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晨阳》 感觉还好 想看H的就别近了，呵呵呵。。

geng0825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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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7月7日华北地区某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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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钻回车里。表姐来了电话说有急事，他一分钟也没耽误直接开车赶过去。

; @$ z5 ]) }% j　　王琳探出头来：“阳子！快点儿！进来进来！”

　　好像已经有什么人了，还没定睛看好是谁，里边坐着的那个女人到是先开口给他来了个晴天霹雳：“阳子！你可来了！”喊他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姐——郭梅。

- @, h# q) @. y- u; u) D& z) _  ^$ {　　郭阳走到郭梅旁边儿坐下：“姐，你怎么也来了？”

3 m$ B, g8 I' Q' Z4 i- _" [　　了郭阳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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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q8 d9 _, Z( N3 o7 C  e0 ~　　摆餐具。

* |$ k# g3 v& y$ O" F  K# ]　　的高速封了，半截就让人家给哄下来了！”郭梅抓起一把瓜籽，一边嗑一边说，“可不得了，在河北下了高速，几个人一寻思先吃饭吧，找来找去，国道周围的饭馆全占满了，当时有一个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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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那可是冰雪聪明啊！带头儿冲进了超市！当时那超市正好抽奖，我们就一人摸了一个球，扔那筐里了。”

* Y' W4 k7 k0 }' D& V　　“然后呢……”郭阳拿起水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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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兴奋地指了指手机，“说我中了他们今年的大奖，最大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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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皱眉头：“什么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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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5 [& q, n% {% @6 H# J' ^　　“神秘大奖！”郭梅把手里的瓜籽放下，“人家没说。”

　　“是呢。”

　　“噢……”郭阳奇怪的看着她们俩。

3 p, A3 R- Y. R* J6 x, h　　人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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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u4 s5 u) m( a. u7 P　　“说什么？”郭阳问。

　　我也没个车，我要是打辆车去那地儿吧，一个女人也不方便不是。我这不就想着我表弟是有车族嘛……是吧、多阔呀、看着就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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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G7 r$ y1 [5 }9 ?　　“赶紧的，我给你取去。”

　　“哎哟，还是我表弟中用，瞧瞧，从小儿我就疼你。”

　　和电话号码，王琳是个仔细人，连地图都给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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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1 y0 N# ?8 Q2 E7 d; M5 T: i　郭阳一看表，得、来回一趟得三个多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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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跳上车，活脱和一个气蛤蟆般地上了高速……到地儿时正正好好开了90分钟，一看表中午了，先在路边小店里买了俩牛肉烧饼，再往超市方向走。两个来回没看着，心里还琢磨着大型的……瞅来瞧去，“兴隆超市”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真大型！有他妈十个平方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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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身份证复印件带了么？”服务员问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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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郭阳一摸包，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

- @/ N# Z* q1 ]; }　　“王琳小姐。”女店员微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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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带。”郭阳心想，坏了、这要是回城再拿趟身份证，今天就算白玩儿了，“您看还有别的办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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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v$ Q) K: I　　“那、我打电个电话问问老板吧。”女店员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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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们超市的神秘大奖。”两个民工打扮的男人从后边搬出来好大一个箱子。郭阳看了看箱子问：“这什么呀？”

$ d* m- }. x$ G* Y0 I- o　　“是我们店自制的洗衣粉，不伤手效果好，去污能力强！”女店员微笑着。郭阳嘴角儿抽了一下：“这……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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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V( `1 a4 Y% e　　“500克一袋，一共36袋！不过我们不能负责送货，只送到这儿。”说着指了一下脚底下。

　　“您这意思是，我得把这36袋乘500克自己搬车里去？”郭阳有点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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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k( d1 h  k6 u' a　　“是……要不让他们俩搬也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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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不过了。打开我看一下。”

2 Q7 K2 S( h- E1 ^) P　　“对，您清点一下。”女店员让两个民工把纸箱子拿刀划开。里边是透明袋装的，整整齐齐挤在里边的洗衣粉。郭阳端详了一会儿，这白花花的一片，掺着蓝色和绿色的颗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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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儿，我也不数了，你有大袋子么？我分开装，这么一个大箱子我也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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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F2 I7 ?& r1 I/ x6 L　　“有，环保的，五毛一只。”

　　郭阳花了几块钱，把六七个黑色“环保袋”的洗衣粉分批扔进了后背箱。肚子里的气就要往脑门上窜了，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把后背箱关上，顺了口大气拿出烟来点上。旁边两个流氓打扮的人走过来。郭阳最看不惯现在的小孩儿穿得怪里怪气的。迎面走来的两位：一个红毛儿；一个黄毛儿。红毛儿的一只手搭在黄毛儿的肩膀上，另一只拿着烟比划着，嘴里还说着什么，黄毛儿听着他说的点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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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1 Q! ]  g/ e7 q9 m　　郭阳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红毛儿的，挺漂亮一孩子、画什么眼线啊，搞得跟欧美那些声嘶力竭的摇滚乐队主唱似的，还有这一耳朵的钉子……越看就越不顺眼，那红毛好像也看见他了。把烟往地上一扔脚用力一踩：“看他妈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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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7 U  W$ c9 l$ r9 r4 @* K　　郭阳一股气就冲脑门儿了：“看你是给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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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O/ t  V, B! }　　黄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推了一下红毛：“哥，别别、咱还有事儿呢。”

　　郭阳目送二人离去，红毛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郭阳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种过来，搞他妈什么孔雀东南飞！”说着打开车门进去。刚坐到车里，就看到那俩也上了前边的一辆车，那红毛的口音一听就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别也是回城吧。

. b7 `3 _2 U) `, M- H　　果然，郭阳猜的一点儿没错，他回城不用看地图了，直接跟着那辆就可以。远远近近地也不能跟得特别紧，别那红毛再下来惹事儿耽误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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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上高速前的最后一个路口，红黄毛开的那辆车往右转了，郭阳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下午车不怎么多的时候。

　　郭阳停到左拐队伍的第一个位置等红灯，突然之间、右边路口里跑出一个人，郭阳侧着身子一看——刚才那黄毛脸都变了色儿了，那速度直逼亚洲纪录。

% B; y5 m5 G  N) u8 d　　“怎么了这是？”郭阳自言自语地刚想拿根烟出来点上，后边又跑出来俩人，这下儿郭阳算是明白了，因为跑在最后的一个人，穿着一身警服。黄毛已经跑过路口了，但是！红毛还在！好的！警察兄弟，这回我要见义勇为了！

  \/ T* M+ `5 H5 \) C/ s3 [　　郭阳也不顾红灯看准红毛快跑过来的时候，一脚油门再一脚刹车，红毛整个人撞在他的车上。变灯、别的车都绕着他们过去了，红毛把自己从郭阳的车上揭下来，气的嘴都歪了，后边的警察追了两步黄毛，看到他跳上一面包车跑了，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郭阳心想我也别留名儿了。刚打算给油门儿上高速，没想到车门儿一把被拉开，红毛儿流氓很大胆的把郭阳从车里拉出来，郭阳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察，心想，你快点儿啊！我可是帮你抓小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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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毛照着郭阳的右脸就是一记左勾拳，郭阳……轻松躲过。红毛急眼了朝着郭阳扑过来想抓他领子，郭阳又是一闪，反手抓住红毛左手、右腿一抬把红毛绊地上了。没等红毛起身，就一使劲儿，把他按在地上。

9 _, H- z8 b0 }2 N　　旁边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扭过头来一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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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警察说完，郭阳松手。

) \& s3 E( y5 J7 ]( \　　红毛从地上站起来，看郭阳的眼神儿就像是看见自己媳妇被窝儿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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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完，郭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听红毛儿跟旁边儿大喊了一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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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n5 m9 s- m　　于是，郭阳的车由另外的一个警察代驾。红毛钻进警车，郭阳也进去了，不过、带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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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铐他啊！”郭阳愤怒地看着警察，然后转脸看红毛儿，警察没理他。郭阳不用亲手开车回到城里。

9 A  a1 k+ ?+ P; c  I4 l. j　　红毛坐在郭阳旁边，没说话，动静到不小。那粗气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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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直被架进了公安局，坐到了审讯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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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8 r  G. u- @- r. s　　等了二十分钟，一个小警察拿着文件从外边儿进来，郭阳立刻眼前一亮，漂亮！帅！

7 j8 L  P& J/ w* P( `  Q　　小警察坐在郭阳对面儿，看到郭阳看自己的眼神儿，皱了下眉头：“姓名！”

+ q+ z1 Q+ z- \" c2 e　　“郭阳。”郭阳乐呵呵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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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4 c+ J. a& O9 z/ A　　“年龄！”

& b2 Z9 G% N0 v, N0 h  D: g6 ^　　“28。”郭阳继续微笑。

　　“籍贯……”漂亮小警察话音还没落，门又一下被重重撞开。又一个穿警服的，郭阳心想，反正我这是见义勇为……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这个刚进来的警察重重地把本子摔在桌子上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

　　红毛已然变成黑毛，还是短的。耳朵上的钉子也没了，鼻子上的钉子也没了，下巴上的钉子也没了，可能是刚洗过脸，钉子也不是能洗掉的，怎么没孔儿呢？贴的么……郭阳想再感叹一下帅，或者干净、漂亮之类的词儿，不过对过儿那位没给他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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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 T3 I9 k( v. I　　“最少你他妈今天也袭警了！”红毛站起来指着郭阳怒吼。

　　“我哪知道你是警？”郭阳理直气壮地刚要往下说。

  K1 K! C/ b, ?6 T! s  v& \7 J　　“你先闭嘴。”一开始进来的小警察也站起来，转身问旁边的“红毛”：“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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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V! F4 G( i　　“寒哥，我今天要不亲手……”红毛大喊一声。

　　“怎么着！”郭阳也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打我？”

　　“我还就打了！大不了他妈的我不干了！”红毛说着把笔一摔。

9 g% C* I# G* B　　郭阳嘴一抽：“你想打也得打得着啊！就您那两下儿花拳绣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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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寒哥”的小警察一把拉住发疯了的红毛：“你先出去，我这儿没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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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M- Z6 x3 f$ u　　“说！你跟老六是什么关系！说！他妈的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就这最后一哆嗦了！你他妈半路杀出来！”红毛越说越来劲。

　　郭阳到轻松了，往下一坐：“我就是看见警察追俩流氓，一个黄毛儿的跑了，一个红毛的还没跑走，我就过去截了一下儿，谁知道你是警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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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毛的刚要说话，郭阳又张嘴了：“还有！你们现在警察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差么？让我一下子就给按地上了，我到要问问了，是我们保护你的生命财产安全，还是你保护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要是说出去都成笑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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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5 T# c" d) W+ [2 I　　红毛的一听脸刷的红了，又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郭阳身边走，就听后边那寒哥喊了一声：“张晨！回来！”
第二章

$ p8 `+ a3 u8 j% s　　张晨听自己的名字没再往前走，怒气冲冲的看着郭阳。郭阳盯着他那小胸脯一上一下地，心想、你倒是安全了，出个车祸啥的自备气囊。

　　“郭阳。”那寒哥又说话了，“您是武装警察部队出身，我们这小张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打不过您、正常。”寒哥说着把头转向张晨，示意他回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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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到张晨两根眉毛快拧成一根儿了，粗气喘得像公牛发情时碰上不长眼的同性一样，还真想再添点油加点醋，往死里整他一把，于是脸一变、笑着说：“这么快就把我查了个底儿掉，成，真成。我想问一下。”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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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贵姓？”

　　“寒。”姓寒的抬头看了郭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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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v6 p' v. h( n- X6 o" Q* D- l5 h* U　　“寒政府，请问、这位叫张晨的小警官，是从舞蹈学院毕业的么？”

$ Q4 Y, i- |; X  P& ~2 G9 [9 b; R6 N　　“我操你大爷！”张晨真的是忍不住了，第三次从座儿上窜起来，踩着桌子就过去了，郭阳马上把上着铐子的双手往摄像头上一指，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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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推开，张晨揪着郭阳的领子，抬起的拳头被寒哥拉着。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吼到：“寒晨光！这怎么回事儿！”

　　“祝队长。”寒晨光站到一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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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2 B. l) ?% r" n　　“郭阳？”祝队长走到郭阳身边，“你……犯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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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郭阳摇了摇头，“我吧，说来也倒霉了！”

: u* m* q" H* H. \; q　　寒晨光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儿往边上一闪顺手把张晨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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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偷着朝张晨那瞟了一下，那小孩儿站那儿脸憋成一柿子，比刚才那头发还红。祝队长转身把门关上：“怎么回事儿！”

　　“我吧……就拉了点儿洗衣粉，那小警察，非说我贩毒。”郭阳拿双手指了指寒晨光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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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队长一只手指着寒晨光问。寒晨光嘴唇一咬、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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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Y: v) C9 l. O% l　　“不是不是，这位态度特别好。后边那位。”

　　“张晨？”队长回头看着张晨，问：“这个人贩毒？”

　　“没有的事儿！”张晨一听更着急了。

　　郭阳一见得了势，跟个痞子似的二郎腿儿也翘上了：“我说祝队，我们家的情况您也了解。我贩毒？您看我这一身的犍子肉像吸毒的么？您再看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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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提你爸！”祝队长转向寒晨光，小声问：“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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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寒晨光也小声说。

* t. ~6 T1 f  v! D7 [+ s, _　　郭阳斜眼儿看了一眼张晨，越看他现在这样儿就越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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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N# {5 t/ a: `' v+ V  l　　“我来说吧！”郭阳更加放肆起来，站起身端着手铐：“我后背箱里放了36袋洗衣粉，张警官就觉得是毒品。也没排查检测。直接给我逮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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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8 P6 ]& X  O3 [+ p9 `$ P　　“什么！”祝队长看着郭阳，“哪儿呢？”

, T: k. E8 J* n: ]　　张晨嘴都气得抽了，嘴里挤出来俩字儿：“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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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c; H( `  e9 i8 T& l　　郭阳的手铐解开，被张晨拉着走到车前，伸手打开后背箱，果然几个垃圾袋里装着些白色粉末。

　　“祝队长，我想问问，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最快的排查毒品的方法是什么？”郭阳地痞劲儿又上来了。

+ \6 O$ `/ H2 r% T  P& l, J1 q　　祝队长转头看了一眼张晨，现在连寒晨光也开始攥拳头了。

' ^* G1 h5 h# m- C/ W' G　　张晨咬紧嘴唇又挤出一个字儿：“狗。”

　　“没狗！”郭阳继续挤兑。

; ]7 }0 ^5 B4 S- a　　“胡闹！”祝队长一跺脚转头走了。

　　寒晨光看了一眼张晨，又看了看郭阳：“行了，放走。”

　　“不走。”郭阳一皱眉头，“我还没吃牢饭呢！”

　　“小张，你解决吧！”这把换寒晨光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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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样？”张晨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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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U) N" Y# c1 Z0 e: l1 C　　“你不说要狗么？牵条狗来，查！”

　　“我没说完。”张晨小声说。

　　“什么没说完？”郭阳看着他。

　　张晨突然把脸凑到郭阳耳朵边儿上，一股香皂味儿进了郭阳的鼻子，好闻。这香皂至少得10块……一箱。
正想着那香皂的事，就听四个字进了耳朵：“狗、仗、人、势。”

　　郭阳从局子里出来，风光是风光了，一冷静又觉得有点儿对不起那叫张晨的小警察。今天有点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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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K- b% p' Y0 E　　于是先开车到表姐王琳家把那36袋洗衣粉给她，王琳一看就乐了：“哟，我一人儿用不了这么多，你捎个两大袋回去吧！”

　　“我不要。”郭阳说着转身要走。

# ]$ R' N3 }# z; J+ l7 @　　“不成！你要不拿就是看不起你表姐！”王琳生气的一把把几个垃圾袋塞到郭阳手里，自己拿了两袋把门一关。

　　郭阳又提着洗衣粉下来，扔进后背箱一数，20袋。心想，得、这得用半年。一边想一边把车门拉开，给油，回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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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在分局门口耗到天快黑，郭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 i. ?- F& J7 H' u5 \4 ?, p　　“您好。”

$ Z  k$ \& N( T. r# O/ b0 f　　“您好，请问刘伊凡在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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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L, a% S& K+ `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姑娘接了电话。

1 S! Z1 c4 X" d6 O! O　　“我，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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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儿？你怎么打分局来了。”小姑娘小声问。

　　“我看你在不在单位，不在的话就算了，所以就直接接座机了。哎、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搞刑侦的叫张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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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u5 w8 k5 S5 @5 |( }　　“有。”

　　“下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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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下。有事儿？”刘伊凡小声问。

　　“不是，我问他下班了么，那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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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给你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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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看完了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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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7 W# {. d1 O% i　　“你等着。”刘伊凡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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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 n3 N+ ^　　不一会儿一条短信过来了：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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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车又往后倒了倒，看到下午看到那个姓寒的小警察先出来了，穿着身儿便装，伸手打了辆车。不一会，那姓张的小孩也推着自行车出来了，警服一样也换了。郭阳看了看这孩子，还……真他妈挺朴素的。

　　开车跟了一会儿，郭阳一脚踩了刹车差点儿把骑车的小警察张晨别一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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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停下来，看到郭阳从车里出来，小脸儿立马儿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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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0 `! r1 s% C: \, R　　“小张同志。”郭阳满脸堆笑伸出手来，“今儿是我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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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摇了摇头，就跟没看见他那只手一样，小声儿说了一句：“是我不对，我不该跟您一般见识。不过、话说回来，郭先生，您有点儿太欺负人了。”说完，把自行车往后推推，绕着道儿走了。

& U  }0 y5 C0 O　　“张晨！”郭阳心里一阵儿难过，真他妈挺对不起这孩子的。把车门儿一关，跑着追他那辆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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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S  b. M  `3 ^1 i! Z$ T9 k　　张晨吓一跳，脚一落地：“你干什么？”

　　“今儿……对不起。不过，您今天火也挺大的。”郭阳的后半句声音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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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_& K' x6 V& {4 u- U　　张晨：“操、我说你他妈诚心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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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愣。

　　“我不知道你们家后台是谁！也不知道你老子有多硬！我从小儿就想当警察！下了多大的功夫才分到刑侦支队的！您厉害，一句话！我明儿就上街值勤了！”

　　“啥、啥？”郭阳没听明白，“您这……什么意思这是？”

　　“没啥，您心里有数儿。”张晨脸上的怒气已然变成无奈。

/ r- X1 P- M# S3 \6 S" v( F2 w　　“背后使刀子的事儿，我可没干！”

　　“行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都是我的错儿！”张晨大吼了一声，“您笑话看够了，赶紧走行么！”

　　郭阳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我，操、我真不知道！成，那什么……要不然我……我这儿还有点洗衣粉你带回去。”

# N0 G$ n- v7 H  J# A　　洗衣粉仨字儿一出，张晨一个拳头过来，郭阳看见了，想躲、算了，心一横眼一闭。拳头落左脸上了。

1 x& T( z$ v: n# f“你怎么不躲！”张晨又吼了一声。

+ @* n# w8 x* z& o0 a# R3 S8 M　　“我……操，我只是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打一下就打一下呗！”郭阳也提高了音量。

　　“我、我他妈要知道你不躲我就使大点儿劲儿了！”张晨吼的声音压过郭阳。

: I( G1 O8 V' M: d4 p　　郭阳左脸上青了一块儿，不过还是没忍住，乐了。乐的时候脸还有点儿疼。
$ @1 z) r* q  N: C
" h$ B' Z) z# z# ^5 \+ ?　　“再来一杯？”郭阳看着张晨。

　　“成。”张晨把手里的一扎啤酒底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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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明儿就让我爸给祝队打电话，让你回工作岗位。”郭阳又解释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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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张晨喝了口酒，“不是你干的就完了。你要是使啥小动作，到成了我走后门儿了。我爸我妈不高兴。”

　　“真对不起。”郭阳一肚子报歉。

' t3 j' D) F/ S　　“甭提了。过去就完了。今儿也是我火儿大。我当了他妈一个多月的混混儿。”张晨摇摇头，“白费了。”

2 Z9 V  O: R6 I6 y- e+ D　　“你还别说，你当混混儿比当警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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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U+ s% ~2 e　　“真的？”张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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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M6 p0 a' K7 b　　郭阳看着这张笑脸，看着这微笑的小孩儿，把手里的苏打水儿一饮而尽。

* K8 {6 p( i4 ?& q" U9 f8 V) M　　自行车进后背箱，喝到微醉的小警察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

1 d4 g, u9 d4 V4 w3 R% A2 B+ ~2 T　　“往哪儿？”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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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往南。”张晨看了一眼手表，“到百货商场西边的菜市场停一下。”

　　“菜市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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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再多问，把车开到离菜市场一个路口儿。张晨从车里下来：“等我十分钟。”

　　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堆菜，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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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收摊儿了，没买着好的。”

5 |7 R% a; I7 L7 s+ F0 U+ f　　“你结婚了啊？”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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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4 g- L, U# \　　“结个屁！没钱谁跟啊！”张晨抱着菜坐在他旁边，“再往前几个口就到了，我今儿买了，我妈明天早晨不用出门儿了，能晚起会儿。”

　　“把菜放后边坐儿上。”

: f, x: T! T, r7 k8 P. K　　“不用，别弄脏了。”张晨看着前边，郭阳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p, W- X+ T/ z0 X4 @! h　　郭阳的车挤着停到胡同里一个小院门口。张晨下来，郭阳看着他。张晨苦笑着伸出一只手：“得，今天这事儿，一笔勾消。”

& a! ^. I0 M0 F3 K+ O8 z* R) r( \3 @　　“那咱至少也得是个朋友吧！”郭阳伸手握住张晨的手。

　　“成！”张晨笑了，“对了，千万别和你爸或者别人说这事儿。要不咱这哥们儿当不成了。”

1 L7 Q! `) ^+ e0 m' o　　“是是是，狗仗人势的事儿，我不干。”

( _! @( f. b( n& v( ]4 {　　“成了，回去吧。谢谢。”

4 m/ N6 N- y( {# P　　“谢什么啊，外道了不是。我感觉和你都相见恨晚！”

　　“咱认识得够早的了，你还希望咱啥时候认识啊。”张晨说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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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特别想说，在我还是单身的时候认识。不过他还是顺顺当当接到：“我是说……咱应该一生下来就认识，那样儿是发小儿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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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别贫了，我得赶紧。我妈可能还没吃饭呢。你也快回吧！”说完转身把车推进了小院。

　　郭阳坐回车里，看着旁边位子上的一尘不染，轻轻的点上了一支烟，拿起手机翻了一会儿，在一个名字前边上上下下的移动了一会儿，还是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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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把烟熄了。郭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给油回家。

" o3 B( c7 v1 j& Z1 n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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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P5 F( @. U) u　　早些年有个电视剧，郭阳一家子都挺喜欢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郭阳家里老一辈全是部队的，到了他这辈，虽然谁也没说“非得当兵”，不过郭阳兄弟三个也都以各种方式进了一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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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生在海边儿，所以取名郭海，军医大学毕业的大夫，在某个部队医院里工作了一段时间转业去了药厂；老二是个姑娘，生在冬天，取名郭梅，在城郊的某所部队大学毕业，毕业后就直接转业进了国企；老三就是郭阳，也是他们家最后一个孩子，和兄姐不同，郭阳属于意外降生，而且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已经在定居在城郊的部队大院儿里，不再像以前随着队伍东奔西跑，老爷子高兴给他取名郭京，被全家上下否定了一个来回，因为是正午生的，艳阳高照，郭艳不太合适最后取名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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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z2 e! n5 G　　郭阳没选部队的大学，为了离家方便，外地的也没选。随便找了个本市的二流大学学的计算机，想毕业之后凭老爷子部队高干的关系随便混口饭吃也就完了，不过大三的时候，和第三个女朋友以不合适为由崩了之后，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确实是他妈喜欢男的，同时也坚定了非男的不找这份信心。当时家里没想让他进部队，也根本没想到他想进部队，但是、因为他想一头扎进男人堆，于是就通过各路关系，成为武警。

8 d( b* {2 [0 P. k; l* D& [　　多帅啊，一到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满街站的武警哥哥看得郭阳直掉口水，带着特别的理想，郭阳背着行李远赴东北。

7 i7 E" T4 v) z, U" S; {/ z　　理想，在现实中破灭是常事儿，当郭阳推开宿舍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憧憬都破灭了。事实证明，能在重大节日、集会的时候站在大街上给大家树立安全保障的武警之所以是帅哥，那是因为他们要在重大节日、集会上站到街上……

　　但对于开采山沟里的某种稀有金属矿山的工作来说，并不需要你长得十分好看……怎么办？宁缺勿滥！郭阳抽了自己四五个大嘴巴，站在这遍地丑男的矿山里，写下自己的第一篇军旅日记：“我他妈为了这么一个龌龊的目的来到这么神圣的地方！还真不如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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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之后，郭阳带着一身的稀有金属的泥土清香回到了家中，对于身在部队两年的他已经不太习惯看这花花世界了。到了家里，老爷子看见儿子又黑又壮的甚是高兴，拿了几万给他。郭海郭梅也都结了婚，塞了不少红包给郭阳，道理不言而喻，没工作而且到了适婚年龄。

　　郭阳总觉得自己比别人土了一截儿，天天翻看报纸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提升品味，再加上不想上班，最后拿着全家人给的钱的三分之二，在一个大学比较集中的地区开了间咖啡店，提供书刊杂志阅读，门脸儿不大上下两层，最多可同时容纳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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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不好不坏，赔了几个月回本儿，再几个月也就两三千块的收成，这么着是不行的，郭阳把其它的钱往姐夫那一扔：帮我买股票。人要是走正字儿，那就是正步走了。奥运之前那年赶上股市疯涨，还没高兴结束，他们家空置的一个平房小院儿拆迁。兄姐都不缺房住，于是拆迁费用折腾几个来回全被推进了郭阳的腰包，一夜暴富就是这么来的。
3 p) `1 k, h; \5 ]5 a% h/ Y9 W- i2 L温饱思淫欲，郭阳开始广撒网，撒网于因特网。把自己的形象、年龄、身高、体重、三围、性向等诸多方面登录个齐备，一下儿就炸了他俩邮箱，愣是没有合适的。回城一年是一个也没找着。在部队锻炼出的意志品质告诉他，总有一天能熬到退伍，直到那年除夕夜里，才最终锁定一个目标，并定于大年初一早上九点在星巴克见面。

　　对方是个医生，条件不错，人长得也帅，斯斯文文干干净净。郭阳见惯了粗勇的爷们儿，还就对这种白面书生来电。

　　俩人坐在对面，还都保持几分尴尬，郭阳心里砰砰直跳，人生的第一次相亲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着的对象儿。咖啡喝完，二人相谈甚欢，郭阳自己占了谈话时间的90%，那大夫偶尔回个一两句，但一直都对郭阳微笑着说话，有戏！郭阳回家的路上几个短信问候人家，就这么着，俩人儿好上了。

　　医生叫刘伊笑，也是本地人，人吧话不多，轻微洁癖。工作特别的忙，经常上手术台，一上就是几个小时不下来，郭阳上家里找人家，一来二去的，到是和他在分局做文书的妹妹刘伊凡混熟了。

　　“父母都是教师，哥哥是医生，妹妹是警察。你们全家就是我们全国人民歌颂的对象。”郭阳如此品评着刘伊笑的家庭。

1 D0 L4 }# O# g# z0 n8 }　　刘伊笑不同意同居，觉得没有各自的生活空间，只是一个月来找郭阳一趟，郭阳有事儿没事儿想给刘伊笑打个电话，也多是关机状态。是是是，这个能理解，谁也不能在一个开了膛的主儿面前，把手里的刀放下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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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世界都是人，那一年，郭阳只想和刘伊笑说话，但、很少能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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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会随着时间的前行而变化，要么就淡忘了，要么就习惯了。郭阳开始变得有点儿小孤僻，有点儿小寡欢，对人也不怎么相信了，特别是刘伊笑，因为见面太少、话也太少。直到有一天，刘伊笑千载难逢的主动约他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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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围嘴儿围好，看着对面儿微笑的刘伊笑。

　　“今儿心情好？”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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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Y, e: i+ b2 h, i  W　　“心情不好。”刘伊笑低下了头，把金丝边的眼镜拿下来、揉了揉脑袋。

　　“怎么了？说说。”郭阳想过去握一下自己男朋友的手，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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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9 Q8 v7 J* Y5 P. z( s　　“他回来了。”刘伊笑慢慢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口。

3 U& A. I: r% J+ L/ \3 D　　“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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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我以前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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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 n1 }% \, ?) j0 U  A) P　　“噢……”郭阳心开始嗵嗵地跳，怎么意思？咱这顿是散伙饭？刘伊笑以前有过一男朋友，不过具体的郭阳一句也没问题，他觉得这和他没关系，今天是刘伊笑这么主动提及，郭阳到也想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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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哪儿回来？”郭阳问。

　　“挺远的一个地方。”刘伊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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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听这话觉得有点儿哆嗦，怎么着？今儿是“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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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他做什么的啊？”郭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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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伊笑今天的话已经比平时多了，郭阳有时候真想找别人问问，这俩男的谈恋爱是不是一般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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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员。”刘伊笑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候我们挺融洽的。”

8 e* |3 K! l' _; h5 [2 F　　郭阳一听，一口红酒没品味儿就直接咽下去了，心说：海员啊！怪不得，你们俩能处一块儿还融洽！真他妈挺配的！

　　“挺……安静的吧。”郭阳微笑地看着刘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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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刘伊笑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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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说你们俩处得挺好的，为什么分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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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他嫌我幼稚。”刘伊笑苦笑了一下，“算了，他这次回来是结婚的，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来，咱们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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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C$ u" J2 L# \　　郭阳举杯和刘伊笑痛饮。晚上打车把刘伊笑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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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过来了，走吧？”刘伊笑暧昧的对郭阳笑着。郭阳摇了摇头：“今儿太累了，你好好休息。”

( M, O2 _; ~. g+ Z( V　　“嗯……那成。我先上去了。”刘伊笑微笑着回过头去。

　　郭阳一个人往家走，应该能走上一个半钟头，心想着：不是不我想上去，我怕你今天抱着我的时候，想的是别人，所以今天不行……

6 v! a0 r) s+ A9 t7 ?. l& W( o9 G　　郭阳离开张晨的家，半个小时后，车已停在自己家楼下。又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想找刘伊笑说说今天误打误撞的事儿，还想和他聊聊看见的那俩漂亮的小警察，特别是张晨。拨了两次还是关机，无奈把车停好，刚走上楼梯，电话却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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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 U  e8 n$ j2 D* s　　“郭子？”刘伊笑在电话那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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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刚关机了。”郭阳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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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S) q; d2 P- J( |　　“是。刚没电了。有事儿？”

　　“没，就是今天挺逗的。”郭阳进了电梯按了下楼层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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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8 E# E. V- u　　“那行，早点休息。”刘伊笑说完挂了电话。

3 ~  F0 t8 c9 ?/ s( F& h9 `% V　　郭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电话放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给店员打过去问他打烊了没有。得知已经关门大吉了，才放心的把电话往床上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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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澡点了根烟坐床边上，看了看手机，又拿起来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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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啊。”郭阳嘻皮笑脸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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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又怎么了？”

! |& k# y! X' ?0 U* e: B% L6 j　　“我就是想问问，那张晨你认识吧？”

　　“废话，我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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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机号你有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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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e3 k4 r/ s3 |. |　　“有。”

8 e/ e! O7 z0 ?4 u) ^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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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W& P, k1 O　　“不能给。”刘伊凡态度变了，“你找他什么事儿？”

　　“他是我哥们儿！”郭阳坐直了说到，“我刚和他吃完饭，忘了找他要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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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能给。”刘伊凡顿了一下，“明儿你打局里来自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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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j- f7 t$ k　　郭阳把手机又扔床上一次，自己念叨着：“兄妹俩一个德性的，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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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j+ a$ a6 U' d" D" u  ]　　找人说话，找谁？刘伊笑没工夫搭理自己，张晨其实挺逗的，虽然心里还对白天的事儿有这么一点儿小别扭，不过这孩子顶多脾气急了点儿，人到还是好人。想着今儿晚上，他推车进院儿的时候，笑的样子，真不错。这孩子要是和自己一样就好了。刚想到这儿，立马儿坐起来照着今天挨了一拳的脸上就是一下儿，操，这都他妈想什么缺德事儿呢！

( b' E( j, @: U, F8 U: {　　第二天一早，郭阳开车到店里，店员小常姑娘正在开门，往上推门板，回头看到他：“老板！”

8 M0 {2 @0 R: @　　“我来吧。”郭阳走到她身边儿，伸手把防盗门板推上去。小常拿出钥匙把锁打开。郭阳慢悠悠的跟着进了店。开门放了点儿空气，小常把门儿关上打开空调，然后拿起扫帚什么的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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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新书了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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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8 n9 o  L/ ~7 {! e5 ^: b0 `+ C　　“昨儿下午来的，有个学生订了《苏菲的世界》我让小丛送了几本儿过来。还有什么《世界是平的》《果壳中的宇宙》。”小常把店打扫完坐到收银台边。

  N$ \! \8 v3 |# z　　郭阳把《果壳中的宇宙》拿下来：“现在这种科普书越来越低龄化了。”

　　“你看得懂么？”小常探头过来看着他。

　　郭阳的脸一下子就掉了，皱眉看了小常一眼，小常一愣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傻乐着说：“当然看得懂，当然看得懂。”

6 }/ F, X3 z! O+ ^$ N; l1 d　　郭阳想狠狠的把头转到书上，电话响了。

( E& R! |: M* \, [& k2 O9 L) @0 W0 x" t　　“喂？”郭阳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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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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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啊？我是路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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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2 T2 Y6 S　　“路婶儿啊，您到啦？”郭阳笑着说，路婶儿是郭阳家的钟点工，一周两回过来打扫卫生。

　　“是，刚到。我有个事儿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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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N7 j0 @# X* I5 Q　　“您说。”

　　“厨房里堆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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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是洗衣粉。”郭阳笑了。

　　“洗衣粉？”路婶停了一下，“这么多啊，我刚还以为你要装修呢。行，那我不扔了啊，正好洗衣粉也快没了，我直接倒进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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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郭阳挂了电话。洗衣粉把回忆又引到昨天，对了！

4 K! a1 [3 e( N4 @% Y　　“我先出去一趟。”郭阳对小常说。

) Y; \3 y6 W3 g- q' x) @+ h; |　　“嗯好。”小常笑眯眯的对他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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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3 ~0 _' H0 o7 x　　郭阳上了车，电话打给大哥郭海。

% Q  C) F4 s2 r! v4 @+ n" {9 x　　“嫂子今天出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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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在家。”郭海问，“你找她？”

　　“是是。我找嫂子有点儿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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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D' u! p+ z　　“那你直接上家去吧。我这儿有事儿。忙。”郭海说了两句就挂了。

　　郭阳直接调头奔他哥家去了。

　　郭阳的嫂子给杂志社写稿子，平时就跟家里坐着。看到郭阳跑了一头的汗进门儿，吓了一跳：“阳子，怎么了这是？”

　　郭阳鞋也没脱直接冲进来了，抓了碗水就喝，没咽干净就说：“嫂子，这把你得救救我啊。”

　　“怎么了？”嫂子坐到沙发上。

　　“是这样儿，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儿让人给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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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嫂子吓了一跳，“逮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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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n! L4 i0 Z3 K( q4 k　　“分局。你别急。”

　　“然后呢？这犯的是什么事儿啊都进分局了。”嫂子又给郭阳倒了碗水。

, |7 h6 p1 R. q1 r　　郭阳大概其把昨儿的事又说了一遍：“其实就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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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A! a% ?1 L8 G* e8 ~　　“可是我吧，昨儿忒犯浑了。跟局子里边那叫一个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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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R) p: L7 ?- F4 v9 ~% ?7 ^　　“你自个儿也知道啊！”嫂子皱了皱眉，“说重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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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7 D- |$ q8 ^2 s. |　　“重点……就是你……”

2 l' n0 x  ?0 G% |　　“我什么？”

4 A+ z3 H7 ^( c1 |# q" D" h　　“你哥。”郭阳不好意思地瞟了嫂子一点，“你哥吧，好像昨儿也生气了。一气之下就把那小警察给扒下来了。”

　　“不会吧……”嫂子摇了摇头。

　　“嫂子，你给你哥打个电话？”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她。
; {: }$ d; ^2 ]: h& Q5 L1 m! e“我哥不是办这种事儿的人。”祝杰英站起来，“走！找他去！”

　　“嫂子，别别，您别激动。分局又不是你们家开的，为这点儿事过去多不好，你哥更该恨那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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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e: d6 ?, ~3 ^  R　　“不可能！我哥又不是一言堂，这事儿他干不出来！我得问清楚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 Q1 Y1 \# z7 K0 O/ o- W& z　　“唉哟，嫂子我错了成么？咱要为这点儿事再进趟局子你哥那脸彻底没处儿放了。”郭阳眼睛一转，“得，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侧面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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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Z3 s9 N: e% p　　“行。”祝杰英坐下来抓起水杯喝了一口。

9 O& N1 ~& V9 w/ p　　郭阳拿出电话，溜进厨房：“喂？伊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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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天能给我打几个电话啊？你看上我啦？”刘伊凡嘻嘻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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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V" y' R' q  P& n( T/ u) F5 O　　“不是不是，那个，我问你个事儿。”

% F2 c) s; t9 V0 r0 r5 r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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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 u9 c5 `# J$ Q" X　　“那张晨，你那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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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阳哥，人家小孩挺好一人，怎么就得罪你了？欠你钱？”

　　“屁！他是不是调到治安去了？上街巡逻去了？”

　　“他干嘛巡街啊，刚还在组里欢蹦乱跳呢……哎，你等会儿。”郭阳听见刘伊凡朝旁边喊了两声“张晨。”

  Q9 j/ H! d" T. ~  }, l+ \- l  o　　不一会儿，张晨接过来电话：“喂？”

　　“张晨？”郭阳一愣。

: c+ z9 f) y# S5 ^0 N7 W# {　　“您是？”张晨同愣。

　　“我……我是孙子！”郭阳大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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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8 J8 v7 c* v+ P# q　　“哈哈……”一阵笑声过后，“郭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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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郭阳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心想着：死小孩儿，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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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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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不是让人扒拉下来巡街了么！”

　　“哈哈……”又来一阵笑声，“这不……我又，哈哈，调回来了么！”

　　“操！老子还在这儿托人求情的。”郭阳生气的说。

' J3 C8 z0 O2 [　　“我昨儿不是一直不让你求人么？”张晨又笑起来，“我一而再地说，别去别去。对不？”

/ u  n0 L. E& Q# v# @　　“你！我！我他妈遇上流氓了我！”郭阳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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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抬举我。”张晨还在笑。

