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作者：了无生趣父子文

时间埋葬了锋 · 发表于 2020-8-13 08:25

哇，好期待楼主的后续更新

04310431 · 发表于 2020-8-21 02:26

求更新

student2a · 发表于 2020-8-21 18:33

楼主求更新

chensao · 发表于 2020-8-22 01:14

等待作者更新

happyxuelabi · 发表于 2020-8-22 07:00

写的很可以期待后续。

mixiaoxi · 发表于 2020-8-28 05:39

写的这么好，为啥人好少

792252173 · 发表于 2020-9-1 08:26

                                 （三）元宵游灯
      半夜下起雨，气温骤降。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有支离破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我感到一阵寒冷，一股不知名的胆颤从心里头不断往浑身蔓延。手心手背全是汗，好冷……好冷……就连牙齿也不受控制的打着牙颤。
      “爸…爸……爸爸……”
      第二天，鸡鸣鸟叫，日头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我迷糊的睁开眼，想要爬起换件衣服，屋内水汽弥漫，怎会如此潮湿，贴身的衣物和棉被都被汗水浸湿，一股霉味。我瘫坐在穿，浑身无力，双目一黑，便觉天旋地转。
      “大夫，你看他怎么样？”
      “没事，怕是夜里着凉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我感到自己被一具极具力量的魁梧身躯环抱着，没有睁开眼，也不想睁开眼。将脑袋紧紧依偎在身旁之人的胸口，贴近他的脉搏心跳，闻着他味道，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喘息声，浑然忘记时间，忘记宇宙，忘记一切，此时此刻便是极好。
      “来，抓紧他，要打针了。”医生说。我一个激灵，本能的从父亲身上坐起，慌张的朝医生说“不要！不打针！”
         “不行，必须要打针，你都晕倒了，这不能开玩笑！”父亲义不容辞的说道，我看着父亲的眼睛，一时间犯怵，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把屁股翘起。
         父亲看到我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是好笑，跟医生无奈的对视一眼。大手拍下我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把胳膊露出来就行！”
         “不打屁股呀？”听到父亲这么说，我的心中却闪过一丝失落。
         把袖子撸起，我把头埋向父亲的胸膛，一只手英勇的献给了医生，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抓住父亲的后背，冰凉的海绵球在我的肌肤上轻柔的转圈，一种宣判死亡的恐惧在心中肆虐，医生还没将针插入，我便先用手指紧紧扣住父亲的后背肌肉。
      “啊！”医生将不细的针头插入，我终究没忍住喊出声。
         拔出针头，医生便让父亲按紧棉签。打趣说道“陆先生，你家这娃娃可真是胆小，长得也是秀气，看上去跟个女娃娃似的。”
         父亲听闻，沉默片刻，若有所思的在思索着。我不服气的说道“我才不是女孩子！”
         “好了。再说就让医生再给你一针好了。”父亲威胁道，我只好闭嘴。
         父亲一手拿着药，一手驮着我从诊所出来。我以为是刚刚医生的话，让父亲多想。便故意找话题道“爸，你说妈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怎么了？你妈才走一天就想她了？”父亲打趣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过几天就是元宵了，也不知道妈回不回来过。”我担忧的说道。
         再过几天便是元宵节，大白天市场上便支起了大大小小的摊位，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父亲人高马大，驮着我走在路上也算醒目。一路上不少人跟父亲打招呼，我们一家虽说是外来人员，但是这么多年父亲的品行和能力都是被村民看在眼里，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也接受了我们一家。
         “爸，你看前面一伙人在看什么？”我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围观的人群。
         “不知道，走我们过去看看。”父亲也向前走去，凭借高大威猛的身躯硬是挤出一块空地。
         “诶，怎么回事呀？”父亲问道。
            前面的人，转头看是父亲，顿时说笑道“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村里贴出告示，说是要换个抬村里社神座轿的人。”
            “哦？那可不是小事呀！不是每年都是那些人，今年要换的是谁？”父亲疑惑的问道。
            前人同样疑惑的回头看向父亲“您不知道？”
            父亲被这么一问，着实茫然，只好实话实说道“确实不知。”
            “还以为阿飞跟你说了呢！今年据说换的就是他，王鹏飞！”
            “阿飞！”“飞叔！”
            “怎么可能呢？怎么好好的，平白无故就换人？”父亲难以置信看说道。
            从人群里出来，父亲突然想起昨日在海港见过一面，便不曾见过。父亲心中大乱，莫不是昨天自己昏倒后，阿飞进来救自己受了伤？
            父亲把我从背上放下，说道“儿子，你飞叔怕是出事了！这里离家不远，你就自己走回家吧！爸爸去你飞叔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从父亲手中接过药，让他快点去，无需担心我。对于父亲和阿飞叔的情谊我是知道的，跟阿海叔相比，父亲倒是和阿飞叔更像是从小长大的亲兄弟。更何况，阿飞叔人到中年，还是膝下无子，更是将我当成亲生儿女来疼爱，如今阿飞叔出事，我不说，却也是心中为其担忧。
            父亲从市场一路小跑来到村西的王鹏飞家中，还未进门便见阿飞叔的妻子在自己院子里偷偷抹眼泪，看到父亲过来，连忙上前开门。
         “川哥，你可算来了！”妇女见到父亲站在门前，急忙让父亲进来。
         “淑芬，这是怎么回事？”父亲边走边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妇女轻摸眼眶，无奈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中午从外头回来，就好死不死的躺在床上，你说说看，都快一天了！一滴水没喝！”
         父亲心中咯噔一声，果然是跟昨日之事有关？
         “那市场上那张告示是怎么回事？”父亲不解的问道。
            “唉，也不知道这死鬼是怎么想的，硬要我去求村长把他从村庙里抬神轿的人里面换掉。”淑芬一摸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父亲。
         走进屋内，淑芬见父亲过来，自认为找到灵丹妙药，一进门便嚷嚷道“王疤子，你看谁来了！还不快起来。”说完，坐在床头，把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鹏飞摇醒，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父亲在一旁看得明白，自然晓得王鹏飞这是醒了装睡，便摆摆手，让淑芬退开一旁。自己走上前去，把手放在王鹏飞的肩上，王鹏飞身体颤抖了下。
         父亲宽慰道“阿飞，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算什么，你这样对得起淑芬吗？对得起你死去多年的爹妈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王鹏飞埋在枕头里的脸微微颤抖着，声音压抑哽咽。
         “川哥，这是？”淑芬站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父亲却向她摆摆手，让她先出去。
         “淑芬走了。阿飞昨天早上发生什么了，你跟哥说说看。”父亲问道。
         “哥，你别问了。”王鹏飞趴在床上哽咽说道。
         “你忘记了以前，你跟哥从山谷里逃出来的时候，你跟哥说的吗？”父亲见他没有反应，说道“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哥，从今往后我俩便是最知心的兄弟了！事到如今，你是有什么要对我这样隐瞒？”
         王鹏飞抬起头，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血丝密布眼球，目不转睛的盯着着父亲，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流出。
         “哥，那你能再答应兄弟一件事吗？”王鹏飞艰难的开口问道。
         “你说。”父亲开口说道。
         “倘若以后有一天兄弟对不起哥，希望哥能体谅兄弟。”王鹏飞低头说道。
            父亲不解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王鹏飞露出苦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这是怎么了？有事也不说，还好好把抬神轿的机会让出来。”
         “好了，川哥我累了。”
         父亲看着他又趴了回去，心头恼怒，一把冲上去拽起他“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川哥，你就别问了。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王鹏飞无奈的看着父亲。
      父亲怒火中烧，强忍的拳头举了又放。最终把王鹏飞甩到床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外，淑芬听到屋里的动静却不敢进屋打搅“川哥，怎么样了？”
         父亲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淑芬，你去煮碗粥。这小子嘴硬，我管不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活生生饿死，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他给我把这碗粥给我咽下！”
         “好嘞。”淑芬转身便去厨房打了碗地瓜粥给父亲递来。
         “哥，你看这行吗？这我早上煮了他没吃的。”淑芬寄最后一分希望于父亲。
         “行。”父亲端起粥，就走进房内，走到床旁“是要你自己起来自己喝，还是要我喂给你吃？”
         王鹏飞抬头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父亲手里的地瓜粥，最后撑着身体起来，从父亲手里接过地瓜粥一饮而下。
         “还要吗？”父亲问道。
         王鹏飞不说话，把碗递给父亲，点点头。父亲心中大喜，连忙让淑芬去厨房把剩下的地瓜粥通通端来。
         二人站在床前，看着王鹏飞将大半锅粥喝得精光，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哥，你放心吧，我没事了。”王鹏飞搀扶着椅子站起，对父亲说道。
         父亲看他这架势，关切问道“你这是哪受伤了吗？”
            “没事，就是昨天下船的时候把腿摔伤了，放心吧，看过医生了。”王鹏飞说道。
         “好，没事就好，你这样子可真是吓死哥了！恩彰今早生病，还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抬神轿的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拱手相让，太可惜了些。”父亲说道。
         王鹏飞听闻我生病之事，连忙对父亲催促道“川哥，你快回去吧。别让恩彰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我的事情我会再好好考虑的。”
         “好好好，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与父亲市场分别后，虽说头晕，我却没有着急回家，迈着步子鬼使神差的来到晓辉家墙角下。
         踩着一旁的碎瓦片，我踮起脚尖往里张望，院子里空无一人。往常这个时候，只要放假，晓辉奶奶通常都会带晓辉上山采集药材。
         院门被一把生锈的锁头锁上，不过这奈何不了我，跟晓辉打小认识，自然知晓他家的另一条秘密通道。从瓦片堆上下来，用脚把瓦片剥开，露出一块半掩的塑料板，掀开板，一个半米宽的窟窿露出。这是之前下大暴雨被冲刷下的一块，生活拮据，晓辉奶奶便用捡来的一块板草草堵上，为了不突兀，才在上面撒了一堆别人家不要的破旧瓦片。
      我谨慎的打量四周，确信没人，方才大着胆子，从窟窿钻进院里。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一把抓起昨日晾晒的树根，细细抚摸，太像了！实在太像了！拉开上衣拉链，将它放入怀中，我急忙原路返回。
      怀中揣着树根，我一路往家赶去。老远便看到两三人站在门前。
      “请问你们找谁？”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
      其中一位老者上前说道“哎呦！你是明川的后子吧。”
      “后子？”我疑惑的瞧着他。
      “嗐～陆宇翔你知道吗？你的亲哥哥！他是前子，你不就是后子嘛。”
         “我不认识他。”我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往后退了两步，侧过头不愿搭理他们，我怎么就成后子了？
         “嘿……你们瞧瞧看！这小孩……”
         我双手报胸，怀里紧紧拽着树根，蹲坐在门槛上，也不着急，乐悠悠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在扯皮。
         “不过是小三生的，看把他能的。”
         小三生的？
         “你什么意思？”我站起，怒目圆睁的蹬着说的老头。
         “怎么？你妈偷人你不知道？”老头一脸讥笑，看得人实在恼火。我捡起身旁的石子便砸向老头。
         老头一愣，大抵是没有想到，我居然真的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石子结结实实的砸在老头的脸上，身旁的两个老人看到后，识趣的闭嘴。
         被砸的老人顿时怒火中烧，也不顾脸皮，一个巴掌抡在我的脸上，我本就体力不知，再加上身体抱恙，被一巴掌打倒在地。
         怀中的树根也顺势跌落在台阶上。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怒吼“你们在干嘛！”抬起头，一道伟岸结实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是父亲！我心中一喜。
         三个老头见父亲出现在面前，且脸上挂在怒色，便知恐怕要解释不清了，恶狠狠的瞪向倒在地上的我，对父亲说道“明川，今日我们兄弟三人大老远过来，就是来跟你商量我那孙外甥的婚事，不过如今看来，恐怕我们这是要白来了。”
      父亲拱手说道“三位舅舅能够前来为宇翔的婚事做打算，我做为父亲自然是应该以礼相待，只不过……”父亲眉毛一挑，面露怒色的说道“三位舅舅为何要将我这小儿打倒在地！”
         “这……”三人自知前因后果难以讲明，支支吾吾的伸手指向我。父亲手一伸，护住身后的我，脸上的表情极度厌恶。
      “什么事这么热闹呀？”哒哒的敲打声，一个身穿中山装的鹤发老人拄着拐杖走来。
父亲听闻一愣，众人同看向老人。
老人虽说佝偻着背，倚着拐杖，但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不仅将满头灰白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而且一身挺括的中山装和黑色皮鞋更是显得气度非凡，好似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不老松。
父亲瞧见老人走来，脸上表情突转，从阴转阳，恭敬和煦的说“王叔，今日什么风将您请来了，来来来，快快进屋。”
王叔本想伸手指向一旁的三人，但看父亲满不在乎的模样，便不多舌。
我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连忙将跌落台阶的树根塞回怀里，双手伸进上衣口袋，隔着网兜抚摸着树根。
“诶……陆明川……你……”为首的老者喊道。
父亲不理会，领着王叔往前走。
“哎呦！小恩彰长这么大了！”王叔走过，顺手捏了我的脸颊。
“嗐，小孩子嘛，一年一个变化。”父亲说。
我见父亲开门进院，紧随其后，不过却不忘将院门关上，站在门口冲台阶下的三人做了个鬼脸，便急忙门把手扣上。
担心怀中之物被发现，我先一步回到房间。
楼下客厅。
“王叔你坐。”父亲指着沙发，请王叔落座。
“好。”王叔将拐杖侧身放下，依靠在沙发上，抖抖索索的掏出根烟点上，丝丝缕缕的烟雾升腾，变浅变淡，消失眼前，却又无处不在。
“明川，一晃好多年过去了。”王叔说。
“是，整整12年了，我来王家村整整12年了。”父亲答。
“12年了呀！人生有几个12年。”王叔苦笑的看向父亲“还记得你当初来的时候，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现如今也成家立业，有一番作为了。”
父亲摆摆手。
“这还多亏当初您好心收留我们夫妻俩，给我俩一个住所，让我们二人能够在这王家村容身。”
“唉，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也是你自己的福泽。”王叔说。
“叔，今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父亲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鹏飞退出神社抬神轿的事你知道吗？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也不跟我商量，自作主张就给退了……你说说看…这算什么事！”王叔气急败坏的讲道。
“叔，这事我也是今早才晓得。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刚刚已经跟他聊过，只要他还拿我当兄弟，就会去！”父亲坐在王叔身旁，握住王叔的手让他舒心。
果然，王叔闻言，眼前一亮。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王叔随即松了口气说道“只要你肯去劝劝，鹏飞呀笃定听你的，这孩子可怜，从小没了爸妈，也是我这当伯伯的看着长大的，心性野，也就听你的。你这么一说，我可算松了这口气。”
“嗯，叔你也别太担心，过两天村里游灯，你好好准备便是，鹏飞的事交给我便好。”父亲宽慰道。
王叔拄着拐杖站起，抓着父亲手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叔年纪也大了，也当不了几年村长了，想必叔心里的想法，你小子应该晓得吧。”
父亲了然于心，点点头。
“叔，你就放心吧。”
站在门口送别王叔，父亲便转身吆喝我下楼喝药。
“陆恩彰！下来喝药了。”
我躺在床上，听闻。眉头一皱，将刚刚得到的宝贝藏在枕头底下，便不情不愿的甩着手臂下楼，虽说身体还是发虚，但是出了汗打过针，已经好了大半，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万万不愿喝这苦涩的药水。
看着打开的药包，一粒一粒的药丸，各种色彩，虽然都是长得圆润，但是长的，厚的，扁的各不相同，却都是同样的难以下咽。
我求饶似的看向父亲，一脸为难。父亲自然知晓我的意思，却不容抗拒的示意我，没有法子，长痛不如短痛。我一把抓起全部的药，捏着鼻头就着水咽下。
好在早起味觉还不算灵敏，在我还未察觉苦涩的时候，药丸便被我咽下。我张大了嘴，朝着父亲，向他示意我已经乖乖吃下药了。
“好了，你不要太担心，这病过几天就好，先去休息。”父亲说。
“好。”我乖乖的听从父亲的安排，回房休息。
父亲似乎有事要忙，我前脚刚上楼，后脚便出门。我站在窗口，看见父亲出门，想来是有急事，不然怎会如此火急火燎的出门。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楼下的电话铃响。
我跑下楼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恩彰是你吗？”
“妈妈！”我兴奋的喊道。
“是妈妈，妈妈已经回到外婆家了！”母亲说。
“妈，外婆的病怎么样啊？”我还记得母亲回娘家前一日还专门去晓辉奶奶那为外婆买药，想来是很严重的病，要不然何必要大老远买过去。
“好孩子，放心吧！你外婆没事。倒是你一个人在家怎么样？你爸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母亲问。
我点点头，却察觉母亲在远方看不见，心中好一阵落寞“有，昨天晚上爸爸还带我去一家很豪华的酒店吃大餐！”
“哦？就你爸爸和你？还是谁？”母亲问。
我挠挠头，昨日是父亲第一次带我去这种场合，我与他们素昧平生，谈不上认识，也只知晓一两人的姓名。
“还有其他叔叔，我只记得两人，一个父亲称其吴大哥，还有一个叫李虎。”
“李虎？！”母亲震惊道“那还有其他人？比如说当中可有个叫李雪梅的女人？”
“女人？没有，昨天酒桌上就没有女人。”我答道。
“那你昨晚可是跟你父亲一同回家？”母亲担忧问道。
“嗯，还是李虎叔叔送我和爸爸回来呢，昨晚都没有其他阿姨。”我知道母亲担心，便让母亲放宽心。
“哦。”我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轻轻送了口气“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也别忘了跟妈妈的约定。”
“放心吧妈！”我肯定的说道。
气温回暖，春天也在悄然间到来，院墙角落的小花蕾微微撑开花房，枝干蔓延而上，撑起初春的好光景。
关掉电话，我去厨房把牛奶加热，用巧克力味饼干搅和开，一口喝下，这是我自己发觉的神仙吃法，两者相融混为一体，相得益彰。
这时，院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陆恩彰！陆恩彰！你出来！”
我听闻，便知是晓辉的声音，我们之间太熟悉彼此。对于他此刻来找我，我心知肚明，十有八九是树根有关？昨日我在他家院中，就对树根流露出浓厚的兴趣，我们二人还因此不欢而散，对于他来找我，我倒是不意外，只是不曾想如此迅速便被他发觉了……
我下楼站在大门后，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还未等我发声，晓辉先抢先一步开口说道“陆恩彰！我家挂在屋檐下的药材是不是你拿走的！”
晓辉语气虽说强硬，却平静的出人意外。我与他之间小打小闹倒是不少，倒是不曾像今日这般，见他这副样子。如此一来，我反而心虚的不行，硬着头皮喊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可没拿！”
“好！你竟然没拿就让我进去看看。”晓辉喊道。
让他进来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下楼前，我已经提前一步将树根藏好，便是怕他进屋搜查。
不过这招对付寻常人倒是绰绰有余，若是晓辉倒也作罢，要说来，他从小便生的与众不同，不仅模样长得眉清目秀，身怀异香而且还长了个“狗鼻子”，生于长于药材旁，从小便对药材的气味及其敏感。若是让他进屋，恐怕谎言不攻自破。
“呃……呃……”怎么办？怎么办？我脑袋瓜极速运转起来想对策。
门外的晓辉见我不答，心中便有了答案，也不在门外催促，倒是绕有耐心的看我能使出什么幺蛾子。
有了！电光火石间，我憋出了个主意。
我转身跑回母亲房间，晓辉不是可以闻见药材位置？那我便用其他气味来混淆他，我还记得过年前，父亲送了母亲一瓶高档香水，被母亲收在柜中，母亲说是气味浓烈不喜欢，不过实际上是对父亲送的东西都格外珍惜。要是平时我倒也不敢胡乱使用，现在母亲不在家，晓辉又逼近家门，只好拿来江湖救急。
从柜子里翻出香水，我先是往自己身上疯狂喷洒，再手举香水将过道房间都喷上。
确定万无一失后，便火急火燎的跑到楼下开门。晓辉站在门外，正好和我打了照面。
“进来吧。”我说。
晓辉进门，鼻子微微抽动，问道“你今天身上喷了什么？好大一股味道。”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有吗？我怎么没有闻到，可能是新买的沐浴露味道比较重吧。”
晓辉点点头，径直往屋内走去，我紧随其后。
走进屋子，我瞧见晓辉的鼻子两侧微微颤抖，便知此时他在认真嗅气味，虽说我喷了足量的香水，但还是心中担忧不停。
晓辉开始渐渐闭上眼睛，口鼻间有了喘息声，过了几秒后，晓辉睁开眼睛，无奈的看向我说道“你是在整个屋子里都喷上花露水了吧。”
“啊？”我心虚的侧过脸不看向他“没……没…”
“算了。”晓辉转头走出门，我心中隐隐作痛，想要追上他说明情况。
“晓辉…我……”我欲言又止的说道。
晓辉转头看向我，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僵硬的举起手，跟他挥手告别。
晓辉走后，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藏在床下的树根翻出，将它轻轻放在鼻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我好似发觉树根前端圆润的部分在触碰到鼻尖时，竟然变得格外火热。
搂着树根躺在床上睡着，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时间，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天色昏暗，远处已经有一轮浅薄的月亮挂于天际。
我难道整整睡了一天，我感到不可思议。从床上下来，脚掌踩实地板的那一刹那，我惊觉，身体好似变得轻灵，一种清爽豁达的感觉贯彻心间，脑袋也不再昏沉，我轻轻摇晃脑袋，发觉的确病好了。
我看向闹钟，19点36分。
也不知道爸爸他回来了吗？我下楼，楼下昏暗，显然没人在家，我打开灯，打算随便应付下晚饭，现在这个时候，就连隔壁饭店都已关门。
再把牛奶加热后，我打算如法炮制再来一杯“巧克力牛奶”。
这时外头传来车子的声音，虽然每辆车子的行驶声大同小异，但我却能轻易的分辨出哪辆是父亲的车，也算是我一项特殊技能。
我确信屋外停下的车是父亲的车，打开窗户向下望去，果然是父亲！
“爸！”我站在楼上喊道。
父亲站在楼下向我挥挥手。
父亲一进屋，便问道“怎么了？你今天在家里喷了香水？”
我心虚的点点头，生怕父亲发觉这香水是他送给母亲的那瓶高档货。
“哈，小小年纪就知道臭美了！”父亲打趣的说道，他走上楼，我才发觉父亲脸色绯红，身上却没有酒味，仔细看，才发觉父亲的眼捎眉梢挂着笑意。父亲是个喜乐不显于形的人，能让他如此喜悦之事倒也是少见。
“哪有。”我调皮的说道。
“这是你今晚的晚饭吗？”父亲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饼干牛奶，心疼的看向我。
我点头。
父亲一脸自责的说道“都怪我，今天在外面忙，没有照顾好你，就让你饿的，吃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我不以为然，在我眼里吃牛奶配饼干也是不错的搭配，反正只要能吃饱便好。
“走。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父亲蹲下，一把抱起我往外走。
只要有父亲在，天塌了我都不怕。
5.
乡间小馆，除了常常光顾的悦文小馆便是村里庙社旁的沙县小吃，干净卫生经济实惠，味道算不上独特，好在店铺营业至深夜，倒也能慰籍饥肠辘辘的胃口。
我和父亲漫步来到沙县小吃，天已黑，店铺里也是门庭若市，我和父亲算是这的老顾客，老板娘随手便在台阶上搭起个半米多高的小方桌。我身体瘦小，坐下倒也合适，父亲双腿跨于桌子两侧，勉强坐下。
我瞧着老板娘递来的菜单，菜色简单，我和父亲一人一份拌面和一份馄饨汤。
“够吗？”父亲问。
我点点头，一觉过后，体力恢复的很快，就算一天不吃也不算太饿，简单吃食便好。
我看着面前的父亲，下颚长出了根根坚挺的胡须，看似少了些平日的正式，但随意点缀在脸上的胡须倒也平添些许随和，此时此刻的父亲反而更像父亲，而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也在这吃啊？”
“是，你们也来。”
桌子摆着门口，过往店铺的人熟络的和父亲打着招呼。
父亲好似坐得很不舒服，不停扭摆身体，找最适应的位置。的确，椅子太矮，父亲的双腿弯曲，牛仔裤绷起。
我心虚的将视线往下移动，一团饱满被紧紧堆积于一块，格外显眼，脑中浮现出昨晚李虎为父亲“排毒”的一幕，不知为何全身火热的要紧。
“怎么了？”父亲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啊？”我抬头看向父亲，觉得眼前的男人让我头晕目眩。
“没事。”我羞愧的低下头。
“病还没好，吃完饭要早点休息。”父亲关切说。
“好。”我答。
“菜来喽！”老板娘拿着两叠面条走来，寒冷的夜里，冒着热气，父亲站起接过面，先用筷子将面前的面条搅拌开递给我。
“快吃吧，饿坏了吧。”
花生酱包裹上每根面条，浓香扑鼻，确实让人食欲大开。我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父亲坐在对面心疼又好笑的说道“慢点吃，不够再点。”
“嗯。我还能再吃十碗！”
“哈哈哈哈，好。”
元宵节临近，万家灯火，寒气尚未消散。家家户户门前都立起系上龙眼叶的红色龙纹旗帜，喜庆的红色寓意着接下来一年生活的红红火火。
自从那日晓辉来我家后，我与他便一连五天不曾见面，我心中有愧，也不敢主动上面找他，每日都是心中懊恼，多次想要将树根返还，可是每晚睡前只要将其拿出，便又是不舍。
父亲这两日将我送于鹏飞叔家中照顾，一连两日不曾露面。虽不是在自己家中，可我自幼便与鹏飞叔夫妻二人相识，夫妻二人也膝下无子，更是待我宛若亲子，将我交付他们二人父亲自然再放心不过了。
明日便是元宵节了，往年这个时候一家三口都会在今日去赶集备上烧香拜佛所需的贡品，与之相比，今年是要冷清上不少。
我坐在院中，帮淑芬婶一同择菜，鹏飞叔也不知道生什么病了？已经一连好多天卧病在床。
门外传来敲门声。
“王鹏飞在家不？”
“在。”淑芬婶喊道，欲要站起。
我伸手阻拦道“婶，我去。”
我打开院门，门口站在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我瞧着面熟，却又想不起他是谁，只知他也是王家村的，便开门让他进来。
“哟，淑芬，这你家小子？”来人张口调侃道。
淑芬婶也不服输的说道“对呀！就是我家小子。”
我合上门，注意到他手上提着的灯饰。
“哈哈，行行行。啥时候陆明川家的种就成你家的了。”他笑道。
“哼。”淑芬婶不想理他，便侧过身子。
“小德子！你小子什么意思！”就在这时，王鹏飞一手放在额头上，微微睁开眼看着的男人。
男人原名叫王德庆，小德子是他儿孩时候家中准备唤作的小名罢了。听到王鹏飞这样称呼自己，王德庆一愣。
“怎么了？我不能叫？别问了我可是你老母的表弟，你还需唤我一声表叔！”王鹏飞站在门前说道。
“你……你……”王德庆手指向王鹏飞，一脸气愤的看着他。
“没事就滚吧！”王鹏飞说道，他性格向来如此，简单干脆，不懂什么拐弯抹角，这么多年来在村里行事作风便是如此，有个身为村长的叔叔兜着，再加上王鹏飞早年有些许腿脚功夫，所以也就没人愿意自讨没趣来招惹他。
“等等！”王鹏飞喊道“把龙头给我留下。”
王德庆一愣，把龙头随手放在地上，开门离去。
“哼！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王鹏飞捡起地上的龙头转身回到屋子。
“婶，你别生气了。”我把手搭在淑芬婶肩上安慰道。
“没事，都怪婶没用，没给你叔生个一儿半女的。”淑芬婶转头看向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我就是你跟叔的孩子。”我打趣说道。
淑芬婶坐在椅子上，一把拦住我“真是婶贴心的好孩子。”
从早上王德庆来过后，王鹏飞便将自己反锁在屋内，直到天黑父亲回来。
“爸！”我出门正巧碰见父亲，欣喜的喊道。
“诶，这几天在你飞叔家里听话吗？”父亲问。
淑芬婶从厨房里出来，说道“听话！还有哪家孩子有我们小恩彰来的听话。”
“嘿嘿。”我得意的看向父亲。
“弟妹，你可别把这小子给我宠坏了呀！”父亲乐呵呵的说道。
父亲进门后径直走向鹏飞叔房间，一进门便看见王鹏飞将龙头灯饰扛在肩头，一上一下的在屋内来回跳动！我看得眼花缭乱，下意识想要鼓掌叫好，却被父亲出手阻止，一直等鹏飞叔停稳站好，父亲才开口说话，“阿飞，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川哥，好多了。”王鹏飞说道。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白白把龙头位置让出来！”父亲说。
“对了，川哥。宇翔的……”
父亲眼神警告王鹏飞，鹏飞叔心领神会，于是及时闭嘴。
父亲对我说道“儿子，爸爸跟你飞叔有要事商量，你看看你婶那里有没有活可以帮忙。”
我知道他们这一系列操作意欲何为，于是假装乖乖出门，却实则躲在门外偷偷窃听。
“川哥，大侄子的婚事安排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唉，你也知道李雪梅这个女人的秉性。”
“怎么了？她莫不是要你离婚，再跟她一起？”
“这倒不是，说来也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不算过分。她是要孩子将来出生后，冠上她的姓氏。”
“这……这，哥你答应了？”
“嗯。这么多年来，我确实没有一个父亲的样子，她一个把孩子拉扯大，也算是于情于理。”
“那婚事？”
“婚事便由他们那边做主吧。”
“唉，川哥你也别多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坐在门外，听闻屋内传来脚步声，连忙转身拐进厨房。回头偷瞄，果然见父亲和鹏飞叔从屋内出来。
“恩彰！走吧，跟叔婶告别下，回家吧。”
“诶。”我应声。
“这么早就要走呀！”淑芬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抓着一团手绢包裹的点心“唉，我可真不舍得恩彰这么可心的孩子回家，不过爸爸回来了，婶就不能把你赖着，来这是婶给你做的红枣桂圆糕，带回去饿了吃。”
我没有客气，接过点心。
“谢谢婶。”
“诶，好孩子！有空再来婶这。”
我和父亲走远，回头望去，还见淑芬婶站在小院门前，灯到在身上，却显得格外凄凉落寞。
“爸，婶家怎么没有孩子呀？”我问。
父亲一愣，警觉的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淑芬婶，小声说道“这个事情你可别在你婶和叔面前说起，知道吗？”
“为什么？”我不解的看向父亲。
“小孩子家家的，长大了就知道。”父亲又像以往一般，遇到不愿回答，或是不能回答的话便用“长大了就知道”来谈搪塞我。
回到家，母亲不在家，整间屋子都显得空落落。
小时候对于成人世界的不了解，不理解，不明白，大人好像都用一种他们认为极为正确的方式来教育我们，躲着我，不告诉我真相，不告诉我这世界的尔你我诈，给孩子编织一个看似美好的童年，可是就像是泡沫，轻轻一吹，便都会散去……
不过凌晨五点，村子里便有人家先点燃元宵的第一串炮仗，噼里哗啦的鞭炮声在天微微泛亮的村庄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凌晨的村庄里各个角落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我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声连忙起床，裹上外套，穿着棉鞋跑到楼下，父亲已经起来，在院子里忙活起来，将鞭炮卸开，围着院子一圈一圈绕起来。
“起来了。”父亲看向我。
“嗯。”我睡眼朦胧的揉揉眼睛。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手抓着鞭炮，我心中难免为他感到紧张。
一颗小火苗亮起，父亲高大的身影向我飞奔而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我便被一个强壮有力的身影围住。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声响彻云霄。
一双温暖宽厚的手，隔着我的小手将我的耳朵捂住。难以言喻的安全感，我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身影，看着他背后火花碎片飞溅。
等到时间安静下，父亲的手松开了，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甚至希望鞭炮声可以再恒久一些，让这种温暖一直环绕着我。
“元宵快乐。”父亲说道。
我一愣，连忙回应道“元宵快乐。”

