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K$ m5 { Q& N9 B) F: U
我和袁玉的关系比以前密切了许多。$ O& n8 b. t8 o# l( g
以前,他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还经常约我去逛街,虽然总被我拒绝。以前吃饭总是一个人躲在寝室,吃完了才回教室,现在也开始把菜放在抽屉,在教室吃饭了,而且他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夹给我,然后开始说他爸花了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才捕捉到的野兔、山鸡、刺猬肉是多么的喷香扑鼻。
" m9 m/ w3 q+ F& b# D 这些对我没有吸引力,有时我吃他一两块,有时根本不睬他,避开他,自己一个人端着饭盒跑到教室外面的太阳底下吃饭。) k$ ]7 F2 j6 L
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小康到底上哪了?怎么还不来学校报道?难道他真的不想继续上学,跑去卖衣服了吗?/ S0 b5 F, J2 f! |6 ^
一想到这些,我就像了泻了气的皮球,沮丧不已。' `+ ?2 F% _) d( w4 e' j3 R9 i' T
我开始怨恨起小康来了。
7 Q( E; P( Q1 d* P 我在废纸上画他的像,写他的名字,然后在上面一个劲打叉,直到那些叉把他的头像完全遮盖为止。( W+ e$ z/ L. ?5 \* r: Y# T
又一个周末,我回到家,我向奶奶询问:小康呢?他回来了吗?
# D& ]+ w- M9 n- x& F, o+ q 爷爷敲了敲烟斗上的灰:“唉,造孽哦,小康被他妈风秀带走了。。。。。。你鲍叔叔去追,现在也还没回来呢。。。。。。唉,真是个歹毒的女人,预谋好了,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小康带走。”
+ q. b8 l! \! \. \7 f7 O& m4 l 爷爷的话不啻一阵晴天霹雳,劈得我眼冒金星,耳际钟鼓齐鸣。; m/ c3 H/ i: |$ n! Z
我扔下书包就往小康家跑。
+ E8 G8 @* {2 b2 O5 u# J 小康家的门紧锁着,我感到了生命的惶恐,甚至是绝望。
( t& N4 Y3 e7 K2 r; w2 D7 Y; M 小康被带走了?风秀婶不是回来了,怎么又会走呢?她会带小康去哪呢?鲍叔叔能把他们追回来吗?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闪烁。
" `" h W( C' M 猴急上火的我,想着想着,泪就开始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 F0 g7 f8 i9 _, D/ S+ B “涛。。。。。。涛子哥哥,你。。。。。。你回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s2 n7 S2 r( k- s
回头一看,是小三。小三今年八岁,从小有口吃的毛病。
) d7 Y3 T( V; P3 I3 R+ a$ J “三三,哥哥呢?”
! d5 Y9 ?2 k5 h) f8 B; j 我转过身,一把抱起了小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 I, N4 G3 b* v# r. |* x 我一直把小三当作我的亲弟弟看待,如果同村有小朋友欺负他,或夸张地学他口吃说话的表情,我一定会跳出来揍他,所以,小三也很喜欢我,一看见我就亲热地叫我涛子哥哥。 b6 a' t3 Y, b3 M; t3 P& O
“不。。。不知道?”# X' c2 p: V7 `3 b1 W1 Z5 b
“那你爸爸呢?”
3 E6 u0 j8 G4 O" ~) h8 I3 M “也不。。。不知道?” d6 _$ O5 L* c" ^6 E* r; P
那天晚上,我把小三(暂时在他大伯家寄住)接到我们家吃饭,晚上睡觉,我紧紧搂着小三,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 j, N6 J1 D# [0 Y% [. \
我是带着哭肿的眼睛、破碎的心回到学校的。5 U, p; ?& C2 v, k) H4 ?4 l
回学校的当天晚上,我没去上晚自习,我一直躺在漆黑的寝室,我发烧、头痛,迷糊还难受。
; K6 H0 o" k& o 袁玉下晚自习回来,一靠近我,吓坏了,赶紧叫了班主任。班主任二话不说把我背去了诊所。打了一针,还吃了退烧药。我又被背回了寝室。
& {9 N, n* X- @, B# ?, D4 ]% r 第二天起来,我感觉好多了。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 k/ i4 ~$ h' n$ V3 } l! X( A
我还是想着小康,我的心情仍然很糟糕,上课没心思听讲,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 K2 p' U3 ~" Q( T A: ?& g3 C 袁玉对我好极了,他默默地为我打饭、打水,洗饭盒。
$ L! x: j5 u4 j4 c5 y 那天早上,他早早起来为我抢热水洗脸,不慎在台阶上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一层皮,还流了不少血。
+ R6 Y( _+ h- ^2 e 我问他:痛吗?2 ~" F7 `; |" n8 B4 E. r
“这点伤算什么!”他满脸的不在乎。
) ~( F9 C% e$ e# n u0 X 我感觉到了袁玉的善良和热情,他,其实是个蛮好的人,虽然有点内向和天马行空式的独来独往。
# M! ~6 i1 d( l1 A 晚上睡觉,我尽量不转身,以免碰到他的伤腿。
* X, r/ D3 n$ j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为他打水。; U9 f7 \( U5 j$ n4 A$ A! ?
