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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父母的情况还不错,我们都放了心。公司里允许我先在北京办公室上班,我们北京的办公室一天都没有关,除了老外都回去了,其他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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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Y3 [8 x" S: K# v 北京的春天总有风波,也总会过去。这一次,我觉得过得最快。等到我们回到上海的时候。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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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_* N' V1 z 餐厅的生意还是没有恢复到从前的水平,我们并不着急,中国这么热,人们会回来的。0 K3 S( ?8 R9 |+ e% y* X& K
% O8 W* T9 A3 x+ t( }; E 在北京的时候我们的家里就多了一个成员。是收养的一只拉布拉多。当时它已经有五个月了,因为非典的时候有消息说宠物也是传染源,原来的主人住的干休所不许养狗。我们就把它带回来了。我们叫他辛巴。有了辛巴以后,生活全变了样子,度过了最初对于味道和财产损失的小烦恼,它长得很快。我在这方面是典型的书呆子,严格按照专家的意见,就差拿天平称每天的喂食量了。老廖小时候在乡下就养狗,基本上不相信书本上的规则,非常的随心所欲。经常偷着胡乱喂它。每次辛巴拉稀,不用问我就知道又是老廖乱喂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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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住在闹市,这样的大狗即时在上海也被看作是视觉恐怖。所以平常的大部分时间辛巴都只好呆在露台上,孤独地等着我们回来。只有周末才是它最快乐的日子,因为可以去乡下疯了。3 g" |$ e' ]1 v5 Z0 G6 r
. t0 f2 K0 R5 u; ?) V; Z 除了不爱学习(辛巴一直都学不会接飞盘),辛巴非常聪敏而敏感。每到周五的晚上,辛巴就开始特别的兴奋,因为第二天可能要远行了。我喜欢看老廖和辛巴在一起的样子,两个单纯的家伙可以坐在那里聊上半天,在我听来全是废话。可是一个说得津津有味,一个听得入迷入味。但是我们都认为辛巴能听懂其中的绝大部分。辛巴非常喜欢老廖。睡觉的时候都是躺在老廖那边的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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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i2 t m9 b# x! y+ J1 S 在我们不在一起的这几年,老廖迷上了旅行。在一次旅行中偶然路过一个叫明永村的地方。去过梅里雪山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老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在当地开酒吧的年轻人,那个人利用酒吧的盈利资助着几个当地小学的孩子。老廖也答应了提供一点帮助。2 _6 O0 K9 x- t5 _2 ?" D-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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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年夏天要去看看那里的孩子们,因为非典的原因就耽误了下来。现在生意清淡,老廖又开始惦记上那里了。我的公司里刚刚从非典中恢复过来,我又在北京呆了这么久,真的是请不出假期来了。9 Q' u7 }; Z0 b9 d4 l3 r% K& r$ d
; x6 P8 a" u, U& n 而且梅里雪山每年从11月开始就要封山了,要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才能进去。现在已经10月了,我劝老廖不如明年再去。老廖坚持要去,还有个原因是,老廖上次在德钦呆了三天,也没有看见梅里雪山的真面目,当时夏秋之交,卡瓦格博峰完全笼罩在云雾之中。老廖一直深以为憾。现在去应该是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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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w ]8 p4 W 经过简单的准备,老廖出发了。他走的那天,我开车带着辛巴去送他。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虹桥机场全是出差的人。本来要多嘱咐他几句,因为还惦记着车里的辛巴,匆匆送他到了安检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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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7 ?+ R! U% f 老廖第二天就从迪庆直接去了德钦,下午的时候,他打过电话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终于看到卡瓦格博峰了。% N4 |; f4 W+ i, c' W& D, d
我说:“这下高兴了吧。”
* `$ X) G" G. W0 x 老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现在是黄昏,你想想不出来,金色的雪峰有多壮观。”
! e# n# _& z# ~7 o' R/ E' G 我说:“真可惜我没在那。”; \, Q. w/ u; D. d: T6 _
老廖说:“宝宝,没关系,我看就是你看了,我来了也就是你来了。我替你,替咱爸咱妈都磕了头了,神山知道的。”: X- D( Y# f& j
我笑了:“那你多拍点片子回来吧,咱家的墙上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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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外面见一个客户,正在做报告,我的电话开始不停地震动,通常我都会等到做完报告再打回去,可是这一次电话震动不停,我突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我接起电话,是老廖的妹妹。
/ v! N3 q7 ?4 R* G1 m" X9 P6 j, N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赵鹏,你快来吧,我哥出事了。”
; I3 o' H8 D. g, a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什么,你慢点说,你哥怎么了。”) {: p. }$ {2 L0 ]5 K
她哭出了声:“今天那边公安局的打电话告诉的,我哥坐的车从路上翻下去了。”
- b' e* i2 m4 Q) Q# z) H 我的胸口好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我叫出了声:“那他人怎么样了。”
1 v& n3 {3 ~6 {5 A% t& S% K “不知道,他们说特别深,根本就下不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