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间隙,我专门打电话去问石头那装修工怎么样。石头对我说谢胡子挺满意的,他一大早就来了,而且还带了跟他们一起干活的水电工和木工,直接对谢胡子的屋子进行了考察,给他提了不少的装修方案,价格也合理,就是有一点,由于谢胡子的阳台无法安滑轮,他们没办法运水泥沙子啥的上楼,只能找人扛上去。
9 ~& `9 m7 L& D" e( e. d8 O' e“那还不简单,自己扛上去就是了呗。”我说。
& X( `2 j a% t“是啊,我就是对他们说这就不是个问题,我们就是干这个的。”石头说。0 g4 f* }# v) c D- r* P
“那啥时候开始干啊?”我问。
: g. ]: j |8 C8 j5 \* W4 L“他们已经开始砸墙了!”石头让我听身后那热火朝天的动静。
$ P+ |+ u7 w3 b下班后,我匆匆赶到谢胡子那里,见到了王春方和他的工友。他们正在清理建筑垃圾,满身满脸都是灰,见我来了,王春方就像在地铁上那样,咧着嘴笑着,往裤子上擦擦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腼腆地说:“你来啦。”0 v6 v4 C; t$ R
“方哥,你们动作好快啊,都干了这么多了。”我看着满地的建筑垃圾,不禁感叹他们的神速。9 b& y" r% D8 k4 ]1 x C5 x L
“可不,加紧干呗。俺们都是抽空过来嘞,那边还没完工嘞。”方哥说着,就带我参观他们一天的成果:“恁看啊,这个房,我觉得主要就是卫生间和厨房,是以前的老布局,太小了,不够用。我就把生活阳台占了一部分扩大了卫生间,然后把厨房的墙砸了,到时候弄个滑门,不弄饭的时候收起来,这样就和客厅连一起,敞亮一些。恁看中不?其他的我都没动。”
3 B& t5 p0 c# L/ x0 I( N1 `5 k) }$ j“中啊,恁设计的怪合理嘞。”我看着地上全部是铲掉的旧墙皮,问他,“那这地面?” e/ A% W7 w: D% S6 H( D
“他这地面之前就没有铺地板,看找平一下就可以铺地板了。恁看恁自己去买地板还是俺去,俺看这旁不拉就是建材市场,还挺方便嘞。”方哥说。# d7 R& A& I+ P+ U# I/ ^% k
“我去吧,我去他们认识我,还能给我便宜点。”谢胡子说。
. E$ u. \% ]/ Y6 X% E+ B“中,我建议吧,全部通铺仿木地板砖,就卫生间铺大的白的那种就行。”方哥对谢胡子说,“恁买的时候让他们来量量,别买多了。今儿加点班把这收拾了,赶明儿俺让他们运水泥沙子过来,就开干。”
- f4 x1 Z$ L" ? [“先吃饭吧,方哥,你们累了一天了。”我说。9 X) e2 E0 u. t9 Z1 ~2 T. L) j% O
“没事,俺们带的有干粮咸菜,就水吃下去就中。”说着他跑过去拿起放在墙角的一个包,拿出里面的馒头给我们看。: ?- S, G, J, d
“这个你们留着早上吃吧,走,去吃饭去,累了一天了。”谢胡子拍拍他的肩膀。3 I1 Z0 y( b/ } |% j; {2 i
他两手搓着,尴尬地说:“俺出门没带多少钱,就不去了……”
% C* E5 C$ b+ M& M! k+ B“不要你掏钱,大伙请你们吃。”谢胡子说。
W/ o) g3 I. E G( f% l0 D+ Y2 k“不中不中。”方哥连连摆手,“活都没开始干嘞,哪能吃主家的饭。”5 {' W5 O2 `# e C/ M
“啥主家主家的,我们都是下力干活的,都一样,走,认识一下兄弟们。”说着谢胡子攀着方哥满是灰的肩膀,硬拽着他下楼了。8 r1 r W# z* |4 Z0 o
饭桌上,谢胡子向大伙介绍了这三个河南老乡。他们三人见大家都光着膀子,自己却穿着满是灰尘的工作服,坐在那里有点拘谨。
" Y2 y' V3 r) L( u; T/ \2 a“方哥,你们把衣服脱了三,恁个热,你看你的汗,把脸都整成花猫了。”顺子对方哥说。
