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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7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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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男驯9
9情窦初开,落花有意" B% u: l!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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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大学连市门都没出也是够憋屈的,但是军训第一天有惊喜:吴教官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立正”“稍息”这样的字眼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掷地有声,严肃的表情跟我爸不一样,带点紧张时的刻意,毕竟年轻;部队里晒出来的咖啡色皮肤和方方正正的脸相得益彰,眉毛粗,眼睛、鼻子都大、嘴唇薄,偶尔露出的笑容让我目眩神迷,那一口白牙在阳光下亮的晃眼。一个星期以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他实在太严格了,俯卧撑男生50个,女生要做30个,瞬间累趴一片。在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怨声载道下,我被怂恿着做起了反叛者。
5 L/ t' j0 H, h- G+ J“10号!出列!”吴教官喊我。+ U6 g, X' |! Y9 f" t& r$ Y
我走出来。其他人还在地上趴着做俯卧撑,只有我吊儿郎当的手插口袋,故意激怒他。# Q! [: z z- X% c1 {
“你为什么不做?”声音严肃得像机器发出来的。5 e' `) f x b* ~7 {# N
“报告教官!如果我能做100个,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做50个了?”我不假思索的说。满以为他会让我做100个,我可以借此机会表现一下,谁知道,吴教官脱口就否决:“不行!我一次能做300个,但是每天锻炼还是要做3000个!”
/ _% l+ R& r1 y. K/ h v1 W我和同学们都惊叹纷纷,吴教官继续说:“我们刚入伍的时候每天做到汗水在地上淌成人形!你们才50个就叫苦叫累,像个什么样子!”我无奈只好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50个才完,突然——
9 p( f# ^: S& C3 z6 L“10号!”吴教官吹了一下哨子,待周围安静下来喊道。9 i8 Y( q: N' G; {
“到!”怎么又叫我?' C0 m+ U4 _7 T+ a% c' g
“绕操场跑十圈!”吴教官的声音还是冰冷的像机器。 |9 e: D4 h1 o1 ?: v
“啊?”我怀疑自己听错,望向他。
. s& W m6 Q+ ~' O6 ~: p. J“再‘啊’就跑20圈!”他面无表情。# q+ m. i( A0 [" G- k* g e7 v J: u
我狠狠横了他一眼,堵着气跑了起来。炙烈的阳光打在我孤单的身和影上,操场内外聚集了十来个方队,各自由教官带着操练,不少目光好奇的投向我,我倒无所谓,只不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什么时候也叫你尝尝我的苦头!跑完之后我刚要归队,吴教官却还是没放过我,他指指地上,冷冷道:“你刚不是说能做100个俯卧撑吗?做做看!”; c% U a8 y" ?: R; u
同学又小声议论起来,我气不打一处来,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但又转念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仇改天再报!我趴下身,刚刚跑步跑出的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角,蛰得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同学们为我加油打气,帮我数数,做到70个的时候,手已经灌了铅一样的沉,怎么也起不来,我紧咬着牙关,深怕被吴教练瞧不起,强撑着做,但是做得一个比一个不标准,终于,做到82个的时候我实在有心无力,摊在地上,塑胶草坪发烫的假草针一样扎着我湿漉漉的脸。1 g2 G% H* g& P2 d0 q$ t# h
