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情回来过

given2004

来美国四年了，我谈了三次恋爱，有过两个男朋友。以前的那个叫翔，现在这
个叫祥。翔的朋友们叫他阿翔，祥的朋友们也叫他阿祥。所以当我和阿翔分手，认
识了阿祥以后，我便执意让我的朋友们叫他们的英文名字。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如
$ n0 R/ L, T8 d, a$ q果有人问我，“你们阿祥呢？”或是“阿翔怎么样啊？”我会落下脸来，咬咬嘴唇，
$ o( Y# @- ]5 O+ \9 R然后说，“你指哪一个？”

) R2 N; q$ v2 z( _! v    分手以后我还会时不时想起阿翔来，虽然从那以后我没再见过他的面。我会常
  a  A5 I/ ]4 Y; Z" m常想起阿祥的一个年纪较大的朋友跟我说的话，他说他是从来不去酒吧的，他也不
; m, t6 j( G: L) l想在那里钓人。酒吧里即使钓到男朋友也都不会长久的。我到现在还是渴望长久的
3 ~$ `; B: U% u1 x) |爱情，和阿祥在一起以后我有了一点长久的感觉，所以到现在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都
努力地经营这份感情。没错，我是在酒吧里遇见的阿翔，不过不是我钓他的，是他
钓我的。总之我们好了不到半年，后来，是我提出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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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T8 ^$ ?( Y: g3 _% z( b    是通过朋友介绍我认识的阿祥。他比我大五岁，今年已经三十了，博士毕业后
7 ]* i* ~# u% @' [. O在一家制药公司上班。阿祥瘦瘦高高的，文质彬彬，待人很诚恳，对朋友好。当然，
经济基础很坚实。这是很重要的，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让我有一份安全
( k1 N6 B2 }1 P. O4 w感，可以有一些依靠的感觉。而且他见到我时是我形象最差的时候，让我觉得好象
; j. V; h5 F% y, P他看中的不仅是我的外貌，而是我的好。究竟我好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和阿翔分手，我不甘心，老实说在心里我曾经后悔过，我希望他能够出面来挽
回。没想到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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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2 I3 w( Q1 t$ i    那个周末我去他住的公寓找他，他没在家，打他手机他也不回。我就在他公寓
5 V9 U7 V0 N$ w+ r; G+ b6 l的门口台阶上坐了一晚上，直到深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是学生，从康
3 b2 S2 }9 e. J& }1 q6 E州到纽约我要乘上一个半小时的火车。每个周末多半是我来纽约看他，他没有车。
我开着我的什么都响的老爷车进了纽约城他住的皇后区，三次总有两次他不在家。
在约好的时间里不出现，那是让人最心焦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还好他有
手机，我可以call他，然后他会告诉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和朋友啊，或者同学
啊在一起。他的朋友和同学真是太多了，男的女的，老中老外，一个个好象都和他
铁的要死，就是我和他不够铁，事实摆明了这一点。然后让我开着破车冲进曼哈顿
满世界去找他。抱怨两声，他还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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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W% E2 i. f& A5 t% J& G4 w    “让你练练车技啊，在曼哈顿开车不是人人都有那么多机会的。”最让我痛恨
6 {. w* k& P5 {: C/ b的是，他的爱好实在太广泛，音乐，他喜欢摇滚，爵士，布鲁斯，电影，他喜欢动
作片，科幻片，独立制片，绘画，他可以和朋友在现代艺术博物馆看上一天，还有
摄影，运动……他精力太充沛了，我实在跟不上。他可以和我在泡完酒吧跳完舞三
点回去，做爱做上一小时，第二天早上十点就醒过来，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拉我
去跑步。我睡眼朦胧地跟他跑过两次，差点撞到汽车，后来就死也不肯再去了，于
/ j3 }( e7 S0 t6 h1 }是他一个人去跑。其实，这些都是优点，我也知道，摆在一个征男友的广告上，这
些条件何等的诱人。可不知怎么到了生活中，从我的眼里，这些都成了缺点。最要
# g7 ~( z6 L- {5 D* ^命的是，他最喜欢混在一起的那些人，都不是同性恋，于是我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装
出普通朋友的样子，我当过他的校友，表弟，老乡，后来为了不至于搞混，我就成
# n; z4 P- w& H! U7 J" a$ @. B7 e了他的远亲表弟，当然是老乡，更兼校友，乃至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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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I+ t, n$ p) s  F7 Z- \    我对和阿翔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看好的。每次做完爱，我总要穿上内裤睡觉，
他就光着身子（连这点我们都不同），他搂着我心满意足地要睡觉的时候，我会想，
; {/ k; v% L* j5 r+ a. w" n% m我们迟早是要分手的。老想老想，后来就说出来了几次，每次说了，他就会睁开沉
沉的眼皮， 把他的腿盘过来夹住我， 脸往我肩膀和脖子间一钻，瓮声瓮气地说，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嘛。”关上灯，他的鼻息一会儿就重起来，沉入梦里，而我，
都要在黑暗中睁着眼，一动也不敢动，想上好久。

