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k, R+ K7 U- k6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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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 T4 s3 A% B# U0 }4 \8 D/ h看到手机里播放的画面,刘成的脑袋里一声轰响,下意识就要冲上去抢,何昊宇早有准备,从旁边一把按住他伸出的手。
; z1 v5 S% K" T# D0 r' t3 i' K; K8 f王涛闪身退后,将手机收好,重新和刘成商量:“外面说话不方便,还是先回宿舍吧。”/ o: E- {% \, {& T& \! ^
刘成呼吸急促,眼神惶恐:“你们怎么知道的?”8 ^# ]: M6 M" G, L% G
“上次放假我回宿舍拿东西看见的呗,他妈都抱着睡在一起了,你俩是不是以为我傻啊?”何昊宇哼笑一声。
- F( L. f& a w6 _$ |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暴露。刘成全身僵直,如坠冰窟。( A; ~& v" T+ D0 ^& ?
车来车往。轮胎与路面摩擦产生噪音,凛风抖动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周围一切响动似乎都被放大,帷幕一般将他包裹,他就像一台坏掉的机器,呆呆地定在原地。
) a" ]& G8 C t6 G王涛与何昊宇又靠过来,刘成浑浑噩噩,被两人拉着带回学校。
% b$ Y, q' T( f2 L. e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灰沉,厚重的云层积卷,如同板结的旧棉絮,将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0 {" C: P& U/ T K) d
一路无话。
6 H0 O+ d5 p' o+ w3 L$ s+ k" w刘成步伐沉重,双腿像灌满了铅。最初的慌乱过去,思维的马达重新开始转动,刘成逐渐回归了理智。他后知后觉开始懊悔。这段时间,他和郭松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麻痹了神经,行事越来越大胆,像两头忘情的野兽,丧失了一开始的谨慎,日子一长,难免会被身边的有心人发现。
4 |1 t" b9 f: T- Q2 m& J何昊宇敏锐又精明,能够第一个察觉他们的关系也不奇怪,刘成不安的是他对待此事的态度。如果何昊宇不在意,那他发现之后应该若无其事,一如既往,或者找机会以一种心照不宣的表情对着他们,暗示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如果他很介意,那他可以疏远,可以质问,可以宣扬,可以警告他们不要在学校卿卿我我;实在无法接受的话,他甚至可以在发现之后直接状告老师。
* E! T' d+ O, _7 w; X+ p' |% p然而都不是。何昊宇带王涛录下了他们的视频拿给他看。
6 L$ K3 O0 o1 F: t* I前路叵测,迷雾未散,刘成隐隐感觉自己已经来到悬崖边缘。
/ q% v% J G7 v f7 w三人回到宿舍。
1 D0 T' \; i& M. ` k2 k, c) h温暖干燥的室内舒服得让人忍不住想叹气,刘成却抿着嘴唇站在门边,默默绷紧每一根弦。0 u5 y$ \" n& b
他深吸一口气:“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9 c4 s1 T( c& h6 b- L7 T1 A何昊宇和王涛脱下外套,随手抛到上铺的床上,看到刘成戒备的样子,相视一笑。4 @1 ?$ y1 f1 ?+ N& T, n; J7 G1 o
“别这么紧张…你不热吗?”何昊宇走到刘成身后,卸下他的书包,接着又转过来伸手想帮他解开外套,被刘成一把打开。
6 q: I1 D( G! ]- J何昊宇轻笑一声,也不坚持,退后一步,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试试刚才郭松跟你做过的事。”! O2 p- }$ E- c7 u
话音入耳,刘成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R s/ p2 m; l. J
他闭了闭眼,缓了口气,又将希望的目光转向王涛。
+ V! d! [0 v0 u王涛与刘成四目相对,之前透过窗子看到的激情神态与眼前的面孔骤然重叠,如同一张白纸被染上颜色,过去从未仔细观察过的脸庞霎时间焕发出惊人的魅力,王涛喉结上下滚动,尴尬地错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I" q. S+ r, D7 ^4 a
刘成身形微晃,靠着手在背后悄悄撑着墙才没有倒下。即便过来的路上对此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些预感,当悬挂的铡刀终于落地,仍然不免一股悲愤在胸。" k! l5 @- n1 u$ Q
他感觉无比荒唐:“你们俩也是同性恋?”