我们的关系急促上升。
4 D J, Q! P1 l L: w% _/ P 我也终于看见袁玉的妈妈了。
3 Z' f3 D( ?; q) E 教室外面,一个很高很膀的女人在大声叫着袁玉的名字。以前,经常能看到袁玉的爸爸来给他送菜,但他妈妈却从来没来过。
+ J& V: g1 C* j3 ~" v% p: u 但我们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袁玉的妈妈对着袁玉就是一阵痛打,袁玉激烈地反抗着。袁玉的同村老乡张军跑出教室,奋力地拉着袁玉妈妈的手,暴行才得以停止。。。。。' s9 e3 e# J, Y8 G
张军说,袁玉很可怜,亲妈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新来的后妈是只凶狠的母老虎。; F; Z5 A3 w k" I9 A( t" P
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抖然一沉,犹如一根细针滑过,我竟从未过问袁玉的家世。
7 n& ]" b2 I( T6 t 晚上睡觉,我主动拉着他的手。他靠过来,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哭着说:“她总是打我,昨天回学校时,我从我爸爸的抽屉里拿了一元钱,被她发现了,她就跑到学校来找我。”
7 d3 R; _( ]+ h3 x1 ~ z% D “她那么凶,干嘛拿她的钱?”我抚摸着袁玉的脑袋。
1 G( a/ X( b/ S “我欠了张军一块钱。”他顿了顿,“我买膏药花了一元钱。”
8 m; _2 K+ Y3 ~+ i/ @ 原来是这样,袁玉摔伤了,去看了医生。花了一元钱,于是挨了打。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 O' t: j4 |- W- y- S1 d6 y& \ “也没什么,她这么坏,总能找到揍我的原因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袁玉轻松一笑。% Y( H9 W, F- {/ H. F: J/ X1 t7 R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手拉着手,说了很多话,直至入睡。6 x8 C1 |5 G, I7 _. J
半夜,我被袁玉摇醒了。袁玉靠在我耳边,嘘了嘘,小心翼翼地说:“你快听听。”. i% }7 R4 `3 T& T( o6 I" {" j
“什么?”我翻了翻身子。
1 V" j5 m1 {- n$ f6 h: ` “黄平和刘大丰呀。你听见没有?还在说呢!”
# I. a6 W3 ?3 k 我有点清醒了,竖起了耳朵。果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不大,但由于床铺挨着,靠得近,我还是能听见一些。+ G' K/ f4 O) T B) D5 e. ^+ t
“我摸摸你的。。。。。。啊,你的这么大呀,还有不少毛毛哦!”这是黄平的声音。
+ S5 f$ T, L9 w “恩,是有一些,但不长。。。。。。你摸够了没有?”这是刘大丰的声音。
9 ~& Q d& k s5 S4 C. ^ “再摸摸嘛。。。。。。”- ]9 I& k/ S; I
刘大丰是我们班上年龄最大,也是个子最高的同学。黄平是班上最爱捣蛋、最淘气的同学。本来他们不睡一床,但和刘大丰同睡一床的孟波今天没来上学,黄平就跑去和他睡了。: D2 b+ O7 u/ c/ b. N: z! c C' g
那边的声音继续着,响动也大了起来。
; p" l M" X0 x6 y7 T. P 我想起了我的小康,转身,继续睡了起来。
; ]5 R# `6 K- |7 S* h! w5 A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腹部有个东西在游动。轻轻地,柔柔的,抚摸了一阵后开始直奔我的要害部位。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我抓住了那双手,我转过身去,用力击打了一下袁玉。
