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两难, [' Q7 j+ c7 K) t/ V |;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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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3 t' I5 Z. B& r& V工作一点点走上正轨,做节目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既然王硕没办法抽身回来,两个人总这么异地也不是办法。我便打着出去采风找灵感的借口和袁帅请假,他一眼就看出我的小算盘,把我数落一通后,还是批了我的假,但前提是多录出几期节目才可以走。我屁颠屁颠地回座位想素材,赶稿子到深夜,实在写不出来,心里又急又气,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知道军哥肯定准时来接,就收拾了东西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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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3 _4 E U8 I& m% A9 ~$ [( u+ c车子刚起步没多久,“你喜欢男的啊?”军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铺垫。% }* V4 F8 [, c+ @5 z%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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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结巴的说:“干嘛?”! k3 D5 w$ x4 W( O" y
/ s' l+ d3 H6 M1 J“我送陈萌上班的时候她说的。”他扭脸看了我一眼,继续开车说,“她和我说完,我就挺纳闷,你说你这么好一小伙子,多少姑娘等你挑,为啥要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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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3 T' K1 c+ ~ `3 J( F6 X写不出稿子,心里本来就有点不快,冷不防开始问这个,我变得有些烦躁。心里把陈萌骂了一百遍,这小贱蹄子自打上次见到军哥后,下了晚班也不坐公交车了,非要军哥去接他。为了和他拉近关系,有那么多话题可以选,干嘛要出卖朋友,搞秘密共享。我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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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5 s( B( j- ^9 ^0 e" a1 }军哥见我没回答,然后缓和了一点说:“咱俩这么熟了,你也知道我是一粗人,不会说话。我就是好奇,你说你,要长相有长相,要身高有身高,工作又体面,为什么非要喜欢男的。陈萌说你和你同学两个人都是同性恋,诶,俩男的在一起,你们咋做爱?”9 Q; q, j4 S1 y
0 m' y# E& p/ T我听出了他好奇又八卦的语气,也知道他人不坏,只是对这种事不了解,但我当时的情绪并不好,语气很差得顶了他一句:“咋做爱,咋做爱,肏屁眼,肏嘴,肏手,没屄就不能做爱了?我这样的怎么就不能喜欢男的,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关你们什么事!”; C" l, {) g/ \6 u3 u3 q6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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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带着惊愕状扭脸看了看我,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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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违心地说了这两个字。6 N8 ~' U# q& i: s n' Y
0 l* B Q; y( m% v. S$ B9 P" T7 G. ]军哥没再说话。我盯着窗外喘着粗气,也不想再说一个字。车停到小区外,我掏出了钱往中控台上一拍,说了句:“不用找了。”打开车门就走。军哥在后面叫我,我只假装听不见,一步没停的进了家。' B: d/ L- K) L: K$ w"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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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厕所里有洗澡的声音,我想也没想,拧门就进去了。陈萌正洗澡,忽然见人闯进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看是我,就隔着浴室玻璃说:“要死啦,吓我一跳。我洗澡呢,你等会用厕所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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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没见过你光屁股,害什么臊。我问你,为什么跟军哥说我和王硕的事?我俩是笑话吗,让你们拿来当谈资。”我隔着玻璃质问陈萌。9 M, \- R' z9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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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什么笑话!汪建军问你了?”她把水关了,从挂钩上取下浴巾一边围一边说,“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就推开浴室的门,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正要和我解释,听到有人敲门。1 j Z% P; V7 d& X- ~1 \
* l. k) Z( B6 Y# K我从猫眼里一看是军哥。' P1 [) F' c9 Y6 \3 a8 h' U# {
2 ^, H9 u" p% n* f1 N6 ] ~“你真生气了?我嘴笨,乱问,你知道的,我没恶意。”我打开门,他站在门口和我道歉,然后手往前一递,“车钱你拿着,今天晚上是我的错,不应该乱七八糟的问。我赔钱道歉。”: Y. Q$ h, [* ], Z* q+ m" |