+ e: [/ Q" J& J5 x( Q. N- U“中。”方哥他们三人才把衣服脱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他们结实的胸膛。8 ^# n W- e- ?& t' Y% r
“方哥,你今年好大了哦?”坐在他对面的国华问他。' h* ?8 V: ?, V
“身份证上写的83年,其实俺属牛的,85年的,快40了。”方哥说。
) \ c7 T5 W( c4 F# q+ {7 a3 C2 ~& z“那你看上去好老啊。我还以为你比谢大哥大。”国华说。2 g4 n, r1 w4 k1 L" P' ~7 c. r! D
“干活的嘛,显老,嘿嘿。”方哥挠挠头。
- l6 c: F/ t, `“小秦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们是河南人,现在看来还挺好的嘛。”谢胡子说。$ ]. {# z( X, e m9 W
“俺们河南人最厚道老实,还老被人看不起……”方哥一下子义愤填膺地说,“恁跟俺接触接触就晓得了。”
, S) \. n. ]0 _- ?1 H9 ~ h“来,大家都是下力干活的苦命人,来一起喝一杯。”谢胡子开始敬酒了。方哥也跟谢胡子碰了杯,喝了下去。1 p( ?6 T, o m( ~$ c5 p+ Y5 I: P" O
“大哥,恁放心,恁嘞活,俺肯定当自己家的活来干,咱们都是农民工,都不容易。”方哥站起来敬谢胡子酒。
. `1 P) ]- `% L3 H$ t9 J: D: b“我放心,你今天干的,就一个字,中!”谢胡子笑道,一饮而尽。* W& Y: I8 o) W& W" n4 J8 q
“听说你和小秦在地铁上认识的啊?”谢胡子问他。
5 h* g. |/ Q: s, j3 w, b9 O“是哩。大哥恁不知道,俺们可害怕坐地铁,身上脏,坐那吧怕弄脏座位,站着吧,摇摇晃晃的又头晕。经常都是俺一坐,旁边的人就宁愿站起来也不跟俺挨着。那天太挤了,地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俺又干了一天活累的不行,看到有个座位就壮着胆坐过去了。谁知,这兄弟不仅不嫌弃俺,还对俺笑。俺就对他有好感了。”方哥说。
; P. Z& M$ u# M! i; R3 ^7 Q“小秦就是这样的,不拿我们这些干活的当外人。”谢胡子说。& L' _/ B2 @( A' C4 Y. t
我敬了他一杯酒:“方哥,你能给我面子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啊。”
1 U4 U% K- w* z0 G“哪能恁敬我哩,恁给俺找活哩,俺感谢恁才是啊。”他惶恐地端起酒杯跟我碰。& V; a, y) ?4 O+ H' C3 n' u+ p/ B5 z4 I
吃了一会儿,方哥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就说他们赶时间回去,要赶紧把垃圾收拾了,就站起身来准备走。
7 L# q$ S- M- j, {“方哥,你们住哪儿的?”我问他们。
& d& c% w5 r- f" P9 i“俺们住的远,在渝北蔡家那边。”方哥说。: I i7 ]2 }/ h3 Y0 x5 Q5 m* c# D
我感动了,离那么远都一大早过沙坪坝来干活,看来他们真是把我的事当回事。4 o/ s' f- v5 p6 y# k6 g/ g( N
“方哥,你们不用来回跑,住我那就行了。”我说。2 l: q9 r+ u4 J; B
“那哪行,俺们都没带换洗衣服,这身上干一天活,板哩……”他听了赶忙拒绝。
: O0 p* k! A' c7 q7 e& D“没事,我那洗衣机带烘干,保准一下就能穿。”我说。8 P( Z9 S5 Z1 j1 A; f$ z