7 D3 _0 ] {" }' F “难道你也想摸我的?”
R5 `0 T* F% _6 H “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偷偷摸过你的了,还挺大的,我只想看看你的长了毛毛没有?”袁玉把被子盖住我们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
K6 c8 }1 j4 F4 n; O! C “难道你的长毛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 ?8 E5 }0 C4 g5 u) O: C" M/ T “没有呀,不信你摸。”说着他就把我的手抓过去,往他内裤里塞。我随便摸了摸,不大,滑滑的,硬得像根小木棍。不过确实没长毛。袁玉这么矮,能长出毛来吗?) C3 C) [! h0 N$ t/ r J, ?. P; \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往下摸我。我警告他,如果以后还这样乱摸,我们就各盖各的被子。" J( k( E2 y: @+ q$ D4 c3 _& |
也许是吓住了,之后,袁玉果然安分守纪多了。/ Z( W0 f y0 ~7 B% s8 N% P8 u
十二
, Q% J! X8 `" `4 D) C 小康回来了。" @' R) v( a8 \+ j
那天我在上课,窗户外面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 X) h( N/ y. A3 a! T& N 小康,我意识里那么一闪。没经过老师的允许,我就像子弹般飞奔出去。4 X# H/ g! Q9 y# F
是小康,没错,就是他。3 F5 D( m# x; |) p! k5 h
我跑到他面前。满脸的兴奋,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X \) r# z9 a& y% p
小康低垂着头。 X( T2 _- P' J1 [, l6 ^
几天不见,他瘦了,满脸的肌黄与倦意,头发长长的,眼角铁青,有的地方还红肿,似乎还有伤口。2 p/ l3 F2 j6 M% H
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 Y: t7 ^, \/ v \" y4 C 我兴奋而紧张地拉着他的手。正要开口。他却抽出他的手,抬起头,一改以往看到我的那种甜甜、舒心的笑。他只是哀唉哀对我说了一句。/ v* z& Y/ s# I* z) u
“涛子,我回来了。”8 a% ?" i- M8 q5 E- I: f
说完,转身,跑了,脚步有些踉跄。
: F e$ ]* @- F' L 我追过去。校园的铁门外,我看见了鲍叔叔他们,还有小康的妈妈风秀婶。风秀婶耷拉着头,头发凌乱、蓬松,双手竟然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
% u6 d7 g9 e j7 @. P; L 鲍厚刚叔叔面无表情的对我点了点头,拉着小康的手,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 k+ `. B' z4 W6 g9 a
剩下的几天,我度日如年。我想小康呀,实在是想,他究竟出什么事了?我一直在想,想呀想。
2 R5 Q$ Q+ g3 ?; z 星期六上午第三节课还没上完,我就偷偷溜出了教室。我背着书包,就这样一直跑呀跑。) P! O2 K6 U0 Y* Z3 _' y
连走带跑,奔到云泉村水库旁边的芦苇坡时,我已是筋疲力尽,我躬着身子,几乎是贴在芦苇坡上爬行。1 u) n* U; G3 o$ a! ?' t
我满头大汗,正吃力地挪着步子。! u: T9 T! p& K/ o. h& M' \% m
小康出现!: c, m' d; r3 z$ t2 C7 L! W
他就站在芦苇坡顶上,看见我,他像猎豹一样冲下来,冲到我跟前,拉住我,然后狠狠地抱住我,我习惯性地挣扎了一下,趴在他肩上,用牙齿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呜咽起来。
" u. {' v. [. g/ V 呜咽着,我突然放声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爪他的衣领。我说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 g' s9 n/ L; i1 I4 H; `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用温情的眼神看着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下,再用手轻轻地拭干,猛地吻住了我。