1 G( o: B) I, o9 v+ u' i* ^6 k3 _0 P4 H# P7 r“你来得正好。你都说什么了?搞得小宝一进门就找我兴师问罪。”陈萌裹着浴巾,头上包着毛巾站在我身后问军哥。' p9 E/ [9 L% m0 ]% a l
! e! h7 m6 C, d5 I: ^“我,我没问什么啊,不就是,那什么····”军哥说得声音越来越小。我发现他的眼神有点躲闪,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理亏,还是看见陈萌的出浴模样有点不好意思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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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来再说。”陈萌把军哥让进了屋,看我一脸严肃,就说,“他今天接我下班,路上和我说想给你介绍对象,我说你不喜欢女的,男朋友是你同学,让他别替你瞎张罗。就这么个事儿。”然后转头问军哥,“对吧,没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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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哥点点头。我一听陈萌这么说,知道她没恶意,不是故意拿我们的事让别人猎奇,顿时气就消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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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小宝什么了?”她盯着军哥问。3 _7 i) c, O5 A& k3 o( \: j
: ?9 T. J% G# Q- v“他问我怎么和男的做爱。”我斜着眼看军哥。" M/ c7 d# T& M4 s& L
& I4 W) G- I% f8 |陈萌一听,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捂着嘴小声嘀咕说:“其实我也想知道,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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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把有点紧绷的气氛一下给泄了。军哥赶紧找台阶下,“你看看,不是我一个人好奇。”/ f* m' J0 {0 N1 b) N
2 {9 L7 r5 I3 k! N) p! J3 }看着眼前这两个不害臊的家伙,我说不出一句话,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军哥跟进来说:“行啦,别气了。钱给你放桌子上,我走了。”# w8 [$ ]" C. M V) i# G M
9 K0 w9 w3 |, x1 W4 L, p“不用,钱你拿走,赚钱不容易,你别跟我穷大方。多出来的钱,就当我下次车费了。”我把钱塞回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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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w5 Y) }9 l6 o4 ]军哥还要和我让,陈萌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柔软的乳房隔着浴巾贴在他身上,瞬间让他不自在起来,也顾不得和我继续,逃也似的开门走了。9 o' C% ~* B3 o1 T
^$ Y+ z+ l4 ^' \# R" l事后我和王硕电话里聊起来这件事,他倒是心宽得很,安慰我不要放心上。我告诉他我要赶几期节目,之后就有时间去找他了。他虽然也很开心我能去,但我听得出他口吻里不一样的情绪。这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培养出来的一种默契。我们很多时候可以不用说话,只看表情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语音的调调,说话的口气和断句的方式,都能感受到他说话背后的意思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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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去多想他语气的变化究竟代表着什么,也许他累了,也许他怕我常去找他太折腾太辛苦。隐没在林中的小鹿,早晚会被看见,我从来都不好奇,因为我知道时间会给我答案。尽管最终我知道它本身不是一个解释,而是一个结局。5 E0 x+ { d1 l
; G3 W9 k7 Y$ ]0 z$ T1 ~: v再次来到王硕的身边,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和温度,让我感觉幸福又安全。晚上我们洗漱完躺下,没有激情的拥吻,没有缠绵悱恻的情爱,像经历过人生起落的两口子一样,平静地躺着聊了几句身边的事。在我抚摸他的手臂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说:“小宝,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他停顿了好一会,好像在寻找勇气,“我觉得我是个双性恋。”/ [7 p3 e/ \# }4 J# Z% r
! T& |; v8 p# R: Q1 _& D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却立刻赶走了我的困意。“为什么这么说?”我心里瞬间生出无数疑问,以及应对每个疑问的回答。9 y; I p; s; D7 {
$ e S1 A" q: J& f) L“我,我觉得我喜欢女人。”他犹豫又腼腆地说,“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他说得很模棱两可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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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喜欢上了哪个女人吗?”我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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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5 a$ `8 b8 [7 Q5 t& l2 a“我不想骗你。我考虑了很久,我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后来我发现,好像是真的。”他说得声音很轻,似乎发觉了某种无法挽回又难以启齿的秘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又失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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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a+ q7 E4 W) Z. V他的话像一根冰锥刺进了我的心里。