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 H5 B" Z0 W3 O N
晚上快到十二点时宿舍停了电。虽然上午就在门口贴了停电的通知，可黑暗袭来，一下子被迫暂停了所有的娱乐活动。天气渐渐闷热，百无聊赖之际，都七嘴八舌地聊起来。虽然已经大二了，暑假过后就是大三，可是每年高考前后，都会在同学中掀起一阵怀旧的风潮。想到距离高考不到两个月了，几个人纷纷回忆起自己当时临考前的情景，又聊到了不同省份的高考试题难易度，最后又回归到了自己的家乡和童年。侯鹏鹏说：“当时你们三个一开学，那就是高富帅。我们三个农村的，屌丝一样。刚军训完咱们一起去后山玩，就你们三个进了那个寺庙，两年我还一次都没进去过呢！”王东东说：“竟这般？你们当时干嘛不进去啊？”侯鹏鹏激动地说：“门票十块钱呢！当时你们三个进去了，我们几个人在外面门口晒得跟狗一样，等了你们快一个多小时。”过了一会又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奶奶过生日，别人送了我们家一只鸡。我奶奶舍不得吃，让我和我弟弟一起拿着到集市上卖。当时年纪小，也不好意思吆喝，最后站到下午三点多才卖出去，卖了二十块钱。中午饭我俩都没舍得吃。”张小伟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寝室聚餐，端上来一盆鸡汤，还没落到餐桌上，侯鹏鹏就眉飞色舞地夹走了鸡腿，吐了一地的骨头。当时张小伟心里鄙夷了他很久。今晚听他说了这些，心里也渐渐理解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以及相应产生的思维方式，心里颇有些感慨。 8 ?- d, Y1 d9 R 刚想到鸡汤，就听到侯鹏鹏又自顾自说道：“上小学的时候，冬天下了大雪，一只鸡在雪地里被晃花了眼迷路了，跑到了我家院子里。”张小伟插话说：“是不是抓起来杀掉吃了？”侯鹏鹏笑着说：“那当然啦！炖了鸡汤喝的，记忆非常深刻。当时我妹妹才四五岁，差点让鸡骨头卡着，拍了好久才吐出来。”张小伟一下就想象出侯鹏鹏在雪地里看到一只鸡后那嘴馋眼放光的形象来，不觉噗嗤一声笑出来。众人非要张小伟也讲讲自己的童年，于是坐起来说道：“我们家以前开网吧的，我小时候就在里面长大的。当时天天玩游戏，没有人上网浏览网页什么的，都是玩单机游戏。最开始的大富翁，蓝色警戒，神奇宝贝什么的，我那时候还小，就在键盘上一个键一个键的按，知道了按那个是退出，按那个是中止。后来就有了红色警戒，半条命，魔兽世界，暗黑破坏神等等，我现在电脑上还留着这几个游戏呢。再后来就有了传奇，好几个服务器吧，什么平安传奇，超时空传奇，E网情深，后来还有火狐狸传奇。我喜欢用法师，跟着他们学会了开挂……很怀念那段时间，无忧无虑的。现在一到网吧，闻着汗味，脚臭味，烟味，机器长时间开着的味道和骂人的声音，就觉得特别熟悉。一晃这么多年了。当时天天有家长来我们家闹，学生就躲在桌子底下，他爸爸就抽出皮带抡。也有人上黄网，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只看到电脑上的外国男人，鸡巴又粗又红，就哈哈大笑，那些学生就捂着我的嘴不让我笑，怕被人看到。当时两块钱一个小时，来了人我就记下时间，到了时间去提醒他退出来。哪像现在都是自动的。后来我上了初中，怕影响我学习，家里就不干了，转让出去了。”几个室友赞叹不已，又就电脑游戏等话题聊了好一阵。+ k$ {0 Y' M5 u6 B' a. s9 m