5 u" j/ x6 c0 h3 N; |6 D. u“当然不是!”王涛急忙否认。
' a# g" {* ]; P4 X“那你们——”
8 H! Y$ P7 v! }* e& g他还没说完就被何昊宇打断:“我们跟郭松不一样。我们只是想操你,不是要跟你爱来爱去。”
5 ^4 @ I/ y. B3 g) \$ j5 _! s, K$ J直白得如同一记巴掌。
. |+ y: Q) H) `3 | L- O刘成咬了咬牙,努力保持冷静:“你们跟郭松不是好兄弟吗?难道不怕郭松知道之后跟你们翻脸?”9 ]5 w" l, q- T% ^7 z
“所以我们专门等到他走之后才来找你啊。”何昊宇玩味地看着他,“你想让他知道吗?”
* T! a! X7 F6 n M6 V @刘成不说话了。
" w" h, O1 X8 q+ j N9 M% u. f他很想让郭松收拾面前这两个趁火打劫的坏蛋,但只要录像还在,即便郭松把他俩暴揍一顿也无济于事。
3 q* |7 G9 n: R考虑了片刻,刘成问:“一定要这样吗?就不能换个要求?”
+ k+ j! V; `% e%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 D1 M/ T) @# N
没有。何昊宇明显有备而来,回应无情又残忍,刀子一样将刘成的尊严血淋淋地割下来。
) M3 k& X h" t" J9 c- v+ E$ a/ V: y刘成想提钱,但王涛的家庭条件本来就是整个班里最好的,何昊宇平时好像也没有缺过零花钱。
, ^; L, N0 W7 i6 s1 f“我可以帮你们写作业。”1 h0 m4 @6 h. L" z2 k9 h
“如果你能帮我们考试的话,我们倒是会心动一下。”何昊宇哈哈大笑。
$ \/ V; g- D8 t7 j* P" G, s8 |最自豪的学业在此刻一文不值。刘成额头渗出细汗,几乎控制不住想给他一拳。3 ]: U+ A. E. M8 q3 D" H) I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 N1 m8 X! v. t$ ~* F“那我们就只好把录像交给学校了。”何昊宇耸耸肩,轻飘飘地威胁。
* Q1 e1 {# Z& C. h& b& H! x: H3 s9 m“操,那你就去交吧!”刘成犹如一只困兽,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被动的局面,连房间的温度都是煎熬,喘了一声粗气,转身欲走。7 [; A( R2 ^4 _4 y
“啊?”何昊宇一愣,惊讶道,“你不害怕?”
. ~6 J6 D$ j X' g$ _“哼。”刘成转过头,一声冷笑,抬着下巴,傲然道,“大不了就是退学,又能怎么样?以我的成绩,外面有的是学校愿意收我。”
3 n( Q- K' c. c. c, B+ O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说完这番话,他拉开门就准备离开。
5 L e N8 @5 E8 y& D5 |" `$ Y王涛一直默默地立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交锋。虽然从早晨到现在还到半天,接连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震撼却比过去任何一天还要多。自他录下视频知道要借此威胁刘成开始,在他的设想里刘成就只有乖乖就范一种选择。然而刘成平日明明乖巧低调,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强硬,竟然宁愿鱼死网破。王涛并不愿真的将刘成和郭松的事情捅给学校,这么做损人不利己,更何况郭松还是朋友,他隐隐能猜到何昊宇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因此眼见刘成就要离开,王涛不由得有些慌乱,开口阻拦:“到时候学校还会通知家长,你爸妈也会知道的!”0 G/ ~* P+ p% [# D7 t6 U
刘成沉默了一瞬,狠狠心,咬牙道:“反正他们早晚都要知道。”8 I' K' Z" r( c. z; O
去意已决,刘成迈步走到门外,王涛在他身后焦急地望向何昊宇,何昊宇皱着眉头,嘴巴翕合数次,电光火石之间,高声喊道:“那郭松呢?”
, E4 ?- ~- G) a) l/ ~8 l刘成脚步一顿。
: Y3 a$ e! }/ I- m \2 S1 o“以郭松的成绩,外面也有一大堆学校愿意收吗?”何昊宇悄悄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录像到时候被郭松的家里人看到,也没关系吗?”