曾经假想出的事情,现在马上要兑现了。再不用我替他操心要在哪一种人群里生活,他自己找到了去往那里的路。“她是谁?”我淡淡地问了这个根本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p4 ~' z8 O8 W" \( }# E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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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不发一言。面对从未有过的沉默,我的心犹如灌入铅水的铁锤,在坠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向地心靠近。我睁着眼睛,在连呼吸都听不清的黑暗中,看着隐没在灰黑色屋顶的吊灯,沉默,沉默,依然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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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伸手过去,轻轻触碰他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冰凉冰凉的。0 ^; v4 B( `' ~5 h/ U: h
7 G6 S% \) b" [ h4 e4 r- N. D“我对不起你,小宝。”他忽然开口,声音依然微弱,“我没想到自己也是个渣男。”; h7 U2 E) Y# e' k0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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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玉玲吗?”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 Y. S3 f& e7 H) Y( Q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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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我知道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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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k) ?8 a2 ^7 b难怪这次来后,总觉得她对王硕的言谈举止比从前亲密很多,包括他爷爷奶奶的谈吐中,都透露着和从前不一样的情感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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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进入寒冬前的最后一点理智,是替他高兴。他终于可以有他该走的路,像大多数异性恋一样,有个传统式中国家庭了。不用再因为我的原因,好像诱拐了他一样在这条难走的同人道路上一直走下去了。3 O* ?0 \% {$ b ?0 ]: 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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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在他的身后,用我的胸腹感受他的温暖,环抱着他的腰身,轻抚着他柔软而厚实的胸部,我猜这也许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他有这样的接触了吧。以后我要祝福他,还有他们俩。. W A5 y& H3 B& ^: {% |
. s9 {5 U7 Q- N/ a. A那夜我似乎都没有睡,又似乎睡着了。日光透过窗帘洒满房间,隐约中听到屋檐外的麻雀在叫。我翻身起来,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王硕,他安详又宁静的平躺在那,脸歪向另一侧。我注视着他的侧脸,想起我们毕业前挤在一起相拥睡到天亮的画面,想起我们第一次做爱时候他的笨拙和可爱,想起我们在湖边的木椅上靠在一起看星星的样子,美好来得那么突然,还没有好好珍惜,就已经成为了过去。甜蜜让人中毒一般沉迷,只有痛苦才会使人清醒。9 V S2 H& {/ M/ a6 i& v3 d/ [) J& K
" O* X p; s! V我穿好衣服,收拾完背包,轻轻在王硕的脸上亲了一口,没有和任何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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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B" u5 \3 i; V在火车站的窗口买完了车票,王硕的电话打了过来。看到他名字的那一刹那,心底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一下子堵在心口。我犹豫要不要接,最终还是挂了。: k9 q% @4 k7 E4 e, p+ P
6 f* C q9 `3 z, ^ b9 |我发了条短信息给他,告诉他我准备回去了,让他好好照顾爷爷奶奶,并祝他和她生活美满。信息发送了出去,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不善于处理离别,在感情的世界里,也是个被动的人,自卑又怯懦。回想自己之前遇过的人,经历的事,无论当时多美好,都难逃分离,这也许就是人生不得不面对,或者说必须学会面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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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X8 T3 h1 Z" a在排队检票的时候,王硕的电话一个劲打来。我最终还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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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王硕气喘吁吁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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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k. f8 C- n+ K$ |“检票口”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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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那别动,我马上到。”