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9 t2 H% r( z5 S: u
+ F2 @% q& j& G9 i. r! A% n已是阳历九月了,金华的天气已开始转凉,可比起海边的气候,还算炎热。旅里面让一营、四营休整部队,主要是一边总结讲评,一边休息。
5 _* S$ h& p$ U3 d' j8 h, x" J6 @# R* f$ v( b4 ^- L) w
这两天,我的眼睛不停地跳。刚开始两天,心中一直没留意,可时间长了,就有点迷信了,心虚呢。我想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关于我和我的亲人的。打了个电话回家,问问父母身体是否安康,还是老样子。一个晚上,营部通信员通知我到教导员那里去一趟。到了教导员那里,他告诉我,军区已下了命令,让我到徐州十二军报到。原来是自己的实习期结束了,正式分配了。明天就可以到机关开关系,可以离开了。: G: c+ ?5 |, A- ~- D
; `' h7 m1 z% u第二天,我去机关把组织关系、行政关系开了。去开供给关系时,财务科助理员告诉我,军区正在查帐,一切关系冻结,一周后能开。
* f! ]: P7 m- g/ l7 t9 Y% G* i# ]) a/ d5 v
出了机关大门,就有不是此中人的感觉了。这一年从北京到湖州到金华,又将到徐州,不停地漂泊呢。当兵的,身不由己,身子是部队的,让到哪就到哪,没什么挑剔与选择。可徐州会是什么样呢?有金华的香樟吗?有金华宜人的春天吗?那里有个战士叫小雷吗?徐州对于我是异地,可金华也不是我的故乡。人生何处不落寞!$ d8 n" j! q, \2 \" X! y8 U, Y& u7 J
8 G' K: X" s6 R% R
我只是把要走的情况告诉了连长和指导员,他们让我不要参加工作了,收拾一下,休息几天。
; C8 `! c8 P- J$ Z' _# a+ v9 B* @% ^7 |8 X: ]! L1 I( U/ w/ f
小雷代表营参加旅里面的“贺龙杯”篮球赛了干了就能装箱了。
8 H' Y2 L; O3 U! F9 }2 b9 A3 d# c% `6 t( b6 {+ h
一天,连队晚饭前集合,小雷看到我晾在外面的两件唐装。小雷说:“副导的吧?牛掰!我穿一下试试。”说着,真的就脱了上衣,把一件已晒干的衣服穿到了身上。一位战士说:“副导刚洗好的衣服,你一身汗就穿了。”小雷说:“副导的衣服,没事的。”还转脸问我:“怎么样,酷吧?星期天我俩穿着一块儿上街,那才吸引人呢!”我说:“你先到街上买双好一点的篮球鞋,我们连队就你一个人参加比赛呢。赢不赢是次要的,装备上要强于别人。然后到我那拿块头包。”6 Y& i5 U% G! }% u
5 z# T# b5 o! @3 N第二天下午,小雷蹦蹦跳跳地进入我的房间,让我看他新买的那双篮球鞋。白色,配有红色条杠,283元。小雷说:“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贵的鞋子呢!”我拿出头包,那还是在我们学校门口的精品店,一位东北女人推荐的呢。她说我戴着好看,三十五元的价格,让了十块钱。那女人喜欢喝酒,看到我就和我侃酒精话题。那块头包也是白色红条,在一角有美国蓝色星条旗。还是在北京的JJ的吧里和三里屯的酒吧戴过,到了金华就收了起来。我把它包在小雷的头上,从上到下,白色红条,很协调呢。自己老了,这样的头包只适合他这样的年龄呢!红润的脸,修长的身,房间里充斥,每天下午营里抽去集训,也很少在连队待着。着青春的气息。我看呆了,想把他搂在怀内,不离不弃、、、、、、小雷在房间跳了两跳,然后又走到门后的镜子里照照。笑呵呵地说:“帅吧?我去打球了。”说着,拉开房门就走了。我在他身后说:“头包就给你了。”他转过身,对我伸出V字型手势说:“好耶!”说着,一跑一跳地走了,我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消失。很久,房间里都是他青春的气味! V0 o+ z, U: e& V; D# U
, h, _% [" {$ K; ]" ?; Q, T
下午,连队训练去了,小雷打球去了。一个人觉得无聊,便到菜地里转转。那片黄瓜已没了,换成了萝卜,清新的刚长出幼苗,那片小白菜也换成了秋季长豇豆。游泳池的水还没有放出去,时间久了,泛起一片绿色。下午的时光,菜地里没人。还是坐在那儿,看着池中的水发呆。突然又想起那晚的啤酒、黄瓜,那晚的人和那晚的唇。低下头,一片玻璃碎片,仿若就是那晚碎了的酒瓶的一片。我感到有点心痛,拽了一根长豇豆放在嘴里,咬牙切齿地嚼着,心中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雷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