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 y8 G. s! [1 u! }$ y4 _
强盛集团的顶层办公室,窗明几净,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繁华。凌曜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地将泡好的大红袍茶放在刘强的办公桌上,动作轻缓,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入职已经快两个月了,凌曜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称职的私人助理”。 最开始,他的工作琐碎而繁杂。整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将它们分门别类,制作清晰的索引;安排刘强密不透风的行程,精确到每一分钟,确保会议、会客无缝衔接;处理雪片般飞来的邮件和电话,用得体的言辞过滤掉那些不必要的打扰。 这些在别人看来枯燥乏味的工作,凌曜却做得井井有条,甚至带着一种艺术家的从容。他超强的学习能力和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他很快就从一个实习生,变成了刘强身边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刘强对这个年轻人很满意。他聪明、有眼色,而且懂分寸。 渐渐地,刘强开始在更多的场合带上凌曜。 起初只是一些相对轻松的商业酒局。在觥筹交错之间,凌曜的作用便凸显了出来。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身后的助理,而是变成了一件锋利的社交武器。 他能记住在场每一位老板的姓氏、公司和爱好,在敬酒时恰到好处地送上几句不着痕迹的恭维。他谈吐风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总能找到合适的话题,让气氛变得热络而融洽。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板们,被他夸得心花怒放,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刘强“会用人,找了个好帮手”。 更重要的是,他很会挡酒。 当酒桌上的攻势转向刘强时,凌曜总能不动声色地挺身而出。他会以“我年轻,得多跟各位前辈学习”为由,端起酒杯,替刘强挡下那一杯杯满怀算计的“敬意”。他的酒量不算惊人,但胜在清醒,总能在喝到临界点之前,用巧妙的言辞将话题引开,或者干脆自罚三杯,将对方的气势压下去,保得刘强全身而退。 一来二去,凌曜在刘强的生意圈里也混了个脸熟。大家都知道刘总身边跟了个姓凌的年轻助理,人帅嘴甜,办事靠谱。 而凌曜,也在这些推杯换盏和虚与委蛇中,迅速地成长着。他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个圈子里的一切:人脉、信息、潜规则……他离自己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近了。 只是,他从未想过,刘强带他出入这些场合,除了看重他的能力之外,还有另一层更深的目的。 每当看着凌曜在酒桌上游刃有余、光芒四射的样子,刘强的眼神里,总会闪过一丝猎人欣赏猎物时的、带着占有欲的满意。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驯兽师,正在耐心地、一步步地,让这只骄傲的豹子,习惯他所给予的一切,并最终,心甘情愿地走进他早已设好的牢笼。 : `% O8 f- D7 A7 D! l
“御景轩”的“听涛”包间里,当凌曜跟在刘强身后,第一次出现在张总和王总面前时,包间内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原本正在和刘强寒暄的两位老总,目光几乎是同时,被这个年轻人牢牢吸引住了。 凌曜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完美地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他五官俊朗,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的弧度像是精心雕刻过。最难得的是他身上那股气质,自信、从容,带着名校毕业生特有的骄傲,却又被恰到好处的谦逊包裹着,像一块温润而又内蕴光华的美玉。 “哎哟,刘总,这位是……”还是戴着眼镜的张总先反应过来,他扶了扶眼镜,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凌曜身上上下打量,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助理,倒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我新来的实习助理,小凌,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刘强自得地介绍道,享受着朋友们惊艳的目光。 “小凌,快,跟张总、王总问好。” 凌曜立刻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张总好,王总好,我叫凌曜。”他的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好,好啊!”