; g6 G' `1 p1 [" \, z" m- a1 X　　“成，您真成！这盘儿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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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O3 Q4 w* @# P　　“晚上请你吃饭成不？”张晨小声儿问。

' V# }5 Z9 t5 v" \- X1 L! u　　“吃顿饭就完了啊！”

　　“其实……昨儿我真是想躲你，我以为你真是来看笑话的。你说你有人有后台的，我又惹不起。我还不愿意咽这口气……”张晨声音小了，“我把自己说成倒霉蛋然后绕着您走还不行么。不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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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我是傻缺是吧！”
对过没声儿了。郭阳喂了两声儿，就听张晨嘿嘿笑气儿都要断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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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演混混儿演上瘾了还！”

1 e. J' D( r) V% {. t$ d, Y　　“你不是夸我当混混儿比警察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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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行，今儿晚上吃饭，时间你定。地点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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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短信说吧，我这儿刚到饭点儿，时间真得我定，万一有案子走不开。哎对了，你别开车，咱俩一醉方休。我这儿有电话过来，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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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0 Z# |3 W0 G- H0 n　　郭阳走到嫂子祝杰英旁边：“嫂子。那什么……就我刚跟你说那事儿吧。”

  w. X, F! F* k) Q) ?6 k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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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梦。”郭阳笑呵呵的说。
' l/ y  ?9 R2 u! g; F# C
  m, k/ k1 O3 z6 S　　“梦？”

　　“我昨儿晚上做梦太真了！真的，真真儿的是一梦。我给当真了。”

　　“你这儿说什么疯话呢！”祝杰英皱头眉起来。

1 z6 S+ ]% F: B$ a: f7 p　　“不是，咱哥，那是大人物！包公！关公！福尔摩斯？波洛！”郭阳说着猛地抄起车钥匙，“当我什么都没说哈！咱哥是百姓的卫士，人民的英雄，民族的骄傲！”说完一遛烟儿跑了。

　　“浑小子！你等着！”祝杰英说完走到门口把门一甩。

　　郭阳开着车往店里赶，心里不太痛快，但嘴却一直挂着乐，有帅哥陪吃晚饭也成啊，还能喝酒，还不花钱，多合适！这么多年来，郭阳始终秉着“花嘴不花身，花眼不花心”的做人态度，自从遇见刘伊笑后，张晨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人。再使劲儿想想，恐怕之所以觉得刘伊笑这人有意思，也是和别的应征对象比较的结果，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刘伊笑不能扔！郭阳笑了笑，和那小孩儿，那叫张晨的小孩，顶多是个朋友，正所谓秀色可餐，可餐之秀色请我吃饭焉！越想越美，得，先吃中午饭，好歹就乎了就完了，晚上宰他顿大的！

+ H+ i, W; b/ {$ z+ j　　到了店里看见小常正在给客人结账，《果壳中的宇宙》被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儿买走了。郭阳摇摇头，心想小常你怎么不问问人家看得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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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啥？我订外卖么？”小常问。

　　“订你一人儿就得了，我家去。”郭阳起身儿给路婶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顺路带饭回去，让她别做了，等着吃现成的。顺便回家和路婶儿一块儿把屋子打扫打扫，过两天是刘伊笑生日，把他叫家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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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三步两步从电梯里出来，懒得拿钥匙开门，照着门上拍了两下，路婶从屋里出来两手的袖子都褪上去了：“哟活祖你可回来了！我这儿正着急呢！”

　　“怎么了这是？”郭阳把饭盒放桌儿上。

“你这是哪儿弄来的洗衣粉啊！”路婶儿皱着眉头老大的不乐意，“亏了我看了一眼！”
, d/ Q& u5 p+ }8 g, f% {! z0 M- `. v
7 j; X7 H% F5 C7 ?" Z) V3 R( R　　“怎么了啊？”郭阳跟着路婶儿走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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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瞅瞅！”路婶儿把洗衣机盖子一掀，“根本不起沫！”

+ O9 g) s6 a" D2 y; Q# c/ @8 x　　“次品吧。”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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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缺德，以后这种便宜货别要了！我刚过来想按个‘停’让它泡会儿再洗，结果一掀盖儿，里边儿整个一清汤锅底儿。就他妈差扔里根儿葱了。”路婶儿拿起洗衣粉，“看见了么！一袋儿多了都！”

　　“得！咱赶紧把衣服拧干了拿出来，我一会儿下楼买两袋好的。”

　　“这不浪费水么！真是！你说咱们国家也不是水资源大国，这多糟践东西呀，我都想切两块儿洗衣皂放里了。”路婶儿气哼哼地说。

　　“您快消消气儿。我来我来。外边儿有吃的，要不然您先弄那个。”

& n* Y/ K. q, F$ Q8 V. t　　“成吧，你快着点儿。”路婶儿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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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伸手进洗衣机，衣服经过他鼻子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鼻子抽动两下，然后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拿起路婶刚放下的半袋洗衣粉，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再然后，凭着他在部队里的受训经验，用舌头感觉了一下之后他确定了一件事。

　　“操。”郭阳小声说了一句。他低头把那二十袋洗衣粉打开。不算他手里这袋，二十袋里只有十四袋是洗衣粉。

. H! n- Z& L& Y7 N! i( y, V, v1 y* R　　有人害我。这是郭阳第一个反应，这他妈六袋白面儿，够掉多少颗脑袋的。郭阳立刻拿起电话报警，刚按下两个1，转念一想，这要是冲我来的，我店里也有危险，先给小常打过去：“小常。”

& g8 ?, D) Y; m- U6 I9 L　　“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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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r. B$ L$ y7 Z2 U# {　　“店里有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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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3 G$ f+ {9 H% V　　“刚走了几批，现在没有。怎么了？”

7 _( f5 m6 V& y5 r% o# s  O　　“你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现在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好么？”郭阳知道小常的反应慢还爱问为什么，特别交待了这句在前，“你现在立刻关店，然后打车到我家。”

　　“上你家？”

4 Z, [, s( |; U! T　　“不是我这儿，是我父母家。东郊的部队大院儿。”

9 g& \8 L& Z4 v& r　　“去那儿干什么？”小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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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说的话你吃下去了？”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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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o5 i4 V- O7 X　　“打车到我家去，我一会儿给我爸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们你和老家的男朋友吵架到我家避两天风头。到我家之后，你先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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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常回答。

　　“到了之后给我来电话。地址在收银台下边的账本最后一页。”

　　“好的，明白。”小常说完挂了电话，说完了小常的事儿，然后电刘伊笑，依然关机。

　　“操。”郭阳在卫生间里转了几圈儿，“报警，我这可怎么说。这么多……说是我表姐……”想到这儿，赶紧给表姐打电话、关机，打家里、没人接。

　　郭阳正满头大汗地想自己这是得罪什么人了，想来想去也没想起一位。要么就是表姐得罪人了？她一个单身女人有什么人这么害她？不对，不可能是害……这，这得他妈下多少本儿！我误拿了别人的东西？那个超市等人接货，结果货让我接了？扯淡！这种货也他妈不是随便能接的！还是先报警吧，这他妈谁能信我说的话，一边想着一边按110，又是刚按下两个1，突然外边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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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路婶儿过去开门，郭阳一听连上衣也没顾得上套，立马儿跑过去把路婶儿拦在身后：“我开。”
第五章

- I* b6 v1 W* P- y4 A$ ^& o2 Y  Q3 S　　路婶儿没当回事儿，转头儿接着往盘子里倒菜。

  `: b: b( h8 P9 o# [: e　　郭阳伸着脖子凑到门镜儿跟前看了一眼，楼下的孙阿姨，松了口气把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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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b; Q9 `4 q2 E$ _8 D4 W' T　　“郭阳。”孙阿姨见郭阳开了门，瞟了一眼郭阳赤裸的上身，然后还往屋里边瞅了瞅，看到在后边忙活的路婶，又把眼睛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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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I) e0 F$ J　　“孙阿姨。”郭阳呼出一口气，“您有事儿？”

! G+ Q0 Z2 R  U0 Q- {* _( [　　“不是我有事，是警察同志找你。”孙阿姨说着往旁边一让，一个人走到郭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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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3 K: W  x3 P8 E2 e* M6 }( i　　张晨摇着头转身对孙阿姨说：“行了，我们进去说就成了。谢谢您。”

' i( v8 {+ p/ Y% c9 a) [　　郭阳一愣，侧着身往旁边一闪，张晨进了门儿，后边竟然还跟着两个警察。

　　“有人报案，说你这儿有毒品。”张晨扫了一圈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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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眼睛紧紧的盯着张晨：“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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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4 Q4 H5 c. N+ }# n6 l　　“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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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Y" [% [, A! W0 t　　“胡说八道。”路婶儿头也没抬收拾着饭盒，“造谣生事儿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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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t- S/ W! ?7 \　　郭阳还没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警察已经在卫生间里喊了：“张晨！”

　　郭阳今天没躲，张晨一下子把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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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啊，谁说郭阳家有毒品啊这是！这不胡说八道么！”路婶在旁边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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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走！”两个警察一个按着郭阳，一个扶着路婶儿出去。

, o+ }6 A3 ^% e! c+ h& `0 V　　“这有我什么事儿啊！你们讲不讲理啊还！来人啊！杀人啦！”路婶边走边嚷嚷着，门口儿一堆人出来。

　　张晨走进卫生间，看着打开的一袋袋的洗衣粉，还有洗到一半儿的衣服。

　　“这！”

　　寒晨光不一会儿从楼下上来：“有货？”

/ ^/ Y# l- A5 Y, T5 e! l, w" b5 ^3 D; V　　“有，还不少。”

. Z( w4 t/ M6 W  g1 W7 g3 ]' r　　寒晨光看了看情况，笑了笑：“这他妈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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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_  k6 {, j　　张晨看了一眼寒晨光：“寒哥，不会真是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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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a/ ?  W6 L2 Q& p8 D" Q　　“你还让我说什么？”寒晨光摇着头出去，一个警察进来拍照取证。

　　郭阳坐在警车里，左边是一个不认识的警察，右边是张晨，车往分局开。手上又带了铐子，一路郭阳一直往左前看，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儿也没给张晨。

　　押进局里，从走廊里路过正好遇上对面过来的刘伊凡，刘伊凡以为眼花了，睁大双眼看着光着膀子的郭阳被张晨他们押进来。郭阳看到她并在她张嘴之前，转脸朝着扶他胳膊的张晨就是一声吼：“你使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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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m) X' t$ L# N　　张晨吓了一跳，严肃的说了一句：“老实点儿！”

　　郭阳光着膀子坐到审讯室里，张晨进来，扔给他一件白色的T恤，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穿上吧，我的。”张晨说完坐到他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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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l/ \8 F: e6 c6 m2 m: c　　又一次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只有张晨一个人。
“你们家一共找到了2300克海洛因。”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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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机的水里应该还泡着700克。”郭阳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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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 ]8 ?. W, {　　“洗衣粉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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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海洛因么？”郭阳苦笑了一下，“张晨，我都怀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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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我昨儿塞你车里的？”张晨学着昨天郭阳邪恶的微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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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报的案？”郭阳问。

% f$ P9 ~& H; a  U( v9 \5 W' y2 F　　“匿名电话。”张晨皱着眉，“嘿嘿。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瞧你吓得那德性样儿。有把海洛因往洗衣机里泡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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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抬头看了一眼张晨，心想能换个明白点儿事理的人过来审我么。

5 t( X1 r+ D8 q" H- b: b& _　　“行了，咱今天晚上还吃饭呢，你先把那衣服穿上，别受凉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放心。”张晨乐着说，“程序走一走就得了。不过该交待的你还得交待，那洗衣粉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寒哥和我说了，你这属于完全不知情……”

3 n% E. V, s, ?5 U# d: |　　张晨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寒晨光站在门口，郭阳现在完全没心气儿看那小警察的漂亮脸蛋儿了，斗败的公鸡一样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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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x# m& f; N; ]- z7 @　　寒晨光坐到张晨旁边：“你别指望着祝队帮你说话！”张晨吓了一跳，回头看寒晨光。

　　声音大得吓人，郭阳眼睛一转：“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郭阳和他划清界线！早他妈就划上了！八百年前就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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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张晨回头看寒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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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皱眉看了张晨一眼：“报案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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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P" d/ ~1 S0 ]/ @6 B: R　　郭阳苦笑了起来，张晨眼睛瞪得很大：“什么？他报什么案？他咋知道郭阳家里有海洛因的？这事儿明摆着啊！”

) K; K& T; Q! ~! [8 L" Z7 l; v4 {. g　　“自首来的。”寒晨光拿出烟，扔给郭阳一根儿，然后自己点上，回头看着张晨：“他放货，郭阳接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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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下子眼睛睁得特别大，嘴也合不上了。

　　郭阳抬起头：“我表姐呢？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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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0 @7 X$ |0 L6 B7 I4 s' X　　“家里和单位都找不着人。”寒晨光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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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f) g# C$ K' K; J/ o% D　　“这事儿和路婶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家的钟点儿工。就是过来干活儿的。”郭阳说。

　　“她已经把自己摘清楚了，不用你帮着说话。做完笔录就能回去。”寒晨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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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x, h( d1 x8 ^5 o, f　　张晨拿起打火机走到郭阳跟前儿，帮他把刚才那根烟点上。

　　郭阳抬起头：“我从头说。但是、这事儿，能不能不通知我家……和我家里人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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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P/ @% g/ O　　“你死扛什么！”寒晨光大吼一声，“可能么！那是2300克海洛因！”

　　郭阳开始说昨天拿到36袋洗衣粉的全过程。
“完全和自首那个对不上。”寒晨光一摔笔，“怎么分析都是自首那人更有可信度。”

　　“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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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z" h5 G6 b　　“证人证据一应俱全，都他妈能送检了。”寒晨光摇头，“这事儿，唉……”

　　张晨皱紧了眉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郭阳抬起头，“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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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5 c/ M' G6 x) c0 h　　“那是你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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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可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单身。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沾边儿的。她朋友也是一帮子中年妇女。”郭阳摇着头说。

　　审讯结束，郭阳进一单间儿蹲着。六点半，张晨端着饭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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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a* v. c- i$ L& Z, ?8 M　　“我请你的。”张晨把饭盒放桌儿上。

9 {" b* B' _% [' E　　“感谢政府。”郭阳叹了口气。

　　一只手拍在他肩膀儿上：“没事儿，肯定不是你。”

　　郭阳抬起头。张晨微笑的看着他。

* N3 p) k; c3 [- a　　“你确定我没事儿么？证人，证据都在。”

　　“我和寒哥正在找证据和那个自首的人的漏洞。”张晨蹲下身子蹲在郭阳跟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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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s7 U) Y- B: ]0 W' ]　　郭阳看着面前这小孩儿，虽然从能力上来说刚才他说的这番话没什么可信度，但对人来说，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的那份心。

　　“谢谢。”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张晨笑着说，“那个人的话肯定有漏洞。我是警察，你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我来保护。”

. _" O9 J, g2 R1 V6 Q7 k　　郭阳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孩儿，笑了，笑得特别傻。张晨也乐了：“我坐这儿，看你吃完。”

; E8 h) Z$ c2 n$ u. J　　“你不找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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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2 u$ a: m+ Z/ f5 F6 Y　　“你让老子也喘口气儿！”张晨笑着踢了郭阳一脚。

　　“寒晨光呢？”

　　“他正查你呢。”张晨笑着说。

7 `' N5 b% X1 }" e7 P  \( C9 T　　“还是他能干。”郭阳点着头说。

　　“嗯，寒哥人特别好、是个好警察。”张晨回答。

+ B/ ?, K0 |; A　　“你多跟人家学学，瞧瞧你这样儿，脾气大得，真是！”郭阳嘴里含着菜说话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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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站起来：“我要不是干这行儿的，我真想揍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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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揍可以。”郭阳不要脸的乐着说，“轻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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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接他那茬儿，坐下小声说：“寒哥刚和我夸你聪明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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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p; W+ H( k* _　　“夸我什么？”

　　“他说进来和你喊了一声别找祝队。”张晨说着看了看外边，“是警告你。”

: [* I3 f" T, J1 }4 {　　“祝队被调查了是吧？”郭阳问。

; n; c. j& Q& W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这次被查获的毒品数量过多，所有和你有亲朋关系的都要进行调查。包括你家。”张晨又站起来，走到离郭阳更近的地方，“你能不能使劲儿想想，这是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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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我真没得罪人。张晨……”

4 q7 O- V6 e& Z7 a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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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这是有人在害我？”郭阳皱眉，“但害我这本儿……有点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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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U- g% C5 L: U　　张晨摇头：“说有人陷害你，拿两公斤多的海洛因，这是过分，而且你所说的什么超市中奖谁看谁都觉得是胡说八道。”

　　“没错。”郭阳低下头，“所以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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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们进你家的时候，你正在拿海洛因洗衣服。”张晨咬了咬嘴唇，“而且前一天，你还明目张胆的拿那36袋洗衣粉在分局里折腾。我觉得，你如果真是接货的，你没这么大的胆子。这是疑点。”

! A5 d. e/ T4 F) R　　郭阳心里想了想，小家伙，合着你还不傻。

$ Z$ a8 }# d6 d* @　　“不过……”张晨不客气的把郭阳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重点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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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F- y: G% J　　“自首那位。”郭阳边吃边说。

9 b1 U/ e. F$ ~9 o- Q　　“所以，如果你没说瞎话，那说瞎话的肯定是来自首那个，自首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可以提前替他肯定是死刑，就算自首了他也是3千克海洛因的放货人，没得说，不过这人说话非常圆滑，而且说明货是存放了很久的，给他货的人已经没有音讯了，给我们一堆电话号码都没主儿。这明显就是害你，拉你垫背，而且他本身也有可能是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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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m4 G$ Y& r9 U, ~4 l% A) y　　“这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你认为这是害我。”郭阳笑了。

& b  Q& f4 y$ a$ z# m　　“上头催我们结案送检。寒哥报的是重要嫌疑人王琳失踪正在抓捕而且本案疑点过多的原因，所以不能结案。”张晨叹了口气，“这次是大案……上头有专案组会进来调查，明天我就不能审你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和寒哥一定得找出足够的证据。要不然专案组的人来了，我们就说不上话了。”

　　“嗯。”郭阳想再说声谢谢，没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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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而且你爸的关系挡在那儿。没有足够的证据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威胁到你的是有证，但不是铁证。”张晨说完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睡觉吧。”

　　“操，我他妈睡得着啊！”郭阳吃完，把饭盒一推，“给爷再上一份儿。”

: n! V& _4 Z, R: w2 s! A　　“没吃饱？”张晨乐着问，“成，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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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是饱了，白给的不吃白不吃！”郭阳一抹嘴，把饭盒递给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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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拿着饭盒出去，七点的时候一个警察冷淡的走过来，放下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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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吓了一跳：“你们这儿真按饭量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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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S/ M9 ?) B　　警察一瞪眼：“你还想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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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 z4 `7 d+ r: V　　“没，我刚吃过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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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谁给你送的？”警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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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J5 ^) f' D# C　　“噢，没没，可能是睡糊涂了，哈哈，紧张！紧张造成的。”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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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4 @9 O: i6 i) ^: N# V: P　　警察关上门出去。

- p9 ]: k8 S6 p; U: k　　郭阳拿起筷子，自己念叨着：“这小孩儿，怪不得那是拿饭盒儿送的，这是拿餐盘送的，不是一个味儿。嘿嘿，真不错，是条汉子！请我吃饭说到做到！”
第六章

/ R; y2 T. B. K& f" w　　张晨走回办公室，把饭盒塞进包里。寒晨光正在拿着郭阳的笔录一条一条的核对着什么，电话响起来。

# a8 o& W- u; c8 c8 i+ J3 I7 Y　　“喂？”寒晨光没看来电，直接就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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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吃了吗？”电话那边的人上来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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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O  i( o) t+ a　　“没呢，太忙。”

　　“今儿又不着家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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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呛。”寒晨光说着看了一下表。张晨看了看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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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t* `0 h6 g1 R2 b　　“那什么，我给您送个饭？”

　　“成，那你送来吧，有蒜的不要，带味儿的都不要，一会儿可能得出去办事儿。”

, K2 P* N8 d, Z+ {+ N　　“你这小孩儿，越来越挑了啊！得，我弄盘茉莉花炒吊兰给您送去，那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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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刚想笑就被张晨大吼的一声吓了一跳：“给我也带一份！”立马回过头看着张晨：“你中午不是带饭了吗？”

　　“是啊。”张晨点头儿。

　　“中午不是出警没吃么？”寒晨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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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t0 b+ P9 o. M　　“是啊，没吃。”张晨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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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吃去啊！”寒晨光盯着张晨，张晨不好意思一笑：“那不是，我答应那小子请他吃饭吗……他都蹲号儿里了，我还怎么请，就借花献佛了……”

　　寒晨光半天没说出话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晨一会儿，把脸又挪回电话旁边：“带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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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P; @' [- X　　电话那边的喘了口大气：“听见了。那姓‘二’名‘人’字‘百五’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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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z3 h5 r# K7 `7 `& q　　寒晨光忍着乐说了声：“是。别练贫……我这儿……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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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Z  R" N* ]& G5 B/ U2 j　　“成，那把我那份儿给他得了，那什么，我一会就到。到了电你。”说完就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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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Z0 p" P5 P　　“雷哥是吧。”张晨走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没抬头儿，只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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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雷哥人真不错、仗义！”张晨看见有饭了，赶紧诌媚。

! r5 w' c1 @3 A　　“一会儿吃完了，咱俩兵分两路。你去找郭梅。”寒晨光边说边指着郭阳笔录上关于郭梅和王琳的一段，“她是除了郭阳和王琳唯一能证明当时郭阳是去取超市奖品的人。”

　　“但是，她的证词……”张晨眉一皱，“也是！有总比没有强！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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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那个超市，兴隆超市。”寒晨光看了看表。

2 Z+ G+ m) Q! r6 _　　“这都几点啦！这点儿去那儿也没人啊！”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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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2 P  @/ S　　“说不定那儿早没人了。”寒晨光喝了口水，“你当时也在场对不对？”

. |7 o, X# e1 Y, S5 L+ z6 }　　“是。不过我没注意超市，只是看见郭阳弄后背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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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是不是郭阳说的那个地方？”寒晨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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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3 G0 C, H. R4 J! f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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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想了想：“那个自首的说的放货的地方，在距离那个超市五百米的一个村子。真他妈是精心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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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4 n$ a' n: ^　　“什么意思？”张晨刚想问问寒晨光这话是怎么个说法，寒晨光电话又响了。

8 {8 R0 E* u0 f( M　　“下来。”电话那边的人直接说了俩字。
* K8 g3 E1 v) p, E* ]“你刚就快到了吧。”寒晨光微笑完挂了电话，站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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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D. N/ n" Z0 M0 o% U8 v　　“我去吧！”张晨站起来，“我去拿，你接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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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一愣：“那……成。”然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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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推门出去的时候，寒晨光笑着念叨了两句：“真他妈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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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张晨从里边出来，看见站车外边等着的雷铮，雷铮一愣：“你……那、小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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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忙，给我吧。谢谢啊！”张晨伸手接过饭。

　　雷铮脸黑着把手里的一袋饭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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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总跟着蹭你的饭。赶明儿我发了财，一定请你。”张晨接过饭盒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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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那什么！小啊，不是，那小谁！”雷铮差点儿喊成小二，赶紧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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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张晨转头回来。

- ~/ A! [  ?& J: a& }- ]　　“噢对，张晨，来来来。”雷铮说着把他招呼到身边，右胳膊侧面一搂张晨脖子，“张晨，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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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1 x. s" D2 e6 m) K  p" Y　　张晨脸一下儿就红了：“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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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j* a; ?+ J8 Z" _1 p　　“没、我告诉你哈，这恋爱里的俩人儿啊，一会儿不看见对方，就想。”雷铮小心翼翼地问，“明白么？”

　　“想？”

　　“对。特别想。”雷铮严肃地看着胳膊里夹着这小子。

　　“想……干啥？”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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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A3 ?6 Q0 o　　雷铮一下儿就说不出来话了，把张晨放开：“没想干啥！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的吧，一会儿饭凉了，菜饭都装一块儿了，你们俩自已分去！哎！你少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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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乐着说了句成，然后扭过头儿，脸儿立刻就变了。雷铮看着张晨把脸转过去，脸也立刻就变了，俩人儿一块嘟囔了一句：“这都他妈哪跟哪儿啊。”

1 g$ l- C5 m0 }# o8 l　　走到一半，看见寒晨光从楼里出来：“你先上去，我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寒晨光跑到门口雷铮的车那里敲了敲车窗。张晨自己上了楼，把饭放桌儿上，一边打开一边想着：跟我说这个干嘛？想给我介绍对象啊？想干啥？你说想干啥？亲嘴儿？拥抱？还是那什么？

' }5 b3 r5 |1 K$ D" p　　大概五六分钟，寒晨光从外边进来：“先吃吧。”

　　“哎，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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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寒晨光把电风扇的头转向另一边。

　　张晨憋了一会儿，小声问：“你说……这谈恋爱的人，是不是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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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p- u8 Z( T' U* i# o3 W; j3 x　　寒晨光手里的饭盒差点儿掉地上，脸刷一下就大红了：“你！”

' o6 k. U& P3 _2 A' H/ F  r- [　　张晨一愣：“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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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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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

　　寒晨光心跳加快：“雷什么雷！”

　　“不是我说的……”张晨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好意思的把手里拿着的饭也放下，“雷、雷哥说的。”
4 {9 X5 D; K9 p7 V0 X$ N
/ R* L$ R: j9 p5 L  Z寒晨光一口气顺出去了，往椅子上一坐：“这他妈长脑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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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我……”

& s2 ?5 b& c& E, c/ w0 o　　“没说你，快吃吧！”寒晨光把饭盒往张晨跟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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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足饭饱，张晨拿出车钥匙：“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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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V4 }: b6 V- C4 l0 O　　“嗯。”寒晨光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得快着点儿，到那儿就得九点半了。”拿着车钥匙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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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4 i+ A3 {1 S  C　　“那你先走。”张晨把饭盒装回包里。整理了一下笔录本，从办公室出来，临出门儿前，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找了半天，把秋冬长袖的警服上衣拿出来，自己穿上便装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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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楼，到郭阳的“房间”门口转了一圈儿，站在栏杆外边儿，郭阳躺在那儿看到张晨过来，展开了原本皱着的眉，笑了笑坐起来：“好吃！”

- W2 {1 h* M" q  l5 r; p9 c　　张晨微笑没说话，把自己的警服上衣从栏杆儿里塞进去：“晚上凉。”

. U$ |+ p7 E' @　　郭阳接过警服，看了一眼张晨，实在没忍住：“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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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8 C. m, `# k( B/ j* {$ l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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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l7 M" h- J　　“你，对别的犯罪嫌疑人，也这么照顾么？还是说，欺负过你的人，你就特别想照顾？”郭阳是嘻皮笑脸的说的。

( p) k" g& W" I　　张晨把手拿回来，微笑着说：“给你送饭，是因为今儿我答应请你了。”

' N" H8 G( l2 J8 x- A" m　　“嗯。”郭阳点头。

# Y" u& W9 n$ Y% u　　“送衣服，是因为你是好样儿的。”张晨严肃地绷起小脸。

　　“快杀头了还好样儿的。哎、哪儿好？”

　　“这种节骨眼儿还能先想到别人，不易。你心里有数。”张晨转过头往外走，“刘伊凡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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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5 y- Y/ k: I+ X* H% U　　郭阳没说话，看着小孩儿远去的背影，手里拿着他的警服，往身上一裹，天儿……挺热的。

　　“好吃，特别好吃。早他妈告诉我是你带的饭，我就吃慢点儿。”闭眼睡觉。

　　张晨的车停到郭梅家楼下，拿好包从车里窜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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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郭梅穿着睡衣拉开门。

/ r" B$ [  w" E9 p+ H2 y　　“分局刑警队的，张晨。”张晨说着亮了一下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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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W- l1 a: m8 v# N, u　　“请进。”郭梅把张晨让进房间，“您先坐一下，我换件衣服。”说着走回卧室。

　　过了一会儿，郭梅出来：“请喝水。”

# I, y; d4 |& i2 |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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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S& v! f  x# r. U! z　　“没关系。”郭梅坐下，“我老公和孩子在卧房里，如果这里不方便，我们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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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张晨拿着水杯和包站起来跟着郭梅进了书房。

3 o2 a- z) t4 M6 V5 J6 V  a　　“郭阳的事儿我家已经知道了。”郭梅小声说了一句，“郭阳不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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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您的心情。我们也在找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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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不是很担心郭阳，我现在……”郭梅小声说着，“我表妹王琳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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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l5 B; N. Z% L　　“王琳我们一直在查找，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通知你们。”张晨打开笔录本，“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好的。”郭梅擦了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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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琳说她在外省的某超市中了奖让郭阳去领奖的么？”张晨问。

& c* F, n, D9 H+ K* @　　“是，那天王琳很兴奋的给我打电话。说出差的时候中了奖，让她去领。王琳去不了，所以让郭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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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郭阳根本不知道有那个地方，有那些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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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_) {" N. _$ g; \  ]- Z　　“是，郭阳是王琳打电话叫来的，当时我也在王琳家，我看着她打的电话。她那天特别高兴。”

" M8 Z$ p9 }, N# T8 [8 w9 j8 x　　“王琳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和她有仇么？”张晨问。

# k1 a; J1 K: U" B　　“不会，王琳还没结婚，只是在谈朋友。而且人也挺随和的，和我们家的关系特别好。是我姑妈的孩子，我姑父姑妈都在国外的儿子家里，就是王琳的弟弟。很少回国，王琳一般大事小情的都找我哥我弟帮忙。其实阳子小，管的也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嫂子一直挺照顾王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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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L; \; }( T　　“她有男朋友？”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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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g: O2 ?4 A% O* B) u" ]- p　　“是，谈了一段时间了。不过……具体的我还真不清楚。王琳眼光高，一直在挑。”郭梅说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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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男朋友叫什么，在哪儿工作，您知道么？”张晨问。

　　“不清楚。”郭梅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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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k0 E1 _, y9 ]　　“说说郭阳，他平时有什么朋友常接触？”

　　“郭阳的朋友不是特别多，平时都跟家里，常接触的就是他开的那家店里的店员，小常。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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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女朋友么？”张晨问。

　　“没有，我没听说过，也就和那小常关系好点。但肯定也不是谈朋友。他从部队回来以后没听说和原来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联系得特别紧密。”郭梅回答。

. P1 L  _. t4 G8 f9 g6 Z/ Z　　“小常的全名叫什么？”张晨问。

) ?; i/ ^) i# g　　“常凝吧，她现在在我家，就是我父母那。郭阳说是最近老家的男朋友一直骚扰她，就让她住我家去了。今天下午你们来人调查过了。”

　　张晨看了一眼笔录：“方便透露您父亲家的地址么？”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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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W5 a. e. m　　“我得去一趟您家，找小常。”

　　“哟，那是东郊啊，远着呢。”郭梅站起来，“我先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别睡觉，等着你。”

　　张晨走到门口：“放心吧。”

　　“小伙子，晚上开车小心。我就不出去了。”郭梅说完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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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播过去：“哪儿呢？”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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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W' {! H$ L+ D9 F/ _  M$ C　　“准备下高速，刚到那地方。”寒晨光回答，“你那边怎么样？”

　　“郭梅提供了两条线索，王琳有一个男朋友，但郭梅不清楚叫什么干什么的，这男的一定得找到，还有一个事儿，郭阳开的咖啡馆的服务员小常，现在在郭阳的父母家里，我现在赶过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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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X' ]7 S; |" N　　“小常？”

7 f7 E1 q3 h1 `: X　　“是，一个女店员，外地来的，郭梅对郭阳的私生活知道的不多，想再从这小常这儿搞点线索出来。”张晨说着把车子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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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你小心点儿。”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 ~( d0 _3 ?% ~. b　　张晨一路往东，看了一下表，九点二十了。得再快点儿，太晚了搅了老爷子休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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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腾了一通，到了部队大院正门儿，和站岗的战士说了一下，径直开了进去，并且下意识的往左拐，他有点儿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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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i/ X+ Q7 W% }0 \　　站到郭阳家院门口，看了一眼旁边的砖墙，又看了看郭阳家的大门，眉头皱了起来。

　　开门的是郭阳的妈妈。

7 m; h) O' @* S) H% ^　　“您好。刑警队张晨。”张晨说着把工作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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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进。”

) d* m  K6 Q5 x7 U, r& O" X2 [　　郭阳的父亲穿着白色的老头衫坐在沙发上，看到张晨进来，也站了起来：“你好。”

- l$ p. w" E, b8 u# h! F" y# I! P　　张晨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您好，我是负责郭阳案子的小张。”

　　“你好，小张同志。”郭阳的父亲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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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心里琢磨着原本还以为这老军官得穿着军装……不过我也不是贵宾。

! k' O6 b4 ]: [" B　　“有个叫小常的姑娘在您这里？”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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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0 P% [2 Z" j! o% z- V% z　　“是、在书房里等你。来……”郭老爷子站起身，带着张晨上楼，张晨摸了一下楼梯扶手，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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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8 O2 u) H; l1 K　　“我先回避。”郭老爷子说完关上书房的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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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6 Z7 d) }& }6 r　　张晨看了一眼，小常站起身，刷的眼泪就掉下来。

- z8 }* O7 W! A5 t, R% P　　“先别哭。”张晨拉开椅子，“你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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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1 |9 S" Q+ o　　小常抽泣着，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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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E$ Y: A  b  |　　“别哭了。时间紧迫，你再哭一会儿，郭阳的案就定了。”

' p! w5 c) s8 |" n　　小常抬起头看着张晨：“不可能，老板不可能跟毒沾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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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就是来帮他的，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有多少说多少，明白么……你男朋友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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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Y! j# T; @$ i) K　　“没……没有。”小常说。

　　“怎么回事儿，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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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v# a& K3 o# x　　“老板今天……”

　　“叫郭阳，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说全名，不要用其它的代替。”张晨打开笔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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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的。郭阳今天中午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立刻把店关了，不让我问理由，到他父母家来。他父母问起来，我就说……”

- K: x! L! W: e4 ?7 m　　“说什么？”

　　“说老家的男朋友过来骚扰我，我一个女孩子住、不安全。”
; I6 C% p2 C2 B2 P$ z% ^“你有男朋友么？”张晨边记边问。

7 f/ U! Y7 g+ z- j6 F0 Y6 y　　“没有。”

8 b* M) U1 e8 f& D4 J" _6 b　　“郭阳和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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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郭阳打工，卖书，收银，做一些杂活。”

　　“郭阳的生活你了解多少？”

　　“不……不了解。”

+ D/ H2 s; o# K: T9 B% M　　张晨抬头看了一眼小常：“你要是再这么吱吱唔唔的，郭阳的死刑就定了！明白么！”

　　小常吓了一跳，哭也忘了，傻愣在那看着张晨。

  v5 b3 m" V1 T* W　　“说实话，知道多少，说多少！”张晨严肃地看着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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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8 y; H0 i4 x" P1 W2 w3 D  P) a9 C* ]
; D2 I7 x, G: T! F- {　　“郭阳都有什么来往紧密的朋友？”

　　“他和朋友联系的不多。平时都在店里，看书、上网。只有一个人好像经常提起来。”

, G* q) i3 @  k  b+ I- z, Q　　“叫什么？干什么的？”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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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小常看了看张晨，嘴里好像含着东西一样。

　　“说。”张晨继续严肃的盯着小常。

　　“姓刘，叫什么我不知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是他非常好的朋友。”小常说。

; z( E1 i- F$ a7 f2 u- p9 E) M　　张晨第一反应，刘伊凡，随即眉头紧锁：“就这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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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他的朋友，除非叫他出去，他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我看到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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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J* k1 G6 P4 A　　“最近有什么人常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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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听到他的电话，都是钟点工路婶儿的。”
: W! w+ Q7 Z. x# C- a
7 S$ S6 h  v! N$ m, J5 _8 j　　张晨想了一下，路婶儿的笔录大概其也就是说郭阳生活单一，家里也一直挺干净的，是个好人等等。

　　“那个姓刘的人，你除了姓刘之外什么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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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的脸渐渐变红：“不……不太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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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把笔录本一摔：“行，跟我回局里说去。”说完站起来。

$ j2 W7 c2 w7 \; d+ [" ?　　“我……我不去……”说着小常哇哇大哭起来。

3 H0 |: J3 l$ |1 L& _　　“这由得你说去还是不去的么？你问题交待不清楚，笔录做个乱七八糟的，你让我说什么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张晨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十点，明天早晨八点，市里的专案组就要上任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郭阳这个案子太好结了。那个自首来的连他妈下家是谁都替郭阳编好了。你不明白么！这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但是证据证人全在！你这知道线索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他有仇？还是他手里的毒品有你一份儿！”

6 y* Q+ o& C+ {, k# \　　小常继续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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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一下时间：“你先哭着。”然后开门出去。

　　老两口一直在楼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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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S# r/ \/ ?0 n3 u2 M& S" G　　“不好意思。”张晨从楼梯上下来，坐到沙发上，“我能不能询问你们一下。”

( ^* `% J7 r" }8 i　　“单一问，还是一起？”郭老太太问。

　　“没关系，一起就行了。”张晨拿出笔录本，“郭阳有没有联系十分紧密的朋友？”
, i7 O7 F8 [( z　“十分紧密，到还真没有。”郭老爷子说。

　　楼上小常的哭声不减。张晨站起来冲着楼上喊了一句：“小点声哭！再哭现在就铐了你！”

　　哭声停止。

: E# A" u* Q# |: d  ^& l　　“对不起。”张晨坐下。

　　“小张同志，你是不是很急啊？”郭老爷子问。
  G5 j( v" J$ N' ^1 F& H
( _: r: ]) `4 x' K- A4 h+ d　　“是。明天一早市里的专案组要调下来，郭阳就不属于我的审理范围了。现在的证据证人对郭阳很不利，我得分秒必争。尽量在今天找到有利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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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m" B+ {3 {7 M( f　　老两口对视了一下：“你和郭阳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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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吧。”张晨微笑了一下，“有点过结。”

　　“什么？”郭老爷子一愣。

　　“啊哈哈，您别误会，我和郭阳是朋友，这事儿……您别说出去。”

　　郭老爷子喘了口大气，看了一眼郭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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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8 C$ Q& Q8 C3 o　　询问完毕，几乎和郭梅说的一样，要么就是郭阳没什么朋友，或者没什么紧密往来的朋友，要么就是郭阳这个人很精明，谁也没告诉。所以唯一的缺口就在小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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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上了二楼，推开书房：“走吧。”

2 }) c; I& @8 B0 f　　小常慢慢站起来：“行。”

