢谁。”我说“那么说我比你用情要专一得多。”我想皓一定会理解成我更喜欢M，其实我心中想的却正相反。象M这样的炮友，除了满足彼此的欲望外，我们不会要求有更深的感情发生，因为我们实在负担不起，我不敢想象要介入他的家庭，只要偶尔能与他打上一炮，也就心满意足了。
5 z# t. O7 l/ |2 c1 I有人说友情太深往往就会含进爱的成份，我却不想去爱皓，因为爱意味着灵与肉的交融。可我却更愿意皓按自己的方式去“瓷儿擦，瓷儿擦”，去用天真顽皮的谎话证明自己的IQ。我希望他永远是我生命中的一线清流……（话虽如此，但我是一个同性恋，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男人保持友谊，而这种友谊还要越来越深）。
发誓不再单恋，可还在梦中与一个人缠绵，不知这是不是“变态”中的变态。

miyu

wen文笔很好

楚公子

这文为[同志故事]清与浊 (2005-09-22 16:00:01)。很久以前在网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