8 _ E+ G5 h- j1 V& q “涛子,我不想离开你。”他眼圈一红,顿了,眼泪像决口的堤坝,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 z& O0 a* Y0 D1 O “你骗我,你骗我,这么久不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 P3 g. @$ i7 {/ q& m' ? 我像个深宫怨妇似得用力扯住小康的衣领,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摔到在芦苇坡上,再狠狠扑了上去,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口。7 \; S2 I |$ r {2 y
我殚精竭力地瘫倒在坡上,泪水禁不住再次泉涌而出。。。。。5 A+ W. X3 D! }: ?7 I; F
小康背着我,我揽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脖子上被我狠狠咬了一口而留下的彤红的齿印。
# v) T( ] d, R# ` 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背上,享受着与小康肌肤相触的那份久违的温馨和甜蜜。暮然发觉:小康如果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将多么暗淡和凄惨——小康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骨髓里。/ h# D4 y$ t: j# W9 y4 z% r& o
小康迈着步子,和我讲述着他发生的一切。# e9 ?4 a# O% L; A5 F7 S
原来,小康妈妈这次主动回来的目的竟然是要把小康带走。$ a5 S4 P7 l: ^# I" B( ]5 t
过完年后,风秀婶骗小康说要为他买几套衣服,让他体面去上学。在我们龙溪镇跑遍各大铺子,又故意借口说买不到合适,要带小康去县城买。
! k" H0 K, Y/ l5 `6 d 起初,小康不愿意,怕回来晚了赶去学校报不了名,后来经不住妈妈的软磨硬缠,就去了。一到县城,风秀婶就露出了真相,说要带小康去外面安家,学习。) B6 _. K! r- w0 y
小康哭着央求妈妈别走。妈妈不听,小康反抗,前来接应的黑麻子就揍他。一路上,小康不知道挨了黑麻子多少拳头和巴掌。小康也不知道用脑袋撞了多少次黑麻子。( L; w) B. {2 S% Z0 b
幸亏,鲍叔叔带着几个汉子及时赶过来。4 @5 }5 I7 }0 v9 J. j9 E7 w
就要上火车,小康眼尖,看见了急速赶过来的鲍叔叔,他大声喊叫起来。黑麻子捂着小康的嘴,把他夹在掖下,刷刷刷往站台跑,快速跳上了火车。- {# G' O) K% S9 I6 A4 Z/ y0 u; f
鲍叔叔大吼一声:抓住那个拐卖我儿子的坏人!不顾一切冲破列车员的拦截,窜上了汽笛鸣叫的火车。- P; _4 J6 K# w
鲍大叔他们很快抓住了黑麻子,对准黑麻子肚子就是一脚,揣得他抱着肚子在车厢里滚来滚去。
9 Q3 x: R. |. u+ S6 _ 下了火车,鲍大叔欲把黑麻子送去公安局,风秀婶百般哀求,说,如果放过黑麻子,她就和鲍叔叔回去,并任其处置。否则,就是打死她,也不回去。! N" r* G: L$ a/ W
“我怕爸爸真把妈妈打死了,我就赶紧跪在地上央求爸爸放了黑麻子。”小康背着我,喘着气说。
+ U. S! _9 N9 C, W+ b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不把小三带走?”我把脸贴在小康的脖子根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突然又从我身边消失。
! S1 M' U! h+ w5 p- p% ^9 F “妈妈说我聪明,不读书可惜,要送我读大学。”小康当然小三比聪明了。小三自小反映就迟钝,直到四岁才开始学说话,还结结巴巴,带他去外地,肯定遭人欺负。
8 M3 S% b9 N0 x! y+ v “我舍不得离开你。”
" a* N o1 u/ }( E) ^5 } D+ ` 我把小康的脖子楼得更紧了。5 f) f# w! C2 L) G8 q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要跟那个黑麻子。。。。。。他那么黑。。。。。。”
2 u! p* x4 C4 e: h& T 小康停止了迈步,唉了一声,接着又迈开了步子。4 {$ a- v! s# \' G5 q
有些家事,小康不想说,我也不好深追究。重要的是,我的小康回来了。只要他回来了,我还在乎什么呢?这就足够了。
4 M c% }% x0 K% S5 L/ x9 r 第二天,我去上学,小康送了我。
6 s6 ~2 P& I! q, Z% K 村尾的芦苇坡上,我指着坡下的那棵矮松,笑着对小康说,“来,我们比比,我数一,二,三,咱俩谁下跑下坡,谁先摸到那棵松。。。。。。”
6 q" c& n: E6 x “好啊!”不等我说完,他很自信地冲我点点头,“你输了怎么办?让我亲一口?”
& F7 p' D K, [. t “好,那你输了呢?”9 ?& I$ b4 \& V6 C
“你亲我一口了。”
/ E5 k, c4 a6 N6 U. e: h% F “好!”
0 S$ K! l' n$ u 我刚喊了“一”,就躬着腰,一个人往坡下冲。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见我快冲了快四分之一,才开始猛追下来。没到一半,就超过了我,等我气喘吁吁地冲到矮松旁,他已经悠闲地站在那等着我,双手叉在腰间,冲我坏坏地笑着。. z+ P5 D. A1 i* p! k