+ p& K, M1 r& u9 G+ @& k: A" M$ c　　张晨一愣，心想，真要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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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走到他身边，张晨摇了摇头，走在前边：“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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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0 d$ j; H" ]% W) d' P6 g　　离开郭阳家，小常坐在张晨旁边，一言不发。张晨先是拨了寒晨光的电话，两次都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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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 i" F) I' c  j/ I* K( L　　“您是姓张，没错吧？”快到队里的时候，小常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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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O9 \( z0 l6 z　　“是。我叫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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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 s4 m# T$ ^) m　　“我不能在郭阳家里说。”

　　“什么？”张晨把车停到路边，“什么意思？”

　　“我……我说不出口。我怕……我怕郭阳的父母听到。”小常看了看张晨，“张警官。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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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g( e# u* P　　张晨翻了半天，找出来半盒烟，车是单位的，不知道哪位留下的。点上一根：“你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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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W, T* [. L　　“不是，这件事，对郭阳影响太不好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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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我现在是在寻找破案线索，不是为了四处传播郭阳的私生活，你知道不知道，每一个和他来往密切的人都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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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f" T) ^1 H9 n. g- {　　“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公开他的事，可以么？”小常说着眼睛里又湿了起来。

　　“你先说。”张晨拿出笔录本。

3 G8 {( ^4 d/ V6 F- X　　“那个人，叫刘什么笑。是个大夫。”小常慢吞吞的说。

　　“嗯。”张晨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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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是，郭阳的……”

　　“什么？”张晨停下笔转过头来看着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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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5 ^, z3 Q0 l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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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Q+ y% f" T+ `& O: B& P4 G　　“朋友？我还是他朋友呢！”

　　“不是……你、你不一样。”
- j, ?+ R# t! k“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姑奶奶！”张晨脾气上来，把本一合，“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成不成，您当我这儿和您过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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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6 d! }" t2 n! p8 ^% g　　小常两眼紧闭整个五官紧到一块儿，像是坐在过山车上一样，飞快地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 G1 f7 J2 K/ w: O/ b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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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 ^1 r& v# W* J5 h* l# {6 _　　小常慢慢睁开眼睛，把脸也转向张晨，然后慢吞吞地说：“男……朋友。”

　　张晨愣在座位上，很长时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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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Q$ B. d' t8 I5 d& `8 H1 d　　手里夹着烟，烟灰往下掉的时候，小常立马拿出张纸接上：“张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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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张晨回过神，看着小常，“具体的还有什么？”

　　“我也是猜的，有一次我去老板家拿东西，路婶儿也在，我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路婶儿出门，老板在房间里，可能以为路婶走了，我进去拿账本，他也不知道，我刚一关门，就听他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还挺大，都是宝贝儿，想你，想和你说说话。当时我还笑，以为他偷偷交了女朋友。”

9 H' U( _6 \  o  ~5 O& j　　“然后……”张晨自然的脱口而出，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与案情没有关系的细节，他也忘了，他只要询问这个医生的工作单位和住址就可以了。

　　“然后，他和那边那个人说，你什么时候不忙，我去找你。还有……今天我在路上看见一个帅哥，长得特别帅之类的话。”

　　张晨没有说话，继续听。

　　“后来……我听到帅哥什么的时候就愣住了，他又说……”

, A: }6 Q* Z! y5 {) y. h/ x　　“说什么？”张晨问。

3 z, z/ |5 a6 |5 I' m8 l　　“说……”小常看了一眼张晨，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觉得有点害怕，“张警官，你怎么了？”

  k! Y( G1 W* i# G( W. p$ O7 C6 S　　“说你的。”张晨把头转向前边。

　　“他说的话我说不出口……反正、反正都是那些事儿，要么什么上床啊、那个……”小常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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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 K0 R; T. N, k+ K; w　　“行了！”张晨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本儿拿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见过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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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 z  J) _0 T3 n) O　　“两个月以前，我……没见过他。”小常小声说。

* _) |" Y0 W# T# h0 z　　“你怎么知道他是大夫？”

! l5 i$ S0 N! h( {　　“听郭阳说的。”

　　“郭阳和你说过他们的关系么？”张晨问。

　　“没。”

% a: A) W; k, B: A4 W　　张晨吸了口烟：“郭阳怎么和你介绍这刘什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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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月我生病去医院的时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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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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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i- W% }# e　　“是。”小常回答。

　　“你看病的时候是郭阳找这个刘什么的帮你看的？”

  S2 e! Z; c" X  J. H* W4 M& p　　“不……是。”

　　“那你说你没见过他？”张晨眉毛又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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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x( F/ p4 d3 x9 h　　“……我。”

　　“你他妈的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他妈的不能说！”张晨怒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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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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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W5 O0 v9 {; q　　小常一下子就吓呆在坐位上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晨扶着头说：“对不起，我……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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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过他……上个月我生病，他说带我去他朋友的医院，顺便想见见他朋友，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当时他给那个人打电话，一直没打通……就问导诊，刘什么笑，今天上没上班……我就听到了。一下子想起来，就是上次我在他家听到的……刘什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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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8 `" j# v1 S4 s2 R　　“哪家医院？”张晨拿出笔录本，小常说完是医院和科室。张晨把笔录本放进去，转头看着小常：“这件事儿我会保密，我只会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再和别人说。”

2 B7 Q( ?/ Q0 w3 o　　“我明白。”小常点了点头。

9 h: \; a# ~4 ]0 l2 f　　“我送你回去。”张晨给油，送小常回了郭家。

. \5 S0 L* y2 @3 q　　到分局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门房大爷看到张晨的车，把大门给他打开。

　　张晨停好车进了楼，走到郭阳的“房间”外，郭阳裹着张晨的警服睡着。张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门儿打开，走到郭阳身边，拳头握得特别紧，自己摇了摇头，推了郭阳一下：“醒醒。”

1 q! t' b: U: a3 y　　郭阳眼睛睁得很快：“出事了？”

　　“起来，提审你。”张晨微笑着说。郭阳坐起来，张晨拉着他从里边出来，看了一下手表，一点。

　　“去我办公室。”张晨扶着郭阳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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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H6 k4 M2 l2 s　　推开办公室的门，寒晨光还没回来。

) L# _2 N' `* G6 A: \0 G: i" N7 H　　“你先坐下，醒利索了我们聊。”张晨看看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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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f* T1 u6 m　　“直接说吧，当兵的出身。半夜鸡叫是常事儿。”郭阳看了一眼桌子，“哪个水杯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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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随手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看了看郭阳，又放下，把自己的杯子倒满温水放到郭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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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开始。”张晨打开笔录本，“你继续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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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 y. ?0 m/ b8 R& ?　　“放心。”郭阳看了看张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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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f! ?! M2 {* n6 C. r　　“没有。”

" P2 r+ f7 M( W  n- D$ t　　“你说实话。”郭阳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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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O2 K# Z- Q. ~　　“你审我呢？”张晨脸也绷了起来。

: ]0 P% H- l3 G. T& T! q5 p2 r　　“呵呵，没有。”郭阳笑了，“要是真没出事，你笑着说话吧，笑的时候好看。”

　　张晨的脸立刻就掉下来了：“郭阳。你、严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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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5 f6 c, e# K　　郭阳一愣：“成成。您说。”

. T4 j- p! g6 |  I8 m9 d' S0 X! y, R　　“王琳有个男朋友你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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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7 x9 t5 Y' n6 E$ P& e3 ?　　“她？不知道……”郭阳摇了摇头，“我和王琳其实接触不是特别多，我哥我姐什么的和她谈得来，我几乎和她没什么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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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4 r5 [4 P  h　　“你完全不知道？”张晨又问。

  }: z/ F2 @7 e! m$ R$ ]& f5 d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谈恋爱。”郭阳摇头，“这谁说的？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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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姓刘的。”张晨看着笔录笔轻声问，他始终没有抬起头，没敢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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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大概两三分钟，郭阳小声的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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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抬起头，果然郭阳的脸色完全变了。

　　“谁告诉你的？”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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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a+ ~2 ?$ t& Z, [　　“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说？”张晨直视郭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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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H4 o( ]$ d　　“什么重要线索！我不知道！”郭阳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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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V$ V8 l9 e# n　　“小声一点儿。这里是公安局，你是犯罪嫌疑人。”张晨站起来，“把你和姓刘的那个……男人的关系，说清楚，然后、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或者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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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0 _  O9 A: v$ g6 a　　“没有，什么都没有。”郭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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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Q# v- X" z; O　　“我替你说？”张晨走到郭阳旁边，手拍到郭阳肩膀上，“还是……你自己说。”

; `: g. b- s* [0 r　　话音还没落，郭阳已经站起来反手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张晨想动，郭阳一只手把他两手都扳到背后，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郭阳，你是在袭警。”

7 M6 V3 w7 A' v! e  t' t6 Q　　郭阳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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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在占我便宜。”张晨的话说出来，郭阳感觉眼前一黑手立刻松开。张晨直起身子，两眼盯着郭阳：“我是在审案、郭阳。”

　　“你……”郭阳坐下看着他。

* `/ C/ e; I1 m1 T! p- J; v3 s, F　　“郭阳，说实话。”张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笔录本，“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你不要多想，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四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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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私生活不是问题。”郭阳小声说，“他的……是问题。我不想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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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f5 o) J  ^  t' {　　“郭阳！”张晨噌地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给我说实话！老子不是陪你玩儿！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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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R; C6 v4 w　　郭阳没答话，继续看着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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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3 N8 O- {" s/ ?. O1 y" E　　“好，先说我。”张晨喘着大气，“我这人直脾气，你郭阳私生活什么样儿和我无关。但是，我听见这件事儿，确实生气。你知道为什么么？行，你不用管为什么，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先，要不然咱今天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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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抬起头：“你说。”

　　“你拿没拿我当朋友？就算咱就认识两天，你那个！相见恨晚！你和我嘻皮笑脸！你那个什么打你可以轻点儿！你拿我衣服当被盖的时候！你他妈心里想的是什么！”张晨说着眼睛已经红了，“说！”

& Z3 w7 k: u* Y+ I　　郭阳抬起头：“是朋友。但是，我喜欢男的，这是事实。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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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0 Y4 p5 Z: G% O4 s　　“所以我这儿敬重你是条汉子，傻美傻美的拿你当哥们儿，你心里其实拿我当！当！当！”张晨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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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有出声，张晨继续大喊：“郭阳。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我看到你在那儿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不顾自己，替别人洗脱关系的时候，我有多佩服你！你他妈！你他妈喜欢男的不要紧！可是，可是……”
( b. n4 S8 \7 ^# G. H$ u) [“我没对你动歪心眼儿！”郭阳抬起头，“也没想从你这儿占什么便宜，但是，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觉得你挺好玩儿的，你要说我对你心思有多纯洁么那不可能，但是也绝对没那么脏！”

6 L- g5 I+ z4 Y　　“你是不是对男人都这样儿？对寒哥也是？”张晨试探性的问，心想你要是对男的都这样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顶多就当你有这毛病，就像好色的男的总喜欢占小姑娘点儿便宜似的，以后严肃点儿也就罢了。

! b8 A3 @4 y# y0 f　　“不是。我只是觉得寒晨光长得漂亮，没想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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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大爷！”张晨听完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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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郭阳也站起来，“你他妈凭什么跟我这儿大喊大叫！我摸你了还是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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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 g7 {$ L$ j! O; M% [　　张晨不说话，站着看着他。

　　两人对视五分钟过去，张晨看了一眼钟：“没时间了，坐下，说刘什么笑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郭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脑子一震，他原来的男朋友回来了，他原来的男朋友是海员……

　　“你现在不说，我也得去问他。”张晨很冷淡的说，“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包括对寒哥。”

, c' w0 k& m1 ]- U- @3 I/ n; Z1 B　　郭阳恶狠狠地看着他：“毒品是我的。我没话可说，我认罪。”

6 b% R1 t( p: I- e3 l　　“漂亮！”张晨合上本，“郭阳，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帮你，是因为我要找出真正的罪犯，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你保护你男朋友，那可以，你冲我认了罪。我也会把所有的疑点都解开。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么？我是警察，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照样儿，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郭阳，这是我的责任。”

　　郭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刘伊笑，刘伊凡的哥哥。我和他是在网上认识的。他是我男朋友，有一年多的关系了，我和刘伊凡也认识，是因为他哥哥的原因，刘伊凡不知道我和他哥哥的关系，只认为我们是好朋友。别人也都不知道他这方面的事情。”

" D/ ^7 m' F; Z# m: s+ G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张晨见郭阳开口，也坐下打开笔录本。

　　“他以前的男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是个海员，说是回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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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M7 _& c- C9 ?* ]! G1 V' Y　　“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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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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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没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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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o# x7 w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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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9 }- g, @! C, s& q: B　　“刘伊笑平时的朋友多不多？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人？”

# K7 E0 X( N* _　　郭阳一愣，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从来没有涉足过刘伊笑的朋友圈，也没打听过他的私生活。刘伊笑喜欢保留个人空间，郭阳就从不涉足，只是每月一次的见面。

8 t2 O! e% K: _( }) C( a　　“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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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6 G$ u) N* g- [4 H　　张晨一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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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知道。”郭阳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除了刘伊凡，我谁都不认识。”

& @6 g* L7 V- s3 O2 U0 W　　“行了。知道了，你回去接着睡。”张晨把郭阳扶起来。郭阳连碰张晨一下都不敢，马上往边上闪。张晨看到这样脸也红了：“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张晨，你知道我喜欢男的，是不是特别讨厌我？”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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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R1 W- H/ v8 k9 @% ]　　“只要别把我当小姑娘调戏，你心里别对我想那些脏事儿，就谈不上讨厌。”张晨说着带他往楼下走。

　　进了号儿，郭阳把张晨的警服拿起来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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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4 x- ?& c' H2 T4 u1 m% \　　“盖着吧。”张晨脸看着别处，没接。

! b( f8 u+ O& `- G* [　　“别别，别回来给你弄脏了。”郭阳递到张晨手里。

　　张晨接过来，往床上一扔：“你只要想着这是你兄弟的外套，不是小姑娘的内衣裤就成了！”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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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小孩儿。

' @' s5 ~. `- C4 V1 }6 T5 U$ N6 }　　“两个姓刘的人的事儿，我有分寸。你放心。”张晨走出去，又回来小声说了一句。

: Q+ P3 R; y/ e1 A　　“嗯。”郭阳点了点头，“你还不睡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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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寒哥。”张晨说着往回走，“刚才，对不起了。是我不对。”

0 B) Y: V# u2 s5 A8 q　　“没，正常。”郭阳低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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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笑了：“赶紧睡觉！明儿专案组来了，你还有仗要打呢！”说完转头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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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i) C" e+ s: ?9 w' s' q2 _　　郭阳看张晨走了，瞅了眼手里的警服：“操，这要是我兄弟的外套我大热天儿的捂痱子啊！唉，看来这色心以后都不能有了。”一边自己说着一边又把自己裹上，心里想着，刘伊笑，你可千万别出事儿。小孩儿，你给我稳住了。小常，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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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回到办公室，给寒晨光打电话，关机。

* m* ]% S) ?" f3 ?, W; W　　走到水房洗了把脸，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火也发过了，心里的不痛快也出来了，是、拿郭阳当朋友，甚至当哥哥一样待见，看得起。反过来，他拿自己当小姑娘一样动脏心眼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想着想着摇了摇头，得，我这人还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辈子还真他妈改不了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一拍桌子，拿起笔录本，半夜把自首那位提出来了。

　　“大半夜的还审？”自首的人睡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张晨。

7 \/ `* \0 P4 {4 `2 h" y　　“觉得你有话没说完。咱说说吧。”张晨说着打开笔录本。第九章

　　寒晨光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停好车进了楼道，路过郭阳“房间”的时候看到栏杆里的他正裹着件警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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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L5 S8 _$ F0 F2 h  _- G　　“这孩子。”寒晨光笑着转头上了楼，“真是姓二名人字百五……”

1 A! s. s5 S4 [$ w& W, I　　推开办公室的门，对桌儿的张晨正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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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t% Z; Z0 w# j% h( @　　寒晨光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7 X  _3 k0 Z: l　　“回来了。”张晨突然之间坐起来，精神抖擞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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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a' A: s# l) d& t; r6 c* g  L5 z　　“吓我一跳！”寒晨光拉开椅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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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翻开笔录本：“郭阳私生活检点，不认识社会闲杂人等。电话的通话记录没有自首那个人交待的那些电话号码。”

- t$ g2 i4 s8 Q0 S　　“还有呢？”寒晨光倒了杯水。

; q" {1 Z& |, }　　“王琳有一个男朋友，现在还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具体是谁还要再进行调查。”张晨翻着本，“郭阳的好友里边有一个叫刘伊笑的，刘伊凡的哥哥，是个大夫。”

5 N9 v  U- f; x; R( m　　“刘伊凡的哥哥？”寒晨光皱起眉，“先从王琳的男朋友查起。”

% m5 m2 Y  @/ ^8 u1 \5 U1 a　　“我刚又审了一遍自首那位。”张晨掐了两下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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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H3 m6 B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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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d) ~0 o  z/ d! @/ Y3 i　　“和昨儿说的一模一样，拿着你的笔录对了一下没什么区别。”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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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背得挺遛的。”寒晨光笑笑，“其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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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张晨把笔录本合上，“自首那人的证词里边，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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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必然。”寒晨光摸出自己的笔录本，“你感觉他哪句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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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r0 f/ O/ T0 ?　　“这些我没细想，我现在觉得，有件事儿特别让我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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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t" f0 \4 g% n6 N　　“什么？”寒晨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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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r: h9 W2 I& H# G　　“他怎么这么无所谓？”张晨问，“除非他和郭阳有深仇大恨，要不然不至于这样拉一个垫被的。”

　　“不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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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U  d: m+ Y7 m  b& m" v/ f% B; I　　“是，他说话的态度，完全是死刑就死刑、无期就是无期，没事儿。而不是那种我来自首了，请求宽大处理。”张晨皱起眉头，“寒哥，关于他的量刑，他一次都没提过。更不用说什么宽大处理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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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 J! k  D* }. Q  ~　　“你的意思是？”寒晨光微笑着看张晨。

# L6 p2 C) B# `　　“我不明白。”张晨摇头，“我真是不明白。”

& h) }' ?% T9 h9 B% o+ U　　“有好戏看了。”寒晨光伸了个懒腰，“一会儿我们再说这事儿。”

. R8 Z) K$ h) _! `; a　　“你那边的情况呢？”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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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关着，大半夜敲开旁边饭店的门。”寒晨光把笔录本往张晨手里一扔，“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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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3 W% L) W& f张晨接过来，翻开：“这超市是临村儿一家人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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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s6 X( T7 P. f: H　　“没错，昨天一天就没营业。”寒晨光想了想，“可以说，三天半没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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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_' E+ b: j2 C! W. U　　“只是郭阳去的那天开了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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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四天前这家所谓的什么小超市还在正常营业，前两天突然之间就关门了，老板老板娘和两个儿子一夜之间就不见了。村儿里人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第三天觉得事情不对想报案，超市又开了。”寒晨光说着拿起水杯，“郭阳就去了。村里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超市又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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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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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寒晨光想了想，“但也许等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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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T" J3 U1 _- I2 D' i　　“下一步怎么办？”张晨抬头看寒晨光，“你刚才说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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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提审自首的。”寒晨光看了一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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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生常谈？”张晨问。

. K$ i" ]6 G. q/ n1 Q　　“再审一次，审得差不多了，让他再签一遍字，差十分八点的时候通知他，结案定死刑。”寒晨光说着站起来，拍了拍张晨的肩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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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想了几秒钟，抬头一笑：“明白！”

3 x4 b, r' ?( }( z5 V# S　　“睡俩小时吧。”寒晨光看了眼手表，“我睡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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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k+ k0 y) F/ E2 S& I　　“啊？”

1 g% Y( x- Y% P! j( p) |　　“你明儿提审自首的，七点我起来提郭阳，专案组来了就得找他。”

　　“成。”张晨说完立马儿拉了几把椅子拼一块儿躺上睡了。

: N+ z7 x" H! B+ V! s　　“你就这么睡？”寒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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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N8 D3 @/ ]8 M　　“怎么了？”张晨睁开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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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J8 L  @/ R/ {/ z: H8 @# ^　　“盖上点儿，别冻着。”

: _) @( K  D2 w7 C4 Y5 z　　“不用，热。”张晨把眼睛又闭上，寒晨光没再说别的也拼了椅子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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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起来，张晨睁开眼睛，早上5点45，坐起来，伸了个脸腰，到水房拿凉水洗了把脸，把自首的人提到审讯室。

　　“还要审几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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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D6 P1 ~1 k　　“放心吧、最后一回了。”张晨打开笔录本，“姓名。”

　　“我都说了两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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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3 J! {$ }* k/ x* g( `  e　　“再说一次。”张晨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 c) A, I- E( q* |) R5 i  O　　“牛二宝。”牛二宝没好气儿的回答，“性别男、民族汉、年龄34、老家孙坝县牛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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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x$ x1 R  A; G　　“家里几口人？”

　　“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

4 ^! s' n2 a+ U9 e0 C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那批海洛因的？”张晨问。

) Z) {+ x9 \) e% A2 N　　“两年前，一直压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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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s3 [9 M9 e* \/ ]　　“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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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钱。我原来的老大让我保管的。”

“老大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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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哥。”

, G& R2 p$ V* y% }0 A6 c# b9 r　　“全名。”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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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 o4 `: W/ I- A6 k0 |0 b: I　　“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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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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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生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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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你怎么找的接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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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i( j/ a) u+ F- Q* G　　“朋友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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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5 x/ B1 d) w　　“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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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6 b" V  G; w! K0 E　　“一票货，介绍完就闪人，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说是东北的孙六有批货想从我们这儿过，郭阳接了转手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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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 S( i3 r: b$ |1 G, ]+ S　　“孙六人呢？”

　　“不知道。我只负责把东西给郭阳。”

3 q" Y2 C% V' N* @　　“郭阳怎么和你联系？”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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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电话他？”

　　“不，他给我打电话。”

+ B: c$ R6 ], X0 }3 j# X　　“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交货那天。”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

　　“上午十点。”

5 |8 Y% p! W, T9 G$ t+ S: ?　　“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清楚，就是一个本地的固定电话。我手机卡扔了。我的卡、一次一换，上一个号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郭阳肯定知道，你们问他。他一般给我打电话，都是座机，多半都是IC卡。从来不用手机和我联系……”
8 R' O7 m% h' g. n4 Q$ O/ n7 S. A% {
; C: L9 D% K/ X7 J% u/ Z  l　　寒晨光没睡足四个小时，六点半就起来了。走到楼下，看见郭阳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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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号儿门：“哎，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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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外边已经有光了：“天亮了？”

& B7 J: O6 a2 t& `# r: h) G4 O　　“起来了。”寒晨光过去帮他把盖在身上的警服拿起来，递给他一条毛巾，“多热啊，你盖这个睡。”

　　“蹋实。”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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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寒晨光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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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有蚊子。盖严点儿省得挨咬。”郭阳笑了起来。

　　“差不多了。”寒晨光看了看警服袖子上的编号。

* s- X# B8 i3 g8 C" P1 L1 Y　　“不用看了，张晨的。”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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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 x0 w" I6 }　　“他给你的就是他的？”寒晨光也笑了，“我是看看他是不是把我的花儿献了你这尊佛了。”

4 j* K. D& x1 `0 s% z, k: ~8 o: J　　“是是，您好好看看。一般漂亮男孩儿都有洁癖。”郭阳继续笑着说。

　　“你还有工夫练贫，这都什么时候了。”寒晨光把警服搭在手上，“你和那来自首那牛二宝，还真够默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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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F, ?9 F, \9 P! q; y1 Y# a　　“这不你都乐了么？你一乐，我就放心了。这一宿，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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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寒晨光补了个字儿。

# D; a7 A9 c/ q( e$ O$ |  S　　“他应该的。”郭阳站起来，“咱怎么说？”　寒晨光想了想：“实话实说就成。现在疑点越来越多了，那个自首的人也是成天的胡说八道。该调查的人，我们都粗查了一遍。”

　　“都查谁了？”郭阳的心悬了起来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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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B4 d' a! N6 O0 z　　“你父母，你姐姐，你朋友。还有超市的邻居什么的吧。我昨儿去的超市那边儿，你们家亲戚是张晨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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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V+ S- G* b2 m　　郭阳松了口气：“问出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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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7 g" Y- B& A- ]　　“甭管问出什么来了，一会儿专案组的人问你什么，你老实说就行。有什么说什么。我先去买点儿吃的，你醒醒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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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衣服我拿上去了。”寒晨光说着抖了抖手上的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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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z9 x/ S' z8 n; ?7 ?; x9 P' @　　郭阳看了看那件衣服，又看看寒晨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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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寒晨光走了，坐在“房间”里沉思，有些不安，想打个电话给刘伊笑又没手机，站起来转了两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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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s: V, ~( B; F1 m1 ^　　张晨转着手里的笔，看着面前的牛二宝是一滴汗没掉，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牛二宝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能定郭阳的罪了么？”

　　“你交待这些就是为了定郭阳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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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7 b: @+ j  v" ^) p- H: s　　“不是，我是来交待我的情况的。”牛二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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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罪你怎么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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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F. T" v　　“我是死罪对吧，要不……无期？还是死吧，死了痛快。”牛二宝说，“我早活够了，不想活了。家里一人没有、还没钱，正愁没地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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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死？”张晨把笔录往桌上一扔，“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

+ D  `  m8 S2 Q% ?/ e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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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来和一个叫齐哥的人混，贩卖海洛因，大概是两年前，做案多起。叫齐哥的人去年死了。他的真名你也不清楚。你手里的海洛因一直在家里放着，今年有一个叫郭阳的人和你联系去买，具体的情况你也不了解，只是把你放在家里的毒品一次性卖给他就行了。”

% |2 s5 M# I/ o# ?! w; `4 ~　　“混在洗衣粉里，掩人耳目。”

　　“是、一共几袋洗衣粉？”张晨问。

　　“20袋。”牛二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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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9 ?( R! v0 r5 B2 x& Y# E　　“里边有……”张晨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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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袋白粉。”牛二宝接得很快。

5 ~2 L+ X: {4 S% I) y# [% \　　“是，你是在……葛家庄高速路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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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1 Q% N8 Y　　“就在葛家庄，我租的房子里交的货。他人进来，把货拎出去的。”
张晨冷笑了一下：“是，把货拎出去的。他开的车是什么车，你没看清楚。”

) [0 H! J5 K7 b& t8 b% ^% K; g　　“我根本没出去。”牛二宝说，“他开没开车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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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A2 [4 _# E' f4 d5 A　　“可是，有证人说、他们看到郭阳在葛家庄高速路口边的超市里拎着东西出来。”

6 H& `1 B- j/ y7 m+ g( C; o　　“那他可能是上超市买东西去了。”牛二宝无赖地坐在那儿，脸也不看张晨，张晨看到他这样儿，脑子里竟然想起前天郭阳坐在他对面儿耍无赖的镜头了，“也有可能是证人说谎啊！我说、我罪都认了有完没完啊！”

* q  r7 X# d5 Q: H; F　　“完了。马上。”张晨拿着笔录递到牛二宝面前，“看看，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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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什么罪？”

　　“郭阳还要再调查调查。”张晨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2 Y0 U) L; o" j0 F0 L" |0 ~　　“什么？”牛二宝一愣，“那还得再审我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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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审了，你的死刑已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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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牛二宝嘴张大了。

% ]) g* ?4 _7 r8 U1 r- G% O8 g　　“你认罪态度良好，不过毒品数量过多，影响恶劣，死刑，下午你就转拘留所，案子送检察院。”

* Q1 S9 |! s6 A- Z　　“过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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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过了，直接执行。”

! M  L( q6 x3 G- e" g8 `　　“我要上诉！”牛二宝的脸色立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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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V; |4 L; q　　“审都不用审了，上什么诉，你这儿交待得多清楚，死刑。”张晨合上笔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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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说了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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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都认了么？”张晨看着他。

　　“郭阳什么时候判？”

. \% ]& E6 p8 i+ g　　“那可说不好，等判他的时候，你都在那个世界了。”张晨微笑着说。

: V, n6 a9 b' M/ F　　牛二宝眼睛转了一圈儿：“那行，我重说。”

　　张晨突然之间把笔录本重重的摔在桌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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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架着郭阳进了审讯室，里边两个三四十岁的警察正等在那儿。郭阳坐在他们对面，把当天的情况如实的又说了一遍。

　　突然之间，审讯室外一阵敲门声，寒晨光起来拉开门，张晨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牛二宝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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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Z3 H$ H/ S　　“撂了？”寒晨光小声问。

9 U/ g4 J' C4 C% m% R  j　　“坏了。”张晨说话的声音很小，余光扫了一下郭阳。第十章

  ~# o# c& E: J+ t- K3 w% B　　郭阳看着寒晨光跟着张晨出去然后转过头：“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当时我回家，钟点工正在拿那些洗衣粉、不是，毒品洗衣服……”

7 s: n' M5 \& @　　“王琳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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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z: C7 i- Z　　郭阳坐在号儿里，吃了两口警察送来的午饭。从提审完后，已经有三、四个小时没人搭理过他了，正着急着、看见张晨从走廊那头走过来。

　　“赶紧吃。”张晨脸色不太好，把门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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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出事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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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p) {5 `0 B; Q7 ^0 i　　张晨勉强笑了笑：“没、已经没你什么事儿了。一会上去给那天在那个超市见过的三个人，做个电子画像。”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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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w/ W" G4 N8 X  v. d  G　　“当时从那个超市里把东西给你的三个人你还记得么？你不是说有两男一女么？”张晨坐到郭阳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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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3 y6 O: U: y9 D% h; w  v5 X! K　　“那个女的还记得，男的……记不清了。当时他们俩都没怎么抬头。”郭阳摇了摇头，“那个女的大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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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先吃完了一会上去技术科说。”

9 o- |9 z+ Q  O　　“怎么、没我事儿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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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你……怎么不太高兴？”郭阳接着问。

　　“你没事儿了，我高兴什么！”张晨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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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g  C' h6 G- ~　　“……那成，我不多问了。”郭阳抿了抿嘴唇，“不吃了，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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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G4 l5 A: Z5 d, v　　张晨拿着根据郭阳的描述画出来的女孩儿画像，送郭阳到门口：“那俩男的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么？”

　　“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当时真没注意看。”郭阳摇摇头。

　　张晨看了看左右没人，眼睛斜着看郭阳，嘴角儿挂着笑：“不应该啊。”

　　“操，你什么意思啊！”郭阳瞪起眼睛，“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瞧不起我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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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R, j# p0 C* n# w% r5 l　　张晨一把把郭阳的嘴捂住，按到旁边：“你小声点儿！”

　　“怎么着吧！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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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1 ?+ E& E' M$ H# q  y/ m　　“替你爹留点儿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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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那更是不……”郭阳的声音突然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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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张晨马上把他的话截住，“走走走，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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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送我回家？”郭阳上下打量了一下，“拿你那铁驴把我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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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我要是送你回家不就有车开了嘛！”张晨笑着使了眼神儿。

7 y6 ~6 n) ~9 u. Q5 {　　郭阳也笑了，“你这小孩儿。那成，不过我儿得先回一趟爹妈那儿。东郊了……”

2 ?. K- [- M# o, V2 a! g　　“认识，昨儿去了。”张晨转身往里走，“你跟这儿等会儿，我上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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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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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b3 a$ ~8 c　　不一会儿，张晨跑着从里边出来，“走吧。”

& D6 ?; O* u  v郭阳跟着他往那辆吉普那儿走，一回头正瞅见寒晨光也拿着包从楼里出来，这是又有案子还是帮我找表姐去……郭阳正琢磨着，看见寒晨光出去直接拉开一辆私家车的门儿进去了。

  u: K$ N, M# M) Q　　“这俩是一对儿啊……”郭阳小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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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4 J% r4 H& a' Z/ k6 ?% p　　“快点儿！”张晨拉开车门等着他，“麻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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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A& e) H( L) s　　郭阳没敢耽误直接钻进车里：“哎，你那寒哥这是……回家了？”

" d1 @4 C+ C+ t) N　　“对，休假，太累了。昨儿晚上我们俩都没睡觉。我下午也回家。”张晨踩油门，车出了分局。

　　“我那案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张晨问，“甭问了，现在没你事儿就得了。”

! q: Y  B" Z+ N$ [0 o& p9 @0 Y　　郭阳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转头看了看开车的张晨，又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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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到部队大院儿，我自己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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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h: G4 Q- G7 z4 A　　“不用，轻车熟路了，昨儿大半夜我闯过两次了。”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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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j1 o  n; h9 @　　“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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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A" {- h0 |4 [/ L& P　　张晨看了一眼郭阳：“怎么？”

- v) t( M8 l, H$ {# i　　“你，不嫌我吧？”

　　“不嫌。”张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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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8 e+ }5 t  e　　“那我相信你。”说着把手搭在张晨大腿上。

) Y" A% _/ T. Z' i! T# W' l　　张晨笑了笑：“你要是敢捏，我就踢你。”

9 m2 K0 ?- K/ ~6 B& c8 \; d8 R　　“你能把脚搭起来，我还真佩服你。”郭阳说着把手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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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慢慢驶出市区。

　　“一会儿，到我家……不论怎么着，你千万别说话。要不你就赶紧走。”郭阳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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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张晨问。

　　“免不了一顿臭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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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听就乐了：“你爸还打你啊！”

$ P/ `  k. m2 ]& V6 u　　郭阳转过头看着张晨：“我爸、从来没打过我。”

　　“那不就得了，你身手这么好，你爸这么大岁数了，未必打得过你。”话音刚落，脑袋后边就被郭阳来了一下：“瞎说啥呢，混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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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回头教教我你那二下子。”

　　“成，不过这种东西，避免不了身体接触。”郭阳斜眼看着张晨，“你成么？”

- U+ o; l4 K7 c% l9 q6 G0 D　　“哎说真的，你说谁要揍你？”张晨把话题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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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郭阳笑，“这回，是真该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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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Q, |4 z3 s5 X“嫌你给他丢人了吧？”张晨笑着说，“位高权重的，一身正气的，晚年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孩子，撂我我也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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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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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着玩儿呢。”张晨伸手拍了拍郭阳的腿，“没事儿，这事儿不怪你。”

, P) m+ N2 @9 a- J5 D7 f　　“怪我。”郭阳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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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6 B, P/ x- E2 S2 V　　进了部队大院，张晨果真轻车熟路的停到了郭阳家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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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m' `! I0 C0 P1 M. e　　“你真进去？”郭阳问。

　　“是啊。连口水都不给啊？”张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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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6 {. s6 t9 @# o　　“成吧，你今儿不看我丢回人，我看你是枉为人。”郭阳说着推开门。

! C0 I) X+ H; f0 i' h& ]　　屋里郭老爷子正坐沙发上，郭梅坐在他旁边。

) G- Z) f0 J! o! g9 Y4 O　　郭老爷子看到郭阳进来，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向他而郭梅只是站起来，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

　　一个耳光特别响的抽在郭阳脸上，郭老爷子整个人像要气炸了一样。

/ G0 [$ Z; [: X! S4 J　　张晨赶紧走到郭阳前边：“郭、首长！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郭阳的责任，目前的证据表明……”

　　“不是他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郭老爷子转过头望向张晨，张晨感觉好像有座山压下来一样，面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老头子正在发出让敌人吓破苦胆的怒吼。

( B! _4 H. `3 n% O% H/ v2 z　　张晨还想说话，没有抢到郭阳前边。

% \2 a2 y. B: \$ \( S5 l6 X' P　　“是我的责任。”郭阳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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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3 c7 C: P. W　　郭老子又一个耳光抽到郭阳的另一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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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M0 q9 k' G2 v; s! p　　“是我的责任！”郭阳的声音变大，头抬起来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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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出戏，看到老爷子身后的郭梅，也一样严肃的站着，没过来劝也没有哭什么都没有。

  b8 X5 n. t# v  ]4 f1 S　　“你听好了！”郭老爷子转向张晨，“你听听他自己说这是谁的责任！这是什么责任！”

! [; c# H/ M  o4 x" F　　张晨傻愣地站在原地，心想我早知真不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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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郭老爷子回过头去，背对着郭阳。

. u2 W7 P! Z/ B' E4 T0 s　　“是！”郭阳立正站好，“作为一名武警战士，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并且成为贩毒者的运输工作，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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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说话的时候中气实足，每一个字像锤子一样打在张晨的鼓膜上，他一言没发，只是看到郭老爷子在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郭梅站在原地，两眼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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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天在部队！”郭老爷子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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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0 X6 H7 u* T- X" J# F　　“就一辈子都是兵！”郭阳跟着吼了一声。

  ?% J6 a3 c0 q　　“郭阳。如果你是一名在岗的武警，三斤的海洛因要从你的眼皮底下过去吗！”郭老爷子背对着郭阳说，“你也要帮他们运吗！国家的安全是你在保卫吗！你还是什么人民卫士！”

　　大概有两分钟，整个房间里除了老爷子喘着粗气，就再没其它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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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郭阳大喊一声：“1443支队、5中队8连8排8班战士郭阳！请求领导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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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a2 N" ^6 E+ L+ V3 }, O$ a6 M　　郭老爷子弯腰低头，从沙发侧面抽出一根铁棍：“多少克海洛因！”

　　“报告首长！3000克！”郭阳立正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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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着郭老爷子走到郭阳面前，伸手把棍子递给他：“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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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6 Z: E5 }* S　　“是！”郭阳像接过枪一样接过铁棒，向前外走去。
看到郭阳出去，郭老爷子突然间就垮了，张晨赶紧过去扶住，郭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小常也出来，把郭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下。

# G" M$ v  |9 Q& F9 B0 S3 @) I& f　　“别生这么大的气！”郭老太太把水给他拿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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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n! d- Y4 m9 `; A! v* z" r　　“报告领导！”突然之间张晨喊了一声，郭老太太、郭梅、小常都吓了一跳。只有郭老爷子看着他。

　　“作为一名公安战警，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毒品，任由毒品在我国领土内流通，辜负了党的栽培！北城分局3大队2中队D组刑警张晨！请求领导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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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同志，这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郭梅走到张晨身边，“你……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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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5 Y8 |' U" ^6 E% x　　张晨姿势依然保持立正：“在案发前，我也看到郭阳后背箱里的洗衣粉。而且……没有发现……”

　　“小常。”郭老爷子慢慢坐直。

　　“哎。”小常走到郭老爷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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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b9 l) D8 g　　“去，棍子没了，把扫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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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C  Y! e# r5 n' e8 G+ t* k　　“好……”小常说完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扫帚递给张晨。

