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教 青春期 实习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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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城市,像个巨大的桑拿房,走在路上不出五分钟,保准浑身黏糊糊的,跟掉进胶水桶里似的。苏梓樵刚放暑假回家没几天,就被这鬼天气折磨得够呛。家里那台老空调“嗡嗡”地叫唤,吹出来的风跟没吹一样。他实在受不了身上那股子汗馊味,索性揣上几十块钱,趿拉着拖鞋,溜达到了家附近那家开了快二十年的老澡堂子——“清泉池”。 这澡堂子年头久了,设施老旧,墙上的白瓷砖都泛着黄,但胜在水热,搓澡师傅手劲儿地道,是附近老少爷们儿的心头好。 “哗啦”一声推开那扇沉重的、挂着塑料门帘的门,一股混合着水汽、肥皂和某种说不清的、属于公共浴池的独特气味就扑面而来。下午三四点钟,不是澡堂子的高峰期,里面人不多,显得空旷。 苏梓樵脱光了衣服,把东西往柜子里一锁,光着脚丫子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走进了浴区。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冷清。除了角落里那个正闭着眼哼着小曲儿的搓澡大爷,就只有一个男人在池子里泡着。 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个子很高,即便泡在水里,也能看出骨架子很大,估计得有一米八五往上。他背对着门口,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背肌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常锻炼的人。 苏梓樵没太在意,径直走到淋浴区,找了个莲蓬头,“哗”地一下拧开。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来,冲走了一身的黏腻和烦躁,他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他低着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年轻而匀称的身体。可能是因为长期坚持健身,他的身材不像那些干瘦的学生,胸肌和腹肌都有着清晰的轮廓,虽然不像专业运动员那么夸张,但也充满了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冲着冲着,陈炳左凌樵忽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 那不是错觉。是一种很直接的、不加掩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视线的来源方向瞥了一眼。 是那个泡在池子里的男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正靠在池子边上,一条胳膊随意地搭着池沿,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说呢,不带什么恶意,但也不像是不经意的扫过,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苏梓樵心里“咯噔”一下,有点不自在。虽说都是大老爷们儿,在澡堂子里光着屁股互相看看没什么,但被这么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荷尔蒙、眼神还极具侵略性的中年大叔盯着,感觉还是怪怪的。 他不动声色地转了个身,背对着那个男人,继续冲洗。 可没过一会儿,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顺着他后背的脊椎沟,一路滑到了他的腰窝,又在他的屁股上停留了片刻。 操。 苏梓樵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加快了冲洗的动作,想着赶紧冲完,找搓澡大爷搓个背就走人。 他关掉淋浴,抓起毛巾胡乱擦了两下,然后朝着搓澡床那边走去。路过澡池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要从那个男人面前经过。他目不斜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个男人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刚泡过热水澡的沙哑。 “小伙子,身材不错啊。” 这话像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苏梓樵心里那片最敏感的湖面上。他脚步一顿,猛地转过头。 男人依旧靠在池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一丝了然的、玩味的笑意。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水面荡漾开来,苏梓樵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扫了一眼。 水波荡漾间,他隐约看到,水下那片浓密的毛发中,一根尺寸相当可观的东西,正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着。 被那男人没头没尾地夸了一句,苏梓樵心里更别扭了。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脚下步子没停,快步走到了搓澡床那边。 “大爷,搓个背。” “好嘞!”搓澡大爷正拿毛巾擦着手,闻声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他上下打量了苏梓樵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熏得发黄的牙,“小伙子,躺下吧。” 搓澡床是那种老式的、铺着一层白色塑料布的长条床,躺上去有点硬,还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苏梓樵趴在上面,脸侧向一边,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一条鱼。 搓澡大爷手劲儿是真地道。他戴上那副粗糙的搓澡巾,蘸了点水,二话不说就开搓。那力道,不大不小,每一寸皮肤都被照顾得明明白白,搓下来的“泥”跟面条似的。 “嘶……啊……”苏梓樵被搓得龇牙咧嘴,却又觉得通体舒泰,那感觉,一个字——爽。 “小伙子,大学生吧?”大爷一边卖力地搓着,一边开始了他的例行盘问,这是老澡堂搓澡师傅的必备技能。 “嗯,大二了。”苏梓樵闷声回答。 “我说呢,看你这皮肤细的,跟我们家那臭小子就不一样。”大爷嘿嘿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身材练得不错啊,身上这肉多结实。