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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中0 |' Y) a* V- s. I w
$ ?9 X2 |' q6 B+ f8 v- e! d和小浩两年没见,虽然也经常在网上视频聊天,可时空的阻隔还是让人有种无力的彷徨,我们周围的环境不同,虽然也关心着嘘寒问暖着,但小浩肯定是报喜不报忧,有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是除非待在身边否则没法知道的,我不在他身边他的生活怎样,从十岁到分开的二十二岁,十二年里我们都没有过这么久的离别,现在的我们都进入了陌生的环境,他上班,我在异地留学。在转变的过程中,他是怎么适应过来的,有没有矛盾痛苦,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拼命使自己忙碌起来,努力克制自己的想马上飞回去拥抱他的念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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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j$ m+ r$ c不管怎么样,待会儿一下飞机就能见到他了。小浩说他开始穿西装了,我真想看看正经八百的他是什么样儿,怎么也想不出来,那个成天在我身边屁颠颠跟着,一脸怪象笑起来跟小孩儿似的的耗子,穿起西装是什么个视觉效果,他看到现在的我又会什么感觉呢?还和以前一样我喜欢随便又有点怪异的打扮,受环境影响,现在的穿衣风格更朋克一些。怀揣着少许的不安心,我在座位上逼自己闭上眼,试图缓解一下一直以来因兴奋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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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前还在想,以吴浩的个性,不会在机场大厅就狂叫我名字,疯狂的朝我跑来拥抱接吻吧,那俩人可够现的。挠挠头,我瞎想什么呢,都几岁的人,应该不会了吧,可就只琢磨这场景也让我的脸上乐开了。% A0 y* l7 ^- h: `, V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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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停留在对方脸上之后,我们只是彼此微笑的走得越来越近,还是我实在忍不住给了小浩一个熊抱。感觉他把我后背的衣服攥得很紧,只低声说了句,陈向你回来了。闻到的还是带着他体温的我熟悉的柠檬香皂味道,并没有沾染一般OFFICE里工作的白领爱喷男士香水的毛病,很干净,他穿着白衬衫,黑色细条纹西装,简单有型,领子敞着没系领带,小浩的样子真不错,腰明显的瘦了脸也比以前白了些,鼻梁上架副无边眼镜,很精英的感觉,特有男人样儿,虽然与我完全不同,却让我很欣赏,大概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觉着好吧,我从小就这毛病,不过,耗子也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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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1 E# i" a$ G7 G1 h我们拖着行李,去停车场取车。小浩半年前考了驾照,贷款买了辆两厢的POLO,颜色牌子和车型都是和我商量着买的。见着车我还是不禁吹了声口哨,银色的车身还有我喜欢的简单线条,在国外两年都是以自行车和公车代步,私家车对我还真有点奢侈。坐进车里之后,看着小浩熟练的驾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0 O1 }! b& M* V0 Z: y
“没下班就过来了吧,看你挺累的。最近你说那市场低迷,是不特忙?”( D' n: L* b5 v' Z
“嗯,本来想挺好,趁你回来请年假,我攒两年没放加一块有半个月,操,就他妈这破行情,我们这会天天开会,做报表分析,烦得我不成,辞职算了。”
4 J- K' t7 A4 \! n$ x“成,我支持你,赶紧辞职陪我。”
( B/ z8 C0 s7 l7 X小浩干笑两下,“不过我手上好几个客户呢,生死存亡就看这关了。我……”
" F4 N! v8 I! d1 C+ n“知道,逗你呢,责任这么重哪能说放就放。”小浩现在南方证券做股票经纪,业绩不错,已经是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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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6 ~- ^/ l6 b! \) a1 t“先找地吃晚饭吧,家里两年没开火,都不知道怎么拿锅铲了。”8 S% U% l/ A2 h4 r; w8 k% ^4 w3 S
“必胜客?”
, _3 b, w6 S' `/ r( j小浩听出我讽刺他,嘿嘿一乐,“又不是小孩,你好像还喜欢北京菜吧。花家怡园那儿不错,我和客户吃过几次。”! S6 m1 j: e+ u7 l" D
“听说过,多贵啊,就一顿饭。”
& Z* f$ @7 k! C“给你接风嘛,没事儿,咱消费得起。”" |- I( m7 L* L2 }; t
车开到簋街特别堵,北京这两年的交通真恶化得可以。# X& Y7 S- B& b
( G' j( e) n4 c1 d5 O吃饭的地儿环境地道,精致优雅,菜也不错,不过两个人就吃了六百多。小浩看来是真有钱了,掏钱付账眼都不眨。这种情况如果搁以前,我早开起他的玩笑,自己本来也是个嘴快说话损的人,小浩嘴茬子也不善,几句话能给我下不了台。可现在不知道碍于什么,磨不开面子还怎么着,连句打镲的话都说不出来,是怕破坏气氛,还是怕小浩面子过不去,跟生人似的,我怎么连在他面前都开始端起来了,这太不像自己,此时觉得无比别扭但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小浩的谈吐举止让我有些陌生,他适应现在这种社会上的生活环境也是经过些日子的磨练,挺不容易,有变化是必然的。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同样让他感到陌生呢,两个人的谈话动作好像还对不上拍子,我想很快一定能恢复以前的和谐,我们之间的感情明明就没有变,这点我坚信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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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8 U0 J* P% E% i进了家门口,我把小浩按在房门上,屋里没开灯,还是我熟悉的家的味道,黑暗中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我把他的眼镜摘下来,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他有些脆弱模糊的轮廓,嘴唇顺着小浩的额头笔尖终于停留在他的嘴边,舌头舔着他柔软的唇弓沿着上面画出弧线来,待他微微张口,我把舌头进入他嘴里扫荡。在接吻的过程中,我的手也四下游走,可能是小浩的西装让我无法适应,那种触感让我兴奋又陌生,在片刻的迟疑时,敏感的小浩把我推开了,“再等等吧。”7 F" C8 T* ]+ @# g* T$ S