石头也说:“是啊,小秦那里方便,你们就住那也懒得来回折腾了。”我看了石头一眼,这小子怎么放心我了。
# [, _; y% ~9 _“你不怕我那个他们?”我悄悄和石头说。
" {! n8 R6 f1 U“没事,这人不赖,你喜欢你咋弄都行。”石头笑着在我耳边说。
2 t; C! c. S. G1 _5 g: i, J: P) [* `% n他们又商量了一下,方哥走过来对我说:“秦兄弟,你说咋着就咋着吧,俺们听你的。”
- \8 N9 U, ], X. _" X“那先过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就走。”我对他们说。
6 `! F* L4 w' Z& t; y6 M他们赶紧收拾起工具,上楼去将垃圾收拾完,装在袋子里。兄弟们都上楼去帮他们往下运建筑垃圾。
0 y+ a5 x% H4 e* h! o2 F邻居家的门又开了,那个女人冲出来,站在楼道里尖声抱怨起来:“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啦?”6 U) B- ~' W) r! O0 b! `
谢胡子赶紧走过去跟她说:“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我们马上就完了,马上就完。”9 G, ?6 r; f2 u6 V3 W
“叫你不要让他们上来,咋还让人上来,弄得乌烟瘴气的。我要向街道办投诉你。”那人还不依不饶地说。- l9 S! [* n- H1 g# S
谢胡子刚想说,我站在他面前,冲着那女人说:“谁给你的权力不让他们上来,这楼你全买了啊?”9 L0 Y4 a+ e+ ]9 M" W s6 X) O+ C% x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环绕着手臂,“哟,一群臭民工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嘛。老娘就是要投诉你们扰民了,咋了。”- n3 B( x% \5 @# a
“哼,随便你,这才8点不到,你投诉谁去,谁睡觉睡那么早啊?”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 r4 g' t0 i( m1 b D
“谁乐意跟一群民工做邻居啊,你看看他们弄得,到处都是灰。”他指着楼梯上的灰尘。
8 x- S' B$ L. _" C6 Y0 g6 _& I“你家没装修过?你家装修没灰是吧?这些灰我们自己晓得弄干净,脏不到你家去。”我继续怼她。" N% `- g. }: M4 X( V: l2 M
“靠,真的要我向物业投诉是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说着她拿起手机就打电话,不一会儿物业的人就来了。
) A; c0 X. s k2 j+ r“他们扰民装修,你们不管管吗?”女人对物业的小伙子说。
; o% O+ |: E% W, h+ b* f物业的小伙子了解完情况,就对她说:“别个马上就弄完了,哪里打扰到你了嘛?”% U# K/ B$ Y/ L$ `
“我不管,我才不想我的邻居住个哈民工,脏死了。”* p4 }# G% {8 N& ^: E
“你……”谢胡子发火了,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拳头。9 i, D& n4 z- P, ^" m
“你爪子?你还要打我嗦。哎呀。民工打人啦。”那女人撒泼般地坐在地上蹬着她的光腿。
& G' q/ A4 Q1 e( s5 ~“嘿嘿,好笑人嘛,内裤都露出来了。”顺子在我耳边悄悄说。
% C% N5 W0 x) A' D3 ~* p“爪子,你想上嗦?”我调侃他。