    我知道，我是一个需要人疼的人。我和阿翔在一起，基本上是我在疼他。所以
- L& ?( _2 r8 A+ F! B我觉得我们不会很长久地在一起。很多事，其实没有什么对和错，如果两人有问题，
2 j  a3 i, i' d( ~: h5 M真的不能说是孰是孰非，只是两个人不匹配，不match，不协调，生活理念不一致。
& x. U* B% L0 `2 I1 x7 P. [' I9 |/ Y: I生活中可能就是很小的一件事，都会有大的矛盾隐藏在后面。我有感性的一面，那
就是为什么我会在那家gay club里面喜欢上了他，当晚就跟他回去睡觉，被他钓上
后还甘心做他的男朋友。我也有理性的一面，有些事，想想不对了，还是勇敢要去
面对。人总是为自己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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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6 W- e1 D* V    就在那个晚上我决定了不再去找他，也不再等他到深夜。是分手的时候了。有
些东西是可以靠人为的因素去挽回的，有些则是天数。那天我的老爷车坏了，打不
  M4 B. a1 l0 S1 w9 u: a  E( x. O起火， 我只有坐火车去的纽约。午夜最后一班去康州的火车是1：30，我毫不犹豫
1 E# |+ M5 P/ c; m, t% A) d地就走了。心里也没有怎么悲伤。一路上很坦然，有一种就义一般的庄重。回到家
  m8 ^' |4 {* u6 o% C4 `. V* d第二天他都没有电话过来，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晚上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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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过纽约了吧？”他说话陪着小心。

; C+ [9 G. R) e+ ?  G    “是啊。”我语气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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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我说，我和约瑟夫还有他的女朋友去新泽西听音乐会，是U2的巡回演唱会，
; K3 D' }6 S" V* o& |8 ^7 @! E, P纽约的票太贵了，还买不到，约瑟夫好不容易帮我搞到一张……”

/ L0 y; S; v, p( P) g    我没有说话，和往常不一样没有发火，静静等他说。

    “昨天下午才决定的，没法来得及通知你，我临走在门上贴了张条，把钥匙放
5 }; n, t3 _% A在小姚那里让你去拿，可是我回来才发现我走得太急，那张条子竟然在桌上没贴出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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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别生气哦。”

    “我们分手吧。”我一字一顿地说。他沉默了几秒钟，说，“你真的生气了？”
- C0 b/ W* M( V+ v- ~1 G我淡淡地说，“我没有生气，真的，阿翔，我想了很久了，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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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_) K- Y5 d1 ~    我把电话挂了。

+ m$ g- w' U3 T    后来他打过几次电话来，诚恳地道歉。我还是只对他说，“我们分手吧。”不
多说一个字。放下电话我会哭，哭完以后，我对自己说，哭吧，为了以后少哭，一
定要狠心，分手。

    他曾经到康州来找过我，我正好和同学去波士顿玩，为了散心。回来听室友说
4 w: I$ W- ~9 {6 z& [有一个纽约来的男孩子找过我，好象很伤心的样子，问我他是谁，会不会有事？我
& }6 H" f; {# b$ @9 A* h" q+ D; G笑笑说，没事，同学，常常失恋了找人倒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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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过了一个月，我情绪开始回升，慢慢不再想他了。再
& U6 e' M9 G/ G) ?8 ]2 I' a过一个月，渐渐就把他忘了。又过一个月，又开始想他了，要命的是，分手的时间
一久，那些伤心事，他的不好，都淡掉了，他的好，都记起来了。甚至很多时候我
会在深夜里睡不着，想他的样子，想他脱光了衣服的样子，我不否认，他的身体是
) |, h6 N4 w( |. R: `  u当初吸引我的一个重要因素，我于是常常在梦里和他做爱，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
要疯狂。我开始陷入了一个泥潭。我的精神开始恍惚，有时在校园里，我会突然有
1 b! o/ j, d! G7 S$ A2 @一种感觉，好象阿翔就在我的身边。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为了在想他的时候不再
后悔，或是不去想他，我开始大量地吃东西，当胃一直在充盈状态下，我的脑子变
得迟钝，我的反应开始下降。我就是这样地奇迹般地长胖了二十磅。我为此拍了照
片寄回去给爹娘看，让他们睡着了做梦还在笑。

