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qweasdzxc132435 于 2025-11-26 23:57 编辑
% |% ~. w1 ]9 N& z+ t/ z! Y9 X9 f8 u& l0 H1 \: w4 u I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藏蓝色辉芒中完结的故事(正文最终篇) 那一夜,吴冬与林静萱仿佛要把所有分离的日子一次性补回。这位与妻子重逢的刑警队长像一头挣开枷锁的猛兽,从暮色降临一直厮混到晨曦初现,仍不肯停歇。 口交、后入、骑乘、侧卧、站立、镜前......他将能想象的一切姿势都献给了妻子,17厘米的“警枪”一次次整根没入那早已湿得一塌糊涂的甬道,撞得子宫口轻颤,精液滚烫地喷射,一股又一股,浓稠得几乎溢出。直到这具龙精虎猛的躯体耗尽5天所有的积蓄,自己才在汗水淋漓中紧紧相拥,阴茎仍深埋在林静萱体内,感受子宫温柔而贪婪的吸吮,感受千万精子正沿着输卵管狂奔,感受自己的生命在最温暖的摇篮里悄然萌芽。 那一刻,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体悟到“成为父亲”的神圣——不是单纯的肉体占有,而是一种深邃的爱恋。 第二天,生活看似如常,却处处燃着新的火苗。 林静萱下班回家,迎接自己的吴冬浑身上下只戴一顶警帽,足蹬警用作训鞋,赤裸着肌肉贲张的躯体等在玄关。门刚打开,她还未放下手袋,便被丈夫按倒在沙发,裙摆掀至腰际,早已昂扬的警察巨物毫无保留地贯入。粗重的喘息与破碎的呻吟交织,滚烫的精液再次疯狂填满这位妻子的身体,直至子宫被灌得微微鼓胀,才暂告一段落。 那一刻,林静萱在潮水般的快感里恍惚地想:原来被自己的男人彻底播种,是如此性福而踏实的事。 半个月的日日夜夜,家中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交缠的痕迹。 餐桌上,她撅起雪臀,声音软得滴水,乞求丈夫直接插入;卧室里,她蒙上眼罩,情趣内衣勾勒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虔诚地舔舐刑警队长那双被警用作训鞋捂了一天的大脚;更有,林静萱双乳贴上嗡嗡作响的跳蛋,被身着整齐警服的吴冬从身后扣住腰肢,在震颤与撞击的双重节奏里,一波又一波浓稠的精华滚烫地射入深处,灌得浑身发烫,射满了这位猛男警察浓稠的雄性种子。 青春靓丽的林静萱,如何抵得住一位26岁正值巅峰的刑警队长夜以继日的播种呢?那饱含着俊朗容貌、健硕肌肉、粗壮阳具与过人智识的精华,化身亿万枚带着辉芒的利剑,日夜攻陷她最脆弱的防线。终于,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深夜,最强健、最顽强的那一枚种子撕开卵细胞的壁垒,义无反顾地钻入,与之融为一体。受精卵悄然滑落,在子宫最柔软的壁上轻轻着床,生根,发芽。 那一刻,林静萱受孕完成——她成功怀上了吴冬的孩子。 当验孕棒上那两条鲜红的杠出现在吴冬眼前时,这位一米八二的铁血汉子瞬间红了眼眶。 粗粝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林静萱尚且平坦的小腹,指腹微微发颤,仿佛怕惊扰了那粒刚刚着床的种子。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真正冲破了所有黑暗的枷锁,把生命最炽烈的火种亲手交到了最爱的人手里,完成了与妻子最神圣的约定。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自己心头燃烧了。从前,吴冬只知道把热血洒在街头巷尾,把肩膀留给责任;如今,掌心多了一方柔软的牵挂,连前行的脚步都沉甸甸地有了归处。“担当”二字,终于从一句口号,变成了夜里每一次心跳都清晰可闻的重量。 ...... 一个月后,生活终于归于平静,过去的阴霾被时光一点点冲淡,幸福的小夫妻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三口之家忙碌。就在这温馨的日常里,B市传来好消息——吴冬此前深度参与的“216特大组织卖淫案”全线告破,省厅特批,对其记省级公安二等功一次。 这是莫大的荣誉,26岁,从警仅三年,便立功到这个地步!A市公安局几乎上下轰动,贺电、横幅、掌声铺天盖地,所有人都为这位年轻队长脸上增光。可在那枚勋章闪耀的光芒之下,吴冬却始终无法忘怀那段堪比地狱的记忆——那是自己用血泪,用尊严,用灵魂换来的刻骨铭心。 但生活还得继续,伤口也会慢慢愈合。