6 b* e" t, d( Z/ ~“嗯。”我找到开关,屋里灯光大亮,小浩的脸色微微泛红,神情有些狼狈。
6 B+ s) E' Q& w7 M& L% j: [“累了吧,咱们早点收拾一下,你先休息。”0 y# ~" v+ M$ a/ X* h1 ] l
“你也是,早点睡,明儿还上班。”8 l+ T0 F* d% z4 z' L
我们各自洗了澡,我先上的床,自己还穿以前的运动裤体恤,小浩头发滴着水,穿他的格子睡衣出来。我从床上起来,拿出电吹风。
, h2 W" B5 h8 k% P. P# n“来,帮你吹头发。”
1 u: F$ a, m$ [: h4 V“不用,我习惯了。早上起来,再洗一次就好了,反正到明儿还得吹。”
8 n* c, _4 E9 S( l/ J' s9 W9 D“别犯懒啊,有人伺候还那么多话,快点,湿着头发睡觉不难受啊你,这习惯得改,容易心脏病。” 可能因为这环境场面我太熟悉,开始逗贫了。% w# D ~) X. a6 w3 I
3 e4 v9 Z2 ] w6 N* O4 P. G“瞎说吧你。”这句顶嘴让我刹那间感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虽然嘴里不服,小浩还是乖乖挨床边地毯上坐下。
. s' U1 q ^- w1 x& ?“这有科学根据的。”我一边乎噜他柔软带着香味的头发,一边动着手里的电吹风。
, A$ R2 a8 K+ D- A9 ^+ R“你现在可不用吹了,短得快成青皮了都,嘛呀,明明那么好的头发,又黑又亮。”0 x8 C) ?9 r2 U7 V+ c
“刚到英国我还留过长卷、爆炸和鸡冠头呢,老换发型,都瞎追时髦,头发毁得厉害,短了就想重新养,你喜欢到时候再留长呗,不过人都说我这样特酷呢。”我把脸凑他近前。“怎么样怎么样?”5 k) y! w- x& H/ `
“什么呀,跟足球流氓、光头党、劳改犯似的,还自以为美呢,刚结账的时候人服务员小姐看你半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9 e3 v2 C8 q/ P
“真的?不能够啊。”我对自己的形象有点置疑。
6 O& _# v$ y5 m' Z小浩乐了,“逗你呢,还能看得过去。就一般帅吧,反正没以前好看。”, {- x- \+ B8 o
3 H' a7 ~" y) l3 z! {“你个缺心眼的耗子。”
" g' Z5 i7 m5 @3 Q% K, d) |“我操,烫烫烫,你丫手忒黑。别仗着你手里有吹风机,再闹我反击了啊。”
1 ^6 B; I$ t# y, J- m$ k4 x把把吹风机关了,凑他身边坐下,“都成小四眼了,还反击,看得见吗你。”0 W7 L, T# C& u' G
“我还不到四百度呢。”
2 J: T& r6 q( o. m1 x我指指自己,“看看咱,两眼都是2.0,从来都没下来过,佩服吧。”! A+ e& K0 ^0 O) R/ S
“你丫那视力就是为了考试作弊培养的,下不来,要不以后考试还不抓瞎。”
1 d. g( u6 s$ M3 d* I$ J U" h7 z, y“诬陷啊纯粹诬陷。”
! _- _* l- V# M# P5 g/ s4 S# m“就诬陷你了。”小浩把头靠我肩膀上。“反正你跳黄河也洗不清。”话音低下来,我觉出他困了。
+ Z `! I* o }0 C1 t+ x“累了?早点睡觉吧。”
+ q% x F Y) P, N B2 D8 s“嗯,其实不想睡觉想再看你一会儿,可见着你就觉得心里踏实,一踏实眼皮也跟粘了胶水似的。我真想你放假这俩月,见天不睡觉看着你,可我怎么就是盯不住劲呢,真他妈的,好像……我快睡着了。”; X. h: A7 N" H* h- ]. X
2 x/ X% M$ @8 u/ C0 J4 v8 Q M把小浩抱到床上,“睡吧。踏踏实实睡。我陪你。”% j* B6 H$ i8 L% U; N
“嗯,哥,晚安。”小浩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就陷入梦乡。7 }- u# u+ q( D6 v
自己在他耳边低低回应他,“晚安。”他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4 {5 h- T! z- [9 a
此刻,我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这个我的哥们,朋友,弟弟……也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孩子气的脸上没有平时古灵精怪的表情,睡着了,我可以就这样仔细的看着他,两年里曾无数次梦到过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只觉得满心平静,好像原本就应该这样,那么在我们曾经遥远相隔的中间又错过了什么呢?我把半张脸埋进松软的头发里,轻轻扬起嘴角,不知道自己这个笑容中到底带有多少苦涩与甜蜜的味道。3 A: s% O* K* t& l
- `8 ^9 _7 f* Q8 ]不管怎样,就算生活为我们设置再遥远的差距,只要是相爱的两个人,无论如何都可以弥补吧,我们已经走出了好的一步,是吧小浩?我会耐心的等,咱们一定会比以前还好,我就是为这个才跟你分开了两年。# ~; l# U2 j' z2 a, n& l: u%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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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脸,而是打开他的笔记本看各国股价和汇市情况。难怪他那么累,干这行真他妈折磨人。- {1 v( i- N3 J8 p% ?/ j) Y3 L
“也不是老这样,最近这阵子盘口紧,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崩盘,弄得人心惶惶的,得盯紧流量。”
: h4 \# f2 q5 y, S+ {我实在听不懂他说的那些专业词汇,打着哈欠下楼买早餐了。上来的时候,小浩刚刚把笔记本关上,一边洗漱还听着财经新闻。把包子和粥端他眼前的时候,他才缓过神儿来。, c. `; C- k$ Z8 l1 W/ y
“吃早饭?”
% R! Q& g% W% z2 F“你平常都不吃啊?”% P5 N/ V& [" s. x( w* Y
“路上买一煎饼。你呢?”7 P _! _; K. x( {( t
“我也差不多,热狗汉堡包。得,快吃吧。”我刷完牙,出来和小浩一起吃饭。* O1 h2 U7 T% V( b8 r3 i. R2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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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边吃一边聊,“现在作图修照片还得用电脑吧?”: }* k2 z; g+ @% a" Q2 Q, e
“对,我不有台二手PC吗?”
% [8 \& v0 _6 p9 A7 Y. e, H$ ]2 {“你看我这笔记本怎么样?你也来一台吧。”
0 Y# G) w( X9 B$ d“IBM的Think pad啊?啧啧,好牌子就这外型有点土。”
+ c3 f6 U( T) d4 b. h E“商务机就图一安全结实。这买的也挺早的,我前些日子看上一款ACER的平板电脑,屏幕反过来就能手写画图,我早先看广告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适合你,白天有空去中关村看看喜欢不喜欢,回头带一台回英国,你出门拍照、做东西也方便,数码相机要不要也买一台,你不特喜欢CANON新出的EOS 305D?MP3你喜欢SONY的还苹果的ipod?……嗯,我中午吃饭的时候陪你看。”
2 a4 X7 J+ v1 w" O% r; Q' A“嘛呀?给我大采购啊?”