胖乎乎的王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热情地伸出手,却不是跟凌曜握手,而是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手掌在他肩上停留的时间,似乎比正常的社交礼仪要长那么一点点。“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刘总你这眼光,真是毒!” 整个饭局,凌曜都成了除生意之外的另一个焦点。 当他起身为众人添茶时,张总的目光会追随着他优雅的动作,嘴上夸着:“小凌这孩子,做事真是沉稳细致,不像我们公司那些毛头小子,毛毛躁躁的。” 当他为刘强挡下一杯酒,微笑着说出得体的祝酒词时,王总会哈哈大笑:“这口才,这反应,将来绝对是个人物!帅气,真是帅气!” 他们的夸赞,看似是在肯定凌曜的工作能力,但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欣赏,却更多地落在了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和他那挺拔的身材上。 中途,凌曜借口出去接个工作电话,暂时离开了包间。 他前脚刚走,包间的气氛立刻就变了。 张总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既羡慕又带着一丝探寻的语气问刘强:“老刘,说实话,这么极品的人,你从哪儿搞到的?”他用了“极品”和“搞到”这两个词,瞬间撕下了文质彬彬的伪装,露出了猎人间的对话本色。 “是啊是啊,”王总也凑了过来,搓着手,一脸垂涎,“这可不是普通招聘能招来的货色。这模样,这身段,放咱们那个圈子里,可是头牌的水平了。你小子,藏得够深啊!” 刘强靠在椅背上,享受着他们的吹捧,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故作神秘地笑道:“怎么,动心了?” “废话!”张总和王总异口同声。 “放心,”刘强看着两人急不可耐的样子,笑了,“今晚,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好好‘认识认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凌曜接完电话走了回来,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包间内的三人立刻收敛了神色,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慈眉善目的老板模样,仿佛刚才那段充满了欲望和算计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而凌曜,对门后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只是觉得,包间里的气氛,似乎比他出去前,要热烈了那么几分。
) `6 |: b2 ^9 J: u( O' I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拉锯,项目的大致框架终于敲定。最后的细节被写进备忘录,三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生意,算是谈完了。 刘强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酒足饭饱后的惬意。他端起茶杯,对面的两人说道:“张总,王总,今天聊得尽兴。光坐着也累了,不如我做东,咱们去放松一下,泡个澡,按个摩,怎么样?” 这话一出,张总和王总几乎在同一时间,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极快,像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却充满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好啊,”戴着金丝眼镜的张总笑着推了推眼镜,“早就听说刘总推荐的‘云水间’是咱们市里最好的,一直没机会去,今天正好叨扰了。” “是啊是啊,这坐久了,腰确实有点酸。”胖乎乎的王总也憨笑着附和。 三人一拍即合。 凌曜站在一旁,已经开始默默地收拾桌上的文件和刘强的私人物品。他将笔记本电脑、合同初稿、录音笔等一一装进公文包,动作麻利而安静。 对他来说,饭局结束,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按照惯例,饭后的这些“娱乐项目”,刘强是从来不带他的。无论是去KTV,还是去那些更为私密的会所,刘强总会让他先行离开,或者派司机送他回住处。这是老板和助理之间一条不成文的界线,凌曜对此心知肚明,也乐得清闲。 他收拾好东西,拉上公文包的拉链,直起身,正准备向刘强告辞。 “小凌,”刘强却突然叫住了他。 凌曜抬起头,有些意外。 只见刘强脸上挂着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和蔼的笑容,对他说道:“你也跟着忙活一晚上了,辛苦了。别急着走,跟我们一块儿去,也放松放松。” 凌曜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拒绝,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或者干脆说累了想早点休息。但当他看到刘强那看似随意,实则不容置喙的眼神时,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张总和王总投来的目光。