' g2 l7 s8 z8 k$ `, d/ e7 j6 N　　“出门往右一直走，是部队操场。找郭阳去。”郭老爷子看着他。

　　“是！”张晨答到。说完拿着扫帚出门。

3 I% S+ f' _& c0 B　　“三千！一个不能少！五点钟开饭！吹号集合！”老爷子又喊了一声。看着张晨拿着扫帚跑出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这傻小子，和郭阳一样一样的。”郭梅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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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I5 ^  ?, p& r% s) F2 U　　张晨跑到操场，看到郭阳横背着铁棍在那儿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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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_+ W- \- P3 n, n; f　　看了看周围，心想豁出去了，三千。然后过去，把扫帚横在肩膀上跑到郭阳身边蹲下。郭阳没笑也没说话。跳了一圈，张晨问：“你不是说你们老爷子不打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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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的是兵。”郭阳没有看张晨，“如果我没当过兵，我爸今天绝对不会打我。如果我没当过武警，我爸绝对不会罚我，冲我吼。”

　　张晨没再说什么。

" }2 v; `! U- e4 o% `) }　　“我爸伤心了。他打的是一个兵。”

9 _! H7 e) t6 e8 b9 n/ p　　“那我挨罚就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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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该罚，我他妈都告诉你那是毒品了！”

; {- _. H. l' r& m! I　　“操！”张晨吼了一句，蹲蹦了太久有点儿提不上气来，“我……我不是没带狗么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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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啥吃的啊！”郭阳继续取笑，“一会儿跟我们家把晚饭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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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我得先去把车还了，然后回家。”张晨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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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上午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案子到底怎么样了？”

3 y1 h& Q) k9 D" M' |　　“什么案子？”张晨问。

　　郭阳站起身：“你说呢？”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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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够了三千，郭阳拿着铁棍站起来，看着张晨从他跟前过去，这小孩儿还是对那案件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 n) l/ `, k+ K7 k　　“2989……2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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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回走的时候，张晨把扫帚递给郭阳：“我就不进去了，替我谢谢你们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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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啥？”郭阳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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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上了一课。”张晨也笑起来，“大课。”

　　张晨没再进郭阳家的门儿，开车回去了。郭阳拿着铁棍和扫帚进了门，正好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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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郭阳蹲房间里打电话。刘伊笑的电话拨一回、一回关机，郭阳坐起来，翻来覆去的，觉得平时也就算了，今天要是找不着刘伊笑他得难受死。

- k! x0 P% \* {& D" u  |) h　　“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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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回事儿啊！”刘伊凡接了电话大声说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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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0 y5 M3 d4 ~  d　　“是。出来了。”

　　“吓死我了，我都没敢和你说话。想跟张晨打听来着，看他……那样儿也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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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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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q; T9 v! v6 U% @& |5 E　　“嗯。”刘伊凡顿了一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聚众斗殴。”郭阳笑了笑，“你哥是不是在单位？”

+ k& t" s+ W6 R# ]/ W　　“没啊！我哥在客厅看电视呢。”

　　“什么？”

　　“我哥今天没回他自己家，到我这儿来了。他们家楼下装修太烦，一直睡不好觉。你等我看看去……他发短信呢。一会儿让他给你打回去？”

　　“不用。”郭阳感觉眼睛里有点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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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0 B: V' {8 ^; s" V　　“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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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g3 j* @2 \; M! ~　　“那个……你现在是自己在一个房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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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l7 v  f6 _# n3 ~. l　　“是啊，我回房了，怎么了？”

　　“伊凡，我不是打不通你哥电话……那什么，我手机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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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8 G5 u9 Y: o　　“怎么了？”刘伊凡问。

　　“乱码了，你把你哥的电话跟我对一下。”

　　“成，你等会儿，我找一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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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P! j% T) Y7 N! o% g# v. b' q　　“噢！有了！”郭阳听到3后不想再往下听了，因为他手里的刘伊笑的电话，是15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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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成！一惊一乍的！”刘伊凡埋怨了一句，“你那斗殴真没事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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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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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关你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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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D, ^- @7 {8 G, Y　　“这不……赔钱了么。伊凡，如果一会儿你哥有空儿，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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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一个小时过去，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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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着电话本，找到张晨的电话，想了半天还是打过去了。
; e  X) F; Q' l4 `' Z2 d% y. ?“喂？”

" N( ^1 H* C4 f) l# U. F# M　　“嘛呢？”郭阳问。

　　“跟我妈看电视。”

! ?  m4 ?! z/ ~! L( W7 y# V　　“啥节目？”

　　“大宅门儿，重播的。”张晨说了一句，“怎么了？”

　　“也……没事儿。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成，你等会儿。”张晨声音变小，“妈，我进去啦。”过了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结束，郭阳又听见了张晨喘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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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h9 P, c" n: X　　“你有几个手机？”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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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 h# p% _　　“啥？”

　　“你有几个手机？”

7 I' ^8 S1 Y7 ?+ c　　“一个。”张晨笑起来，“我又不做生意，又不养小蜜。弄八个啊还。”

3 q: D8 d! W: [, m8 q& g) E　　“你一直都开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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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半夜你跟外边儿让人强奸了，一报警，警察关机你不白失身了。”

3 d7 K& y5 {# v/ f+ P% a! @# O　　“哈哈哈。”郭阳笑了起来，“成，开机这习惯特好。我最烦打电话找不着人了。”

　　“打吧。这两天我都休息。”张晨笑着说。

: L- g  q* l, x　　“都休息？”

: ^) M7 M  l& U2 n7 c8 ^9 g7 F　　“嗯，我妈身体不好。我在家陪陪她。”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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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 L" k- {8 A　　“你爸呢？”郭阳随口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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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了。”张晨说得特别自然。

　　郭阳突然一惊，前天晚上喝酒时他不还提他爸高兴不高兴什么的……

　　“喂？”张晨问了句，“断气儿了？”

　　“没，喘着呢。”郭阳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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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我七岁时我爸就不在了。”张晨笑笑，“没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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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E8 y7 E/ e% |　　“那你妈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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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过去了。我现在大了，养我妈。”张晨停了一下，“其实，我今天上你们家，没想看你乐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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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想看看……当爹的是怎么教育儿子的。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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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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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I& p7 z7 g! D" [　　“长大发了。下回再有这种事儿，你打电话我观礼。”

4 Q% e0 M5 Q3 d. A3 K　　“玩儿去。”郭阳笑笑，“哎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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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6 ]* U7 {" \8 h0 j- o( Q2 R+ y　　“你，谈过恋爱么？”郭阳问。

　　“没有。”张晨回答，“没工夫。”

( \. M, {. P1 d0 }　　“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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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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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求教点儿恋爱经验。”

　　“你不是有……啊，那啥么。”张晨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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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c4 R$ W% \9 q8 j　　“当我没说，你不懂。”郭阳叹了口气。

& F: a+ Y* [6 C* ]2 l; @　　“你说吧，未必我不懂。兴许我懂呢？”张晨乐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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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成，你说谈恋爱的俩人应该是啥样的？”郭阳随口问着，心里琢磨着刘伊笑和自己的相处方式。“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个我知道！”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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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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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谈恋爱的时候的俩人儿哈，一会儿看不见对方，就想。”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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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吧……”郭阳叹了口气，小声说“得，我光想别人了。”

0 s4 V3 [, A: B9 k! v　　“啥？”张晨没听清楚。

　　“没啥，说正经的。”郭阳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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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2 a. [  ?$ x& V9 ~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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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f4 b' z; Q2 o& S6 W0 p　　“你真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跟局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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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V! _6 x# u7 u　　“其实、也不是。就是不想让你走脑子，早晚你也得知道。”

' H* X& d* @6 K! `　　“出什么事儿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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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牛二宝，就是自首来那个人，今天早晨翻供了。”张晨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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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6 [! h9 H% y" A( v; l　　“他说这一切的话都是有人指使他来说的。”

4 c# A5 O& p/ x　　“谁？”郭阳问。

　　“……祝队。”张晨压低了声音，“当然了，他这肯定是胡说八道。不过……他说的是祝队参与贩毒，事情败露想找你当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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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妈牛二宝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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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C! p$ |! M3 Y, N7 `% @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得调查，专案组上，我们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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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X& f+ M' n: g+ W2 U! v　　“你们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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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j$ ~0 k) [7 w) e　　“也不是，这两天太累，我们请假不去了。”张晨伸了个懒腰。

( i2 y( c9 q/ t9 [, ]　　“困啦？”

　　“嗯，昨儿我没睡大哥！今天又提审又开车还带3000蹲跳。”

　　“得，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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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B% u" d) H+ P( y; M" O　　“成，你也早点儿睡。噢对了，这两天有功夫真得教教我你那些……”

0 G: o& n" p( C　　“防身？”郭阳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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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1 G$ I9 }3 w  S　　“你能更损点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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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们也就学个致命要害啥的。遇上有点儿水平的你就完了。”郭阳得意的笑起来，“成，有功夫咱练练。”

　　“先谢谢了。挂了。”张晨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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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k' z9 H3 f! k　　郭阳笑容还没从脸上散去。刘伊笑的电话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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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Q  _1 a3 T4 n　　“喂、伊笑。”郭阳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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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事儿？”

　　“有。”

; Q0 L7 J7 z$ }2 v+ T　　“说吧。”刘伊笑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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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5 i" r& k! {7 ?　　“我们……分手吧。”郭阳小声说，“我们不太合适。”　刘伊笑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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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郭阳问了一声。

( x; ~# }  L$ Q1 ?' z  d　　“在。”

* r9 ?- K3 ?: w# D) y　　“我说，我们分手吧。”郭阳又轻声说。

8 a( b; L. b- a( U  |' L　　“郭阳……我、我知道我总抽不出时间陪你……”

　　“没。只是我们性格啊什么的不太合适。”郭阳又说了一次，“咱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

　　“那……好吧。没什么事儿，我先睡了。晚安。”

( c$ M, X5 G) X0 q& e8 I　　郭阳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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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E1 e6 I: U% k8 T) H& e　　直视着屋顶，心想，虽然是我提出的分手，但是、我依然不愿意说对不起。刘伊笑，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对得起你。我们必须分了，没什么可说的，我突然发现，一年以来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也许同样一无所知。你也许想我了，我没感觉到。那小孩儿说的对，或者有点儿过，不过至少……不是一直关机。

　　刚想闭目睡觉，电话铃又响了。郭阳拿起来一看——刘伊凡。

% L/ }1 ]( p2 V6 x2 z- u　　“怎么了？”郭阳问。

. \6 q( s# _  S$ m& a' X　　“忘了件大事儿。”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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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偷偷告诉你啊，你别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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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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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祝队被调查了。”刘伊凡小声说，“他不是你亲戚么？”

5 b: w1 g6 {* P# Z, B+ p/ ~  Y　　“是。是不是因为我那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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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到底是不是斗殴？连张晨也差点儿调查，今天他们队里的寒晨光上窜下跳的才把张晨的事儿给摆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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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什么事儿？”

# {; e5 I) M% X3 \0 H3 W　　“我听说他半夜提审犯人，而且没有第三者在场，犯人一口咬定他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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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h4 V6 \* G6 d. i& ?　　“这是什么话？”郭阳心一惊，明明是自己把张晨按在桌子上了，难道是提审自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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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又审那犯人，说是正审到一半儿，上边什么专案组的就进来了，接管审理，那个犯人先是把祝队扒了一通，然后说张晨半夜提审他，不让他睡觉。张晨半夜提他本来也没通过他们组长，而且还是一个人审的。监控室里那时候没人，张晨也没开录相。这样有理也说不清楚。”

　　“那张晨怎么样了？”郭阳问。

　　“我哪知道。”刘伊凡嘀咕了一句，“你不说他是你朋友么，而且我觉得这事儿挺大的，我看见你们今儿又一块儿走的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知道呢。”
“他今儿把我送家来了，没告诉我。”

　　“不过祝队这事儿闹得挺大的，就算是胡说，影响也太不好了。”

; k  c: Y( V" |$ U' g) |1 k1 H　　“那犯人呢？”郭阳问。

　　“还在号儿里呢，时间够了可能得送拘，听说录了八回口供没一次是重样儿的。翻来覆去的说祝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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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 _9 V0 U; }' K- K; p　　“这是怎么个路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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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伊凡喝了口水：“我不知道。”

　　郭阳没再接这个话题：“那个……”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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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q3 O! t6 b9 ^! \' E* {0 A: o　　“你哥呢？”

1 E. |5 u$ S" K  Y& J0 w. U7 C5 }　　“外边看电视呢，我给你叫去？刚我看他打电话来着。可能是女朋友吧，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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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s( L  o) W6 L5 C　　“呵呵，不用了。”郭阳笑着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郭阳穿戴整齐带着小常回到店里。

: v: m/ i- d1 g7 @& r, a/ t! V% A1 E　　“电话放手边，有事儿赶紧报警。”郭阳嘱咐完小常直接钻进车里。

; Z) [5 h& L6 ~& K$ P9 g　　车停到菜市场旁边，郭阳进去买了点水果提着往张晨家走。

1 Y  i! F: O7 }. S　　院门敲了两下，里边有人开门，一个五十上下的阿姨站在门口：“同志，您找谁？”

5 S/ f2 x- m9 x' Z  J$ g5 A　　“阿姨您好，请问这儿是张晨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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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 p3 {; L  [3 |　　“是。”阿姨打量了一下他，“您是……”

　　“我是张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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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H. H; M! p　　“噢，张晨的朋友啊，进来进来。”张阿姨给郭阳让了条路，“张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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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1 J( l( q" ]+ M　　走进小院儿，阿姨给郭阳沏了茶，“坐院儿里吧？这儿有马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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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接过马扎儿，“阿姨您忙。”
% y  D" e4 [0 P) p# M6 l. K9 a
& X9 O; z" p- c2 H* s　　阿姨坐到板凳儿上，摆弄着手里的几盆花儿：“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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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K* ?- C) n+ y　　“噢，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姓郭，我叫郭阳。”

　　阿姨慢慢的转过头：“太阳的阳？”

9 [; j+ i3 {. [' u　　“是是，太阳的阳，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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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行几？”

1 e/ L4 f6 O& G, H9 p　　“老三。”

" r9 @% q8 [9 ]$ _  b4 F# E/ i　　阿姨把花放下，站起来：“你哥哥是郭海，姐姐是郭梅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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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q6 Z( V2 r3 |9 t" B　　郭阳一愣。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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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6 w6 B8 y5 O; F, O9 E1 S; T1 U　　阿姨走到郭阳身边，两只眼睛盯着他，手慢慢伸出来摸着郭阳的脸：“你今年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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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J6 u9 e2 d0 c& v　　“是、阿姨，您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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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认识我。”阿姨微笑着拉郭阳起来，“起来，孩子。”

* {1 j+ T% |% a) n% c  l  j　　郭阳站起身，阿姨把他带到屋里。郭阳简单的看了一下四周围，干净利索，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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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阿姨手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像是七八十年代的结婚照，泛着黄。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有一套，不过是后来上的色。

　　郭阳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几分钟，回头看了看阿姨的脸：“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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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谁？”阿姨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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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张叔叔？”郭阳闭上眼睛使劲儿的想了一会，“是不是小张叔叔，张……张什么我不记得了，那您……您是秀姨？”

# R- Z' M8 B! [　　阿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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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秀姨，咱多少年没见了！”郭阳兴奋的抓起秀姨的手，“您看我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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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4 S3 J% t3 `3 e) T" K　　“是，当年秀姨抱着你做饭的时候，你还在我怀里找奶吃呢！”

: B  I% F$ ~, }6 `, U* ~& _- {　　郭阳一听脸就红了：“秀姨，那印象我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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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时候你才多大？太小了！哎？你和张晨儿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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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哥们儿。得，这回真变发小儿了。”郭阳乐了起来，“秀姨，我最后一回见您是不是还上小学呢？”

1 \5 x& u8 k" B. A( K$ J0 T2 K　　“差不多吧。那时候晨子六岁，我和老张去过你家。走，院儿里说去，屋儿里热。”

　　郭阳赶紧扶住秀姨的胳膊。

2 e2 ~/ M& C$ ?( `. |　　“我才多大岁数，你当我老太太啊。”秀姨笑起来，“不用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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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姨走到院子里坐下：“阳子你父母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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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1 n+ B* f- ^  I　　“都好都好。”郭阳坐下，“我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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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秀姨问他。

　　“我记得后来，我爸我妈好像说找过小张叔叔一家子。”郭阳皱着眉，“小张叔叔后来怎么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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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E7 W( I# A. M+ U1 G3 z2 ~! k　　“哈哈。”秀姨笑了起来，“傻小子，怎么去？老张去了还不把你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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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 m) }: A; N" I# ~$ L' x4 F/ |　　“秀姨。”郭阳这才意识到张晨说他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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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那年走了。”秀姨摇头笑着说，“一走这都十五六年了。当时我一个人带着晨子，上班做饭的，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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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张叔叔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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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伤。钢筋掉下来，推了把工友，他没来得及跑。”秀姨的脸仍然挂着笑，连微笑也算不上的笑。郭阳看了看她脸上的皱纹又看了看她粗拉的双手：“秀姨，苦了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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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5 l: R  w  v% \; l+ \　　“苦日子都过去了！”秀姨的微笑展开，“我们家张晨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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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刚想说话，就听见外边推自行车的声音连带着张晨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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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I0 c& o. |8 U' v* }　　秀姨冲郭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0 b. z6 o/ A- {/ a0 I  X. Z. p1 k" c　　“哟！大清早儿的这刮的是哪阵妖风把你捎过来了？”张晨笑着把自行车靠墙边，顺手把买来的菜放在院里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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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儿，看看这是谁？”秀姨微笑着张晨，“想起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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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孙子。”张晨乐着走到郭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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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n% o7 j% F　　“胡说八道！”秀姨不高兴了，“这怎么说话呢？”

　　“没没、阿姨，张晨儿和我逗着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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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o; O1 B　　“是、他自个儿说的。”张晨摸摸脑袋笑着说，“妈，你认识他？”

8 a  X5 r  ~$ l( j/ X5 c" S　　“这是郭首长的儿子啊！”秀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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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知道，我昨儿去过他家。”张晨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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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啊，阳子哥哥，你忘了？”秀姨摇摇头，“再想想。”

, A* {4 S# d9 B5 u1 \　　“没印象。”张晨琢磨了一下。

1 F; r- I. k9 o. N4 l7 _; [3 R/ d　　“小时候他还帮我给你洗过澡呐！”秀姨笑起来，“看来是真不记得了。”

　　张晨钉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特别不敢看郭阳的脸。郭阳坐那儿已经笑断气儿了：“成成，有机会我还帮他洗。”

% m, X7 j* r/ x  f) D: X& _　　“怪不得他，那时候可能太小了。”秀姨笑着说，“我做饭！你们哥俩聊。吃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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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Y. I7 U$ X& s　　“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烧茄子，秀姨，我要吃素烧茄子！您再给我拍个黄瓜！”郭阳大声说。

% ^% u0 O& E" Z9 |; ]$ y' Y　　张晨看了郭阳一眼，回过头微笑地看了看刚才自己放在地上的菜。

　　“快给我讲讲。”张晨拉过马扎儿坐到郭阳旁边，“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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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记得啦？”郭阳摸了下张晨的脑袋，张晨伸手拿了杯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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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年轻时是我们家警卫员。你妈也在我们家。后来你爸退伍了，转业就在本市，你妈和他结婚有了你，常把你带过来我家玩。”

  t4 C2 L8 g; W# |. N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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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 k1 l) \% x6 [. A. D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儿呢，长得那难看啊，我哥当时想买变型金刚，我就把你抱过去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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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

/ a( K, y' d! f5 Q; K5 |. G" _　　“不过现在长开了，啧啧、好看。”郭阳嘻皮笑脸的看着他，“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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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我进你们家门儿的时候，感觉这么熟呢，总觉得什么时候去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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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张晨瞎聊了一上午，饭点儿一到，秀姨把菜摆桌儿上。

' f% G. v9 v/ q& Q4 [+ x　　“你和张晨口儿一样。”秀姨笑着说。

　　“他是看着厨房点的菜。”张晨把饭递到郭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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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p! ^6 x& }5 Z6 a0 l　　“哎，你们俩见面儿的时候就没认出对方来么？”秀姨把一筷子茄子夹到郭阳碗里。

$ Y0 @" L1 e1 X( C% }! r- w; R: G. I　　“不是，张晨认出我来了。”郭阳笑眯眯地看着秀姨。

; ]/ b5 M, J# ~: ^　　“噢？说什么了？”秀姨问张晨。

　　张晨回忆第一次见面儿的场景，第一句话，看他妈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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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脸都憋红了：“他就说，看看。”

/ O6 y% D% B$ W! w　　“看看？看什么看看？”秀姨问。

　　“对啊，看什么看啊！”郭阳转头看着张晨。

　　张晨一勺儿盛满了西红柿鸡蛋盖到郭阳的饭上：“看你长得眼熟。”

　　郭阳没再接这话，又和秀姨聊别的，吃完饭张晨把碗都抱进厨房要洗，秀姨拦住：“你去陪阳子说话。我洗。”

; k& H; q  N% d$ J2 x　　张晨回头看了一眼他妈，然后冲外边儿喊：“郭阳，进来陪我说话，让我妈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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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窜进厨房：“秀姨您出去，做了一上午了，看电视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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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g6 n' U  \3 M( g　　“成。”秀姨看见郭阳进来，转头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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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郭阳倚门口儿看着洗碗的张晨动作很快。

　　“啥？”

　　“你头回见我，是不是感觉在哪儿见过我，所以才特意骂我一句，找机会回头看看？”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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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张晨点头，然后伸出头看了一眼他妈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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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A( Z# }( u' O7 @/ t　　再转过头来看着郭阳：“不待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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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阳吓了一跳，“怎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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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5 b5 R2 ], g　　“以前见过。”张晨小声说，“有一回跟街上看到你和刘伊凡连说再笑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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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郭阳坏笑起来，“你对那丫头有意思？”

　　张晨手里继续快节奏地刷着碗：“是。”

　　郭阳笑笑：“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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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你身上什么啊？”张晨扭脸看着他，“你别给我瞎搅和去！”

　　“怎么了？”郭阳一挑大姆指，“我和她那太熟了。放心，这事儿咱给你保媒！”

　　张晨把碗洗干净，一个一个擦干：“我和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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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合适？”郭阳问。

( z8 m+ j' N  z: i5 I9 o0 z* p/ i　　“害了人家姑娘。”张晨擦完碗看着郭阳，“我们家就这条件的，其实早就对刘伊凡也没啥想法了。”

郭阳拍拍张晨的肩膀：“刘伊凡是个好姑娘，不过你得找个更懂事儿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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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乐起来：“瞧你说的，人家根本瞅不上我，说得好像我挑似的。反正这事儿你也别跟刘伊凡说。”

. x" U4 b  f0 `1 }% _　　“成，放心。”

　　“一点儿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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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9 U0 G. Z4 D　　“怎么着？”郭阳一皱眉，“还不信我？”

/ `# i- C# f% E- Z4 R. J. K　　“上回我反复交待别给我开后门儿。”张晨说着拍了郭阳后背，示意他往外走，“你不是照说了。”

7 u- m( Y& V- g8 `+ l! q! H　　郭阳脸一红：“我那……不是，心里不落忍么！你当时把自个儿说这么惨，弄得我那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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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拉开厨房对面儿的小屋：“进来吧。”

　　郭阳跟着进去：“你房间？”

　　“是。”张晨往后一仰，直接倒床上：“你自己找地儿坐。”

　　郭阳想坐床边儿，看了看张晨，又挪到椅子上了。

4 W7 O' U' e; u8 I$ F$ A2 J0 {1 m　　“哎？”张晨坐起来，“你今儿找我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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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拍脑门儿：“我操，我谢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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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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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的事儿刘伊凡和我说了。”

7 x4 U4 G3 j# \: o# Q& [' T$ G1 H% F# s8 n　　“这丫头，嘴真快。”

+ ?# J0 z, |2 D　　“谁说的，当时我找她要你电话号码她就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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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知道我认识你。”张晨说着继续躺下，“昨儿看见我送你走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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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听说你这假放得挺轻松的。”

" K1 }6 ^" n' r! _7 I) G　　“暂时停职，等待问题解决。”张晨笑着说，“工资照发就成。”

　　“你到是想得开！”郭阳看看张晨，“要不要我再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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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B: H# h& H6 F( U　　“你还能帮个屁！”张晨没好气儿的看着郭阳，“你先老实点儿吧！这回是我自己失职，半夜审那牛二宝没开监控，他说啥我也驳不了。”

　　“那怎么办？”郭阳问。

　　“等着呗，原来来的是专案组，现在督察组都来了。调查我是小，不过、调查……”

　　“谁？”郭阳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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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9 X  F$ p% Q# W' O　　“没谁。”张晨起来喝了口水。

　　“这事儿其实我知道。”郭阳小声说。“祝队是怎么回事儿。”

$ R) o/ A) v0 T! m) j/ y　　“你！”张晨压低声音，“你让刘伊凡管好了她那张嘴。”张晨说着站起来把门关严坐回郭阳旁边：“站起来。”

; R, v" X2 Y; l8 r! p% _5 c' o9 r, D　　郭阳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 S2 j! M5 X! L7 E9 ~　　“手机拿出来。”张晨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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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J& u8 q% Z) H6 h1 I9 b　　郭阳伸手进口袋把手机给他，张晨拿到后立刻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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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呢？打开，我看看。”张晨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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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9 y% }: T) ^　　郭阳无奈打开任他检查。

; `) a1 @4 |4 T" [9 J　　“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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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小子玩儿上瘾了！”郭阳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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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不搜身了。”张晨把关掉的手机扔到床上。
" W. v) d9 L3 p  @8 H, K) T8 x
4 U$ h9 ~# ~1 P4 l　　“搜身？啊，那搜吧！”郭阳一激动站起来，两个胳膊举起来。

　　张晨走到他身边，从肩膀到裤腿把郭阳身上轻拍了一个遍，鞋也脱了。

　　“听说……是不是还得脱衣服查。”郭阳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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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9 w3 H0 O　　“不用了、我就搜搜有没有录音或者窃听装置。”

　　“滚！”郭阳坐到床边，“你到底卖的什么药！”

geng0825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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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药。”张晨坐着坐到椅子上，“只是怕你身上带录音机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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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队的事儿很严重？”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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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张晨叹了口气，“我只是听寒哥说的，祝队这次被那个牛二宝搞乱套了。他一天一个新花样儿，不过一开始就没说祝队是毒贩子，只是说有联系，后来又说祝队收毒贩子的什么保护费，再后来说祝队对贩毒的睁一眼闭一眼……专案组审你的那天早上，我审他的时候，他还在说你的什么上家下家贩毒卖毒的，编得条条是道儿，寒哥让我吓了他一下，他就改口了，说他要‘重说’。”

5 ]) j0 o4 E/ F, E( y1 u　　“他这是要往死里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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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4 x8 ]3 R3 ?  Z- x( C& v　　“ 我事后一想，有可能不是。”张晨说。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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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H% u( F' Z$ X. J/ A+ G　　“他这明显是搅和来的。”张晨喝了口水，看着郭阳，“我原本认为这个牛二宝来队里自首，是你的仇家放出来害你的。”

　　“我真没有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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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不就是和你们家什么人有仇。”

　　“这能和什么人有这么大的仇啊！”郭阳喊了一声，“这是多大的问题。这得花多少钱！”

　　“所以我才说不是！”张晨把杯子一摔，“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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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他所说的改口，不是一般性的翻供。他是把你一脚踢开，说这里边没你的事儿了，全是祝队长的问题。明白么？是祝队长派他来这儿胡说的。”张晨声音不敢放得太大，所以就坐得离郭阳进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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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郭阳问，“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害我还是害祝队长？”

- `5 k8 {, p3 O9 p　　“恐怕都是。”张晨想了想，“第一次交待你的问题时，他背的是第一段案情，第二次则背的是第二段案情，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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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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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可能是这样。他一开始就不怕死，不怕给自己定罪，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有事儿，他说他自己有罪，那么证人证据都在，你和他都跑不了，但他一旦反口，证剧就站不住，证人也没有了。所以他不怕，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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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1 u) R! ]. Y　　“他这样是为什么啊？”郭阳脑子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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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p9 @+ r) h  u. n　　“为什么不清楚。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 Q6 _$ X& h; {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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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可能被人跟踪了。”张晨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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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阳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地说，“正常，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和那些毒品摆脱关系。警察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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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警察。”张晨微笑着说，“牛二宝清清楚楚的说出了你家有20袋洗衣粉，其中6袋是毒品。”

, ~( P$ T7 R& I　　“我的宝贝儿……”郭阳盯着张晨，“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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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0 ^- h* v) R0 _5 b　　“你的宝贝儿，这事儿，有谁知道……除了警察和你还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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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T- f9 c4 K4 g　　“路婶儿肯定不知道。”郭阳点头，“而且那牛二宝，不是我刚被绑就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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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郭阳，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家有二十袋洗衣粉，这是一个随机事件，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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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 S0 M　　“是、完全是我表姐随口说的。她拿了十六袋。”

; B& q: n" a3 Q* I0 d　　“那牛二宝知道你家里有20袋洗衣粉这件事，就只有两种可能性：1、有人告诉他，很有可能是警察内部的犯罪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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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r/ ^6 t2 N; M; J% O& c　　郭阳把话头接过来：“2、他知道一共有36袋洗衣粉，而且，其余的16袋没有被查获他也知道！他数了那十六袋一算就知道剩下的二十袋里，有他妈几袋毒品！”
: J8 a7 h# v3 o7 y; z( a“很有可能。”张晨说，“那么，这牛二宝或者牛二宝背后的什么人对你的生活非常了解，要么就是有可能一直在跟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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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姐也可能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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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张晨站起身，“但是这个牛二宝，现在我们审不了。”

; B. @9 k% c) c# f5 V  _& g# N) h　　“寒晨光也被劝退了？”

' ?3 I. \1 M. W: Z" U' b8 w9 F/ I: A　　“寒哥没事儿，昨儿休假一下午，今天估计又拼上了。审不了牛二宝，现在他主要弄其他的关系人。”张晨伸了个懒腰，“你表姐应该没事儿。不过、这案子可没这么简单。不光是冲你来的，也不光是冲祝队来的。”

　　“操，说来说去的，这冲谁来的还不知道！”郭阳拿出根烟点上，“哎！那个其他的关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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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0 R5 m+ u. A  ]　　张晨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放心吧，你那……朋友的事儿，我没露任何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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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2 V/ P' [1 o  y　　“现在不是朋友了。”郭阳小声说。

　　张晨没沉默了一下：“这事儿我不懂。”

　　郭阳笑了笑：“也没啥……”说着斜眼看了一下张晨，“得，不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只是刘伊笑，你们别……”

　　“该查还是得查，他不是有个海员的那什么朋友么以前？”张晨皱了皱眉，“其实这事儿我没告诉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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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刘伊笑……”

　　“刘伊笑的事，寒哥通过刘伊凡侧面了解了一下。寒哥脑子比我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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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多！”郭阳一颗心放下来，自言自语道，“要是寒晨光去查，很多事也不用交待了其实，同道中人能明白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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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w2 k5 a5 s5 [$ C! b% L　　“什么？”张晨问。

- u9 B% d6 ?3 e! i3 ]+ Q. ~　　“没。”郭阳笑了笑，“这么说你今天也没事儿，一会儿咱出去快活快活？”

3 c9 f9 v1 I% A. L; {0 S, K) m　　张晨把钱包掏出来往郭阳身上一扔：“你看着办吧。”

　　“庸俗！”郭阳把钱包扔到一边，“不花钱照样儿能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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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u. J- g3 o, P　　“蹲跳？”张晨眼睛一眯乐呵呵地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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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O, z' i) q+ q. _, s9 x" o　　“我是说……”郭阳还没说完，秀姨把门推开：“阳子，一会儿带我们娘儿俩上你家去。”

+ Y: r' A7 [) n* q3 V' W　　“秀姨，您这是？”郭阳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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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着首长来看我么？”秀姨笑着说，“我这就去买菜，一会儿做好了给你们家送好吃的。”

/ H- Q/ i' x  Y4 `( I9 f4 ^% A　　“秀姨不用！”郭阳赶紧起来拦住她，“您可不兴这么着，这不寒碜我么？连吃再带的。”

　　“你爸你妈爱吃我做的啥我心里有数！”秀姨微笑着说，“十几年啦。我没去过，今天你到我这儿来，回家一准儿和你爸你妈说。你爸你妈的脾气，今天晚上就得上这儿找我来！得了，你们哥儿俩聊着，我去买菜。张晨，好好招待阳子。”

" J- X! k. A' w　　“我不和他客气。”张晨站起来，拍了郭阳肩膀儿一下，“走吧！”

  a7 ?: v. o# R, Z/ k　　“哪儿？”郭阳回头看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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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O3 F& O* J: Q　　张晨看看他妈：“买啥，我们俩去。您赶紧把您那几盆儿花弄好了。我们俩聊着天儿一会儿就回来。”

# S$ ?& v3 K3 P) k) c　　“那成、我给你列个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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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N9 e) V; h　　“阿姨，你这不让我难做人嘛，我爸看见得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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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你干啥，我是你姨！”秀姨说完往屋里走，把单子给张晨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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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y5 }5 @  E- b  e, D　　“咱俩遛达过去？”张晨问。

　　“骑车也成，我带你。”郭阳笑着说。

) }7 D- Y9 Z" X/ b　　“我带你吧。”张晨看了看郭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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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两腿一劈坐到自行车后边儿，两手想抓张晨的腰又不敢，最后一闭眼，大不了让他骂我一通，两手轻轻的扶住。

“抓住喽。”张晨喊了一块儿，“走啦！”说着噌地一声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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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这么带着我妈。不过她都是侧边儿坐的。”张晨骑着车说，“我妈小时候带着我，我都是劈着腿儿坐的，跟你现在一样。”

　　“你们娘儿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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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J4 a4 {* ^: d; ~　　“那是。”张晨笑着说，“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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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没再说别的，只是跟车后边儿坐着，手扶着张晨的腰，快到菜市场的时候，小声儿说了一句：“张晨，坐你的车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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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买菜，郭阳在旁边儿皱着眉头站着看，看了一会儿东西买差不多了，开始说话了：“你平时也这么买菜？”

$ b6 H6 e+ j2 h6 }& {% P　　“是啊。”张晨说着看了看手里提着的菜，“咋了？你买菜不用花钱还是卖菜的白给你？不都这样儿的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是，我说孩子，你别看我这一身的贵族气息，满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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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主题。”张晨截住他的话。

+ H2 \- w4 h+ s& s; l　　“这体恤民情的事儿我也知道，你不还个价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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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f& u0 m6 c　　“不还。”张晨乐着把手里的菜拿起来，“多水灵。”

　　“是，你挑的是不错，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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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9 R, z, E4 a+ h1 n　　“一共才能几个钱。”张晨微笑着往自行车儿那走，“当年我妈抱着在郊区卖菜，我记得特别清楚，一毛两毛的也得讨几个来回。风吹日晒的，多给个块八毛儿的，怎么了。所以我买菜从来不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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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笑着摇了摇头，右手搭到张晨的肩膀儿上：“成吧。”

" `% h  E; b- h. Z" W# [0 E. e　　张晨把菜都放到右手里提着，左手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一只手打开盒盖递到郭阳嘴边儿。郭阳就势低头咬出一根儿来，左手摸出火机点上。

0 L9 \6 d; h( y* U7 `" M6 U, h: m　　“你不是不抽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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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抽么。”张晨笑着说，“贵的买不起，烟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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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的心使劲儿的抽了一下儿，瞪着眼睛看着张晨：“我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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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M: I2 q# v: t" }1 b　　张晨一愣随即皱起眉头摇头叹气：“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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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B8 A% c5 B2 c　　郭阳傻乐着继续跟着他往前走，手一直搭在肩膀儿上没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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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家，秀姨是“煎炒烹炸焯、熬煮咕嘟炖”整个了好几个饭盒儿的菜。

　　“我开车来的，停菜市场那边儿了。”郭阳手里提着饭盒看了看手表，“四点多了。咱一块儿过去？胡同太窄我懒得往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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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D9 ^8 U% p5 T& w* A　　张晨扶着他妈进了郭阳的车，一路开进东郊的大院儿。

& v" a2 k' O; V　　郭阳推门儿进去的时候，屋里就就他爸一人：“我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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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呢。”郭老爷子把报纸放下，“这点儿过来蹭饭，你得花多少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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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蹭饭来的。”郭阳伸着脖子往里喊，“妈！赶紧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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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太太从厨房伸出头来：“我剁你尾巴了？大吼大叫的吓死我了！”

　　“您看谁来了！”郭阳往屋里一闪，张晨扶着秀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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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秀姨看见郭老爷子的时候，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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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7 k7 M7 b2 ^" ]# U　　郭老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从厨房里出来的郭老太太大喊了一声：“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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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秀？”郭老爷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秀姨的身边儿，秀姨点了点头，回头看着郭老太太：“大姐。”

  E; V, q: t; C　　郭老太太上来抱住秀姨：“你说你这些年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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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张晨就是小张叔叔的儿子。”郭阳把张晨往他们面前一拉。张晨刚要问好，俩老人刚要说话，电话响了，张晨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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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张晨拿着电话跑出屋子。郭阳回头看了他一眼。

　　“嗯，那个把36袋洗衣粉给郭阳的超市女服务员找着了。”寒晨光低声说。
, }* L5 J; ^3 |  Q- R7 F# p　第十四章

% n2 R: a7 L7 t9 f  Y/ I) E　　郭阳看张晨挂掉电话进了屋，走到他旁边：“完了，革命战友见面，有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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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S) d" R4 o! p+ @　　张晨笑笑，秀姨看到招呼他过来：“大哥大姐，看看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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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了。”郭老爷子乐着说，“昨儿还在我们家打扫卫生来着。”

　　郭阳一听噗地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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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你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郭老太太握着秀姨的手，“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么？当时听说小张去世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 \4 f- \& o* d) }! ?# H　　“大姐。”秀姨把手拿出来，拍了拍郭老太太的手，“那个时候……我要是来了，就是伸手来的。我们老张，一辈子没冲别人伸过手，我一个人带着张晨，我就想……”

　　“妈，过去的事儿……”张晨走到秀姨旁边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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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G, g9 m: u) {6 a　　“让你妈说完。”郭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张晨。

: a/ D6 N; l; v+ N3 n: m; v　　秀姨脸上露出笑容：“我就想，我这是个儿子……没爹了……我得给他个样子让他学。我当不了他的爹，我就学他的爹。所以，我就一个人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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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你这理儿我懂，但你这说法，我不赞同。”郭老太太摇摇头，“我们帮你，不是你伸手。”

　　“阿姨，你别批评我妈了。”张晨笑着说，“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也没缺块肉，我妈做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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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秀啊。”郭老爷子说话，“以前的事儿我们不管了。可这往后……”

　　秀姨摆摆手：“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首长。”张晨的话一出就被郭老爷子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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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4 I  s9 m$ D9 i0 Z　　“什么首长！”郭老爷子瞪了张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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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l; Q: q9 n　　“对，你该叫爷爷。”郭阳一脸坏笑的走到跟前儿。