我借着惯性,一头冲过去,把他撞倒在矮松下。& y" d: V" e; o- N- k4 g+ M
我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 b) y, h6 r0 f, u/ O" j7 [2 Q# V “不算,不算。”我耍起赖来。 6 {. p( Y- \, f. K6 f
“为什么?”他不急不恼地笑看着我,大眼睛扑闪扑闪。0 M' r( U8 v. g# o8 K+ V, A
“因为,因为你是猴子。” 我理屈词穷地瞪了他半天。
) U+ L; U9 {5 N0 o$ k9 b, L “猴子要挠人了哦。”他举手,托着我的脸。- r1 {. Y+ L H/ l% z3 c* q# U
“你输了,我要亲你一口。”
* F }( R3 s! t0 G “不行,你输了,我亲你一口。”我又耍起赖来。
) @, M9 }4 v& W3 R2 X0 M “你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就亲。。。。。。”
( Q& Q& y0 X! S3 p% n 小康闭上了眼。# u- d: V( D, f
我一边悄悄蹑手蹑脚起身,一边故意拖长腔调喊着“一。。。二。。。”三字还没喊出,我就兔子般跳走了,跑到一百米开外,我大声吼:“傻瓜,等下星期回来亲吧。”
! p$ N) Q% U. b0 Y 小康一个鲤鱼打挺,气急败坏冲我喊:涛子,你给我回来。。。。。。' r; K' E1 N, o) p5 |1 J! Y. f
十三
, f1 F& Q- Q1 T# B* q 风秀婶被鲍叔叔锁在了屋里。5 L, _: I$ n) M [9 _. F
鲍家对她这种败坏鲍家风气的可耻出走行径深恶痛绝,一致要求将风秀婶的腿打断,然后再把她轰出家门,离开云泉村。& g7 E4 I1 V- t: q, D& h( N
鲍叔叔对风秀婶还是有感情,为平众怒,他找来两根绳子,把风秀婶双手和双脚绑住,锁在一间小屋子。! K4 H' M, c. E' x d
每当出去干农活,鲍叔叔逢人就说:那死婆娘,被我捆住了,想跑,甭打注意了。$ x7 Z0 k; s6 t, E' N: y% B
而只要有村人上他家探听虚实,鲍叔叔就会甩动一截烂皮带,一下一下往风秀婶身上抽。
1 C+ q& a& b; K0 `! @$ K: L' J 他们说,风秀婶被鲍叔叔抽得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 C* @* |& ?% c" b. A 那天回家后,我去找小康。他家所有前门的大门紧紧关着。我从前门绕到房子后面(小康的房子建在山脚下,房子后面有一块菜园子,路过菜园子那条小路回我家要近些),准备回家。离开时,我路过一个窗户,里面传来气喘嘘嘘地训斥声:我叫你走,看我怎么收拾你。2 ]/ a7 _# r7 b* I* d \1 {. T
我停住了脚步。
- N- N: l& p6 b# o4 Y u 这是什么声音呢?小康不是不在家吗?我纳闷起来。, ]% [) N, U2 `/ b3 w
好奇的我轻轻把窗户的薄膜挑开一点,顺着缝隙往里一瞅。- Y$ l; X1 i& W+ w/ r$ ~
我吓坏了。( G( E5 U F* ], g+ Y$ X
鲍叔叔正骑在风秀婶身上,用皮带抽打着她。
9 H0 D* H9 Z4 ]9 o4 V. c7 h, J* O 抽打了一会儿,鲍叔叔扔掉皮带,一只手狠狠地抓着风秀婶的头发,一只手在她身上疯狂地抓着。
: b3 v1 `8 |" ` 不一会,风秀婶的衣服被抓得支离破碎,露出了洁白的皮肤。我转过脸,脖子像被火红的木炭烤过一般,毛焦火辣得。- J5 E5 z9 _% J1 _$ H, w6 K
里面继续传着声嘶力竭的声音:“谁说我无能,谁说我无能。。。”" K, d$ ?7 B2 m( F
惶恐和好奇又促使我把脑袋转过去。
" B9 x# i f0 F: L. J/ l' t 我变得瞠目结舌。
& Z E" k z+ c 转眼间鲍叔叔已是赤身裸体了,强健的身子一揽无遗,肚皮上有一圈一圈的毛,乳肌鼓鼓得,只见他一下倒在风秀婶身子上,狂抓了一会,突然一掀被子,被子的一角盖住了风秀婶的身子,下床,咚咚咚跑出房间,紧接着,屏障后面的角落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6 [6 d+ p. H3 s3 C% n' r 当他再次吭哧吭哧迈入房间时,我突然惊悸起来。鲍叔叔正一丝不挂面对着我。
0 z& I7 ^! m" A8 G, R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从未目睹且渴望目睹的东西。- P& m; y2 P/ M1 U; ^
好大的东西,好大好大呀。
; b+ d4 B2 H" L) T- R6 _% e 翻卷的包皮,像只蜕皮的大毛毛虫子。大东西的旁边有一道醒目的巴痕。大东西上面还有很多很多的毛,黑漆漆的一片。随着走路的步子,每根黑毛似乎都在跳动,那个大东西一晃一晃得,晃得我目眩、头昏。* J6 w- i) [$ F% z
我有点窒息、有点呼吸困难。
F2 e# T/ K( B+ V8 v+ d/ ?* G 这世界怎会有这种东西?