      根据老家当地的习俗，元宵第一天清早需吃碗面条来祈祷平安长寿，母亲不在家，煮面条的工作自然是落在父亲肩上。
父亲招呼我回房洗漱，自己围上印着“凯特猫”的围裙走进厨房，围裙足足小了两号，父亲穿上后，倒是有了居家型男的味道。
我洗漱好后，父亲也把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端上桌。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这碗面，酱油色的汤底加上不算“长”的长寿面，倒也是将父亲一贯的厨艺体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了？快吃呀。”父亲站在一旁绕有期待的看着我。
我冲父亲尴尬的笑了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夹起一根面条放入口中，果然，咸了！
我不愿打击父亲在厨艺方面的积极性，硬着头皮连汤带面全都咽下。
“看来这次味道煮的不错。”
父亲坐在位置上，夹起面条入口，脸色骤变。
“呸呸呸，怎么那么难吃。”
“哈哈哈哈……”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的模样，笑成一团。
吃过面条后，父亲便有事先走。
我一人在家无聊，站在楼顶上看着晓辉家的方向，村里房屋多矮小，附近要数我家的楼层最高，我站在楼顶上甚至能打量到不远处晓辉家的院子。
院子里，晓辉跟往常一样，趁天气晴朗将采摘的草药挂在屋檐下晾晒。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暗地里窥视，晓辉突然转头看向我，我急忙蹲下，过了一会儿，低着头趴在屋檐上向下眺望，远处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失落，哼！小气鬼。
“陆恩彰！陆恩彰！”
我正气鼓鼓的往下走，突然响起的稚嫩童音，我抖了个激灵，是晓辉！我兴冲冲的往楼下跑去，全然忘掉刚刚自己前一秒还在心中埋怨他。
“我在！我在！”我兴奋喊道。
打开院门，晓辉手里抓着一只弹弓，冲我挥挥手。
“走不？”
我连忙点头答应。
“我昨天来找你，你不在家。”
“啊？”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晓辉便来找过我，只是我自己还在跟自个怄气“昨天？昨天我在鹏飞叔家住着。”
“哦，阿姨还没回来？”晓辉问。
“还没。”我沮丧的说道，母亲不在家，元宵佳节难免显得有些冷清。
似是注意到我情绪低落，晓辉侧身主动拉着我的手，一直往人迹罕至的村西快步跑动起来。
我们一直跑到村子西边的山坡才停下。
我喘着粗气问道“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晓辉笑而不语，示意我低下身子，我本有犹豫，却听见窸窸窣窣的打闹声，便跟在晓辉身后，弯着身子悄悄移动。
“你看。”晓辉来到山坡的边缘，伸手指着下方。我走上前，趴在山坡上，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下眺望。
一男一女站在山坡下，男人我瞧着面熟，仔细回想，原是昨晚来淑芬婶家送龙头灯饰的王德庆！女的却是瞧着面生，不过年纪倒是瞧着跟王德庆相差不大。
两人举止亲密，王德庆更是亲热到将一只手塞进女方的羽绒服内捣鼓。
“他在耍流氓。”我压低声音，急切的对晓辉说道。
晓辉摆摆手，示意我看下去，不过熟络的模样显然早有“前科”。
我不做声，继续趴在山坡上瞧着，看他们接下来会不会有新的动作。
“你也太猴急了……死鬼…轻点”
见女人没有反抗，王德庆变本加厉，掀开了女人的上衣，将脸庞埋进女人的乳房，双手按在女人丰满的臀部肆意揉捏。
“好香……好甜……”
似是闻够了女人身上的香味，王德庆将女人压在身下，从裤拉链里掏出一截黑湫湫的肉棒，我和晓辉一同屏住呼吸，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只见王德庆俯身将那截黑溜的肉棒刺进女人的身体，女人发出了声充满矛盾的惨叫声，几分痛苦几分愉悦。
眼前的一幕像极了小时候路边野狗“打架”的样子。两人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回荡在空寂无人的山坡下。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感到口干舌燥，余光瞧见晓辉在我浑然不知时，半蹲起手持弹弓，将其拉满，对准底下的二人。
我不知道他所欲何为，但担心暴露，急忙出声制止道“你干嘛？”
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我的呵斥声顿时盖过了坡下二人的呻吟声。底下的人听到突兀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便从一动不动的僵硬站着，晓辉也受到惊吓，手中的弹弓下意识间松开。
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山坡下传来了声惨叫。
我和晓辉对视一眼，不敢探出头看，急忙撒开腿往回跑。
我们奔跑的模样我觉得熟悉，仔细回想，此时此刻的场景不就如同我小时候跟滇滇在田地里偷地瓜，害怕被人发现，当时好似便是同样的心情，不过好在这次我俩没有任何一个人掉队，我和晓辉一同猛足气，直到跑回我家才松口气。
我和晓辉蹲坐我家门内不敢做声。
突然门外响起脚步声，我的心中不由一紧，莫非是……
门被推开，看见眼前之人，我和晓辉一同暗暗松口气，眼前眉眼高挺，相貌俊朗之人怎会是王德庆，原来是父亲！
“爸。”我喊道。
父亲瞧见蹲坐在门内的我们二人也是一愣，开口问道“又在玩什么游戏？”
我心虚，手忙脚乱的说道“没……没有玩游戏。”
“没事，等晚些我带你们去看元宵游灯。”父亲说完，转身便往屋子走去。
父亲走后。
我开门，屋外一切正常。
“别多想。”晓辉站在我耳后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担心不已，不解的看向晓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用你管。”晓辉撂下这句话后，转头离开。
神经病！我在心中骂道，闷闷不乐的转身回家。
正巧碰见父亲拿了袋衣服从屋内出来。
“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父亲问道。
“没什么。”我嘟囔着嘴。
我瞧见父亲手中的袋子，问父亲“爸，你是要去哪里？”
父亲闻言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含糊的说道“不去哪，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带你去看元宵游灯。”
“好。”我站在门口，看着车子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担忧王德庆认得出我的声音，我便小心谨慎的反锁上门。回到房间，脑中回想起刚刚在山坡上瞧见的春光还是会面红耳赤。
也不知道王德庆人怎么样了？
中午的时候，淑芬婶来我家将我接到她家吃饭。她说这是父亲的意思，显然父亲一时半会是回不来。
来到淑芬婶家中，鹏飞叔不在家。家中只有淑芬婶一人。
“婶，叔咋不在家呀？”我问。
“你叔去排练去了，过会就回家吃饭。”淑芬婶说。
“那我叔今年还是扛龙头的不？”我问。
“是！”屋外传来男子中气十足的喊声。
淑芬婶站起，为来人端了碗饭出来，嗔怪的说道“你也不知道出点动静，突然吼一声吓人一跳。”
“咋地？我们家恩彰被叔吓到了？”鹏飞叔伸手在我脸上宠溺的捏了捏。
“没！”我大声的回道。
“诶？你今天咋这么早回来，不是说要排练嘛。 ”淑芬婶问。
“嗯。你还记得昨天来的那王八犊子不！”王鹏飞说。
“你说谁？”
“唉，就是我表姐家的大儿子，王德庆！”王鹏飞说道。
我听闻这三个字，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出事被人怀疑。
“哦，是他呀。跟他有啥关系？”'淑芬婶问。
“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哪偷吃荤腥，被人把那玩意儿给打着了！”王鹏飞说。
“什么玩意儿？”淑芬婶不解的看着鹏飞叔。
王鹏飞谨慎的瞄了我一眼，侧过身去给淑芬婶比了个一根手指插进洞的手势。
我偷瞄见，似懂非懂的胡思乱想，好似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那玩意儿被人打着！”淑芬婶吃惊的问。
“对！”
淑芬婶回想起王德庆昨天不规矩的模样，解气的说道“像他这种人也是活该！”
“要搁平时这种人的死活我才懒得管，也不知道我叔是怎么想的，让这么个残废加到我们神社里来，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还怎么抬游灯。”王鹏飞不忿的说道。
要说，平常的游灯要是少个一两个人都是无关紧要，只是元宵游灯不比平常，不仅对参与人员的性别身高有要求，更是要求每年固定人员数量，这都是王家村祖上便流传下来的规矩。
“那咋的？那岂不是今年游灯就办不成了？”淑芬婶担忧的说道“那这件事叔他老人家知道不？”
“唉，这件事哪敢让他老人家知道，到时候一不小心给气晕过去就麻烦了。”王鹏飞说。
“那你们大家的意思是？”淑芬婶问。
“大家伙的意思是游灯照常举办。反正少一个人也不一定发现得了。”王鹏飞说。
“只好这样了。”
我这才得知差点因为我和晓辉的所为导致今年的游灯办不下去。
夜已深，父亲还未归来。
淑芬婶领着我一同去神社准备观看游灯，我们来得不算早，好位置基本都已经被占的差不多，只有神庙正前方的村社高楼上还剩几个位置，只不过这些位置多是村中辈分较高的长者才有资格落座，我本就是外姓，更何况年幼，只得跟在淑芬婶身旁随便寻得一个位置落座。
我抬头看向高楼上的人，位置正中的老人便是村长，就是前几日来家中找父亲的老人家。
淑芬婶看我郁郁不得志的表情，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想爸爸了吗？”
我沉默不语的点点头，我确实想父亲了，也想母亲，往年元宵节一家人都是在家的，也是同样在庙宇前，父亲每次都会将我高高托起，放于肩上。母亲则进庙烧香拜佛，祈祷家和万事兴。
“没事，婶请你吃好吃的。”
淑芬婶伸手拉起我，穿过人群，带我往一旁的小摊走去。
“大姐，给孩子买点啥？”小贩问道。
“婶，我不要。”我嘟囔着要离去，这几日我本就在叔婶家吃食，就已是天大的人情，怎么好意思再让婶为我破费。
“没事。”淑芬婶说。
“大姐，你家这娃娃可真懂事呀！模样也长得俊，这样吧，你叫我声叔，我就送你个糖果好不。”小贩笑嘻嘻的说道。
我抬头看向淑芬婶，见她点头同意，我才开口对小贩说了句。
“叔。”
“诶。”小贩从货架上取下根棒棒糖给我“以后长带你妈来光顾叔的小摊。”
我本想反驳淑芬婶不是我的妈，可是见淑芬婶没太大反应也就作罢。只当小贩是一时口误。
嘴里含着糖，果然心中的苦闷要消减不少。
我牵着淑芬婶的手往回走，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恩彰！”
爸爸！是爸爸！我转头望向那道伟岸的身影，挣脱淑芬婶的手，拼劲全力向他跑去。身子轻轻一跃，男人结实的臂膀将我撑起，我双手勾住男人的鼻子，哽咽的说道“爸爸，你怎么才回来？”
“嗯，想爸爸了？”
“嗯。”
淑芬婶从身后走来，看见我们这副父子情深的模样，忍俊不禁的说道“川哥，你可算回来了，恩彰想你想得都快哭鼻子了。”
“我才没哭鼻子呢。”我趴在父亲肩上嘟囔。
“哈哈哈……”
父亲回来后，我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听闻淑芬婶说，今年游灯队伍少了一人，父亲心中不免替鹏飞叔担忧，元宵游灯队伍一直便是18人，今年平白无故少一人，稍稍心细者一数便知。
父亲抱起我，绕到庙宇的后门，不过院门紧关，父亲将我放下，让我在门外稍等，自己一个跳跃翻身便跃入院内，好在庙宇里没有什么重要钱财，后门也并没有上锁，只是用简单的木棍堵着。
父亲出门抱起我，穿过长长的走廊，带我进入庙宇偏侧的屋子。
进到屋子，我见到眼前的一幕，身体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屋子里十几个壮汉打着赤膊，毫不顾忌的光着身子任由三个老汉用颜色鲜艳在身上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
人群里，鹏飞叔见父亲进来，赤裸上身走上前。
“哥，你咋来了？”
“我听弟妹说，今年少了一人。”
“嗐，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那龟孙子搞啥子鸡毛把那玩意给伤到了，路都走不了。”
我听闻，无心观赏这些雄性的肉体，心虚的低下头。
“可有找到合适的人替代？”
“上哪找呀，村子就这么大！结过婚的要么年纪太大，要么年纪轻啥也不懂。”鹏飞叔抱怨道。
“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爸去？”我一脸天真的看着鹏飞叔，实在不理解为何父亲就不能参加。
一屋子的人，听见我所说的话，一同愣住。
见场面尴尬，我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闭上嘴。
“不要胡说八道！”父亲对我责备说道，随即冲在场的众人拱手说道“小儿年幼，大家伙莫要见怪。”
鹏飞叔闻言，站在一旁思索着。
父亲见此刻场面尴尬，转身便要离去。
“陆兄弟请留步！”角落里一名男子喝道。
我和父亲一同转身看向此人，此人身上脸上都被涂满各式各样的花纹，来人走近，我才认出，此人不就是市场里卖猪肉的王文辉，人长得膘肥体壮，大家也称呼他为猪头辉，而神社游灯队众人里也以他最为年长。
“陆兄弟请留步，我觉得刚刚令公子说的办法可行。”王文辉说道。
鹏飞叔本就有意让父亲来替，见王文辉先开口说，便在一旁帮腔说道“哥，我看行！”
父亲听言，连连摆手拒绝。
“这可使不得！我个外姓的，这么做是要坏祖宗的规矩。”父亲说。
“唉，如今这都是无奈之举，祖上还说要18人才能游灯，更何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陆兄弟你就别顾虑这些了。”王文辉说。
“王大哥，不是鄙人自夸，想必全村上下都对我略知一二，若是被人发现我这外姓之人来游灯，恐怕……”父亲为难的看着王文辉。
“嗐，哥你原来是担心这个呀！你让我侄儿看看，如果是这样还看得出来吗？”说完，鹏飞叔从涂抹老人手里接过红泥，往脸上一同涂抹，不一会儿一个汉子变成了活生生的关二爷！
“恩彰，你瞧瞧，你还认不认得出你飞叔。”鹏飞叔把脸朝向我，我左看看，右瞧瞧。
我摇头说“看不出来。”
“看吧，川哥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王鹏飞双手一摊，让父亲不用太担心。
父亲本也不是什么墨迹之人，只是担心坏了规矩才迟迟不同意，话已至此再推脱就是他的不干脆了。
“好。”
父亲同意了。
其实我没有说真话，出于我自己的私心没有说真话，就算鹏飞叔将脸涂得通红，我还是能够一眼认出他来。其他人不知原因，我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我和晓辉，怎会导致今年的游灯队伍少一人，若是让父亲替补上，倒也能弥补我内心的一点点愧疚。
父亲把我放在一旁，接过鹏飞叔递来的衣服，屋内是没有更衣室的，村子里环境简陋，又是一屋子的男人，谁也没有忌讳谁。
父亲找了个角落，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父亲的侧面，就算一屋子的男人也没能替代我以前这个男人在我心目中最无可替代的地位，我的眼里全是他。
父亲早上出门的时候带了套衣服，现在身上穿的便是带出门的那套，我没有细想父亲出半天门为何要多带套衣服，可是当父亲脱下衬衣时，我才发现父亲胸口上有个一圈齿印，痕迹相当明显，就在靠近脖子的位置上。
显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一旁偷偷注视父亲，鹏飞叔也发现父亲胸口上的齿痕，走上前对父亲窃窃私语，父亲警觉的看向我这边，侧过身抚摸胸口齿痕。
老人举着颜料桶来到父亲面前，父亲双手平举，任由老人在自己身上涂抹着红色纹理。
父亲脱下裤子，换上了游灯队里统一的丝绸裤子，和一件小开衫。
“陆兄弟好本钱啊！”王文辉爽朗的说道。
虽说屋子里都是男人，父亲还是难免尴尬一笑，说道“王大哥过奖了。”
“哈哈哈，弟妹是真有福气。”王文辉自顾自地说着。
父亲闻言，警惕的看向我，对王文辉说“王大哥就别开玩笑了，孩子还在这呢！”
“哈哈，好。”王文辉见父亲不悦，识趣的闭上嘴。
父亲换好衣服后，走到我面前，向我展示。我却无心观赏，目光落在了父亲胸口的齿痕上，好几次忍不住想开口询问，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看吗？”父亲问我。
我一愣，匆匆扫视一眼，点头说道“好看。”只不过……好像衣服偏小了些，就连鹏飞叔的身板都将衣服穿的宽大，父亲却显得略微有点紧身，尤其是他走动的时候，裤裆部一大包滚动的极为明显。
“可惜太小了些，有点活动不开。”父亲抱怨的惋惜道。
“哥，你就先凑活穿。这件本来是王德庆那小子的，就他那身板怎么能够跟你相比。”鹏飞叔夸赞道。
确实，就算衣服不合身，脸被涂成红色了，还是难掩父亲的帅气，在一屋子的男人里也是最打眼的一个。
“二腿子！”鹏飞叔冲人群喊声。
“叔，在。”从人群里冲出一个人，年纪跟鹏飞叔相仿，按辈分却是他的侄子，与我同辈。
“等下你去替王德庆的位置，让川哥跟我一组。”鹏飞叔不容拒绝的说道。
“叔……我。”
鹏飞叔见他不同意，暗地里挥拳头威胁。
“好吧，我跟陆总换。”二腿子迫于鹏飞叔的威胁无奈同意。
“多谢。”父亲客气拱手。
王文辉从角落里搬了坛罐子出来，嚷嚷道“来来来，大家伙来看看，好东西！”
王文辉将罐子放桌子上，大伙好奇的围上前，七嘴八舌的说开。
“猪头辉，被给大家伙打马虎眼，快说是啥？”鹏飞叔站在桌沿不耐烦的问道。
“能是啥，酒呀！”王文辉一把掀起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满屋。
“好香呀！”
“好香。”
我虽说不大懂酒，可是当开盖的那一刻，我沉醉了，好香呀！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
“好酒！”父亲说道。
王文辉端起一旁的酒碗，到了一碗递给父亲，说道“陆兄弟，这第一碗酒给你喝，今年是我王文辉最后一年扛游灯了，本以为会留有遗憾，好在兄弟你仗义相助，无论如何，这第一碗酒该给你喝。”
“王大哥客气。”父亲也没有客气，接过酒碗，一口豪饮而下，潇洒的冲王文辉拱手示意。
王文辉给在场的每人都倒了一杯，除了我因为年纪尚小，无福消受。
喝过酒后，众人的胸口都变得红扑扑，想来酒精度数不算浅，鹏飞叔贪杯多喝了半碗，走起路来轻飘飘。
这时屋外有人喊道“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外头大家伙都在那等着呢！”
“兄弟们走！”王文辉一挥手，众人并肩走出。
“诶，鹏飞！”父亲惊呼。
我回头看向父亲，不知怎么回事，鹏飞叔一把抓住父亲饱满的一团，脸上流露出痴迷的表情。
“唉，这小子怕是喝醉了，在犯混。”王文辉说道。
“那怎么办？”人群里二腿子问。
“只要还能走，就得去！”王文辉说。
“好。”二腿子走来，跟父亲一人一边把鹏飞叔扶起。