这时,吴教官脱下军帽、默不作声的趴到地上,也做起了俯卧撑。这帮没义气的狗崽子又给他记起数来,女生的声音尤其带着兴奋,我擦着汗,睡在我上铺的周承就站在我旁边,他小声道:“别跟他对着干啊!”“老子怕他?!”我不屑的吐出几个字,心里其实也在跟着他们一起数着数。吴教官果然是合格的武警,100个做下来毫不费事,日头依旧毒辣,旁边一班的教官也走了过来痞痞的看着吴教官,引得一群同学也在一旁观战,助威声势越壮,人群围得越密,投在地上的阴影也越多,直到200个俯卧撑下来,这个男人速度只是略微慢一点,只见他神色坚毅,汗水顺着脸滑到下巴再滴在草坪里,两个胳膊青筋暴突,军绿色的教官服贴在后背上勾勒出坚实的背肌,动作始终如一的标准。我不知道从第几个开始也不知不觉数了起来,终于数到300下的时候,吴教官停了下来,但是从他没有慢下来的速度和每一个到位的姿势很明显可以推断他还可以做更多,我注意到女生们的眼睛都放着光,跟着掌声也响了起来。邻居教官把帽子递给他,拍了拍肩膀,就归位了。吴教官吹了口哨子,我们赶紧排队立正,只听他说道:“在部队中,下级对上级要绝对服从!今天吴教官做个示范,目的是告诉你们,军训期间,我就是你们的上级,上级命令,只许服从,不得违抗!现在开始站军姿,再有多话的,明天就不用来了!”5 f. a2 C5 B5 K; f1 F- z `
说时,我斜眼瞥到同寝室的刘曦擦了擦鼻子,吴教官立刻喝道:“不允许有小动作!”刘毅连忙放下手。9 c3 _' t5 X' y
一个多星期下来,天公不作美,一滴雨也不下来,寝室的六个人每天洗三、四次澡还是汗淋淋的。光听刘曦的抱怨就能让耳朵起茧子,这家伙瘦瘦的,本来白净的脸黑到了脖子,正好被迷彩衣领隔成一个分界线,比其他人要明显得多。他一出淋浴间我们就打趣他,他只顾往自己嘴里灌百事可乐和照镜子。这天下午,阳光比平常似乎要更热烈,吴教官让我们找个会唱歌的同学唱一首歌就休息,男生当然不会有唱歌的,女生们推选了平时爱哼小曲的邓语,她见众人全指向自己,也不好推脱,就唱了一首《军中绿花》。
2 p' I: j6 R2 W* D9 n: p这些天,我们只唱了《打靶归来》、《团结就是力量》、《我是一个兵》这样的刚劲歌曲,《军中绿花》的旋律从邓语嘴里柔声飘出来时,四下一片安静。吴教官听得尤其认真,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心里无故生出一种惆怅,不知道是哪一句歌词还是哪一段旋律触摸了心里一个柔软的部分,我看着吴教官,他的眼神竟也没有了平时的冷峻,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歌还没唱完,突然,我感到左侧一排人中有一个坐在了地上,吴教官赶忙跨过去,歌声戛然而止,我侧望过去,接着就有人喊“刘曦晕倒了”“刘曦流鼻血了”!同学们围着倒下的人,吴教官连忙推阻,大喊着“留点空间!”人群散开,我才看见确实是刘曦倒在了地上,左侧鼻孔下到人中都有被抹的血迹!- B, i6 e" P6 I4 K9 \0 O
吴教官蹲在一旁用手掐着他的人中,我见刘曦头顶又簇来一群人,忍不住冲过去推开,大喊着:“别慌别慌!围紧了不好呼吸!”吴教官转过身拉起刘曦抗在背上站起来,指指我:“你跟着一起!”然后抬头对所有人说:“其余的到石阶树荫下休息!”说着拔腿就跑,我指着医务室的方向紧紧跟在一起。医务室有点远,我要求让我背一会,吴教官没有拒绝,我看他已是浑身汗湿了,也顾不上什么接着跑,我们又换了一次才到。校医检查了一下刘曦,说是日晒过久、气血上逆造成的,开了藿香正气液,让休息两天就没事。吴教官吁了口气,坐了下来,医务室的阴凉让刘曦很快苏醒,我赶紧让他喝了藿香正气液,说扶他回寝室休息,吴教官也一起扶着,到了我们宿舍。开了电扇,洗了把脸,衣服还是半湿,让刘曦在里间躺下后,外间只剩我和吴教官,我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汗味。我忍不住搭讪道:“吴教官,你不是第一次带大学生军训吧?”说着脱了上衣,将衣服搭在台扇上吹。/ S+ I. u4 `; [6 [8 T5 @/ b
“带了三年。”他点点头,认真说道,“去年晕倒几个女生,怕死人!”* J# f0 L" l5 k6 q+ @
“没事儿,这也跟你没关系,难免的。”我安慰道。3 I8 O5 j4 w8 {
“开玩笑,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他撇了一下粗粗的脖子说,“上头肯定指责我们太严厉,疏于防范!”( j2 D5 b- \$ i3 m' `
“那是,哪儿都一样!”我听他这么说,不免心生认同,“我爸刚工作也是一样,有好事那是上面的功劳,坏事都是下面的错!还不都得忍着。”" E, E6 F- ?0 W/ M! G
“你知道的不少啊!”他调侃道,用食指点了点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军人气派。0 A& p2 |, Q3 P
“我可不是无知大学生。”我也调笑着回,想让他更了解我,但也想更了解他。“吴教官你多大啊?”