已成为准父亲的男人,再不会因为过往而沉沦。为了庆祝这迟来的双喜,回到家那天,吴冬特意换上那套平时舍不得穿的警礼服:肩章锃亮,腰带笔直,纽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刚打开家门,林静萱便站在客厅处,孕妇家居裙柔软地裹着柔软的小腹,眼里盛满爱恋与温柔。 这位妻子明白,丈夫在外一定吃了太多苦,才换来这枚带着汗水与血泪的勋章。于是,她换上那套早已准备好的情趣内衣,薄纱几乎遮不住什么,乳尖与小腹的弧度若隐若现。然后,林静萱轻轻坐在吴冬旁边,纤手抚过给自己播了种的坚实小腹,又滑到腰带,警裤的拉链被缓缓拉开,那根因久未进入而愈发红肿的巨物猛地弹了出来,带着雄性特有的腥甜气息。 面对自己最爱的人,她双颊绯红,唇舌温柔地含住,湿热地包裹,用最卑微也最深情的姿态,为这位英雄纾解所有积攒的欲望与疲惫。自从确认怀孕后,吴冬再没进入过自己的身体,只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小穴的滋润,这根属于刑警队长的阳具越发敏感,也越发渴求妻子柔软的口腔。 这是吴冬第一次穿着警礼服被妻子口交——锃亮的警靴包裹着那双因快感而蜷紧的厚实大脚,藏蓝色的袜子被脚趾绷得微微变形,更衬得这位肌肉紧绷的精壮男人魅力毕露。他皱眉咬唇,喉间迸发出一阵阵阵粗砺的低吼,似乎要把所有荣誉、所有伤痛、所有对未来的承诺,都化成滚烫的精华,哺育给最爱的女人和腹中尚未谋面的孩子。 高潮来临时,这位刑警队长低下头,手指温柔却坚定地探入妻子湿润的阴道,像在确认那粒种子依旧安稳。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浓稠滚烫的精液尽数释放进林静萱的口腔,溢出的部分顺着嘴角滑落,滴在反光的皮靴之上,为这身雄壮的警服留下炙热的痕迹。 孩子,爸爸是警察,永远记住,爸爸会穿着这身藏蓝色,用这样的方式,把最浓的爱与营养,一滴不剩地输送给你和妈妈。这是爸爸最原始,也最深沉的本能;而你,将在这样的爱里,平安、勇敢、 堂堂正正地来到这个世界! ...... 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天A市公安局格外热闹,省上、市上各大领导齐聚一堂,礼堂终于在久违的喧嚣里苏醒。穹顶之下,红毯如一条蜿蜒的血脉,从大门直抵主席台;国旗与警徽在高窗透进的晨光里熠熠生辉,阳光落在每一副肩章上,像给沉默多年的正义重新点燃炬火。大厅内,花香与皮革味交织,掌声尚未响起,却已在空气里蓄势,滚烫而庄严。 “老婆,待会儿我就上台了!” 办公室里,吴冬扣好最后一颗纽扣,藏青色的警礼服裹住其宽阔的肩背,腰带勒出利落的弧线,宛如一柄被岁月与硝烟反复打磨过的刀,终于在今日彻底出鞘。他再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空出的位置,那里很快就要多出一枚沉甸甸的勋章了。 “真帅,冬,你今天让我舍不得眨眼,”手机那一头,林静萱坐在学校办公室的窗边,孕妇裙柔软地裹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阳光从身后照进来,给她镀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第一次被省里亲自授勋,紧张吗?” 吴冬低笑一声,耳根微红,嗓音低哑却暖: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现在手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睫毛在脸颊投下一道细碎的阴影;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画面在眼前飞速掠过,如人生的走马灯般,又消失在回忆之中,“以前穿它,总觉得......背着东西;现在,终于觉得它只剩重量,没有负担了。” 屏幕那端,林静萱轻轻点头,眼眶却红润起来,声音从绵软变成坚定: “那你上去的时候,记得挺胸抬头,让他们都看看,我老公有多帅!” “行,我尽量不丢人。”吴冬嘴角咧开,笑得像个刚被老师表扬的大男孩,细纹爬上眼角,却让这张脸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成熟与魅力,“你先挂,开完会我去接你。” “嗯!” 通话结束,这个男人把手机揣进兜里,指尖熟练地滑到静音,关上了最后一扇与过去相连的门。他转身面对镜子,本想再整理一下衣冠,把警礼服上每一颗纽扣、每一处褶皱都调整到无可挑剔。