    最胖的时候认识了阿祥。 在一个朋友的Party上，他端着一杯酒，和我握手的
$ c$ C4 m2 _5 s3 U7 m/ D' H时候，笑着说，“好可爱的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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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追我。和阿翔不同的是，他不用他的身体做第一道进攻。这让我觉得很
) e# j6 ?' q( o6 T4 M7 W/ G安全。我甚至觉得我是不是有女孩子的心态，和人上床总觉得被占便宜？是就是吧，
" ?( M' H# N$ K+ v8 g不管了。 一方面， 他送我好多东西，从花到衣服到后来的一个第分尼的白金戒指
4 ~7 v, W  i7 L（接受了它以后我就成了他正式的男朋友）另一方面，他大胆地表白，贴切的关心，
9 z  \! b. J" d几乎什么我日常生活中能想到的他都替我想到了。我突然有了一种自尊感，价值感，
; o2 N9 _0 p/ j+ Z7 V* c  n# ]% g那是我和阿翔在一起所没有能得到的，可能也是我一直想要的吧。他的公司就在离
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 他租了一个小小的house。有一天，他就来收拾我的东西，
把它们运到他的家，我，就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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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2 A7 w& l$ _0 H* I    阿祥的出现让我从那种不健康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眼前有一个实实在在疼你
* b. n0 Q: c$ b! M' s关心你的人，比那种远在天边的不实际的思念要有力得多。更何况是我先把人家给
! Y; T  i$ Z, a& o1 J1 I4 V7 J1 N甩了，我心理上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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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阿祥在一起的生活很惬意。我可以把自己比作一个少奶奶，如果我脸皮厚的
6 |' Z3 G" e% |3 v* T3 x话。阿祥很懂得照顾人，什么事都不让我做，只让我少吃，把体重减下去。为此他
* u* ~" q4 {7 Y1 N. t# C  \3 v还买了好几条贵得要死的裤子，尺寸是我以前的腰，要我务必尽早地穿上去。我真
是与众不同的吧，不开心的时候猛吃，开心了反而没有很好的食欲。很快，我就穿
上了那几条绷得紧紧的裤子，先是一条A|X，接着是一条Versace。

% [$ B2 D, v9 {7 [$ B    我改掉了以前去酒吧的毛病。和阿翔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和他喝得烂醉，我的
' k: Z& K6 J" x9 u$ X回忆里曼哈顿去皇后区那班地铁里两个摇晃的灵魂，都是不安定的印象。和阿祥在
3 H; Q' }( b8 D4 ?7 Y5 ~一起，我能静下心来读书，后来还发现自己挺喜欢做家务的，阿祥做饭的时候，我
+ D) E! r% }+ k# R4 a在旁边看他，他擦地的时候，我会帮他，他剪草坪的时候，我也帮他。我们一起去
郊游，露营，钓鱼，跟着他，我常常能想起小时侯跟着爹爹后面的样子，我和阿祥
; }: z/ A/ X; p% E之间的感情，更多的可能就象是兄长和幼弟之间，甚至于父子。唯一不同的是我们
还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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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w  s: P  H/ A/ m* w    我不能拿阿祥跟阿翔在床上比。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和阿翔，我们可以互相
要，互相取悦对方，阿翔是年轻力壮的，他甚至可以休息一下再来一次。和阿祥，
' t: D* m$ [/ z6 r6 |他会很小心，动作很轻柔，体贴，为我着想多，给我一种受呵护的体验，唯一的遗
, z/ F9 ?4 \4 G9 V3 P憾就是大多数都是他要我。我有时缠他缠得紧了，他会让我要他，但是看得出他很
" a0 P8 L$ a0 S( H不舒服，很紧张。我于是也尽量不勉为其难，虽然我更喜欢相互的多一点。有时候
8 }! g, m" F8 o9 w0 F" |6 d/ E我甚至想，即使他要我的时候他也要考虑我那么多，不象阿翔会不顾我弄疼我甚至
1 F* ~: ~6 o% T7 @. [* N咬我，他能享受到吗？不过看起来他很满足，我也管不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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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祥时常会和我谈到未来。他说以后我们两个怎样怎样，要买一幢漂亮的房子，
, }$ m; K8 T9 R- y! d$ t. w. @我工作了以后买一部我喜欢的三菱牌跑车，再领养一个孩子，如果可能的话。他说
: G: y" I' h2 P: C7 _, o( y那些话我就听着，想着，好象都看得到，摸得到，其实我并不很物质，我能过穷的
- v% H# Z$ h& C/ P' B: ^+ o+ @( j' W4 V日子，只是这种感觉比和阿翔在一起要强，阿翔从来都不会说到未来，好象我们的
, [6 Q# b$ T  Z4 I8 g3 U% i6 u未来就是我的未来加他的未来，两个相切的圆圈，没有一个共同的交集。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阿祥的房子里。阿祥去了加州。去年冬天我们一起去了三藩
渡假，享受那里温暖的阳光。我一下子爱上了那个地方。阿祥是一直说加州好的，
/ U' }  F2 Z" g/ Z1 j我们两个就在那里打算起来了，说以后我毕业了和他一起去加州找工做。那样我们
就可以生活在人间天堂了。阿祥听我说这些的时候，他笑着说，他就是这样打算的
$ H  V1 U4 W7 z( o3 F: E& K才带我去三藩的。我开心地笑。他后来说了一句，他说他一直不以为我会喜欢这样
的生活，虽然现在看起来和他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其实他很担心我心底里还是喜
) S- N4 ~! _" S9 h+ T$ x5 |4 p: L欢大城市，象纽约那样的生活。