这小子什么时候酒量变这么差，我听见父亲在一旁小声嘀咕。印象中鹏飞叔酒量一直不错，就算酒度数再高也不至于如此。
庙宇神像前，每人上前点起根烟，对着神像拜了三拜。
父亲靠近鹏飞叔耳边问道“阿飞，你现在怎么样？还可以吗？”
鹏飞叔依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双膝微曲，浑身颤抖个不停，一颗接着一颗的汗珠冒出。
“我……我还行！”鹏飞叔抖抖索索的说道，抬起头脸色苍白。
鹏飞叔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清醒，跟父亲一前一后站在前头，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小旗帜，大声喝道“起！”
“起！起！起！”
浑厚的声音在热闹的夜里也是格外突出响亮。
门口响起了鞭炮声，我提前一步窜出门，站在庙宇台阶上，门口早已集满了人，甚至还有人举着相机在录像。男女老少全村一同期待着一年一次的游灯队伍绚丽表演。
“哇！”
父亲和鹏飞叔的龙头首单其冲，龙头不仅是所以灯饰中最为精美的一个，同样的也是最重的一个，可是在父亲和鹏飞叔手中却变得轻若无物，自由摆弄。
18人组合而成的灯饰，点燃了人们夜晚的激情，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不绝于耳，人们议论纷纷，有说今晚游灯队装饰的奇怪，哪有涂红脸。
我小心翼翼的听着人们的讨论，生怕有人注意到今晚游灯队里混进了一个外姓之人。
我的心思落在父亲和鹏飞叔身上，既担心父亲初次游灯没有经验，又担心鹏飞叔身体不适。
“怎么回事？”众人议论纷纷，我的心一紧，莫非父亲被发现了？
我个子小，只能踩在椅子上才能看得见些里面的情形。不过好在我个子小，要灵活的多，我不断往里头挤去，不过无奈前排的人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墙壁，我只能在人群中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突然一股巨力袭来，有人抱住我的双腿，我竟被托起，我转头看向身后之人，居然是晓辉！
我扒着前面人的肩膀才看清大概，不知怎么回事，游灯队伍停滞不前，鹏飞叔蹲坐在地上，一摊水从他身上向四周蔓延开。父亲试图要扶鹏飞叔起来，鹏飞叔颤抖的更加厉害，就算隔着这么远我都能够感觉到。
村长站在村社高楼上担忧的往下看。
众人议论纷纷。
“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还尿裤子了。”
“唉，羞死人了。”
“哈哈哈哈。”
我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实在可恶。不忿的骂道“你们一群人，在这胡说八道什么！背后嚼舌根，也不怕绝子绝孙！”
“谁家的小孩呀！这么没有礼貌！”
“这好像是陆明川家的儿子。”
“算了，外姓的，就不跟他计较。”
父亲将浑身颤抖的王鹏飞搀扶起，担忧的说道“阿飞，你还行吗？不行我们就算了。”
“哥，我行。”
父亲见状跟鹏飞叔换了位置，大概的路线父亲也记得差不多了。
众人见游灯再次亮起，议论声又降了下去。
正巧前面有人离去，我连忙让晓辉放我下来，将位置占领。
晓辉从后面挤出，站在我身旁。
“谢了。”我小声嘟囔。
“哼。”晓辉不屑的笑了笑。
父亲经过我的时候，我兴奋的冲他挥挥手，父亲也看见了站在前排的我，举着龙头冲我笑。
这时让众人始料未及的变故发生，鹏飞叔突然松开手，父亲差点摔倒，及时站稳脚步，将龙头灯饰稳稳的扛在肩上，就在所有人以为是虚惊一场的时候。
鹏飞叔却做出了让众人瞠目结舌的事，鹏飞叔突然扑向父亲，一把抓住父亲的裤子，将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扯下。
“啊！”现场响起女人们的尖叫声和男人们的喧哗声。
瞬间极为永恒，父亲的肉棒舒展的暴露在裤裆外，在众目睽睽之下，肉棒迅速拔起，直挺挺的指向众人，漂亮的龟头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彩，一团蓬松油亮的乌黑毛发覆盖在红褐的阳具上，两颗睾丸沉甸甸垂放着。
父亲脸上的笑容凝固住，将手中的灯饰扔下，一脚将拽着裤带的鹏飞叔踹开，却不料鹏飞叔双手将裤带拽着要紧，这么一踢，材质轻盈的丝质薄裤便被剌开口子。
无奈之下，父亲只好先将内裤提拉起来，将自己的长枪炮弹塞进内裤里，用破碎的裤子勉强遮挡。
怎料鹏飞叔被踹开后，居然又不知死活的向父亲奔来。游灯队里的其他人见状急忙将鹏飞叔按在地上控制住。
父亲则用破裤挡着下身先跑回神庙内。
“我的天，你刚刚看到了吗？那个人的东西好大呀！”
“好漂亮的一根阴茎……”
“你知道那人是谁呀？”
“谁家的汉子长了个这么个杀人的东西……”
“他家婆娘真的是幸福死了。”
“那玩意怕是有我家那个没用的两个大了……”
“你真是不知羞耻……”
“你自己不也是……”
我听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父亲的阳具，我好像也喝醉了，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灵魂好似要离体而去。
“刚刚那个人是叔叔吗？”晓辉在一旁轻声问道。
我从奇异的感觉里惊醒，吃惊的看着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看这个人刚刚冲你笑。长得也像叔叔。”黑夜里晓辉的猫眼在灯光照耀下散发着特殊的光彩，这是我第一次对这双美丽的眼睛产生了恐惧感。
“不…是。”犹豫再三，我最终还是决定不对晓辉说真话。
晓辉只是笑笑不语。
父亲走掉，鹏飞叔也不知什么情况，好好的一场游灯最终演变成如今这个场面，再往下表演就没有必要下去。
村长让人去找了个扩音器，站在高楼上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静静，神社游灯是我们王家村这么多年来的传统，今日事发突然，也请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体谅游灯队，我宣布今晚游灯到此结束，各位也可早点回家与家人一同团聚。”
村长一席话后，在场的众人便纷纷离去。
我想去找父亲，可晓辉就在我身旁，我不便动身。只好找借口上厕所，把晓辉支开。
我从庙宇后门跑进西边的房里，果然父亲就在屋内，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清洗脸上的红泥。
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父亲转头看去，见到是我，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你飞叔怎么样了？”父亲问。
“被其他人带走了。”我说。
“嗯。”
父亲点点头，空荡的房间显得格外寂静。
我走到父亲身旁，悄悄触摸他的手腕。
“爸，你没事吧。”
父亲从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冲我苦涩的笑了笑。
“走吧，我们回家。”
我一愣，跟父亲一起走在路上，路上多是刚刚从庙社回来的人，一路上大家津津乐道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词汇参差不齐，我听着惹恼。
父亲却云淡风轻的仿佛是个局外人。
“陆恩彰！”
我和父亲停住脚步，是晓辉，这个时候他的出现只会让我觉得不可耐烦。
“怎么了？”我看着晓辉。
“你不是说你去上厕所了？怎么跑这来了。”晓辉喘着气说。
“我碰巧遇到我爸了，就一块回来。”我随便扯了个理由。
晓辉看着父亲，突然说道“叔叔，今天晚上你表演的很好。”
父亲愣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丝惊讶，但还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谢谢。”
我跟着父亲回家后，我躺在床上还是感到隐隐不安，但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晓辉也有一个把柄在我手中，而且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因为他用弹弓射中王德庆，怎么会有今天晚上这么一出。
第二天，父亲一早就带着我去鹏飞叔家。
等我们到的时候，屋子里就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村长、王文辉就连二腿子也在。
鹏飞叔躺在床上，身体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的依靠在床沿。
众人看见父亲进来，脸上都流露出几分异色。
“陆大哥你来了。”淑芬婶说。
听闻父亲过来，鹏飞叔睁开眼睛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父亲走上前按住。
“怎么样了？”父亲问道。
“医生说没事，就是喝酒后刺激太大了。”王文辉走上前说道。
“那就好。”父亲闻言松了口气。
鹏飞叔抓着父亲的手，饱含歉意的看着父亲，嘴唇颤抖着说道“哥，我对不起你。”
父亲摆摆手。
“我们兄弟俩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父亲说。
村长走到父亲身旁，对他说，“明川，你出来一下。”
父亲闻言，跟着村长后面一块出去。
我在屋内，走上前牵着鹏飞叔的手，关切的问道“叔，你没事吧。”
“叔，没事。”鹏飞叔谦然的看着我。
一旁的二腿子插话道“唉，叔你也别太自责，又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的是陆总，更何况，我要是跟陆总似的有根那么大的玩意儿，让我天天光腚我都乐意，你是不知道我婆娘昨晚瞧见那根玩意儿后，回家后都。”
“住口！你个臭不要脸的！”鹏飞叔怒从心起。
王文辉在一旁又当起和事佬，说道“唉，二腿子你小子就少说两句，不过阿飞你也想开点，固然是有所不妥，可是陆兄弟他毕竟是个男人，又不是女人，被人看了又不会缺斤少两。更何况人家陆兄弟都不介意。”
“你们出去！出去！”鹏飞叔不耐烦的伸手指向门口，两人也不自讨没趣，扭头便走。
他们前脚刚走，父亲和村长便进来。
“这两人刚来就走？”村长问道。
“就是两坨狗屎！走了才好！”鹏飞叔骂道。
“好了，你的气性也不知道收敛点，我看你这段时间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给我呆着吧。”村长说。
“叔。”鹏飞叔委屈的看着村长。
“你就听叔的吧。”父亲在一旁帮腔。
“唉。”王鹏飞深深的叹了口气。
从鹏飞叔家离开，父亲接到电话，便驾车离开。我独自一人走回家。
路上我从老远便看见了背着箩筐采药回来的晓辉，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暂时不想面对晓辉，便专门多拐了一小段路。
正要到家时，却看见晓辉正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袋子。
“有事？”没有办法，我还是走上前略有尴尬的问道。
“没什么，给你送点东西。”晓辉提前手中袋子示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来的人是给你送礼来，如果我还表现的太过介意，倒是显得我有点小家子气。
“要进来坐坐吗？”我问道。
“嗯，叔叔在家吗？”晓辉说道。
我有点诧异的看向他，他何时来找我，有主动提及过父亲。
“不在！你有事吗？”我不悦的看着他。
晓辉尴尬的挠挠头，将袋子放在地上后，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我感到一阵心烦，也有一种未知的危机感在心间蔓延开。晓辉与我从小相识，只不过是昨夜匆匆撇过几眼父亲的阴茎便表现出了如此浓郁的兴趣，若是让昨晚那些女人知道露屌的是父亲，指不定会趁母亲不在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回到房间，从床底下翻出了形似父亲阴茎的树根，将它放在胸口，渐渐开始感觉心在一点点平静下来。
轻轻抚摸树根前段光滑的部分，脑中浮现出昨晚父亲的笑容，而裸露的阴茎在我的脑海中一点一点变硬变得滚烫，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将树根放入口中，用舌头轻柔灵活的舔舐它，一切发生的自然，情不自禁。无味的树根竟在我的口中变得甘甜，我一时分不清这是树根还是父亲的阴茎。
中午的时候，父亲打来电话，有事不能回来。
鹏飞叔身体不适，我也不便到他们家中打扰，便从抽屉里拿了张红色大钞，自己去隔壁悦文小馆点了碗炒面。
“恩彰，自己一个人过来呀？”悦文小馆的老板和厨子是同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店面便是他自己的名字。
“是。”我答道。
“诶，你爸呢？”悦文老板问道。
我疑惑的看向他，但还是答道“我爸他今天出门办事去了。叔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悦文老板笑道。
不知为什么，我坐在位置上，却感觉有人在我身后默默注视我，可是当我转头看去时，却一切平静正常，是我太神经质了？
“诶，你看。”邻座做了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在小村庄里也是少见，其中一个女孩兴奋举着手机向令一个女孩展示手机图片。
“哇，可惜昨天晚上我没有去，真的好大呀。”女孩兴奋的讲道。
我忍不住偷瞄，两个女孩警觉的将手机收起。我心中担忧，莫非昨天晚上父亲露屌的一幕被人拍下来了？
我腆着脸皮主动搭话“两个姐姐，你们刚刚看得是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
或许是因为我的态度挺诚恳，又或是我的模样长得还算不错，拿手机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机图片拿给我看，看到图片里一只肥胖的橘猫，我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哇，好可爱的猫。”我夸赞道。
“你也很可爱呀，小弟弟。”女孩说道。
我腼腆的摆手否认。
村社。
“村长！”二腿子站在村社大厅喊道。
王建国听到这声音感到一阵头疼，为了解决元宵游灯的事，他一晚上没有睡，昨天晚上元宵游灯产生的影响极为不好，不仅是王鹏飞昨天晚上失态落人话柄，而且更是发生当众露阳这种不雅之事。
村子相对封闭，消息闭塞，可是只要谁家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会一传十十传百，更何况，王鹏飞一直都是村子里响当当的人物，人们心中的恶趣味自然是希望风波越大越好，这让王建国又是一阵苦恼。更何况，自己膝下无子，一直将弟弟弟媳所生的遗腹子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对待，更是希望王鹏飞能够在自己退位后，继位而上。
王建国躺在床上眯了会儿，半睡不醒间被二狗子吵醒，顿时一股火气拥上心头。
“干什么？”王建国看见二狗子急匆匆的跑进来。
“叔公，你老人家怎么大中午的还在睡呀！快起床！”二狗子兴奋的说道。
“你小子是抽了什么风，你不知道我昨天忙活了一晚上，整宿没睡吗？说吧，啥事这么兴奋？”王建国说。
“城里来人了！”
“来啥人？”
“您快下去吧，听说是来两电视台的记者，说是要来探寻啥，对！说是要来探寻传统文化来着！”
“记者？”
“对！叔公这可是我们村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呀！”
王建国去厕所洗了把脸，换了套平日里不舍得穿的一套崭新的西装，这还是去年过年时陆明川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就连昨晚的元宵节他都舍不得拿出来穿，当了半辈子的村长，王建国不敢说自己这个村长当的有多好，可他却问心无愧的能够拍着胸腹保证自己是个两袖清风的好村长。
如果真是城里电视台来的记者，那王家村的希望来了，他盼望了自己多年的希望来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少富带动后福，之前王家村隔壁相邻的两个村庄的经济不断发展壮大起来，而王家村正好夹在两村之间，早些年每个村的村长开例年大会，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现如今自己却只能被安排在末尾角落里。甚至还有王家村的姑娘嫁到其他村去，被人背地里嫌弃出生小地方，而不受待见。
要说起来，原先隔壁赵家村的经济水平也不比王家村来的强，可是啊！就是偏偏有一年市里的领导带着电视台的人下来走了一圈，竟然对村子里的破砖破瓦感兴趣，说这是什么古建筑。再经由电视台那么一播，顿时赵家村的名声大噪，过来游玩的城里游客络绎不绝。
王建国换好衣服后，跟二腿子一前一后走下去，下来一看，大厅里只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哪有什么城里来的记者。
“哪呢？”王建国疑惑的看向二腿子。
“就这二位呀。”二腿子伸手指向面前的两个女孩。
“二位，这位就是我们村的村长。”二腿子介绍道。
王建国瞧着面前的两个女孩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他本以为来的人会是手握实权的大人物，怎料会是这么两个小丫头片子，但是螃蟹虽小，但也是肉呀。
“王村长林，你好。”其中一个女孩伸手握住王建国的手“我叫钟玲，您叫我小灵便好，这是我的搭档，叫小莲。”
“哦哦，您好。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所谓何事？”王建国笑了笑。
“这样吧，王村长，不知道您这方便吗？我们找个位置坐一下，我给您看个片段。”钟灵说道。
“方便，方便。”王建国伸手请她们二位前往自己楼上的办公室。
坐在沙发上，王建国吩咐二腿子去给泡壶茶，问道“是什么片段？”
“就是这个。”钟灵将手机侧放在桌子上，好让王建国看得更清楚。
初看视频王建国便知晓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昨天晚上的元宵游灯。
“王村长，这可是王家村每年的元宵游灯？”钟灵问。
王建国却脸色突变，视频长度不算长，却偏偏截到了昨晚王鹏飞将陆明川的裤子扯下的那一幕。
“是我们村的游灯。”王建国点头答道。
“那太好了！昨晚我们台长无意间看到了这个片段，赞不绝口，没想到在这乡下还能保持如此完整的传统活动。”钟灵激动的说道。
而此刻王建国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而是疑惑的问道“你们台长也看到这个视频？”
“对呀！您老不知道，如今这个视频在网上的播放量快到百万了！”钟灵说。
“胡闹！”王建国顿时感到怒火攻心，这样的一条视频竟然播放量要达到百万！那岂不是丢尽脸面。
二人见王建国反应剧烈也是吓了一跳。
二腿子正巧进门，看到眼前一幕，连忙上前问道“叔公，你这是怎么了？”
“胡闹呀！太胡闹了！”王建国悲愤的垂在桌子。
“你们给村长看来了啥？”二腿子问道。