4 s. ~8 d& W# A8 Q9 ~“就是呢,甭担心,钱我有,现在也降价,趁这时候买便宜。”9 v3 c$ V' b) d* r- N+ e" E' ~7 o
我知道小浩都是出于好意,他想给我最好的东西,可心里说不出为什么还是挺较劲的。- F1 {: Y4 N8 t4 L I- l- j' {1 N
/ l5 Y$ U( y0 @( |. Q0 H+ y“你不问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
+ N) y: M! ]- f. a5 A; q0 z“呵呵,昨晚忘问了,赶紧拿来吧。”小浩抬眼笑嘻嘻看我。/ W# K0 n! p" Y7 O7 y
我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放进去的一大包巧克力放桌上。“托人从德国给我带的。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黑巧克力,买的最多,这个HACHEZ的很有名,还有RITTER SPORT的夹馅巧克力。”
/ M9 ^1 @/ J7 i“你还记得我爱吃巧克力,谁也不如你贴心!要不怎么说老伴好呢,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 n& Y# z8 `: V5 i: B' c/ {; L“贫吧你。”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挺美。
6 Z& H- x9 w% F `1 D9 h' H小浩埋着头看我给他买的巧克力,“这就是HACHEZ 和RITTER SPORT啊,早听说了,就没吃过,今儿上班带一块。嗯,这个,不不,这个。”小浩趴桌上跟几岁大的小孩看见好东西似的的挑拣陶醉。 `7 M+ P5 z* u3 b7 o2 m
“憋两年送你的礼物就这么点巧克力,你还要给我买相机笔记本,我能收嘛我,还以后再说吧,你别让我觉得别扭啊……”( O/ m1 b$ A' k- E; Z
“事儿事儿的你,以前给我花钱的时候,我可没这么别着劲儿,不是看不起我吧?咱俩还分什么轻的重的。感情能用物质衡量吗?物质是手段,便宜和贵的物质在心意上是一样的就行了,你哪儿那么多想法啊?”
0 U8 Q) Z! j8 N3 B0 _# y% Y“得得,说不过你这大学生。也不是那么非买不可的东西嘛。”我口气松了。
" g% Y: d* a' k' y) M' ?) t“好!那你看看需要什么吧,反正别替我省钱,花我钱你要都不好意思,你以后就甭活了你。”2 Z# j! p/ L! W- N3 T
“脸还挺大。”
- G/ \1 o. b3 g' x8 m“那是,哥我上班了,你白天要去中关村,咱中午找地儿吃饭。Bye!啊!手机!”
$ b6 Y( D' n8 N! Q拿到手里的是以前我和小浩的情侣手机,SIEMENS的老款,现在早已经停产了。“你现在……”
: b. u: ?" X2 X5 _" P! B+ {+ Q他从西服内兜里拿出和我同款的手机,“我这部比你的旧多了。”
% O. H" w6 j8 D/ |( s; ?“你一直都不换啊?”# h3 Z0 T+ P0 `% A" }
“干嘛换?我等你和我一起换新的。”) ^ r! ^/ Z6 R6 e# s/ ?; g
突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心脏陡然跳得很快,下意识的上去紧紧抱了他一下,又很快松开。" w7 Z. R# X1 x3 B; \
“我给你发短信,小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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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b2 @: f5 f好,收拾收拾,待会儿去中关村看看。我坐公共汽车过去,不是上班高峰,四环路也不堵车。中关村新开的电子城此起彼伏,我在小浩推荐的“鼎好”的主题数码馆里转悠着看机器,给小浩发短信让他去苏州街那儿的必胜客餐厅找我吃饭。在必胜客中间最显眼的位置上坐着等小浩,我点了超级至尊芝心匹萨等他。天气进入六月也开始热起来,边喝着冰红茶,边看照相机的简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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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7 i: y, H7 q) }! W ?: `“Chris?”反应了三秒钟才意识到是叫我呢,这我现在的英文名。Daniele兴奋的朝我走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看他,他是中意混血儿,身材高挑,样貌异常俊秀,在任何场合都引人注目,是欧洲很知名的平面模特。说来也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去英国的飞机上,俩人因为照顾个老太太,聊了几句,还挺投机。后来我去片场给人当助手又遇到才熟起来,因为他的关系,我多了不少拍商业片的机会,这样才能凑足学费。他是gay对我也表示过好感,但我在他明确说出口之前,还是和他保持好朋友的关系,也接受他的帮助,不过两个月前,已经和他断了来往,我也看不起自己利用别人感情的行为,还是早点和他说明白了,但他还真执著,一直找我。" w* T+ J. }+ c
- q. b x, p1 n8 u. Z“hey!Daniele, long time no see! You are travelling or working?”
0 ~# G5 m* J ~“Finding! I’ve been finding you for long time, you closed your mobile phone. I heard that you’re back China from your classmates, so I come here to find you. It’s so difficult, I even want to go your college...”& T9 |4 E' D, a0 }6 ~
“Are you kidding?”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像开玩笑,“But why? Daniele...you see, we are friend, partner...I...I...”本来英语不怎么特别流利的我解释起来有点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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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c7 z9 ?4 a7 M“you should find better partner or...lover than me, i...”我想把语言组织清楚的,可是很心急,我不怕自己和他在大庭广众怎么样,可担心小浩待会来了误会。
: A+ x. }! ?; L* }" y“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蹩脚的中文从Daniele口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 D9 G# R2 g2 e$ K# O* G: s
“对不起,I’m so sorry."我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 W4 n# `7 w% H- y"OK! I’m OK, I have know that before. But...I don’t know why."5 s8 c/ [% f/ @0 k
他正了正神色,“Well,Chirs,final request! Could you give me last hug?"
% P7 r" v# C! m5 z* J“Like a friend?"& ~' J( Z! D( Z* k3 U( O4 h
"that’s OK!") x4 O1 W4 {( _: I: F+ `# Q
我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众目睽睽的餐厅里。
# k( u/ V$ l' S3 f4 r“I hope see you again. Can 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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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p! erh...It’s the time I must go. Byebye Chris."