6 b: J9 n) Y [/ D9 l 竭嘶底里伴随轻轻啜泣的声音又传来了:死婆娘,我看你还走不走。鲍叔叔猛地扑倒在了风秀婶的身子上,扭动着身躯,甩着臂膀,用手指在风秀婶黑糊糊的下体一下一下地扣抓着,风秀婶忽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发出了“啊”的一声痛苦的惨叫。。。。。。/ e& t5 m- m& }% D" i$ S
我显然是惊呆了,逃也似得跑了。
0 a3 _% Y8 z! W6 L# n# s 回家,我跳进房,关门,扑倒在床,用被子盖住脑袋。我浑身在颤栗着、哆嗦着,刚才那“啊” 的恐怖叫声还在我耳际回荡。8 R) | p1 \- Z. p4 R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学校,甚至没通知小康。
! W, a8 d7 A5 R2 z* v+ m3 x 此后的一星期,我的状态很不好,神经始终处于亢奋和渴望之中。鲍叔叔的裸体老在我面前晃。7 J9 P/ k" X0 U+ [/ h6 `
这是我第一次真实目睹大人的命根,给了我强烈的震撼。我甚至对他那硕大命根旁边的大巴痕也好奇起来,难道人长大了命根就会变得硕大无比,还会长很多很多的毛,还会蜕皮,甚至会长出一道长长的巴痕?! I b+ e6 }4 U
每天晚上睡觉我都要先回忆一遍鲍叔叔的裸体身子。而这种惊讶和好奇促使我有意识地和班上最高大的同学刘大丰接触起来。
* s( d" x Q5 x5 E. ` 刘大丰身高1米70左右,虽只15岁,但他发育得很好。结实、膀膀的身材,俊俏的脸庞。
& I( V3 x# C3 |, z$ ?+ N 虽然刘大丰在我们班上是最高大的同学,但他其实挺单纯的,单纯得有点傻呼呼的味道。抄我的作文他会原封不动地写:我的爸爸叫林文良(我父亲的名字),今年45岁。。。。。。' [$ R' J4 z2 p: U% V
刘大丰平时最喜欢打篮球,一说上体育课他就如吃了兴奋剂似得浑身是劲。那时候,我们上体育课也没什么活动,也就跑跑步、做做操、玩玩双杠、打打篮球什么的。但,刘大丰健美的臂膀,发达的胸肌,强壮的大腿,和他那刚刚长出嫩嫩胡子的俊美的脸却总能博得其他上体育课高年级女生的青睐。
3 B { |3 a. G5 e" v' L: U2 G 我只在课间解小便时接触刘大丰。, v0 `- F0 k4 I" p
一下课,我便用余光扫描,一旦发现刘大丰有上解小便的苗头或迹象,我会立刻放下手中的课本,一阵风跟过去。走到他后面,我会笑眯眯地拍一下他的肩膀,满脸是笑地问:大丰,中午打篮球吗?; e- k: r0 @2 x0 a* ^8 C8 C! [
他如果说打,我就开始赞叹他的球技如何高超。他昂着头,露出自豪的表情,我心理直骂他:傻子,快点把鸡吧露出来给我看看吧!
# `- ~) p) y( h- K* y 进了便池,我紧紧跟着他。# }: H4 V2 `. t! S" G" r$ |6 u
并不如我愿。4 a0 R! m% J4 e- c
这个只提供小便的便池很小,课间人尤其多,进去,战场般疯狂,个个张牙舞爪往前面钻,抢占有利位置,刘大丰身高马大,一下两下挤进去,拉开拉练,掏出鸡吧,三下两下,解决完事,只留下我还站在入口望着他的屁股兴叹。' N9 w+ @/ c. p/ Y4 \/ L. u$ g; r0 l
继续上课,我的精力不集中了。
% Q, G7 i, z2 s4 v5 E1 u1 T |. }3 o i 刘大丰的命根也有鲍叔叔的那么大吗?也长了那么多毛吗?上面也有一道巴痕吗?想着想着,我就责怪起自己来了,怎么这么龌龊呀。扭过头,用余光扫描,刘大丰正低着头,若无其事翻着课外书。& ?6 ^: t `. ~: n
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 S5 i' E4 W/ Z2 O, e. Y3 [5 ~ 要和刘大丰接触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容易,他属于不爱学习、好运动的那伙儿,平时不善言语,上课也很少捣蛋,哪个女生主动和他搭上一句,他会红着脸,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3 G7 i, |6 Z6 ?" R% w* ~ 所以,虽然他平时不爱学习,老师也很少批评他,认为他是属于老实不爱学习那类无碍大体的学生。
' H* r+ b* z% ]' g f 而我偏爱学习,深得老师喜欢。篮球呀、跑步呀等激烈运动离我很遥远。刘大丰有他的交际圈子,午饭和晚饭后,约上几个同学,要么去那张缺了个口子的石板乒乓球台打打乒乓球,要么去操场来场投篮比赛,或是和伙伴们去河边散步。而我一般只在教室呆着,最多会和袁玉去顺着街道去蓝河大桥走走。
7 q# E6 v- t0 `0 M: H9 v 我和刘大丰就象两条互不干涉的平行线,沿着各自的轨迹前进,就和一般的同学关系没什么两样。
1 s, K- B3 J2 W4 N7 D 和刘大丰交往最多的是黄平。
: m2 q! }0 {, X3 d9 {- v 黄平那小子,瘦得像根麻杆,长得还痞里痞气,最不正经,爱捣蛋,总是扰乱课堂纪律,还用街道小混混的腔调和神情挑逗班里的小女生,惊得她们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四处逃窜,他却在后面咯吱咯吱暴笑。
( m. A+ t* ~% s- X- }9 b2 | 真是坏透死了。5 n. o7 h v# l$ v/ u7 d
黄平喜欢和刘大丰粘在一起,刘大丰并不喜欢他,缠多了,也就接受了。* _" T- ~" h4 b' @, }2 X4 R3 Q
最为可恶的是,经观察,我发现黄平经常骚扰刘大丰。如果刘大丰坐在那看课外书,黄平就会走过去,绕到刘大丰的背后,用手揽着他的腰,脸贴着刘大丰的脸,手再顺着腰慢慢往下摸。或是故意把手伸入他的裤兜,说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然后趁机通过薄薄的裤兜去摸人家的下体。 H+ x9 i C& v+ |
简直恶心死人了。, n, G4 J7 K8 G7 ~3 F0 x
幸亏刘大丰不大喜欢他这种无聊的游戏,每次都极力反抗,甚至还大声叫出来:靠,你乱摸什么呀,想摸你自己没有吗?