过了一会又让王东东说，只听见他说：“我们那里喜欢打麻将，家家户户都打。我妈怀孕生我的那一天，还是坐在麻将桌上。等我出生了，基本上也是在麻将桌旁长大的。开始我妈是在我邻居家玩，后来他家的女儿暑假骑自行车带着弟弟出去玩，不小心撞到了路上晒麦子围起来的石头上，直接闯到了河沟里，他儿子撞到河里的水泥块上，当场死亡，还不到十岁。他姐姐当时上初中，因为这事就抑郁症了，差不多疯了。后来就退学了。出事那天中午，他妈不知道，还在和我们邻居几个人打麻将。只见他爸爸从外面冲进来，把桌子掀了，拿刀要砍他老婆，骂她没看好孩子。后来他们家就不打麻将了，我妈也就去别人家里玩了。”侯鹏鹏说：“一般第一胎生了儿子就不要第二胎了。要是第一胎是女儿，才要第二胎。”王东东接着说：“那个男的后来又勾搭上了别的女人，和他老婆离了婚，就去找那个小三一起过了，又生了个儿子。他老婆就和那个疯了的女儿相依为命，天天出去打工。他前夫找的那个小三，是个富婆，比他大了十多岁，当时还是高龄产妇呢！”张小伟随口说：“估计是恋中年吧！我高中的一个女生，家里是铁路局上的，人长得非常漂亮，就是喜欢中年老男人。看上了我们班语文老师，四十多了，挺着个大肚子，天天在办公室用剪指刀剪鼻毛和胡子，长得矮，我们都叫他‘墩子’。我那个女同学就天天偷拍他，连他儿子的QQ都加了，天天问他爸在家干嘛。听他儿子说，我语文老师在家看黄片，搞得电脑中毒了，让他儿子修哈哈哈。后来高考前夕，我同学主动去找我老师，我老师把她的手机号码设置成10086，说暑假的晚上，可以来找他玩，然后还强吻了她。把我同学恶心到了，就再也没和他联系。”说着打开手机找出高中女同学的照片，传给他们看，都纷纷赞叹。侯鹏鹏问：“长得这么漂亮，什么男人找不到，还这么有钱！怎么就喜欢老男人？”张小伟道：“可能是家庭影响吧！他爸爸就像个小孩，以前半夜偷偷钻进我同学的卧室，挠她膈肢窝，要么就是吓唬她，然后哈哈大笑的出去。他妈在家天天和他吵啥，不知道离婚了没。我同学估计从小缺乏正常的父爱，或许因此就很喜欢那些稳重的中年男人吧！”田涛默默听着他们聊天，半天不吱声，听到“老男人”几个字，原本就有心病，感觉不舒服。听到几个室友也让他说说自己的童年，先推辞了一番，又随便敷衍几句，就说道：“差不多该睡了，都快两点多了，我明天还有事呢。”几个人就不作声，各自玩起了手机。 ! e2 |3 V9 E; V 张小伟下床吃了药，准备去上个厕所，在走廊上就听到泼水的声音，知道有人在冲凉，于是三步并作两步悄悄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满身肌肉皮肤雪白的小伙子，正端着一大盆凉水从头冲下去，两个圆润的睾丸一高一低地悬挂在两腿之间，张小伟盯着他馒头一样又白又圆的屁股看了五六秒，心中暗爽。不料他冲的水一大半浇到了张小伟的身上，裤子湿了一大片。小伙连忙回头道歉，张小伟看他龙睛虎眼鼻梁高挺，脸型嘴唇似曾相识，乳头在凉水的刺激下耸立着，两个乳晕如一角钱硬币那么大，在厚实胸肌的衬托下十分性感。一丛浓黑的阴毛里，伸出象鼻子般的粗屌，茎身皮肤极白，青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包皮半裹着一颗鲜红的龟头，在灯光下如红宝石一般熠熠发光。" X( y, A- h, @% C7 }2 f
张小伟以前总觉得男人阳刚性感，一定要肤色深，尤其一根粗黑鸡巴最能勾引人的欲火。可今晚一见这个精壮的小伙子，浑身上下宛若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像，张小伟脑子里突然冒出“天使”这个词。刚刚被水泼到身上的气恼，也顿时烟消云散：“没事没事，本来也天气热，弄点水还凉快，很快就干了。你是哪个宿舍的？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小伙子大大方方地转身正面朝着张小伟，挠挠头笑着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是来找我哥的。下午刚到，流了一身汗，晚上趁着没人正好冲冲凉。不好意思啊哥！”说着嘿嘿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张小伟只恨自己少长了几只眼睛，小伙雪白的身体根本看不过来。瞥眼一瞧，他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张国栋的脸盆，再看看摆在池子上的洗护用品，正是张国栋的东西无疑。张小伟心里盘算着，竟不知张国栋有这么个绝色的弟弟。因此应付了几声，洗刷完就匆匆回了宿舍。