那两位“慈眉善目”的老总,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期待? 一种莫名的、让他脊背有些发凉的预感,像一小股电流,从凌曜心底窜了上来。 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钟里,那三位老总已经谈笑风生地站起身,准备移步了。刘强穿上外套,回头看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凌曜,又喊了一声:“小凌,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催促的语气,像一根针,刺在凌曜紧绷的神经上。 他不能去。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嚣。他害怕在公共场合暴露身体,这不是什么洁癖,也不是什么对私人空间的执拗守护。 那是一种更为深层、更为羞耻的恐惧。 是一种源于对自己身体某个部位的、刻骨的自卑。 凌曜,这个在外人眼中近乎完美的青年——英俊、聪明、前途无量,学生时代的光环和如今职场的得意,让他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习惯了站在聚光灯下,享受着别人的赞美与羡慕。 然而,在这副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却隐藏着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的生殖器官,与他一米八五的挺拔身材、与他那张俊朗的面孔,形成了极不相称的反差。 它很小。 甚至可以说,是小得可怜。 这是他青春期以来最大的梦魇。在男生们开始对身体发育津津乐道时,他总是沉默地躲开。在体育课后的集体淋浴中,他总是最后一个进去,又第一个冲出来。他用优异的成绩、出色的能力、无可挑剔的社交手腕,为自己构筑起一座坚固的城堡,将所有人都挡在外面,也把自己最脆弱、最不堪的一面,死死地锁在里面。 他无法想象,当自己脱去这身昂贵的西装,褪去所有伪装,赤裸地站在这几位阅人无数的老板面前时,他们会是怎样的目光。 是惊讶?是嘲笑?还是那种带着怜悯的、了然的眼神? 任何一种,都足以将他苦心经营的骄傲与自信,击得粉碎。他宁愿失去这份工作,也绝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短处”。 电光火石之间,他强迫自己从那份被窥探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他快步上前,脸上挤出一个带着歉意的、恭敬的笑容,对刘强说道:“刘总,真是不好意思,我……我身上有点皮肤过敏,前两天刚去医院看过,医生嘱咐说最好别长时间泡水,尤其是热水……” 这是一个蹩脚的借口,但他此刻已经想不出更好的了。 “……所以,今天可能就不方便陪您和两位老总了。您们玩得开心,我先把文件送回公司,处理一下后续。” 他说完,低着头,不敢去看刘强的眼睛,生怕被看穿自己内心的恐慌。 刘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最终,他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行吧,身体要紧。那你自己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刘总。”凌曜如蒙大赦。 他向张总和王总仓促地点头致意,然后提起公文包,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将那几道目光彻底隔绝,他才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感到一阵劫后余生的虚脱。然而,内心深处那份根深蒂固的自卑,却像一潭死水,再次泛起了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波澜。 当凌曜用那个“皮肤过敏”的蹩脚理由,小心翼翼地回绝邀请时,包间里的空气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刘强脸上的笑容未变,但他的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皱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便又舒展开来。但那短暂的收紧,已经透露出了一丝不悦。他不是没听出这个借口的敷衍,也不是没感觉到凌曜那一瞬间的抗拒。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了身边的张总和王总。 只见那两位老总的脸上,几乎是同时,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那不是一种对合作伙伴的助理不能同乐的客套惋셔,而是一种更直接、更纯粹的,仿佛是期待已久的大餐最终没能上桌的失落。 戴着眼镜的张总,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笑意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探究和了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觉得有些可惜。 而那位面相敦厚的王总,更是直接将遗憾写在了脸上。他“哎呀”了一声,用一种长辈关心的口吻说道:“皮肤过敏可得注意啊,小凌这孩子,看着就白白净净的,是容易过敏的肤质。那可不能勉强,不能勉强。” 他说着“不能勉强”,但语气里的惋惜,却谁都听得出来。 