. w3 `8 _) ?% I5 k 这时,大家都用齐刷刷的眼神盯着黄平看,女生还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笑声。脸皮再厚的黄平此刻也会尴尬地笑着。1 S% R, y/ J9 z1 k
刘大丰就是这样,平时不善言语,一旦出语就是经典,还敢说。6 _: ^- l' {& ~
当然,我对刘大丰没有夹杂任何别的感情,我对他有的就是好奇,那种妄图揭开与生俱来对性的好奇。那时候小,下意识里,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喜欢一个同性的男生,和小康那是从小形成的一种青梅竹马的依赖情愫,是自然形成的情感。
% H& ~6 U% k }! F# E 接着,我又发现一个新的途径和方式。
- _) O- L2 L4 o 刘大丰经常晚饭后去寝室旁边、操场后面那个大厕所解大便。晚饭过后,他先是上个厕所,然后去寝室把他那个胶皮篮球拿出来,再蹦蹦跳跳跑去操场撒着欢儿玩起了篮球。9 \8 W, q$ z# {
我尾随着他,等他进了厕所,解开裤子蹲了下来,我再煞有介事走进厕所,佯装要解大便——即使我根本解不出大便来。: \, ]# R) |: J) ?$ y! M7 k
我却失望了,路过刘大丰身边,就是把眼睛斜成了0度,也无法窥探到刘大丰的下体。他解大便时把双手夹在大腿之间,屁股撅得老高,眼睛的余光是根本瞅不到的,除非你也蹲下来,低垂着脑袋直接看。1 w3 ]7 [8 ]2 l5 K- B( G6 `9 A
后来,我又机灵一动,他再上厕所,脱裤、蹲下后,我也跟着进去,快到他面前时,突然假装滑到,本想低着头顺势一瞅。不料,刘大丰这次并没有把双手夹在大腿之间,他及时伸出了手,稳稳把欲摔倒的我扶住,高高一托,我又站立了起来。 t. a4 p5 B: v0 M. `- w! y5 c
我讪讪一笑,苦笑不得说了句谢谢,找个坑蹲下,那个蹲得我,直难受。( m% C' b2 A8 j3 G
这个星期,我在折腾中度过,鲍叔叔长着一圈一圈黑长毛的、还一晃一晃的硕大命根,还有刘大丰的下体,我被这些荒唐的意想弄得心力憔悴、面黄肌瘦。' E( |( b! g% a c( N8 c/ a
几次努力失败后,我也就放弃了。, t$ y, ?+ K; o& R" N
十四; J2 f q- F. s# |9 H
我没去找小康。2 Z1 C" a5 c( f4 {$ ^
我本来是要去他家找他,胡乱编个理由,解释一下上次上学,没要他送我的理由。可快走到他家时我又犹豫了,突然产生一种遇见鲍叔叔和风秀婶的后怕。路过小康家的厕所,我鬼使神差进了厕所,或许是尿急,也或许是我真想上厕所,反正我是去了他家的厕所。4 i* H" r1 B# O) o7 x
厕所里,蹲了半天,憋不出什么。8 p2 J4 g" h$ I" y, t! l
正欲起身,厕所的门开了(农村的厕所不上锁,一般都是上自家厕所解决,如果你在里面,感觉外面有走路声,你就大声咳嗽一声,外面的人就能根据你的咳嗽声辨别你是家里的哪位)。) j+ I. f% v' o' u1 q! W' L- J. x
定眼一看,天呀,他是鲍叔叔。
. l& W# k @ S 鲍叔叔穿着一件黑色的破衣服,蓝粗布裤子,双手还正做着解皮带的动作。9 H* E2 F: D7 Z; d7 V5 E
我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3 o, \4 R( G5 ^) n# B- \1 F4 L 上帝呀,我该怎么办?立刻穿裤子走人,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蹲着。
: ^' D6 e# c# l* J0 I; f0 Z7 y& v7 l 我低垂着头,局促地摸着自己的膝盖,默不作声,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 j% t: m) F/ G0 _% H& x “哦,是涛子,来找小康?什么时候回来。。。。。。”
" I9 Y' C7 K g) ~. s2 _ 鲍叔叔嘴角动了动,挤出一丝笑,和我打着招呼。进来,蟋蟋蟀蟀解着皮带、脱下裤子,在我靠前点的旁边蹲了下来(小康家的厕所比较大,两排结实的宽木板搁在一个粉刷好的大坑上)。