他说得很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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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9 ~$ h& x3 R* _! x4 {我站在队伍中回头张望,远远的看见他提着头盔冲进了大厅朝我跑了过来。他跑起来的样子很帅,像个战士般英武。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也管不了自己的身体。默默的走出队伍,站在人群的外侧,傻傻的看着这个自己爱着的,却不会再属于自己的人,朝自己奔跑。. ]- x" ~, j3 |, n/ d, s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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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王硕有点生气的喘着粗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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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晚都是要走的,有什么分别。”我有点委屈,又故作淡定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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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调整好的。”王硕很严肃地看着我说,“早知道你反应这么大,我昨天就不应该告诉你。”9 o3 J6 u; {! J- e6 V
d! @* u. D8 q! q9 p“我没有生气,倒是有点放心了。杨玉玲人挺好,你喜欢他不是你的错。我以前还想,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我也能安心些。”我压抑着内心的苦涩,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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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爱我了?”王硕盯着我的眼睛,有些迟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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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7 o- y$ s7 W当我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失落和疑惑,却那么真诚地看向我时,我的心痛到碎裂。“不是,我爱你,一直都爱,”我看着王硕的眼睛说,“比曾经爱过的任何人都要爱你,但就是因为太爱你,我才害怕这样一直霸占着你,会把你真的困在这,我不想让你一直跟我过这种会被歧视和笑话的人生活。”( w2 W8 |& p6 r/ x1 z. r1 O
: S6 `0 k5 p& t2 ~0 ]6 T: m“我不怕,只要有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没等我说完,王硕斩钉截铁的说,“别再替我考虑以后的事,也别生我的气,就算我现在发现自己喜欢女人,我也不会真的去喜欢,我心里只有你。别走了,跟我回家。”他说话时坚定的眼神如同炙热的太阳,将我已经进入隆冬的心快速融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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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o: o6 Q6 `* S7 K在我还在感动中纠结要怎么办的时候,王硕一把搂我在怀里,在人来人往的检票大厅深深地吻住了我。这粗暴又极其胆大的事,是他对我做的最疯狂的事情之一。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舌头已经撬开了我的嘴唇,伸进了我的口腔。我害羞到想要挣脱,却被抱得更紧。2 l+ {$ l) u) y1 O) U$ P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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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两个被世人接受的异性恋一样,旁若无人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我们闭着眼睛不去看周围人的侧目和惊恐,也关闭了听觉,只沉醉在彼此的唇齿间,那一刻,时间是静止的,世界是无他的。: q+ ^: x$ X8 o- p- Y4 Z
; G0 d. r. I8 o+ r. e- `* v) M, Q5 D当我坐在摩托车后,紧紧搂着他在大风中呼啸街道的时候,冰冷的风才把我从这次戏剧般的分手闹剧中吹醒。想到他以后就这么被我牵绊住,失去了他的其他可能,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但是一想到自己被他这样的深爱着,宁可与世界为敌,也要和我在一起,这种海啸般的幸福感如同可以驱散黑夜的光一样,把我阴霾的世界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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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们确立关系的那一夜,他第一次在宿舍赤裸着身体抱着我说的那句话“有我在,他就有家。”他之后也曾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过,他不会对别人移情别恋,可我都当做一时的情话没有在意。因为一直以来的不安全感,让我不敢在别人身上投入太多的信任。直到大学遇到了齐哥,一个真正无私包容并接纳我的人,给我打开了对这个世界的一扇信任之门。后来的王硕更是全心全意地对我好,抚平我的爱情创伤,给我能给予的所有关怀,以至于让我产生拖累他的负罪感,害怕自己的属性会将他拖入深渊。但王硕却一点不在乎,即便他经历了那些嘲讽辱骂和排挤,都没能动摇过他。与他的执着和深情相比,我竟不自觉的自惭形秽起来,不想再做高尚的人,不想再去担忧他的未来与人生,因为那是我们共同的人生,要我们两个人一起经营的人生。我更用力的搂紧他的身体,不让四周冰冷的风将我们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