9 G3 K9 `' G8 I"See you Daniele, thank you very much, really!"9 X0 {( M3 N2 Q; `* _* }
他捶了我一下,“See you!”; v( v+ N. D# o
$ a3 Q- V4 O9 O' Q$ A* A6 HDaniele走后,我有点脱力的趴在桌子上。小浩随后发来短信,说中午突然要陪客户吃饭,过不来了。我把手机贴在脸边,真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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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2 W8 }, x! H% Z# O自从那次小浩失约之后,他就突然变得特别忙,一幅没空理我的样子。我极力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有点像自说自话的小丑,最怕这种软钉子,于是知难而退,老是这样,我们之间明显的生分了。他回家很晚,通常都快夜里十二点,喝不少酒可并不烂醉,他总会先洗澡,从没有带着酒味儿上床,放倒在床上之后,小浩拉上毛巾被立刻进入梦乡。不想打扰他休息,我只是从背后轻轻抱着他的腰,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推开我的手,那该怎么办?我恐怕不能承受那种落差,只要这样抱着他就好了,一下子软弱的不像自己。感觉他在我怀里的呼吸和热量,为什么彼此的距离这么近,中间却好像隔了层双面镜子,看不见对面的他,只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仓皇丑态,这让我颓然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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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来也去看了爸妈,他们知道我还住在小浩那里也没说什么,妈悄悄告诉我,小浩老背着我爸来偷偷看他们,给家里送东西,爸有一次犯高血压住院,还是他送的医院,小浩和我妈白天晚上轮流照顾他,虽然爸是个倔老头,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在客厅陪我爸看电视,自从知道我和小浩关系后一直不怎么跟我说话的他突然冒出一句来:1 S8 H' y0 Q3 R
“吴浩干嘛呢?”% C+ |+ Q" Z4 B+ }9 G4 X
“啊?”我有点惊讶,爸居然主动提起,他像一个人在念叨。( b r. K. a1 ~; E" p5 _" H3 I
“他去医院看我的时候,隔壁有一老病友跟我说,真好福气啊你,儿子这么孝顺,看样子也能干,长得又好,将来可享福了你。我当时有点挂不住劲,可心里挺高兴的,我怎么耷拉着脸他还是笑容满面的来看我。从小一直把他当我干儿子看,这孩子对我真是没得说,你去美国两年没回来,他怎么照顾我们二老我心里不是没数,可你这算什么呀,你们之间的事儿具体我不了解,不过你是男人,如果想清楚后果,什么事都得有交待有担当。”
& o7 s: `1 U: p“爸,我知道。”从大茶缸子里吸溜口热茶,我爸接着埋怨:
5 E# M% Z d) i5 R“有空和他一块儿回来吃饭吧,工作忙肯定饥一顿饱一顿的,他也就给你做饭上心,看他瘦的那样儿。”
; S8 z/ u# D8 Z" s, u7 i5 S& N小浩曾经为我为我们做过多少努力,一天天没有我的日子他是怎么经过的,虽然没在当场,也真的知道了他的辛苦。此刻更坚信,他是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 N' Z, H/ G. T0 W; J" O+ ~% B
7 U; \: x6 k+ F4 Q0 F- m$ }* Z虎子还住我们家不远,也想他了就顺道去他们家看看。这小子还买外版杂志和CD什么的,现在做得也挺不错,家里和我那时候一样,俨然是个库房。
) a C9 s) g% S' H7 l, O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丫正和一浓妆艳抹的小姑娘挨沙发上黏糊呢。操!干坏事都不带锁门的。2 d3 ]; g# |0 l" Y+ D
我站门口大喝一声:“警察!都他妈不许动!” e7 i; `7 X7 z% Y3 k
看见虎子和那小妞吓坏了似的惊呆表情,我笑得快趴地下了。那丫头朝我抛了几个媚眼,见我没反应,穿好衣服走了。1 T7 \& Z6 F: P& B0 p( Y3 }" `' G
虎子进浴室整理了一下,顶着湿漉漉的头出来,一边往我身边走一边骂我。$ P1 O7 w- s# j( F
“陈向你丫太损了,抽疯了吧,是正常人吗你,我这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爸妈可都得找你要孙子去了。刚回来真他妈把我吓得不善。” Y! b& P7 a- C9 c3 \3 Y/ i3 e
“责我是负不起,可你小子没也那么不禁吓吧。”我朝他嘿嘿一乐,招呼他坐下,他还拿眼斜楞我。: O- O8 r5 L2 V: D" J0 L, J0 Y
“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糟蹋自己,谁看不出来你对思思那丫头情有独钟,追人多少年了,不我走时候前刚吐的口儿吗,别为这种事功亏一篑,不值当。”0 u% r! R) J5 ?3 c2 Q, ~
“唉,你不懂,我就是想给她看呢。”
{2 G- o/ c O" X5 u8 Z" V5 J/ N“闹别扭不是这闹法儿,伤感情。”
7 n% |" H+ Y' C4 @0 v, N* [2 l“就他妈烦!待会儿她就过来,你挨这儿陪我等等她吧。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话了最近,两人根本找不对点。”
+ ~! N, I( ?$ s+ d: W: |“嘿,找不对点?是不是就那种自说自话,俩人一句不挨一句的感觉?最后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也记不起自己说了什么。”
' i3 j; C/ i9 P“喝,还挺了解,陈向你觉得我和思思是不是根本不是一路人?她大学毕业,外企OL,我职高肄业,一小倒爷。其实她上大学的时候我真不觉得怎么着,两人没正式交往以前好朋友那阵子也特别聊得来,可一毕业,一提结婚或以后,怎么就感觉进了死胡同,蒙灯转向了呢。”
+ s5 g' g& D; L4 w他从冰箱拿了七八罐燕京,我们俩开始边喝边聊。! S$ G" B9 ~1 I* D' T
虎子那么闲散佻达的一个人在爱情面前也跟个小怨妇似的,絮絮叨叨:
% s/ m) \7 J/ ^3 Z思思忙没功夫搭理他;思思家里人看不起他,思思被老板追求;思思和他玩不到一块;思思见了他就一幅不高兴的样子;思思老板想把她带美国去……2 ~/ V T* X, z6 H: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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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有人敲门,思思穿着套装站在门口,两年多没见,成熟多了。一见开门的食物,立马惊了。, y8 w/ u# V5 a+ a
“这……这不陈向吗?回国啦你?”" ^, J ~3 D- q9 B$ J& G
“是啊,听说思思小姐越来越美了,特意拨冗前来瞅瞅。”我装逼似的点点头。“没辜负党多年的培养和教导,果然出落的倾国倾城。”
( v& F" u( j& ~# L# k& j“一百年不变的贫!虎子呢?”) ?7 N. Y6 t3 {, r( P/ p
“来来,我带路,他有点高了!见着我太兴奋,喝大了稍微!”
. b# K3 a; m' \# c“你也够可以的,还走得了直线?”; Y& ` p4 m6 u" H# G6 O0 l) p
虎子答茬了:“不是聊起你了吗?酒入愁肠。”
8 x Z. ~5 k: e# U/ G1 Q“呵呵,长进了!思思你教导有方啊!佩服佩服!”我打油屁。0 s4 w6 Z' m+ T/ n; c: ^
“虎子,你叫我来干嘛?”思思一幅撇开我说正事的样子。
2 m: f# f- {, N/ q. _“别别老站着,坐!思思喝什么,果汁还啤酒?茶?可乐?咱慢慢聊嘛,好久没见着我了,今儿有给你个养眼看帅哥的机会。”我装疯卖傻的摆了个POSE。% I& h0 ]' \! p+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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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终于给逗乐了。坐下来笑着看我。. `* k4 @% `. Z+ g. C3 E
“我觉得你最帅的造型是初二刚开学那遮着眼睛那长头发,哇噻,太酷了,迷倒多少女生呢。”: Z/ c* E$ F1 v% ^
“有眼光!还有吗还有吗?”