    回来以后阿祥就真的关注起西岸那边的情况。直到有一天，他和我说，他和三
7 ^. ]4 N* J5 B9 c% r藩附近一个公司联系上了，那边看了他的简历，很想要他，并且薪水比这里还要高
! Y1 S1 q- A2 v" c, V  \/ d一些。他问我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说，你先去，我反正今年暑假也要毕业了，毕业
' y' c9 Y* A# M6 K$ }) }8 B了我就和你团聚，去西岸找工。他考虑了一个多月，还去三藩面试了一次（其实应
该是他去面试那里），最后他把这边的工辞了，去了三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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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了两个月，飞回来过两次。每次的周末一点点时间，去掉飞行时间，我们
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很少。为了避免时差的折腾，在仅有的礼拜六的一个晚上他执意
很晚睡，他在客厅里看书，看电视，把声音调得很轻。我要陪他他都不许，他说我
在写论文的关键时刻很忙，一定要注意休息。这样，连做爱都省了。我很不好意思，
% {( N. K: I0 T) @我的确很想和他做爱，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太久没碰男人了。但看到他正经的样子，
, `. V/ w. i- Q我就开不出口。不过第二天早上我懒觉醒来，我就去客厅骚扰他，他就就范了，确
实他也很渴，做得比平时要久一些，但是做完了他就得赶路搭飞机回去了。我在机
场送走他的时候，他总会摸我的头，要我呆在家里乖，论文要抓紧，他的背影总是
! y7 O- X  p+ P7 ?* X3 A8 p4 S  R2 r提醒我他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 \5 h! Q1 y0 W  p. z/ h    我的论文渐渐完工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导师也很满意，给我找工作写推荐
4 B9 p# q$ X$ Q7 Q8 n' p9 x; j2 K7 T( Y信。 我先后就有了两个offer，一个是在新泽西，一个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在加
州的一个地方，离三藩只有一个小时的路。因为是导师的朋友的内线关系，我已经
/ y! }* \- Y# b) a; T差不多就敲定了，我得到消息后马上给阿祥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能听出他的
笑容来。那天的电话我们足足聊了一个小时，后来竟讲到他已经看中了一幢房子，
( T; k) @6 d6 E. R, f准备付头款买下来，他给我形容房子的样子：下边是厨房和厅，楼上两个大卧室，
0 P1 m& G4 \0 c% G, i卫生间是什么样的，地板是怎么样的，我们以后要挂什么样子的窗帘等等。那公司
还给钱让我下个月先去interview一下，等于免费旅游，什么事都是那么称心。

    “快点来吧，我都想死你了。”

    “我说过的，你买了房子我们才能算真正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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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 我准备和银行下周谈了。到你来interview的时候，我就可以正
7 V2 m$ E( F, o式娶你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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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4 K% {" }5 |" t) A( M# y1 h    “去你的。要买钻戒的，那个白金戒指只算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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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辩在星期五，由于准备得充分，我没怎么遇到麻烦，顺利通过了。晚上我请
导师和答辩委员会在本地最好的中国饭馆吃饭。席间，我导师一个劲地夸我，说我
是他带过的最优秀的中国学生，也是所有学生种最优秀的。我幸福得不能再幸福了。
( a. i: G4 y4 p4 F: m7 ^  ]8 W2 F回到家我给阿祥挂了个电话。阿祥也很激动，祝我顺利拿到博士学位，说从此我们
, ]" l6 Z2 M$ z- \/ ^( E# f+ ~4 s; U4 i家里就两个博士了，档次不要太高哦。