小灵被吓到，连忙掏出手机，将刚刚的视频放给二腿子看，二腿子一看视频便知王建国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他叔公做村官做了几十年，啥也不贪，也就贪一个好名声罢了，而今这丑闻被人拍下视频，放网上观看，可想而知王建国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悲痛。
“你们二位出来一下。”二腿子打声招呼让两女孩出来。
“二位多多见谅，我叔公这人这辈子最看重的便是脸面，你们二位给我看的视频，却是昨晚我们村的一大丑闻，他那能接受呀。”二腿子站在走廊里解释道。
“啊，抱歉呀。”两女孩这才知道自己的无意之举竟给王村长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那我们进去跟他老人家道个歉？”小莲提议。
“我看就先算了吧，我叔公他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二腿子婉拒。
“那……好吧。”钟灵见此也不好太过强求，只好作罢。
二腿子走进屋内。
“我们就这么走了？”小莲不甘心的看着小灵，抱怨道“不就是裤子被扯下嘛？乡下人真是搞不懂！”
“好了，我们再逛逛，等下准备回去吧！”钟灵无奈的叹气。
“那我们要怎么跟台长交代？这可是台长他老人家亲自交代的呀！”小莲嘟着嘴生闷气。
“唉，人家都要赶我们走了，说实话呗。”钟灵说。“好了！嘟着嘴看起来跟乌鸦精似的。”
“你说谁乌鸦精！”小莲作势要出拳打向钟灵，钟灵拔腿就跑。
“来说我呀！”
两女孩一扫刚刚的沮丧，跑出村社，奔跑在村庄的道路上。
钟灵往前跑，小莲在后面追。
“啊！”
突然前方出现一堵“肉墙”，钟灵撞向那人，却反被回弹摔倒。
“你没事吧。”一个浑厚充满磁性的嗓音关切的问道。
“没事。”钟灵抬头看向此人，呼吸好似停滞了几秒，心疼却不断加快，好生英俊的男人，往下腰蹲坐在一旁，关切的看着她。
“小灵你没事吧。”小莲从后面跑来，担心的问道。
“啊？我……我没事。”钟灵慌张的将自己的视线收回，男人伸手将她扶起。
“抱歉。”男人谦然的看向她，钟灵抬头看着男人，心跳的越来越快，一团红晕从脖颈不断攀升到面颊。
钟灵小声嘀咕道“没事。”
“没事便好，如果有需要可以去村卫生院看看，报我的名字便好。”男人说。
“哦，好。”钟灵点头。
“那我先走了。”男人见钟灵没事，便要先走。
钟灵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站在后面问道“那你叫什么？”
男人转头冲她笑笑“我叫陆明川。”
“陆明川，陆明川，陆明川。”钟灵一遍遍的嘀咕着这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哇，没想到这个小地方还有个长得这么帅气的大叔。”小莲在一旁感慨道。
见钟灵还在犯花痴，在一旁取消道“哎呦，我们的钟大美人这是心动了？一脸思春像。”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呢。”钟灵看着男人远去的方向，羞恼的说道。
“最好没有，不是姐妹泼冷水，那位大叔恐怕早已结婚，你最好别多想。”小莲说道。
“哎呀，我知道啦！我们快走吧，我们去拍拍这的房子，等下我们就回去。”钟灵推搡着小莲往前走，却依依不舍的回头看。
今天天气很好，父亲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无聊，我决定将父亲房间的棉被和我房间的一块拿出来晒晒太阳，这样晚上睡得也能更舒服。
“恩彰，你在吗？”门外晓辉喊道。
我下意识的喊道“在。”
喊完后我却后悔了，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找我是要做什么。没有办法，我只好上前开门。
“有事吗？”我问。
晓辉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手里又提了一袋东西，我疑惑的看着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他今天已经送过了一次，他这是要干嘛？
“没啥，就是来找你玩。随便给你送点木棉花干，可以泡水喝。”晓辉说。
我信你个鬼，我在心底说。却还是假装客气的说道“哦，谢谢你了，怎么好意思呀。”
“拿着吧。”晓辉说。
“好吧。”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打开袋子一股清香。
“叔叔在家吗？”晓辉不死心的问道。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得那么直接，也不敢他客气“那是我爸爸，你要干什么？”
晓辉见我语气不善，也没有再追问。
离去时，对我说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而已。”
“神经病！”我用力将门关上，气愤的将袋子甩在地上，一朵朵灰褐色的木棉花散落一地。
坐在台阶上等气消，我将袋子捡起，将散落的木棉花一朵朵捡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晓辉在我面前提前父亲，我便会感到愤怒，好似自己一直珍藏许久的宝藏被人发现，发现的人又天天跑到我面前炫耀。
院门打开，父亲进来。看见我蹲坐地上捡木棉花，问道“这是晓辉送来的吧。”
我不吱声，一声不吭的埋头捡着。
父亲看见，也蹲下来帮我一块捡，不一会儿便装好。
“好了，怎么就生气呢？”父亲问。
“我……我没有生气。”我心中有不少苦闷却又不知从何捡起，难不得我要对父亲讲，我计较晓辉也看过他的鸡巴？
“男孩子要心胸宽广一些。”父亲说。
“嗯。”我不忿的点头。
“好了，别生闷气了，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父亲说。
“吃什么？”我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兴奋的问道。
“你个小馋猫。”父亲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头。
“嘿嘿。”我顿时喜笑颜开，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臂，永远也不要松开。
虽然家中经济条件不错，可是在这乡野小村，却着实没有几家像样的饭店。父亲口中的好吃的，也不过是所谓带我去沙县小吃吃点特色小吃打打牙祭。
“小灵，你快看，是不是刚刚那个帅大叔呀！”小莲看着镜头里出现的一道伟岸身影，兴奋的招呼小灵。
小灵闻言，看向小莲伸手所指向的方向，虽然只是见过几面，可是小灵也从男人的背影里一眼认出。
“是他。”小灵笃定的点点头。
“看来我们跟他还蛮有缘分的，怎么样？要不要姐妹上前给你要个微信号？”小莲打趣说道。
“算了吧。”小灵沮丧的说道“你看他还牵着一个小孩，那孩子指不定就是他儿子。”
“万一是他侄子什么的呢？”小莲怂恿道。
在钟灵小的时候父亲便突发心梗去世，这么多年来都是母亲一个人将她养大，她也一直在母亲的安排下，读书，考大学，进电视台当记者，感情生活却一片空白，在外人看来钟灵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只有钟灵自己知道自己在每个深夜里内心的悸动，今天一道宽广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好似灵魂被击中，钟灵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爱慕上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下定决心，钟灵伸手抓住小莲，向男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好巧不巧，沙县小吃屋内又是满客，没有办法我只好和父亲像上次一般在屋外随便找了个位置搭了个小桌子。
父亲低头正在看着菜单，我看见父亲背后有两道身影，正是中午的时候在悦文小馆碰到的两个女孩，女孩也注意到我，我们同时一愣。
“你要吃什么？”父亲抬头问我，碰巧看见我伸手向后面打招呼，转过身，发现竟然是今天不小心撞倒的女孩。
“好巧。”父亲转身跟两女孩打了个招呼。
“陆先生，好巧呀，小弟弟你也在这呀。”钟灵说道。
“怎么？你们认识？”父亲诧异的看向我。
“嗯，今天中午跟两个姐姐在悦文小馆那碰见过。”我说。
“真是缘分呀？今天不小心撞倒这位小姐，当时匆忙，没有来得及跟这位小姐道歉。”父亲起身向她们二人抱拳。
“陆先生客气。”钟灵说道。
“二位可吃过？”父亲问。
小莲抢先答道“还没。”
“那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赏面一块吃饭，都是些简单吃食，要是不愿意就……”
“愿意。”钟灵脱口而出。
父亲让店老板多搬两把椅子出来，并点了远比平时丰盛的菜。
“多谢陆先生款待。”钟灵谢道。
“客气。”父亲挥挥手“看面容打扮，二位不似我们这小地方的姑娘吧。”
“看陆先生的气度，陆先生也不像乡野农夫。”钟灵反问。
父亲笑笑，觉得面前的姑娘不仅长得漂亮，也十分有趣，答道“鄙人在城中开物流公司，做些小生意糊口罢了。”
“哦，原来是陆老板。”钟灵说道。
“那二位姑娘呢？”父亲问。
“唉。”钟灵面露尴尬“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听台里的要求，来寻访了解下当地的元宵游灯。只是……”
“这是好事呀，难道村社里的那些人没有接待你们？”父亲问。
“这倒不是。”钟灵摇摇头“我们见到了村长，只是我们给他看了段视频，他老人家就生气，将我们二人赶出来了。”
“哦？”对于王建国，父亲还是了解的，当初他有恩于自己，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什么视频？”
“就是这个视频。”钟灵将手机掏出，递给父亲。
父亲一眼就认出了视频所拍的是昨晚的游灯，甚至父亲还看见站在龙头的自己，那岂不是……父亲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果然，视频里王鹏飞突然松开手，奔向他，一把拽掉他的裤子，好在当时天色昏暗，再加上自己脸上涂满了红泥，视频拍得也算不上清晰，所以这两个女孩才没有认出他。
“我大概知道村长为什么会生气了。”父亲说。
“为什么？”小莲问。
“就因为这个视频。”父亲说。
“可是我们只是想要帮这里的人，帮这里的传统民俗宣传出去罢了，为何要拒绝我们的好意？”钟灵不解的问道。
“这样吧，这事交给我吧，我跟村长亲自解释。”父亲说，他不想因为他的原因而让村长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真的吗？”钟灵对此事本不抱希望了，可是父亲却揽下此事，钟灵在心中有对这男人不禁更高看了几分。
“嗯。”父亲点头，并让她们不用太担心。
“多谢大哥，那大哥方便加下微信吗？”钟灵小声问道。
“好。”父亲将手机的二维码递过去。
好友通过。
“对了，大哥，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钟灵问。
“可以，你问吧。”父亲说。
“不知你是否单身？”钟灵问。
听到这个问题，我和父亲一同愣住，我隐隐觉得不对劲，父亲却直接笑出声，说道“我早已结婚了，孩子都已这么大了。”
说完，伸手指向我。
“哦。”钟灵失望的低下头“好的。”
钟灵低着头，她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将遗憾表现的太明显。
“陆先生，村长这边就劳烦您了，我好像身体不大舒服，先走了。”说完，抓起包就离开。
“诶，小灵。”小莲急忙上前追赶“你干嘛呀？”
“我身体不舒服，走吧。”钟灵说。
“抱歉呀，陆先生，小灵她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走了。”小莲转头对父亲谦然说道。
父亲淡然的摇摇头。
沙县老板将菜端上，对父亲调侃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像陆总这般标志有财的，都是美人难过英雄关。”
“你就嘴贫吧。”父亲说，对于钟灵的态度，父亲一早就看出来了，到了他这个年纪，其实对一些感情已经看得淡了，最烦也最怕的便是钟灵这种有情之人。
“爸爸，刚刚那个姐姐好像哭了。”我担忧的看着钟灵离开的方向。
“没事，姐姐是身体不舒服，着急回家。”父亲说。
“哦。”
晚饭后，父亲让我自己回家，自己则提着一袋香烟去村长家看望。
“叔，在不？”父亲站在门口问道。
“谁呀？”屋里传来妇人的声音。
“婶，是我明川。”父亲回答。
老妇将门打开，笑吟吟的看着父亲。
“是明川呀，又来找你叔喝酒吗？”
“婶，叔睡了没。”父亲问。
“他哪有那么早睡，你在里屋洗澡，你等一下，婶给你切点水果。”妇人说。
“婶，别忙活了。我跟叔说点事，说完就走，不用这么麻烦。”父亲说。
“谁呀？”王建国穿着睡衣走出来。
“你看是谁。”老妇说。
“叔，是我。”父亲将一袋烟递给他。
“明川呀，唉，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呀？”王建国推搡过去。
“叔，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忙我那大儿子婚礼的事，今年过年都没空来找你老人家喝酒了，今天我拿着烟上门是来赔礼道歉的。”父亲诚恳说道。
“你跟我道什么歉。”王建国说“要道歉也应该我跟你道歉。”
“这可千万别，叔，你听我说，我要跟你道歉，这本就是我坏了祖上的规矩，都怪我太过不懂事了。”父亲说。
“这个叔不怪你，反正叔早就把你当自己家一样看待了，要不是祖上的立下的规矩，这个龙头说什么也应该是你来扛。”王建国宽慰道。
“叔，就冲这件事，你说什么都应该给我把烟收了，不然就是你还生我气，不原谅我。”父亲说。
“你小子。”王建国无奈的用手指着父亲的头“好，叔就收了，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对，就翻篇了。既然翻篇那叔为何要拒绝人家记者的采访。”父亲说。
王建国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是来说这事的，惊讶的看着父亲“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又是二腿子那溜子说的，妈的，让他别说，早晚嘴巴烂掉。”
“叔，你误会了，不是二腿子。是我今天正巧碰到了那两女孩。”父亲解释道。
“唉，这种事传出去终究影响不好。”王建国叹气说道。
“叔，我知道，你是在顾忌我。你就别担心了，那个视频我也看过了，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见啥，更何况人家记者根本就不是用视频说事，人家是真的好心来帮我们村子做宣传来的。”
“真的？”这个清贫了半辈子的老人，家徒四壁，夜里都不舍得开灯的老人，实在难以相信会有此等好事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是，那女记者不是已经走了吗？”想到自己将这么好的机会拒之门外，王建国内心开始渐渐后悔。
“叔，你放心吧，现在就等你发话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来找您老人家。”父亲宽慰道。
“这么说，是有办法了？”王建国眼前一亮，急忙抓着父亲的手问道。
“有。”看见父亲笃定的神情，王建国才放下心来。
“好……好……好。”王建国一连说了几个好，足见其内心的激动程度。
“叔，那我这边联系一下人姑娘，让她抽空再来一趟，你看成不？”父亲说道。
“行，明川每次都要麻烦你，叔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王建国惭愧的说道。
“叔，你这又把我当外人了。没事，这都是些小事。”父亲伸手握住王建国手腕，让他宽心。
“好，我们叔侄今天晚上说什么都要喝上一杯，老婆子，把酒杯给我们两拿出来！”王建国冲里屋喊道。
“好嘞。”
父亲不在家，到了深夜，村子的路灯也灭了，周围寂寥无人，我一个人不敢睡，打电话给父亲，却一直在通话中。我只好站在阳台上等他回来。
远处有辆摩托车开着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显眼，我瞧见摩托车停在我家门口，莫非是父亲回来了？
门口有人喊道“陆家小子，我给你把你爹送回来了，下来开个门。”
这嗓门喊的格外响亮，恐怕十里八乡除了二腿子就没有人能有这么响亮的嗓门了。
听到父亲回来，我急忙举着手电筒跑到楼下开门。
一开门，一道身影便向前扑来，好的一股酒味。虽然没有看清人脸，我却确定来人是父亲，父亲身上有一股他自己独特的味道，很早以前晓辉便跟我说过，我起初没有感觉，可是这段时间，我却发现，不同于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父亲的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尤其是上次李虎给父亲排毒那次，气味来得更为浓烈。
“爸。”我喊道。
“还没睡呀。”父亲扶着我，轻声问道。
“嗯。”我点头。
“陆总，那没事我就先走了。”二腿子在门口说道。
“好，麻烦你了。”父亲说道。
见摩托车开走，我搀扶父亲将门锁上，跟父亲一同往楼上走。
“爸，你今天特别开心。”我对父亲说，我难过感觉到，虽然父亲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却能从父亲的眉眼里看出喜怒哀乐。
“嗯。”父亲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印象中只要父亲心情很好，都会摸我的头来表示他对我的喜爱。
将父亲扶到房间，我记得往日，只要父亲喝醉回家，母亲都会泡杯蜂蜜水给父亲喝，我将父亲扶到床上，转头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
我端着蜂蜜水进来，父亲却已经仰面睡着。
“爸，爸？”我轻轻推了推父亲的身子，父亲含糊不清的应了我两句，便平稳的睡着。
我只好把蜂蜜水放在一旁，等他酒醒后再喝。真的是，我抱怨道，父亲睡觉也不把鞋子脱了，我只好自己动手把父亲的鞋子扯下。一股皮革混合汗水的气味从父亲的黑色长袜上飘出来。
想来是母亲不在这几天，父亲没有袜子穿了，只好把换过的几双袜子再轮流穿了一遍。袜子的气味，除了刚脱下鞋子那一刻来得浓烈，其实并没有太臭，甚至靠近闻了一会儿，竟发觉这比想象中要来的好闻。
但是父亲一个男人，每天都穿臭袜子，要是被人发现，怕是要丢面子的，我把袜子扯下，扯袜子的时候，不小心将父亲的腿毛一块拔下，父亲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太大反应，真是心大！我在心里感慨。
我从角落里把父亲这段时间堆积的长袜，装进盆里，打算自己动手洗了，估计是平日里多是穿黑色西服，父亲的袜子也基本上都是黑色和白色。
一直在厕所洗到凌晨两点，我才把父亲全部的袜子一并洗干净。
挂在阳台上，便回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我朦朦胧胧间看到父亲站在我床头，我以为是梦，当一双手触碰到我的脸时，我猛地惊醒，竟然不是梦！真是父亲站在我床头。
我疑惑的看向父亲，问道“爸，怎么了吗？”
父亲笑着摇摇头“阳台上的那些袜子是你洗的？”
“嗯。”我点头承认。
“好孩子。”父亲一把揉住我。
一觉醒来，便被父亲一把抱住，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从心底里升腾而出。