第十六章% l) c" W$ y8 m7 P3 V1 k- o
午睡醒来，宿舍里又只剩下张小伟和田涛两个人，自从在宿舍搞过之后，二人就颇有些默契，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在张小伟看来，喜欢直男最大的乐趣就是追求的过程，是一个爱而不得、拥有神秘感的抽象享受。一旦彼此坦诚相见，瞬间就像老夫老妻一样无趣。张小伟作为一个极度追求新鲜感的人，就像一个猎手，送上门来的就没兴趣，必须亲自下手追捕，才能使自己兴奋。因此张小伟待田涛也不如以往热情主动，遂将之前在他面前卖弄风骚插科打诨的浮浪之心渐渐收了，反而越发正经起来。 0 _/ V2 J) N% X# {, S4 T4 | 直男对于身边的同性总是有种敌意和竞争感存在，尤其是面对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突出的同性。田涛身材不高肌肉发达，每每照镜子觉得自己太壮实，因此才不招女人喜欢；自己家境也不是很好，平时就有些自卑沉默。对于张小伟这种长相清秀性格外向，身材高高瘦瘦穿什么衣服都有样子的男生，难免有点嫉妒。自己本来对男人也谈不上有多大的兴趣，那天中午只是精虫上脑，见张小伟亲口承认了性取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中兴奋和好奇更大一点，而不是单纯的肉欲。尤其是把自己的鸡巴连哄带强迫地塞进张小伟嘴里，更有一种极大的征服感和满足感，性欲的发泄倒在其次。又高又帅学习也好的男生，还不是像女人一样乖乖含着自己的鸡巴，一脸饥渴而讨好地臣服于胯下，无形中也让田涛增添了些许底气。3 S# m& A) @, _% c. Z q9 W
虽说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但经历了上次的事，还是有些尴尬。看看张小伟全神贯注地玩手机，田涛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他犹豫了一会，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张小伟说：“新闻上说，儿子被拐卖，母亲散尽家财二十年间千里寻子，不料其子竟因吸*读而绑架亲生母亲，被民警击毙后，其母亦跳楼自杀。唉，何苦呢，孩子丢了，再生一个不就结了？非要去找，你看，出事了吧！”张小伟转过头说：“我之前也那样想。后来我外甥出生了，我就发自肺腑地特别喜欢他亲他，真的有一种血缘纽带在里面，不管自己的孩子多么丑，甚至有残疾，父母还是会无私地去爱他。亲情是不计较回报的。就像祥林嫂，很多人觉得她是个偏执愚蠢的人，是个走不出痛苦圈子的人。我倒觉得她是个有大爱的人，有浓厚炽热感情的人，是个活生生的真人。起码不冷血。在鲁迅笔下，有真感情的人是痛苦的，麻木不仁冷血自私的人反而过得轻松愉快。这可能就是鲁迅眼光独到之处，深刻批判之处。” ) h- E, \4 \7 {5 a- O: v. }. s6 B' N 田涛一脸崇敬地对着他鼓掌。张小伟笑着说：“你是傻逼嘛！”田涛说：“你这么牛逼，怎么能不给你鼓掌呢！”张小伟笑着瞅了他一眼，说：“你和侯鹏鹏怎么了？这么多天都不说话。”田涛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就是不想理他。”张小伟又说道：“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干嘛去了？”田涛没有正面回答，说：“黄震是你朋友吗？”张小伟很意外：“你们怎么认识的？”田涛说：“前几天他在网上找我了，说给我介绍个工作，问我有没有兴趣。