不像我们家那小子,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被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夸身材,苏梓樵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笑了笑。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他旁边的空搓澡床上坐了下来。 是那个泡澡的男人。 苏梓樵的心猛地提了一下。他没回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但全身的肌肉却不自觉地绷紧了。 这人想干嘛? 男人坐下后,也没说话,就那么大大咧咧地敞着腿,手里拿着条湿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自己的胸口和胳膊。他坐姿很随意,但那挺拔的腰背和结实的肌肉线条,还是透着一股子压迫感。 搓澡大爷显然也注意到了旁边多了个人,他抬起头,很自然地搭起了话:“兄弟,也搓一个?” “等会儿,不急。”男人开口了,声音还是那种低沉沙哑的调调,“看你这搓得挺带劲儿,我歇会儿。”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了苏梓樵的背上。那眼神,还是跟刚才一样,直勾勾的,带着审视的意味。 苏梓樵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现在光着屁股趴在这儿,全身上下就差脸上没被搓了,在一个陌生男人火辣辣的注视下,这感觉简直比刚才在淋浴下还要难熬。 “小伙子,翻个身,搓前面。”大爷拍了拍他的屁股。 苏梓樵一咬牙,认命地翻了过来,平躺在床上。这一下,他算是彻底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那个男人的视线里。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一下自己的要害部位,但又觉得这动作太娘们儿唧唧的,索性心一横,就那么摊开了。 晨勃早就消了,那根东西软趴趴地蜷缩在两腿之间,倒也没什么可看的。 可他没想到,那个男人的目光,压根就没在他那儿停留,而是顺着他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最终落在了他的脸上。 “大爷,你这手艺是真不错。”男人忽然又开口了,像是在跟搓澡大爷闲聊,“看把这小兄弟给搓的,皮都红了。” “那可不!”搓澡大爷一脸骄傲,手上动作不停,开始搓苏梓樵的胸口,“我在这儿搓了二十多年了!这条街上的爷们儿,哪个没在我手底下躺过?” “是吗?”男人笑了笑,那笑声听着挺随和,但苏梓樵总觉得里面藏着点别的东西。他侧过头,正好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冲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然后才把头转向搓澡大爷,继续说道:“大爷,那你眼神可真够毒的。一眼就看出这小兄弟是大学生,身材好。” “嗨,这有啥难的。”大爷浑然不觉,还在那儿吹嘘,“我这眼睛,比尺子都准!看人骨架子,看人走路那股劲儿,就差不离了。” “也是。”男人点了点头,目光再次回到了苏梓樵身上,从他的脸,到锁骨,再到胸肌,最后,意味深长地在他小腹下面那片区域停顿了一秒,才缓缓移开。 他看似在跟搓澡大V闲聊,但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钩子一样,不偏不倚地全落在了苏梓樵身上。 苏梓樵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搓澡大爷怎么还不完事儿啊?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搓澡,而是在被公开处刑。 搓澡大爷手上的活儿是真利索,搓完了胸口和胳膊,顺势就往下走。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苏梓樵的大腿根,开始搓内侧。 苏梓樵下意识地夹了下腿,这地方太敏感了。 “放开,别夹着!”大爷呵斥了一声,手上力道不减。 紧接着,更让苏梓樵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大爷为了能把胯下那片区域搓干净,很自然地伸出两根手指,像夹根香肠似的,把苏梓樵那根软趴趴的鸡巴往上一抬,固定住,然后另一只手拿着搓澡巾,就开始在他大腿根部和阴囊两侧来回使劲。 苏梓樵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是搓澡的正常流程,大爷眼里这玩意儿估计跟胳膊腿没啥区别,可旁边还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呢!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像被烧红的烙铁,瞬间就印在了自己那被大爷拎起来的“要害”上。 “小兄弟,哪个大学的啊?” 就在这最尴尬的时刻,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不再跟搓澡大爷说话,而是直接把问题抛给了苏梓樵。 苏梓樵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宕机的。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标本,最私密的部分被一个陌生大爷捏在手里,还要回答另一个陌生男人的问题。这场景,荒诞得像一场噩梦。 “……A大。”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哟,A大?”男人闻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惊讶和赞许,“那可是咱们省最好的大学了,高材生啊!” 这句夸赞非但没让苏梓樵感到高兴,反而让他更加无地自容。 “我儿子今年也高三了,就在市一中,”男人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向了自己,像是在拉家常,“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球,学习不上心。我天天跟他念叨,让他向你们这些A大的哥哥姐姐学习,将来也考A大。看来以后得多让你给他传授传授经验了。” 男人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既夸了苏梓樵,又顺势拉近了关系,还为未来的联系埋下了伏笔。听起来就像一个真心为儿子前途操心的普通父亲。 苏梓樵心里的戒备,因为这番话,不由自主地松懈了几分。他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或许真的只是个热情过头的自来熟大叔。 他刚想客气几句,比如“您儿子肯定也很优秀”之类的场面话。 可还没等他开口,那个男人接下来的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了。 