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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9 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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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流水（十四）
9 T2 f) p4 W$ Q4 P' p近来心口总有种窒息感，视野里似乎雾气浓重。只有做题，或是看到在意的人时，眼神才能聚焦。英语课代表是其中之一。不全是因为刚的缘故，我跟她本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特别是英语一科。英语老师视我俩为得意门生。
, R+ v/ o0 o5 W; n+ R5 ?0 I! H. I这个世界上，不同的身份标签有不同的困境。无论肉体心灵，男性对于女性的反应刻在绝大多数人的基因里。作为一个喜欢男性的男性，混淆定位是常有的事。我的举手投足并无特别，内里却误把自己当作女的，拥有直男天生的好感。
+ \+ f' I1 Y |1 s% o, l5 I当英语老师满脸笑意地对他的课代表说，分析出这个长难句就给一支棒棒糖，我还以为自己具有同等资格。然而旁人疑惑的眼神会提醒，开口索求甜蜜的奖励像在撒娇。男的最好不要对男的撒娇。6 K7 O* X; h( [' Q6 z7 q% ?+ |
英语课代表走来炫耀她的糖果，我还真有点被刺激到。与糖本身无关，是我意识到男同性恋必须隐藏本性，扮演好“一个男生该有的样子”。不过她不觉得我不配竞争这支糖，否则也不会在无关的人面前得意。我很高兴没被她鄙视。
1 X6 a( [8 ?* g% m# d1 m她问起西姐和小林的感情问题，我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说：“班里有的男的说她早就不是处女了。你应该有听说吧，端午节的时候，他们俩……”语句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我恍然理解为何最近总撞见西姐充满敌意的眼神，也才察觉班级气氛的紧张。) @$ L6 x# P3 l2 y
节后，男生们对篮球极度狂热，晚饭也不吃就冲去操场。某天我路过，被叫去加入赛后谈话，美其名曰学学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个个本就最爱聊女性身体，运动后更是气血上头，私房秘事都抖落出来。( G! G) C& J3 y2 T0 _7 N
“我跟你们说，我见过真的鲍鱼。女人的逼真的像鲍鱼，就是黑点，然后有缝。”憨仔不知真假的香艳床事说到一半。大家席地而坐，围成一圈。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皆满头满脸的汗，球服能拧出水。心跳回响在令人掩鼻的味道中。5 N# g) m& D* s- }
“戴套了吗？戴不戴哪个爽？”有人问。“当然不戴爽。我是不喜欢戴。”憨仔挠了挠裤裆，又擦了擦汗，俨然一位性爱导师。 T H* ?% ^% l
“我一般戴，给搞怀孕了怎么办？”小林终于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分享性经历。接着，我们都知道他跟西姐假期时上床了。奶子粉白，单手盖不住。下面棕黑，毛不多，越插越滑。女方像被扒光衣服，在一双双色迷迷的眼前游街。谁能拒绝成人影片的女优就在身边呢？没人再在意憨仔故事里高潮如喷泉的女主。宽松的运动裤管下“帐篷”越支越高。最让人血脉喷张的问题也得到解答——没流血，不是很紧。当事人的贞洁直接被判了死刑。男生期待得到她的一天；女生坚决不会如此“不检点”。
9 @0 y0 h/ J7 W9 e风言风语是带钩的倒刺。个头小小、声音嗲嗲的西姐短短几天内变得阴沉、愤怒。她的闺蜜们说，常听见床铺上的啜泣。那时，男生宿舍正幻想跟她开发新的姿势。小林也未能幸免。这本可让他的雄性魅力脱颖而出的谈资，成了一顶如影随形的绿帽。人心的力量让我费解，也让我恐惧。2 m: ]# N$ E, r8 P/ Q4 B
分手是必然的。小林找到我时，面色掩不住的憔悴。伤心还是羞愧呢？羞愧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吗？“你该给她好好道个歉。”我认真地建议。