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他说不用让我知会你，就一起吃了个午饭，还有一个人也一起。”张小伟心里一惊，说：“他不让你告诉我，你就真的不告诉我啊？你傻啊？什么工作啊？”田涛说：“我看他说的挺诚恳的，而且在网上就给我转了好多钱作为押金。我们视频聊了一会，我看他人也挺不错的。总之你也不用问了，他给我介绍了个家教的工作，我在外面给人辅导语文和英语，工资还挺高的。”张小伟很是狐疑，见田涛不想说细节，也就没有继续问，想来黄震也不太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就准备晚上再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0 u9 p9 A7 [( p' S' D
张国梁性格很好，来寝室找张小伟玩，看到田涛的体格也知道是打篮球的人，因此三言两语聊得火热，晚上吃饭，死活要拉着田涛一起。张小伟本来还犯愁和张国梁两个男人单独吃饭没有话题可聊，正好一拍即合，三人收拾了收拾，就直奔学校北门而去，在路上张小伟就团购好了饭店，三人打了车就出发了。2 Z/ X1 ^4 p+ ` `" c
到了目的地，是家川菜馆，粉墙黛瓦，外面是八角阁楼样式，上悬着金色大匾，三人看是“川香楼”。门窗皆古香古色，两边柱子上挂着一副篆书对联。门口停着无数车辆，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张国梁说：“这很贵吧？我们要不换一家？”张小伟摆摆手，径自往里面进。进门以后，三人沿着松木铺成的栈道，扶着铁链一步一步往里面走。被侍者引导着转过有四君子砖雕的照壁，只见内间里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三个穿旗袍的女子，一个吹箫一个弹筝一个弹琵琶，坐在北边的小戏台上。更奇的是，从戏台旁发源出一条小溪，蜿蜒整个大厅穿门口而去汇聚在门前的池塘喷泉处，形成一个曲折有致的流水系统。水里面深蓝浅红的锦鲤，高高低低的蒲苇，颇有意趣。大厅除了江南风格的包间，还有几艘大船停泊在中央的一处池塘里，原来这几艘船也是包间，里面设有桌椅和灯烛，船厢两旁的丝质帘子一拉，俨然江南水乡风情。三人皆惊呼感叹不已。上船之后，三人推让了一番，各自点了几道自己喜欢价格又不甚昂贵的菜，又叫了两瓶白酒，便扶着船帮，看整个饭店的景色。一会张国梁拉着田涛去找厕所，上完回来绘声绘色讲诉厕所之精美，张小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O T# B( N: O: M2 ^
饭菜一一上来，三人推杯换盏。田涛和张国梁满嘴只是三分、科比、库里、火箭、赛季和总冠军之类，张小伟插不上话，就打开微信找黄震聊天，问他和田涛两个人鬼鬼祟祟搞什么把戏，还要瞒着自己。不料黄震一直没回，索性收起手机，又要了一箱啤酒，遂借着喝酒的机会不住地调戏张国梁。张小伟说：“猜个谜语。男人的腿长。打一食物。”二人胡猜了半天，香肠，黄瓜，茄子之类信口胡说。张小伟看时候到了，说：“谜面：男人的腿长。谜底：蛋糕。”见二人面面相觑，遂解释道：“腿长不就是蛋很高嘛！”二人拍桌跺脚大笑。张小伟又说：“还有，女人的腿长，打一化妆品。”二人索性不猜，直接让说答案。张小伟道：“唇膏。”又是一阵哄笑。9 ?# j8 p1 M% i! Z u* s
不一时，张国梁就醉了，嚷嚷着要吐。张小伟赶紧扶着他去了厕所，让他进去。自己在外看着，果然厕所非常豪华，同样延续了古典风格。门口中间挂着一块匾，写着“解忧所”三个字，旁边一副行书对联，写得是：“任你贞烈女子，需得宽衣解带；凭他盖世英雄，只好屈膝弯腰。”看了会，见张国梁还没出来，就进去看他。
发表于 2018-7-21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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