5 ~+ |4 E4 c( _; o0 X) ]6 T　　“我管你叫太爷吧！”张晨也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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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1 U0 K7 }　　“浑小子！这都什么乱七八遭的。”

　　“成了，我不贫了，我摆碗去，秀姨做了一大堆吃的。你们别跟这儿忆苦思甜勾人眼泪儿了。”郭阳说着往厨房走，张晨跟过来：“晚上让我妈住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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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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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任务，得出去。这么晚了，别让她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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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问题，你看他们这样儿，你妈要走了我妈还不得抄刀追！”郭阳把碗放下，“开我车去？”

# K; W! f9 P+ G* u3 D4 W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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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z$ U; D, X: {! }4 i+ B　　“你别给我刮坏了啊！”郭阳笑着说。

　　张晨点头：“一定一定。”

　　“张晨。”郭阳摆碗的时候小声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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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张晨一边把饭盒里的菜倒盘子里一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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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l+ o1 t% [" b　　“寒晨光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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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D) v% J8 ~+ M6 D# b& _　　“就说……”张晨突然抬头抬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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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6 X  S) y! C5 E- b8 @0 U　　“你都停职了，哪儿来的任务？”郭阳微笑着问他。

　　“这个你别问。”

　　“成吧。”郭阳走到他跟前儿小声说，“小心点儿。”　“我晚上去他家。”张晨说，“明儿再说吧。”

) o4 V! U- L! n' n* \　　“好。”郭阳说完转身冲外大喊，“开饭！”

3 j1 r+ D2 R! G& h0 a2 A4 l5 p　　吃完晚饭，秀姨留宿，张晨一个人拿着车钥匙出来。

　　“我明天早上给你送回来。”张晨打开车门儿，“走了。”

9 E+ |( |. U& b0 J8 M　　“小心点儿。”郭阳挥了挥手，进屋。

　　“爸。”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回我那边儿了。”

　　“滚吧。”郭老爷子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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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7 W( `* U7 I　　“秀姨，我下回来之前你可不许走！我姐我哥你都得见一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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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e; n) m" E: U9 T: e　　“对，不走！”郭老太太一把按住秀姨的手，“我有好多话，一年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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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 b7 r  o8 \* u- f1 V, Q- N　　“那……妈，你喝点儿水再说。”郭阳说完乐着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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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N" |, }& \3 ~/ f! w+ W: f' z　　出来转了一圈儿，又跑回去：“哎秀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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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么了？”郭老太太站起来，“你尾巴夹屋里啦！”

　　“没、我刚一出门儿才想起来，手机落您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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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儿再说吧！”郭老爷子摆了摆走，“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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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R/ G" J2 T9 {　　“不成啊，我晚上还有事儿呢。”郭阳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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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家拿去。”秀姨把钥匙拿出来，“你不成就睡我那儿、晚上凉快。张晨执行任务，你就住他屋。”

' Y. k; _$ T& ?3 N" N- H　　“我就等您这句话了。”郭阳说完拿了秀姨的钥匙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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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出门儿电话就响了，郭阳赶紧伸手捂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确定没人出来，拿出来接听：“小常。”

5 t7 t5 Y3 q  s7 V; D. A; B　　“老板，我关门儿了。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好。”郭阳边说走出大院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张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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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x' p% O: x" C　　张晨停好车，急急火火跑上电梯。

# |( r/ b4 s/ w( g- A　　拍了三下门，一个男的开了。

7 b2 m: L5 ~# ?4 {* K　　“你找谁？”男的上上下下盯着看了一圈张晨。

5 Y1 f: P9 ]! E) x; t　　“请问、寒晨光在么？”

0 w/ j5 ]4 s/ k* i　　男的出来，指了一下旁边的单元：“那门儿，啊不对。”又想了想指了一下再旁边的一个，“也可能是那门儿。”

6 q6 W, _# t. h" f　　“大哥，这层除了你们家就俩门儿。”张晨皱着眉说。

) I' g' z  y2 k0 Y# q　　“简易。”男人的屋里有另一个男的叫了他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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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f% }9 E; t( b3 t　　“得，我这儿正忙着。一共就剩俩了你都敲敲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说完把门关了。

6 E) J4 [" W+ k* T: x. k0 k　　“操。”张晨小声说了一句，看看那俩门，鼓了一口气，大吼一声：“寒晨光！”

　　同时，那俩门全开了。

9 w+ i4 T( |/ Z! s) }+ B　　“雷、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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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F8 [" r4 r. j7 `　　“你小子！进来！丢人现眼！”雷铮出来一把把张晨拉进屋。

　　“我找寒哥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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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1 m: `3 l. k  @; m; T　　“他这就过来！”

　　“他刚才是在那屋儿。”张晨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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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们俩邻居！”雷铮说完给他倒了杯水，“这么晚找他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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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I( k( Q) [8 ]　　“案子的事儿。”张晨接过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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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还在嘴里，后边突然一声吼：“你怎么不站楼下喊呢！我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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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口水全呛出来，喷了雷铮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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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雷铮，“你！”

　　张晨没搭理雷铮，回头看寒晨光：“寒哥，你……从阳台过来的？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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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正事儿。”寒晨光坐到沙发上，拿起根烟看了看雷铮。“得。”雷铮说完往阳台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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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直看着雷铮走进阳台，消失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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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邻居？”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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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儿找着了。”寒晨光弹了下烟灰，“普通的外地大学生，说是有人聘她暑期工，在那个超市工作。第一天的工作是发奖，发了一上午就发了一份。另外两个是男的是农民工。问他顾他来的人长什么样，她说一直是电话联系的。就见过一面儿，是个男的。”

　　“谁？”

/ s1 q# a, z4 p4 ~7 [, I) @　　“牛二宝。”寒晨光说完把牛二宝的照片拿出来，“女孩指认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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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审？”

  d3 y9 _% b9 [9 G; H　　“还有点儿事儿没解开……缺点证据。”寒晨皱起眉头，“另外，超市原来的主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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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0 b8 x" S. @: L% b* U- S　　“那一家人？”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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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村子后边的山坡底下，四具尸体。”寒晨光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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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6 K8 s2 ]; Y- R% o" ^　　“牛二宝？”张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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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明，不过牛二宝所租的房子的确是在离超市不远的村子里，如果这四口人真是他杀的，那杀人动机不明，还有、连不上的地方，是牛二宝为什么要害郭阳和祝队。”寒晨光把烟熄灭，“已经派人去牛二宝的老家查他的家底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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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寒哥，你这一天收获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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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F) Z/ S0 U　　“对，这女孩儿一出现，郭阳的嫌疑就完全没有了。”寒晨光看看张晨，“不过、我还是去找了那个刘大夫。刘伊凡的哥哥。”
4 r  r; }  F0 [% k9 a0 g% m. h& J1 P
* W+ a$ ?' |6 R- w　　“噢。”张晨看了寒晨光一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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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H3 K6 u　　“他是个实在人，说得很细。”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郭阳这小子也真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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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J" g/ e! X7 F　　“什么意思？”

4 O# |3 W( Z' `) g3 a9 {　　“他上来就挑明了他和郭阳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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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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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关系。”寒晨光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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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8 n( ]7 B7 T" @5 F　　“噢，知道。”张晨点点头。

　　“知道你不告诉我！”寒晨光瞪着眼睛，“这个情况多重要，如果刘大夫这边真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这么耽误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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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4 ]; L- L* e# T8 i　　“我……我这不怕影响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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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你的职算对了！能他妈说出这种话来你还当什么警察！”寒晨光把东西一摔。
' B  A& g1 X6 L
1 C, X2 c# p( e# f8 }7 m　　“得得，哥，我的错，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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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c/ L3 Q% g3 A　　“下不为例！”寒晨抄起笔录本翻了一下，“他说他和郭阳是性伴侣。”

　　“什么？”张晨吓了一跳，“性伴侣？”

' k7 c, n: b0 m8 p8 v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寒晨光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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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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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寒晨光眉头一皱。

　　“郭阳说刘大夫是他男朋友。”张晨小声说。

' W: w& S9 }( ~" B  V; B, P　　“我就说这郭阳够可以的吧！昨儿打电话和这性伴侣解除了关系。”寒晨光摇了摇头，“不过刘大夫也算仗义，完全没摘自己，有啥说啥，连前男友也说了，我去查了一遍，和这案子挂不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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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晨点点头。

1 @. |% F, l) B. e: |* J8 \　　“你回去告诉那郭阳，这回彻底没他什么事儿了，另外可以和那个刘大夫恢复关系，别因为这事儿破坏了他的性生活。”寒晨光说完站起身，“成了，滚蛋吧。”
　张晨站起来：“那我回去了。”走到门口，寒晨光又叫了他一声：“张晨。”

　　“还有啥事儿？”张晨看着寒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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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雷铮……”寒晨光看了看他，“算了，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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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我先走了。”张晨跑下楼，刚要开车门，抬头看见寒晨光家那层的阳台上，一个人影从一个单元“穿墙”进了另一个单元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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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打开车门进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当我傻了。没事儿，有事儿你也不能跟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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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1 V. y+ M9 N. d9 [. e　　看看表，现在到东郊大院儿怎么也得到半夜了，直接给油回家。

　　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自己往家走。

8 }* H% q; E) q/ W4 D. H0 H9 C　　到了院儿里，直接把自己屋门儿打开。一开灯，看见床上躺着一人。

, B8 D2 x. `  e" s( w　　“操、嘿嘿。”张晨往郭阳身边一站，“醒醒！”

　　郭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回来了？”

5 v& C2 M' Z5 g% _* t$ M" \" G; n　　“起来！身份证！”张晨吼了一声。

" S' [' s2 Z5 n7 b. \4 z/ ~/ b: j　　“忘带了。”郭阳躺床上乐着说，边说边坐起来，“怎么样了？”

6 o" C7 l) |& J! l　　“你瞅你心急的。”张晨笑呵呵地说。

　　“什么心急？”郭阳眼睛睁得老大，心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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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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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u% Z: U5 D& K　　“什么解决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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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g1 x. \2 a) a5 A% ?  w　　“那个小姑娘找着了。就是给你洗衣粉的。”张晨把上衣脱下来，光着膀子边说边解裤子。郭阳看着他的后背问：“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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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一出来，证明你是完全被骗。洗衣粉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张晨把外边的衣服脱了个干净，穿了条平角裤衩蹲下身从床下边取一个盆儿：“还有一喜事儿。”

- C! X$ O& K- h1 z　　“什么？”郭阳成心离他近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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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刘医生。”张晨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已经知道你奋不顾身的把他摘出去的事儿了。你不用因为这个和他解除、噢不是，分手了。他人挺好的。他和他以前的海员朋友，寒哥已经都调查过了，没问题。得了，别难过了。”张晨说完，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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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6 E- U. }$ d1 `　　“张晨。”郭阳叫住他。

　　“怎么？”张晨回过头。
“你等会儿洗，我有话和你说。”郭阳说着从床上下来。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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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刘伊笑，是真的分手。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他。”郭阳盯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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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张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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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2 U) o; H6 k# L( l　　郭阳愣在原地：“没，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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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Y5 b) |4 ]　　“我洗澡去？”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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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傻站在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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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w/ A; f; n; e2 e! ^8 L- A　　张晨一乐，小声道：“这还都想着跟我汇报，真逗。”说完拿盆儿出去。

" B6 w9 M0 v. j0 ?# I　　郭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不一会儿，张晨抱着凉席进来，往地上一铺，躺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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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4 O# h" Y! d; j* Y　　“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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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j, C6 e2 w: s-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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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X  {' j7 T! d2 x% c% i/ |7 U　　“这事儿，应该还没算完吧。”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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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 l" ]; x+ `- b　　“没你事儿，你先别跟着瞎想。剩下的事儿交我们了。”

　　“你们？是交寒晨光吧。你还是天天儿陪我玩儿吧。”郭阳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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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4 ~" W1 N) p/ C) n! L　　“郭阳……”

7 k* i$ M* r3 N　　“什么？”

4 z3 n) E2 U. K3 U) R& B* m　　“你说，我们……”

6 T7 ^: ?0 G% J3 z2 Z　　郭阳安静地等着后边的话，连喘气音量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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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

* |; r+ `& V* @1 i2 u　　“是不是什么？”郭阳试探着问。

. l# A( [- H0 f* H  A4 C# }　　“漏了什么？”

4 `. C( J4 x( S8 c5 ]　　“不知道。”郭阳三个字儿吐得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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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0 Z5 ]2 E0 ^6 ]* v　　“你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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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B6 y" `4 N8 M　　“不想想。”郭阳转过身去，“睡觉，明天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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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醒过来的时候张晨已经跑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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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6 {6 M$ u  a5 Y+ M9 v　　“醒了？”张晨坐到床边儿，“赶紧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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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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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S4 X2 Q　　“十点。”张晨拿起表看了一眼。

　　“成。”郭阳坐起来，“吃早点去？”

' t& O; F+ G) m　　“哪儿吃？”张晨把一包东西放郭阳手里，“牙刷杯子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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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6 \6 {7 M# X( ?. Y  i　　郭阳笑笑接过来：“我店里吃去。我开车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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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E" J' R- R! J　　“成。”张晨看郭阳出去，拿出手机给寒晨光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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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V3 r2 B. q　　“寒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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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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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Y4 g% g! b) J/ F$ i　　“外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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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一口咬定不认识那女孩儿。也一口咬定不知道什么超市啊一家四口。”寒晨光轻声说，“僵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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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L7 S* `; x& r4 M' N　　“我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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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顾上你。”寒晨光笑笑，“你先休假，多好。”

　　张晨静了一下：“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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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把头儿探进来：“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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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张晨站起来，刚要拿东西出门，郭阳的电话响了。
“他妈的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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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郭阳吓了一跳，“姐，怎么了？”

5 v# S5 Q6 z8 A　　“阳子，你跟哪儿呢？我找你。”

; ^6 z, E1 Y) {; c( _　　“我……我在朋友家里，要不然咱找地儿说。”

1 }% z+ X/ f1 B0 `" E　　“不成这事儿太丢人了。你回家吧，我上你家找你说。”郭梅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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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 ]0 H3 G9 ?3 b3 o　　“成。”郭阳答应完，看了一眼张晨，“我姐有事儿找我。”

　　“那赶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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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你跟我回去？”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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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郊？”

　　“不是，我自己那儿。”郭阳回答。

　　“得了，你自己去吧。我上你爸那儿去。”张晨说完拿出车钥匙扔给郭阳。

　　郭阳反手又扔给他：“我登你车去。你开车过去，东郊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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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t- Q! T7 k2 s. t, I　　张晨噗地就乐了：“你是不是没吃早点低血糖了？先去你家，我开车再走！”

$ c" \6 x7 h5 H+ O+ f3 `　　郭阳想抽自己俩嘴巴没时间了，拿着东西就往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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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9 ^, s# w0 U! L9 B　　张晨开着车问：“你姐怎么了？”

/ @% d% l. m4 q! Q　　“好像是出事儿了。脾气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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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 H# m% t2 D5 R5 x: y; \6 T' L& N5 q　　“你姐脾气大？不会啊，我那天去她家找她，她脾气可好了。”

1 i! ]: g5 E; E" D- ~; d# U8 `0 A　　“我姐可是军人出身！下回你和她拼拼拳，未必是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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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挺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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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我姐都是孩儿他娘了，你别惦记。”

　　“玩去！”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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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遇到麻烦了。”郭阳念叨了一句，“还是有苦说不出那种。”

* }8 V! y0 s& \# |, f　　到了家楼下，郭阳直接下车，张晨坐到驾驶位上给油：“我下午把车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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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到郭梅正在门口等他，推开门，郭梅跟着进去：“你说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说着把一个信封扔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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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3 U" X* P! G　　郭阳拿起信封，打开里边是一堆照片，都是郭梅在路上抱着一个男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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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6 v" s  E3 y0 S2 V( ~3 m　　“烟有么？”郭梅问。

/ n  p4 X* m4 I& f; p. c2 M　　“有。”郭阳说着拿出一盒递到郭梅手里。

　　郭梅点了一根，呛了一口。

* [: Q- }# d: c7 u2 }　　“姐，你快点儿说，这人谁啊？”

　　“不认识！”郭梅坐到沙发上，“上礼拜！我一大清早儿的往车站走，半路一个男的，站我面前眼一闭就往前倒，正好倒我身上，我赶紧给他抱住了。没一会儿，醒过来，说了他妈的八百多声谢谢，说自己高血压。”

　　“然后？”郭阳学着昨天晚上张晨的口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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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c% x+ F1 O; b　　“然后昨天一大早，这么多张照片给我们领导寄过来。还有一封好几页的声讨书！说我郭梅破坏人家家庭！”

　　“什么！”郭阳一愣，“这！这不是成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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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们单位是国企，今天我进单位就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领导找我谈话我才知道，这么摆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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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Z- T. Q% \: ^　　“姐，你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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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罪谁？你说我得罪谁！”郭梅气得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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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r! Y5 G, |. e8 T; I　　“你先别这么急！”郭阳赶紧倒了杯水递给她，“好好想想！”

　　“这事儿他妈的太缺德了！”郭梅说着拍了一下桌子，“这不是给咱爸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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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别这么说。”郭阳小声说，“我那事儿，不是更丢人么。”

& V. s# x( K3 P$ K　　郭梅看了一眼郭阳：“阳子？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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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郭阳眼睛一亮，郭梅同时眼睛一亮。
　“坏了！”郭梅站起来，“这是冲咱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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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4 W+ y6 P9 A5 Z　　“没错。”郭阳也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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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郭梅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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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咱爸？”郭阳问。
! [( f2 A5 P" ~# o" Y3 `+ \; }
$ @+ v1 e6 O. a6 V, i7 B　　“先找咱哥，你开车。”

　　“我车在爸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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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n( g" V) `0 O5 [　　“打车！”

　　郭阳拿出电话给他哥打，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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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H# M& I0 V9 p3 G; Q, ?3 `4 U  t0 G　　“给嫂子打。”郭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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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H3 ]! K8 n4 b- _9 }. u) P0 n　　“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嫂子。哥在么？”

, _: ^- \/ n5 Z3 p0 [　　“阳子，我最近没在家。我哥出事儿了……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哥家陪我嫂子。”

& A$ R0 n5 M% y! h　　“嫂子、祝队的事儿我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郭阳问。

, c5 `8 y6 @) W; ~　　“在队里。”祝杰英答到。

7 z4 g' Y/ r8 D; D( A　　“嫂子，你这两天有没有遇着什么……倒霉事儿？”

5 w/ z5 `! P' @% l　　“阳子，我这儿除了我哥，还没别的。你还好吗？那事儿……”祝杰英声音小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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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4 L3 L6 l/ g+ R% L　　“我没事儿。”郭阳想了一下，“哥在哪儿你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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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在单位吧，他有一个项目特别忙。这两天一直光是发短信给我。”

　　“嫂子你这两天千万小心，咱家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可能有人要找我们麻烦。”

　　“放心，阳子，你嫂子也不是吃素的。”祝杰英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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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5 f; E  ~" ?; H+ Z6 `　　“那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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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U. e8 G; N7 t　　“哥在单位。”郭阳对郭梅说。

# D. ]1 G1 b. }4 i# b  ~- f　　“那先上幼儿园。”郭梅看了一眼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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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郭阳让司机调头直奔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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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d4 m9 ^/ J7 b+ Y　　郭梅把女儿从幼儿园里抱出来。

　　郭阳刚要打车，张晨来电话：“哪儿呢？我到你家楼下了。”

0 w! `* c! m7 H) v　　“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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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n3 ^& @/ X* r　　“还在你家，你妈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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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h- f3 b4 Z8 u6 W" I2 K( v- L　　“别让她走。”郭阳低声说，“我和我姐在四幼，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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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十分钟。”张晨说了挂了电话。

  C0 R6 O. o$ }5 H8 v9 q: U' O　　“谁啊？”郭梅问。

: G8 w$ g, x" y　　“张晨。”郭阳看了一眼郭梅，“秀姨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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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啊！”郭梅一愣，“小张叔叔的……张晨！是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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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s) i: x5 Q0 [, M　　“是啊，秀姨找着了，跟咱家呢。”

　　“哎哟我的天，我想死她了。”郭梅笑着说，又看看怀里的女儿，“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那时候儿也淘，没少给秀姨惹麻烦。姑娘还这么淘，是不是？”怀里的女儿笑了起来。

　　郭阳看着远处，张晨把车开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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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4 i9 Q: p$ s- h$ [" K/ i) `3 n　　“上车再说。”郭阳拉开后座的门儿让郭梅抱着孩子进去，然后拉开前边的车门坐到张晨旁边，“回我爸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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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N& C$ }6 w/ W$ T　　张晨没说话，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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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O: N- l' H- x! Q, _“这么点儿事儿！至于这么慌么！”郭老爷子站起来冲着一双儿女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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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怕啊。”郭梅小声说，“上次我们老李他们领导的孩子不就是给绑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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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z: G, u- o# Z; G, t　　“爸，这事儿真是有点儿玄。”郭阳看着郭老爷子，“我觉得，这两天的事儿都太怪了。表姐现在还没个着落。全是咱家的人，我、我姐、表姐、还有我嫂子她哥。是不是有您什么老仇人找上门儿来了？”

　　“胡说八道！”老爷子怒道，“我的老仇人全死越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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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L2 S. S. T* i4 A; f　　郭阳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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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有事儿就知道先往家跑！”

　　“爸！我是往家送孩子啊！”郭梅站起来，“我是不怕！我们妞妞怕啊。”

　　“大哥。”秀姨从后边走过来，“这是应该的，这是当了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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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7 F( A# B4 y) s' J　　“得得，姐，咱俩走。”郭阳说着站起来，“老弱份子留这儿，青壮年该哪儿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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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B" f7 `8 ~) k. {　　“不成，我还得和秀姨说话呢。”郭梅瞪了郭阳一眼。
1 w# e" O& Z$ K! a
/ h* s" \' ?5 ^1 n& q7 {+ i　　“你老公呢！”郭老爷子问。

+ \/ f0 o. N2 l; ~　　“打过电话了。让他今天回他爸妈家。”郭梅笑着说。

# `" m" D( |+ W　　郭阳把头低到张晨耳边小声说：“我姐夫爹妈在西郊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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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噗一声就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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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6 E6 H" R$ q' ]5 ^　　“你不觉得奇怪么？”郭阳拍了拍张晨的肩膀让他到边上来。

　　“怎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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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都说了，的确是冲着我们家来的。”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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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可能。”张晨点头儿，“你嫂子呢？”

& N/ J) w0 \+ ~9 h( n/ O" b% v　　“在祝队家里陪她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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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也在？”

; e8 C" c8 c, {" l# ?　　“是。孩子也在。”郭阳点点头，“我嫂子讲话，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也是当兵的？我看你姐有范儿！”

& n( {5 Z+ |6 g' y" M8 r$ S　　“我嫂子原来和我姐一个学校的，后来毕业了到部队工作了一段时间才转业的，是军事杂志的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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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就你……”张晨笑着说。

6 m: B4 N! g3 g& k4 ~- D　　“就我怂！”郭阳咧开嘴。

　　张晨刚想乐，郭阳又补了一句：“还把你按地上好几回。”

+ B$ `. @" f7 C, }' e. J7 f　　“操。”

　　郭阳电话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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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3 R) W9 {6 V; w( F, B　　“老板！”小常声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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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别慌。”郭阳小声说。

! e2 X  b- v8 v. h/ m" Y. y0 \　　“店里……”小常边哭边说，“店里早上来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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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u' }# V6 o- M1 u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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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r! k5 W1 i+ q$ ^" x% U　　“不知道。你快过来，现在还有一个人在这儿。”小常小声说，“我特别害怕。”

# ]% v% a/ H. }( f, G4 [; x9 I, v　　“报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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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办法报警。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小常马上又要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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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w. d$ C8 n+ Y4 g( l: I　　“你稳住！我马上到！”郭阳说着挂了手机，转头刚要和张晨说话，就听那边郭梅对着电话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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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头回过去看郭梅，手机也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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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哥？”张晨接听。

　　“归队，案子有新情况。”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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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和张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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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r  h& L2 |$ R( x( b　　“到路口把我放下，你去店里我回警队。”张晨小声说，“你别急，店里应该没事儿。”

$ v3 T, I, D/ A& y4 Y　　“是、急到不急。”郭阳回过头看着后边把车倒出，“我就是糊里糊涂的，小常又说不明白。”

　　车开到大路上，张晨跳上出租，郭阳一路回店里。

# A# C; A, \- H' Y, W' D/ f0 f% e  x　　“老板。”小常见郭阳走过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地赶紧推开门，“你快来看一下。”

　　“怎么？”郭阳问。

+ b* u* @4 H, x9 K* Y( i$ H$ `7 z　　“就是那边。”小常小心地伸出手，指了一下最里边的一张桌子。郭阳随着望过去，只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连帽风衣，帽子也戴着，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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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h2 c( |　　“那人干什么的？”郭阳看了看，灯光下那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2 b" ?" R+ G: Z0 e8 \* V
0 @7 V& o, d; E4 a5 I' a4 |$ V　　“不知道、早上来的。”小常咬了咬嘴唇然后看了看表，“喝咖啡了，然后睡觉，喝没喝咖啡我不知道了，忘了，可能是没喝，我也没敢过去看，反正就躺那了，噢不对，是趴、还有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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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 |0 H6 ~! _' d* L8 i9 g　　“你慢慢说，把事儿说清楚。”郭阳盯着小常，“小点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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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咬紧嘴唇，脸抬起来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今天……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刚开店门，有两个人来了，你知道的、一般上午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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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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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K" Z( k! L; s3 M/ k5 t　　“一个是那个人。”小常说着指了一下那边趴着的，“还有一个人扶着他进来的，俩人都包得特别严实，我当时还想，早上是有点儿凉，这二位也不至于穿风衣带墨镜……一开始我以为这个人昨天晚上喝多酒了，也没注意，不过又没有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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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郭阳有点儿火了，“挑主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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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把他扶到座位上，就那儿，他先是支着胳膊，后来就趴下了。另外一个带着帽子、墨镜，过来点了两杯咖啡。自己拿过去的。然后没多久，那个人咖啡也没喝完就走了，就剩他在那儿趴着，中午连饭也没吃，我一开始没注意，这天都快黑了，他还在那儿，我就有点儿怕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郭阳看看小常，然后转过头，深吸了几口气，心想，操、活人是谁咱都不怕，这他妈要是一位已故的，我这麻烦可就大了，太他妈冲眉头了也！边想着、边慢慢地走到那个人旁边，手轻拍了两下：“哥们儿……哎、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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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没起身，毫无反应，郭阳本来拍到黑衣人后背的手紧紧抓住他的大衣，一把掀过来。

' O# P& G: @* m4 Z2 a& h　　黑衣人顺从地仰面躺在椅子上，四肢无力地瘫着，脸上是大个的墨镜，看不见长相，郭阳伸手过去把墨镜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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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3 ^1 ]' X( G3 L& Z　　“表姐！”郭阳看到王琳的脸后，立刻冲小常大叫，“120！快！”

　　“啊？好！”小常拿出电话，立刻播号。郭阳一手按到王琳脖子的颈动脉，有反应。然后立刻拿出王琳的手摸到脉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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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被驾上120，郭阳嘱咐了小常两句，跟着上了救护车。
+ C7 U' h4 [: F1 h大夫诊查过后出来：“她服食了安眠药。”

　　“是，好像是睡着了。剂量大不大？”郭阳的心整个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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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洗一下胃。你放心，没有危险。”大夫说着拿出单子，“一会儿洗过胃，吊瓶盐水，今天晚上可以出院。”

2 z/ I7 T) _6 g$ w. ?　　“好，谢谢您，谢谢您。”郭阳握了大夫的手，下楼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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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8 ^* w6 i7 j6 u! I　　郭梅正在家里发火：“妈，你说这是不是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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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H) k  y! B, Q& q　　“人家不都解释了么？”郭老太太看着发脾气的女儿，“行了、过去就算了，这种事情不该闹大。”

( x* L; `" @5 N: m　　“有这样解释的么？昨儿上午给我领导寄来这么一封信，今天又来一封说，昨天纯属胡说八道！你说我能不气么？不行！我得报警！”郭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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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是……得罪谁了？”秀姨问。

　　“秀姨、您不知道，我在这单位十几年了，谁说过我一句不是啊！我还能得罪谁啊，又不争官当，又不挡别人财路，谁至于这么害我？”郭梅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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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

' ?/ L* Y0 v4 Y　　“表姐找到了。”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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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3 E1 G1 M# E% H/ E0 K. @　　“王琳？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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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 H0 S: @! o& }8 P5 [' Q　　“怎么了？”

　　“没、吃了点儿安眠药，正在洗胃。”郭阳停了一下，“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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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过去。”

　　“不用了。我一人儿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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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什么成啊！她得住院吧？”郭梅喊了一句。

8 H  T& v" D1 q　　郭阳赶紧解释：“不用，大夫说不用住院，她就打个点滴就能回家了。”

" T# b  c7 }" m. j# b6 y9 v　　“那也不成，还是我过去，她打点滴得上厕所，你一个男的不方便。”郭梅说完挂了电话，抄起包，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妞妞，在姥姥家听话啊！”

0 I9 I4 ]  {3 E. f　　女儿点点头。

4 v' j  ^: n: D* [* F( X% q  x　　“王琳找着了？”郭妈妈问。

0 n) R' ?+ X) Q+ i' _% \9 W0 K　　“是、阳子找着的，医院呢，没事儿，没有危险，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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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4 |! Z  R5 N8 V& O' q　　“让小林子开车送你。”郭老爷子从屋里出来，给警卫员播了电话。

: r" [/ y% @; X( U% i) q0 ~　　郭梅跑进医院，郭阳下来接她：“饭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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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吃什么饭。”郭梅瞪了郭阳一眼，“王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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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躺着呢。”

　　“醒了么？”

　　“醒了。”郭阳点头，“不过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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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看了看郭阳：“成吧，你先买点儿吃的。我上去。”

* x0 W* i5 d+ |　　“A1563房C床。”郭阳说完出了医院。

$ n" C/ t1 H# Z! L$ r- {* P" F( @+ d　　张晨到分局门口下车，一股火药的味道涌进鼻子，刘伊凡看到他：“恭喜啦！事儿解决了。”

) Y' ], E, G0 ~- D/ N  E　　“怎么了？”

! O2 r, w: F( X/ R　　“今天牛二宝彻底翻供了。”刘伊凡笑着说，“说他自己过来就是胡说八道，他说的完全不属实。”

　　“什么？”张晨一惊，“那祝队呢？”

　　“祝队比你麻烦点儿，现在还在审查，不过问题不大了。这两天祝队都没回家。”刘伊凡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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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火药味儿？”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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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楼后身儿的小区里，突然间放的鞭炮，震死我了。”“鞭炮？”张晨问，“什么鞭炮？”

$ j. k2 x* I' A) v7 k6 Q　　“我也不知道什么鞭炮，反正就是挺大的声音。”刘伊凡冲办公楼看了一眼，“说不定是什么小孩儿放的，这不刚放完，下午放了两挂，这都快下班儿了又补一挂。”

, _5 d; n7 e) k　　张晨皱起眉头往里走，寒晨光出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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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G& Y; l+ R1 q　　“寒哥，怎么样？”

6 T, O: h/ w; D/ r& G3 {　　“更麻烦了。”寒晨光摇了摇头，“现在，郭阳和祝队都没事儿了。”

　　“那牛二宝呢？”

　　“新鲜了。”寒晨光说完转过身，“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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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倒了杯水坐在座位上，寒晨光翻找笔录：“去牛二宝老家查他老底的弟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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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8 r/ B+ m3 m) c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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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E5 ^) M- U( C8 @　　“查无此 人。”寒晨光从笔录中抽出一张，“超市一家四口的死因查明，药物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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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张晨一愣，“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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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家里、超市都搜查过，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寒晨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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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7 R# W3 f5 c2 n4 C　　“那先把那个牛二宝收监！诽谤了这么一通，当公安局是幼儿园啊！”

7 u0 x+ L. k' D5 O  ^　　“送不了。”寒晨光叹了口气。

7 r3 G, H4 K. q- B3 i: ~  U1 Q　　“怎么了，寒哥？”张晨看到寒晨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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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4 J3 o  }/ x( q　　“下午四点。”寒晨光看了一眼手表，“精神病院的大夫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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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H' R6 X* E2 G( ~　　“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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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K* q( H: S  O! K! L　　“是。”寒晨光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张晨手里。张晨马上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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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叫孙思强，一个月前，孙思强，就是这个所谓的‘牛二宝’自己到精神科去找大夫，说经常产生幻想，还经常胡说作道，说自己叫‘牛二宝’。大夫对他进行了药物和谈话治疗，初诊为植物神经紊乱造成的抑郁症，当时并未收入医院，因为他没有暴力、自杀倾向，而且积极配合治疗，所以大夫也只是定期对他进行访诊。上周孙思强没有去大夫那进行治疗，大夫打电话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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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张晨背后一股凉意，感觉大事即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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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大夫接到电话，说孙思强被分局逮捕。希望大夫能带病历来警队。”寒晨光说着拍了一下桌子，“阐明事实！”

　　张晨嘴张大从椅子上起来：“寒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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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v% c2 ~5 }* M  e　　“精心策划。”寒晨光拿出一根烟点上。

　　“操！”张晨拍了一下脑门，“什么人给大夫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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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i' P1 ]2 {" H: d8 Y　　“查过了，机场附近的一个IC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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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 l. P0 c　　张晨想了想：“那那个牛二宝、孙思强的工作单位什么的？”

) [+ Q7 I4 M6 i/ `* h) P" N) S0 v　　“无业。连档案也没有，身份证是假的！他现在怎么说都有理，他捡了张身份证去精神病院说自己有神经病，接受了一个月的治疗！现在这个牛二宝，已经是光笑不说话了！跟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
* ?/ ^1 p- f7 e  k
9 m& o6 d2 w8 @　　“现在让大夫过来说这个……”张晨低下头。
& U, f, T3 f4 l; ~2 n7 O“他们在收手。”寒晨光用力吐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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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_  |/ x9 t+ A; @, o　　“目的达到？”张晨坐到椅子上，“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说着，电话响起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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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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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姐找到了，在医院。”郭阳说。

) P  }) p" S  f/ v( d　　张晨抬起头看着寒晨光：“王琳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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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摇摇头：“我还要再去一趟超市那边，再找找线索。你去医院看看王琳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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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0 N6 u6 H8 M- {0 E) n" }2 m- i. m　　“好。”张晨说完领了车钥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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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张晨的车开过来，拿出手机一看，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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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 ]' W( T% e9 @3 \" q　　“王琳怎么样？”张晨下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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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2 K/ `. j3 S6 B( u! w　　“醒是醒了，情绪有点不稳定。”郭阳摇着头说，“一句话不说，一直掉眼泪。”

& ]) p7 C& o! i- g! E0 N& y　　张晨看了看郭阳：“你吃饭了么？”

　　“吃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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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8 Q$ L( O' ^! }3 l　　“吃了。”张晨露出笑脸，手搭到郭阳肩膀上，“成了。这下儿你们家人都没事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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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郭阳问。

　　“祝队的问题也解决了。”张晨笑着说，“牛二宝承认了。”

5 d' I6 v1 H/ a; M$ f0 N. ]/ h　　“承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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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认是他做的案，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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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眼睛一转：“我姐的事儿也平了。”

　　“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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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3 g+ j: ]! w: r　　“是，那封诽谤信，还有照片。”郭阳小声说。

; g! m' i( k/ M8 W. |. G　　“是么？那太好啦！终于完事儿了。”张晨笑着看郭阳，“成了。你们家这两天走背字儿。”

7 L  F' o: G) y' M% d* e　　郭阳微笑了一下：“得，那我明儿率我全家烧香去。”

　　“你爸能去？”

　　“不去我背他去！走吧！上去看看我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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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张晨见郭阳背冲自己在前边走，眉头也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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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点了么？”张晨问郭梅。

/ t% }. l' d6 s4 o- Z5 G0 Z　　“还成，刚吃了点粥。”郭梅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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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你先出去。我有话问王琳。”张晨对郭阳说，郭梅听见也站起来。

　　“您别走。”张晨看着郭梅，“您在方便一点儿。您别说话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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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点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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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走到王琳床边，拉过椅子坐下：“王琳，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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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回头看到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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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你现在已经很安全了，我是警察。”张晨说完拿出工作证，“分局刑警队，张晨。”
1 V- l) k5 f; i) _- d  @4 m3 x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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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话音还未落，王琳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张晨赶紧站起来给郭梅使了个眼色，郭梅跑到王琳身边，抱她紧紧抱住：“哭，使劲儿哭，没事儿了。姐在。”

　　张晨倒了一杯热水递到郭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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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d% w/ h- R& T' d　　王琳哭了几分钟，情绪全都宣泄出来，开始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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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G2 p2 x% I# z　　“行了，王琳。张警官有话要问你。”郭梅看了一眼张晨。

8 l2 C/ @: c) ^" a! p" S/ O　　张晨点点头：“王琳。你别怕，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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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 i9 P+ ?8 ~/ M　　郭梅把枕头塞到王琳身后，王琳倚在上边，面朝窗外，低声地说：“那天，阳子到我这儿来送奖品，人刚走。就有人来了……”

; e* g$ @% q/ w; d2 b　　“什么人？”张晨问。

' d3 t5 w8 w, @& V: h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卫生间折腾那些洗衣粉，外边的人就进来了。”王琳回忆着。

　　“拿钥匙开的门？”张晨皱眉道，“那人有你的钥匙。”

6 P3 q' x$ E# U　　“我不知道。当时我根本没反应，刚一回头，一个带墨镜的人就把手捂到我脸上。我就没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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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a; y' I: Z$ \# V　　张晨在笔录本上记着：“后来呢？”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醒了，我不在家里了。”

　　“在哪儿？”张晨问。

+ C- X( i: [+ A) j( T3 K* K% Y4 o4 W　　“不知道。窗帘一直挂着，我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我就在一间屋子里。特别害怕，特别特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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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7 Z6 I' ?6 r3 }( f$ T　　“你一直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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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1 d0 B) T* f4 t! E7 U5 l! n2 [　　“没有见到别人么？”张晨问。

* b/ m% M$ O2 I3 l0 G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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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 b2 x( p& \  z　　“那这两天，你吃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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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e% I. U7 |) u2 S2 j; p* S0 @　　“屋里有两个箱子，一箱面包一箱水。我一开始不敢吃，后来饿急了就吃了。还有卫生间……像是什么小区里。”王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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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X5 Z# j) c4 s" i　　“今天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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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睡醒，那个带墨镜的人又进来了，把我一把抓起来。给我几片药让我吃。我不吃，他就往我吲里塞。我想喊救命，他拿出刀……”