0 |6 c# V2 N P“不想,送我都不要。”顺子说着继续去运建筑垃圾。
7 @" `1 J$ K$ [& n2 Q& W“我们全程录起像的哈,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你。”我举起手机对那个女人说,“你不要在这装疯卖傻,没得用的。”
/ A9 E5 S( d w4 N这个时候,建筑垃圾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已经全部运下楼了。兄弟们还拿着扫帚把楼道上的灰全部扫干净了。7 T2 g3 d; J* b8 E7 V: C: j/ f
物业小伙子对坐在地上的女人说:“业主,你也莫闹了,你要嫌住这里环境不好,你可以搬家嘛。我们这个小区本来住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没得那么多讲究的,也没得哪个高别个一等的哈。”
! \' I! ?& d3 i那女人见物业也不帮她说话,也觉得挺尴尬,站起身来,走进门去,撂下一句:“老娘记到你们的,哼。”就重重地关上了门。
3 P( U8 ?2 w8 _我跟物业小伙子说:“兄弟,谢谢了哈。”
; E7 W6 g* f& X% R% D那小伙子笑着悄悄对我说:“这哈婆娘在这里都出名了的,专横跋扈,你们少去招惹她。我也是个打工的嘛,我肯定向着你们的。”
7 K% [' a3 L3 j" i; z谢胡子也跟他握了手。他了解到谢胡子是刚搬来的住户,就说:“大哥,以后有啥问题,你就找我就是了。欢迎你来我们这住啊。”说着,就和谢胡子交换了电话号码。
4 k* p* H/ U& K/ m/ y事情弄完已经快9点了,方哥三人将工具放在谢胡子的屋里,就跟着我回家了。我问石头过去不,他说不过去了,两张床睡四个人正好,再多一个显得挤。
8 p. W* t; W }" H1 e$ w上车的时候,他们三人还扭扭捏捏不敢上来,我知道他们怕弄脏了我的车,就在每个车座上踩了一脚,对他们说:“这下可以上来了吧。”
0 {( d: u5 H, V3 c: v& g' {他们互相看看,才笑嘻嘻地坐上来。6 l( X3 h# D z, m0 K
到了家门口,我让他们进来,他们有点迟疑,唉,每个来了的人都这样。我给他们找好拖鞋,他们一个一个地蹬掉脚上的胶鞋,一股臭脚丫子味直接窜了出来。方哥尴尬地看了看我,我也没说啥,就让他们坐沙发上。& `. H- e& @) }3 j. j' A
“我们先把澡洗了,要不把沙发弄脏了。”方哥说。
9 V% _' p- A- a8 I“行。浴室在那,你们去洗嘛,脏衣服都给我就行了。”; x' O+ Y+ p; Z4 n" _7 v
“那我们出来……咋办?没带内裤……”那个水电工大哥问我。4 J" G3 c% e5 p2 J
我笑着把所有的窗帘全部拉上,“这下放心了三,都是男的,光着呗。”2 B1 [" Y& F, {9 c
他们笑了,开心地跑去把澡起了,一个个光溜溜地出来坐在沙发上聊天。/ M, J3 y' G* w9 u& v9 z, l# V
“你们几个鸡巴都还挺大的嘞。”我对他们说。
% _2 q" @( t( E5 E- g“人穷屌大嘛。”那个水电工说。: j3 z1 m) K- `3 `& a
“俺们河南人的锤子就是大些。”方哥说。
& a" ?8 U* `7 B0 l- m; z- \7 I“你听谁瞎几把说的?”那个木工师傅有点不好意思。+ w6 T$ P! S( ^& t F& O* ? P! _, U
“俺每回洗澡都偷偷观察过,俺们真哩算大的,这边人的小,不行。”方哥说。
$ D8 ], ^6 m A8 A0 w6 O, @; b! d2 A9 Y3 N我也洗了澡,把他们几个人的脏衣服都丢进洗衣机。
5 k0 k4 c0 C c8 [我问他们:“你们内裤袜子都一起洗没事吧?”