可目光刚落在镜中人身上,一阵轻敲门声便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年轻警员立正敬礼,带上门后压低声音,像怕惊扰什么珍贵的东西: “吴队,楼下有位女士找您,请问......” “女士,什么女士?” 吴冬皱眉,手指下意识抚过大檐帽的帽檐,金属警徽冰凉地贴着指腹。他迅速翻了一遍记忆,却怎么也想不出今天这个日子会有哪个女人专程来见自己。 “她没说名字,只是说......是您在B市认识的熟人。” 一瞬间,那个名字像一枚冷钉子,带着锈蚀的血腥味,“咚”地一声钉进吴冬的脊梁。反应过来以后,这位刑警队长背脊僵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松开,眼底闪过极快的一抹暗色,又很快被压下去。 “她在什么地方?”他继续追问,浑厚的嗓音很稳,却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似的,带着一点儿自己都没察觉的颤。 “楼下后花园门口,”年轻警员谨慎地压低声音,“我进来时她就站在那儿,说......无论如何要见您一面。” 吴冬没再说话,只是把警帽往头上一扣,帽檐压得极正,给翻涌的情绪钉上一层铁盖。他立刻抬腕看表——离表彰大会还有40分钟,来得及。 说着,这个男人绕过警员,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皮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干脆而沉重的声响,每一步都比平常重一分。 不,不要,不要让我的一切毁在今天! 走廊异常漫长,每走一步,都让吴冬气喘吁吁,仿佛自己重新听见福林村碉楼里潮湿的风声、铁链的碰撞声,还有那个女人压抑到破碎的哭喊,一幕幕毫无征兆地炸开,又血淋淋地甩在他脸上。 吴冬没等电梯,而是直接拐进应急通道,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白光冷得如同审讯灯,一路追着自己。他手指死死攥着冰凉的金属扶手,指节泛白,掌心的汗却怎么也止不住,先前的紧张、此刻的恐惧,全混在一起,黏得发腻。 她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把那晚的真相撕开来,让我这身警礼服当众烂成一堆破布?让林静萱,让孩子,让这枚马上要别在胸前的功绩,全都变成最可笑的谎言? 吴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恐惧像一条湿冷的蛇,从尾椎一路爬到后颈。 推开公安局大楼的玻璃门,外面的阳光白得刺眼,风掠过梧桐,叶子哗啦啦响,发出无数细小的叹息。他站在光与影的边界,茫然地寻觅着对方的身影,藏青色的警礼服被晒得发烫,却好似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 等着那场迟到已久的审判,或者......救赎。 “吴警官......” 吴冬并没有找到对方的身影,阳光晃得眼睛发涩,后花园里只有风掠过梧桐的沙沙声。他以为那个女人已经失望地离开了,心口那根绷到极致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带着酸涩的松弛,也带着说不清的失落,正准备转身回大楼,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得几乎被风吹散的呼唤: “是在......找我吗?” 熟悉,却不再带着碉楼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破碎。 他猛地回头,发现那个女人正站在离自己五六步远的地方,半张脸被梧桐叶的影子切成明暗两块儿。对方没穿那条昂贵的裙子,只换上了一件极普通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瘦削却不再颤抖的腕骨。那张曾让吴冬魂牵梦萦又痛彻心扉的脸,此刻竟安静得近乎透明,没有苍白,也没有恨,只有一种被时间反复打磨后的,澄澈到近乎虚无的平静。 “你......怎么来这儿了?”吴冬的喉结滚了一下,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他想大步上前,却在迈出第一步时硬生生刹住,本能地扫视四周——侧门紧闭,远处礼堂的喧闹被厚墙隔开,无人在此逗留;确认安全后,这个男人才压低脚步,小心翼翼走到她身旁,声音低得只剩气音:“你不是应该......