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不料第三天下午,马靖在吧台突然大声喊道:“吕师傅,有人找。” 正在检查设备的吕建修刚走到吧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突然冲上来,逮住吕建修就是一顿暴打。打完后,身上倒也看不出多少变化,只是衣服脏了破了而已,而脸上,直接被那女人挠花,眼圈子也青了,嘴角也肿了,血印子一道一道的。后来才知道,那女人是吕建修的老婆,男人是他小舅子。架是拉开了,只是那看似朴实的农村女人,直接躺在游戏厅门口撒泼打滚,大哭大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我在家里累死累活的给你带两个娃娃,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在外头花钱搞破鞋,你这没良心的畜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竟变成了唱调,倒也委婉动听,闹的游戏厅里的客人都顾不上玩游戏,因为门口的大戏可比游戏过瘾。直到晚上,吕建修弄走了那两个人后,跑到宿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你使的坏?” “我怎么了?什么事?” “是不是你给我老婆打的电话?” “你老婆的电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别冤枉好人啊。” “什么好人,我早知道你心眼不正了。” “吕师傅,那咱得说说,我怎么心眼不正了?哪次你找我借钱我没借过,你又什么时候还过?就这次我没带钱,这事就怨到我身上了?” “你心眼正?你不就是想把维修学成后,把我挤走吗?” “那你可说错了,从我来的第一天起,杨总就安排我学技术,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挤走你。” “算了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要真是好人,那你说,我那些裤头去哪儿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可能是晾衣服时,被风刮走了,我哪知道?” “你骗鬼吧你,我说我裤头被你洗完后就不见了,你他妈给我塞了耗子洞里,结果耗子把裤衩子又推出来了,我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操,还有这么巧的事?一边的马靖听了一下笑喷了。建修一转脸,指着马靖说道:“还是你干的?” 马靖不紧不慢的说道:“吕师傅,你老婆的电话,你觉得我们可能有吗?” “那咱们吧台的电话怎么会打到我家去的?” 马靖一听,睁大眼睛,挑着眉毛,嘴张到极限,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噢,灵-异-事-件,鬼来电。” “灵异你大爷,日,你们两个人啊,将来一定遭报应。”说完转身离开。见他走开,我们两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我才追问马靖:“到底怎么回事?” “嗨,有什么啊,那电话可不就我打的吗?” “你不是不知道他家电话吗?” “我说是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吕建修不舍的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怕花钱,常常偷用吧台的电话往家打长途,一查就查能出来。前天你们回来后,我就回拔了他家的电话,就放在旁边,没扣上。接通后,我听声音就感觉 应该是他老婆接的电话,然后引导着他承认嫖娼的事,所以今天他老婆、小舅子追到这儿来,把他给挠了,就这么简单。” 哦,我终于明白过来,马靖突然问我道:“裤衩子堵耗子洞的事,真是你干的?” “哈哈,当然是我,只是我哪想到耗子会把裤衩子推出来,哈哈哈。” “哈哈哈...........” “马靖,谢谢你。” “啥意思?谢我干嘛。”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这么干的,当然得谢谢你了。” 