- V) \- M5 m$ P: C* F" N“没事,干活的哪有啥讲究的,俺们平常都混着一起洗。”方哥说。
( ] |! {3 b# y! a那个水电工跑过来,在一堆脏衣服里找他的内裤,我看他的内裤前面全是白的。
E$ H! y+ [1 H8 E( X9 Z! U: `“咋?跑马了?”我问他。: C2 U# |3 p5 I# A' u; M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嗯,今早上走的急,没来得及换。我自己搓搓。”6 }0 R$ G8 y9 F+ p3 T3 A# z1 {, a
“没事,你给我吧,我搓了再扔进去。”
- |1 h* l$ u# g6 Y5 ~“那咋好意思。”他望着我搔搔脑袋。* j4 X( v* w" v( B( o1 |/ Z
“那有啥,反正我的也得搓,一遍就搓了。”我从他手里拿回内裤,将几个人的内裤袜子都扔在搓衣盆上。
- w* \( O/ _( p8 b l- j) Q他笑笑,就出去了,我忙俯下身子去闻他们的内裤袜子。靠,这味道太刺激了,浓烈的男性的汗味、脚臭味、尿骚味、精液味一股脑冲进我的鼻孔,我一下子就翘了起来。我给它们打上肥皂,恋恋不舍地将这堆玩意儿搓了一遍,扔进洗衣机里。 \' f; w6 g* s& z. z: G1 Q4 K
我给他们从冰箱里拿水果吃,方哥忙说:“小秦,别忙活了,恁看恁跑前跑后伺候咱,咱过意不去。”
! |. m+ @2 B3 u" m; z& i* A* q' N; L那个水电工站在卧室里的书架旁边,对我说:“哥,恁的书怪多哩,恁弄啥嘞?” {! G1 G6 }# n5 s
“我当大夫的。”我对他说。
; j: T: H4 U( R. z5 u: b“哦。”他点点头,“怪不嘞,书恁多。”说着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 l$ b+ H! P/ ]. I' t“你喜欢看书啊?”我问他。
0 H7 |1 n3 v' x4 Y9 O. F& ~“嗯,上学那会儿可喜欢看。家里没钱,上到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他边看边说。
" j, E% M' M1 }2 [0 k“那你在这干活这几天都来,看上啥我送你啥,反正我全都看了。”我说。
3 Y! i+ ^- l/ H8 o; l他可高兴了,害羞地笑。4 c/ ^7 {" Q3 ~. x7 e4 l
方哥一直在跟那边联系明天运水泥河沙的事情,都弄妥了后他就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玩手机。% n o' [; |2 `) i5 {; G
“小秦,你一个大夫,咋跟他们玩一堆?”方哥突然问我。" k/ z( j& N7 m1 X& X3 r0 x
“你说谢大哥他们啊,我跟他们对脾气呗。”我说。8 h. { n0 a9 t% d! m
“俺咋都想不通,恁说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关系咋会恁好嘞?”方哥说。
+ @, U- Y. U7 ?3 _, ]“奏是,恁看今儿那个女嘞还把恁当民工了。”那个木工师傅也说。
2 L z$ A: \3 s" D4 J w* e1 }6 s“人跟人都相互的呗,他们对我也好,我咋不能对他们好啊。”我说。
& W* _- L2 z: L# o0 w“说实话,别人主动要我电话的,恁还是第一个。”方哥说,“搞得我手忙脚乱的,哈哈。”
/ M; }/ ]" @( U. v8 |' x W: c“方哥,你们咋住蔡家那边。我看你经常来主城这边啊。”我问他。* r) O% _0 l# v4 R, f, o, k
“这边不咋来,俺们一般都干的渝北那边的活,那边新房子多。”方哥说。2 T: f) W' ~( R+ O8 Z) a* W
“那你咋要接这边的活?”我问。, f7 J6 ]) x6 H: e, B: J) N
“不是恁的活嘛?恁看得起俺,俺不能不识抬举啊。”方哥说。
/ k: b8 @4 ]0 t4 Q% \( Y“本来渝北今天也叫俺们过去抹灰,他把人推了。”木工师傅说。9 g! M. K% }- L i. ^$ t
“你们平常就没咋闲着过啊?”