    一下子，平时的忙碌都不见了，昨天还在书桌上为论文的插图做最后修改，今
6 v6 v: H+ q; J2 ^; X天的书桌上一片狼籍，却理也不想理。许久没整理的房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如果阿
祥在就不会是这样了，他什么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他要是看到会骂我两句，呵呵，
不过实在是太乱了，地毯上到处是纸和笔，象……象以前阿翔在纽约的房间，这时
候我竟然想起了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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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7 Q: z( U5 }. _" q3 h9 v0 h    我其实也断断续续有一些他的消息。听说他跟我分手的那阵子不开心，不过很
# p9 Y3 c- B" r$ L( R: f5 g7 L快找了个新的，后来陆续换了几个，都处不长。我想，同性恋可能大都比较柔弱吧，
他虽然长得帅，他那脾气，又不会疼人，能相处得很好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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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刚考完高考的感觉一样。没有事情可以干了。是累了，那就睡觉吧。躺在床
( h% H6 w; r  ?; C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也是，才十一点嘛。看电视，看书，都不行，仿佛都不能平静
0 G/ f( ?) \; l下兴奋的心情。一个很就都没有过的念头闪了出来，去跳舞！我要去纽约，去喝酒，
9 S' @' o- L3 Q跳舞，祝贺自己！在这个非常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去过那家club了，
, h$ w8 U2 @4 w, m) y7 n我曾经在许久以前郁闷的日子里去那里寻求过很多次的梦，其中有一个梦，真的还
7 k, @7 J- s/ {: {5 }1 v拥有过，可以说是最真的梦。

" e) h! T$ Q; u, @, Q    忘不了，阿翔那火热的眼，紧紧盯着我，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在暗暗的
& Z! w7 M/ n3 w) z% S4 a5 h7 k0 O4 w灯光下，他的眼睛告诉我，“我要你。”

: r1 c9 V% V* a+ y( v    我忍不住正面看了他一眼。

( \7 i' N) j( ^, O5 ]# c' H    他的笑容如绽放的春花。

    我轻轻一笑。他说，“我看上你了。”

    我说，“我也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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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A% q6 n& {. r9 c$ x& n    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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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0 R) T) ?. _    梦再真，也是要醒的。

$ Q# u) O8 U/ Q5 F. b- Y    今晚，我要去我曾经年少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我的往昔的碎片落在某个角落。

0 X: o# q3 v7 h& s- B# F3 @+ c0 L    我驾起阿祥的马自达，这车他刚工作时买的，保养得还象新车一般。路还居然
很熟，进了曼哈顿轻轻巧巧就转到了那家club。

    只过了一年多，我仿佛老了许多，或者说成熟了。麦苗抽穗成青麦穗要很长时
( ^5 _3 |6 `9 i; o间，然而几个大日头下来就可以转黄。外表上看，也许我比以前少了一些青涩，多
了几分成熟，可以说更漂亮了。

    我在楼上楼下兜了一圈，没有几张老面孔，一代新人换旧人。有几个认识的跑
" Z7 q- U0 k( \0 W+ S( r过来，象参观出土文物般望着我，又搂又抱，听我说把博士拿下来了，群情激昂，
) ^' i/ f9 H, ?) l) ?7 A尖叫着说要请客。又问我Chris怎样，（chris是阿祥的洋名）我说去了加州工作，
我也要马上去。他们又惊呼，说以后到加州来玩一定要住我家。

    小心地走了一圈，没有看见阿翔。我的一颗心才落了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怕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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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下去舞池跳舞。音乐在放着《Unbreak my heart》的舞曲，女声如泣如
诉，众人却欢快狂舞。年轻的肢体扭动着，我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零件。那感觉可
找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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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着进到舞池的中央，我开始加入扭动，我笑着，如周围的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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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V+ q$ C& D- v3 o3 j$ }. D    Un-break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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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y you'll love me again
; a# \2 i( s- [. ^- ^' u5 r1 ?
    Undo this hurt you caused
$ j% E- |+ O, @7 i' I2 c
    When you walked out the door