马靖突然一变,立马娇羞了起来,眼神里透着骚情,嘴角带笑斜瞅着我,一个手指伸到我T恤领口处,勾着领口把我拉近,用近乎妖魅的声音调侃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我瞅着他“风情万种”的样子,故意憋笑着说道:“你要什么,老子都答应。”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的眼睛,“奴家什么都不要,只要官人把奴家伺候舒服了就好。”一边说一边把手顺着我的领中摸下去,在我的胸肌里摸了一把。我实在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把他的手甩。那贱样快把我恶心死了,两个人笑成一团。笑罢之后,我又说道:“说实话,在这里,要不是有你照顾,我还真不知道被姓吕的那孙子欺侮到什么时候。” “哼哼。”马靖冷笑着说道:“就凭他?他也配?” “也没法说不配啊,谁叫他是师傅呢,不过看来误会大了,我是真没有想取代他的想法。” 没想到马靖直言不讳的说道:“你没有我有啊。” “恩?”我倒愣住了,“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杨总并不是看不出来,论年龄,这里罗姐最大,我最小,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还得顾家,有些事,她也不好管。再就是吕建修,袁烨。袁烨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可以让他干活,但不能让他动脑子,他是个不愿劳神的人。按理说,如果吕建修踏实本分一点,这个店根本不可能轮到我来管理,但要放给他管理,这里还不知道得少多少东西呢。就这样,那些游戏主板,随便一块都几百近千的,他一句坏了,就可以报废。其实呢,都没坏,被他拿出去卖了而已。杨总既然把店交给我管理,我自然得上心,不能因为他的原因,把店折在我手里,这样也对不起杨总对我的信任。所以,对于你,尤其是退役军人,做事有原则重纪律,这一点我自然放心,所以让你学维修,学会后,肯定不会再用吕建修,这就是我的目的。” “那这样的话,会不会对吕建修有点.......” “哎哎哎,你可别心痛他,他是想着法子害别人,他要不改掉这个毛病,走到哪里都一样。”马靖严肃的跟我说完后,突然又变的娇魅起来,喃喃的说道:“主要吧,奴家是馋官人的身子,想留官人在身边。”一边说一边上手搂着我的头,“来,嘴儿一个。”说完把嘴撅的跟鸡屁股一样冲我脸上就亲了过来。我忙把脑袋用力躲开,见他还硬上,伸手一把抓住他软塌塌的裤裆稍用力捏了一下,“还敢吗?”马靖立马大笑着求饶:“哎呀,不敢了不敢了,我哥。”我这才松开,让我打死都没想的是这孙子一只手摸着裆跳了几下。 “哎呦,我操,真用劲啊?痛死我了。”说完把裤子往下一褪,弯着腰低着头两只手拨弄着下体仔细查看了一下,见没事,才系好裤子,一边系一边说:“操,捏坏了怎么办,你不再要个小弟弟了?”我一听,随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佯装要砸他,孙子大笑着,猴儿一样“嗖”的跑到门外去....... 已入立秋,可天气丝毫没有一点凉爽的迹象。秋老虎倒更让人难受,游戏厅又添了几台大型设备。那几天吕建修突然要休息,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天设备进场,需要安装调试,却没想到杨总还没发话,马靖倒痛快的答应了。其实谁都知道他是想刷存在感,想拿捏杨总和马靖一把,不过可惜的是,对于马靖的为人,他没有拿捏好。马靖作事果断,却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设备到的时候已经是昨上八点多。马靖,袁烨,我,还有罗姐,把游戏厅原有的设备移开,又一点一点调整。在厂家安装人员的帮忙下,又把新设备装上,调试好。整个过程,马靖安排我寸步不离地听厂家安装人员的讲解,调整调试。其实我明白马靖的意思,他是有意让我学习这些新技术,也有意让我跟安装人员搞好关系。 等收拾完这一切已是凌晨二点多,最后只剩下我和马靖,早已人困马乏,本想回去休息,马靖劝了我一句:“这么晚了,就在这儿睡吧。” 我想也是,要回去的话,也怕把老爷子吵醒,倒不如早晨起床后再回去。关了门后,马靖先去洗澡,我回宿舍后,先把床铺收拾好,又顺手帮他们把“猪窝”打扫了一下。我实在搞不懂,自己吃住的地方,为什么不收拾干净呢?到处是垃圾,吃住在垃圾堆里能有什么好心情?干干净净的住着不舒服吗?我这边还没收拾完,马靖推门走了进来,“这么晚了别打扫了,先将就一晚上得了。” 