0 W, E: n0 I `1 B2 M0 x“你看着呢?”他反倒问我。
; k* ?, M( x1 E“嗯……”我捏着下巴凝神望他刚毅的脸,“25不到吧?”4 n! H# C$ o& O5 ^" D* m
“哈哈,比较厉害!”他笑着说,“马上就25了。”说完立即顿住,我知道他是不小心说出来的,这次已经是运气好开了小灶,所以见好就收,没再追问生日。
R, `' z2 c# p* O# U" k/ ~6 g. p- k休息了片刻,我已打探到他是市武警消防部队的,还是名班长,心里一阵窃喜,很快就回到操场继续今天的操练。晚上在床上跟他们胡侃海聊,自然会说到今天刘曦的事,我得意的给他们透露吴教官所在的武警部队我小时候就玩耍过,周承好奇的问:“吴教官有军衔吗?”我想了想,说道:“他不是下士就是中士!”“那他们首长呢?”陈令伟问道。“这么问就不专业了,哈哈!”我取笑道,“首长是对没有上下隶属关系的连队领导的称呼,可以是很多人,如果你问的是他们队长,那应该是正团级,不是上校就是中校!”这些从小就听我爸谈及的话题听得室友们不敢插嘴,就快要把我爸的真实身份抖搂出来的时候我才打住。& Q, k, O4 r! D
一日,吴教官完成踢正步的训练后就到我们男生宿舍教我们“叠豆腐块”,三下两下就把一床凌乱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长了骨架给撑起来了似的,我们都惊叹不已,轮到我们各自叠的时候,吴教官从旁指导,我也自信满满的叠了起来,自认为还不错,赶紧让他看,谁知道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披头就道:“叫你叠豆腐块,你叠的这叫豆腐渣!”几人哄堂大笑,我摸摸脑袋,很不以为然,嚣张的学着吴教官的样子,伸出食指点点吴教官,刚准备说“我再叠一次你看”,话还没说出口,他猛地一伸手抓住我的手指往手背撇,我疼的顺着他撇的方向身体也跟着扭起来,想挣脱也挣脱不了,他们也看我笑话,起着哄,周承的脸扭曲得像被抓的是他一样,看得我蛋疼。“真他妈的狠!”我心里暗骂。只见吴教官瞪着我,厉声说道:“对教官要有礼貌!”,不服软能怎么办呢,我赶紧说:“知道了知道了!哎哟!”他眼神里透着股赢家看输家的盛气凌人,松开了我的手指。长这么大,除了我爸,还真是没有谁这样教训过我,越想心里越是忿忿,但是当我冷静下来想这件事的时候,我才发现,与其说是对他教训我感到不满,倒不如说是气他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 y1 w% V/ r7 n9 y. V
接下来几天,我借用了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战略,唱歌动嘴不出声,走齐步时我就走猫步,踢正步的时候我故意不跟他们踢在一个高度上。然而,我的如意算盘一颗一颗的都打错了,我越想让他生气,他好像越不生气,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耐性,不厌其烦的让我走了一遍又一遍,踢了一次又一次,除了亲身示范还手把手、脚把脚的教。又一次踢出脚的时候,他喊停,蹲下来把我的脚扶到跟大家一样的高度,后面的女生窃窃私语,我隐约听到的意思是羡慕我可以和吴教官近距离的接触,我骤然明白了他的诡计:他在给那些女生尽情的展示自己的孜孜不倦,营造了完美的教官形象同时,又在昭告天下:我就是个朽木不可雕的蠢材!想到这里,如有一升的血冲上脑门,我一晕,脸憋的发烧。平日里他对女生的亲切态度迥异于对男生的冷酷,我甚至怀疑他是借跟我的亲密接触之便好理直气壮的跟女生亲密接触,但是傻傻的我从来就把那些昭然若揭的一祯祯片段自动忽略了,一个词无情的、也合理的出现在他滴着汗的脸上:
- U+ X" i( s8 x) Y' E# D3 l- v直男!