尧尧来了 · 发表于 2020-9-2 22:59

好看，楼主终于更新了

792252173 · 发表于 2020-9-3 15:18

婚宴迷情过完元宵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还未等到母亲回来的消息，便先得知了陆宇翔要结婚了，这让我着实吃惊了一把。据我所知，他还未成年。我对这素未谋面的哥哥有过很多种想象。我和父亲长得不算太像，虽说我的轮廓有些许像父亲，可是只要仔细看我的五官便知，我的模样更像母亲些，也只能算得上秀气。也不知陆宇翔他是否比我长得更像父亲一些。陆宇翔要办酒席的消息，我不是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而是从村里人的只言片语里知晓，父亲这几天也常常不着家，想必是在忙活婚事。外婆的病在母亲的悉心照顾下，在一点点变好，想必再过不就她便会回来，我也能早点结束我所谓的间谍身份。不过，母亲在得知陆宇翔要结婚后，往家里打电话的频率倒是要比以往高上不少，来来回回不过那些话，让我照顾好自己，多多留意父亲身边的女人。我却不以为然，在我看来父亲是懂得把握分寸的，与其让我小心父亲身边献殷勤的女人，我倒是认为不如多小心些父亲身旁的男人，这才是容易让人疏忽地方。父亲这段时间常常和鹏飞叔两人开车出去，我也要开学了，母亲不在身旁，就连寒假作业也变得懒散起来，我才草草做了一半，为了方便有人照顾我，鹏飞叔便让淑芬婶住在我家中一块照顾我。 “娃，吃饭了。”淑芬婶站在楼道喊道，我站起应了一声，急忙跑下去。 “作业做的怎么样了？”淑芬婶给我盛饭问道。 “快好了，就剩一些。”我答道。 “娃就是聪明厉害，别人要做一个月的作业，我们娃两三天就能做完。”淑芬婶乐呵呵的说道。淑芬婶向来如此，自己膝下无子，别人家照顾小孩都是各种推脱，唯有她是上着赶子的乐意照顾小孩，也是真心对我好。 “没呢婶，我下学期还要考试咧。”我说道。 “对哦，我家娃都六年级了，那你跟婶说说看想考那个学校。”淑芬婶好奇的问道。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问住了，虽说再读半年便要升初中了，可是我却还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任由父母他们安排。 “婶，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爸妈他们想让我考城里的学校。”我说。 “城里的学校？那婶以前岂不是不能常看到你了。不过，还是前途重要，人家都说市里的教育好，你说我们镇上一年才出几个大学生，你要是考上大学，成了大学生，婶就天天出去跟人说，我侄儿可是个大学生！”淑芬婶绘声绘色的讲着，倒是让我觉得在城里上学也挺好。 “吃着呢！”父亲和鹏飞叔一前一后从楼道上来。 “爸，飞叔。”我喊道。 “哎呦，你个大老粗！一嗓门吓死我了！”淑芬婶骂道。 “我侄儿作业做的怎么样？”鹏飞叔问。 “快做完了。”我说道，眼睛却找看着站在鹏飞叔后面的父亲。父亲站在后面，犹豫了一下说道“儿子，等下来书房，爸爸有话想要跟你说。” “好。”我愣了一下，父亲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叔婶的面说，而是要单独跟我说。 “来，娃，多吃点肉。”淑芬婶给我夹菜，我将饭菜一搅和，便大口大口吞咽。 “慢点吃。” 我吃完后，擦下嘴巴，便进书房。书房有段时间没有开门，一进屋便有一股潮气。往常父亲在家最常呆的地方便是书房，所以母亲都会将书房收拾的最为干净。父亲站在窗户前吸烟，眉头紧缩，注视前方在思索着什么。 “爸。”我喊道。父亲回头看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你知道你是爸爸的什么吗？”父亲问。我对父亲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问住。 “儿子。”我答。父亲伸手拂过我的脸颊，认真的说道“我是你的血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毫无保留相信的人。” “嗯。”我肯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你和妈妈都是我在世上最信任的人。” “你知道吗？恩彰。爸爸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件事，但是爸爸决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全部。”父亲蹲下平视我，格外郑重的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 “好。”父亲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其实还有一个哥哥。” 算不上意外，因为我早在其他人口中便已经得知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当这句话从父亲口中说出，我还是觉得有种奇妙的感觉。 “嗯。”我的反应平静，我早已猜到。 “你不惊讶吗？”父亲诧异的看着我。我摇头，说“不惊讶，其实我知道。” 父亲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我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到，可是细品后，又感觉一阵心疼，原来自己的小儿子早就知道，父亲自责的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我。 “你还知道什么？”父亲问。我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还知道，他要结婚了，是跟他学校的同学。” “你是听谁说的？”父亲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不记得是听谁说的，可是这些消息总是不受控制的往我耳朵里钻。”我解释道，心里也很无奈。 “这样啊。”父亲了然的点了点头，缓缓的站起，那瞬间我不知道为何，觉得一阵心疼。好像陆宇翔这个人本是不存在的，可是只要我和父亲之间挑明了一层关系，好像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后天就是你哥的婚礼，爸爸希望你也能参加，就算你俩素未谋面，可是你们俩毕竟是手足兄弟，血肉至亲。”父亲诚恳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如同木偶一般僵硬，顺从父亲的意思，毫不介意的点头同意了。父亲走出门，我靠在墙壁上轻轻喘气，手脚冰凉的要紧，就连牙齿都不受控制的打着抖擞。 “娃，你怎么了？”淑芬婶见我许久都没有出来，于是进来看我，见我一脸不适的蹲坐在地上。 “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我扶着墙壁站起。 “那你别着急，你叔和你爸刚走没多久，我打电话让他们回来。”淑芬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便要拨打号码，我连忙阻止。 “婶，真的没事，就别劳烦他们了，这几天他们也在忙。”我强打精神，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脸。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后天？后天。后天便是我这同父异母哥哥的婚礼了吗？一切比我相信来的突然。我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把树根拿出来把玩，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父亲，就算我拼命守护父亲，想要将父亲全部的爱保留下来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从天而降的陆宇翔轻松破灭。 “唉，既来之则安之。” 心中有种无奈之感。父亲一连两天没有在家里过夜，明天便是陆宇翔的婚宴，也不知父亲今晚回来吗？今晚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将人心的冷暖都照了出来，淑芬婶已经在隔壁客房里睡着了，我不困，也不想睡。明天就要见到我素昧平生的哥哥，我的内心隐隐有不安在躁动，越是到这个时候，人们内心的恐惧越是变得格外强烈，早先的期待也变得荡然无存。我将婚宴父要求我参加的事跟母亲提起，不出意外，就连母亲都希望我能够参加，好让我这双眼睛安插在父亲身边。 “嘟嘟。”车子停在院门口。今晚的月光照的清楚，我一眼便看到鹏飞叔，父亲被鹏飞叔从后座拖了出来，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怎么会喝成这样？我急忙下楼开门放他们进去。 “叔。”我喊道。 “还没睡呢。”鹏飞叔问。 “嗯，我爸他怎么醉成这样啊。”我担心的问候，父亲满脸通红，嘴角还有食物的残渣，显然刚刚吐过。 “唉，你爸也是太逞强了，被一群人轮着灌酒，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呀，不过要说起来，这也怪我，以往都是我和你爸替着喝，现在我喝不了，那群混蛋就逮着你爸死命灌他。”鹏飞叔无奈摇头的说道。 “那我爸他没事吧。”我站在一旁搀扶他。 “放心吧。你爸的底子好着呢！好了，你也早点去睡吧！你爸我会照顾好。”鹏飞叔说。 “没事。” 帮鹏飞叔把父亲一块扛到楼上房间，给父亲简单收拾好，鹏飞叔便去楼上客房，我站在床旁，看着浑身酒气的父亲，心里一阵心疼，这都还没到婚礼，那明天还得怎么灌酒。一夜无眠。一整晚没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脚踩在地上仿佛是踩了两朵棉花，轻飘飘的直打转。楼下，淑芬婶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饭。我打开父亲房门，父亲不在屋内，床上有一套崭新的西装，面料看上去便很昂贵，伸手摸上去还有种绒毛感。浴室门开起，父亲从里面出来，下身围了条浴巾，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房内的我。 “醒了。”父亲问道。 “嗯。”我看着面前浑身冒着热气的父亲，紧实的肌肉线条，肩宽臂长，身材简直完美，就算看过很多次还是会忍不住一下子沦陷进去。父亲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无动于衷，走上前揉了揉我的脑袋“快出去，爸爸要换衣服。” “哦，好。”我惊醒，连忙走出去。外头，淑芬婶已经把饭盛好，鹏飞叔也从楼上下来。大概是今天的日子特殊，父亲要比平时在房间里面收拾的时间要更长，等我吃完饭时，房门才打开。父亲穿着那套刚刚放在穿上的西装，果然好马配好鞍，高档的西装父亲穿在身上一下子将它的价值体现的淋漓尽致。看得众人眼前一亮。淑芬婶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哇，川哥穿这身太帅了。” 鹏飞叔在一旁不服气的说道“我今天也穿西装了，难道不帅吗？” 淑芬婶哭笑不得的说道“帅，都帅。” 确实好看，这一套要比父亲平日里穿得来的更修身，正适合父亲这种身材穿，不仅显得腿长，更显得父亲身姿挺拔。而且父亲还在领带上精心夹上一个镶着蓝色宝石的金属领夹，细节上更显得诚意满满。 “好看吗？”父亲期待的望向我。 “好看。”我点头肯定，确实好看。对于我过去的生活中，我的这位哥哥更像是活成了一个名词，我对其的认知也只是这个名字而已，我不知道他家住哪，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家几口人。可是当有一天，那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确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去想尽办法去接受他的存在。车子开在路上，父亲和飞叔坐在前排，我独自一个坐在后排，淑芬婶没有跟上来，说是，这是男人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家掺和不合适。我一个望着窗外，还记得上一次坐父亲的车还是刚刚从老家过完年回来的时候，当时一家三口人都在车里，那次我依靠在母亲身上，难得没有晕车。这次，一个人坐在后座，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一路上，鹏飞叔和父亲热烈讨论着晚上婚礼的流程，我插不上话，只好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风景。 “快到了。”父亲说道，我知道他这是说给我听的。是个小县城，我从未来过这，周遭的环境跟王家村差不多，不过却要繁华的多，不仅街道上灌了水泥，而且商铺林立，甚至还有人在路边摆摊表演杂技，这一切看起来热闹极了！我新奇的望着周围，眼前的景象暂时冲淡了我些许的不安。父亲将车停在一栋小洋房门口，门口喜庆的贴着横幅，显然这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家。父亲还未下车，门口便有人在门外等待，是那日帮父亲排毒的李虎，他也在这？ “姐夫，你来了！”李虎上前热切的说道。我下车紧跟在父亲身后，我不安的模样父亲没有注意到，但鹏飞叔注意到，握住我的手腕让我放心。 “阿虎。”父亲说。 “姐夫，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还头疼吗？”李虎关切的问道。 “还好，你呢？”父亲反问。 “唉，我的酒量你也知道，就半杯倒，昨天晚上要不是你给我挡着，我今个恐怕就起不来了。”李虎说道。 “嗐，没事，都是自家兄弟。”父亲慷慨的说道。 “姐夫这套衣服是哪买的呀？好漂亮呀。”李虎伸手摸着父亲的衣服说道。 “就是便宜货。”父亲说。 “这怎么会是便宜货，姐夫这是欺负我没有见识呀。”李虎假装不悦的说道。 “我哪敢取笑你，你如今可是大官，我们这小老百姓可多倚靠您了。”父亲客气的说道。 “哈哈哈……” 我看着面前的父亲和李虎笑得这么开心，却不知笑点在哪里，只是陌生的环境还是难免让人感到紧张。 “诶。”李虎注意到站在父亲身后的我“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父亲转过头冲我使眼色，我心领神会，礼貌的喊道“叔叔好。” “真乖。”李虎说道“姐夫，你们快进来坐，今天可是有得忙活的了。” 我和鹏飞叔跟在父亲身后进入院子，是个三层楼的小洋房，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地里盯着我看，可是当我环顾四周，每个人都在各忙各的，根本就没有人往我这看来。李虎领着我们走进里屋，屋子里早已被清空摆上酒席的桌凳。走进里屋，屋内已经有人在里面泡茶，我虽然没有见过，但看父亲熟络的样子，显然是与他们相识。我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偷偷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个青年，我看着他，他也在看向我。在那瞬间我便知道这个人便是我在脑海中幻想无数次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确实很想象中的样子有所出入，基于他的幻想，我都是在父亲的基础上进行想象，本以为他也会是个像父亲那样高大威猛的模样，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的身高在我眼中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的样子，跟父亲高大威猛的形象根本无法比拟，模样长得也是幼稚可爱，很难将他与人们口中社会混混的形象混为一谈，反而更像个品学优良的好孩子。可是就算这样，我也还是第一眼就知晓他便是陆宇翔，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模样的遗传也就是个概率问题，就算这样，可我还是从他的眉眼里看出父亲的影子，这不是因为我对他有多熟悉，而是我对父亲有多熟悉，父亲的一板一眼皆在我眼中。 “宇翔，过来。”父亲招手让青年走过来。青年听话的走上前，来到父亲身旁，我的心跳迅速加快，我好像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果然，父亲将站在后面的我扶起，我们兄弟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对视着，一丝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两人间蔓延开。 “宇翔，你是哥哥你先来。”父亲对陆宇翔说道，伸手指向我“你可知道他是谁？” 陆宇翔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否认，可是我刚刚明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些讯息，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你的弟弟，叫陆恩彰！”父亲认真的说道。父亲转头看向我，“恩彰，想必你也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吧！” 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好，今日你们兄弟二人相认，这是喜上加喜！爸爸相信只要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定能有所成就。” “来宇翔，你带弟弟出去逛逛。”父亲发话。我一愣，表情慌张的看向父亲，父亲却视而不见，我只好反手抓住鹏飞叔的手臂，怎料鹏飞叔却又将我的手指掰开。陆宇翔对我视而不见，转身走开。屋子里的众人都在盯着我看，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出去。我跟着陆宇翔身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你多大了？”陆宇翔突然开口问道。我吓了一跳，回答道“过完年11了。” “走吧，带你去看些东西。”陆宇翔站在楼梯口，示意我上楼。我没有犹豫便跟了上去。陆宇翔带我来到三楼，穿过一个破旧的客厅，到我来到一间杂物间。显然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开门的时候，都能看到洋洋洒洒的灰尘飘落下，屋子昏暗，白天不开灯都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形。等陆宇翔进去后将灯打开，我才走进去，屋子里堆放了些破旧的家具，还有一些老旧的电器。 “你带我来这干嘛？”我不解的看向陆宇翔。陆宇翔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在一堆破家具里翻箱倒柜找着什么，甚至就连衣服被蹭脏了都无所顾忌。我出于好意的提醒道“你小心点，衣服都脏了。” 还是没有得到陆宇翔的回应，他还是固执的在翻找着什么。想必是他必须要给我看的东西。翻箱倒柜找了快有20分钟，就在我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时候。陆宇翔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相册，兴奋的喊道“找到了！” “什么？”我好奇的走上前，想看看让他足足找了快二十分钟，想要给我看得东西会是什么。 “就是这个。”陆宇翔伸手温柔的将上面的灰弹落。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的童年。”陆宇翔哽咽的说道。童年？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哥哥我没有太过了解，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童年会是什么样的。陆宇翔蹲坐在地上，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标准的全家福，我们家里便有一张。虽然时代隔的久远，可是我还是第一眼认出，其中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便是父亲！而被他抱在怀里的想必就是我这位所谓的哥哥吧，而依偎在父亲肩膀上的女人我却面生，从未见过，也不知当初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个家庭的破碎。 “这是我妈，这是我爸，这是我。”