" _( ^' y4 Q, F4 n& n冒着青茬的下巴浮现在眼前。胸膛鼓胀,刚刚才变得无所畏惧的心被某种酸涩的液体浸泡,吸饱了水分,又变得沉重下去。
q' J+ n/ B6 _. S虽然以郭松的个性,可能根本不怕父母知道,更不在乎能不能成功转学,但刘成却怕,却在乎。虽然郭松远比刘成高大强壮,刘成却想保护他。
/ S# V, A, s6 S4 s1 ]$ ^+ d. V尤其是在他有能力保护他的时候。4 d: @! }3 s1 K0 w: d0 V! H" D
门外的身影定在了原地。何昊宇给王涛使了个眼色,王涛立刻追过去,将刘成拉了回来。7 u5 ~+ I; K: M& E2 w1 E( W
“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真的,也不想影响你和郭松的关系,就是想和你…玩一玩,你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
8 @0 m% }1 S8 B- r刘成回到了房内。当门再次被关上,伴随着门扇与门框撞击的轻响,刘成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一刻放弃了不顾一切的机会,选择了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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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q- m! z, \3 c! A王涛一边解释一边关门,回过身看到刘成的头发已经因为出汗变得发亮,有些不忍,试探着伸出手,劝道:“把外套脱了吧。”8 P E# S( w: D& v0 ~
刘成挥开他的手,自己把外套脱了下来。
- d- {, Q8 V- N3 T& K: ?& F王涛与旁边的何昊宇同时心中一喜。$ q Q5 w2 C( U8 ]
刚刚决心要走的时候刘成甚至放弃了他的书包,何昊宇当时把它放在了林晓的床上。刘成把书包和外套全都放回自己的位置。
: ~4 B: I& @9 h( E* U# L他穿行于床架间,两道视线牢牢地黏在他的身上。宽松的卫衣下摆卡在凸出的臀部,旁观过教室里的激战,两人才终于明白那翘起的弧度意味着什么。
% P P3 g4 \3 `6 C“今天做过之后,你们就要把录像删掉。”4 @( E: J: z/ h9 |# I! Q
“这个……”王涛迟疑。
: G6 a; h: [# P4 u" w“不可能。”何昊宇斩钉截铁,“视频可以删,但不是这次。”
! g0 k% D7 l/ C" F意料之中。刘成冷笑一声:“总得有个期限吧,难道你们想靠这个视频拿捏我一辈子?”6 ?& _; x1 ]' N2 b5 g2 [5 ^
一辈子是不可能的,何昊宇和王涛都清楚,录像的效力只能作用于上学的这段时间。更何况他们威胁刘成只是为了发泄欲望,等以后他们有了女朋友,刘成自然也就失去了用处。* o. {2 I# ^/ ~$ ^0 |% j
“高中…高中毕业。”何昊宇沉吟着给出一个答案。" X, N) D% q9 [$ B
“……神经病。”刘成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拿起外套就要再走。他们现在才初二,离高中毕业还有五年,他们还那么年轻,五年的时间已经是他们过去生命三分之一的长度。
; p& V e# q# i* n+ g, g“中考,中考结束!”王涛连忙阻拦,也觉得何昊宇太过分,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