我边打扫边回他:“我都服了你们了,你能将就我可将就不了,一会儿就好。” “那扫完先别倒了,先堆在门外角上,明天再倒。” “堆什么堆,这不好多方便袋吗,一袋袋装好,天亮后再倒,也省得看到........” 我正说着,一抬头,吓了一跳,马靖竟一丝不挂地站在他床边,边擦头发边跟我说话。马靖身高跟我差不多,只比我矮一点点,脸上和胳膊上肤色略深一点,其他平常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却一片雪白,体型略显皮脂,胸口稍能看出是肉实胸肌的型,腹部微微有点小肚子,屁股丰硕饱满,两腿浑圆光滑,前面毛发稀少,器具肤色偏深带半遮包皮,春袋松散下垂。看我惊讶地看着他,马靖故意走到我面前,把腿叉开,双手往腰上一掐,胯部前顶着,任凭那器具在我面前摆动,大笑着说道: “凯哥,怎么样,我看性感不?”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我感觉我的性格从小到大没有变化,但我唯一认可自己的变化,就是这几年变的越来越能装。我故作镇静的说:“真不要脸,性感你大爷。” 说完低头继续收拾,可内心里,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多看两眼。要说起来,他的身体其实就是很平常,可能这样近距离欣赏也是一种享受。马靖见我不再理他,又刻意走近了一步,用手拨弄了一下下体,笑着说道:“看我家伙事儿大不大?” 我故意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嘲笑道:“大,真他妈大,跟驴的似的。” “哈哈哈,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是软的,要硬起来,真挺大。” “大大大大大,行了行了,快穿上吧,瞎显摆什么呢?” “又没别人,我喜欢裸睡。平时宿舍吕建修和袁烨在,不太好意思,现在没别人,怕什么?” 一听这话,我把笤帚倒握在手中,做出要打他的样子,“我不是人啊?” 马靖笑着往旁边一躲,又故意一把抱着上下床的支撑柱,一只腿踩在床上,有意把屁股一翘,伸手从大腿后面慢慢的摸到屁股上,娇魅的说道:“你当然不是人,你是我的官人,官人---,我要----”一边说一边装出那种风骚样斜眼瞅着我。我甩起笤帚疙瘩照他屁股上狠狠的扬起,又轻轻的打在他屁股上。马靖嬉笑着躲闪,到底还是抽了上去。本来不重,可他的叫声却比抽打的声音大很多:“啊~~~~~”那类呻吟的叫声,叫完了,连他自己都笑的不行,“官人~~~~~,不要嘛~~~~~~” 我装作呕吐状,冲着他喊道:“滚!” 他这才笑着停止表演。我不再理他,快速的打扫完卫生,也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洗掉一身的疲惫。冲澡时,心里却想着,这个马靖,他到底是不是?我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样,但似乎在我面前越来越放肆,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冲完澡,我穿着内裤回了宿舍。马靖已躺在床上,还是一丝不挂的在摆弄手机,见我进来,瞟了我一眼,突然盯着我说道:“我操,我哥还有腹肌呢。” 一听这话,我叹了口气,“还腹肌呢,现在比当兵时差老远了,以前腹肌都一棱儿一棱儿的,这几年不锻炼,只剩下一点点痕迹了。” “过来。” “怎么了?” “我摸摸。” “滚,摸你个头啊?”, “真的,让我感受一下。” 我一听,也不好再躲,走到他床前,马靖伸手在我腹部摸了两把。这举动,让我越来越怀疑他的取向,嘴里却故意说道:“怎么样?” “不错不错,我这辈子都没体会过有腹肌的感觉。” “哈哈,摸着我这么性感的体身,下面是不是都湿了?哈哈哈。” 马靖一听,做出娇喘状,“啊~~~~~官人,奴家都流水了,快来吧。” “他妈骚死了,哈哈哈~~~~~” “啊呸,有腹肌又怎么样?没我皮肤光滑。” “神经病,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男人要那么光滑干嘛?” “切,女人喜欢啊,她们也喜欢皮肤光滑的。你这皮肤粗的砂纸似的,手感不好。” “去你大爷的,你的才像砂纸呢。” “我的像砂纸?来来来,让你过过手瘾。” “我才懒得摸你呢。”其实我内心里是真的真的很想摸一把试试,如果可以的话,浑身上下想摸个遍。 见我没摸的意思,“真的,不信你试试。”说完他一把拉过我的手,硬拽着按在他的肩膀处,来回的摸了两下。 “哎!?”我一下呆了,“真的啊!” 马靖得意的说:“当然了,还当我骗你呢。” 他松了手,我却又主动的伸手在他肩膀上,腹部上摸了几下。 “哎!?” 真奇怪,以前跟别人有过肉体接触时,当然会感受到肌肤,可他的皮肤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光滑。如果说像缎面,那完全不足以描述的准确。像什么呢,更像是打了痱子粉的婴儿皮肤,确实是我接触过的人当中最好的,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 “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没想到吧?连我媳妇儿都说她的皮肤没我的好。” 我实在忍不住又摸了他的胸口几把,“你怎么保养的这么好?” “哥,我这是天生丽质好不好?” 我又忍不住在他的大腿上摸了几把。那光滑的腿上没腿毛,光滑的程度,现在想想嘛,借用后来几年的电视剧里许三多说的话就是,“苍蝇落上去,打滑,蚊子落上去,劈叉”。 “哎!?这手感比女人的都好。我一边说着,手顺着他的大腿摸到小腿上。 靖哈哈的大笑起来,“好了好了,再摸收钱了。”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手。 “怎么样,摸上瘾了吧?” 其实,真是有点摸上瘾了,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龌龊的想法:是搂着他摸着他睡觉该多好。可蹦出这个念头,自己都感觉自己下流,脸都红。 马靖一看,笑着说道:“怎么了?我哥,怎么脸还红了?是不是摸的上火了?哈哈哈~~~~~” 我忙起身走到自己铺好的床边,“没有没有。” “是不是摸的都硬了?哈哈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我确实没有硬,却故意说道:“是啊,可不嘛,再摸就射了。” “哈哈哈~~~~~” 这也不过是一个睡前的片段,可却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不过,突然想起田雨曾劝解我的话,“兔子不吃窝边草”,还是收敛点儿比较好。 躺在床上,马靖突然说道:“哥,我想给我儿子改个名字。” “你儿子名字怎么了?” “不好听呗。” “叫什么?” “哎呀,我媳妇呀,给他起了个名儿,叫马文裁,别出新裁的裁。当时也不懂,后来别人告诉我,说《梁山伯与祝英台》里有个坏人叫马文才,刚才的才。同音,不太好,所以我才想给他改了,帮我想个好名字。” “我哪懂那个?” “你说,香港四大天王,人家的名字怎么那好听,黎明,郭富城,刘德华,张学友,听着都顺耳。” 我想了想,说道:“那不简单,你的姓加上他们的名字不就得了?” “哦,能好听吗?” “你试试啊,叫马明?马学友?马.....”我猛然想起来,“对,叫马德华,马德华好听。” “马德华?马德华,还行,马德华?哎,这个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哈哈哈哈,就叫马德华吧。”我已经笑的不行了,马靖没反应过来。 “你笑什么?” “你要感觉马德华不好听的话,叫马八戒或马天篷都可以,哈哈哈~~~~~” “操,你他妈才猪八戒呢。” “哈哈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不止,气的马靖“忽”的从床上爬起来,一下跳到我身上,赤裸着身体一下跨坐在我身上,压着我的身体,伸手就咯吱我,引着我大笑着极力反抗,一直笑到蹦出眼泪,笑得喘不上气来,大声求饶,他才停止。我慢慢止住,却发现他还骑在我胯部,那私密部位,紧贴在一起,中间仅着我的内裤那一层薄薄的布料,而我身体的小野兽也在慢慢苏醒。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两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压在我脑袋两侧。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好了别闹了,快起来。” 他这才停下,起身回到他的床上。关灯后不久,慢慢安静下来,马靖那边也传来细细的鼾声,我知道他已睡去,可我却失了眠,满脑子都是马靖刚才赤裸着身子骑在胯部的画面。我不敢再想像他是或不是,却又实在忍不住体里热情的爆发,终于还是受不了,自己悄悄起床去了卫生间,闭着眼,脑子里想像着刚才的画面安抚着自己,直到狂喷,热情才慢慢散去......。 