男人盯着他那被搓澡大爷还捏在手里的东西,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和纯粹探讨的语气,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兄弟,你这……是割过的吧?”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现场那层由“拉家常”伪装起来的和谐气氛。 苏梓樵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中年男人,会在公共澡堂里,盯着自己的生殖器,问出这么一个……如此私人、如此直白的问题。 搓澡大V还在他胯下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丝毫没觉得这对话有任何不妥。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梓樵的脸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该发火?还是该装作没听见? 最终,一种被冒犯后的本能反应,让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带着明显警惕和不解的话: “……怎么了,叔叔?” 他特意在“叔叔”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像是在提醒对方注意身份和分寸。 那个男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苏梓樵语气里的不悦,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在意。他脸上露出一副“哎呀,你别误会”的、极为诚恳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作为父亲的无奈和苦恼。 “哦,你别多想啊,小兄弟。”他摆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私密的家庭烦恼,“是这么回事儿。我家那小子,不是跟你说嘛,也快成年了。他那儿……跟你这情况差不多,也是有点长。” 男人说到这里,还很形象地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一直劝他,等高考一结束,放暑假就去医院给割了。你想啊,这玩意儿不光是为了好看,主要是为了干净卫生,对吧?以后找了女朋友,对人家也好。可那小子呢,死活不同意,脸皮薄,害羞,觉得那是命根子上动刀子,怕给弄坏了。” 他的这番解释,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充满了“为你好”的父爱光辉。他把自己那带有窥探意味的好奇心,完美地包装成了一个为儿子前途和健康着想的父亲的焦虑。 他看着苏梓樵,眼神真挚得仿佛能挤出水来,用一种请教的、推心置腹的语气接着说: “我这不是看你割得挺好,恢复得也自然嘛。就想问问你,你当时做的时候,疼不疼?恢复了多久?有没有什么影响?我回头也好拿你这个活生生的成功例子,去好好劝劝我们家那小子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梓樵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舒服,也彻底没法发作了。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姿态放得这么低,理由又是如此的“正当”。如果自己再甩脸子,倒显得是自己小气、不懂事了。 他被男人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组合拳,打得彻底没了脾气。原本那股被冒犯的怒火,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转化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认栽。 被男人那一番“慈父之心”的言论堵得哑口无言,苏梓樵心里那点别扭和警惕,算是彻底被冲垮了。他还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对着一个“为儿子操碎了心”的叔叔说“关你屁事”吧。 他叹了口气,目光从男人那张真诚的脸上移开,落在了浴室天花板上那片因水汽而氤氲发黄的污渍上。 “……也还行。”他含糊地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情不愿的妥协,“我那时候还小,小学的事儿了。刚做完是有点疼,得穿那种很宽松的裤衩,走路都得叉着腿。差不多一个多礼拜吧,就好了。没什么影响。” 他三言两语,把自己那点遥远的童年记忆当成任务一样交代完毕,心里想着这下总该结束了吧。 搓澡大爷此时也刚好搓完了他全身,拍了拍手,喊了一声:“好嘞,小伙子,起来冲冲吧!” 苏梓樵如蒙大赦,一骨碌就从搓澡床上坐了起来,抓过旁边的毛巾,下意识地就想围在腰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站稳,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旁边压了过来。 是那个男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旁边的床上站了起来,此刻就站在苏梓樵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条湿毛巾,但眼神,却像X光一样,肆无忌惮地、一寸一寸地扫视着苏梓樵的下半身。 “嗯,看着是恢复得不错。”男人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鉴宝师,对着一件稀世珍品,发出了专业的点评。他的目光在苏梓樵那根因为刚被搓过而微微泛红的鸡巴上,停留了很久。 “这刀口缝合得挺平整,一点疤都看不出来。看来当时找的医生手艺不错啊。” 苏梓樵彻底傻了。他坐在床边,光着身子,就这么任由对方像检查牲口一样评头论足。他想站起来走开,但对方高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 搓澡大爷已经哼着小曲儿去另一头冲洗他的搓澡巾了,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诡异气氛。 就在苏梓樵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时候,那个男人,做出了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举动。 男人弯下腰,那张带着和善笑容的脸凑近了些。 然后,他伸出了手。 那是一只宽厚、温热、带着薄茧的手。它越过了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名为“社交距离”的屏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理所应当的姿态,直接伸向了苏梓樵的两腿之间。 苏梓樵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轻轻地、准确地,握住了自己那根还软着的、带着水汽的命根子。 男人的手指很温暖,动作甚至称得上是轻柔。