+ U2 v3 {. {5 @! S“你最帅的时候是哪会儿吗?”: t. j6 X. `6 l! `
“上了高中咱们没见过了吧?”- B/ S9 H+ q# b5 I
“什么呀!打岔!我觉得吧……你最帅的时候就是每回为了吴浩打架的时候,真的,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儿,不管不顾,疯打!好多女生都觉得你那时候最帅,包括彭南都觉得。”
m0 C0 X& ~$ q( c“嘿嘿,陈向为吴浩打架那可早了,小学吧。他们俩特逗,陈向从来不招事,可能打,吴浩是从来不能打,可嘴欠!他们俩凑一块儿,架都打出花儿来了!”虎子又插嘴。“我们那会儿兴骑车带漂亮女孩游泳,你猜陈向车后座谁?”
4 S/ v( X" c" n/ G2 U: v9 ]“吴浩啊!”思思哈哈大笑,“我看见都不止一回,好像没带过女孩吧我怎么记得?”# D% o/ D6 n5 X3 ^- t; l4 }, H$ ?
“是!陈向你承不承认吧?”
8 d2 v1 t. X7 z1 h" L- M: L“公一句婆一句,俩人夫唱妇随合伙挤兑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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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f" p9 Q6 u/ G B“是啊!不过以后也没什么这样的机会了。”! T5 u' ^! I, W( n
思思斜眼看虎子。“你要说什么?”
G, W$ V9 L& G2 |“唉,怎么扯扯又扯你们俩那儿了,说我说我。”可就这么抹稀泥,俩人愣没搭理我。虎子从沙发上勉强坐直身子,有点直勾勾的看着思思。
3 R! r- g5 ]2 d“咱们分手吧,要不借着酒劲儿我说不出来。你……你去美国。”% U; m T R( c9 \: ^4 N% `
“你要跟我分手?好啊!好啊!”思思仰头笑起来,可我能感觉出那个笑容是苦的。
7 c" h2 W) _! w2 v- ]5 c% \# \“我不想你见着我的时候成天那么不高兴!和你在一起,是希望你快乐!我现在和你站在一起都觉得特别不般配,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好,不知道你累了的时候怎么安慰你,怎么帮你,我特别难受,太累了!”2 ~2 C0 d, R9 O# A9 z; E7 d/ p
“环境在变,我也在变,可你从没想过为我改变一下自己,我压力也大啊,也有好多的困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你老是跟个孩子似的长不大……”思思不知道突然看见什么身子突然一震,我循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刚那个女孩拉下的口红。' x4 B+ @" y* q( s
4 }! b. N1 e! y6 s z+ p, W- B虎子醉晕了,又倒在沙发上。5 I0 ?; C% t, A/ z+ K
“既然都这么想,分手吧!我下个月去美国,再见了虎子!”
: @! }* _* t5 A/ n$ `' u5 y( f* A) p我想拦住思思,可她毅然决然的向门口走去。
x& I8 @7 B) H3 T9 h9 G7 j8 m“思思。”虎子用带着沙哑苦音的嗓子低低喊出这个名字,“别走!”他大概醉了说梦话,声音虽然微弱,可我相信思思和我一样都听得清楚。她握在门把上的手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她下楼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也莫名其妙的刺痛起来。
1 J9 j2 h D$ A5 [帮虎子料理好,我突然有种马上要见到小浩的冲动,想要告诉他什么,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临出去的时候没把虎子的房门锁上,下意识默默期待着什么吧,因为门一旦关上,外面那个你想见的人就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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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小浩公司门口的时候,离他下班还有段时间,怕打扰他,想一边溜达一边给他发短信。大厦一层有家无印良品的专卖店,因为以前做过服装生意,对这牌子很偏爱,刚想推门进去看看,从玻璃中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一个是小浩,另一个是好久不见的张松涛,小浩不讨厌他吗,他们俩怎么在一起?现在上班时间,小浩不是应该很忙?他们为什么那么亲密,有说有笑?小浩为什么聚着衬衫在他背后量?小浩为什么帮他买衣服?……
- U3 J/ M$ `" ^2 o% H8 ~这么多为什么,真想冲进去问小浩,可是我不敢,居然没有面对的勇气,怕他说要离开我。此时心脏像要爆炸般疼痛,我在拐角蹲下来,努力让自己镇静,刚才思思和虎子分手的一幕刺激了我,也许这并没有什么,我要问清楚。( |# Z) ^- b4 j
9 d2 V5 Q% }% u, M5 \2 H9 s给自己打气之后,我进了那家店。张松涛还在,小浩却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松了一口气。张松涛还是一派斯文稳重的形象,一身名牌西装和整齐的发型更显得他气宇不凡,从来没对自己外型有过置疑的自己,却为刚才看到他们俩人站在一起时,气质外型的和谐感到无比愤怒和不满。刚才的酒劲有点上来了,我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
/ I. n1 _9 u" I2 X6 c“我来接吴浩的,你们看样子挺熟的。”2 c* {5 \" |! W4 c" C( o
“刚才我从窗户就看见你了,我是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在这座大厦上班。怎么看不得小浩和别人亲近?醋劲挺大的,刚才干嘛不敢出来啊?怕和小浩翻脸?。”我恨不得把他那气定神闲的嘴脸给丫撕烂了。" q/ W+ S$ ?- T4 v6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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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不是你叫的。把你臭嘴闭上,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怎么什么事老有你瞎掺和啊?”. _ y! o G% j" `2 h J
“喝酒了吧?站稳点!”他微笑的看着我,带着讽刺。“我就掺和了怎么着吧,最后指不定谁是瞎掺和的人呢,瞧瞧,您这什么形象什么素质啊?就你这样?告你,别以为其他人都是你的小狗,让怎么着怎么着,太瞧得起自己了吧?吴浩凭什么等你啊?”
- q$ U3 W& d, P- X9 x“你他妈活腻味了。弄死你他妈的。”酒劲的作用和他辛辣的嘲讽,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拳往他脸上挥去,他没还手反而微笑的看着我,想把他脸上那个可恶的笑容给打掉,我拼命的出拳,明明比我还能打的他不还手也不躲开,旁边的营业员早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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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C4 O" `* i& \& o! X2 m4 _/ ~直到小浩的一声呼喝,我才恢复意识,已看到满地狼藉,张松涛的脸被我打的见了血,模样很惨。我的酒猛然醒了,怎么那么傻啊,他明知道小浩会回来,才让我打的,小浩会怎么看我,我该怎么解释?