电话铃声响起,我忙放下手里的工具,跑到宿舍里接起,毕竟游戏厅里过于嘈杂。 “喂,龙哥。” “老弟,最近忙什么呢?” “嘿嘿,没忙什么,上班呢,怎么突然想起给老弟打电话了?” “哦,没事,那个,现在小商品还在做吗?” 一听这个,心里一亮,忙说道:“还做着呢,怎么了?龙哥。” “哦,还做就好。是这样,这不换季了嘛,最近听客人的反应,我那茶馆吧,好久没有什么变化,每次来都一样,所以想把里面改变一下。” “您是要重新装修?” “那倒不是,基础肯定是不变的,但格局需要重新调整,另外加一些小装饰和盆景,还有阔叶类的绿植。” “哦,那想法很好啊。” “嗨,好不好的就那么回事,现在我也挪不开身,有时间的话,我把这些装饰给你吧,你看着帮我点缀一下。” “好,谢谢龙哥还想着我。” “没事,相互帮忙嘛,那怎么着,得空你过来看看,我跟你说一下构思和物品量?” “好,哪您看我哪天过去合适?” “那就最近这两天吧” “好,龙哥,那临去前我给您打电话。” “好”。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起了床,知道这个时间点茶馆应该不会有客人。走进茶馆发现,里面的格局的确做了很大的改动,只是基调没变。我带了纸笔,把龙哥所需要的东西一一记下,什么颜色,尺寸,数量,只是没想到的是,三层楼下来,估计要买的东西得需要辆大车才能拉下,预算是两万。 回到游戏厅后,我仔细盘算着这些事,马靖看到我后,打趣道:“哟,我哥,拿改锥的手换成笔杆子了?哈哈~~~~~” “怎么,不行吗?” “当然行,我哥太行了。” 我瞅了他一眼,没再理他,突然想起来。 “对了,马靖,咱们这边哪里有花卉市场?” “找花卉市场干嘛?” “能干嘛?找花卉市场还能葬花去?” “哈哈,咱们城区有是有,但很小,里面的东西也不便宜。” “哪里有质量好,又便宜的?” “城里南城有好几个大的花卉市场,里面的东西很多也很便宜。” “那太好了,我回头去看看。” “哈哈,便宜是便宜,但太远了,可你要买盆花还跑那边去的话,就太不值的了。小的话还好,做公交车就能拎回来,要大的话,还得打车。光打车费估计够你买好几盆的了。” “哦,我要很多。” “干嘛?你要开花店啊?” “开什么花店啊。” 对马靖,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说了一下。马靖听了后,考虑了一下,问我道:“你会开车吗?” “不会。” “哦,我还想你要会开车的话,开我车去。” “我没学驾照,开不了。” “那,这样吧,抽你休息的时候,我跟他们调一下班,我开车带你去,估计一天所有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 我眼前一亮,当然答应了下来。 采购东西很顺利。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幸亏有马靖在。不管采购什么,他都会跟商家磨上一会儿,那格价让他给杀的,我瞅着都心痛商家。可他却不管这一套,一会儿卖萌,一会儿装可怜,一会儿装钱不够,一会儿又装熟,总之他能用上的方式都用上了,却让我开了眼。关键是有效果啊,最终的结果是完美的,质量又好又便宜。更甚者谈到最后,人家竟包送货。 要是我一个人在,今天不知道多花多少冤枉钱。因为价格便宜了不少,我有意多要了点东西,也算是对龙哥的感谢。任务超额完成,最终的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本来预算是两万,我原本是想控制在一万八左右,任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刚花一万出头,全部拿下,还有赠送。商家那头高兴,龙哥这边也开心,我这边当然更开心。不过,我当然知道这是马靖的功劳。 第二天晚上在宿舍里,我订了几个菜,算是对他的答谢。马靖倒也不客气,大吃大嚼了起来。当然,我把收入的一半放到他面前时,却给他吓了一跳,嘴里含着东西瞪大了眼睛问我:“你这什么意思?” 我笑着跟他说:“没什么,收起来吧。” 面前的钱,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说了一句:“不要。” “马靖,听我说。这次呢,一共挣了七千二百六十块,咱俩一人一半。” “拉倒吧。” “你听我说,马靖。钱你收着,咱们都是打工的,都不容易。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现在跟我不一样,儿子刚出生没多久,花钱的地方多。