应该在......” “我被取保候审了,但,有些话我还是......想对你亲口说出!” 她还是那个样子,从容、优雅且淡定,仿佛那场不堪入目的屈辱从未发生。吴冬喉结滚了滚,心里涌起一阵复杂得近乎疼痛的敬意——这位曾经的康氏大夫人,竟能把最深的伤口藏得滴水不漏,果然像生长在大地中的曼陀罗,带着毒液,也带着倔强的芬芳。 “我帮了专案组,检察院认定我属于戴罪立功,而且......证据链里......有你那份儿证词。” 吴冬胸口猛地一震。他回忆起,那份证词,自己曾写了整整一天,删了改、改了删,最后把所有能替赵美莹开脱的细节都写进去,却一句也没敢提那晚自己失控的兽行。他以为那份材料会石沉大海,没想到成了挽救对方的一线生机。 “可取保候审期间......”他声音发哑,想要告诉对方什么,“你不该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而且,戴罪立功也不至于......” 赵美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 “是的,我承认,我没有遵守取保候审的规定,只是因为.....太想见你一面!”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柔软,又带着某种决绝的光,像极了林静萱偶尔看丈夫时那种近乎虔诚的依赖,却又比那更沉、更重。话音落下,这个憔悴的女人牵起吴冬的手,轻轻地、轻轻地,覆在自己小腹那道尚不明显的弧度上。 吴冬的指尖触到那一点微弱却顽强的隆起时,整个人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那一点陌生的,却又熟悉的生命温度,一颗小小的心脏,正隔着一层皮肤和骨骼,轻轻撞着自己的手心。 “明白了吗?这也是你.....保护了我的证明。” “不,你是说......” 吴冬瞬间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她能以相对自由之身出现在这里,明白了那颗在黑暗里种下的苦涩种子,竟成了对方免于铁窗的最后救命稻草。恶果,却也是救赎,最残忍的讽刺,亦是最荒诞的慈悲。 “吴警官,3个月了......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她抬眼看他,眸子里没有控诉,只有一片被时间磨平后的澄明,“我跟他们说......这是康明的遗腹子。所以,你的同事没有为难我......” “对......我对不起你,赵美莹......” 吴冬的呼吸彻底乱了。那想忘掉却忘不掉的画面再次重演——福林村碉楼里的腥甜血味,铁链囚禁的悲鸣,自己失控的怒根一次次贯入她身体的触感......所有画面像被撕开的旧伤疤,轰然炸开。是的,怀孕的女人不能收监,可这并不代表一切就能归于风平浪静。这孩子是他种下的罪,也是这个男人亲手把赵美莹从地狱拖回人间的代价。 他猛地想抽回手,想要逃离那处微微隆起的弧度,可对方却轻轻按住了自己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别怕,吴警官,正因为这孩子,我才冒着风险过来,我......我想让你亲手摸到它,想让你知道......”一瞬间,赵美莹眼眶红了,睫毛上沾着细小的光,却倔强地没让泪掉下来,因为那里蕴含着对吴冬复杂的情感,“那晚......你把我从恶魔手里拖出来的时候,也顺手......把另一个生命一起带了出来。” “不,赵美莹,我......已经有家庭了,我的妻子......她也怀孕了,我求你打掉它!”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胸腔里撕出来的,吴冬猛地抽回手,掌心还残留着那一点儿温热的弧度。他后退半步,警礼服的腰带被风掀起又落下,藏青色的衣摆在阳光里呼呼作响。 “对不起,吴警官,你也许.....不了解我的国家,也不了解我的信仰。” 她不是无情之人,更不会无情到强迫一个自己曾交付过感情的男人,承认这个意外降生于世的生命。可她也无法背弃自己的信仰。就像每一位生长在菲齐宾这片土地上的男男女女, 从小听着教堂的钟声、唱着主日学的诗歌长大,他们把《圣经》里的话刻进骨血: “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别你为圣;我已派你作列国的先知*。” “在我的国家,堕胎是违法的,我也不会......抛弃它。”她的语气很坚定,仿佛是在向心中的天父许下神圣的诺言,“这孩子在母腹里被赋予生命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灵魂,不是我的财产,而是上帝托付给我的产业。” “那.....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这句灵魂的拷问,正是她冒着被收监的风险,千里迢迢来见他的真正目的。赵美莹垂下眼,眼底泛起一点湿润的光,却终究没有让泪落下。 “我会自己抚养它,等服刑结束,我就带它回到故乡,回到我出生的那片海。那里有......我父亲留下的小教堂,有认识我,也认识主的老人。我会告诉孩子,它的到来曾伴随着罪与痛,但上帝仍用怜悯将其带到这个世界。”