4 s1 }, b3 B! D% `1 R3 s; B“几乎没啥闲的时候,过年到现在就休息了几天。”方哥说。2 w4 \7 t' S( H: b9 C) A
“那你们挣不少了呢。”我说。+ ]; O) S5 ~2 V
方哥和那个木工师傅互相看了看,说:“啥啊,钱不好拿,有些人他就不给你按时结账,去年的钱好多还没拿到手里哩。”
$ `# K" l" b/ E* x“那你们咋不去要?”我问。! D1 P) ~" q2 K- f# j1 q
“要啊。有的人耍赖,不给钱还打人。”那个木工师傅说。' }6 H. j7 l, A: j
“咋现在还有拖欠工资的事情,告他。”我说。0 I* f8 Y1 e7 z3 p0 O& T# J9 U
“小弟,恁把这社会想的太单纯,好多当官的都是他们的保护伞,你告了也没用。”& d3 T8 f1 A( r. G, C; z
“算求,别老说这些破事,要不到也饿不死俺。”方哥将双臂枕在他后脑勺在沙发上躺着,“还是家里舒坦。”8 L8 f R: L! M: j
“方哥,你要困了就去睡吧。”我对他说。4 `7 w+ b! q5 A" l" f2 O( o* S
“恁呢?”方哥站起来,问我。他那个鸡巴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咽了下口水。
9 p1 @' e3 A7 M3 v R7 m5 v- G“我等一下洗衣机,洗完了我调到烘干就行。”
3 D1 u: f2 ?# a“不用,就晒在外面,恁热的天,一晚上就干了。”方哥说。$ {: z* H& R6 ~
“那行,你先去睡吧。两个卧室你睡哪都行。”
+ M4 d6 T: r) B, t方哥看了看那水电工师傅还在看书,就走向了左边的卧室。# |. U0 ^% L& P' n# D# [# p
我等洗衣机洗完把衣服晾在了阳台上,回头看见木工师傅还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就问他:“哥,你还不睡啊?”
( \8 w; {' K0 K3 q他打着哈欠站起来:“睡,明儿还干活。”就喊水电工:“小蒙,快睡了,别看了。”
1 l$ ~; X: b j; q) a4 g3 Q“恁跟方哥睡呗。”小蒙说。) g. X; C, C: m7 K7 w
“俺不,他打呼我睡不着。”木工师傅说。结果他就安排了我跟着方哥睡。
0 y+ ^$ H2 }/ D9 k, U但是方哥打呼噜,我也睡不着啊。我看着旁边盖着毛巾被的方哥,将他张开的嘴巴合上,他停顿了一会儿呼吸,一下子憋得满脸通红,我赶紧放开,他大声的打了一个呼噜,又安静了下来。怎么会有人睡觉就拿嘴呼吸的,我爬起来看了看他的鼻子,好像也没啥问题啊。) l' z3 ]* V! z' Z1 R$ |
我又把他的身体翻了翻,让他侧着睡,结果没过多久他又仰着了,我刚要给他盖被子,发现他粗大的鸡巴硬了起来,就那么直挺挺地指着天花板。
+ K7 z! k" w4 n0 s. |/ o2 j- Q6 c这……这是我能抗拒的?我心里想着,看他结实的胸膛伴随着他的呼噜声一起一伏,那张憨厚朴实的脸。我忍受不了,直接上嘴去给他口。他的鸡巴猛地向外一胀,死死地抵住了我的上颚。同时,他的呼吸一下停了,我吓得不轻,赶紧吐出他的鸡巴转过身去。好半天,他又打起了呼噜。我伸手摸过去,发现他还硬着。我握住他的鸡巴,给他轻轻地套弄,他的鸡巴一涨一涨的,从龟头冒出了好多粘液。1 y D# p. u) E2 Z9 i
我用嘴给他含住,将那些腥咸的液体舔了,他的龟头涨到了极致好像随时要射。这时,我听到他嘴里模模糊糊地叫了一声:“小花……”,就缓缓伸出双臂想要抱住我的脑袋。0 L- a. F$ d. r2 \ t+ k
我吓坏了,吐出他的鸡巴,将头窜上枕头,背对着他,动也不敢动。他沉默了一阵,侧过身来,用他粗壮结实的臂膀搂住我,脸贴在我的脖子后面。我的心脏蹦蹦的跳个不停,我回转身去,看着他的脸,发现他闭着眼睛,鼻梁上亮晶晶的,有一行水从眼睛流到了枕头上。不知小花是他的谁?我顿时觉得我的行为那么龌龊,就没了那种欲望,只是搂着他的腰,趁他还没打呼噜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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