# k8 P1 _' T# K2 y6 \1 Y( w& d    And walked outta my life
5 U% L1 E3 o0 A6 `- ?' M! T# N
    Un-cry these tears
1 ~- K# m$ ]8 W+ g0 \, R6 G
    I cried so many nights

    放眼望去，不大的舞池里人头拥挤，年轻的，不再年轻的，都是年轻的感觉。
% w2 B  q3 G+ m' W$ d2 d2 V英俊的，不英俊的，都是英俊的寻觅。在眼光逡巡中，我的灵魂游离出窍，在热气
中浮游在欲望的空气里。突然，一张脸把我的魂从半空中活活收去，我目瞪口呆。
2 A) I' {$ I" L5 |$ I1 s" D! K
* g! U3 e/ c% l" K9 L' N2 l    阿翔。

  }1 {  d+ G% q' o    他还是象原来那么俊朗，象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打了很多发胶，
根根直立，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盎然。刚劲的轮廓，依旧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脖子。
3 i  d+ y" l" x% h0 {( B* p0 \他穿着一件黑色V领的T恤。

    那是我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记得很清楚，Gap的，十五块美金，Onsale的时
1 K6 g5 x! f! Q# D4 H候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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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他还穿到现在。

    难得他穿着还那么好看。
4 k* H# p6 U. C+ ]2 [
8 n$ D4 c6 j6 h" v" O    他没看到我。他在和Hans，一个小杂种一起跳舞，那个越南和美国小杂种在我
& s: y2 o( z# z: ~8 j' y以前就老盯着他，阿翔总不睬他，不知道现在是如何。那个小杂种越跳越放浪，简
直就要附到阿翔身上，且脸部现出那种无比风骚的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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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我骂了一句。

* [# P' v- s" Y& t( i2 G7 B. J: u    阿翔总是笑着，我赶紧低下头，想退出去，无奈人太挤，一时间不好挤出去，
我只好低着头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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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6 m  Q% `( q8 g, u' x. [    我知道此刻我的感觉很复杂。怎样形容，我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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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过去。阿翔在跳着，笑着，忽然，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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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B. [9 u* J    我不顾一切挤出舞池。

    Un-break my
0 E9 P' ~( A1 Z

4 O0 ~3 w" C: Z+ F    Un-break my heart
/ ?: _8 C7 f& `# [
    Come back and say you lov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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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n-break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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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weet darlin'

. Y' }3 b" V/ X1 k3 |    Without you I just can't go on

    Can't go on
6 ?: n  N4 ^% g& R+ U
    我想回去，马上回去。又不知道要不要回去。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你怕什么？

" u. s+ |6 @! v    我怕什么？！

& I+ d& E5 A% G# E) \4 z    在吧台的一个角落我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可乐。可乐越喝越难受，不喝了。又
要了一杯长岛冰茶。以前每次和阿翔一起来，他喝百威啤酒，就给我买一杯长岛冰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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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浓的酒味，慢慢喝。熟悉的味道，带出熟悉的声音，“小凌子，给我喝一口。”
他总是来赚我半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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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9 @4 _% d; X5 Q& A    “小凌子，这个好，吃了补肾。”每次一起去中国城吃饭，他总要点个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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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p; x2 [' f. v4 o0 V    “补肾作什么？”

9 ^' Q+ p0 w4 H% C+ t    “做你啊，你多吃点也有力气做我啊。”两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没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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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些，我还是忍不住要笑。

, {9 A: E& ^9 E; m: M% v  ?4 [    他的不好我已经都忘记了。其实不是忘记，是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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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i; F2 b4 e" Z( `' M9 P8 k    他的好我还都记得。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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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 N. y  V9 x+ q    他带我去看一切新奇好玩的东西，包括脱衣舞，我说他下流，他说见识见识没
" \" S! H$ f0 T4 k& S什么。他带我去看大都会博物馆，现代艺术博物馆，高根海姆艺术馆，给我讲莫奈，
毕加索，伦伯朗。他带我去格林威治村的小pub听现场的blues乐队，他带我去看中
; u# }! b( @: g央公园嘎司布鲁克斯的免费乡村音乐会。他带我冰天雪地的除夕夜去时代广场看掉
8 z, _# \) v: E苹果。他从学校的保健室免费派送箱里偷偷拿好些保险套，回来向我献宝。为什么
当初我都不觉得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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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随风，回头太难。