这也不算是咱们分帐,你就只当是我送给你儿子的红包,也算是他大爷的心意。” “哈哈,你大爷的心意。” 马靖一句话,倒让我一愣,反应过来能觉得刚才我最后的那句话,确是像骂人。但对于孩子,这似乎是马靖的软肋。听我这么说了,他也不再说什么。我抓起钱就往他兜里塞,他跟我推巴了几回,却被我强行按住,只好接下。我看见他不再推辞才坐下。马靖突然娇媚的瞅着我,拉开自己的T恤领口,把钱塞进T恤里,娇喘着说道:“大爷~~~~,今晚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说着抓起我的手直接按在他的胸口,来回的摩擦,嘴里假装着呻吟。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狠狠抽回手。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突然想起田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压了压情绪,装着好奇的样子问道:“马靖,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马靖一听,大笑起来了,笑了好久,才说道:“哈哈,我哥,你就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当我喜欢男人啊。喜欢我的女人多的去了,我喜欢男人干嘛?” “那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容易让人误会。” “哈哈,对你好还有错啊?” “话是那么说,只不过.......” “哎哎哎,哥,你真别误会。我这人吧,就是跟自己熟悉的兄弟爱开玩笑,打打闹闹的。对不熟的人,我也很能装逼的。哈哈,是不是因为这些让你误会了?”, 看他说的,真的不像是假话,可这真话,多少让我有些失望,于是又故意说道:“不是就好。” “怎么?你这么反感同性恋?” 有时候别人的话,真的得需要琢磨。他这么反问,反道又增加了我对他的怀疑,“倒也不是。” 马靖喝了一口啤酒说道:“其实吧,我也很讨厌那些人。我身边就有,以前也遇到过好几个。刚开始也不能理解,不是说同性相斥吗?怎么还有男人喜欢上男人这一说呢?不过小时候傻,总以为这件事,只有在国外才有,离咱们太远了,直到后来发现自己的朋友就是,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开始多多少少对他们有点排斥。后来呢,发现其实他们的人品、能力和别人都一样,只不过是那方面的喜好不同罢了,所以也就慢慢放下了敌意。其实你细想想,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什么爱好,跟咱们有屁关系,管好自己的事得了,管人家干嘛。” “恩,那,你遇到过那样的人,骚扰过你吗?”马靖突然脸红了,我忙问:“怎么了?” 他笑着说道:“算有过吧。” “什么人?” “就.....就初中同学。” “哦,他怎么骚扰你了?” “也没怎么着,就是睡着了,他偷摸我,我直接把他的手打开,警告他,如果再这样,就报告给.....老师,他后来就不敢了。” “哦。” “怎么,你也遇到过?” “哦”,我忙说道:“没有,但听说过。” “哈哈,我猜猜啊。” “啊?” “你当兵的时候?” “哦,你怎么知道的?” “嗨,这不简单,当兵的,都是一群小伙子,没有女人,有‘问题’了,总得解决,哈哈哈~~~~~” “哈哈~~~~~” “哈哈~~~~~,我好奇的是,你呢,没找个战友帮你解决一下?哈哈哈哈~~~~~” “滚蛋!”我装着生气的样子。
0 y" U1 A# n0 O+ g. J1 s: G0 l生活,有时平淡,但却让人安逸。不久之后,因为新设备进场,吕建修的故意休假,到底被捅到杨总那里。也许杨总是对他真的有些失望,也停止了让他再教我。从那时起,我不再需要每月扣出二百块的学费,杨总在我的工资上又加了二百,一个月到手1600。 其实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很满足,只不过也这注定了跟吕建修的矛盾。不过还好,他的本事也仅限于在杨总面前说我的坏话而已,当然,能被马靖挡回去的都挡回去了,不能挡回去的,杨总也并不相信他。毕竟杨总不是傻子,他有也看得清清楚楚。 入冬后,生意稍微有些淡。一天午后,游戏厅里总共没几个人,几个看似高中生的男孩在游戏厅里疯狂地叫骂着玩游戏。