1 T! d6 v* i4 O7 v( ^6 e6 R$ d1 T　　张晨没说话。

) K; L+ Q; c9 M  P* y( q1 U　　王琳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后来我就吃了。然后有开始头晕，他扶着我往外走，我也没有意识了……”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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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3 o# A: B# M3 i* ^& m　　“男的，感觉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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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q( S6 O9 {6 t. m3 D" o. ^　　“说说洗衣粉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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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是奖品……”王琳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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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7 O$ V* Y+ y　　“你的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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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其实不是……其实，这不是我的奖品……”王琳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郭梅，“其实那天，我说瞎话来着。我不是成心要骗人的。”

　　“别急，慢慢说。”张晨在笔录本上写着东西。
) a0 i; i/ P( c" x1 Q6 U“奖品是我男朋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那天和我说，他在那个超市中了奖，让我去领，我当时特别高兴。因为说是什么神秘大奖。而且他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我说我打车去，他说不用，让表弟去就行了。我去……他不放心。我挺听他的话……我怕让郭梅和郭阳知道，对我问东问西的，所以就说是我自己的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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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男朋友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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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N  f# O0 ^; D* K/ l0 f, t　　“李军。”王琳看了看张晨，“不过……”

　　“不过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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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有一次他在家，去厕所的时候，我接了他的电话，来电话的人，上来叫了句孙先生。”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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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对方就挂了。”王琳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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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看了看王琳，又看了看郭梅，然后从笔录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是这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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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琳看了一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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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d- I2 C　　张晨在笔录上记录，王琳男友李军即牛二宝(孙思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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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李军交往的事儿谁知道？”
# B+ y' X9 D# O) K! k" P
% p) F6 _2 _2 y# b　　“没人知道。我只和郭梅还有我嫂子说过有个男朋友，李军说不结婚的话，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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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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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1 [3 C( M( x. k& [3 n　　“在外边和朋友吃饭，他坐邻桌的，过来和我聊天，就认识了。”

( F0 ?4 F' V" Q# q, g) y& H7 F　　“认识多久了？”

1 P2 E9 i$ P" s　　“不长，几个月吧。”王琳小声说，“他这个人很有风度，而且很儒雅。”

　　“他在哪工作你知道么？”

# a$ O7 n# N% e- h/ @　　“他是自由职业，平时在家炒股。”王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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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了一些关于李军的问题，张晨站起身：“李军家在哪你知道么？”

　　“知道。在……”

/ e- O% m- v1 ~5 D7 k* A　　“好了，你好好休息。”张晨站起身，看了一眼郭梅，“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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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J. A1 h9 w. k0 D1 c　　“谢谢你啊，小张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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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客气干什么。”张晨笑，“对了，听说您的那件事也平了？”

3 e; ~9 A( {# z* U+ t' I　　郭梅点头，跟着站起身送张晨出门：“嗨，我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家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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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X" `  e2 E* w: J, U6 B# Z　　“没事儿，郭阳的事儿，祝队的事儿都解决了。”张晨说完往外走。

1 g: m+ X3 Y+ N8 [　　“完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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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9 g9 t' w# \( \4 z; W& g　　“嗯、了解情况而已。没事儿。”

( y- G1 l+ P, z　　“累吧？”郭阳笑着看着他。

, [5 d+ t7 d( _1 ~# A　　“还成。”张晨看了看表，“一会儿再回局里报个到，现在人也找着了，晚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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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让你妈住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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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_1 I5 a　　“我看她那样儿也不想走。”张晨说着笑起来，“没事儿，让她在那儿吧。我今天回家。”

$ T, }( e; H1 G8 A: `: T　　“成。”郭阳答应了一句推了一下张晨，“赶紧的。”

　　张晨点了点头，跳上自己开来的车。
( H! W( M. [+ H7 E　到警队，把笔录整理了一遍，给寒晨光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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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Q5 P1 l. s# o　　“寒哥。”

3 S) |! O, U! H　　“队里呢？”

$ M: W& r. W5 `- Y. L　　“是。你那儿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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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1 F+ f3 H, _3 J. \6 S　　“屁都没有。你先回吧。我一会儿直接回家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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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8 r8 z7 i! {6 f3 G　　“成，那明儿见。那牛二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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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C3 ]5 p& z　　“公安医院候着呢，装疯卖傻的，明儿再说。”寒晨光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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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把车钥匙还了，走出警队往公交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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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菜市场旁边的公交站下车，想进去买点儿菜，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算了，直接往家奔，洗个澡睡一觉，明儿直接队里吃早点去。

& G3 W  |8 @4 v+ m3 e4 M2 ^　　拿钥匙开门儿，郭阳坐院儿里。

　　“饿了？”郭阳乐着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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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早知你给我们家看门儿，我就跟队里将就了。”

　　郭阳拿出半拉西瓜：“吃。”

　　张晨洗了个手，抱着西瓜坐郭阳对过儿：“怎么又跑来了？”

, H0 ?4 l/ W! m/ o: T! s/ t0 N　　“我们一家人在家躺着，你一人儿在外边儿奋斗，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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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s' n& z4 _6 B! }/ I! K5 [6 m$ y　　“你表姐呢？”

　　“我姐陪着呢，一会儿输完液就直接回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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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E( X  W9 k2 J  m　　“你不开车？”

　　“警卫员跟那儿候着。”郭阳笑眯眯地看着张晨，“吃完先洗澡。衣服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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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张晨挖了两块西瓜，“不习惯。”

　　“伺候人的命。”郭阳乐着站起来。

　　“屋吧，外边儿有蚊子。”张晨也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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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听不见蛐蛐叫。”

: ?* R3 T* _) R7 |# b$ I: K　　“那你趴厨房吧。”张晨说把半拉小西瓜挖了个干净，往桌儿一放。郭阳拿起来扔进垃圾筒。

　　“累吧？”郭阳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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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7 |4 ^& a8 e9 x　　“我先洗澡，洗完再说。”张晨伸了个懒腰进屋拿盆儿。

　　郭阳坐屋儿里抽着烟看着张晨推门进来，心里喊了句操，又他妈一条小裤衩儿，你不许多穿点儿么小孩儿？不带这么考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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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S6 Q0 N5 D7 ]  [  c　　张晨手里拿着个易拉罐，往郭阳手里一塞：“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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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接过：“案子怎以样了？”

　　“没事儿了。”张晨没铺凉席，往郭阳身边一坐，“你把心放肚子里，不过家里人都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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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n+ v! S+ G# G0 E　　“成，有事儿告诉我。”郭阳往后一仰躺到床上，“其实……我一直揪着心。特别是今天。”

6 r6 y& {5 k1 S; x* Z; ~　　张晨坐在床边，“是，知道。你有什么话别憋着，往外说说。不一定什么事儿都硬扛。”

　　“没人儿说。”郭阳斜眼儿看着张晨。

* e7 [  D% }# q8 P, z2 y　　“和你哥你姐啊，还有你那朋友，分了的。”张晨咧着嘴说。

9 V/ h$ O3 x, v/ m+ b　　“哎我说，不带你这么缺的啊，不都说我们分了么！”郭阳把手放到脑袋后边垫着，“分了我还找人说去……别提分了，就是没分，我也没和他说过几次话。”

　　“不是一会不见就想么？”张晨问。

0 Q, \1 f- ?; C7 v' A　　“哎、我那天就想问来着，你这话从他妈哪儿学来的？”

: T* N7 d- x$ z( f$ y　　“有一朋友和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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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听来了精神儿，坐起来：“谁啊？”

　　“没谁，我一哥……”张晨说着脑袋里出现雷铮的二百五形象、觉得背后管那样的人叫哥有点儿亏，“们儿。”

0 Z& F7 j) R8 Q8 l6 @6 e# Z8 X$ F　　郭阳气憋进去了又躺床上：“成。”　张晨没听见这句，继续想着雷铮那天从阳台上穿墙而过，自己呵呵的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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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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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 i; ^: m% P9 C　　“没啥”张晨说着抻过一个枕头，往郭阳身边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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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L. q( e) X7 r( @0 X$ J　　郭阳一个激凌，本能的往里挪了挪，不敢说话、不敢大声喘气儿。

) @% J' j' Q# X) n# ?　　三分钟过去，他觉得可以试探性的问一句，张嘴闭嘴半天才出声：“你，今天不睡地上么？”

　　张晨没说话，郭阳又说了一次，还是没理。

　　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把头一转，看见张晨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操。这就着了……”郭阳伸手越过张晨过去关台灯，脑袋路过张晨的脸，心跳由快到飞驰，眼一闭牙一咬，啪的一声……把灯关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闪到墙边儿上，挤着墙，哆哆嗦嗦和自己说，乘人不备不可为；作风错误不能犯！

　　转过天郭阳先睁的眼，因为一宿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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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4 L7 P4 g# T& w+ K4 k0 s　　“起了，七点了。”郭阳看着手表等秒针一过，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过去推了下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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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V) F8 _- h8 {* q. I: c* q　　张晨慢慢儿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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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儿没下去睡啊？”
5 k0 s* {' \! [, y
- }! g$ Q# [* A- H　　张晨扭过头看着郭阳，郭阳端详着张晨一半呆滞一半鄙视的眼神儿：“成，当我没问。”

　　“你没睡好？”张晨摇摇头醒醒脑问郭阳。

! {2 T" p; B& H- ]& P/ }3 x　　“睡好了。”
4 t, ~- {7 s4 z9 l! X
' g6 B3 U/ G& |* T$ R$ Q/ b0 v　　“眼睛红的。”张晨跳下床，“我睡着以后你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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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 T* C/ h: T9 [% G　　郭阳把脸伸到镜子旁边：“没。”

　　张晨拍拍郭阳的肩膀：“放心，没什么大事儿，别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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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Q3 U% M, c　　“没哭！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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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上班去。”张晨说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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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z5 B  Y( I* [0 R- U　　“穿上衣服再去！”郭阳随口喊到，心想祖宗您睡醒没有，打算穿条裤衩儿就奔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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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儿里洗了脸再穿啊。”张晨说着推开屋门，“你睡醒没有啊？”

/ l% T0 q  t9 j, P　　郭阳脸一红，没说话，心想，对、我是没睡醒，你赶紧走，我得回家补个觉。

1 o2 j2 v, i& k4 @9 k( L　　张晨换好行头，出门上班：“把我们家锁严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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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郭阳也穿戴整齐，目送张晨骑车远去。

　　摸出手机，未接来电三个，赶紧播了回去。

　　“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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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我家被偷了。”
第十八章

　　郭阳一惊，“什么？”心想，他妈的这才一天又来了！

　　到祝杰英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来了。郭阳伸头看了看没有熟人。祝杰英正在给警察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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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o" G# ]9 @4 y$ ?7 j! [　　“阳子。”祝杰英看到郭阳，和警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脸看，“来。”

　　郭阳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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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孩子送爸那去。”祝杰英小声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9 m. D  n9 O5 }- B$ K7 v1 b. i　　“怎么，丢什么了？”

9 S( e8 m' d& [# `" ?　　“存折还有现金。我所有的稿子，还有你哥的资料。能拿就拿走了，不能拿的，全进卫生间烧成灰了。现在不多说，我一会去单位找你哥，他一直关机，你先送孩子去咱爸家里。”

　　“成。”郭阳说完没再问，抱起侄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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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到了警队，寒晨光也刚刚进门。

　　“又一个名字，李军。”张晨拿出昨儿录的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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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5 B8 h3 Q* k　　“牛二宝？”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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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张晨看了看笔录，递到寒晨光手里说，“王琳的男朋友。”

　　“再审！”寒晨光把笔录合上，“走！”

" e8 ?. E: Y/ D　　“哪儿？”张晨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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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医院。”寒晨光说完带着张晨下楼。

　　“这回怎么来？”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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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猜再吓！”寒晨光笑着把车点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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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又见面了。”张晨把笔录本打开，牛二宝开始呵呵地笑。

$ C& F6 Y  Z6 l. M　　“牛二宝。”寒晨光回过头，“今天我在这儿监督他，保证不会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您打算一句话不说？”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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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把脸转向张晨：“别浪费时间，我说的话，没有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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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张晨把笔录本一合，“那你就看看吧。”说着从包里抽出一张王琳的照片，“这个人认识么？”

　　牛二宝根本不看。张晨站起来，把照片放到牛二宝眼前：“看看！”

　　“这个女的叫王琳。”张晨看着牛二宝，“牛二宝，孙思强，李军。你可以不说话，那你就听我说吧。现在把你得的什么精神病放到一边不说。我们接到王琳的报案。”

　　牛二宝突然抖了一下。

　　“没能如你所愿吧，王琳没死。”张晨看着牛二宝，“而且现在她已经指证你杀害葛家庄高速口兴隆超市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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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0 ]7 X3 M& {$ Q　　“胡说！”牛二宝转过头，“你不要在这儿胡说了，王琳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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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 [8 z0 v. \; i" w+ ?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寒晨光走到牛二宝面前。牛二宝一愣：“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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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疯救不了你，牛二宝。王琳没死，过来自首了。”张晨看着牛二宝，“她已经交待，整个的案件你是主谋，包括策划36袋洗衣粉的事件，还有如何杀害超市一家四口的事情以及嫁祸郭阳和祝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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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7 `7 {! i3 r1 V. N8 G' K$ ?# F　　“她的证词可靠，而且证据我们掌握得很充足。”寒晨光拍了拍牛二宝的腿，“你别等着别人来找你了。”

, l4 h7 x" O- {; s6 L% S　　牛二宝看了一眼寒晨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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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通知大夫到局里来救你的人。”寒晨光咳了一声，“是从机场打来的电话。”

% c- D9 `: C9 p# G- J0 o7 z　　“他们已经走了。”张晨冷笑着说，“现在王琳的证词，和在你以李军的名字所租的房子里发现的剩余致命药物，我们已经可以抓捕你归案了，过一会儿公安医院会对你进行全面诊查，你真当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允许你装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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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3 k& o0 q3 ]5 S　　“就算你疯了，你下半生，也别想踏出医院半步。”寒晨光微笑地看着牛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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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0 V: ^4 j! P& q　　牛二宝听完，闭上眼睛，躺到床上，又回到一言不发。

4 z$ r6 s1 [! R+ @& e　　郭阳领着侄子进了爹家的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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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7 d* N) d% o9 _9 I. Y- l8 V　　“爷爷！”小侄子跑过去窜上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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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k$ z5 d$ u　　“嫂子家让人偷了。”郭阳坐到沙发上，点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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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一手摸着孙子的头，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伸手拿起电话：“给我转郭海单位。”

　　“喂？”一个女孩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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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1 y7 d1 k. Y3 c" R' w5 ?　　“喂，郭海在么？”郭老爷子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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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8 O- F4 J9 l+ z: v2 z% C　　“您是哪位？”

　　“我是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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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工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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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回来？”郭老爷子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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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您给他打手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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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郭老爷子挂了电话，转头看郭阳，“你嫂子的手机是多少？”

　　“我来。”郭阳拿出电话，播了号，递给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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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阳子？”祝杰英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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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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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祝杰英一愣，“爸，我正有事儿找您。”

, P( y4 v1 Q7 E* ]+ c　　“你到家里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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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阳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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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y# @0 z9 T+ ?" b7 Q　　“是，刚刚郭梅把王琳也接回来了。”郭老爷子说。

9 \! ^; \0 c, B6 j3 z5 J2 e　　“爸、我去您办公室吧。”祝杰英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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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S0 a& h; T- B. c　　郭老爷子心里一震，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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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O& d* X, p0 H  V$ m　　“我出去一趟。”郭老爷子站起来，“你在家呆着别出去。”

5 W7 n. ?+ C6 ?) l9 |4 J! L9 d　　“成。我妈和秀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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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在你屋里，王琳在你屋睡着。”

　　“好。”郭阳站起来，自然地拿出手机给张晨播过去。郭老爷子脱下老头衫，换上短袖衬衫出门。
8 p$ k- \+ c3 P7 K/ N+ y+ Z“喂？”电话没响两声，张晨就接了。

* r8 {$ [" V$ w# h　　“怎么样了？”郭阳问。

  S& q: Y' }4 r# }* H* c% R　　“石头一块，一句话也不说。”张晨叹了口气，“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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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嫂子。”

　　“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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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盗了。”

' R  d) o9 K( I) p0 A　　“被盗？”张晨一愣。

　　“喂？你！喘口气儿！”郭阳喊了一声。刚喊完就听耳边的听筒里，一阵风吹进来，“操！震死我！”

　　“那什么。”张晨停了一下，“丢什么了？嗨，成了我直接去局里问吧。”

6 m8 t0 y/ J  Q( p- H　　“你现在在哪儿呢？”

( ?- ?' k) b' k1 ~- v　　“从医院往回赶呢。可能案子不是我们这片儿的，没归过来。”

　　“你病了？”郭阳吓了一跳。

) F( W, f+ b. S3 ~　　“我没病啊，去看个病人。”张晨乐着说，“成了，开车呢，没事儿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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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3 e* f7 x* J) Q! w# c5 _# I　　张晨挂掉电话，寒晨光转过脸来看他：“谁啊？”

3 V8 b% d0 e6 N4 J  `　　“郭阳。”张晨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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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j( @& W& {& i& Y$ k; g　　“你们最近关系不错啊。”

! i& ^1 {3 n, k( v+ @　　“还成，他人挺好。”

7 _' o( z& V6 S& D0 O6 Z/ U% |. N　　“人是好人。”寒晨光拿起水来喝了一口，“不过私生活方面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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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Z9 x! k9 i( ?　　“私生活……也还成吧，这两天儿，天天跟我那儿睡。也没见他出去乱来啊。可能原来那性伴侣是固定的。”张晨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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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晨光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全呛鼻子里了：“他跟你那儿睡？”

7 N# d/ Y+ ?* d7 G8 `  Y) G* `　　“是啊。”张晨笑着说，“昨儿还给我买了一西瓜。”

　　寒晨光做了个深呼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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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坐客厅里看了会报纸，抬头看看表，他爸已经出门儿俩钟头了，这是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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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M+ b5 u% R0 A, F* _　　电话响了，郭阳站起身抄起来：“喂？”

　　“阳子。”

! f8 P9 o( ]' l3 q; `　　“爸，你上哪儿了？”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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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6 M& `. f5 T　　“让你姐接电话。”

5 l- n# n) ~- n0 O+ _　　“成。”郭阳把听筒放到桌上，冲楼上大喊：“姐！姐！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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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伸出头来：“你小声点儿！”说完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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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_" ?1 u0 F5 V7 o　　“爸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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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我？”

& l1 l% O% [/ [, t- Y　　“电话。”郭阳说着指了指听筒。

　　“爸。”郭梅拿起听筒。

　　“你上我办公室来。别让阳子看出来。”郭老爷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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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看了看郭阳：“我出去一趟。”说完就走了。

　　“这事儿不对啊。”郭阳自言自语道，“这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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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r" z- @0 t　　郭梅跑到郭老爷子的“办公室”。老头儿自己看书的一个房间，离家不远。　一推门儿，嫂子祝杰英正坐在父亲对面，表情严肃的拿着一张纸。

　　“郭梅。”郭老爷子看见她进来，“壮志生日是哪天？”

　　“8月18。”郭梅愣了一下，“怎么了？为他生日干什么？”

& o+ R/ {- p, X; A: ?" O　　“郭梅，你过来看。”祝杰英也站起来，把那张纸递到郭梅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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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英，2002年6月结婚至今，作为丈夫很是失职，现我已不再配做你的丈夫，提出离婚，请你同意且望你谅解。孩子托你抚养，婚后一切归你所有，结婚时的美好回忆砸碎也无妨。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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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是98年结的婚吧。”郭梅一下子就愣了，“我哥这是要和你离婚？不可能吧？是不是出事儿了？”

  M' C% S9 V! r6 R: r　　“02年结婚的是谁？”祝杰英看着郭梅。

2 o+ V( q+ f+ n! w' ?! Z　　“我。”郭梅说完，自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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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又把桌上的文件打开：“还有这个《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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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p# P" d* ?) w1 W+ H　　郭梅接过来：“嫂子，我哥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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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不是要和我离婚。”祝杰英的表情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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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一愣：“我哥……人呢？”

- Z* e: D# s: b* Y( J　　“不知道。”祝杰英叹了一口气，“这两天我一直带着孩子在我嫂子家住着。你哥五天前就一直在单位。这两天也光给我发短信，光说让我安心陪我嫂子，等我哥的事儿有着落了再回去。今天一早儿我哥回家了，我就带着儿子回自己家，结果一看，家里给人翻得乱七八糟的，连结婚照都给撕了。所有的文件资料，甭管是我的还是你哥的，拿得拿烧得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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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2 s, }7 y. X　　“那我哥……”郭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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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报了警，上你哥单位找他，助理告诉我他出差了。”

* q8 r. i% X" l6 R6 x　　“那这离婚……”

　　“寄到我们社里的。总编让我去社里拿的。”

. I! S3 q, l: H# \$ N　　“从哪儿寄的？”

6 Y$ N" h- p, L9 B　　“根本没写。有可能是直接塞到我们社的信箱的。”祝杰英摇了摇头，“郭梅，你仔细看一眼《离婚协议书》，你哥替我都填好了。”

　　“嫂子，这、我哥的生日，年份是他自己的，日期写的是我们家壮志的啊。”

; F4 @; W/ c5 }. Z* S) I' o! p1 i　　“是，你再看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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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b$ C1 R$ Y* U4 e　　“啊？这生日是我的？年份写的是你的？”

# ~# W. k9 k- W% B" K2 r! _# ]% B　　“是。”

% t8 h/ {2 R. @! I0 U+ ]　　“爸。”郭梅回头看着父亲，“我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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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有话要说。”郭老爷子站起来，眉头皱在一起，站到窗口，“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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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祝杰英站起来。

. `% ^& h6 p( G6 n# G　　“你们家的结婚照给撕了？”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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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祝杰英点头。

" E2 ~) `" L2 U6 v; F3 J/ T　　“你哥上次去你们家是什么时候？”老爷子转头看着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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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上个月吧，壮志叫我哥过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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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挂着结婚照么？”老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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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z5 P8 U5 @! ~' q6 r　　“挂着啊。好几幅……”

. L( o6 W# f! P$ t# q　　“去你家。”老爷子说完拿起电话，“林子，到我办公室。”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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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5 @! c" [4 V/ k+ j% X3 I　　张晨和寒晨光拿着王琳给的李军的地址赶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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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真敢蒙啊。”寒晨光笑着看张晨。

* W% p& o1 F/ J7 |( h　　“一般吧、今儿搜一次、说不定有那些致命药物呢。”

　　“那个牛二宝根本不信我们说的话。”寒晨光拿出烟来点头，“不过王琳没死这事儿，到是对他打击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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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房间里说不定就有他的秘密。”张晨说着停好车，“你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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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房门，一股酸臭的味道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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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脏死。”寒晨光戴上手套看了看桌上发霉的剩菜，张晨也跟着进来，“操！这味儿。”

　　“我客厅，你卧室。”寒晨光捂着鼻子蹲到电视跟前，把下边的抽屉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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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8 Y4 d2 D: g+ p  n/ Y　　张晨刚进卧室，口袋一震，郭阳的短信：哪儿呢？

( t, l0 @0 |- Q* Y% n# {　　张晨拿出电话来播回去：“喂！”

, q% r. l' J& ?0 r& w, t　　“我就发条短信问问你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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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呢？”

2 o/ O7 E% x9 X& T  m# V5 Y* q　　“呆着。”

　　“我正忙。在一倍儿臭的地界儿，咱等会儿再说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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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直接说蹲着不就得了么。”

0 v% Y2 i9 [  z0 i& Y% ?　　“玩去，不是。”张晨乐着说，“真不敢多张嘴，太臭。忙完了给你打回去。”

/ t  ?/ z6 k) f( M% w, U　　“成。”郭阳说完挂了电话，“牛逼！牛逼！随时开机！”

　　张晨把电话塞口袋里，把床头几个抽屉拉开看了一遍。

3 T8 K; `) W/ Q; v" k1 b% p, ^! L$ k　　“有东西么？”寒晨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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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X5 g- [, t3 W　　“这房子是租的。”张晨回答，“抽屉干干净净，啥也没有。”

- p9 i/ W8 r/ Q: p9 i5 x; x　　“兴许是借的，先查查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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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点着头蹲下一把抓起床垫儿往上一扬，一个小包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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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S/ V' |& G& J/ k6 G% o9 b1 I& i3 F7 ]　　寒晨光把它拿起来，张晨放下床垫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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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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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8 R: r, a1 y" O　　郭梅打开自己家的门，老爷子和祝杰英跟着进了屋。

: S6 X: U( e2 }4 m- M+ \　　“卧室里。”郭梅跑着进了卧室，祝杰英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结婚照：“应该不是这个。”
　“我哥说的那个砸碎了美好的回忆，很可能说的是我的结婚照，要不然不会一而再的，把我的结婚日期和生日写上。”说着，郭梅拿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片，把玻璃罩取下。里边一张纸掉了出来。

7 n0 `/ v3 w* G; v  h% J9 ~5 E　　“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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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Z/ I, a( a! M1 |　　今天春天，替单位开发一种新型止痛药，测试中无意见发现了一种药品提炼配方，成瘾性很强且成本很低。试制成功后，我即将所有的文字资料销毁，销毁过程中发现曾经有人翻阅过我的制做资料，不知何人所为，但我尚未将全部的配方和剂量如数记资料中，一旦此信得见天日，我必遭不测。照顾好父母孩子。

　　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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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 u. e+ [8 ~! s　　“真的出事了。”老爷子把纸放下，眉头的皱纹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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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警吧？”祝杰英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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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4 e, v: ^. f# \  U9 E8 f　　郭梅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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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整理笔录，寒晨光接了个电话站起来：“老郭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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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h( D- d, p) n9 N% o- n　　“怎么了？郭阳？”

　　寒晨光一愣：“郭阳没事儿，他哥、郭海。”

6 Q7 v, ]' U0 s3 g" V- Y　　“走！”张晨说着站起来。

　　“你跟家呆着！”寒晨光拿起包，看着张晨，“留守！什么啊都，把心思理顺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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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说话，坐下了。

　　寒晨光下楼后，不一会儿，刘伊凡拿着个信封上来：“张晨！”

6 I: [7 o. h) {0 P　　“哎。”张晨放下手里的笔录站起来，“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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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H! d% w7 I* o2 M　　“那个毒品案，郭阳的……”刘伊凡看着他，“还是……你在负责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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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有封信，就写着公安局收，我拆开一看，是自首的。”

　　“又自首？”张晨接过信来一看，“乖乖……”摸出手机，给郭阳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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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2 c' j& X6 J1 o3 W" x0 |　　“嗯，你哥电话你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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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2 y5 {! j　　“找我哥？”郭阳一愣，“他这两天一直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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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R0 s9 c6 [8 b　　“他在哪儿工作？”

　　“创复药业。”郭阳答到，“我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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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 a0 {: ~# G6 A  T　　“噢，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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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T# }" k1 I: g　　“张晨。有事儿……一定得告诉我。”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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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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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电话就这事儿？”

4 v6 ~$ R# [' K* u+ ?. X　　“噢不，你吃饭了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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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n1 A/ [9 M( ^# t7 m5 M　　“现在几点？”郭阳问，“刚喝完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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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那什么，你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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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5 C, e0 }  `$ O: @! ]　　“在我爸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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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l( h& q  I" j- [　　“他在么？”张晨问。

3 m% |+ i3 l8 f' `4 O5 L1 u　　郭阳半天没说话，张晨又问了一句：“你爸在么？”

　　“不。张晨。”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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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特傻逼？”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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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特废物？”

  ~6 k+ L2 P" |/ O3 x" J( y　　“有话直说。”

( `) }# F* W, v4 v9 a& P+ ]　　“有话直说的，该是你吧。”郭阳有点生气，“你找我爸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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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晚上和你说成么？”张晨小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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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w& y! i6 l* ?; b5 u　　“不……”郭阳刚想吼一句不行，脑子又一激凌，“晚上？”

　　“嗯，晚上我家说。我先挂了，真有事儿。”

　　“那成，我八点到。”

) X. P& n% c/ Z) H　　“几点到随你，钥匙你就没想还我妈吧。”张晨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3 ^. ~! j! J# v) P, M0 R8 j7 z# P4 {1 q　　寒晨光到了郭梅家，了解了情况，张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接到了一封从郭海那寄过来的自首信。”

) Z5 \7 F! v/ a3 F* d' h　　“什么？”寒晨光一愣。

$ R$ t, G9 {+ A" n　　半个小时后张晨带着信的原件到了郭梅家。

　　“郭首长。”张晨点了点头，“这封信，说明还要转交给您。”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郭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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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2 `* n9 {: a$ I0 H7 _* f* C+ w; ~2 |! u　　老爷子打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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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公安局刑警队办案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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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郭海。现年三十五岁，部队转业人员，在创复药业的药品开发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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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h, |- D' O8 q3 B　　没能将生命铺到事业当中，而被毒品奴役，是一个常年的海洛因吸食者，并且从事海洛因的贩卖，走上了斜路，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回想军旅生活，时过境迁，感慨良多。这次、我和葛家村兴隆超市的老板，因分赃不均闹翻，并将其一家四口杀害，企图独吞毒品，但阴差阳错，误将家中弟妹卷入，深感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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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8 H' g* i8 g　　太对不起了，我的弟妹，害你们落个窝赃藏毒之名，现在特此澄清，兄长罪不可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们在今后人生中亦要共勉。
  o% D$ n' ~8 }( c
　　父亲

# E8 q3 F* m( G5 M　　儿子不孝，以下几件事，望父亲成全。

8 _) u2 d. ]; ^% _1 v: P+ z2 t　　一， 母亲生日那天，代我给她大办。

　　二， 3年前，曾经答应陪儿子去看场电影，一年到头12个月都没有机会，道是是快离开人世想了起来，孩子10岁多了，8岁那年的事我还没有帮他完成，我的确不是好父亲，请您帮我完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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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替我给您买瓶酒，就当是儿子孝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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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x- }. @　　四， 以后不要总拒儿女千里，我已经不在了，月初月中把郭梅郭阳叫到家来，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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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o0 {4 C0 v( J! z　　郭海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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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Z6 Q1 T* f% q4 g4 c! M　　郭老爷子沉默地看着这封信，大概十分钟之后，他抬起头：“寒警官，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寒晨光合上笔录本，“有什么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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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p+ q5 H1 [) Z: o/ E" w( \- E　　“关于郭海的去向。”寒晨光想了想，“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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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郭老爷子说着将信折起来，塞进衬衫左边的口袋。”

　　张晨到家时，郭阳正坐屋里看着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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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1 a) J( p" v6 H& a$ {; m& j　　“你来了？”张晨吓了一跳。

4 t8 M1 E! D) ?( F* C1 f& K　　“你说让我来的啊！”郭阳看着他说。

　　“你爸，没和你说什么？”

　　“我出来时我爸还没回家呢。”郭阳摇了摇头，“哎，我说，你们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 h+ S: U+ I3 B- \2 W' d( W　　张晨坐到郭阳旁边手握住郭阳的手。

6 {7 m/ _& n3 }+ n- w% q　　郭阳吓了一跳，手往后自然的缩了一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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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H  h+ f6 D3 A% q* K　　“郭阳，你哥……出事了。”

' C( j, _' o  k3 X% b　　“什么？”郭阳立刻坐直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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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  ]6 ~9 \5 j8 H　　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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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

　　“你在哪儿？”

　　“我在朋友这儿。”

$ {( L% q. [8 Z& y4 G- C　　“今天晚上住你朋友那儿，别回来。”

' h. x  B( @, `- T1 l* J( ~/ i. Z' ~' Z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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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你今天晚上住朋友家别回家！”

7 {8 u/ h  t* ?( q! L# X0 J7 H　　“怎么了，姐？”

　　“哥出事儿了，爸说咱俩不孝，要砍了咱俩。我跑出来了。”

$ d- V' Q/ Q% i  C　　“啊？你哪儿呢？我找你去。”

　　“我到家了。你今天千万别去爸那儿。听到没有！也别来我这儿，我们家壮志嫌我没回家，这两天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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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Q' y& U$ y: K　　“噢……那好。”郭阳说着挂了电话。

　　“怎么了？”

3 ?; _) S3 ^2 O, H) p( m* w6 V% A( A　　“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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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听“我哥”两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郭海自首书的复印件，交给郭阳。

3 _/ h1 P5 N1 E* d. [$ [) _5 S　　郭阳看完：“这！这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吸毒！更不可能贩毒！”

　　“是有疑点，而且你哥以前也留下一个字条，在你姐姐家里，说的是自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毒品，可能被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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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郭阳一生气把纸拍在桌儿上，“这都他妈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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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t/ _. m5 |& W　　张晨洗过澡，看见郭阳坐在院子里一根一根的抽烟，就拉过一个板凳坐到郭阳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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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盯着吐出来的烟，小声说了句：“你先睡吧，明儿还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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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 ~0 y) t　　“不用，我陪着你。”张晨小声说了句。

% b: a8 ?( g7 h　　郭阳回过头看着张晨：“你陪我跟这儿闻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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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 P$ W4 H- b　　“嗯。”张晨没再说别的，站起来把院儿里的灯打开，然后拿起那张低，仔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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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j5 p! ?8 {: O5 h　　“行了。”郭阳起身把烟熄了，“与其你陪我跟这儿瞎耗，不如我陪你睡觉。”

8 m. I' A) j5 z. U7 l- k7 g　　张晨一听，笑了起来：“我睡觉不用人陪着，你躺下也睡不着，坐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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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走走。强睡也得睡着了，现在脑子太乱。再拉个你，得了吧，明儿我还指着你找我哥呢。”说着拉着张晨起来，“哎、张晨。”

　　“嗯？”

　　“咱商量个事儿成么？”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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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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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c+ p9 R2 n# t　　“下回，你别总穿条小裤衩儿跟我眼前儿转圈儿，难受。”郭阳苦笑了一下。

　　张晨愣了一下，看了看他：“你可真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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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前半夜根本没睡着，张晨到是倒头就睡，一点儿响声儿没有。后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张晨已经上班去了。

　　郭阳坐起来，倚着床边，顺手把那张纸又拿到手边，越看越别扭，这事儿不对啊。你要死，你要走，你留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就为了说白面儿是你弄来的，人是你杀的？还他妈交待爸帮你干四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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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眼前一亮，拉开张晨床头柜的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着，几个圈画了出来后：“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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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7 }& U9 P　　郭阳立马儿拿出电话，给张晨播过去，桌儿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没带。

  a+ r4 n4 ?8 x& [  Z. P　　“操！这孩子！”郭阳说着，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出门儿就往家赶。

9 {, o6 c2 h5 ~! `  M　　一推门儿，他爸正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

　　“爸！”郭阳看着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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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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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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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z; [. @$ a　　“不在。”

　　“爸，你看这个！”郭阳说着把信的复印件拿出来，交给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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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愣了一下：“这、这是谁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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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画的。爸！你没看出来么！”

7 |& K6 y& G4 `6 N1 J6 i" S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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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 v5 P* d　　“爸！”郭阳又大喊一声，“你仔细看看这里边的话，除了开头儿，落款儿，一共四段话，让你办的一共4件事儿。第1件事儿：母亲生日那天，给她大办。第一件事就是第一段话，我妈生日那是一号，就是第1段的第1个字：‘我’！第二段话，3年前，第2段第3个字，然后是1年12个月、第12个字，倒字我哥写错了，成心的！是让我们倒过来看，10岁、倒数第十个字，8岁、倒数第8个字，第二段的字连起来就是：‘将被斜出’！然后是第三段，酒！第9个字：‘境’！前边三段连起来就是‘我将被斜(胁)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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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J& y3 f* ~" o　　老爷子抬头看着儿子：“然后呢？”

$ x" H0 @" {6 Q! d% d. ]. f　　“然后？”郭阳指着纸上的最后的部分，“您不觉得，我和我姐都是时常登门的么？月初月中是啥意思？初一十五！‘太’字和‘窝’字。最后一个心愿，说的是最后一个字：‘勉’！”

　　老爷子看着面前的小儿子疯狂的怒吼，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爸！我哥要被人胁持到国外了！”

　　“是。”郭老爷子说着站起身，“这事儿……你别管了。”

  ~; K) r/ r6 v- _1 g　　“什么！”郭阳站起来，“爸！你倒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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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窝勉。”郭老爷子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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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_9 w( H" |" X3 P8 y　　“是泰国、老挝、缅甸。”郭阳说到，“我哥的意思是说……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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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好了。”老爷子说完站起来，脸色很难看。

$ c/ @* {$ {: W, u　　郭阳推门出去，拿出手机，给刘伊凡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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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呢？”

　　“刚才着急忙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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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1 V/ x, }/ v! k) b  ?　　郭阳听完啪地挂了电话，给郭梅打，关机。给祝杰英打，关机。

　　跳上车，又一路直奔张晨家，开门一看，手机已经不在桌儿上了，赶紧给他又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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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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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g5 K% {. M2 \　　“大使馆。”张晨小声说，“怎么了？”

0 L- z5 ~% u4 x* [! d9 f　　“你在大使馆干什么呢！”郭阳吼了好大一声，电话里传来寒晨光在旁边的声音：“管得够宽的！警察办案……”

　　张晨小声说了句，“办完事儿给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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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W, R7 A3 r+ e, f　　郭阳断了电话，上车直接奔郭梅家，敲了半天没人开。翻了电话本，找到姐夫的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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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n, p$ T0 D　　“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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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我姐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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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X# Z9 r& o* d" c) R　　“昨儿不是回爸那了么，这两天一直在那边儿。我这几天在也没回家……”

4 K% _5 [6 D3 d　　“那行，你要看见我姐，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没问题。阳子你有点儿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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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你忙你的，最近的股票帮我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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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用得着你告诉我么。”

　　“成，那先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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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F/ D1 P- C　　“回见。”姐夫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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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1 f1 K, ^2 M　　郭阳看了一下表，给油往郭海家赶去，边走边想着，这他妈都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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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O; N6 }2 e: s$ h　　从大使馆出来，寒晨光看着张晨：“这下儿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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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还是锹不开他的嘴。”张晨摇了摇头，“那牛二宝嘴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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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牛二宝了，是‘托撒波恩’先生。”寒晨光笑着看着手里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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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v- q$ h5 J- L　　张晨笑起来：“是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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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l6 u' a* ?& M7 x8 y5 c　　寒晨光的电话响起来：“喂？”

$ k9 Y& r4 Z9 X& K/ I! F4 ~　　刘伊凡咳了一声：“寒哥，李克的资料已经查出来了，他父亲李爱国、母亲赵苹二十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其后十三岁的李克一直由葛家庄的齐有才一家收养，十五年前这个孩子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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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这就回去，详细资料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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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刘伊凡笑笑说，“奖品？”