3 g. K/ D: P6 `/ W年少轻狂有个同义词是义无反顾,虽然他的一举一动不断在提醒我真相,但是我无法屈服,就好像他赢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不愿意认输一样。他认认真真的教我们擒拿、拳击,我却不知不觉陷得越来越深。那些动作经同学们和他一对比,更显得舒展和孔武有力,我放任自己着迷的欣赏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一直到看不见就难受的境地,只有在梦里和他相约。有趣的是,在大部分的梦中,我们并没有耳鬓厮磨、肉体交缠,而是身怀武艺的两个人近身较量、互相搏击,有时候打得天昏地暗还难分胜负,有时候是其中一个人一败涂地,多数那个人是我。回到现实世界,我比所有人都更努力的学习招式、要领,还好,周承被我无情的摔倒多次也无怨言,而这一切吴教官似乎还是没放在眼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卑微到可以少活几年,换他多看我一眼。或者让我今后再也不碰其他的男人,高允、李昭、垂涎已久的李文俊都可以不理,只要他对我笑一笑。一天晚上,洗完澡,周承忽然凑过来,说道:“张荃,你咋回事啊?”0 z2 t3 @8 Y. N8 C; H4 G2 p
“我怎么了?”我冷冷答。) g0 }1 [5 U1 q9 b% K( |3 [
“唉,当局者迷啊!”周承装着老者的样子,叹道,“你没发现自己不正常吗?”
, F" l; I( O! P+ a# V+ l. i“没有啊!”我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 r1 P- v% i# g) F' q6 Z
“唉!你刚来可不是这样子!”周承又叹一口气道,“你想想刚进校门第一天,你那牛掰掰的样儿?再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真没区别吗?”
/ L' x9 b- `1 Z' g“瞎掰个毛线!”我一把推开他,不喜欢拿着放大镜看我的人。
1 ?8 O! f+ r* V“要不,咱俩去附近的小酒吧喝两口?”周承还厚着脸皮缠住我。
5 h; ]$ G- y" ?9 @5 z“你又喝不过我!”我都不屑跟他喝酒,要是吴教官邀我,我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但是,话虽如此,我还是禁不起酒精的勾引,被周承牵着鼻子来到了学校附近一个叫“最晚”的酒吧,赤裸裸的暗示酒友们“醉玩到深夜”吧!骚逼逼的吧台先生问我要喝什么酒,我随手指了指两瓶标着英文的,周承大喊一声“蓝爵?!”赶紧制止我,抢道“哎哎哎——他开玩笑的!白马威就好!”我早转过身看幽暗、变幻灯光下的红男绿女,有带着妹子的情侣或一帮学生。# G: \# I9 s7 n* [' m8 ?- e
“你丫的来过啊?”我接过酒,喝了一口问周承。
0 V. r, |- a5 {7 n: C% k1 q“嘿嘿,一个人来过两回!”周承好像强调了“一个人”。1 P; B" h) H/ }5 D7 H6 [
“贱人,咋不带妹子来耍耍?”我随口一问,他也喝了一口,叹道:“带妹子上酒吧的他娘的都是心怀不轨的。爷我是正派人!”
