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6 |1 ?% r7 v' H5 `
餐厅里,苏梓樵一个人慢悠悠地吃完了晚餐。 回到那间豪华的观景单人房后,他先是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了身上残留的温泉气息。然后,他换上干净松软的浴袍,整个人摔进了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隔音效果极好。他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将窗外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温暖的被窝,安静的环境,再加上泡过温泉后的放松和饱餐后的满足,一股浓浓的困意向他袭来。 他闭着眼睛,意识渐渐模糊,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嗡嗡——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苏梓樵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摸索着拿起手机,看也没看是谁,就接通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刚被吵醒的沙哑。 0 }$ X: V6 S' B8 W- O
“喂?” “喂,樵樵?你睡了?”电话那头,传来左凌有些焦急的声音。 “阿凌?”苏梓樵的意识清醒了几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房卡好像刷不开门了。”左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试了好几次,门锁都没反应。” “房卡打不开门?”陈炳照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不是消磁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就在房间门口呢。” “行,那你别动,在那儿等我。”苏梓樵立刻说道,他掀开被子,利落地翻身下床,“我马上过去,咱俩一起去前台问一下。” ; m+ x1 I0 w3 ^9 G, ~# R
苏梓樵匆匆换好衣服,打开门,果然看到左凌正一脸无奈地站在他自己那间房的门口。 “怎么回事啊?”苏梓樵走过去问道。 “不知道啊,”左凌把房卡递给他,“你看,我刷了好几次,这灯就是不变绿。” 苏梓樵接过房卡,也试着在门锁的感应区上刷了一下,果然,门锁毫无反应,只是闪了一下红灯。 “估计是房卡出问题了。”苏梓樵得出结论,“走吧,去前台。” 两人再次来到灯火通明的前台大厅。 还是之前那个前台小姐姐,她一看到左凌和苏梓樵,立刻就认出了他们是下午被“特殊关照”过的客人,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格外热情。 听完左凌的叙述,又检查了一下房卡之后,小姐姐立刻用对讲机和客房部联系了一下。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脸上挂着标准而又充满了歉意的微笑,对左凌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先生。刚才客房部确认过了,是您那间房的电子门锁系统出了点小故障,技术人员正在抢修,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在电脑上操作着。 “为了不耽误您休息,我给您换一间房吧。还是原来的豪华单人房规格,这次给您安排在五楼,可以吗?” “行,没问题。”左凌点点头,只要有地方住就行。 “好的,这是您的新房卡,请拿好。”前台小姐姐双手将一张崭新的房卡递给左凌,“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抱歉。” 就这样,因为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左凌的房间,从六楼,换到了五楼。 " L$ f( @$ ~/ x1 k8 O: k& B
拿到新的房卡,两人并肩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度假山庄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壁上挂着雅致的山水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味。 左凌看着手中这张崭新的房卡,又想起了刚才前台小姐姐那热情恭敬的态度,忍不住感慨起来。 “还得是强哥啊。”他侧过头,对身旁的苏梓樵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佩服。 苏梓樵“嗯?”了一声,看向他。 左凌晃了晃手里的房卡,继续说道:“你想想,要不是下午在前台碰见强哥,他打那个电话,咱们今晚都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现在出了问题,人家二话不说就给咱们换了间更好的房,这服务态度,天差地别啊。” 他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对成年人世界的向往和感慨。 “在社会上,还是得有实力、有面子才行啊。”
! @+ ]" p7 t J2 `3 Y/ C3 j7 F电梯平稳地向上运行,金属墙壁上倒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六楼打开了。 苏梓樵走出电梯,回头却发现左凌还站在里面,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张垒呢?”苏梓樵随口问道,“他没跟你们一起吃完饭就回房间了?” 左凌按下了五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他隔着那道越来越窄的门缝,对苏梓樵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他啊……和刚才泡温泉认识的那个小哥,回房间打游戏去了。” “打游戏?”苏梓樵愣了一下,“哪个小哥?” “就那个戴眼镜的,叫……张泽宇的。”左凌回答道,电梯门已经完全合上了。
& L6 L, _5 | C" g
苏梓樵站在六楼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左凌刚才说话的表情有点奇怪。 而且,张垒什么时候跟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人,关系好到可以回房间一起打游戏了?还把他这个室友给撇下了? 苏梓樵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也许是张垒真的找到了游戏知己,又或许是他还不想回面对那个让他不开心的女朋友。 他转身,刷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m& O8 l' O% `电梯在五楼停下。 左凌走出电梯,按照房卡上的号码,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新房间。 他刷开房门,房间的格局和六楼那间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宽敞舒适的豪华单人间,窗外同样是视野开阔的山景。 他将行李放下,然后整个人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先是没房间,然后偶遇苏梓樵的“强哥”,接着又是在温泉池里那场让他现在想起来还脸红心跳的“大冒险”……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有点乱。