" Y" R/ L( v) S　　“让张晨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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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Q  y9 W0 q3 o, ^: @　　“那是惩罚！”刘伊凡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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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f! \2 d　　牛二宝躺在床上，张晨已经围着他转了三圈儿：“托先生。您还是打算一句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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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E9 U( y1 {+ y+ I- h　　牛二宝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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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s* b: _, q7 M　　“得，我替你说。”张晨拿出护照，“今儿我们已经跑了一趟大使馆了。证明12年前，你加入泰国国籍。”

　　“如何？”牛二宝不看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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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2 j6 U9 s, Z; m& t% K  D. a$ O　　张晨点点头：“的确，不如何。你是哪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加入泰国国籍之前就是本市人，而且原籍葛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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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使馆的人告诉你的？”

, `; v" l& k' d6 `　　“大使馆的人不会告诉我们。”张晨微笑着看着他，“但是有你的护照，户籍科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已经过了十二年了，而且，你易名多次从云南出境往来中缅泰。”

　　“做玉石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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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玉石买卖。”张晨点头，“你在葛家庄租房子做玉石买卖么？”

: s4 R0 n" Q/ U4 w　　“我精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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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精神十分正常。”张晨继续说到，“我们还联系了泰国警方，你在泰国因非法持毒曾入狱两次。”

　　牛二宝没有说话，寒晨光给张晨使了个眼色，张晨继续说：“据我们调查，葛家庄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是一个瘾君子，这个你可能知道，当然了，你也可能会说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帮你回忆一下你的童年生活，李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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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一愣，回过头看着张晨。　“李克，你的父亲李爱国，20年前因为贩毒判了死刑，当时你被齐有才一家收养，也就是兴隆超市的老板齐有才，15年前，当时18岁的你离开了齐有才的家，也离开了本市，如果我没有说错，当时并非你自己愿意前往云南，而是被齐有才逼迫，到云南从事毒品犯罪。”

+ {& }- [  ]6 C7 `　　牛二宝继续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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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喝了口水：“到云南三年，你前往泰国，并同年入籍泰国。十几年来，你一直频频往来于泰中之间，而且多次前往港澳等地，从事毒品贩卖。本次，你回到本市后，因为3千克的海洛因分赃不均，将齐有才一家杀害！”

! R# s& \, y0 W- U, U1 s# `　　“不是我！”牛二宝终于大吼一声，看着张晨。

　　“王琳提供了证据，证明在你家里看到过致命药物。”张晨笑着走到牛二宝旁边，“我也累，我也想快点儿结案，这样一来，你死得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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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g8 ?4 a* Y　　“不是我！”牛二宝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我根本没什么药物！”

　　“你别说了，现在人证物证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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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 s, O. U1 D* k　　“你胡说！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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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真的能送检了。”张晨冷笑了一下，“别想翻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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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沉默了几秒钟：“我说。”

/ p/ M, t6 l. S1 L. U% @　　张晨余光扫了一下寒晨光，寒晨光拿出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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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去云南，被另外一个人接走的。”牛二宝低声说，“齐有才当年照顾我，是想知道我爸把余下的一笔钱放在哪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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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S' i; _　　张晨皱了皱眉头：“继续。”

　　“他要钱，是为了吸毒。我爸年轻时和所有的亲戚都反目成仇。而且我父母是东北人。亲戚什么的都在东北。齐有才原来一直从我爸的一个下家那里买毒品。后来我爸的这条路断了，他又开了新的路。不过价格一路上涨。他当时把我按住，想尽一切办法从我这儿弄钱。”牛二宝叹了口气，“十八岁那年，有天夜里，突然有人敲齐家的门。一个叫大头的人说过来接我。齐有才吓坏了，因为大头是我爸的朋友，因为犯了别的事儿进了大狱。齐有才把我交给大头。大头就带我一路去了云南，那边有我爸的朋友。我也是在那边，接触到了毒品，一开始、他们不让我碰。我也不吸，后来我开始偷他们的毒品偷着卖，认识了NOI，一个泰国人。后来去泰国，是NOI把我带出去的。现在想想，可能因为我的普通话好，而且长相也是北方人，年龄又小，可以培养。到泰国以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往大陆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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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寒晨光小声说了一句。

　　“半年前，我重回葛家庄。”牛二宝看了看张晨，“我爸云南的朋友，在临死前，派人通知我，让我去领一封信。我去了，信里我爸说，我家的钱存在一个外国银行。”

　　“什么银行？”

　　“听我说完。”牛二宝看了一眼张晨，“密码和存单在葛家庄，我家老房子的墙里。当时，我不想联系葛家庄的齐家。而是找到了在葛家庄放货的另外一个下家——陈勉。而且既然已经人过来了，我还给他带了一些货，不多。找到陈勉的时候，他说有一个人想联系泰国的货源，说有一笔大生意。我当时将信将疑，也怕是警察布阵，所以没有同意，但是陈勉一再要求，我就在葛家庄见了那个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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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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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狡猾始终带着墨镜，说叫军哥。当时我和他聊了聊，本来以为想从我这儿拿货。没想到，他根本没这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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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张晨问。

" X; R8 `. [$ A  v  ^　　“他说他有一种新的海洛因提取方法。”牛二宝想了一下，“我一开始没信，后来他说确实可靠，让我联系我的老板。”

　　“你联系了？”

- i# H0 p' C# m) t# C, g% p  E6 x　　“没有。”牛二宝静了一下，“我联系了别人。因为我怕给我大哥惹麻烦。”

# ~$ b0 w* ^* T' |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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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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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 w* Q) b1 i% A9 _　　“我联系了缅甸方面的人。如果军哥说的是真的，提供的配方有效，那我就可以从中收钱。如果是假的，那也和我无关。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缅甸方面对这件事十分愤怒，让我不要再联系他们。我拒绝了军哥，但是没过多久，我给缅甸方面报信的这件事传到了一个号称小毒王的耳朵里，他是一个留过洋的缅甸人，表示十分感兴趣，并通过朋友找到了我。我自然就把他们介绍认识。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没我什么事的，但是，军哥突然反悔，说这件事情有麻烦，配方不在他手上。而小毒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以为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别人，于是和我说，如果拿不回配方或者军哥，我就别想活，他会通知我泰国的大哥，大哥是不会对我如何，但是会造成帮派之间的斗争，本来小毒王在缅甸的名声就不好，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把我杀一儆百。”

　　“喝口水。”寒晨光说着把水递给牛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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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宝没喝推到一边：“我大发雷霆，找到军哥问这件事情到底要如何。军哥说可以拿到配方，但是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他给我几个身份证，让我按照不同的身份去办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小毒王和他已经搭上话，他抓着我的把柄，如果不就范，就会说是我从中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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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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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i; }# f, q/ S　　“到精神科看医生，做出精神病假象。和王琳搭话，做他男朋友。这件事维持了一个月，我反悔了。并且觉得他在利用我做一些和我们这笔交易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他和我说就快结束了。没过多久，陈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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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下家？”

　　“是，无缘无故消失了。”牛二宝点头，“我去找军哥，军哥把我带到陈劬家里，拉出他床下藏着的大约三千克海洛因。和我说下一步的计划，我决定退出，他说没这个可能性。报警也不可能……我当时还是拒绝了他。就是上上周，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和我说，齐有才一家他帮我干掉了，我吓坏了。因为他说是帮我干掉的，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他就把是‘我’做案的证据交给警方，如此一来，我回不了泰国，在中国呆不下去，跑到哪儿还都会被缅甸的小毒王捉，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军哥的心机有多深。”

. e! H4 d7 F+ g　　张晨和寒晨光对视了一下，然后转头听牛二宝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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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6 }: J, [* K% D- h+ @# Z3 b　　“后来，他给我编了一整套的方案。我先骗王琳中奖，然后雇人到兴隆超市，把毒品给前来接货的郭阳。让郭阳接货，也是我事先让王琳去说的，郭阳领货之后，没有怀疑，直接运回市区，途中我给王琳打过电话，告诉她是洗衣粉，这种事让郭阳白跑一趟不好，还是全给他吧，但是王琳没听我的，自己留下了十二袋，军哥知道这件事，勃然大怒，把王琳绑了，他发现王琳的洗衣粉里没有毒品后，让我以牛二宝的身份过来自首。因为王琳对我知道太多，所以我拜托军哥一定要干掉她。”牛二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晨，“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所有的话，包括背下来郭阳，祝杰雄的档案。第一步，污告郭阳，等郭阳罪一定，我就改口告祝杰雄，然后是说我自己是精神病。军哥说当时让我去装精神病，就是最后把我放出来的最好办法。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没有办法。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拿到提练配方，只要他把东西给了小毒王，我就自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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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9 a. q/ Q5 r7 w/ Y　　“什么？”

  C3 g4 p3 L, h0 @) A1 A; E　　“还特别告诉我，会以长时间的鞭炮声为信号，共三次，会在公安局附近放，让我听到，一旦听到就开始翻供，说一切都是我胡说的，同一时间医生会赶过来的。余下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做的，我都承认了，我没做的我不能承认。本来……”

　　“本来什么？”寒晨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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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n3 `4 J+ o" S  e　　“本来，说会有人给公安局写自首信，说一切都是他干的，我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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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专案组吧。”从医院出来后，张晨和寒晨光说。

/ q4 ^9 C$ h$ I- a0 g　　寒晨光点点头：“很有可能这个军哥就是偷看到了郭海配方的人。”
“是，但是牛二宝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扰乱我们的军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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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清楚，牛二宝说不定也不知道。”寒晨光皱起眉，“这个军哥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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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该已经不在国内了。”

　　“是。”寒晨光说着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我们先回队里报告情况。”说着电话响了起来。

) O  D4 Y3 n/ l% x) G( x2 _. q　　“寒哥，是我伊凡，查好了，没有郭海的离境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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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郭阳愤怒的站在老爷子面前，“你告诉我，我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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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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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j5 T8 m9 q　　“我嫂子呢！”郭阳的吼声一声比一声大。

　　“阳子。”郭老爷子站起身把门关上，“这件事……”

: f4 b3 h- C4 u9 x! K　　“你再和我说一次这件事！”郭阳瞪大了眼睛，“爸！我知道，我是不如我哥，不如我姐。但是你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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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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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H- p" G# Y5 T2 W: C　　“这样护着我！”郭阳嘶吼着说，“我找了一下午，我姐找不着人，我嫂子也找不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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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郭老爷子沉着脸看着郭阳。

! O( V7 s" M. i* [7 s# `7 }/ R. _　　“爸，你和我说实话，我嫂子和我姐是不是去找我哥了！”郭阳咬着牙看着父亲。

5 h6 T' P) B# q% P　　老爷子继续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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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爸，我知道你有办法找到我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怎么会让两个女的去！不管他们能不能回来！你都！”郭阳的话断了一下，“你都让我下半辈子没法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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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爷子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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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求求你，我得去救我哥。”郭阳急红了眼，扑通跪到老爷子面前，“那是我哥，我亲哥。我不去不行。”

　　郭老爷子的皱纹里渗出泪水：“昨天……你姐和你嫂子、不让你去。”

　　“我明白。”郭阳跪在地上，“我明白她们的意思，但是，我一定得去！我死了也就死了！她们俩都是孩子的妈！爸，你竟然舍得让孙子孙女没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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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舍得！你让我怎么办！”郭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也想救海子！那是我儿子！我相信我儿子绝对不会是毒贩子！昨天晚上，我给西南的老郑打了电话。他认识金三角的一个老国军。打听到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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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消息。”

+ z- h  E; d, K　　“站起来。”

  J) S% E" w0 i# G/ s1 y1 w　　郭阳听话的站起身，郭老爷子叹了口气：“说是一个缅甸人，最近有动作，会从中国带人回去。是个活方子……老国军愿意帮老郑，但是人手有限，只能交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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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x. {9 x* F　　“什么？”郭阳一惊，“绑我哥的缅甸人有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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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8 m. E) v& P' U. o2 E　　“应该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已经给公安局打过电话了。他们也从上边在联系国际刑警通知缅甸和泰国的警方，但是、但是那边，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地方……最后，你嫂子拼死也要去，你姐也要去，而且绝对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9 v, A- f- ^/ A# p0 y; k9 U# r9 ?　　“我必需去。”郭阳看着父亲，“爸，我一定得去。”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抽起电话：“接西南的老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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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h- e6 F: v　　“明天早晨的飞机，飞昆明，那边会有军车接你。你嫂子和你姐现在已经上车了，通过景洪进缅甸，那边有人接应。金三角涉及三国区域，这次绑你哥的人，在缅甸掸邦一带活动，他们肯定是要把你哥带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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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你让我嫂子和我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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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c9 e2 A* m/ X; Z　　“她们，也不由我了。”老爷子看着郭阳，“小儿子。”

! W" N5 Q! E6 T/ B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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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姐说咱家，怎么也得留你一个……”郭老爷子背过脸去，“去吧。儿子，把你哥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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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郭阳立正警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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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归我们管了？”张晨看着寒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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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t; ~- @5 k+ J　　“是。”寒晨光把文件资料准备好，“我去给他们送去，这次案子太大。”

; n- K! M: X% v/ h& K　　张晨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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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蹬车到家门口，院门半掩着。张晨笑了笑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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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啦？”郭阳系着围裙站院儿里，“赶紧的，汤马上出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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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唱的哪出儿？”张晨把自行车停好，走到院儿中间，看着小桌儿上摆着四个菜。
0 t$ F7 E0 h( @) q* U: z　“赶紧洗手。”郭阳从厨房里把头儿探出来，“麻利儿的。”

  a' U$ |' x% \3 W: }7 N　　张晨洗过手拉了个马扎儿坐下：“还成。”

2 n- L5 m4 j3 x  z　　“尽全力了。”郭阳笑着说，“我就会做这四个菜。你要让我数第五个，那就方便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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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 P! y; W3 B* j/ r6 A　　“尝尝！”郭阳夹起一筷子豆角放张晨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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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H" T7 ?' }/ K/ F　　“好吃！”张晨笑着看着郭阳，“真他妈地道！”说着又把炒鸡蛋、拌黄瓜和炒土豆丝各尝了一筷子，“豆角最好吃！”说着把盘子把到自己手边，“你别跟我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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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4 N0 Q4 ]- s　　“成。”郭阳笑着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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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狼吞虎咽地把豆角全吃了。郭阳看得有点儿傻：“慢点儿。”

( j6 A$ B- N$ f' K! E, J　　张晨鼓着腮邦子抹嘴：“我拿点儿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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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A4 v1 J$ @+ c% @　　郭阳看他起身进了屋，成就感油然而升，把豆角的汤倒到自己的饭里，吃了一口，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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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0 C# n4 e6 |- f　　“你喜欢吃甜呐？”郭阳一边刷碗一边问。

　　“啥？”张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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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角我放错了，放的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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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v; b0 ~$ X5 X( Q　　“哈哈，没事儿。”张晨笑着把剩下的菜放进保鲜盒。

( n5 H, U: `5 G0 ?' V　　“不用留啦，明儿……”郭阳说着停下。

　　“明儿接着吃。”张晨笑起来。

4 t) V: }" N6 M  s# }5 ]2 Y　　水一直在流着，郭阳从厨房出来：“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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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 I* n- a# S, p　　“怎么了？”张晨看着郭阳。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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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4 G1 i2 L) J4 ^: m　　“说。”

　　郭阳把碗放到一边，走到张晨跟前：“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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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往马扎上一坐：“说吧。”

$ J; I) s* H  Y6 E' e7 s9 q0 t　　“我今天，做了一个测试。”郭阳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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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3 a/ H- _$ B/ K　　“测试？”

' M2 H* M# S. [+ h　　“嗯，测试你有没做过亏心事。”郭阳蹲到张晨对面，“我做完，发现没有。我就想，这辈子，我是怎么过来的。”说着，拿出一支烟点上，“我家里条件好，上边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疼着，从小儿我就听话。不敢做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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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4 ?$ j5 h. [　　“嗯。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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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自认为是个好人。这辈子，我除了嘴欠点儿，活得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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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

/ P! Z/ I: E/ Z2 H　　郭阳没接张晨这个玩笑，继续说着：“我胆儿小，特别小。心眼儿也不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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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说什么？”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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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R) U: Z8 x' U　　“我就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对不起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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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7 d0 P/ k/ F+ p8 G7 `　　“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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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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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郭阳露出微笑，“大学毕业去部队，我心里想的是部队里男人多，别说我没出息，我喜欢男的。没办法，其实我使劲儿琢磨过，我去部队，是因为我想让我爸高兴。他从来没要求过我当兵。但是我心里明白，他真的希望他的孩子都有一段军旅生活。回来后，我找到刘伊笑，不过……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给我的手机号，不过是一个想联系我的时候，才装进手机的卡。我对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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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这些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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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张晨，我下边要说的话，不是对你的威胁，也不是让你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安静地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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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y: y& D7 n; Z# |- F. V　　“成。”张晨把嘴闭上。

8 G3 F+ B9 ^  Y8 H- B　　“我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不用提什么小时候，谁也不记得谁。我认识你五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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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W4 G# \( ?" O5 H: O　　张晨不说话，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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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五天，我能确定，我喜欢你。是那种心砰砰跳的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长得好看，这是第一。然后，我喜欢你为人正直，善良，有孝心，对朋友好。”郭阳说着笑了笑，“我甚至喜欢你那急脾气，喜欢你损我那两句时候那样儿，喜欢你不论啥情况都接我电话，都喜欢。”

- f9 O' ?& P6 w1 Z9 a3 ]　　张晨一句话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变。

- b* K( l' x6 S' M# k& _' w　　“我知道，可能我这么说，你会特别讨厌我。但是、我必需要说，我承担我说完造成的一切后果，哪怕咱们从此陌路，我今天也一定得告诉你。我、郭阳，对你动的是真心。我不需要你说什么，真的。张晨，我没逼你做什么，也不想逼你干什么。我只想把这份儿心，告诉你。”郭阳的声音越来越小，语速也越来越慢，“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所以……亲口对你说。张晨，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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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郭阳突然间站起来，张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郭阳已经推开门走了。

- U% ?5 B8 I* N# l, p2 G0 H1 m& Q7 E　　张晨傻愣地坐在院子里，慢慢站起身，走到院口，郭阳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张晨大喊了一声：“开车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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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W# w* q0 [' _; y. |4 r　　两三分钟之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放心！”

$ r* c" Y3 g& r0 M2 H1 J　　第二天中午，张晨六神无主的坐在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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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了？”刘伊凡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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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 A& e' \8 T9 Z　　“没事儿。”张晨往嘴里送着饭，“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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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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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张晨把饭吃饭，收拾好餐具往办公室走。

( E# e* D, p6 ^$ O# U8 y6 E8 S2 @7 O　　“下班儿啥活动？”寒晨光看着张晨，“回家？难得这事儿不用咱操心了，这两天还没啥案子，上我们家high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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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琢磨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郭阳打了过去，关机。
) n3 b4 M7 E: _2 P　“寒哥，可能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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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寒晨光吓了一跳。

, Y0 E  ]4 Y( `　　“郭阳。”张晨说完，拿起座机，“伊凡，帮我查一下郭阳的出境记录，对，就是你认识那个郭阳。”

　　几分钟后，刘伊凡打过来：“没有出境，今天一早第一班飞机，十点钟降的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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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张晨站起身，“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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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9 K  n5 I% c1 p! I$ e　　雷铮把水给二位摆好：“你们俩人儿，这是小情人闹别扭？”

　　“我一定得去！”张晨看着寒晨光。

　　“你怎么去！”寒晨光盯着张晨。

　　“我不管了！我一定得过去！他这是送命去的！”张晨站起身。

　　“我越听越糊涂。”雷铮看了看他们俩，“晨儿，给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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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去救他哥了。我得去找他。”张晨转过头对雷铮说。

  ]* e7 L& D* w. S& o　　“这些还都是推测！”寒晨光瞪着张晨，“你别这么急脾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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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儿，你能说慢点儿么？从头儿说！”雷铮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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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吧。他脑子乱。”寒晨光把整个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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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简单么？不就是他去哪儿了么？”雷铮看了看张晨，“你这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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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哥！”张晨瞪着雷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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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得，我不和你贫，等着！傻小子！”雷铮说着拿起电话：“爸！我问你个事儿，西南那片的军区你认识人么……噢，我想打听一事儿……姓郭的……”

$ A+ B6 c3 o$ F　　“怎么说的？”张晨站到雷铮旁边。

% H. p: F- y& w2 G* }2 j　　“没打听出来，不过……西南郑政委的专车，昨天和今天都去了机场。”雷铮看着张晨，“可能就是接他的？昨天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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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得过去！”张晨说完推门就要走。雷铮一把把他领子抓住：“你往哪儿去？”

　　“昆明。”张晨说完看着雷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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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儿。你告诉我，你去昆明，从机场出来你上哪儿？敲部队大院的大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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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L" T) b3 \* Z. v　　“不知道。”

. u* p$ P, l' u, i8 _0 |　　“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雷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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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0 ~; H* M, R　　“我……”张晨顿了两秒，“我一会儿不看见他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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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4 o0 M* [; h　　雷铮听到后，严肃的转过脸，对寒晨光说：“让他去！”

　　寒晨光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明白了。成。”

2 r9 L. |/ a$ c% D　　说完，寒晨光和雷铮纷纷出门：“给我们看好家！等一个钟头！”

& B1 W  N, ?) p. L　　张晨不断的打郭阳的电话，一直关机：“操你大爷的！你他妈让我开着机！自己关了！有种你他妈昨儿别告诉我！张晨把电话用力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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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雷铮推开：“我操，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我们俩还得住呢。”

　　张晨也不示弱：“你们俩？”

　　“甭装逼。”雷铮叨着烟走到张晨跟前儿：“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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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R3 R7 l% l  b  F2 H　　寒晨光也从外边跑进来：“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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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9 x! ^$ W$ _0 p0 t) ~( @2 s　　“白吴？”张晨看着护照上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照片，“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你能随便出境么？”寒晨光说完坐下，“拿这个进关，保你没问题。你的手机给我。我明天会和上边说，牛二宝的话还有疑点，派你去云南调查，这个手机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云南的某地，你只有四天时间！”

　　“我这是去哪儿？”张晨看着机票。

- m6 L% ]# ~+ |, y　　雷铮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头：“明天一早！清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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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2 f8 z1 `) w0 p  ^; m　　“清迈？”张晨抬头看着雷铮，“是哪儿？”

　　“你，你听着！”雷铮坐到沙发上，“我不能惊动军区的人，郭老爷子和郑政委的事儿一旦露了，对他们都不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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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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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不能从云南出关。”寒晨光看着张晨，“你直接从本市出关，飞泰国清迈，这样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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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清迈，会有人举着白吴的牌子等你。你过去找他。”

　　“我找他……说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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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托兄弟办的。”雷铮看着张晨，“他会问你从哪来。你就说你是辉哥的人，赵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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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9 s3 l6 V5 e# G( d7 N　　“赵辉？”张晨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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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z& a) t, G$ O# f1 V  j- l5 a　　“黑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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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贩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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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你大爷的！”雷铮把烟熄灭，“泰国搞旅游的几个黑老大是他朋友，你到清迈后，会有直升飞机送你去清来。到了后改越野车，一路往西北进缅甸，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他今天从昆明出发，到那边至少要三十个小时，就算十点出发，也要明天中午到，你明天中午一定要在他进掸邦之前截住他。一旦进了掸邦不知道他会走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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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一、我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二、他只有这一条路进掸邦。你们说的那个小毒王，就在掸邦。他肯定会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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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O- O. N/ t- D$ C5 }# E8 g　　张晨接过机票和护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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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拍了拍张晨的肩膀：“傻小子，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去吧、小心点儿。”

　　“你可一定得给我回来！一定得毫发无伤的回来！”寒晨光看着张晨，“我可不能交不了差！记住！一根头发都不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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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a# W1 d! `# w( x1 f1 i6 `( `! m　　郭阳已经在越野车上坐了十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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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3 H- A6 k; M; _　　“醒醒，前边要出境了。”开车的士兵叫醒他，“醒醒，郭阳。”

　　“哎。”郭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前边，“要出境了么？”

　　“是。”士兵回头看了他一眼，“手续在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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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a! `+ J" Y. g　　“明白。”郭阳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该带的都带了。然后拿出手机，原来的号码已拆下来在昆明交给别人保存了，用新号码给他爸拨过去：“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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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x1 V' D# a- ?% r　　“到哪儿了？”

1 }/ M* C. T: s  A: _& N+ Z& r3 _　　“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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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老爷子顿了顿，“你姐他们已经进掸邦了。我让她们在那边等你，万事小心。”
7 x: r- {9 J) [3 A. L
# t+ i6 V3 q& |! F　　“好的。”郭阳挂掉电话，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司机，“谢谢。”

+ }3 l2 X2 ?$ R( Y( Y6 w, P1 Z　　“一路平安。”司机说完后开车回去，郭阳一个人拿着信封，过边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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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E1 ], \3 y0 X( Z8 w5 [9 _　　缅甸境内已经有一辆越野车在等他了。

　　“郭阳么？”开车的男人普通话不是很好，有明显的两粤口音，“还要再走十个小时，你睡。”

　　“好的。”郭阳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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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G  E0 r5 q$ p* ?　　“武器在座位下边。”男人又笑着说，“叫我曼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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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s; d& x) T; H/ Q! u- p& F　　“曼仔？曼哥得了。”郭阳看了一下座位下的枪支，“这个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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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F' R9 l　　“随你。”曼哥回头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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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已经睡不着了，昆明比他家里要凉快很多，车上也一直有空调，一到景洪下了车，感觉温度暴升，现在是越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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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1 h$ W* X. d: M- C. A- m3 R　　“现在外边有多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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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r( _+ m, C/ g) S4 l2 F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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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度，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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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度。”曼哥随口说着，郭阳把T恤脱下，换上黑色的背心，倚在椅背上昏睡过去。

8 X# Z% k# S/ S) g　　越野车在小路上开着，慢慢的天开始蒙蒙亮，现在郭阳已经和中国有了一个小时的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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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v& e8 w! c1 f4 D　　“要不要下车方便？”曼哥问到。郭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好，有没有卖东西的？我还想买点饮料，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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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6 `* L  Y/ k  R) I8 X3 `　　“前边有、进掸邦主路前有一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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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到小镇上的店铺门口，郭阳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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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j5 k) B0 O2 n" s" W) v0 _0 p　　“我去买给你。”

- x2 W3 x( @5 i, g$ t, J' Z" ^  W　　“不用了，我也想下车动动，坐太久了。”郭阳从车子里出来，到小卖店，指着汽水给老板娘比划了一个1。一摸口袋，发现里边全是人民币。他拿出一张50的，老板娘看到，兴奋的接过来，郭阳也没要让她找零，拿着汽水仰头喝了一口。外边刚是清晨，但温度已经大约有个34、5度了，冰凉的汽水一入口，郭阳就大口连续地喝着，喉结一鼓一鼓的，平整的腹部也跟着收缩，正喝得爽，感觉对面好像走过来一个人，还没能把汽水喝完，就感觉胃部一阵剧痛，正在工作的胃受到了外力撞击，嘴里喝到一半的汽水，一下子从口鼻喷出，郭阳赶紧扔了汽水瓶。
　第二十三章

　　袭击自己的人穿着绿色迷彩的裤子，上边是白色的背心、带着缅军的军帽，这个人，刚一脚踢到自己的肚子上。虽然帽檐压得很低，但郭阳有种感觉……

　　曼哥赶紧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枪，指着那个袭击郭阳的人，口中吼着缅甸话。那个人看都没看曼哥，伸出右手抓住郭阳的头后边的发，郭阳没有动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微张，一个“张”字还没有喊出口，一张越来越大的脸就贴了过来。张晨手里抓着郭阳的后脑，自己的脸也往前贴，狠狠的用嘴撞上郭阳的嘴。郭阳完全愣在原地，他看到张晨闭上了眼睛，但嘴上的力气太大，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谁的牙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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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0 ]0 S: y　　曼哥的嘴也张开了，而且一直合不上，手里的枪放下。

' ?; e' _( Z) H　　嘴角有血流下来，郭阳肯定他自己的嘴角被张晨的牙撞破了，这个没接过吻的孩子，拿我的嘴当枪眼了！心想着，两手紧紧的围住张晨的后背，用尽全部力气，大有你踢我一脚，我挤死你的架式，嘴上也开始配合且指导着张晨。

　　曼哥看到已经有人从屋里出来，赶紧走到他们俩跟前，低声说：“好了。我们要走了。”

) P% Q, d" c; {0 a　　郭阳放开张晨，面前的小孩儿是一张惨白的脸，不知是因为接吻的时候不懂怎么处理呼吸，还是被挤得憋气憋了太久。

! c( u; s1 v2 ?; t5 A: o  n　　张晨直视着郭阳，突然间大吼一声：“郭阳！”
5 [. X/ `' Y  x+ c
9 P( p/ g; Z+ U　　“在。”郭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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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我他妈一会看不见你，就想！”张晨又吼了一声。

　　郭阳感觉心已经完全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了，挂着血的嘴角往上翘：“我也是。”

　　“所以别他妈再和我玩花活！”张晨说完，把放在地上的大号背包上肩，看了一眼曼哥，直接拉开郭阳的车门侧身上去，“上车！”

0 R: n9 f9 m5 Z7 K! ?　　郭阳赶紧跑进车子。曼哥也赶紧上车起动。

8 l% y7 j. X. ^. R- k  S　　张晨并不看郭阳，只是两眼直视前方。郭阳却一直扭着头看着张晨：“你……”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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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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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1 j$ s  t% i8 D; k　　“你甭管了。”张晨摇了摇头，把包打开，“废话先别说，救人要紧。我们直接去找小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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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I6 `# ]$ |1 g4 M. h　　“不、我们先去和我姐我嫂子，还有一个本地人汇合。我爸都安排好了。”

/ e' e/ A, W. a) Z' w　　张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郭阳：“你们家，真成！”

% F+ B2 N: e; j+ f: x* Q' T5 h　　郭阳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搂住张晨的肩膀，慢慢地说：“我爸，还真没真正指挥过作战。打越南的时候，他才三十多。那时候也是冲锋陷阵的岁数。这是他指挥的第一仗。这也是他一生，惟一一次因私……”

5 i% l6 _) S) W& k# C5 }　　张晨点了点头：“你爸也是人，你爸还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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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 w& u  s* F: ]　　“是，我不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咋想的，但如果是我，恐怕这一仗只有一个结果能领他满意。一兵一卒不伤，能把敌人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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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 y2 [; Q+ c9 @: ?/ O+ {　　“没事儿。”张晨突然间傻乐起来，“可以由我这个外人冲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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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回头看了看张晨：“你不怕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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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张晨的回答出乎了郭阳的意料，本以为这孩子倔强，会一口咬定不怕。

" B+ K9 S$ N: x* f) G0 i; q9 [0 ]　　“怕你还来？”

　　“怕也要去。我和你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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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郭阳话到一半突然把后边的部分压了回去。
7 N4 Q" i. A  }, [5 p, }张晨等了半天，忍不住问：“大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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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h0 U( F- @' C; W# [$ D9 E' C　　郭阳露出坏笑：“对你大爷没兴趣。”

1 @. o( \3 l9 ~; E　　等了半天反应，张晨根本没接这茬儿：“我觉得、你爸真的比我还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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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是不个怕死的人。”郭阳小声说，“不过……”

　　“不过他怕自己活着看见儿女们流血。”张晨接过话，“我怕死，怕我死了，我妈……”

　　“你要是死了，你妈我替你照顾。”郭阳打趣说到。

　　“我妈要的不是照顾。”张晨回过头，“我妈要的是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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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伸出左手来握住张晨的右手。张晨回过头看着郭阳：“所以，为了你爸，你妈还有我妈。我们得干干净净地，把你哥带回去。”

( F  \) w  X1 _) q4 t　　“成！”郭阳看着张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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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 y3 S' X% m5 J　　“一定。”张晨说着把左手拿过来，盖在郭阳的左手上，用力的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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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3 v" E1 M% X3 R" J9 ^　　郭阳眉头一皱，心想，操！你他妈添只手就立刻从亲密爱抚变革命情谊了！

) q- Q+ y9 Z  d" H6 B　　几个小时后，郭阳倚在靠背上睡着，张晨眼睛没离开过窗外。

# `7 p! p+ |: m5 K' H- X2 u3 E* ]　　“帅哥。”曼哥突然和张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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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很快就要到了，我们老大、还有郭阳的家里人都在。你要收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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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4 L% ]4 F$ W: t2 z　　“收敛？”张晨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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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不要一激动又过去吻他嘛。”曼哥说着笑了起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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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6 O. i2 O! C! n9 K. R　　张晨哈哈大笑起来，把郭阳吓醒：“怎么了？”

　　“没、快到了。”张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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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7 L$ K' v+ ?1 D/ ^+ l, l　　“我是讲、你们要亲吻的话快一点，很快就要到了。”

+ l. V, D2 h- |1 ^　　“啥？”张晨一愣，郭阳突然右手按住捉住张晨的两手并按住，左手抓住张晨的头，脸贴过去，嘴凑到张晨脸前的时候小声说：“得轻点儿。”

* ~4 L- z" I9 J, L( K. _　　郭阳亲到张晨嘴的时候，张晨很配合，感觉张晨的手并没有用力，就慢慢把右手抬起来放到张晨的胸口，一分钟后，郭阳微笑的松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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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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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郭阳看着张晨，“心跳快1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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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T, f2 a, v4 |, L　　“操！”张晨瞪大双眼，“你刚才还计数儿？”

$ z+ o2 M% G1 I  D2 i1 B　　“是、我想你的时候，心跳也这个数。”郭阳微笑地看着张晨，“晨儿，我没想到，还能这么幸福。”

　　车停到一个密林深处的一幢白色木制小楼门口，郭梅在院子里抽着烟。郭阳下车：“姐！”

+ h8 V: F# L7 m　　郭梅看到郭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抬起手往郭阳的脸上抽，郭阳往边上一闪：“这还没上阵呢，先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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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郭梅喘着大气。

3 b8 [( J; b7 w9 Q2 w/ V2 G' n　　“他也是我哥。”郭阳看着郭梅。

　　“那爸妈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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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w- g/ {/ x8 }2 Q1 U8 s　　“你是来救哥的，不是来送死的是不？爸妈咱仨一起照顾，别把责任推我一人儿身上！你和哥还有嫂子谁也跑不了！”郭阳看着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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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_. ?2 i; |. }　　郭梅脸上依然愤怒，不过还是拍了拍郭阳的肩膀，然后把他紧紧抱住：“对。咱仨人一块儿照顾爹妈，谁也跑不了。”

1 P5 g. U4 S' b: j　　正在姐弟情深的时候，张晨背着大包从后边过来：“郭梅姐。”

　　“你怎么也来了！”郭梅把郭阳推到一边儿，“你还把他给拐带来了！你这不是要秀姨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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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来的。”张晨把背包往上地上一放，“郭阳不知道。”

9 A4 I4 o/ G) i7 J0 F" }　　“小张，你给我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都没脸见秀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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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t1 M$ S% t/ }6 m3 D/ j3 M3 X" p　　张晨把包放地上，然后纵身而起扑向郭梅，郭梅本能往后一闪，张晨扑空后，右腿侧踢击郭梅面门，郭梅左手挡住，右手出拳击张晨左脸……郭阳站在一边儿看着。



几个来回，郭梅占了上峰，左手出拳击向张晨腹部但拳出一半，张晨右手一拍屁股，抽出来的匕首已经直指郭梅肚子。

　　“姐。”郭阳哈哈地笑了起来，“这小子也不是全傻。”

　　郭梅收回拳、起了一脚，踢到张晨侧胯：“拿你们也没辙了！”说完转头回去。

  \. [: M2 W+ q, _* L  `( C* K% |% P　　张晨嘿嘿笑着看郭阳，郭阳走到张晨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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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u+ R6 {' _; h9 g　　张晨笑着把包背上肩：“走吧。”

　　郭阳跟着他往里走，上了门口的几阶木台阶，整个的房子都是木头的，进屋之前要脱鞋。

　　“阳子！”嫂子正坐在地板上，对面是一个大汉，一脸东南亚人长相，正在指着地图说着什么。

　　“嫂子。”郭阳走到祝杰英面前，“你们太不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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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杰英看到张晨，张晨直接蹲到地图跟前儿。大汉看了一眼张晨的衣装，说了句缅甸话，张晨摇了摇头，说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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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指着地图上的位置，用英语给张晨解释着，张晨点头，并且立刻进入状态，郭阳看着张晨，完全没听见嫂子说什么，眼里的小孩儿，绷着小脸儿，皱着眉头和那个大汉沟通着，大汉拿出烟，递给张晨，张晨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地图上的位置然后继续询问。

　　“今天下午走？”一个老头从后边出来，穿着一身迷彩，郭阳一听觉得有很重的四川口音。

　　“明天一早，大概中午到小毒王的据点，方案基本已经确定了。”祝杰英站起身，指着郭阳，“我老公的弟弟。”

1 i+ `9 J( T# z  E" _0 g　　老头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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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 A0 j" e　　“我哥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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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i# _  Z; x/ I# x! c. U　　“哈哈哈。”老头子笑起来，“你锅没得啥危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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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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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E5 q( u! ^$ g( Y　　“最多是遭软禁起来了。”老头子拿出烟来点上，屋子里有一股鸦片的味道弥散。张晨本能的转过头看了看。

　　“不过，和你哥一起来的人哦。”老头子说着坐到地板上，“都洗白了。”

: e+ [6 `7 b4 h# \　　“洗白了？”郭阳转过头看郭梅。

6 J& `0 s& y- d. t3 a) B　　“就是死了。”郭梅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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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9 n8 _7 ]# U　　“那个军哥？”张晨站起身来问。

9 N1 ?, C& a" f$ m' d2 q　　“不晓得是啥子人。”老头摇着笑着说，“本来小毒王和缅甸的其他的大哥关系就没得好好，而且他现在还想一个人黑了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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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  d6 N! T) Q　　“别人也盯着我哥？”

　　“别个只是想找个借口，灭了小赌王。你哥是哪个他们不关心，配方呐他们也不关心。现在都已经肥得流油了。”老头轻轻吐着烟，“但是你哥看到小毒王后，马上就要求和小毒王单独沟通。然后，听说第二天，带你哥来的中国人，就暴尸小毒王家的门前了。”

　　郭阳点了点头。

% M; X7 G1 a% W3 z; G' A　　“我的人说你哥在那边还活得黑好。虽然有人把守，但是所有人都不干对他抓子。可见，他没有把配方交出来，而是提出跟他们打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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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棚子？”郭阳没听懂。

6 D& B5 d2 R2 j# J7 A　　“就是合作。”郭梅说到，“咱哥没同意给他们方子，应该是提出和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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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也是聪明人。”张晨站起来对郭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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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  I" L" z7 \' r　　“对你来说……”郭阳看了张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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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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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傻子么？”郭阳说完嘿嘿一乐，蹲下看同大汉握了握手。第二十四章