/ _# _- Z$ j5 M“正派个鸡巴!”我笑骂了一句,目光还在扫着,希望能奇迹出现,看见吴教官就坐在某个角落,“咋没见老外啊,不是说咱校留学生挺多的吗?”+ Z" v' |+ H" z5 B
“傻啊你!”周承嘿嘿笑笑,“人老外都是半夜出来!土!”0 _3 Z2 E5 f5 H
“操!”我吐了个无意义的语气词。
8 u7 t6 y1 z' B. U- s3 f! t“出来玩玩心情是不是不一样了?你看一点钟!”周承靠了靠我肩,我顺着一点钟看过去,是一个打扮俏丽的妞儿,看样子是跟同学出来,不过正在低着头玩手机。. U# E- D5 \- T3 O
“长得还凑合!”我应付他道。" j k) w$ \3 o6 U
“要求别太高啊,这样叫凑合啊,没眼光吧你!”周承色迷迷的看着那女生,磕了药似的随着音乐晃动起来。见我没多大反应,他也失掉了搭讪的胆量。“日你妈,有种你过去啊!”我挑衅他,他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肯过去,估计是忌讳身边有人。“逼怂样!”我踹他一脚。其实,我觉得酒吧挺无聊的,假借喝酒之名打发时间,只会让原本的无聊double。差不多九点多,我就扶着晕晕乎乎的周承出来了,反正没有吴教官的地方都是他妈的一坨屎!不包括我家里啊。周承虽然半醉了,走路也还趔趔趄趄的,但是一句胡话也没讲,只是禁不住头晕靠在我肩头,我只好放慢脚步,原来十分钟的回寝之路,走了快半个小时。
& y& b) S5 r" k: n) C! u% i第二天,这家伙精神不振,报数的时候声音都不敞亮,我暗自笑他不济酒力就敢拉我去喝酒,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他:“昨天的酒钱你付的?”“不是……”他趁吴教官没注意,挤出一句话,“付没付你不知道啊?”“贱人!”我骂他一句不解恨,“大不了下次回请!”“好啊,请我按摩泡脚啊!”“你他妈的,暴发户啊!”我恨恨道,“老子没享受过的你倒要先玩!”说着,握起拳头向他示威,谁知道给吴教官看见了。' X' p7 R, a4 \' w+ s* ]
“十号!”他厉声喝道。) c' E- n" c$ a" L: K; Q7 M4 `
“到!”这下惨了。( {% {3 P d. Q" q* }, s6 k+ O( ?
“吴教官刚才说什么?”
' d: }. E, d3 l: X) y“报告吴教官!我没听见!”我实话实说,“等等……好像说……什么会操?”话音刚落,男生们爆笑一片,我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把本来是一声的“操”念成了四声。周承这贱人惹得我出丑,却笑的合不拢嘴。“立正!”吴教官见状维持纪律,却没说我什么,虽然发错了音,到底是给出了正确答案。我侧眼看见周承憋着笑,脸都涨红了,我挤出话来:“老子日后跟你算账!”5 P8 t1 e! q8 O4 j# j- _" j
转眼,一个月将近,我心里对吴教官是无尽的不舍,多日来的朝夕相处,情根已深种,挖也挖不出来,只好任它滋长。我给高允打电话倾诉我心中的苦闷,他理解我的处境,说一如当年他对我爸的一往情深,我无力的回驳:“我和他哪能像你俩一样这么长久的待在一起呢?”有一晚,我梦见和吴教官分别,醒来时发现眼泪湿了枕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我捏紧拳头,咬着牙,心里恨恨的反复念道:“我发誓!我发誓!……”/ Y1 _$ p; `& G2 g- H% P
最后一天,吴教官又让我们在石阶树荫下休息,对这段时间的教学做了个总结,也期待我们明天会操时能够好好表现。闲聊的时候,我装着不带一点个人感情色彩的问:“吴教官,您叫什么名字啊?”其实,这个问题我想问了很久,但是只有在现在这个时刻,才有机会顺应时机问出来。我满以为他也许会不回答,但是同学们也都好奇的问起来。1 @+ G3 m9 X7 g( X
“吴正威。”他平静的回答道,但不是对我一个人,而是所有人。
4 G' A* G, }: q我惊得一时语塞,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又问一遍周承他说的什么,周承也回答道“吴正威”,我还是不大相信,于是又问一遍:“立正的正,威武的威?”他点点头,我才确信。你看,缘分是多么威力无穷,我心心念念的这个男人竟跟我爸叫一样的名字。吴教官没有多言,还是冷静的说道:“有没有人唱一首歌?或者念一首诗也行。”大家自然又指邓语,可邓语摆摆手,连忙推脱:“每一次都是我,听多了大家也没意思,不如找个男生唱吧。”话说的在理,可是男生都是些五音不全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站出来。就在冷场时分,一边的周承却说道:“我不会唱歌,但是我读过一首诗,现在记得,背给你们听听吧!”我瞧这小子平时吊儿郎当的,却在此时站出来要背什么诗,第一反应就在想是不是恶作剧呢,听他能念出什么淫诗艳曲来。众人和吴教官都鼓起掌,只听周承念到:! N- ]( w4 ~$ |, k6 _. [, V& S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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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b& q, H# z' b- {0 @8 ]: Z“我是一棵树,1 f" R4 i' A; | F) l* {
等了很多年……
2 X* E) I, e# N. f* S终于一口井,
1 f# B( T3 |0 }' Y. C2 f出现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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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p5 d) `; S- M我脚下的你,
9 X+ x# p# O5 f. ^* y i睁着水汪汪的眼。2 t) ~+ B$ l7 C+ c& X; S% _
你眼里的我,
$ x- U8 ?; F9 S7 t) \2 G# p2 d6 }. n* |0 J渴倒在希望和死神之间。) h( \: k+ Y& 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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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H7 Y/ |; @4 Z* ~我再一次鼓足勇气,
1 }0 B# }( c) Q0 v3 W0 V, [# U做最后的一搏!