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子一直站在他们旁边,自己没有玩,只是偶尔会跑到吧台前换币。小男孩看上去老实巴交,即便是换完币也只是递给他们玩。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又跑到吧台,低着头,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小声说道:“叔叔,您这里能赊帐吗?” 我看了看他,指着墙上贴的标语说道:“看清楚了,概不赊帐,现金当面清点。” 小男孩为难地看了看我,“我就赊一天,明天我就还您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你要是没钱,就先别玩了,以后有钱了再玩不就得了。” 男孩儿听了只好作罢,低着头再次回到他的几个朋友那边。 这件事我本也没当回事,不料几分钟后,那四个玩游戏的男孩儿停了下来,对着小个男孩子推推搡搡,骂骂咧咧。我忙走了过去,其中最高个子的男孩儿已经跟我差不多,突然抬腿一脚把小男孩儿踹倒在地,嘴里边骂着:“傻逼,才十块钱就想把老子打发了?老子他妈的正玩的上瘾呢,没钱回家找你妈要去,快点!” 小男孩儿虽没哭,却也一样的畏惧,忙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规规矩矩的站在到他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那高个的突然咆哮道:“兄弟们,给我打!”一声令下,另外三个上去就你一拳我一脚的朝小男孩儿身上打去。可怜他瘦弱的身躯只有倒在地上护着脑袋倦成一团,任他们拳打脚踢。本来这件事在游戏厅里也时常上演,处理的办法就是把他们一起轰出去就得。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小男孩身上看到了自己。 “干嘛呢?!” 见我一吼,那几个孩子才停手。我顺手拎起旁边的一把凳子,呵斥他们,“要打架出去打,别在这里闹事!”那四个孩子集体失声,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高个男孩儿憋了一句话:“他他妈的穷逼,就拿十块钱请老子玩游戏。”我一步上前,一把攥住他胸前的衣服,拽到我面前,瞪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他妈谁老子?想找死呢是不是?”男孩子这才收敛起来,我猛的推了他一个趔趄,回头拉过被打的男孩儿,对着他狠狠的说道:“他们打你,你就还手啊?”我把手里的凳子一下摔到他面前,“啪”的一声,倒给他吓一哆嗦,“捡起凳子来,给我照死里打!”结果另外四个只是吓的不敢说话,倒是这个小个男孩儿,竟吓的哭出声来。“不许哭!”我大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以后别人要动你,你就打回去,照死里打,记住没?!”小男孩子憋住哭声,一边抹眼泪一边点点头。我看向那四个已经吓傻了的男孩,吼道:“道歉!”四个人相互看了看,一个一个磨磨唧唧的走到男孩儿面前,鞠躬后小声说道:“对不起。”道完歉后,那高个男孩子小声问道:“叔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站好了!”四个男孩儿一听,乖乖的站成一排,我看了看那个小男孩儿,“你也过去。”男孩儿很不情愿的走过去。 “握手言和!” 小男孩儿一听,一边挠着头,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一个握手。看到他那样子,我差点憋不住笑,就像是首长慰问战士们一样。握完后,乖乖的站着,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扫了一眼他们,“你们是不是同学?” 几个低头答应着:“是。” “以前是不是老欺侮他?” “没,没有。” “第一,游戏厅不是你们打架的地儿。第二,你们是学生,如果偶尔来玩一次也无防,以后不要常来。第三,同学之间不是应该友好才对吗?今天打了架,等你们长大成人以后,你们会为今天的愚蠢行为感到后悔的,懂了吗?!” 五个人小声的说:“懂了。” 突然身后响起慢悠悠的掌声,我回头一看,是马靖这小子,嘲笑着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首长了,哈哈哈~~~~~” 我却没有笑,对着小个子男孩说道:“去,到吧台找那个美女姐姐领五十个币,就跟姐姐说,记马靖哥哥的帐上。” 