2 N% I; Z: c# _: _小浩忙不迭上前查看张松涛的伤势,和店员说对不起,拿出信用卡赔偿。我站在一边像旁观者一样看着发生的一起。怎么了这是?我怎么会如此狼狈?真是现眼到家了,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了。- p5 f/ {4 K S#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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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开这儿,讨厌刚刚发生过的一切,我要赶紧走。: c) K, j+ u, l ^
“小浩,跟我回家。”一句有点命令似的话,我顺嘴说出来。他会跟我走吗?需要带伤者去医院吧,不想看见给他惹麻烦的肇事者吧,一脸无所谓的我没有满脸伤的张松涛惹人同情吧?我从未如此刻般毫无自信。刚想迈腿离开的时候,听见小浩说:3 c# }" k9 h* l
“松涛,真太对不起!医药费我出,你看我面子别追究,我先走了。”
7 ?1 q& r9 Z8 z* Q9 j4 {! S之后,小浩推门就出去了,我愣了一会儿,一路小跑追出去,上车之后,我们一句话都没说。可我真的觉得特别幸福,小浩撇下其他人和我回家了,他还是那个永远把我摆在第一位的小浩,没变!一个笑容停在我脸上,怎么抹都抹不去,刚才还特别难受,现在心里却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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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 u l; P9 L# |3 N吴浩把我拉进屋里,反手关门,揪起我前衣襟,劈头就问:! s& E9 N: K4 c9 S* f# o/ p
“陈向你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路上不说话,闷头自己嘿嘿乐以为我没听见哪?还挺美,又憋什么坏,明说吧你。”$ @. M3 t* Q* K/ J* I
自己这么美不滋儿的笑容是打哪儿说起,今天眼见着思思和虎子分手,张松涛说了那些让我撮火的话,我在公共场所醉酒打人活现眼,……即使发生了这些不高兴的事儿,又怎么样呢?小浩还是在我身边,他没丢下我一人,我说回来他就跟我回来,这些足够了。其他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我,出了什么丑,我管他妈的。此刻,安放在陈向腔子里那颗脆弱的小心还能像现在这样舒坦的跳动,就让我觉得特别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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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x; w2 ^) W- U. d“张松涛跟你说什么了吧?你从来不无缘无故打人。”
: d" }, M% J8 Z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没有啊,就看丫不顺眼,今天喝多了点,没控制住,属于酒后无德。”我想这么搪塞过去。2 M" [/ c8 H! _% o7 }# L
“你是哪种人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什么杵你肺管子了?”8 Z: D( |* }0 w, [+ g1 D; v
“没有,真的……”
/ O) ]* R: x; F“这么吞吞吐吐的干嘛呀?像你吗?真让人受不了,你也有怕的?打人的时候下手那么黑,怎没见你犹豫啊?人可是律师,要告你怎么办?你还回不回英国了?今儿你非给我说出个五四三二来,人怎么招你了,你凭什么呀?在外国你都跟什么人混学得越来越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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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小浩帮张松涛说话我就撮火。“我打他你心疼怎么着,我他妈打了怎么了?再让我看见保不齐劈了丫挺的。什么都不为,天生就这么不讲理!操!活丧!心情刚好点,什么倒霉事儿都往一块凑。”酒劲还是上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窝火,嘴没把门的,“你们都是斯文上等人,我野蛮不讲理。你甭跟着我呀,他好你找他去呀……”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真想给自己一大嘴巴,疯了,肯定是疯了。( L" [% f( [5 N$ a2 E
$ J% Z1 I3 C7 y“哼,你总算说出来了。你觉得我和张松涛有什么是不是?觉得咯硬,憋着火想找碴?我问你在英国过得怎么样?有几个情人?男的还女的?还混血儿是吧?人长得多漂亮呀?开放啊,大庭广众就敢抱你,我他妈当时也想上去抽他来的!”我登时明白了这些日子小浩冷淡我的原因,那天和Daniele他都看见了。/ n$ o, d! j2 o
过了小半个月了,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到底是怎么缓过来的?一直都把这石头压在胸口上吧。为什么都不开口说呢?他的恐惧应该是和我一样的,我们彼此都在害怕这两年中的改变,害怕失去对方。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只要不失去他,其他的什么都没关系。& s5 F0 e7 Q+ G& Y& f
2 r# R9 Y$ G9 J/ U! L2 v5 r8 G“Daniele Savanno是个模特,我们只是伙伴关系,不涉及感情。”
$ q: R/ q: B( S$ X“不涉及?那与什么有关身体?还是利益?说的够他妈轻松啊,如果是我这样你怎么办?我和张松涛也有这种关系你怎么办?”
% h( o: W& f7 N, w+ P7 G我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快要爆裂开了,小浩对我有多重要,我多么希望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从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以这样的我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6 e. ]! m9 ?" w s“小浩,我知道一个人过日子有多寂寞艰苦,过去的就过去了,真的,没关系,你爱的是我那就够了。”2 u& w! X, J.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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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真可笑!”小浩瞪圆了的眼睛里充满怒火,“你不相信我?你相信张松涛也不相信我?你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是下半身动物?”
% z& m( `, L/ D5 f1 p) x5 Q“咱俩从小一块长大的,你今天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个男的啊我@”
' p+ `6 \8 {, f3 H“你是男的,我他妈是什么?像个纯情傻妞儿似的,苦苦等你两年到底算什么?真他妈有神经病了我!”5 O9 [/ y7 L6 m, K" i& j
他再缓了口气:“陈向,我不要求你怎样?我也不敢不奢望你为我改变什么,可你不了解我吗?我和谁你都不在乎吗?到底算什么呀咱俩?……”小浩向后撤步推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些的,算了,不想说了,从来,在陈向你面前我从来也没像个爷们过。你先出去,我不想再说了……累……”5 @+ H d" V- Q$ K2 u& u2 S% F6 e4 D
他明明在试探我,为什么我会这么回答呢,可自己脑子太乱,除了不想失去他根本没余地考虑别的。小浩说累,是啊,他在我面前永远被动,我的任何决定、作为,他从来都是赞同、尊重、执行,如果是好哥们好朋友,我的所有毛病,包容起来并不困难,或者说以他对我的爱足以包容。但是,我们都变了,心思复杂了,要求不同了,要怎么做要怎样才能再看透彼此的心,我们以前根本不需要说话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为什么现在,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知道如何进退。: R# m: G: U5 v# O+ m
2 I2 j+ c! H. @6 @- M7 G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子,小浩终于开口:“陈向,我想问你,看到你和那外国人之后,就一直想问:如果,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从现在开始认识,这样的我,你会爱上吗?现在的我,事故冷漠,精于算计,满口物质,一身铜臭,现在认识的话,你连看也不会看一眼吧。真的,你和那个外国人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头是愤怒嫉妒,可过后只想到那个男的还真是漂亮,如果没有我你们会不会……真是特别相配,两个人都那么热情、无拘无束,你们才是一类人。你还是没变,或者变得更像你了,可我已经变得太多了,变得不像我自己了,我甚至不是那个原来在你心里的小浩了。所以我疑惑,我们是否还能相爱。两年就让我们走岔了路,离得好像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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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两年里爱着的是一直以来在我心里的形象?不是你现在这个真人?我们有的是时间彼此重新了解啊!”