3 N A8 f8 j, t0 V7 N: Q% w% t “你要离开这里?” 吴冬问出这句话时,表情却从刚才的惶然慢慢沉淀成一种苦涩的释然。他懂了,也只能懂了,那是自己一手种下的罪,果子却注定由赵美莹独自承受,他连弥补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去左右一个怀着自己骨血的寡妇的余生。 赵美莹轻轻点头,目光掠过他崭新的警礼服,像在看一个与自己再无瓜葛,却又永远绑在一起的陌生人。 “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吴警官。” 赵美莹向前半步,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容挽回的决绝。她张开双臂,环住了吴冬的腰,把脸埋进对方藏青色警礼服的胸前。那一刻,吴冬整个人僵得像一块铁,双手悬在半空,掌心发颤,却在家庭的责任约束中徘徊,终究是没敢落下。 美妙的声音贴着这位刑警队长的胸口传来,低得几乎听不见,仿佛隔着一层水,又像隔着整个世界的罪,悄悄灌入吴冬的耳朵,如同咒语一般低沉: “Ika’y kaloob ng Panginoon sa akin, ang tanging minamahal ko.” “什......什么?” 吴冬完全听不懂。这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更像是一串带着海盐与椰香的音节,柔软、湿热,好似从另一个世界吹来的风,却能感觉到每一个字节都烫得惊人。不过,他知道,那声音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这些年筑起来的所有防线都割开。 “我想,你以后会明白的,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留恋......” 赵美莹松开手,指尖最后一次掠过吴冬胸前即将别勋章的位置,像把那句他永远无法翻译的话,悄悄塞进这个男人余生的每一次心跳里。 “告辞了,吴警官,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见面的尾声已悄然逼近,再拖延下去,只会让吴冬和他的同事陷入难堪。分别的伤感在两人眼底无声荡漾,赵美莹含情脉脉地转身,白色衬衫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一步一步,走得那么轻,却再也没有回头。 吴冬愣在原地原地,一个人凝视着那渐渐消散的身影,久久无法忘怀。耳畔,那串听不懂的音节仍在反复回响,如同一枚永远打不开,却再也取不下来的复活节彩蛋,无法窥视内里隐藏的复杂情感,以及对这个世界的悲鸣与和解。 ...... 常说,人这一生最重的不是背上的行囊,而是藏在行囊底下,永远卸不下来的那颗心。当吴冬从后花园折返时,阳光已经移了一寸,梧桐叶的影子在这个男人脚下拉出一道细长的黑线,想必此刻,他终于有了底气,去回答那位在自己最黑暗时,出现的大师提出的问题: “你追的是人,还是心中那把火?”
8 l8 E) K. E# ]* Z% \: j 当时,吴冬答不出,只能咬牙把血与泪一起咽进肚里。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把火不是为了烧毁自己,而是为了让黑暗看见光,让后来人知道,原来有人在最黑的地方把火留了下来。 罪是火,债是火,悔恨也是火,可只要这把火还在,船就不会沉,人就不会倒。 千年前的索多玛与蛾摩拉早已化为尘土,伊卡洛斯的翅膀也只剩口耳相传的故事,可活着的人仍在书写自己的史诗。没有什么再值得回味的了,吴冬转身,大步走回大楼,靴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节奏整齐而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大师的教诲上,踩在自己终于铺平的归途上。 