6 f9 D) R* k/ |% Y9 D( l唯一的动力,
" h2 b$ V% G1 E0 }是近在咫尺的甘泉!* J* C0 T, I) y4 J% L& ?
; r" @0 x) B) K- e) N: S; {
4 Y4 j) U" Q( E- V* q, z我的根用尽力气蜿蜒,, {2 q! k- R ~' @$ F( H: X3 B- i
却只触到冰冷的砖。5 k; k4 n' j* ]* ^2 P$ n2 l
我只好舒展枝桠,8 Q2 \% m* c' O- E# C
只为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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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c' R( e! G& b# }" p可是我离你越近,4 L. Y% c3 O* ^: N
你的眼却慢慢在干。2 t7 b7 W, I+ d$ O
慢慢!慢慢……
% Z/ K6 P$ f6 k& M! T/ {4 ^但请苍天垂怜。) g1 B5 B: L" L+ @2 S1 t/ U'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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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渐渐形销骨立,
3 }" k" C q J( N" Y4 D; F' K大限不远。9 k# ]" e/ s0 [" A; S7 `
可是死神,能否等一等?等一等!
6 Y; a4 ?# v; `/ e1 J5 `* e) C我只有一个卑微的心愿。 }2 d% q- N" K'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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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最后一滴泪流干,
2 B; S3 K8 r) l4 ^6 W* C4 c$ @再让我也睁不开眼。8 _$ }0 b8 R2 m+ _/ o# a+ _
好吗?……我只想:
7 O: P, U, q7 r# t看不见之前,至少,他有个我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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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好多年,, S- M5 X) t1 F) P; X
好多年……. x% x* U) f. K/ P" C$ t: Z' u- G
井里又涌出了泉。- X: q0 q- S9 i5 @
只是那棵树,早已风化不见。" {" j4 b; h$ M: 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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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6 D' R+ N. l& X% A有一个传说,' [- J6 t% L: a/ f6 c0 g7 @
对着这口井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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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爱人的脸。”3 V6 p2 Q+ _& O2 m& C z%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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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念完,大家不知道是听周承款款的深情念诵着了道还是以为诗没有完、等着继续听,过了好一会,掌声才响起来,甚至有女生轻声的呜咽。诗原本不怎么样,只是周承好几处都念得至真至诚,正应了与吴教官分别前的情绪,才引得众人唏嘘吧?!有人问周承“这诗叫什么?”周承看了看我,说不记得。我戏谑的朝他笑了笑,继续看着吴教官。只听吴教官说道:“是一首情诗啊!大家记下来,以后有喜欢的人就念给对方听,肯定就搞定了。”大家又笑了。解散时,我还盼着能跟吴教官说上两句话,却给倒霉的周承拉住,阴阳怪气的笑到:“我想起来了,那首诗叫‘哭’!”8 T F) l; p/ I( R$ U3 m
我不耐烦的回道:“这个名字不好,谁哭啊?树哭呢还是井哭啊?还不如叫‘笑’,皆大欢喜。”“不是,”周承还沉浸在刚才成功引起大家关注的喜悦感里,“不是‘哭’,是‘枯’,‘枯等’的‘枯’,‘干枯’的‘枯’,‘枯萎’的‘枯’!”% J3 _# b( u6 I2 E2 B b" d' f
……俩人好半天都默不作声。
7 {# t2 ]/ Y. c/ x* c5 E4 i“去你妈的,组词啊?造个句看看?”我忍不住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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