2 a+ f" I y/ N9 l* l. v6 ~& k“我受不了,如果你了解现在的我之后,讨厌我了,还让我活吗?我只要一想,脑子就嗡的一下都快炸了。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如果我还是你弟弟,我就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不用担心这个。如果我们现在分开,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在我没逼着你和我在一起之前,还能吗?”
4 G3 K" d" v R' ?0 f" o. `& P太多的如果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怕一句无心的话,让彼此走到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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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V! J: A1 o/ [) o5 s“我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干嘛呀?什么也改变不了。”小浩松开领带,把头扎在沙发里。“陈向我累了,让我一人待着,你别哄我,你现在的话我听着肯定也都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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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鞋给他脱了,西装从他后背扒下来,小浩一幅没骨头的样子,跟被剪了线的木偶似的。我觉得此刻的他特别疲倦弱小,想紧紧的抱住他安慰他,可我的拥抱会给他温暖吗?我的话语能让他的心安定吗?我自己都没有把握。5 k% k4 W7 u* U& P
: n' g* _6 ~# C9 {# Z, B; b3 H4 B关上灯,我一个人走出房门。夏天的晚上,城市的天空是不是安静的漆黑,而是透着墨绿的沉闷暗紫色,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路灯把自己的影子由长拉短再由短拉长。脑子里一直再想着小浩刚刚说的话。5 T* j5 q6 U y4 N6 Y8 o1 P. V
% t" Z7 V; y* e其实,两年中改变的不仅是他,我们在学会与外界的环境相处的时候,必须把自己变得更实际功利,现实生活如果一个内装锋利刀片的模具,我们被装到里面,切割到合适大小,其间的血肉模糊除去自己没人能体会,之后也只能套在这个保护罩里待着。我和小浩一样,为了实现某个目标付出努力的同时,也在现实生存面前放弃了理想,当初满怀兴趣和喜悦的心情,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在别人面前装成功,其实心底里看不清自己、看不起自己,面对真爱的人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因此格外心虚,觉得自惭形秽。6 Y0 C/ M- _6 b" r0 k4 }
: J4 t: L+ m* h: ^# _* Z我和你一样。想要和他这么说,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又不只这些,小浩在意的某些东西,是我一直没感觉的。在国外的两年里,我的确和某些人保持着肉体关系,其中包括Daniele,而这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环境,为了不让自己寂寞,小浩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我也真的是不在意,不知道是随便还是什么,周围的环境和朋友的影响吧,我从没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没想到小浩是为了我一直坚守着那其实是我在心底深处也特别在意的东西,而我……甚至连坚持都没为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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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从现在开始认识,这样的我,你会爱上吗?”
2 L& p% C" A) b! I小浩的这个问题回旋在我脑子里的时候,一声焦雷,几个闪电,雨点跟到倒豆子似的砸在我身上,下得真是痛快,莫名其妙让我想起,小浩每次在我怀里哭得歇斯底里的模样。而此刻我心里正感受着小浩那些我没有看到的无声的眼泪,它们都滴落在我心里,汇聚到一起,然后满溢出我的眼眶。- P) @3 M( w$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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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手机在我口袋里震动。我躲在旁边的屋檐底下接,跃动的蓝色光芒中显示的是小浩的号码。$ d# S( T6 V: U: N: N `0 A6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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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听到小浩的声音有点迷糊,好像更被雨给惊着,还带着鼻音“外面下雨呢,你挨没挨浇?在哪儿呢,我给你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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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非所问,“小浩,你刚说,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我们就是一起长大的。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如果没有你,我就不是现在的我,如果没有我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不是我们走岔了路,是因为贴的太近了。”' [. A3 E) Z% p5 O D9 D- y' i
“嗯。”小浩的声音很软弱,但是在大雨中我也听得格外清晰,我能感觉到他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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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D3 a2 k, G我还继续说,“就跟以前听书似的,我给你说一段:
0 N B8 j: Z3 G+ r: O4 q有个东西,它一直放在你身上,时间长了,就跟长在你身上似的,可你要忙别的事,一没留神,突然忘了放在哪,往周围看过去,肯定是什么也看不见,刹那间慌了,觉得好像是丟了,可哪儿都找了却怎么找也找不着,越来越没底。掏心挖肺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还觉得不能让别人尤其是那个人发现,或者看到自己慌慌张张的样子,装得从容镇定,其实百爪挠心,自己慢慢就没自信了,就绝望了,相信那东西真的是丟了。其实并没有,他还好好的放在身上,你安下心来,别着急,一定很快能找到,我帮你找,你也帮我,好吗?”8 s0 c) q+ X! n7 O& f: J8 L
) i! j% E8 k: E) i0 W电话那头,即是蒙住嘴,我也能听到小浩其实在放声大哭。. z7 i3 g( {$ L+ V2 R9 s& g
在雷雨中我飞奔着往他的方向跑去。$ a" h& x# k4 d' h' \7 R! K
26/下: Q9 W2 m) x5 J r0 p1 L
9 V* P% z! ?1 w. h% ~- C在我奔回楼门口的时候,小浩正站在大雨中等我,他没拿伞,淋得浑身湿透,在我抱住他的瞬间觉得他的双手如强力钳般紧紧把我卡住。浇在身上的雨水不再冰冷,因为胸口渗透出的温暖已传达到四肢百骸。% J+ V% U) o/ Y" N! |2 B/ }$ ?$ g1 C
, T$ ]( |' w# i5 j我们无声的进到屋里,无声的褪去彼此的衣服,黑暗静谧中我只看得到小浩黑亮的眼睛、只听得到他起伏的呼吸、只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皂味道。我调动自己全部的感官去感觉他、触摸他,小浩的全身都很敏感,我的每次抚摸,砥舔都使他微微颤抖,而他的手不停在我背部及腰部游走,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顺从的趴下,有些急躁的前戏之后,小浩仓促的进入我的体内,我觉得无法呼吸,那种疼痛和压迫感却让我觉得无比充实,我们是一体的,此刻我正包容着他,多久没在下面了,好像自从腿伤之后,小浩就从没要求过我,这种久违的疼痛和快感,宣告着小浩对我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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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 a! h- k/ z小浩在用尽最后一点体力之后,无力的坍倒在我身上,几秒种后,他一只胳膊用力翻转,我们都侧躺过来。我拉过他的右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又与自己手掌对在一起比了比,小浩的手比我细长一些,骨骼分明,食指的尾端由于打篮球曾经戳过,现在摸起来还略微能感到有些弯曲。' B- Y1 I: D6 B& i; @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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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用另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低声叹气。2 D" g4 m+ @2 ]7 Y- m, ?