陆宇翔伸手依次指向照片里的三人。又翻开一页，里面全是小孩子的图片，有婴儿时候，有在游乐园，有背小书包各种各样。 “这都是我爸小时候给我拍的。”陆宇翔说‘我爸’二字的时候，语气咬的分外用力。又翻开一页，这是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合照，照片里的父亲，模样虽说没有太大变化，但的确看起来要青涩许多，肤色也不是现在黑，倒像如今奶油小生的模样。而女人跟父亲做着亲昵的东西，公主抱，亲吻……还未等我看完，陆宇翔便又翻了一页。这面多是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多是生活照，旅游照当时父亲穿着那个时代的流行服饰，笑容自信爽朗。活脱脱一个阳光帅气的俊朗小生。陆宇翔又翻了一面，这面照片的质量显然要好上许多，应该是父亲专门在影楼里拍的，照片里父亲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有警察的手持棍棒的照片，有父亲身穿消防服手拿灭火器灭火的照片，还有父亲身穿白大褂，带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这些父亲过去的照片让我看到了父亲过去不一样的一面，这么看来父亲过去还蛮有情趣的嘛。陆宇翔又翻了一面，我看见照片顿时面红耳赤起来，父亲怎么还拍过这种照片，而陆宇翔也全然不顾我还是个孩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照片，我是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只好偷偷打量。照片里的还是父亲，看照片的材质和编号日期，想来应该也是在同一家影楼拍的，不过之前的风格相比，父亲这面照片则要显得“热情奔放”了许多。照片里，父亲上身松松垮垮搭着警察制服，胸口敞开，下身的裤子却被拖拽下，胯下的阳具勃起翘着，竟不比一旁的手里握着的警棍细，画面极为香艳。另一张医生制服更是浑身赤裸，披了身白大褂，而一个护士打扮的女人光着屁股，将屁股高高翘起，让父亲将自己身上的“针”插入女人身体里。而另外几张也多是父亲上半身穿制服，而下半身赤裸的照片。陆宇翔又翻了一张。 “啊……”我尖叫着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原来这面的照片竟是父亲和照片里的女人性爱时所拍照片，原来父亲也有与陈老师一样的爱好，照片里两个交合处更是有特写，两具白花花的裸体交缠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看到照片里父亲是性器插入女人的身体里。而照片里的父亲，我很难将他与如今成熟稳重的父亲相提并论。 “好看吗？这是我爸妈最爱做的事。”陆宇翔突然说道。 “无耻！”我捂着眼睛怒骂道。 “无耻？我不妨告诉你个小秘密，你知道这些年我爸有多少个夜晚是在我妈床上度过的吗？”陆宇翔平静的说道。 “我不信！”我一把推开他。陆宇翔冷笑道“爱信不信。” 陆宇翔掏出手机，找了张照片出来，照片里父亲浑身赤裸将照片里的女人压在身下，脸上露出舒爽的神情。我突然猛地想起元宵节那天，父亲换衣服时，胸口上出现的齿印…… “我不信，我不信！”我一把夺过手机，将其扔出去。陆宇翔无动于衷的看着我的所作所为，我看着他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的冷血。不行，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能中了他的诡计，我要相信父亲，父亲他肯定有他的理由，或者，或许这些照片根本就是假的！ “一定是骗我！我不信！”我将相册从他怀中夺过，翻开了最后一页。看着照片，我和陆宇翔一同沉默了许久。我心如死灰的放下相册，不知是怎么走回楼下，父亲还在里屋跟众人言笑晏晏，见我一个人独自出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可是在我的眼里，父亲却变成了一个只会张嘴但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怪人。我转身跑出屋。父亲见状，跟在座的客人抱歉，让一旁的王鹏飞顶上前招待。 “恩彰，恩彰，陆恩彰！”父亲在我身后大声呵斥道。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我最熟悉，我最敬爱的父亲，我实在不懂，为什么同为儿子，父亲却如此区别对待我，我还天真的以为父亲对我毫无保留。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竭斯底里的冲父亲怒吼道。父亲走上前，抓着我的肩膀问道“告诉爸爸，你是怎么了？快告诉爸爸。”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就只是任性的推开了他。 “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喊道。 “好了，别闹了！今天是你刚刚的婚宴，你不要瞎捣乱！”父亲真的生气了。可我还是不知死活的出言挑衅道“你不仅不爱我，还不在乎妈妈，不在乎……我们这个……家” “啪！” 我被父亲一把掌扇倒在地上，我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会打我，会扇我耳光，可是这一幕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突然到我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过往的生活回忆一下子都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懵住了，不知道该干什么，任由父亲将我扶起，然后对我说，你不要闹了，今天是你哥哥婚宴。好，我不要闹了，我不闹了。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由着父亲拉回去，父亲将我塞给了鹏飞叔，鹏飞叔看见我脸上的指痕心疼的抚摸着。 “娃，疼吗？”鹏飞叔问道。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我的脸不疼，可是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最后一面照片我看到了什么，我只不过是看到了稀松平常的亲子照罢了，不过是父亲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任由孩童时期的陆宇翔玩弄舔舐自己的阴茎。可我长这么大，却连我他换衣服他都表现的如此抗拒。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就连鹏飞叔也没空理我，陆宇翔自从上午见过一面后我便没有看见过。老家的婚宴多为流水席，本来应该男方和女方这边出入来端盘子，因为情况特殊，父亲便请酒店的服务员来端盘。酒席是晚上六点开始，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远方觉得夕阳很美，冬季的南方阳光穿过清冷的空气试图在黄昏的余晖里，留下点什么，是祝福？是惋惜？终究是逝去的光阴。我站在屋外，看着父亲在里面忙前忙后，十分上心，事事做到亲力亲为。虽然看上去繁琐疲惫，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的。我好似一个局外人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人来人往，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突然看得很开，好似这世间一切都与我无关。我看了下时间，再过一个小时候酒席便要开始，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父亲身边，我警觉的站了起来，不仅因为出现在父亲身边的是母亲口中的危险人物—女人，更是因为这个女人我在照片里见过，如果没记错她便是父亲的前妻，陆宇翔的母亲。这么看来，陆宇翔多是长得像他妈妈，不仅眼睛鼻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神情都是如此的相似，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死气沉沉。我记得听母亲提起过她，好像便是叫李雪梅，果然人如其名，看上去冰冷难以接近。李雪梅站在父亲身旁，轻声对父亲说了两句，父亲便跟其他打声招呼去了楼上。我见状急忙跟上去，李雪梅领着父亲进了里头的一间屋子，我向四周看看，确定附近没人后，将耳朵趴在门上，各自房门偷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事？” “怎么了？我叫你就这么难吗？” “有事快说，你没有看到底下那么多宾客吗？” “哎呦，真是拔屌无情，这几天还刚从我床上离开，现在就是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呀。” “你够了，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感情！对了，你是不是对我小儿子说过什么。” “说什么？说他妈还忘不掉我吗？” “李雪梅，好聚好散，你想你还是放尊重点好。” “好聚好散？从来就没有好聚好散这回事！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 “不可能。” “这么绝情？一次都不行吗？” “一次都不行。” “哈哈哈，什么时候我们陆大种马变得这么专情了，当初我可记得你不是最喜欢……” “够了，你闭嘴！” 父亲愤怒的说道，一门之隔我都感受父亲此时此刻心中的怒意。房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被打开了，我下意识的想要退后，可是来不及了。父亲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 “你怎么在这？”父亲皱着眉头，疑惑的看向我。 “我……我找不到路了。”我小声嘟囔着。 “走吧。”父亲伸出手，牵着我走开。我回头看向房间，房里李雪梅依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红艳的嘴唇，魅惑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父亲并没有带我来楼下宴客厅，而是带我来到卫生间，蹲下身眼神跟我接壤，我却下意识的眼神闪躲。 “还疼吗？”父亲摸着我的面颊心疼的问道。我摇摇头。不疼了，一直都不疼，我只是心中难过而已。 “对不起。”父亲深吸一口气说。我抬头惊讶的看着父亲，我长这么大，这句稀疏平常的话，从父亲口中讲出，我还是有点感动道。 “恩彰，你知道吗？”父亲说，这次我的眼神不再躲避，跟父亲视线交接，我发觉父亲的眼眶竟有泪水在打转，在我的心目中像父亲这样的七尺男儿是流血不流泪，他这是在心疼我吗？可是看到他这样我好心疼啊。 “爸爸真的非常爱你，爱你妈妈，我知道你今天听到一些不好听的话，可是请你务必相信爸爸。”父亲诚恳的说道。我一把揉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号啕大哭。父亲没有阻拦，任由我放声大哭。我为什么会去相信同父异母的陆宇翔，而不去相信跟我是血肉至亲的父亲，我相信就算那些照片是真的，但父亲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等我泪止了以后，我感到一阵疲惫，趴在父亲的肩上昏昏欲睡，父亲见状将我抱在怀中，来到楼下的时候，父亲将已经睡去的我交于鹏飞叔照顾，我躺在鹏飞叔怀中，手里紧紧拽着父亲领带上被我扯下的领夹，才感觉睡得安稳。李虎见我睡着，便对父亲提议道“姐夫，孩子是睡着了吧。” 父亲点点头，解释道“小孩子玩闹了一天也累了，就让他去休息。” “这样让我王兄弟这么抱着睡也不是事，这样吧，我看不如让他去我屋里先躺着。”李虎提议道。父亲和鹏飞叔对视了一眼，还未等父亲发话，鹏飞叔便先强行一步说道“没事，我家娃小，认床，怕是会睡得不习惯，到时要做噩梦尿裤子的。” 父亲连忙附和道“对，阿虎。就算了吧，小孩子睡一会儿就醒来。” “好吧。”李虎无奈的看着躺在鹏飞叔怀里的我。将我交于鹏飞叔以后，父亲便领着屋外的陆宇翔去结交自己社会上的好友，陆宇翔也很上道，叔叔伯伯亲昵的喊着。不过，这一切都与此时此刻的我毫不相干。我闭着眼睛，眼皮却不受控制的抖动。足以见我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我的脑海中，我此时此刻躺在湖畔中央，头顶上有一株桃花树，枝桠上花团锦簇，一瓣又一瓣的桃花在我的面前洋洋洒洒飘落，我不敢挣扎，我生怕我一动便会掉到湖中。 “恩彰。” “儿子。” “小家伙。” 是谁的声音？为什么我这么熟悉，你在哪？是在叫我吗？我不敢动，我怕掉进湖里，可是男人的声音一响起，我便忘记了心中的胆怯，挣扎着站起来，奇迹发生，我的脚踩在水面上，却没有沉入水中。 “爸！爸！”我大声喊道。我的嗓音震落了整树桃花，繁华落尽，一道身穿西服的伟岸身影站在岸边伸手望向我。当我想要迈动步伐的时候，平静的湖面变得汹涌澎湃，翻滚而起的湖水变成坚冰将我的双脚冻住。 “陆恩彰！” “陆恩彰！” “陆恩彰！” 突然间，天色昏暗。我想要跑走，想要逃。黑夜里，一道浑身赤裸的人影从黑暗里而出，英武健壮的身躯宛若天神从天而降，向我一步一步走来，我宛若看到曙光一般想要拼命抓住眼前的身影，但男人却停在了我面前。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从黑夜里走出，同样赤裸身躯，皮肤白皙，面容妩媚。如同一只青蛇化形，扭动到男人的身旁，依偎在男人的胸口，在其胸口轻轻咬了一个口，一个齿印留在了男人的胸口。又一道身影从黑夜而出，是一个青年。青年浑身脱的精光，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想逃，我不想留在这里。可是脚底下的寒冰却从下往上不断攀延而上。我好冷呀，我要死了。我绝望的望向男人，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青年走到男人身旁，握住男人胯下的阳根，蹲下身子亲吻阳根。男人的阳根渐渐翘起头，女人躺下，男人俯下身子将阳根刺入女人的身体里，三人倒地交缠在一块。 “这孩子怎么身上一会热一会冷点，叔你说娃是不是病了？” “怕是在做噩梦呢！” “那要跟川哥说不？” “先等等看，明川现在也在忙，哪有心思找管个孩子。” 我站在三人面前，总觉得有心里有个堡垒瞬间崩塌，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 “叔，你快看这孩子的脸怎么都青了！” “快快快，快去叫明川！” 好冷好冷，我是要死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拉我一把，爸妈救救我。 “恩彰！恩彰！” 是谁在叫我啊？ “你不要吓爸爸，儿子，你不要吓爸爸。” 爸爸？我的父亲，我的父亲是谁？我好冷呀，湖面裂开了冰纹，“咕咚”一声我掉进湖泊里，无尽的寒水顺着我的脖颈往身体里钻。我抬头看向湖面，一束，两束越来越多的光柱刺破漆黑的夜空，一只厚重宽大的手掌从天际而来，击散天黑，伸入水底将我捞起。 “恩彰，你怎么了？” 我艰难的睁开眼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的脸庞，眼前这个男人就算一脸慌张的模样都是如此的帅气，我一时间看痴了。 “爸。”我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爸在，爸爸在。”父亲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做了个梦。”我天真的说道，虽然梦里出现了许许多多让我害怕的事情，可是当我濒临死亡时，那双探入湖底的手给了我无限的力量。 9. 我还能记得梦里男人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你要相信爸爸。”我要相信父亲。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父亲问道。一股浓重酒味袭来，我这才发现父亲面颊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我摇摇头，“没有，就是肚子有点饿。”我尴尬的冲父亲说道。 “肚子饿，肚子饿就好。”父亲惊喜的说道，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之色。这时，屋外有人开门进来，喝得醉醺醺嚷道“陆明川！你小子咋跑这躲酒来了！” 鹏飞叔见状上前说道“老吴，你小子要想找酒喝，那我陪你喝！” “来就来，谁怕谁在，走！” 父亲将我放在床上，趴在鹏飞叔耳后说道“阿飞别逞强，你看好你侄儿，给他拿点吃的，这场面我还是能够应付。” 我坐在床上看着父亲被屋外的众人拉走，心底空落落，肚子也空落落。 “孩子，饿了吧。”一旁的王建国突然说道。我这才发现原来村长也在屋内，我刚刚眼里只有父亲，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村长。我尊敬的喊道“村长爷爷，有一点点饿了。” “阿飞，你去给娃盛碗饭去。”王建国说道。 “好嘞。”鹏飞叔应道。 “爷，现在几点了？”我问道，只知道现在外头天都已经黑了。 “都快8点喽。”王建国说道。 “都8点了。”我居然睡了快有五个小时了。这么说来，六点酒席开始，现在都快差不多结束了。鹏飞叔从外头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说道“怎么说我们娃现在也是做小叔子的人了，怎么说也该吃他哥家碗面条。” 我听见屋外嘈杂的声音，心思全在外头。 “叔，我爸在干嘛？”我接过鹏飞叔递过的面条问道。 “唉，这个时候还能干嘛，吃完酒席的都走了，每次都剩下这些个老无赖在嚷嚷着要闹洞房，你爸正在外头挡着他们呢。”鹏飞叔解释道。 “都什么时代了，还闹洞房，简直是胡闹。”王建国不屑说道。 “叔，我想出去看看。”我担心父亲自己一个人顶不住。 “好，你把面吃完，叔带你出去找你爸。” “好。” 我也确实是饿了，虽然面条还算滚烫，但我还是端起面条大口大口吞咽。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面本身已经要比味道更来的重要。 “娃，慢点吃。”鹏飞叔给我递来瓶水，我一口气便灌下半瓶。 “叔，我吃完了。”我把碗展示给鹏飞叔看。鹏飞叔牵着我的手，往外走，外头已经人走楼空，留下一地瓶瓶罐罐和一桌桌剩饭残羹。但是楼上却热闹，男人大嗓门喊道“开门！快开门！”一堆人在用力的拍打房门的声音响彻云霄。 “叔，我们上去看看？”我问鹏飞叔也是心中着急，如果真要是闹起来，先不说陆宇翔和谢小薇的小胳膊小腿经不经得起折腾，单是谢小薇如今怀有身孕便是个问题，一群人真是不懂分寸。 “好。”鹏飞叔弯腰将我扛在手臂上。 “叔，我能走。”我说道。 “叔知道我们娃腿脚有力，叔是怕楼上那群疯子喝醉了，不小心将我们娃撞倒。”鹏飞叔关切的说道，我心里一暖。我和鹏飞叔心里一直担忧着父亲，楼上屋外十来个人围在门口，而父亲一人独自挡在门前，十来人也不全是陌生面孔，里头甚至还有跟随村长一块来的二腿子。鹏飞叔也是个火爆脾气，见二腿子也在人群中使坏，一声怒吼道“二腿子！你给老子过来。” 二腿子一愣，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来，站在鹏飞叔面前，伸手指着鹏飞叔的鼻子问道“你丫谁呀！感惹老子兴致！” “我你叔！”鹏飞叔将我放下，一巴掌打向二腿子的后脑勺，二腿子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着面前的鹏飞叔，颤颤巍巍的说道“叔，我…我喝糊涂了。” “滚到楼下去，陪你叔公！”二腿子也不自讨没趣，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向正在闹得热闹的众人，便去了楼下。父亲为了不让大家进去打扰陆宇翔夫妇的新婚之宴，不管红的白的一杯接着一杯都往下喝。父亲没喝一杯酒，大家就鼓掌叫好，就这么半天父亲就已经又喝了四五杯下去，如今都需要扶着门把手才能站稳。而这哪是一个头，父亲早已和糊涂了，前面的人只要给父亲递酒，父亲便喝下，而后面的人则拿着酒瓶随时补充“弹药”。 “叔，我爸再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我担忧的说道。 “唉。”鹏飞叔无奈的摇摇头“这里面的人多是你爸生意上的朋友，如果拦着只能伤了和气，和气生财，你爸也只能由着他们胡闹。” 一种无力感在心头荡漾，我担忧的看向父亲，父亲好似也朝我这边看来，一个不小心，洒落了别人递过的酒杯。众人起哄“罚三杯！罚三杯！” 我想要走上前阻止，一双手紧紧钳住了我的肩膀，我不解的回头望向鹏飞叔。 “别去，去了他们便要连你一块刁难，到时候你爸要更为难了。”