    我躲在一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喝了两杯长岛冰茶，我决定离开。临走拿衣服的
时候，我闪视了一下周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也许他也躲起来了，这样更好。
我走出大门，曼哈顿的夜色依旧美丽，街道在深夜依旧明亮，如闪耀的珍珠。我不
% E6 W- \. A0 g$ M得不承认，相对田园生活，我更喜欢曼哈顿。但是田园生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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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8 x* j- Y4 ]9 B( e9 v    走了两步，从一个商店门廊的黑影里钻出一个人来，不由分说扯住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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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一个人？”

7 R2 r5 i: F4 o* r  f1 a' e) F    “阿翔？！”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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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4 O. x! W, i4 a) u8 J    “你一个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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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R- g8 w. r0 U$ I    我木木地点头。他把我拽到墙边，让我靠墙站着，他两手撑住墙，一边一个，
把我围住。我有点害怕，我想说，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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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H: a0 d# l  C    倏的我的肩膀被他双手钉住，他整个肩膀随即压上来，然后是滚烫的舌头。我
的嘴角禁闭着，我的肩膀扭动着想要挣开。他的力气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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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7 r9 ^- l$ o! j    他的双手环到我背后，整个把我抱住，我无法动弹。他的舌头进不到我的嘴里，
脸在我脸上不停地蹭，热乎乎的鼻气把我的脸都薰得滚烫。他在舔我的眉毛，我的
* |+ [" `* H; l* r眼睛，舔得湿湿的好痒，又一下子挪到耳朵边，把我整个左耳吞在嘴里。

! `0 m$ m: j1 t8 m: l3 y/ W- j    “够了！”我大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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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没过一秒钟，他又把脸贴上我的脸，更疯狂地舔舐我所有的地方。
我突然感到有一些异样的液体在他的脸和我的脸之间蔓延。从脸颊流到嘴角，

    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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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9 S; e! t+ r9 t    他的鼻息开始抽搐。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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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p( ?( s* t, q* r8 F    他说，“小凌子，你知道我想你吗？……你知道吗？小凌子，我想你，我快疯
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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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我去找你你躲我不见我，我再去找你你搬走了，

$ E3 q" s* e2 Q; m    “我曾经在你的系门口等，也没等到你。呜……呜……，我想冲进去，但是我
5 p  A% T" l( O7 O# G5 Z怕啊……呜……

( u# [% |, I3 W7 M$ M' Z' l1 ^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是爱你的啊，小凌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 b+ ?( y) P+ W4 {$ m( ]+ ~你为什么不原谅我……以前……你那么疼我的啊，小凌子……”

    他抱着我的手渐渐松了。我挣脱开双手，反过来扣住他肩膀，他泪流成河，我
2 L7 }) n* _) ]" ^4 x4 j一手抱住他，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在灯光下，他的双眼晶莹闪烁，他的眉毛还是那
: s( J; \; u) s1 U7 `么笔直硬挺，他的嘴角还是那么硬气，然而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后悔。

+ J( E7 ~( x% Q7 W/ V- Z    我一比一撇地替他擦去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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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_! n7 t! J: ?* n    他看着我，嘴角一牵，苦苦地一笑，嗓子兀自哽咽着，“小凌子，你原谅了我
0 v$ b0 b$ T  Z; g: G+ M6 L吗？”

    这才明白，所有的分析，回忆，理智，自责，都是多么虚空，面对着一张生动
的脸，只有心底里的涌上来的情感才是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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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爱过这个人的。

    而且，我发现我还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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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倾闸而出，我双臂抱紧他的肩膀，伏在他的脖子
上，无声地哭。泪水流在他的俊秀的颈项中。我听到从吧里面出来的人对我们发出
: a" \; j' Z. ]4 p3 T1 E$ M- @善意的哄笑，两个当街的男孩，是在做什么年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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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4 O0 t3 N( R    我伏在阿翔的肩上，泪水满面地朝他们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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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4 m5 s8 V) m4 S    阿祥的车栽着阿翔和我回到阿翔家里。在车上，阿翔紧紧扣住我一只手，让我
+ y% _1 y/ ~/ c7 Q. b只用一只手开车。他歪在座椅里一路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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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E5 ^' F* R! s    我又回到了阿翔的家，那扇班驳的门，那个小小的房间，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
会再回来了，除了在梦里。阿翔有些怯怯的，关上门，他一把又把我抱住。