. a+ a5 g* |& I　　因为又有两个人加入，方案重新修改。

　　祝杰英拿出这两天的记录，郭阳和张晨并排坐到地上，缅甸大汉走到门口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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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 [" p5 l+ e1 F1 b0 J　　郭梅把地图挂好：“这一张是小毒王的宅邸。”

* |/ i! I+ f( j! ?6 g* m1 L　　“一共上下两层。”祝杰英接过话来，“两侧贴墙有楼梯。”

2 N3 v. Q* r" [* A2 |3 m　　“房子是什么结构的？”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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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5 K$ U, _( ?; X　　“木头。”郭梅说。

　　“为什么是木头的？”郭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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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家的祖宅，比较隐密，现在我们得到的情报是郭海被关在这里，他自己在很多地方都有居所。”祝杰英看了看郭阳，“估计这里有二十个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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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T. Q2 G0 F. G5 O8 D$ G　　“20个人。”张晨回头看了一下，“咱们一二三四五？”

4 f$ U: X# |8 y  w　　“四个，我们四个，算上他。”郭梅指了一下门口的缅甸大汉。

　　张晨没反应过来，郭阳笑起来：“姐，你就别把他排队在外了，这孩子再不顶用，也是刑警不是？”

　　郭梅没说话，张晨想了想：“我给你们送饭行么？”

/ k" _' w  L/ M4 [　　祝杰英没忍住也乐出来了：“好了，我们接着说，明天小毒王会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确认不会在巢里。而且他们的把守不是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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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9 m6 _1 E  u/ r4 Y/ n2 A8 v　　“不严？”张晨吓了一跳，“为什么？”

* n$ m. }, g7 I% R　　“这不是国内，国内你绑了什么人肯定是要被警察追堵的。这里不同，没有人会插手这件事，现在我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也是不清楚的。没有必要把守得很严，而且郭海目前都很合作，一定程度上他们也放松了警惕。”祝杰英看了看张晨，“武器弹药刚才那位老先生给提供了。”

　　“我们就直接冲到他的宅子里，把人抢出来对不？”郭阳问。

: g2 @( Q( e9 U5 J$ b$ B% {" ^) b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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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拼呗。”郭阳站起来，“他们未必是咱的个儿。”

1 t; L: |2 l& B1 V# b　　“你也别太轻敌，毕竟他们人多。”

( G  q& Z( j/ N2 Z! U　　“整个房子的结构是什么样的？”张晨问。

　　“楼下是个通屋，相当于一个大厅，楼上是一间一间的小房间，并排。”郭梅指了指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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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几个进出口？”张晨说着走到郭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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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0 \0 W0 ^, h# \! D　　“算上两侧的楼梯，一共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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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Q* |6 h8 ^/ d5 I( [' p5 a5 B　　“兵分三路。”张晨指了指三个进出口，“一起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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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后脑勺被郭阳狠狠的打了一下：“小孩儿，现在不是缉匪，是作战，三路是绝对不够的。”

2 ^( b+ P, f1 D  Y2 E- s" M& e) {' Z/ W4 B　　“什么意思？”张晨问。

7 P8 j% {; J3 Q2 z( m) Q　　“明儿你就知道了。”郭梅也笑着看了一眼张晨。“嫂子，你说你们俩也真行，就指你们俩外加门口那哥们儿，想进去干了这二十多口子再把我哥救出来。这不胡闹么？”

$ o  X- w  ]/ b' `$ c: C8 p　　郭阳正高兴的说着，祝杰英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扑嗵就跪倒在地：“不带这么偷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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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你一个也没多大用场不是？”祝杰英笑呵呵的收拾起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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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 ~* o) T1 X+ {9 h　　晚餐过后，郭梅从房间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我去和嫂子睡，你和小张睡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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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 x, l' w, F. q% d7 z　　“成成。”郭阳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这儿都不用穿鞋么？”张晨坐到地板上，“跟我妈看的韩剧似的。这要地上有个钉子多扎脚。”

　　郭阳笑笑：“洗洗睡吧？”

! F, ~" }! g/ K% C- \# u  t　　“成。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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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

　　张晨站起来，从包里拿出换洗的内衣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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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9 m) {  W9 h- g　　郭阳一见张晨进了洗手间，立刻在屋里转起圈儿，完了，看见他就心跳加速，关了门儿就是一家人了？原来跟他们家，不敢动手动脚，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不对，他也没说明白啊。可是他都亲我了，我要是有点儿过分的举动应该也不过分吧。我怎么办？没事儿，亲都亲过了，亲应该没事儿，他先亲的我，是不是要摸他两下儿，也得等他先过来摸我？不易。这孩子某些方面和充气娃娃也没什么区别……干等，想到这儿马上给了自己一嘴巴，没敢使劲儿，这想的都是他妈哪跟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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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h# v$ H2 e3 M: h% [' d; _- q4 d　　张晨从卫生间出来，郭阳等着看他今天的小裤衩，没想到，上边一件T恤，下边一条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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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q! Z: o: o9 L! z　　“你？”郭阳一愣。

　　“怎么了？”张晨问。

　　“你今天……穿得挺整齐。这儿比咱那儿热多了吧……”

　　“是啊，不过这儿空调给得足啊。”张晨指了指墙上，“而且，你上回不是说让我下回别穿那么……”

　　“操！”郭阳站来走到张晨面前，“你成心是不是！”

　　“没有啊。”张晨一愣，“那我脱了得了。”说着就把上衣，短裤全脱了，下边还是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你先看会电视，我洗澡。”郭阳说着蹦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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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时候，念了半天上帝保佑，还成、张晨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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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1 I5 Z% A0 U　　郭阳抖着胆贴着他坐下，张晨也没躲。

　　“咱俩。”郭阳看着张晨。

　　“嗯？”

! z) L/ W  j; x- O0 E8 A& N& b, ?　　“……的私事儿。”郭阳眼睛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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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F3 z　　“操……”张晨低下头，“你就说咱俩谈恋爱的事儿成不？我太佩服你了，你要站在你哥面前，是不是也得慢悠悠的说，‘哥，咱……回家的事儿？’”

$ [  G6 {8 G9 v) B, ~. d& Z0 y: ]# W　　“你承认了啊！我没逼你啊！”

. A# v$ V& n/ p& k　　“承认什么？”张晨问。

　　“咱俩谈恋爱啊！”郭阳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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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妈有啥好承认的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何着一直等我说呢？”张晨皱起眉。

3 X$ c  }/ O" ], e1 }4 @7 M“那你也没说明白啊！”郭阳又往张晨身边凑了凑，“再说，上回你知道我是GAY，你那么火儿。”

9 N, `% o5 [4 k( s+ h  F, O+ ?　　“我那时候就是觉得，你这人挺下流的。”

　　“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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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U& Y1 W4 C# F& {　　“嗯，我觉得，你当时对我心怀不轨，动作语言啥的都是占便宜一样。觉得挺恶心的。”

　　“后来呢？”

　　“后来明白不是。”张晨扭过脸看着郭阳，“你人挺好的。你前儿和我说完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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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b9 d, O  K0 o　　“真的？”

　　“是啊，真的。我这人喜怒不形于色。”

　　“去你大爷的。你还喜怒不形于色……”

2 S1 c+ f: g: n- N　　“喜不形、怒形……”

　　郭阳笑了搂住张晨的肩。

　　“抱着你真舒服。”郭阳紧紧地抱着张晨，“能抱着你，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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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的右胸口感觉着郭阳的心跳，左边的胸口里，自己的心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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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C6 r. K% q% a" m5 f  d　　郭阳的手慢慢从张晨的后背往下滑，假惺惺的在腰上停下：“咱……”

9 l5 i& W+ ?( a: }% y; e% [3 [　　“咱明儿还得早起。”张晨微笑着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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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郭阳也笑起来，“我是说，咱睡吧。”说着伸手关了灯。

# g/ ^+ R# |1 r2 N4 Q! b　　郭阳眼睛睁着望着房顶的漆黑。

　　“睡着了？”张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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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郭阳回答。

) a6 P. R* t" I& C　　“郭阳。”张晨转了个身，原来平躺现在冲向郭阳一边儿，“我今儿在镇上亲你，是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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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N! E5 r/ z# ~　　郭阳听到，也慢慢转过身，冲向张晨：“然后？”

　　“然后，现在平静了。”张晨轻声说，没等郭阳说话，接着说：“我还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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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进来，郭阳拿起表来看了一眼，六点。那这边现在就是……五点。

( `6 Y1 Y: A0 `5 l$ K4 |　　看着躺在身边的张晨，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嘴唇。突然间张晨张开口，把他的手指咬住。

3 I( o, _. q) d% h　　“我们昨天，亲嘴儿亲了多长时间？”郭阳问。

! E; S; n+ D' T' I7 E% I/ r　　张晨松开口，忍不住乐着说：“亲到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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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哈哈大笑起来：“该起了。”

; e; {' d1 F7 O4 b# h8 |　　“成。”张晨从地板上坐起来，照着郭阳的脸啪就是一口，“亲够了，一会出去就不方便亲了。”

　　郭阳看着张晨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根烟点上，忍不住笑起来。

/ t; f/ B7 @3 |1 [& M, Y' D　　曼哥开着越野车，旁边坐着昨天的大汉，后边前排是郭梅和祝杰英，后排是张晨和郭阳。

　　“那人叫什么？”郭阳小声问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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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因。”张晨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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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6 A. x. B$ x; V8 ]. l　　“噢。”郭阳点点头，看到没人回头，底下伸出手把张晨的手握在手里。

　　郭阳的手碰过来，张晨就势把手一翻，正面迎上。

　“今儿早上得到的新情报，小毒王今天会去老挝境内的一个地方秘会几个毒枭。比昨天具体些。”祝杰英低声说，“他的宅子里，现在大概还有二十几个人。”

+ P! W' D% @1 A* b# V6 T( Q, d　　“二十几个啊。他怎么不多带走几个？”郭阳小声说。

. I/ D* H9 p5 N) x　　“小毒王知道其他人对你哥的提炼配方并不感兴趣。没有在这边设防，不过这二十几个也都是精英级别的。”祝杰英回头看了一眼郭阳。

　　缅甸大汉班因回过头，对他们说了句缅甸话，曼哥笑着在前边翻译：“绝对不能手软，一个也不能留，全部干掉。”

' I; U1 l8 Q5 W+ A　　“杀人你成么？”郭阳看着张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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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r, k; z* k0 [　　“我是没问题。你成么……你一个挖金子的。”张晨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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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近身搏斗还成，枪的话，比较没准儿。我嫂子厉害。”郭阳指了一下祝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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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Q$ a9 o$ ^7 b  w9 _　　“咱俩相反。”张晨摇了摇头。

- p* X1 c5 l+ }& F; F7 o! {6 b% r　　“一会儿到了那边儿，我们听班因统一安排。”祝杰英拍了拍班因，“一会儿说英语。”

9 i, h- A) b6 E! l' ]( K　　班因点了点头，说了句：“尽力。”

7 I5 U, B7 _4 z) p' ?　　“车只能停到这边，离小毒王的住所还有大约三公里，你们要步行过去。”曼哥把车停在丛林中，“你们准备。”

  J' ]% j- b! u& m* Q　　班因第一个跳下车，熟练的拉开后盖：“先穿防弹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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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R6 f, {) j$ M/ m　　几个人把防弹背心穿好，班因派发了武器，每人仅一支突击步枪，两支手枪，张晨过来领的时候，班因拿出一支M4。

　　步行三公里后，班因拿望远镜观望小毒王宅邸的情况：“门卫两人，楼上一人。”

　　郭梅接过望远镜：“楼上一人有望远镜，四处观望，门卫有两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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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因回头看了一眼张晨，张晨架起M4，装上销音器，半蹲瞄准二楼的“望远镜”，祝杰英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下，回头对郭梅说：“弩。”

) A1 @* T9 I# w9 O7 D( D" |9 K1 M　　郭阳射击比较薄弱，往后站了几步，捏了一把汗，这三个人必需一下击毙，如果有一个叫唤的，里边的人一出来就麻烦大了。郭梅拿出弩弓，一柄交给祝杰英，一柄交给班因。班因和祝杰英并排趴在地上瞄准。郭梅继续持望远镜：“现在没有其他人，就这三个。抓紧时间。”看了一下班因，改用英语小声说，“3！2！1！ 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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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0 m% n& M9 A　　一发子弹和两只箭同时从三个人手中的枪和弩中发射而出，郭阳无法看清张晨的子弹是如何划着漂亮的曲线飞过去的，在枪闷声一响的同时，二楼拿着望远镜的人，眉心穿孔，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楼上的倒地之后，门口的两个门卫的脑门正中也各中一箭，同时倒地。子弹的速度与穿行距离都与两张弩箭配合的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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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放下望远镜，竖了一下大拇指：“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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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T% N- B: c　　班因看了一圈：“你，留守这里。”
　第二十五章

9 h! R9 b4 Q. {% n! Z0 v　　祝杰英接过望远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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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郭梅和张晨端着枪跟着班因进了小毒王的宅邸院子，班因一个眼色，张晨和郭梅各朝左右两侧跑去，贴墙侧站，确定前方没有人后，顺着两侧的木楼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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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D6 H, ?; `2 w2 E　　郭阳和班因站在大门口，班因敲门，用缅甸语喊了一声。然后闪到一旁，贴墙，郭阳立刻闪到门的另一侧，左边的门被打开，把班因隔在门后，郭阳突然窜出左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右手一柄匕首深深豁开他耳后的动脉，然后轻声进门，班因跟着郭阳也进去。

5 _" z/ ]9 m, k! h. V　　祝杰英端枪向楼处瞄准，不一会儿，房间里出现大的动静，很大的枪声。

) W6 r/ c% T" T7 y- k( _　　张晨和郭梅一左一右一间间的踢开二楼的每扇门，几个缅甸人拿着枪冲出来，祝杰英远程射击，一人倒地；一个大块头冲到张晨对面，手里拿着刀往张晨身上刺，张晨快速的闪躲，郭梅从后边跑过来，跳上大块头的肩膀，用力往右拧他的脖子，张晨见势一刀照他的脖子抹了过去。
9 w8 Z. X" F) X7 l, P! B! E5 p
) b7 o; L, p# a* x　　“锁的。”郭梅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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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Z' X, M2 e　　祝杰英看到一楼的郭阳和班因出来，知道一楼已经干净了。张晨掏出手枪，对冲门锁开枪。门被打开，只有郭海一人。郭梅大喊一声：“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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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E/ N0 h! T) \* f& c　　郭海二话没说，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三人从二楼直接跳下。郭阳和班因接应到后，五人往祝杰英处跑，祝杰英随时保持瞄准。

　　到林子里以后，郭阳脱下防弹背心给郭海套上，六人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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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r+ W  X/ N( _% c3 w6 M' N　　“坏了！”张晨小声说，“有马达声。有车来了！快！”

* W- P% C- j7 u3 R$ T2 \6 D　　六人加快速度，往密林深处跑去，曼哥已经打开所有的车门，祝杰英和郭梅各跑到左右两个方向上车，郭海从后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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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上车时，郭海手中的东西落地，低头去捡，郭阳回头，看到一个缅甸人拿着枪站在他们身后正对着郭海的头瞄准。

$ Q+ Q& w/ {+ ~% Z3 L5 b　　枪响的同时，张晨回过头，一颗子弹射中那个人的头，鲜血四溅时候，那个人枪里射出的子弹，击中在郭阳挡在郭海前的肚子上。

　　张晨二话没说，把他们往一里一推，跟着跳上车：“快！”

. q! D( w7 C& s6 H) k+ U  t! F　　“阳子。”郭海扶住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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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祝杰英和郭梅也回过头。

- B# u7 k* s' |9 ~* F) T2 w$ [7 a5 Y　　“哥。”郭阳笑笑，“我没事儿。”

　　张晨立刻撕开郭阳的上衣。郭阳一手捂着肚子，血从里边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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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张晨大声问。

7 ]9 u" N* a% i" H$ [　　“你们现在必需出境！”曼哥回答，“马上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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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开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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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 x4 ^" ~% w/ Y* b$ w5 D　　“十个小时。我尽快！”曼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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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H+ j' G/ T& t　　“给我。”郭海小声说。张晨退到一边，郭海给郭阳进行包扎：“有没有止血药！”

　　“白药。”祝杰英伸手递给郭海，郭海给郭阳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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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别睡觉！看着我！”张晨瞪大了眼睛看着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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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e, L4 x# q, D  v　　“我……没事儿。”郭阳微笑着看着张晨，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没事儿，真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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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我！”张晨对着郭阳大喊，“看着我！别睡！”

　　“不睡。”郭阳的脸色开始发白，慢慢地对张晨说：“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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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郭阳。
“晨儿。”郭阳伸出一只手，张晨握住。

　　“晨儿……亲我一口。”郭阳苍白的脸看着张晨，“亲我一口、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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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没犹豫，立马儿低头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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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会儿，轻点儿……”郭阳轻声说。

$ Q  K- D0 X) h　　张晨慢慢亲到郭阳的嘴上，几秒钟后抬起头：“别睡，我求求你。我张晨一辈子没求过人，你千万不能闭眼。”

7 w7 ]+ a0 B& Y1 v3 n　　郭阳点了点头：“放心……没这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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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个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但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儿。

! s* |- s3 G  A3 Q5 t. P2 C　　车开了六、七个小时，天已经黑了。突然的一声枪响，后边的玻璃被打出一块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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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e& R3 f& Z2 q  U0 H' ]　　“有人在追我们。”郭梅回头看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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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c* J& w3 |- K4 Y4 {# i, S  K) ^　　“是小毒王，他肯定接到消息了，回来了。”曼哥说着又提了一下速度，“我这里已经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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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W# `" n# }. z1 F2 x, ~1 c　　张晨看了看郭阳，又看了看后边不到一公里的追车：“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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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y4 \) Z; M4 O3 r  o3 M+ C0 i　　“嗯。”郭阳点头。

3 N  g- i( A* `- q; d　　“我回来之前，你的眼睛不能闭上！你要是闭上了，就看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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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郭阳回话，张晨窜到郭梅和祝杰英的一排拉开祝杰英的车门跳了出去。

　　“张晨！”郭梅大喊一声，“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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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1 Q4 `9 [: y　　“不能停车！”曼哥大叫，“关上车门。不要往外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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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杰英拉上车门，车还在以极限速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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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翻了几个跟头，滚在路边，立刻瞄准追击的车轮，一枪出去，爆掉一个轮胎。车上的人下来，张晨趴在在路边的草丛里，照着最高最大的就是一枪。

8 x" d" h5 D/ D1 F4 _1 ^+ x　　拿出望远镜，看了一下，车上一共下来十几个人，张晨继续射击。一行人冲着张晨开枪的方向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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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5 a" y. K8 X　　张晨转身躲到树后，一排子弹扫过。张晨起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身后的子弹不断，每一发都几乎要命中他的身体。张晨以树为掩护，回头开枪，击中两个，数了一下，还有六七个。

6 ]: l0 t' d9 F& u7 z7 F# b# a; z　　后边的车停下后，有几个向着曼哥的车开了几枪，但都没中。

　　班因推开车门，纵身而出：“你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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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0 l& h0 q5 z& o1 a　　“哥。”

　　“阳子，哥在。”

% R, G2 D( @5 _　　“晨儿去了？”

　　“谁？”郭海一愣。

　　“是，去了。”郭梅回过头，咬着牙看着郭阳，“阳子，张晨和你说的，你一定得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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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等着他……他不关机。”郭阳说着用手紧紧的捂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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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回过头，眼泪哗一下子下来，嘴闭得很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没出。

2 b1 R/ j) e2 z' a: j( T　　曼哥踩紧油门，往云南方向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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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7 ~8 a4 Q/ W3 o% h　　张晨躲在树后，听到有枪声响起，回过头看那六七个人已经改变了射击方向，张晨瞄准他们，又放一枪，一个倒地。刚要往树后闪，一颗子弹过来，左腿中枪。

　　“操。”张晨低头看了一眼，咬牙把腿收回。M4已经没有子弹了，张晨把枪扔下，掏出手枪，两只同上，几发子弹都打偏，一发中了一个人的腿，一发中了一个人的手，枪落地。

1 Z4 G+ T4 p; M! s1 x7 B: ^3 L! X　　张晨看过去，还有四个人。另外的人应该被其它方向射过来的子弹击中了。有人在帮我。张晨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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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越来越近，张晨忍痛找到一块长草高的地方躲进去，四个人过来，天已经全黑了。这里没路没灯。张晨突然感觉，一个东西向自己击过来，不是子弹，是枪，但击中后又立刻闪了回去。他们在找自己。张晨看隐约借着月光看到那四个人已在眼前。回腿一脚踢到一个人的膝盖，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张晨从草丛中跃出拨出匕首刺向跪倒的人。另外三个人一起扑过来，没有用枪，大概是要捉活的。张晨回拳，打到一个人的太阳穴，虽然招招致命，但三对一，张晨完全没有胜算，身上的拳头和腿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浑身都疼，胸口最疼。
　张晨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三个人正要下手把他抬起来的时候，身后被人重重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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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 b+ H; ?, k8 v% ^9 i% l) r( x　　班因手里的枪拍在他们头上……

　　张晨感觉有人把他背起来，自己的身体，随着下面背着他的人在前进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张晨慢慢醒过来，他倒在路边，旁边是同样躺在地上的班因。天还是黑的，下了小雨，张晨慢慢站起来，走到班因旁边，班因肩膀的伤口在流血，张晨看了天上的雨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枪伤，忍着痛站起来，把班因拉起，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步一步的顺着眼前的路，往东北方向走……血水浑着雨水在往下流，张晨脸上的血色色越来越淡……

9 N' \0 X( O6 s0 Y1 f# O% G　　曼哥的车开到边境的时候，新一轮的追兵赶到，枪射向车，曼哥把车最后提速，郭海按住郭阳，躲在椅背后边，郭梅看到前边、边境线的另一面有一辆军绿色的大车在等他们。

　　过了边境，追兵停止了追击。

( `+ \5 g7 o& S6 v+ J. Y5 G　　“去医院！快！”郭梅对司机大吼。

; L$ c6 w$ ]! V4 P' v% O　　郭阳躺在郭海的怀里，眼睛始终睁着，眼里十分干涩。

　　“阳子！”郭海叫了一声。

　　“嗯……哥”郭阳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不出……话……但我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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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f8 d& X4 w" o8 B/ e　　“好。再忍一会儿！”郭海喊了一声。

　　他没有反应，眼睛却一直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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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U) Y$ D( R; L　　郭阳不记得是如何躺到手术台上的了，但在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最后力气，大吼了一声：“不要麻醉我！我的眼睛要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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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 ~" M8 l% Z7 u4 P6 I　　大夫的针扎了进去，郭阳用尽力气让眼皮不合上，他看到张晨坐到自己的对面，踩着桌子向自己扑过来，嘴里还喊着：“我操你大爷！”；看到张晨穿着缅军的衣服，重重的把嘴撞到自己的嘴上，大吼着：“我一会儿看不见你！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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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再次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郭海坐在自己的面前：“阳子？”

　　“哥。”郭阳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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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醒了？”郭梅看着郭阳，“醒了？”

　　“我的眼睛闭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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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Y& U1 u& U+ L2 t* o- E　　郭梅忍住眼泪：“没有，一分钟也没闭过。”

  D9 }  N; r: t( d2 C7 m( ]　　“张晨呢？”

　　“还没回来。”郭海低声说。

　　“我等他。”郭阳说完就再没发出声音。

7 z2 L, l3 B* G* a. O+ I　　“好，等着他。”郭海看了看郭阳，转头看郭梅，郭梅手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哗地落到手背上，马上推门出去。

　　“爸。”祝杰英给老爷子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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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老爷子的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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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H0 Y. }5 A: h7 G7 r! d6 ?　　“嫂子、给我。”郭梅接过电话，“爸。阳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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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张晨怎么样！”

　　“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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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听完啪的挂了电话。第二十六章

　　“找到两个人，好像是他们！”

　　“在哪儿？”

+ Q2 x1 ^9 Q/ N4 v  l1 j% a* g　　“边境的医院、在孟连。”曼哥说到一半，郭梅马上跑上楼找医生。

　　“大夫，我弟弟现在能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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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大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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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4 F& c1 j& ?% j* m) N- s　　“我弟弟现在能不能坐轮椅，或者担架去别的地方？”郭梅问。

5 q& s# b( a0 r# C1 r6 [$ u　　“可以、不过最好不要……”

　　郭梅听完跑回病房，“哥，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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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L* a* f) }) h　　郭海回过头：“怎么了？”

3 m. R( `, y6 m. ]/ P; K　　“张晨找着了。”

1 v' I) N% H2 R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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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连。离景洪不是很远。”郭梅说完关门去找医生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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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被他们架上了车，坐在车里，手上吊着盐水：“哥。我真的没闭过眼么？”

. w- F' b! g- {6 r) G% a- o　　“没有，一直没闭过。”郭海拍了拍郭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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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U9 r9 ?, w6 l( m5 m　　“那行，要不然那小子该说我说话不算话。到时候你给我做证。”

2 p0 c1 c6 ]9 A: ~2 y3 c) _! N8 f　　“阳子。”

- Q9 x" u2 j; i; r. ^　　“嗯。”

2 Y4 `2 w) N  s3 o9 |　　“你知道大夫看到你的时候说什么么？他说你能活着是一个奇迹。没见过你这种能坚持这么久的人。说你的精神意志……”

　　“是他的精神意志。”郭阳慢慢地回过头看着郭海，“我能活着，是因为他的精神意志，是张晨儿的精神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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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到了孟连的医院。郭海扶着郭阳往里走，到大厅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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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走过来：“你们认识那两个人？”

$ z* |& T4 D) r9 r　　“是。”郭海站起身，“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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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3 U4 y& I) q3 ~/ p4 R, s　　“还在手术。”医生摇了摇头，“伤得很重，特别是那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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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 X$ x# e$ u0 g9 t　　郭海看了一眼郭阳，把大夫拉到一边：“什么意思？”

　　“当时正好我们一辆支缅的救护车往回反，看到那个年轻的中国人，架着那个高一点的缅人在路上走，一路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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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x, W$ ^6 v( H, h4 o/ E　　“什么时候的事？”

1 B2 G! e, t; c( @) j　　“昨天晚上，已经二十个小时了。失血过多，虽然绑得都很紧，但是，那个年轻的用得力气太大，血还是渗得太多，再加上下雨，上车之后，他就虚脱了。紧急处理的时候发现中了好几枪，一摸口袋，还是中国护照。我们就紧急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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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X4 W! v! c2 M3 h/ V( C　　“现在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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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姓白的中国人，胸骨骨折，右手骨折，腿上中了一枪……都是皮肉伤，不过失血还是问题关键，要看今天能不能挺过来了。”

　　郭阳吊着盐水坐在手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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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A' E# W, V6 M- ]　　几个小时后，大夫推门出来，郭梅马上站起来：“怎么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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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能不能过今天吧。”大夫说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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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因呢？”曼哥问。

　　“那个缅甸人已经过了危险期，他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的休克，不过那个小伙子真行，都伤成那样儿了还扛着他往回走。很……重的。他架着那个人，自己的伤口一用力，血……”

　郭阳听着微笑了一下，轻声说：“他是刑警。”

2 Q* W+ J/ _+ b8 b7 }　　“输血么大夫？”郭梅问。

+ Y2 n- c* C: Q2 ?- K4 x　　“不用。”大夫看了一眼郭梅。

　　“大夫……”郭阳目光呆滞地看着前边，“那个姓白的小子，身上哪个零件儿坏了，折我的，我给他换上……”

" I& S" }( q" M) D: H$ W: E  c　　张晨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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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子。你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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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 A" E3 y" ^% j. z　　“我在这儿等。”郭阳坐在监护室外边，“我得让他看见我没闭眼。”

　　郭阳眼睛不看监护室，只是直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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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2 x1 p6 y+ G" z( v　　一夜里，大夫几次进出张晨的病房，郭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郭阳却一直只是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第二天中午，大夫最后一次出来：“醒了。意识清楚。指标也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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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梅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郭海站起来。祝杰英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安静，什么也听不到的安静中，郭梅看到弟弟的脸上泪水落下，她从未看到过郭阳哭，一次也没有。

( Q2 C- j5 a9 Z: C( h　　紧接着，是郭阳的哭声震响了整个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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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跑了过来：“准备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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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c. a/ e　　郭海和郭梅眼中的郭阳，头抬着、脸冲着天花板，嚎淘大哭。

　　三个缅甸人倒在地上，张晨站在他们身上，一脚一脚的踢，一直踢到三个没有声音、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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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T7 p' K# k$ e  b1 q0 s- h0 ?　　张晨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回忆不起来是如何躺到这个地方的。这么说，刚才打得这么过瘾——全是梦？

　　手轻轻的动了一下，感觉要坐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儿，适应了一会儿漆黑的环境，慢慢的看清楚这里是间病房，左边有窗，右边是门。

8 A  D' `; s  j% y, y　　张晨想把嘴张开，但只有手可以轻微的动，右手上插着针头，左手里，有另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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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1 k) [' b) s　　鬼压身了么，这浑身动不了。张晨慢慢的向左边转过头，看到郭阳一只手支着脑袋，睡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张晨动了动左手，轻轻的敲着手中郭阳的左手。

6 j. F: `' f- t4 c/ z- m　　郭阳醒过来，看到张晨的微笑。

　　“要什么？”郭阳问。

　　张晨用手在郭阳的手上写了个“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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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m, [) b( a" C　　郭阳赶紧起身，把护士叫来：“他醒了，能喝水么？”

6 [9 f( K/ ^' Z, p3 A　　“我来。”护士坐到张晨的身边，看了一眼时间。

& w8 m+ Y0 o: S8 ^/ ?1 Y* e& q1 t! {　　喝过水后，护士站起来对郭阳说：“身体恢复得很好。明天一早让大夫再看看，没什么事让他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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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i: F6 t4 a! X1 I5 x/ l　　“好的。”

9 g$ D4 t9 ^! B! l0 w9 Z　　郭阳坐到张晨旁边，小声说：“睡觉吧。明天早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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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d+ J5 V& A* c  w$ h: Q　　张晨摇头，努力的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但是左右做不到。于是做了个口型：“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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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看着张晨拱着嘴说话，想过去亲一口，不过怕他一兴奋心跳过快再晕过去，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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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也睡。”说着又把张晨的手握住。

% B# r: [3 }1 P" |/ |/ P. I　　张晨立刻用食指在郭阳的手上写起来，我想看电视。

9 B, x  n" E  O8 a+ _　　郭海坐在寒晨光和专案组其他警官的对面。
“今年春天，我在开发止痛药的过程中，发现了一种毒品的提练配方……被我以前的战友郑海军知道了。当时我做了第一次准备，把这件事写下来藏在了我妹妹郭梅家的相匡里。上上周，郑海军找我摊牌，希望我和他一起到缅甸开发这种毒品，我拒绝了。因为我们是很长时间的朋友，而且从部队到转业，我对他的感情很深，当时我想了一夜。又一次找到他，希望他能够放弃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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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然后，他威胁我我全家都会因为我的不配合出事，我当时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拿出郭梅和一个男人在街上拥抱的照片。并将我软禁，后来，就是我弟弟郭阳、我大舅子祝杰雄。我还是没有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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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d! M: u3 j1 r! n3 ]0 w　　寒晨光给郭海倒了些水。

' U) i/ k1 a8 q  G  p9 ^/ }7 S5 o; F# W　　郭海拿起杯子：“再后来，他和我最后一次交涉，我屈服了。”

　　专案组的人面面相觑。

9 Y1 T; y/ k% x$ x1 x# q: Y　　“他说他手上有我表妹王琳。”郭海喝了口水，“如果我不就范，他就会杀害王琳。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看着王琳进郭阳的店。他的两个手下，把我按在车里，他自己穿着黑衣服把王琳送进了郭阳的店，我还要求写信给我父亲，他要求我承担下所有的罪状，我也同意了。我给我父亲写信，并向公安机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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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t' ~5 n6 v　　刘伊凡站在寒晨光旁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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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海的证词和牛二宝的是稳合的。”寒晨光拿起笔录本，“到郑海军在本市的住所发现的证据，证明他是杀害窝藏在葛家庄的毒贩子 陈勉和超市一家四口的凶手，陈勉的尸体已经找到了。和郑海军家里所剩的致命药物一成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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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R% x  O0 z6 [+ j3 P' ~9 ]0 R* j　　“那……”刘伊凡还没说完，寒晨光把话头抢了过来：“已经在想办法找到郑海军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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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a7 O1 p8 A# ]2 }( X　　六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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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张晨大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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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起来：“操！现在几点啊！”顺手把闹钟拿过来：凌晨四点半。说完跳到地上抄起张晨的裤子把手机翻出来朝床上扔过去，张晨把被一掀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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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喘什么啊。”寒晨光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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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啊，什么情况？”

, d7 @7 x& n" e# M　　“杜家坎儿高速口出来，太子峪方向，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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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一个小时到。”张晨刚要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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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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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C# j  N! V" f9 j* r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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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把内裤穿上再来！别又跟他妈上回一样，着急忙慌的，就他妈一条裤子，做笔录的妇女光看你那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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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把手机一挂：“操。”

　　“让你穿内裤是吧？”郭阳伸手把裤衩递给他，“这事儿他得说你一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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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晨一边往身上套一边伸手拿起郭阳的车钥匙：“我去了。”

$ |# Q+ Q0 w  `; _　　“嗯，我一会儿腿儿着去店里。别忘了报销油儿钱。”

　　“好嘞！”张晨说完套好外衣，往门口儿窜过去。

　　路婶儿拿出钥匙，推开郭阳家的门儿：“唉哟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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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  Z6 f" }3 W: O  M2 F　　“您来了！”郭阳从屋里边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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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屋儿还他妈能住人啊！你汗脚啦？”

5 y5 B2 a5 B. V" E　　“您坐，我先扔垃圾。”郭阳说着拎着个垃圾袋儿往外走。“郭阳，你这让我以后没法儿来了！我一进你们家门儿，你就扔垃圾，你这是哄我呢还是嫌我不勤快？有听说钟点儿工一进门儿主人家儿自己往外倒垃圾的么！”

0 F8 m8 Y) l# H; g% a4 u( U* L7 i　　“没没没！我顺便带走，正好出门儿上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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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Z2 n# q, i2 `7 D; S　　“你小子没长毛儿还跟我装猴儿啊？你穿睡衣上店里去躺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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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6 {7 A( J  h$ p5 S3 ~　　“不是。”郭阳没再回话，从屋里出来，打开垃圾袋，里边几个用过的安全套和一堆卫生纸，回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声儿说：“我能让您替我扔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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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2 r# R( p8 I! J. k) J　　回头进屋儿，路婶儿捂着鼻子把一双球鞋从阳台拿出来：“你买双新的！”

　　张晨儿说了就这双穿得舒服，打球儿必需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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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阳一把把鞋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这就给它刷了，这鞋对我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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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婶儿皱着眉头进了卫生间：“活这么大岁数了，头回看见拿这玩意儿当纪念品的。”

　　“路婶儿！您说什么呢！”

　　“寒哥！”张晨下了车，跑到寒晨光跟前儿，寒晨光斜眼儿先看了看他下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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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l% {$ q6 Q3 e' ~- t3 G　　“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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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H1 r) ~" P+ J! u0 T+ @; ]　　“成吧。”寒晨光看看张晨儿，“我怎么突然发现你跟一小牲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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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F8 |6 T4 h& Z8 G: M# }6 }　　“啥？”张晨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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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0 N: D0 |; X( L! e0 a. k　　“没事儿，走吧。杀人碎尸……”

' i  O: a1 C6 B6 _3 Q/ c% @! [8 }　　中午法医取完了样本，张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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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Q* `( B! `　　“晨儿。”郭阳趴电话那边问，“今儿晚上回来吃饭么？”

2 u5 C2 S7 x. m& Z0 J3 F2 y$ S& G　　“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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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r/ W' \8 {+ _+ o5 P  K: O　　“我给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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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y$ o- Q( E2 k3 O' e　　“车在我这儿呢，我们跟山里呢，你送什么啊。 ”

　　“你们那儿人多么？”

. E. I; Z. T4 r6 e; m　　“我和寒哥俩人。”

　　“那我坐雷铮的车去呗。”郭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跟我下棋呢。”

) z/ u/ r: h+ e$ t, i/ T　　挂了电话，郭阳把炮往上一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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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 g; D　　“阳子！”郭梅拿着东西从外边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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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d0 g8 C& j- X6 l　　“姐？”郭阳站起来，“咱俩杀一盘儿？”

$ W/ }( ~. ~" C, ~- M" N$ Z5 \　　“我送喜帖来了。”郭梅兴奋的跑过来，“快快快。”

1 I- Y+ E7 p9 P/ l　　“什么？”郭阳一愣，雷铮也回头看着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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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h3 o" O0 ~) m+ _* c6 i- z, u) Q　　“王琳啊！”郭梅笑呵呵的打开，“别提了，那班因HSK一通过王琳就立马儿决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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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玩儿真的啊！”郭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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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皱了皱眉：“HSK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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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土。”郭梅瞥了雷铮一眼，“全球汉语等级考试。王琳说啦，他人仗义！就是不会说中国话，这不这半年，班因使了多少儿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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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铮站起来：“得、你们姐儿俩聊着，我回去了先，五点半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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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嘞，哥们儿。”郭阳笑呵呵的送走了雷铮。

, F* a  {* s7 E6 y- d8 p& F　　“阳子。”郭梅看了郭阳一眼，“你和张晨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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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 j9 m# w+ |1 @　　“什么事儿？”

　　“你们俩谈恋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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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这是！”郭阳脸红着跳了脚。

　　郭梅一笑：“谁心里没个数儿？反正，只要咱爸咱妈和秀姨不知道就成。你们注意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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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W1 N9 A　　“我们老板注意什么？张晨注意点，他脑子慢。”小常端了两杯茶过来放下。

　　“你最该注意点儿！”姐儿俩一块瞪着小常说。

  I& w' Z1 A  y& ~( d( v! H　　“累么？”郭阳搂着张晨躺在被窝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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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成。”

　　“放假想去哪儿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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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1 V$ h! h% B9 M2 k　　“华山。”张晨说着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好。”郭阳把被子压好，“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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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geng0825

貌似第12-20在审核？。。。
5 ?/ I6 y5 ^1 N2 ?5 ^& t' }+ X6 M  咳咳。

526604177

相当精彩
+ A* s, |, Q8 u  @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caoliu

相当精彩
1 o# _0 H6 y6 f7 x7 |  L: L* o这作者别也是首长他儿吧

geng0825

感觉挺好的，没人看啊…帮自己顶一个。

weishun

很少写评论但是这篇一定要写真是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