6 P) U2 C+ ~. e" O刘成把外套拿在手里,语气坚定:“一年,到初三的寒假。剩下半年要全力备战中考,你们同意的话就接着谈,不同意就算了。”
9 Q" q: D8 }) P0 V) w2 s4 H王涛二人心中默默计算后对视一眼:“可以。”
4 K6 P) l5 U- g0 Y& P1 w“你们怎么保证到时候会把视频删掉?”
6 l1 x+ E5 r7 a6 {“哈,你想要怎么保证?”何昊宇气笑了,“难道要我俩签个保证书给你,然后你就放心了?幼稚。”$ t, I) `' b7 ?2 d v" u' Z, O
视频不在他手上,刘成懒得理他。刘成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转头直直地注视着王涛:“你发誓。我信你。”
2 U. w% n; k2 ?原来视线也可以重若千钧,王涛咽了口唾沫,语气也不自觉跟着郑重起来:“我发誓。”
. j% H$ d: U% s. Z/ ?: W何昊宇在旁边不屑的哼了一声。! L% a( G+ T; F$ n4 m: J3 W
不经意间形势似乎已经发生了转变。8 n6 l9 ~6 |7 m" g
经过几次或真或假的试探,刘成敏锐地察觉两人想要上他的欲望超乎想象的强烈。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a" K. j8 d S; Y* I
将东西放下,刘成收敛情绪,斟酌着开口:“我还有几个条件。”
' w* d# k; J0 G' M7 G% o) X0 y“他妈还有条件?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把视频交出去是吧?”刘成回来之后何昊宇以为他已经妥协,接下来就应该听话地任由他俩摆布,没想到还是这么难搞,忍不住恼火地眯起眼。
6 c+ c3 `: z, k# A" V“那你就去交吧。”刘成坐了下来,垂下眼帘,一副由你决定的样子。
9 q7 M6 e- f3 `9 S( f王涛两人手里的视频就如同仅此一枚的核武器,只要用出去就永久丧失了威慑力。核武威力巨大且珍贵,只有在真正触及底线问题时才能被动用,底线之上因此也就留下了巨大的可以谈判的空间。8 i* \3 h# p% U; s; z. E
何昊宇憋屈地猛吸一口气。
3 _1 Y! O, [% m$ h; P: d“你说。”王涛也想不通明明他俩都已经掌握了足以一锤定音的证据,还是被搞得这么狼狈。' {2 `7 g3 M1 u' ]3 S+ N z
“视频只能保存在这台手机上,不能发给其他任何人。”
0 U/ U3 W6 |; |+ O n/ H% e& h“哦,这个没问题。”
2 X6 e1 j% S' x) X“平时还是和之前一样,咱们三个的事也不可以让第四个人知道,尤其是郭松。”
4 G$ R( a3 p" l“知道。”
+ i; @2 Q( `+ r) R1 `“既然已经谈好了用视频换上我一年,以后不能以此为借口提别的要求。”) a& Q& W0 |! G+ H1 ], q" [* b
“比如?”王涛有些懵。- T9 z8 ?0 q$ D! x( {
“跑腿,抄作业,作弊,借钱……”8 C5 J% R- ^) ^
“……”何昊宇原本还以为提的条件会有多刁钻,结果听到这儿只觉得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觉得可能吗?”
& m" w; Q7 ?) b G“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哪天你突然需要一大笔钱,或者期末考试时被分到了我旁边……”虽然刘成也觉得这样的概率很小,但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他们的人品。4 h) z, A& b/ n3 g3 o$ j
“不会!行了吧。”何昊宇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 m* l( f. M: f* V9 \5 W9 U. [% y“还有什么?”' Z& c3 A4 t! J; h
“做的时候必须选在安全的地方和时间,我不想再被偷拍一次。”3 D# o R4 |" z( a- y
“…操。”前几条何昊宇还觉得像玩笑,这条突然就切入了主题。他们长期住校,安全的时间和地点屈指可数。但有这样的顾虑也算合理,何昊宇和王涛也不想沦为别人偷拍的对象,因此挣扎了几秒,还是同意了。0 K3 t$ F D& z: |# w. S- A5 D
“既然你们也答应不会让郭松发现,也没准备破坏我跟郭松的感情,那以后不能在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打扰我们。”刘成指的是他们昨天故意也留在宿舍的事。4 A2 r2 X# T8 C0 z. ?% u( U
“这条不行。”何昊宇冷笑,“平时不安全,放假你俩留宿又不让打扰你们,那我俩怎么办?”6 L7 R, D. R; b0 ]3 d, p1 D
“肯定还是有机会的啊。”刘成无辜地眨着眼睛。. C5 @( i1 W+ U6 W) F# V( f
“不行,其他都可以,这条不同意。”何昊宇冰着脸。& H' Q1 x' `, b k% n4 u! S
“哦,那你去交吧。”& i) ?! v2 I/ i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副死样子。
# [5 L1 e" Y& M王涛真是怕了,为难地看着何昊宇。
. x9 v4 P" k/ F$ O“操操操!”何昊宇烦躁地甩甩头,深吸几口气,站到刘成面前,“其他还有吗?”& X% i1 C3 Q2 ~2 O3 b+ O: Z' {; J
“没了。”
8 ~, p$ F: ]* W J何昊宇将裤子一拉到底,咬着牙,一个字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舔!”1 T. S$ C$ H" T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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