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根东西,像是在检查一件精密的零件,把它从囊袋上托了起来。 “嗯……”男人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带着研究意味的鼻音。 然后,他当着陈炳左凌樵的面,用另一只手的指腹,轻轻地、仔细地,在那道几乎已经看不见的、陈年的手术疤痕上,来回摩挲着。 “确实不错,”他一边摸,一边自言自语般地赞叹道,“这翻起来也方便,干净。我得拍个照,回去给我那臭小子看看,让他学习学习。”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竟然真的就作势要去够旁边柜子上的手机。 “我得拍个照,回去给我那臭小子看看,让他学习学习。” 男人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和他那只已经伸向手机的手,像一道惊雷,瞬间劈醒了早已被震得魂飞魄散的苏梓樵。 拍照? 拍他妈的照! 一股混杂着羞耻、愤怒和恐惧的狂流,猛地冲上了他的头顶。他再也无法维持任何表面的冷静和礼貌。 “叔叔,别!” 苏梓樵几乎是吼出了这两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变得尖锐。他一把挥开男人还捏在自己命根子上的手,那一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的手被打开,他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一直表现得温顺隐忍的“小绵羊”会突然反抗。 苏梓樵根本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在挥开那只手的同时,他像一头受了惊的兔子,猛地从搓澡床上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几乎是狼狈地,冲向了淋浴区。 他甚至都来不及找自己刚才用的那个莲蓬头,随便找了一个就拧开,任由冰冷的水流从头顶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刚才那黏腻、恶心的触感,和那深入骨髓的羞辱。 他背对着那个男人,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那个男人跟过来,怕看到他脸上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在冷水下胡乱地冲了几秒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立刻!马上! 冲洗完毕?根本谈不上。他只是象征性地让水流过了全身,便猛地关掉了水龙头。他甚至不敢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毛巾,就那么浑身滴着水,光着脚,踩着一地的湿滑,飞快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浴区。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冲到自己的衣柜前,手指因为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柜门打开。他像个逃难的难民,手忙脚乱地从里面抓出自己的衣服。内裤、短裤、T恤……他甚至都顾不上擦干身体,就那么湿漉漉地往身上套。冰凉潮湿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感觉异常难受,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换下来的拖鞋和用过的毛巾胡乱塞进一个塑料袋,然后抓起自己的东西,像躲避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澡堂的大门。 “哗啦——” 当他再次推开那扇沉重的、挂着塑料门帘的门,外面那股熟悉的、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时,他才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他站在午后刺眼的阳光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旧在狂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写着“清泉池”三个大字的、破旧的招牌,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厌恶。 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地方一步。 而此刻,在澡堂那间热气蒸腾的浴室里。 那个中年男人,依旧站在搓澡床边。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挥开的手,手背上还有一道清晰的红印。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左凌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意外、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比想象中更有趣时,那种志在必得的、冰冷的兴奋。 他缓缓地收回手,用舌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目光投向了苏梓樵消失的方向,低声地、自言自语般地笑了。 “有意思……还挺辣。” 从“清泉池”一路疾走到家,苏梓樵才感觉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慢慢地平复了下来。他站在家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把刚才那段恶心、惊悚的经历,从脑子里暂时清空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冲进卫生间,用香皂把自己从头到脚又重新洗了一遍,仿佛要洗掉那只手留下的触感和那个男人留下的阴影。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还带着一丝苍白的脸,苏梓樵闭上眼,对自己说:忘了它,就当被狗舔了一口。 下午四点半,他还有一份家教。 整理好情绪和课本,苏梓樵骑着单车,来到了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 “叮咚——” 门很快就开了,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灿烂的笑脸探了出来。 “苏老师,你来啦!” 是杨乐。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都像个小太阳,能轻易地驱散周围的阴霾。