1 I/ {! J F$ O4 L; O“我道过很多次歉了，就差没跪了。”他很是懊恼。
5 }/ {: [% K) b+ I$ S“我真觉得上床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外人的评价不好听。”我只能表达不解。
: [3 _0 M/ |1 P5 @. S: \) U* }“妈的！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议论的！”他少见的愤怒。, d0 P0 m, \/ R* c
没有人能改变这出闹剧的走向，但它最终也会归于平息。对我唯一的影响是，小林相当长的时间里不再有余力找我解决需求。我自己的心思还在刚这边。4 o) A/ ]9 a5 V8 D
他日日掐着点回到宿舍，眉开眼笑的。恋爱果真让人容光焕发。上次他的粗鲁没有丝毫爱意。我有自己的自尊，不愿再上他的床，却也期待他像以前一样，开开玩笑就爬上我的，施以“惩罚”。他和我还是会聊天打趣，只是不见黄色话题。
& Y9 w' F8 j# V他们时刻黏在一起，如果是出于生物交配的本能倒也罢了，可眼神藏不住。即便在我眼角的余光里，那明媚的喜欢也分外刺眼。课间我不愿意出门上厕所，光是想象打照面的场景都要汗流浃背。
0 q6 p2 { p. ]9 I当英语课代表欢喜地宣布她夺走了刚的初吻，我记忆里的许多东西破碎一地。不过是一盆意料之中的冷水，未来还有更多吧。或许我应该早些表白。我要是女的就好了，是个更可爱的男的估计也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 i% {0 b: {8 h+ U班会上，班主任着重强调，不要贪恋懵懂的感情，明年的中考是重中之重。我在心里质问刚，你听见了吗？不要再早恋了！你的学业落后太多了！一切终究是庸人自扰。我需要时间消化。8 R! ]; O4 |; u' K ^
校园陡然空荡荡的。初三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中考或步入社会，大概没有人会再回来。大大小小的地盘原先身影流转，现在荒凉不已。我抓住晚自习的空当，各处转悠。踏足混混们的据点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之前为什么害怕。操场就是操场，石子就是石子，单杠就是单杠。没有人，它们没有任何意义。
2 K2 E S" v" U9 Q" b5 [2 `7 T- M有时会碰到同样溜出来的彭理。他歪下头挑下眉，我尴尬一笑，算是打招呼。我疑惑，没了大部队，他一个人在这做什么呢？再溜达回操场，发现他身边多出一人。
9 k& a# q3 x- a5 q- v这个女生我见过，大概不是学生。身材修长，气质出挑。顺直的头发撩出几捋抹上亮色，并不俗艳。各色花纹的连衣裙仿佛生长于她。我没记得看到过脸，却能回忆起她的长相。尘土飞扬的光影下，她静静等待彭理时，像是什么人走进了画里。
5 z) o$ A) Y( |* r( v真般配啊。这简直是我幻想中的校园爱情。也像《美女与野兽》。我联想到彭理未开化的体貌，哑然失笑。只是他好歹算只帅气的野兽。
0 t; e! j0 o" M! }. `1 R他们幽会的规律我很快摸透。晚些去到操场，不惜逃过晚自习，便看到二人坐在池塘边。分秒的偷窥，我感觉自己是猥琐的性罪犯——在期待些什么。鬼鬼祟祟地进我们学校，只是为了跟男朋友聊天？不可能的。
+ _7 c( N' x+ M) X6 K3 x终于，好戏上演。“我操你妈！”女生的嗓音意外的沙哑。彭理被骂了，笑得更加粗犷。他们接着窸窸窣窣。升调的、拉长的、破音的呻吟还是传入我的耳中。怎么操作的，我看不清。我专注地握着早已勃起的阴茎，撸动着，幻想着被摆弄的不是那个女生而是我。精液涌出，流过指缝。我如释重负。4 ^4 e4 C: E& _2 y- g- d
我应该算个罪犯，但目标毕竟不是女生。意淫对象是彭理，这绝不正义，不过反正我打不过他，应该也没什么所谓吧？日日如此，射的一天比一天少了，也一天比一天心安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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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7 11: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