推开大门,走廊尽头的礼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他没有再颤抖,只是挺直脊背,让藏青色的警礼服在光里熨得笔直。主席台的聚光灯亮得刺眼,将这个男人的魁梧剪影投在雪白的幕布上,吴冬走上台,抬手回礼,目光扫过台下数百张年轻的面孔,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将浑厚的声音传遍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战友们: 感谢组织把这枚一等功勋章授予我。但我想说,这枚勋章从来不只属于我一个人。它属于所有在黑夜里咬牙冲锋的战友,属于所有把生死置之度外却把使命放在心头的袍泽,也属于那些用生命为我们照亮前路的人。 人们常说,警服最重的不是肩章,而是责任。可我穿了这么多年,才真正明白,最重的其实是这颗心,一颗永远向阳、永远不肯向黑暗低头的良心。我们追凶手、追真相、追正义,可归根结底,我们追的是一团火,一团在最黑的夜里也不肯熄灭的火。它烧过罪恶,烧过伤口,烧过无数个自己想放弃的深夜,可它还在烧,而且会一直烧下去,烧进下一代警徽,烧进每一个相信明天的人心里。 今天,我把这枚勋章挂在胸前,不是为了让它比别人更高,而是为了提醒自己:这身藏蓝色不是一块布,而是一面旗;这枚勋章不是一块金属,而是一团火。只要我们还穿着这身藏蓝色,那辉芒,就永远不会熄灭。” 话毕,他抬手,掌根抵着帽檐,一个标准、沉稳、滚烫的警礼献给台下,献给在岗位上奋斗的妻子,献给那片看不见的海的另一边,也献给自己胸口那团永远无法说出口,却再也不会熄灭的火。 霎时,礼堂掌声如潮,久久不息。聚光灯下,藏青色的警礼服被照得熠熠生辉,肩章与勋章反射出锋利而温柔的光。吴冬第一次真正挺直了脊背,如同一面被烈火淬炼过的旗,屹立在风里,再也不摇晃。 “大师,我交出一份人生最满意的答卷了吧!” (正文完结) 注:我未将你造在......作列国的先知*:出自《圣经·旧约》中《耶利米书》。 作者想说的话: 终于写完了! 今天,最后一个句号落下,73万字的《藏蓝色的辉芒》彻底完结。对我来说,这绝对算得上真正的“鸿篇巨制”了。 故事是2022年10月开始创作的,那会儿我被封控在家,闲得发慌,随手开了个坑,本来只想写个十万字的篇章打发时间,谁知道一写就刹不住车,整整3年。这3年我人生变了太多,而吴冬、林静萱、赵美莹还有那身藏蓝色,却一直陪着我熬夜、上班,一直到连我自己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不过,没有你们在评论区催更、长评,我大概率无法坚持到最后,真的谢谢你们,把一个疫情无聊时的脑洞,硬生生陪我养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部作品。 写这部小说的初衷,其实很简单。这些年在圈子里读过不少警察题材的文,总感觉隔着一层雾:要么警种设定错得离谱(比如穿白袜的警察,单独执行任务的刑警,全员降智的调教),要么剧情浮夸得连我这个外行都皱眉。《破冰行动》《狂飙》《罚罪》......那些剧我刷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问:真正的精彩的刑警故事,能不能写得更真实、更深、更疼一点?于是就有了吴冬,有了福林村的碉楼,有了那身永远熨得笔直却藏着无数血痕的藏蓝色。我精心安排了尽可能符合现实情况的故事,虽然仍免不了不合理与小差错,但已经尽可能去了解这一我不太熟悉的行业,还原他们充满血有肉的故事。 能把一部在男男圈几乎绝迹的刑侦长篇写完,我自己都觉得像一场梦。而这梦之所以成真,全是因为你们。谢谢你们,让吴冬在最黑的夜里把火留了下来,也让这把火燃烧了最后。今后若还有余力,我会认真考虑吴冬的番外,到时开个投票,让我看见你们的反馈。与此同时,两部新小说的轮廓已在心里长出了骨血(大概率是外国背景或者魔幻背景,也算是干我的老本行了,笑!),欢迎你们继续陪我一起疯。 最后,把最干净、最滚烫的谢谢,留给每一位陪我走到这里的读者。再次强调,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作者:观自人间(ps迟迟没有发出txt是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未完结的文弄出不同版本,而影响本文的流传度,不过请放心,正文完结版的txt已经放出!警告:未成年人不得阅读!) 7 f- g0 O7 x1 ~. A% 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