这个小小的插曲,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却也荡开了一圈圈清晰的涟漪。 刘强是什么人?在商场上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他只需看一眼两位“朋友”的表情,便立刻心领神会。 今晚这场局,自己这位年轻英俊的助理,并不仅仅是个陪衬的点缀。他本身,就是一道菜。一道两位“朋友”早就看中,并期待着能在“下半场”品尝的……主菜。 而他自己,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凌曜的底线,看看这只骄傲的豹子,在面对真正的“潜规则”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结果,凌曜用一个蹩脚的借口,成功地逃脱了。 刘强的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那么一丝计划被打乱的不快,也有一丝对凌曜“不识抬举”的恼火。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比想象中更聪明、更棘手时,所感到的……更大的兴趣。 刘强看着凌曜如蒙大赦般快步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很好。 这只小豹子,爪子还挺利。 7 P }' t) M: ~6 M
刘强在手机通讯录里,向下划了很久,最终在一个没有分组的区域,点开了一个只存了单个字的联系人——“杰”。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年轻而恭敬的声音:“刘总。” “小杰,”刘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式的口吻说道,“今晚有个活动,你来安排一下,在‘云水间’。还是老规矩,把张总和王总伺候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叫张文杰,二十四岁。如果说凌曜是刘强摆在明面上的“利剑”,那张文杰就是他藏在暗处的、一把更为顺手的“软刀”。 张文杰的外形条件其实相当不错。 他身高一米八二,骨架匀称,长期坚持跑步让他保持着一种精瘦而结实的身材。他的长相,虽然不像凌曜那样,是无可挑剔、充满攻击性的英俊,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帅气。他有一双内双的眼睛,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温顺和怯意,鼻梁挺直,嘴唇偏薄,组合在一起,是一种干净又略带忧郁的气质,很容易激起别人的保护欲,或者说……施虐欲。 他只是一个普通二本院校的毕业生,专业是市场营销。在人才市场上,像他这样空有样貌、却无过硬背景和学历的年轻人,其实高不成低不就。一次偶然的招聘会,他鼓起勇气向刘强递上简历,最终,凭借着那张颇具优势的脸,和面试时那句“只要您觉得有必要,我……我会做”的回答,得到了这份工作。 入职后,他很快就明白了,刘强看中的,正是他这份“有价值”的外表,和他那可以被随意塑造的“听话”。 白天,他是办公室里一个安静而高效的助理。穿着得体的白衬衫和西裤,为凌曜打下手,处理着各种繁杂琐事。他话不多,总是温和地笑着,像一个没有威胁性的邻家大哥哥。 而到了夜晚,刘强的电话,就是切换他身份的开关。 他需要去陪那些刘强想要讨好的“贵客”。他要在酒桌上喝到吐,要在KTV里唱到哑,要微笑着忍受油腻的手在他身上游走,要听懂那些下流的暗示并予以配合。 他的人生,被撕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白天,他是一个靠能力吃饭的体面助理;夜晚,他是一件用身体来交易的精美商品。 而他最让刘强满意的,就是他的“听话”。这种“听话”,已经超越了员工的服从,达到了一种近乎麻木的、毫无底线的顺从。 “好的刘总,我马上安排,半小时内肯定到位。” 电话里,张文杰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抵触,平静得像是在接受一个复印文件的指令。他从不问为什么,也从不问做什么,他只回答“好的”。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份远超他能力范畴的薪水,这份能让他留在大城市的机会,不是靠他的专业知识换来的,而是靠他这张脸、这副身材,以及这份可以被随意支配的“听话”换来的。 他用自己的尊严,甚至身体,去交换一个看似光明的未来。 挂断电话,刘强将手机随意地扔在座位上。他对另外两人笑道:“人安排好了。虽然气质上比小凌那个极品差了点意思,但硬件条件也不赖,胜在乖巧懂事,活儿也不错,包两位哥哥满意。” 张总和王总相视一笑,脸上那份遗憾的神情一扫而空。 “还是刘总你懂我们。” “那今晚就好好乐呵乐呵。” 车内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充满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淫靡。 而那个叫张文杰的年轻人,此刻大概已经脱下了白天的西装,从衣柜最深处,拿出另一套更能凸显自己身材优势的衣服,熟练地把自己打包成一份即将被献祭的“点心”,准备奔赴那场属于他的、早已习以为常的“工作”。 / o8 ~5 p9 q' _& `) V* \. ?" j
: b3 m/ ~, @+ p! `
! E; Q* U! [: r/ [2 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