身后马靖大笑着骂道:“操你大爷,哈哈哈~~~~~” 小男孩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去,领了币回来就要交给我,我看了看。“分给他们,你们每人十个。”男孩儿照做,“你们带着他一起玩。今天好好玩,不准再打架,更不准你们再欺侮他了,听见没?!” 几个男孩儿点点头,突然都乖乖的对着我说道:“谢谢叔叔。” 几个人慢慢找了机子,玩了起来。开始时个个不敢出声,闷不做声的玩,几分钟后又恢复到刚开始的时候,机子被拍的“啪啪”响,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只不过这次连小个子的男孩儿也一样,就好像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发生,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玩起游戏。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看到几个小伙伴的合好,心酸的是让我想起了过往,心情突然变的很差,直接回了宿舍,坐在桌边发愣。 当初如果有一个人能帮我一把,我也不至于被人打到胳膊骨折,额头落疤。这两年,最讨厌的是一件就是照镜子,倒不是因为疤丑,真正不敢面对的是,那道疤时刻提醒着对过往的记忆。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我瞄了一下,马靖关切的问道: “凯哥,怎么了?” “没事。” “不像没事的样儿,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真没事。” “没事就好,反正外面也不忙,心情不好那就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我点了点,马靖转身要走。 “哎,马靖。” “恩?怎么了?”, 我沉思了一下,“刚才几个小孩儿打架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被打的是我,你会帮我吗?”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马靖又返回来,坐到我旁边,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出手,不管对方有多少人。” “真的?” “真的。” “为什么?” “什么都不为,因为你是我凯哥。” 只为我是你凯哥?这话让我实在回不了嘴,因为喉咙已经发紧,眼圈已红。如果当初田雨算我唯一的哥们儿,现在田雨离开了,马靖成了我唯一的好兄弟,好哥们儿。 我跟他击手相握,一把把他拉过来撞了撞肩。马靖单臂搂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凯哥,放心,凡事有兄弟在。” “谢谢兄弟!”松开拥抱,我不敢直视他,可到底马靖看出了端倪。 “眼圈儿干嘛还红了?凯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没有,真没有,只是刚才的几个孩子让我想到了过去。” “哦,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不过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 “我知道。” “哈哈,你刚才的多愁善感的样子,挺像那个谁啊。” “谁?” “就是扛着锄头锄地的那个娘们儿叫什么来着?” “锄地的娘们儿?不知道。” “哎呀,就是整天哭的那个娘们儿。” “你不会说的是林黛玉吧?” “对,就那娘们儿。” 本来还挺伤感的,一听这话我差点笑喷了,“哈哈哈哈,那他妈是锄地?那是葬花。” “管他葬什么呢,要管欺侮我哥,我拔他们家气门芯儿,打他们家玻璃,强奸他们家所有女性,老的少的都不放过,连死了的也不放过,刨了他家祖坟,操他老祖宗的骨灰。” 那咬牙切齿的样儿加上手笔划着,几句话笑的我直不起腰来,鼻涕泡都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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