他身高已经蹿到了一米八,体型匀称,穿着一件宽松的篮球背心和短裤,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线条流畅,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活力。他的长相清秀,皮肤白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富有感染力。 看到他这张脸,苏梓樵心里最后那点因为澡堂事件残留的阴郁,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嗯,”苏梓樵换上拖鞋,走进客厅,“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写完了!”杨乐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回头冲他挤眉弄眼,“就等您来给我对答案,然后签字,我好去打球呢!” 苏梓樵是杨乐的数学家教,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每周来给他辅导两次。杨乐脑子很聪明,就是有点贪玩,心思没全放在学习上。 两人走进杨乐那间布置得很简洁、充满了篮球元素和手办的房间。杨乐一屁股坐在书桌前,把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推了过来,脸上是献宝似的表情。 苏梓樵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拿起红笔,开始认真地批改卷子。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传来的阵阵蝉鸣。杨乐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旁边玩手机或者看漫画,而是托着下巴,侧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苏梓樵。 他的目光很专注,从苏梓樵握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到他专注的侧脸,最后,落在了他下巴上那片冒出点头的、淡淡的青色胡茬上。 “苏老师,”杨乐忽然开口,打破了宁静,“你刮胡子了吗?” 苏梓樵批改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早上刮了,怎么了?” “没什么,”杨乐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上唇,那里只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细软的绒毛,“我妈说我这也快长了,烦死了。你说,男人为什么要长胡子啊?每天刮多麻烦。” 苏梓樵没把这当回事,只当是青春期少年的无聊烦恼。他低头继续看卷子,随口答道:“荷尔蒙的作用,正常生理现象。” “荷尔蒙……”杨乐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既好奇又带着点神秘的语气,问道: “苏老师,那……遗精也是荷尔蒙的作用吗?” 这个问题,让苏梓樵的红笔,在卷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他抬起头,对上了杨乐那双清澈又充满了探究意味的眼睛。他看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说的少年,在问出这个问题时,耳根处悄悄地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面对杨乐那个带着羞赧和迷茫的问题,苏梓樵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失笑。他想起了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似乎也曾为同样的事情困扰过。 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了下来。他没有回避,也没有嘲笑,而是用一种平和的、像和朋友聊天一样的语气,耐心地解释道: “对,也是荷尔蒙的作用。这说明你身体在正常发育,是好事。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每个男生都会经历这个阶段。” 他的回答,坦诚而又直接,瞬间就驱散了杨乐心里那点小小的尴尬。杨乐像是得到了权威的肯定,明显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种阳光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我肾虚了呢!”他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 “想什么呢,”苏梓樵被他逗乐了,拿起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讲题。”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房间里又恢复了学习的氛围。苏梓樵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他指着卷子上的辅助线,条理分明地讲解着一道复杂的立体几何题。杨乐也一改刚才的跳脱,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地点头,或者提出一两个问题。 这道题讲完,苏梓樵喝了口水,准备继续讲下一道。 就在这时,一直表现得很专注的杨乐,视线却悄悄地、不受控制地,从卷子上移开,落在了苏梓樵穿着短裤的、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腿上。他看到那里覆盖着一层不算浓密、但清晰可见的腿毛,充满了成年男性的气息。 他的脑子里,似乎又有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 “苏老师……” 杨乐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带着一丝更深的好奇和犹豫。 “嗯?”苏梓樵正低头看着题目,随口应了一声。 “那你……”杨乐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问出了一个让苏梓樵差点把水喷出来的问题: “……那你下面……长毛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在苏梓樵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他拿着水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喝下去,还是该放下来。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天真、眼神里却充满了求知欲的少年。 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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