: i n1 P4 e5 \/ o" ]+ T
他躺在床上,放空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去冲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那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苏梓樵?还是张垒? 左凌有些疑惑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您好,先生。我是酒店前台的。” 左凌愣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制服的、推着餐车的女服务员。她看到左凌,立刻露出了标准而又歉意的微笑。 “先生,您好。很抱-歉,因为我们工作的失误,耽误了您刚才的入住体验。”她一边说,一边从餐车上端起一个放着冰桶和一瓶香槟的托盘。 “这是我们酒店特意为您赠送的免费香槟,希望您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6 b) B, F& U' X0 @: z/ N q5 p看着服务员手中那瓶包装精美的香槟,和冰桶里晶莹的冰块,左凌有些受宠若惊。 他只是因为门锁坏了换了间房而已,没想到酒店还会如此郑重其事地派人来道歉,甚至还赠送了免费的香槟。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因为下午刘强打的那个电话。 “这……太客气了。”左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托盘。 “应该的,先生。希望您在我们山庄玩得愉快。”服务员再次鞠了一躬,然后才推着餐车,微笑着离开了。 左凌关上门,将托盘放在房间的圆桌上。
* ?4 M- `( Y+ R: |
他看着那瓶在灯光下泛着诱人光泽的香槟,心里再次涌起了下午在电梯里时的那种感慨。 他拿起手机,查了一下这瓶香槟的价格,发现光这一瓶,就差不多抵得上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声。 “有钱,真他妈的好啊。” 他心想。 可以一个电话就解决所有问题,可以让势利的前台变得恭敬,可以让酒店心甘情愿地送上昂贵的赔礼。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还靠着父母给生活费的、普通的大学生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也太具诱惑力了。 他今天,算是真真切切地,窥见了那个属于成年人的、充满了权力和金钱魅力的世界的一角。
: A6 l; S) S2 t& \) a% p左凌走进宽敞的浴室,在巨大的花洒下,用滚烫的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冲刷了一遍。他想洗去今天所有的疲惫,也想洗去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温泉池里的荒唐画面。 洗完澡,他穿上酒店提供的那件厚实而柔软的浴袍,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他回到房间,看着桌上那瓶还冒着丝丝凉气的香槟,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他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有些笨拙地打开了瓶塞,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一股清新的果香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他给自己倒了浅浅的一杯。 金黄色的酒液在杯中升腾起一串串细密的气泡,看起来煞是好看。 他端起酒杯,先是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清甜、微酸,还带着一丝冰凉的口感,顺着喉咙滑下,确实比他喝过的那些廉价的啤酒要好喝太多。 他靠在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慢慢地、仔细地品尝着这杯价值不菲的香槟,享受着这难得的、奢侈的独处时光。 一杯酒很快就见底了。 . ~/ I: U% I# a# ]# b3 o, ^
就在左凌喝完没多久,一股突如其来的、浓浓的倦意,毫无预兆地向他袭来。 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无比沉重,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像灌了铅一样。刚才在温泉里积攒的疲惫,和酒精的作用叠加在一起,让他再也无法抵抗。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本想走回床边,换下浴袍再睡。 但那股倦意实在是太强烈了,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只来得及走到床边,然后整个人就扑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甚至都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浴袍,也来不及盖上被子。 他的意识,在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便彻底地、深深地沉入了黑暗之中,慢慢地睡着了。
; e% R( [* n0 R$ p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左凌那平稳而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气中,一起一伏。他侧躺在床上,浴袍的带子松散地系着,露出了一小片结实的、麦色的胸膛。 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 就在这片沉寂之中,左凌那间豪华单人房的门外,走廊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然后,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传来。 “嘀——” 是房卡刷开门锁的声音。 紧接着,“咔哒”一声,门锁弹开。 房门,被从外面,无声地、缓缓地推开了。
$ z. o) ~4 T2 B5 D h; G7 L# H& w3 C- V3 C,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