鹏飞叔看着我无奈的讲道。只要他们敬酒，父亲便不会拒绝，这让屋外的一群人也深感乏味，酒瓶都已经空了，可是父亲却还是笃定的站在门口。几人一开始兴致已经被消磨掉了。为首的脖子上戴条小指粗的金项链的富豪说道“陆总的好酒量，我们今日总算是见着了，但是陆总这么一直拦着也太过无趣了吧。” “就是，就是。”众人起哄。父亲拱手说道“龚老板和诸位有所不知，鄙人的儿媳怀有身孕，儿子也不过才十七岁，实在禁不住各位的玩法。” “诶，陆老板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吧。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怎么到陆老板这就成了特例？何况陆老板说的什么意思，我们是怎么个玩法让陆老板这般嫌弃？”说话的是个个子不高，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男子，刚刚便是他灌父亲的酒最多。我站在一旁，看见父亲的拳头下意识紧握，仿佛下一秒便会出拳将此人一拳打飞。可是父亲却举起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下。 “好，既然诸位今日能够赏面来参加我儿的婚礼，我做爹的自然应该让诸位尽兴而归。只要诸位不为难我这儿子儿媳，只要各位想玩什么，我陆某人奉陪到底！”父亲知道眼前这群人就是喂不饱的王八，所谓的闹洞房，只不过是将平日里的一些不好实现的龌蹉想法，用一种冠冕堂皇的来实现。 “好！”大家闻言鼓掌叫好，我却越发担忧父亲，毫无疑问父亲这是将战火往自己身上引。 “陆老板，好父亲！既然陆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们再不依不挠也说不过去了，我看这样吧，我们也别堵在门口影响人家小两口亲热，大家去楼下玩！”小个子男人提议道。众人也不过图个热闹，自然大声说好。众人簇拥着父亲来到楼下，我和鹏飞叔一块跟上去。父亲站在人群里无奈的看着我，我责备的望向他，怪他将所以事情都包揽在自己身上，而不懂爱惜自己。 “虽然，我们给陆总面子就不去打搅令公子他们休息，但该有的闹洞房的传统我们可不能丢。”小个子男人站在人群里说道。 “是！”众人其声应道。 “可是没有女人怎么玩？”有人小声嘀咕道。 “对呀，这没有女人要怎么玩？”其他人附和道。父亲昏昏沉沉的靠在椅子上，刚刚喝下的红酒酒劲已经上头了，父亲也只能强打精神挺着，看面前的众人讨论着游戏自己的方法。 “男人怎么就不能玩了。”小个子男人玩味的笑道“正所谓男人反而更懂男人！” 众人也多是白酒红酒混着喝，早已丧失了主观判断的能力，任由小个子在人群中带节奏。 “怎么玩？”有人问。小个子男人说道“既然陆老板如此慷慨，心甘情愿让大家玩得尽兴，我们也应该让陆老板也能玩得尽兴。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的兴致勃勃的喊道。 “好，既然各位如此给我吴志辉面子！我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大家扫兴！”小个子男人说道。原来这人叫吴志辉。 “你小子说了一大堆，到底玩啥呀，你看陆总都已经快要睡着了！”戴金项链的龚老板喊道。的确一旁的父亲依靠在椅背上已经昏昏欲睡。 “不要着急嘛，我们以往都是玩些老掉牙的把戏，今天我们换一个，换一个人东洋的玩法。”吴志辉神秘兮兮的说道。众人的好奇的问道“东洋的玩法？什么玩法？” “潮喷。”吴志辉颇为得意的讲到“想必各位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自然晓得潮喷吧。” 众人一愣，也不好在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简单应和“知道，知道知道。” “不过，这潮喷呀，也是离不开女人的物件。”吴志辉笑嘻嘻的说道。 “女人的物件？莫非是……”众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色咪咪的笑容。父亲听闻，眉头皱起说道“各位，明川是有家室的人，断然不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 吴文辉上前解释道“我们知道陆老板的作风为人，自然不会跟陆老板开这种玩笑。” “明川在此多谢各位的理解。”父亲摇摇晃晃站起，拱手作揖道。 “各位稍等片刻，我去跟外头的妇人借一物。”吴志辉说。我和鹏飞叔站在门口，见吴志辉离去，我疑惑的问道“叔，你可晓得什么是潮喷？” “潮喷？这种洋鬼子的玩法叔咋会知道。”鹏飞叔解释道。就连鹏飞叔也不知道潮喷是什么意思吗？看着屋内有说有笑的众人，父亲躺在靠椅上昏昏欲睡的样子，我的内心开始隐隐不安。吴文辉虽然个子长得矮小，但跑起路来却极为利索，出去不过片刻便转身回来。屋内众人皆好奇他到底找女人要了何物？ “吴老板，快拿出来瞧瞧，你是拿了女人的什么物件。”龚老板兴奋的问道。吴文辉故作神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团肉色的丝袜。 “怎么是这玩意儿呀？”众人不无失望的说道。 “大家可别小瞧这玩意儿，要用起来你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了！”吴志辉面含深意的说道。 “哦？那你倒让我们看看，什么叫欲仙欲死！”众人起哄。 “我可没这本事，要说起来潮喷，陆老板才是那不二人选！”吴志辉走上前对父亲恭维道。 “陆老板？”龚老板走上前摇晃父亲的肩膀，轻轻一推，父亲便从椅子上跌落地上。 “诶，这陆老板咋睡了！” “那这潮吹是？” “规矩不能坏！”吴志辉走上前说道“若陆老板只是因为睡着便要坏了规矩，他往后大家都可以用自己为借口，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如此那以后谁还敢跟他做生意，陆老板是个讲信用的生意人，我们就应该尊重他！按规矩办事，大家说对不对！” 在场的众人也多是父亲生意上的伙伴，吴志辉的一席话算是讲到了他们心坎里去。 “吴老板说得对！”总有不甘者这时跳出来带节奏。 “对，吴老板说得对！” “说得对！” 吴志辉走上前想要搀扶起父亲，可是他不高的小身板怎能将父亲的孔武之躯扶起，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将父亲扶起，倒是不需要吴志辉搭把手了。 “吴兄弟，我们是些大老粗，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是，就听吴兄弟安排。” 众人附和道。吴志辉见状，便让他们讲两张方桌拼在一起，示意他们将父亲放置在上面。见我和鹏飞叔站在门口，尴尬的说道“王兄弟，就请你带侄子先在门外等会儿。” “为何？”我担忧的看向躺在桌子上的父亲。 “这本就是大人间的游戏，更何况以王兄弟的身份在里头也不合适吧。”吴文辉讲道。鹏飞叔闻言，拳头便要抡起打向吴文辉。 “叔，我们走吧。”我说道。鹏飞叔和吴志辉闻言愣住，我低头沉默不语抓住鹏飞叔的要挥出的臂膀，拉着鹏飞叔转身离开。吴志辉见状将里屋门反锁上。 “娃，怎么了？”鹏飞叔疑惑的看着我。 “叔，我们不能冲动。”我说。鹏飞叔一愣，随即欣慰的抱起我，心疼的抚摸我的脸庞说“我家娃真的长大了，比你叔要有本身！” 我为什么要离开？因为局面已经到了不受控制的程度了，我们在不在意义不大，而鹏飞叔一拳下去，却不是小事。 “叔，为难你了。”我谦然说道，若不是为了父亲他也不会在此受这等屈辱。 “没事。这群人我早就看透了，不过就是狗眼看人低。娃你以后可要好好读书，别跟叔一样，一辈子都只能靠卖力气来过日子。”鹏飞叔说。我点点头，这么多年过去，鹏飞叔和淑芬婶也早已待我如同亲子，而我也在心里由衷的感激他们二位。吴志辉关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丝袜，走上前说道“现在屋子里都是我们兄弟自己人，潮喷是一个人的表演，却是一群人的演绎。这需要各位兄弟的帮忙。”吴志辉向在场的诸位拱手示意。 “吴兄弟客气，有用的到的地方就说。” “对，有用的到的地方就说！” 吴志辉。'见状，走上前。众人纷纷围绕在父亲周围，父亲闭眼仰面躺在桌子上，脸色通红。吴志辉伸手将父亲的领带解开，将领带披在父亲的眼睛上，熟练的将父亲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众人好奇的在一旁旁观。吴志辉将衬衫分开两侧，父亲胸口敞开，酒精反应下，浑身上下一片通红，倒三角形的身材，强健有力的公狗腰，结实有型，完美的身材看得众人眼前一亮。龚老板伸手掐了一把父亲腹肌，不怀好意的说道“陆老板身材保持的够好呀！” 吴文辉将丝袜撕扯开，分出两块分别递给站在父亲两侧的两人，自己则用丝袜在父亲是乳头上轻轻揉擦，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从父亲的乳尖传遍全身，父亲忍不住叫出声。 “二位就用这布在陆老板双乳上揉捏便好。”吴文辉说道。其中一人将信将疑的问道“这么做，不知陆老板会不会……” “这可是陆老板自己做的选择，有何不妥？你要不敢我来。”说完，上前将那人手中的丝袜布抢过，将布按压在父亲胸口上轻轻揉捏。众人玩味的盯着父亲胸口的两颗紫红的乳头一点点被揉捏硬起。 “陆老板舒服吗？”吴文辉趴在父亲耳边问道。双乳的刺激涌上心头，睡梦中，父亲躺在一张宽大的蕾丝床上，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曼妙女子身穿蕾丝长袜，站在父亲面前，用脚趾轻轻的扣住他的乳头，乳头传来阵阵快感，父亲觉得自己的小腹有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不禁期待起“女人”接下来的动作。 “哦……哦…好爽……好爽。”父亲低沉的说道。 “你瞧，陆老板这是在梦里日逼呢！”龚老板指着父亲裆部拱起的一包说道。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堂。众人见状，顿时起了兴致，父亲平时在人前都是一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模样，身旁从未缺少过追求者，只不过父亲自身条件卓越，自是眼光甚高，拒绝了不少女人的投怀送抱。而此刻人们口中魅力无限的男人却躺在桌子让众人玩弄，不经让人心潮澎湃。而拱起的裤裆上渐渐有水渍从中渗出，诡异的气氛下，暧昧的味道混合着父亲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绯红健壮的身躯，胯下跳动的巨物无一不让人心潮澎湃，房间里每个角落里弥漫着诱惑的味道，无人能够幸免…… “早有耳闻陆总的妻子这段时间回娘家了，看来传言不假呀。” “既然如此，何不将其放出，让它就这么束缚于巴掌大的裆中，怕是陆老板也不舒服吧。” “对呀，而且早有耳闻陆老板天赋异禀，不如今日他们将它放出一观便知。” “我觉得可以。” 吴文辉泰然自若的站在一旁，此刻已不需要他再做什么，事情便向不可控发展的方向前进。吴文辉跟父亲认识十来年，早些年父亲还未与李雪梅离婚前，便与他相识，算是众人里相交最久的，早些年父亲本不是做物流生意，而当时吴文辉凭借家中跟海关方面有所联系，便接着东风，将事业办的红火，成为当时市里数一数二的物流公司。当时两人还未相识，父亲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吴文辉，当时公司刚刚起步，整个公司上下不过十来人，而毫无疑问物流行业中，利润最高的便是港口生意，而当时父亲的物流公司便是在吴文辉的管辖区域内，吴文辉仗着家中的势力，在当地一家独大，将价格抬高。父亲的公司本就起步晚，便成了吴文辉打压的对象之一。但好在父亲命中有贵人相助，当时城里举办省运会，有大批的物品急需快递，但是用吴文辉的物流公司则会远超预算。父亲道听途说，便主动压低价位，接下这单毫无盈利的买卖，但是公司的车子，一天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才将货物运完。时间快，价位低。活动方顿时将合作的意向从本要谈妥的吴志辉物流转向了父亲的物流公司，为此吴文辉损失了一笔大单，而父亲的物流公司则打着省运会指定物流的名号，顺势而上，以让人眼红的架势迅速崛起。虽然往后父亲跟吴文辉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人并没有撕破脸面，可是这梁子却深深埋在了吴文辉的心中。吴文辉上前笑着说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想必陆总也跟我们大家伙的想法一样，今天我们大伙便要玩个尽兴，往日都是玩新娘，都腻了，今天我们便玩弄玩弄陆总这种肌肉猛男。” 说完，上前拉开拉链，将手伸入直捣黄龙，不一会儿，一只巨大的阳具从裤裆里弹出。颜色黑红，前端露出半包的红色肉头，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光鲜，挺拔，优美，有活力，饱满，高大雄壮。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从裤裆里弹射而出的肉棒，一时间屋内静悄悄的，众人屏住呼吸，惊讶的看着面前这根不可多得的极品阳具。众人下意识的向父亲肉棒靠去，都想要近距离的观摩它的风采。龚老板到校一口气说道“这……这也太大了。” 在场的皆是男人，当父亲的肉屌一出，众人顿时自惭形愧，更有甚者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不过是枪大只了些，说不定是个小睾丸，没有精水的，外国很多这种的。” 其余的人纷纷如同找到台阶，急忙附和道“对对对，这种鸡巴也就中看不中用，不一会儿就软了。”说完直接将手放在父亲的阴茎上，肉棒坚硬如铁，并且烫得惊人。男人不服气，也学吴志辉，将手伸进裤裆内捣鼓，突然一动不动，脸色突变。一颗肉褐色的睾丸被他从裤裆中抽出，过了一会儿，又一颗睾丸被翻出。毫不逊色于阴茎的规模，两颗睾丸饱满浑圆，沉甸甸的垂放在阴茎两侧，里头是满当当的精水。这下连吴志辉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如此得天独厚的两样东西一并长在了同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长得相貌堂堂，孔武有力更是锦上添花，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倘若抛开其他来说，这个男人简直堪称完美。白炽灯挂在众人头顶上，照亮每个人，照亮每个人脸上心里的龌蹉想法。在高瓦特的电力下，白炽灯将父亲的身体照的通透，油亮的龟头更是闪闪发亮。龚老板喘着粗气，伸手用力握住青筋盘旋的肉棒，粗暴的撸动起来，宛如疯魔，父亲在睡梦中吃痛的哼声。其余人见状，连忙上前阻止。 “龚老板你这是？” “凭什么，凭什么他陆明川就能这么好命，人长得帅，还长了根这么大的鸡巴！凭什么，同为男人凭什么。”龚老板情绪激动的骂道，同为男人，陆明川却长得帅，鸡巴大，而自己却年纪轻轻便早泄，心中的不平在酒精的催发下，将龚老板多年来的委屈转化为嫉妒，一并发泄在父亲的阴茎上。 “龚老板，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吴志辉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道“既然陆总长了这么大一根宝贝，我倒有一种玩法，只不过嘛。” 吴志辉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吴老板不妨说出来。” “唉，好吧。只不过玩一次，陆老板怕是要元气大伤半个月无法行房事。”吴志辉为难的说道。 “哦，我看倒是可以一试。陆老板如此天赋异禀，定能顶住。”龚老板阴险的说道。 “只是，此事需要各位保密，我等下陆老板醒来会记恨。”吴志辉说道，毕竟随着父亲物流公司的发展壮大，早已不是当初人尽可欺的小公司。如若父亲知晓怕是要仇视上他，但面前待宰的羔羊又太过诱人，让吴志辉不禁铤而走险都要一试。 “吴老板放心吧。今日之事我们大家埋在心底。”说话之人拱手说道。其余人纷纷上前附和，目光却全都落在父亲的裸露的生殖器上。 “好。” 吴志辉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条细绳，将其绑在父亲的肉棍上，绳子在父亲的阴茎上勒出条深深的印痕。 “二位加强力度。”吴志辉示意正在刺激父亲乳头的二人加强力度，二人闻言，将丝袜套于手上，在乳头上拼命摩擦，不一会儿乳头上的小尖角便被划伤，渗出些许血液。可是众人仿佛疯魔了一般，全然不顾。父亲全身酥麻，绷直的身躯瘫软下来，阴茎越发的硬挺，龟头褪去半截包皮，宛若一颗新鲜油亮的大樱桃，甜美诱人。越发硬挺的阴茎勒的细绳深深嵌在皮肤里面。吴志辉将丝袜剪开摊平，覆盖在父亲的肉棒上。将父亲的肉棒朝上摆放，自己用手固定住根部，抓起丝袜，示意龚老板抓着丝袜的另半边。龚老板早已被妒意冲破脑袋，闻言便抓住丝袜。吴文辉将丝袜往下扯，父亲的龟头嵌入丝袜内，龚老板见状，也将丝袜往下扯。 “拉！”吴文辉喊道。龚老板无师自通，将丝袜的向下拉扯，父亲销魂的喊道，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腰板挺起，就这么一下快感阵阵袭来。吴志辉得意的笑道“不过如此。” 也将丝袜的另一段向下拉，龚老板也将丝袜向下拉扯，两人胸口一同憋着一口气，如同锯木一般，一人一下拉扯着丝袜。屋内的气温渐渐变得滚烫起来，父亲求饶似的呻吟声，激发着吴龚二人的兽欲，两人像疯了一般，将丝袜疯狂扯动，快感里夹杂痛感。父亲忍不住痛呼“啊！好痛！” 梦里，女人将衣裤除去，赤裸身体趴在父亲胸口，将父亲胯下的肉棒纳入穴内，跨坐在父亲身上时起时下，奔腾而起，刺激得父亲情难自禁。想要将毕生的精华喷射进女人的小穴里。可是女人的小穴好似长了一张咬人的小嘴，将他的肉棒紧紧钳住，他的欲望无处喷射，便只能痛苦的堆积于身体内。渐渐的，女人越来越快，好似没有痛觉。快到父亲都看不清她的身影，女人的小穴好似长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不停啃食他的肉棍，父亲觉得它的肉棍要被吞掉了……这个奇异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起，痛并快乐。吴志辉满头大汗，松开了扶在根部的手，两只手一并用力，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被刺激的越发膨胀的肉棒，跟龚老板好似在进行一场拉锯赛。两颗睾丸紧紧贴在阴茎两侧，不断蠕动着。 “我就不信了！这还弄不废你！”龚老板宛若疯魔，目露凶光说道。细绳紧紧勒住阴茎，随着阴茎不断被撑开，细绳在阴茎上留下了一条暗红色的勒痕。 “啊！”父亲怒吼道。我和鹏飞叔站在屋内听到，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出向里屋。拼命拍打房门，屋内静悄悄的一旁死寂。 “爸！爸！”我站在门口大声呼喊父亲的名字。屋内。细绳断裂，被活生生崩开。众人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喷奶”奇观。一窜精液喷射而出，打湿了丝袜，惊人的力度让丝袜从吴文辉手中挣脱。父亲的马眼打开，小指宽，第二缕精液如同喷泉上喷射而出的水花，溅了众人一身。第三缕，第四缕，第五缕……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就在叫门没有反应，鹏飞叔准备破灭而入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吴志辉开门，尴尬的看向我，一脸沮丧的转身离去。屋子里的众人一个个往外走。龚老板从屋里走出，手拿纸巾擦拭自己的衣服，我的鼻子下意识的动弹，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入，淡淡麝香气味，很好闻。鹏飞叔挤开众人，冲进屋内，我紧随其后。屋子里浓郁的麝香味，父亲躺在沙发上平稳的睡着。鹏飞叔蹲下来，轻轻摇晃父亲。 “哥，哥，哥！”鹏飞叔担忧问道。父亲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梦话。 “叔，我爸这是怎么了？”我担忧看着父亲问道。鹏飞叔皱着眉头摇头，如今看来父亲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叔，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我问道，我确信我在房间里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可是我又偏偏想不起来。 “酒味？烟味？”鹏飞叔不解的看着我。我摇摇头，显然不是。刚刚办过酒席，屋子里残留的酒瓶和剩下一地烟头，味道确实很重。可是我确信不是这个。 “我爸怎么了？”陆宇翔站在门外看着我们，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西装，颇有小孩偷穿大人衣服都模样，不似父亲穿上西装浑然天成，他要显得滑稽的多。 “放心吧，你爸没事。”鹏飞叔答道，显然他也是听到父亲的呼喊声才下楼的。陆宇翔走进房间，看着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父亲。 “王叔，你帮我把我爸扛到房间里休息吧。”陆宇翔说道。鹏飞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好。”随即转身便要将父亲从沙发上扛起。 “叔！”我颇有怨言的看向鹏飞叔，就算父亲是我和陆宇翔的父亲，但我还是希望鹏飞叔是我的鹏飞叔，而不是他陆宇翔的鹏飞叔！鹏飞叔转头，谦然的看向我。 “小家伙别吃醋，天也晚了，你爸也累了一天。叔把你爸扶房里休息就回来。” “好。”我看着父亲疲惫的脸庞，点头答应。鹏飞叔扶着父亲跌跌颤颤的站起，父亲脚一伸，踢翻放在藏在桌下的垃圾桶。我见状掀起桌布，弯腰钻进桌底。垃圾桶里一团团白色的纸巾被翻出，一股浓烈熟悉的檀香味从垃圾桶里袭来，浓香扑鼻。我将纸巾捡起，发现纸巾上还有温热粘腻的液体，放在眼前，是一抹乳白的液体。垃圾桶里都是纸巾，我伸手翻找，发现里面竟都是这样有浓烈气味的白色粘腻纸巾。我将垃圾桶内的白色纸团倒出，在桶底有一条肉色的丝袜，丝袜上挂在一摊乳白色液体，我将丝袜摊开，竟有液体从上面滴落我手中。今天父亲是被其他人排毒了？我心中疑惑，想起也是这样一个酒醉的夜晚，父亲躺在床上，李虎赤身裸体，将父亲的硕大纳入身体，父亲的身体里也是流出这样白色的粘腻液体。我把丝袜叠好放入口袋，纸巾收进垃圾桶。从桌底出来，屋内已经空落落没有一个人，父亲被鹏飞叔带去休息去了。我一个人站在这个陌生的屋内，只觉身体空荡血液冰冷。 10. “娃。” 我回头看，王建国站在门口看向我。 “叔公。”我抬头应道，父亲称呼王建国为叔，我是该唤叔公更为合适。 “娃，你爸呢？”王建国进屋，见屋内空无一人问道。 “爸醉了，鹏飞叔扶他去房间休息。”我解释道。二腿子在王建国身后抱怨道“叔公，咱就走吧！就算人离婚了，也是人家过去的家。” “等阿飞回来再走。”王建国说。 “唉，行吧行吧。”二腿子无奈说道，哈了口气“困死老子了。” “在别人家里讲点素质。”王建国教训道。 “也不是别人家，怎么说也是陆总以前的家。”二腿子不以为然的讲。王建国回头顾忌的看了我眼，转头小声教训道“你没看孩子在哪吗！说话注意点。” “行行行，我注意，我注意。”二腿子坐在样椅子上依靠墙壁闭目养神。 “臭德行！”王建国骂道。我的手放在口袋里，各自丝袜揉弄里面粘腻的液体，这是从父亲身体里出来的，就算它是别人口中的“毒”，可它真的好香呀！我按耐不住，将手指伸进去，轻轻沾了点“毒”，趁没有人注意到，将手指放进口中，一股活鲜的气味从舌尖反上，紧接着便是一股清香在口腔蔓延开，就像我小时候初食橄榄，本因他的苦涩从而要将其唾弃，可是咀嚼后，反上来的甘甜却可以让人忘却一开始的苦涩乏味。我确信我是喜欢“毒”的味道，我坐在桌子后面，将丝袜拿出，用手指一点一点沾着剩余的“毒”。 “叔。”鹏飞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急忙将丝袜这个解释不清的女士用品收起。 “阿飞呀，你晚上回去吗？”王建国开门见山问道。 “我不知道，我得问问娃。”鹏飞叔解释，向我走来。 “娃，要跟叔们回去吗？”鹏飞叔问道。我犹豫不决，说实话我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里，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将父亲一个人抛弃在这，就算如二腿子口中所说，这里也曾经是父亲的家，可是这一切终究是过去了。 “叔，那我爸呢？”我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爸有你哥在照顾。”鹏飞叔笑道，让我放心。可是我怎么能够放下心，我怎么也无法释怀，照片里父亲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任由陆宇翔玩弄阴茎。我没来由的生出了危机感，急忙走上前问道“叔，我爸呢？” “在楼上休息……”鹏飞叔话音未落，我便一个箭步冲出去。鹏飞叔见状急忙跟上。 “娃，你怎么了？”鹏飞叔问。 “叔，我爸在哪个屋里？”我看着二楼的一个个房间，却不知该往哪走。 “娃，你别着急，先跟叔说是怎么回事？”鹏飞叔蹲下，双手扶住我的肩。 “叔，我爸要被抢走了！”我焦急的讲道。鹏飞叔叹了口气，无奈认真的看着我“娃，叔的好娃娃，你不能这么做。” 我茫然的看着鹏飞叔，大大方方的长相，不如父亲长得俊俏，可惜脸上的一条显眼的伤疤，将这张脸衬托的尤为凶狠。可是我却一点也不怕，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农村大汗是我的鹏飞叔，是待我如同亲子的鹏飞叔。 “叔，为什么。”我盯着鹏飞叔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因为你哥失去了十年的父爱。”鹏飞叔语气平淡却又不失坚定的说。我一愣，我没有想到鹏飞叔会这样跟我说，陆宇翔失去了十年的父爱，是因为我吗？我猛地意识到我最初的慌张和不安感，像极了我从晓辉家中把我极为喜欢的树根偷走的那一天，也是像这样的不安慌张。所以我是一个小偷？偷走了父亲，偷走了陆宇翔十年的父爱？ “叔，我就想看看爸爸。”我祈求道。鹏飞叔心疼的抚摸我脸，说“好，叔带你去找爸爸。” 鹏飞叔领着我，轻轻敲门。 “谁呀？”陆宇翔在屋里喊道。我站在门口紧张的拽着鹏飞叔的手。 “我，你王叔。”鹏飞叔喊道。屋里穿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陆宇翔打开房门，手里拿着父亲身上的那套西服，我的心跳迅速加快，一把推开陆宇翔，走进房间。 “这孩子。”鹏飞叔无奈的身后喊道。床头开着一盏台灯，父亲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床上，赤膊双臂放在床单外，仰面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平稳有力的呼吸，好似床上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睡着一头远古巨兽。鹏飞叔走到我身后，开口说道“你爸睡了，我们也早点走吧。” “叔，为啥要给我爸脱衣服。”我不悦的埋怨道。 “你爸忙活了一天，一身的酒味汗味。你说这么穿着睡觉臭不臭。”鹏飞叔笑道。 “哦。”我点头。 “你个小醋精，儿子伺候老子脱衣服，天经地义，你娘都不会说什么，你个小屁孩啥吃什么醋。”鹏飞叔打趣的说，我心中却满是苦闷，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父子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我却打心底里不舒服。 “怎么了？不喜欢你哥？”鹏飞叔小声问。我转头看向门口，陆宇翔已经离开了。不喜欢陆宇翔吗？的确算不上喜欢，从他一开始便对我表现出的敌意，和带我去看相册，一切都显得饱含深意，动机不纯。 “他好像也不太喜欢我。”我小声嘟囔。 “好啦，娃别胡思乱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家娃呢？长的多机灵呀！”鹏飞叔宠溺的捏着我的脸颊。 “叔，陆宇翔呢？”我问。 “你哥他去给你爸洗衣服去了。娃你可得记住，你可不能再叫你哥叫陆宇翔了，你爸要听到可要生气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你俩也都是你爸射出来的种。”鹏飞叔说道。我一愣，问道“射出来的种？” 鹏飞叔知道自己言语失去方寸，急忙解释道“娃，你还小，长大后就知道了。” 我和他都是父亲射出来的种。那种是什么，就像种子一样，洒进土里会结出果子吗？ “娃，我们走吧。”鹏飞叔又提到。 “叔，我……”我担忧的看着躺着的父亲。 “村长和二腿子们在等着呢。”鹏飞叔催促到。 “叔，我不想走，我想陪着我爸。”我低头说道。 “这……娃，你爸现在睡着，你一个人在这，你不害怕吗？你可得想好。”鹏飞叔担忧的看着我。害怕？我当然害怕，不过我更怕父亲的离开我。 “好。叔尊重你的选择。”鹏飞叔无奈的看着我。 “叔。”我见王鹏飞转身要离开，小声喊道“叔，谢谢你。” 鹏飞叔回头冲我笑笑，无奈的摇摇头“你这鬼机灵！叔等下就回来。” 说完，走出门。我松了口气，如果鹏飞叔真的离开，就剩我和父亲两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眼前的一切，陆宇翔，李雪梅，这两人如同邪魅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站在窗口，看着屋外的车灯亮起，鹏飞叔载着村长和二腿子离开。房里父亲的呼吸声，却突然变成了我心唯一的依靠，我坐在床沿上，昏黄的灯光下，父亲紧闭双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我趴在枕头上，用指肚轻轻揉拨父亲下颚上又冒出的胡渣，父亲哼哼唧唧的发出响声，我觉得很好玩，便又一圈一圈的划着，不知划了多少圈。房门打开，我从床上跃起，莫非是鹏飞叔回来了？开门，脸上涌出的欣喜之色消失不见，是陆宇翔，我心中大呼失望。陆宇翔看到我也是露出错愕的表情，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我不想理会他，便转过身，躺在床上继续拨弄父亲脸上的胡须。 “你走！”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得我心尖一颤。我回头，看见陆宇翔竭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下意识的往后缩。 “我不走。”我平静却无比坚定的回应道。 “这是我家，这是我爸！你个小毛孩从哪里回哪去。”陆宇翔瘦小的身躯，竟然能够爆发如此强大的气势，我竟被他的清秀柔弱的外表所欺骗，而忘掉了他校霸的名号，这么一个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的男孩子，在外却有着一个骇人听闻的称号。我爬到床上，拉起父亲的手掌，用指甲使劲按压父亲的手心，爸爸，快醒来！我好害怕。 “走不走！”陆宇翔步步紧逼。 “这是我爸！”我委屈的看着他。父亲的手掌心被我用指甲按出了不浅的痕迹，我松开手，坦然的看向面前的青年人。陆宇翔闻言，冷笑一声，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不过是我爸喝醉后，被干出来的野杂种罢了！你跟你妈都是不要脸的东西！都是浪货！臭不要脸抢走我爸！” 我看着陆宇翔在我面前竭斯底里的喊叫，表情狰狞，这是何等的愤怒和怨恨。 “好了！闭嘴。”屋外传来女人平淡的声音。李雪梅走进屋，身上裹着条暗红色的睡袍。陆宇翔转头看向李雪梅，情绪激动的喘着气。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单单一个陆宇翔便不是我能够应付得了的，如今倒好，又来了一个李雪梅。看这架势，今晚我恐怕“性命垂危”。 “好了，你去看看小薇，今晚是你的新婚之夜，你爸我会照顾好。”李雪梅对陆宇翔说道。 “妈…我。”李雪梅斜视，陆宇翔欲言又止。刚刚还在疯魔的陆宇翔在李雪梅面前，宛若冰雪碰见烈焰，灼灼逼人的气焰转瞬消逝。陆宇翔离去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李雪梅转过身将房门锁上。我心惊，她这是要干什么？ “你是叫陆恩彰吗？”李雪梅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看着我。我看着她，点点头。 “呵，跟你妈妈长得还怪像的勒。”李雪梅掩嘴笑道。 “一样的不知羞耻，一样的惹人厌恶，一样的，身上都有一股子狐媚气！”李雪梅就像是变了张脸，脸上哪还有笑意。 “我们没有。”我抓着父亲的手臂，抗议说道。 “哦？”李雪梅露出吃惊的神情，趴在床上惊讶的看着我“那你说说看，你爸怎么和你妈认识的？” “我……我。”我确实不知，母亲和父亲从未跟我提起过两人的过去。 “哦？他们没跟你说？”李雪梅问道，双脚翘起，手扶脑袋看着我，伸出青葱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父亲的脸庞。 “你不要碰我爸！”我不悦看着她，却在父亲一侧紧紧抓着他的臂膀。 “哟，这就生气了？哈哈哈……”李雪梅巧笑嫣然的看着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这样呢？”李雪梅用手指勾住盖在父亲身上的棉被，往下扯去，露出父亲胸前两颗的深色的乳头，透着红紫，看上去就像成熟的两颗香甜可口的葡萄，厚实有型的胸肌，结实可靠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毛茸茸的黑色卷毛。李雪梅用指甲轻轻在父亲乳晕上刮弄，父亲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干嘛！”我反手将被子拉上。 “哈哈哈……你难道没有看到你爸很舒服吗？”李雪梅看着父亲，伸出舌头轻舔嘴唇。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怨恨的看着她。 “你爸还是离不开我。”李雪梅突然说道“他离不开我的身体，只有我才是那个能给带来无尽快乐的人。” 李雪梅伸手解开系在自己腰上的睡带，掀开睡袍，露出一片雪白的风光，我尖叫的从床上跃起，她里面竟未着片缕，浑身赤裸。 “哈哈哈……真是个小屁孩。”李雪梅不屑的说道。我捂着眼睛，慌张的说道“你不要脸！快把衣服穿上。” “怎么了？小帅哥就不想看看阿姨的身体吗？我还以为你跟你爸一样喜欢呢。”李雪梅妩媚的说道，我闻言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才不要看！你这个老女人！”我骂道。 “嗯…啊…啊……呃…啊……嗯……” 没人回应我，耳边却响起父亲奇怪的声音。莫非李雪梅走了？我松开手指，露出一只眼睛，向外探寻。只见床单被掀起，李雪梅低头埋在父亲的裆部，长着嘴将父亲的巨物吞下半截，我这才发现原来早先时候，陆宇翔竟是将父亲的衣物一并全都脱去。李雪梅低头吸住父亲的龟头，一只手撸动茎身，一只手把玩父亲春袋里的两颗睾丸。见到这一幕，一股无名火在我的腹中熊熊燃烧，我既愤怒，又有几分好奇和兴奋。我急忙出言威胁“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报警！” 李雪梅松开口中含着的巨物，面容憔悴的看着我，不屑的说道“你去报警啊！快去！你一个小屁孩竟还敢威胁我！你敢报警，我就把你爸杀人的事情给他捅出去！” “杀人？！”我难以置信的看看李雪梅又看看父亲，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杀人。 “你骗我！”我吼道。 “哈哈哈……不信你爸醒后，你去问问看！”李雪梅恶狠狠的看着我，双腿跨坐在父亲身上，伸手扶住父亲的肉屌，将硕大的肉屌一点点塞进自己粉红的小穴内。父亲惊呼！李雪梅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断有液体从身体里渗出，流到床单上，李雪梅眉头紧缩，强忍不适一点点往下坐，我站在他们身后，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肉屌一点一点被吞没在李雪梅身体里。两颗硕大的睾丸沉甸甸的挂在父亲裆下，李雪梅发出一声舒爽的喊叫声。 “啊！爽～”李雪梅双脚叉开，花房里不断有淫水渗出滋润父亲的肉屌。 “怎么了？小毛孩没见过。”李雪梅转身玩味的看着我。 “你们在干嘛？”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干嘛？”李雪梅轻轻摇晃屁股，肉屌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两颗睾丸一同跟着摇晃。 “当然是在做快乐的事情！”李雪梅胸前的两团软肉如同水豆腐一般，随身体的摇晃不停抖动。这时房门开起，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我惊喜的看向来人，一个转身向他飞奔过去。 “叔，你咋才来呀。”我委屈的抱着鹏飞叔的腰。 “咋啦？”鹏飞叔问道。屋内春光乍泄，鹏飞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感口干舌燥。李雪梅赤裸身体，毫不忌讳的在父亲身上尽情摇曳，面无表情的对鹏飞叔说，“出去！” 鹏飞叔一个激灵，一手抱住我，反手将门关上。脸色通红，站在门口喘粗气。 “叔，我爸还在里面呢！”我提醒道。鹏飞叔惊讶的看向我，疑惑的问道“娃，你可知道你爸在跟这女人做些什么？” 我茫然的摇摇头，说道“不是在做舒服的事情吗？” 鹏飞叔无奈的挠挠头，尴尬的说道“你这娃，真的干净的跟张白纸似的，傻孩子，他们是在做舒服的事，不过你可要记得，这事别跟你妈说起！” “为什么？”我问。 “唉，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太小了就不要参手了，记得也别跟你爸说，不然到时候你爸就该难为情了。”鹏飞叔说。 “娃，可晓得？” “晓得。”我点点头。 “走吧，叔带你去早点休息。”鹏飞叔说。 “那我爸呢？”我担忧的问道。 “你爸你就别担心了，你也知道他们在做舒服的事，你就别打扰他们了，知道吗？”鹏飞叔说。 “好吧。那我们可以回去吗？叔。” “可以，等你爸醒来我们就走。” 第二天一早。父亲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顿时感到头昏目眩，昨晚婚宴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杯酒。 “醒了？” 父亲转头看向一旁，一旁李雪梅躺在床上，神色温柔的看着父亲。父亲从床上坐起，身体上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父亲犹豫着掀起被子，果然，自己的衣裤都早已被脱去了。而且今早自己的二弟也反常的没有勃起，而是疲软的躺在他的腹间。父亲伸手摸下胯下的两颗睾丸，竟也缩水了些。 “怎么了？”李雪梅靠前，将头靠在父亲的胸口上。 “好玩吗？”父亲一把将她推开，不悦的看着她。 “好玩呀！当然好玩了，我都玩了这么多年我都还没玩够！”李雪梅被父亲推开也丝毫不恼怒，摸着自己的双乳，意味深长的看着父亲。 “戴了吗？”父亲点起根烟问道。 “戴什么？”李雪梅装傻，一副单纯无知的模样。父亲侧过头，不愿看着她。 “你自己心里清楚。”父亲下床，从衣架上扯下浴巾围上。 “没戴！”李雪梅在他身后喊道。 “吃药了吗？”父亲闻言眉头一皱，又问。 “没吃，你就这么抗拒我给你生小孩吗？”李雪梅望着父亲的背影问道。 “哼，你还是搞清楚我们俩的关系，我不过是你的前夫，你有什么资格为我生儿育女。”父亲不屑的说道。 “难道再生一个像宇翔一样的孩子？”父亲说完，眼神黯淡。李雪梅走下床，贴身抱住父亲的后背，试图将浴巾解开，父亲伸手阻止。 “你还是自重！” “你等等！”李雪梅喊道，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药和一盒安全套。父亲回头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让我把药吃了嘛，好，可以呀，我们一物换一物，你再干我一次，我就把药吃了！”李雪梅狡诈的望着父亲，她在赌，赌父亲对她还有情，赌他离不开她。父亲看着她，摇头笑了笑。一把将李雪梅按在床上，把药盒打开，从里面掏出两颗药塞进李雪梅的嘴里。 “你混蛋！”李雪梅双眼含泪骂道。父亲一把拽掉浴巾，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要敢来打扰我的家人，我定要给你好看！” 李雪梅感觉自己宛若木偶一般，被父亲按在手掌里肆意玩弄。李雪梅双腿被父亲掰开，露出粉嫩泛红的小穴。父亲一个附身，将半硬的肉屌顺势而入。 “啊！” 李雪梅痛呼。 “老公！老公！” 父亲仰头闭眼，任由李雪梅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空荡的房间里，睾丸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就当是最后一次，父亲心里想着。不带任何技巧，不带一点怜惜的猛烈撞击…… 　　

chensao · 发表于 2020-9-4 18:12

写得好，楼主加油，等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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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忘了他》 作者：了无生趣 父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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