: l5 M0 k5 J5 F+ Y/ R9 x 我简直大气不敢出,脑袋垂得更低了。鲍叔叔若无其事地擤着鼻子,还关切地问我关于学习的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禁不住斜着眼往前瞥了瞥鲍叔叔,除了白哗哗的大屁股,什么也看不着,只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撒尿声,接着是扑通普通大便下掉的声音。# H% g& \; I, W& A6 `0 y) z. `
“鲍叔叔,小康呢?”过了很久,我缓过神来,鼓起勇气问。
, ]7 |* i+ x2 x2 b% a0 P “上山了,也快回来了。”鲍叔叔回答说。
1 t( U* c5 l1 t$ ~, A! S' v 我没再说话了,揩了揩屁股,起身,穿起裤子,走了。临走,我说了句:鲍叔叔,小康回来告诉他,我找过他。) ] z8 K! v( y6 f9 [
晚上,小康并没有来找我。第二天,早饭后,我随奶奶去菜园子干活,站在菜园子田埂上,我听见牛的哞哞叫声,小康腰里别着柴刀,赶着牛在马路上走着。
2 B( L& s$ Y. R2 c( p 看见我,小康冲我一挥手,裂嘴,兴奋地笑了。我一扭头,拿起割草的镰刀,直奔菜园子的尽头,消失在小康的视线范围内。身后传来小康熟悉的叫声:涛子,等我,我送你上学。2 P( `- Z7 n8 t8 P9 x, a9 w" c
我没有作答,等我再跑回田埂上张望,小康和他的牛离我很远很远,就像一个小黑点,很快消失在群山之间。只留下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田埂上呆呆地傻望。0 C8 b R5 W7 n6 J# E7 _
中午,吃过午饭,我等了一会小康,没见他回来送我,我就一人背起包,慢慢在村里的小马路上走着。2 u1 D6 }4 g7 R& h9 K1 t9 i
短短500米长的马路,我却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看到了村尾那个芦苇坡,还没见小康的身影。9 H e6 X2 K8 D+ @" k, c! P
我在芦苇坡的岔道徘徊着,是走芦苇坡上的小路等小康,还是不理他,走芦苇坡下的大道直奔学校。
6 ~' L3 t' h: M; C. J$ X 走芦苇小路并不近,因为每次小康送我都走芦苇坡,有时还给我采一把芦苇花,或是一大捧芦苇棒子,给我扎一把结实的芦苇扫帚带去学校。: ~; h( x4 U) r' L4 ?
我已养成走芦苇小路的习惯了。( Y& g. i2 ~1 }* V+ _
这回呢?' M% k3 a7 F- l+ r( s' [5 Z
走大道吧。
% C3 y# m, B' o; t2 j 徘徊了几步,我做出了决定。做出这个决定时,我觉得很难受,一种想哭的感觉。2 S% S; T& ^2 U4 ^7 {
我迈着举步维艰的步子,在坡下的大道蹒跚着。快到大道与芦苇坡小路的交汇处,我听见空中传来了急急的呼喊声:涛子,等等我。
( O% Y8 Z7 Z3 d2 I. { 举目望去,小康站在芦苇坡顶,双手围在嘴边,搭成喇叭状:涛子,你等等我。
( Q5 S% K1 f- o5 n' c1 T: J1 l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9 X$ v7 V( r3 p" X# v. I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如重见天日的犯人,重获新生与自由的那一刻,对着天空,挥着双臂:呵,我又拥有了新的生命。& n1 H+ R/ c- e# r, ^. q
如久旱遇甘露,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就是隔着一座山两人的视线也能真刀真枪地动起来,小康猎豹般从坡顶俯冲下来,我背着包,兔子般蹦上芦苇坡,揪住小康的衣领,一头扎进他怀里,小康就一个劲拍我的后背,眼神激动得足以杀死一窝蜂蜜。7 L- [( z; m9 k+ n, ]
“涛子!”
5 B; _/ R* V S2 x4 U* w; m “小康!”
j% m" o- u( f# l/ N3 v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小康张开嘴,用牙齿咬我耳朵,我把头靠在他肩膀,死死咬他脖子,在他耳边喃喃:“小康,我想死你了,你昨晚也不来找我。”
+ H( s. Q$ {8 M# o/ g- ] “我爸老打我妈,我妈就哭,不停哭。”小康眼圈一红,难过地说。: M* _0 T" K0 f1 r. N( ~, \' ^
见小康这么难过,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