“你要是看不见就好了,一双大眼睛没事滴溜溜乱转,老爱瞎看。”
3 @& K7 C+ j6 x. k; e" |$ s“你那耗子眼才爱滴溜溜乱转呢。”) w) Q* F! B" k# }6 Z$ f$ Z
“本来就是,有点新鲜事儿你就往前凑,跟谁都自来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成天到晚闲不住,让我省过心吗你?”
7 B# t3 |" L! [( e8 p" @我心里一紧,“小浩,我是不是真跟张松涛说的似的,就一流氓?你了解我,从小周围的环境朋友就那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的确太随便了,我老觉得没什么。可是你要和谁稍微亲点儿,我就跟掉醋缸里似的,跟你摔脸子,要不就大咧咧跟你说。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都没个特别好的朋友,都是我,初中那时候你和张松涛挺好的,可我……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可我就是这混蛋脾气。你吃醋,心里不好受你和我说,我一定改,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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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n' W& @4 q/ |“我了解,也希望你自由自在的,要是因为顾忌我你老锢着自己,那也挺没劲的。不过嘴里这么说,心里多少有点别扭,我这人小心眼。就你说什么原谅我和松涛的时候我特受不了,还是在意吧。”2 K( P$ h- q. n1 q* ?- O& w: b) o
“我知道了,对不起。”
* q, x4 T. o* G+ w# N“松涛和我怎么说呢,是因为有个共同点吧,所以走得近了,而且他也帮了我不少忙。”3 x1 m# N+ U3 z2 c# ?% C
我忍不住好奇心:“什么共同点啊?”2 z* C% e8 b- y. w
“想知道?”; O8 i& D4 O9 T( `
“想!想!”
5 z7 {* m" X5 ?2 }' h% P“因为我们都喜欢一个人!”) l& n% q7 w, Z; h q7 |%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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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噹一声巨响,我头结实的撞在了我们家床头的木头挡板上,把我疼得,咝咝直吐气。
: N- c7 E, m9 ]# G6 b- E' U# h可顾不上疼,从床上坐起来,“你……你……”喘了半天气“你喜欢彭南?!”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哆嗦了。2 q% S, x1 y* m2 B
“抽风呢吧你。我看看,哪儿磕着了。”" U: L( a6 e( b* h3 N% W9 V3 m9 R
“不……不行,你……你……把话说清楚喽。”我结巴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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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拍着床哈哈大笑。“傻了,确实磕傻了。”+ E* K3 c) s. P
我气死了,可拉不开栓似的,傻呆呆愣在哪儿,不知道说什么。7 s5 L$ s1 a; g4 _. ~# y+ _4 v
小浩搂着我躺下,轻轻揉我的磕着的地方。
! Z6 |% N7 i$ G9 s/ Y) A& j6 r“你怎那么缺呀?我哪儿有可能喜欢彭南啊?是松涛喜欢你。瞅你激动的。”! A; A. Z/ s( w; j1 A6 J
一听他说完,我才感觉到,从刚才开始自己的心脏就咚咚的跟擂鼓似的狂跳。气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操!你绝对是故意的。”把他的手拉倒我胸口,“我他妈心脏快跳出来了。”# U4 m* T) F" @! U; S,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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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他跟拍小孩似的哄我。“你这人神经忒粗,人喜欢你,瞧把你给吓得。”
$ e* h2 ~3 V2 L3 L. L( R5 ?- T# q$ {7 d“废话,我那是被他吓得啊?你以后要老这样,我真吓出后遗症了啊!”0 D8 A( b) }( W0 g5 [- N
我兀自捧着心口在哪儿喘气,小浩在我背后轻笑,+ x+ j1 B! y1 W'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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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浩在我背后轻轻叫我。
7 r$ f }* t- R7 ?' S4 d“嗯?”0 G. E0 M8 A% g) o( f4 ?$ m. i
“能不能问你一问题?特别严肃的,你得认真想好了再说。”
7 K) {7 I$ K+ i+ w; S3 i* Y+ L“多严肃的问题啊?你老吓唬我。”
7 C5 |8 ?' M# z3 d$ N“那什么……就是……嗯……那个……”- _0 X& X3 h! d, I1 X
“太严肃了啊……这么严肃的问题你都问不出口,真辜负了我党多年的培养了你。”隔多久又见到他扭捏羞涩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打趣他,一边还把他的食指放进嘴里解气的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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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拱了拱我后脖子,缓缓说:“我老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虽然你亲口说过好几次了,可是我还是特没信心。我哪儿好的呢?你真心喜欢过的彭南不是我这类型的,你朋友里也没我这种个性的人……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真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回忆咱们俩在一起的日子,可这些不知道怎么就跑我脑子里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也可能自己对你的感情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吧,一直都找不到出口,所以我特别害怕自己一门心思的喜欢你喜欢你,让你觉着累。”2 N. k' C4 s; ^7 V5 M1 A6 N; T% X
. j7 R" K( G+ B0 j o我努力集中思想,可怎么努力答案都是一片茫然,为什么喜欢呢?什么时候喜欢的?
4 i8 \6 Q$ x% ]0 t& x; F小浩摒着呼吸听我的回答,时间仿佛静止在那里。我终于开口:& x) h# o% j9 E) h
“其实……没有理由。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生的,又好像早就存在了,时间太久,经历的事儿太多,一层层压着叠着,根本翻不出来头儿在哪儿,也许早到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忘记了。但是特别早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和你永远在一起,那时候特别单纯,不知道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到现在想的也还是一样,跟你永远在一起,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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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1 Y- q" V! R“永远在一起”小浩小声的重复着我的话。7 x2 H: }- d9 z
“哥,那你……跟我一样,跟我一样,真的,你跟我一样。”
+ j; a% R1 h& f' m+ G小浩滚烫的泪水流在我的皮肤上,我顷刻间感觉到,在彼此之间由时间空间所架隔起来的那扇仿佛双面镜的东西坍塌了,我们的心思如此透明,只有这么简单。那些苍白滑稽的自我表演终于散场了。3 X5 R. \4 l7 ^% v)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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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已经打开了,我们只需要迈动双脚就能再次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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