5 b" |7 q# U* o5 h( s. A6 S7 n# N' g    “好了，等一下再来啦。”我仿佛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象以前对他那样说。
他撇撇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的房间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比原来要干净一点，
东西也放得比较有条理。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我打开他的壁橱，还是原来的几件衣
$ R) f3 t* t" P% U服，我给他买的一件条子衬衫烫好了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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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R( U, B    我朝思慕想的身体展现在眼前的时候，我一直在抖个不停，历时十多分钟，直
6 o1 f8 n6 _7 w; [! s到他把我放倒。我们疯狂地咬噬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都吞下去，仿佛只有
进入身体内的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谁都不能再夺走。我没有空再去想阿祥，在这
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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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J6 h7 J" {; V4 h. {( u- r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累，昨晚彼此都要的太多了。阿翔还是光着身
子睡，被子只盖了个胸脯。他还是那么英气逼人，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记忆中
. z" T3 j4 j2 Y+ W他的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许多。已是十一点了，他还在沉睡着。我悄悄起床穿了
衣服，在洗手间放轻声音洗完脸，他还在沉睡着。我突然想，我是不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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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厨房拉开他的冰箱，里面除了一桶牛奶和一包面包以外，空空如也。想起以
2 j) Z+ ~0 T6 x6 K5 \  C前我总是去很近的超市买回来东西，给他煮饭。我的手艺不算好，他也从不挑剔。
3 S9 y7 M, r( ?, \1 h$ B, v1 F我还是替他做一顿饭再走，我想。于是我带上门，去了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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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S! k5 S5 W6 C    我买了一块鸡脯子肉，两个青椒，一棵芥蓝，一块牛肉，一打鸡蛋和两个西红
柿，我准备给他做个他以前最爱吃的辣子鸡丁，芥蓝牛肉。回去的路上，隔着马路
) r. S7 C+ D6 f6 o3 i! Z5 `我看到阿翔低头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乱蓬蓬的头发，光着脚，衣衫不整。我走到他
跟前，拿手里的塑料袋碰碰他的头。他惊讶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进去吧。”我说。他不说话，低着头跟着我进了门。

    他洗澡，我做饭。他洗完澡穿着短裤，身上还是湿淋淋的，静静地跑过来站在
1 Z; x$ |" Y# c( Q我旁边看我做饭。我说，“去穿衣服，别冻着了。”

# Y$ }, ^4 ?8 M" y9 H    他没有动，轻轻地说，“刚才我以为你走了。”

; y# o, O! W6 g# o    我把菜盛在碗里，说，“吃完饭我就走。”菜做完了，我又做了一个西红柿蛋
汤。吃饭了，我和阿翔坐在厨房的小桌边，跟以前一样，他吃大碗，我吃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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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O* X  v% k8 E' ]# [* t    “你的那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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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去加州了。”

) [, j# c6 f8 d9 }3 c% d. R    “我……，我……去了你们学校好几次，都是……都是逃了课去的，我希望能
守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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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来过一次，那次我真的是出去，不是
躲你。”我低了头用筷子扒着饭，夹上来几颗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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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B' @; U5 A( @7 [( C7 @# Y    “后来Hans他们告诉我你搬了出去，跟一个人好上了。我才断了念头，没有再
/ k1 j. W; Q% F+ f8 @0 S去。”

+ E. F: w- S, G5 o    “就是现在这个。”

2 |  |. o0 P* ~+ v) _" h( B# K    “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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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告诉你？Chris”

    “他们不肯告诉我，怕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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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翔的嗓子还哑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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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d5 \' h8 B3 P    “你跟Hans怎么样？”我胡乱猜着说了一句。

    “他……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他。他……他说他喜欢我，他有时来这儿。”

" Y2 [9 T# J" c& Q    “昨晚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是……，他……也看见你了。我让他先走，我让他这几天不要来找我。”

    “他倒对你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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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人不坏，我的话他都听。只是我……，我不知道，”阿翔捧着
饭碗，也是低着头不看我，慢慢地说，“我没有答应他，我们……还只是朋友而已。”

" B7 }& h, k2 Z' T* f- m9 A    想不到我一直鄙夷的Hans，也是爱着阿翔。可是阿翔呢？我以前那个爱说爱笑
( o/ z) ^* ]: l: z的阿翔呢？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不老实，把腿翘到我大腿上，如今我们安安
静静，象两个在餐厅就餐的陌生人。

- e% ]' Y) m# C4 p$ r1 o    “他对你好吗？”我正想着，阿翔忽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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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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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你以后怎么打算？去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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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7 g4 |% L* u9 l" R8 g    “不知道，应该是吧。已经找到了一个工，在那边。”

    “他真的对你很好吗？”

/ E9 B( L2 d3 X+ g1 X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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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S7 I  u: r! {, H    “……有……有我对……，有……你对我好吗？”

# e' |7 R& B& A( [9 H+ b    “我对你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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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吃了一小碗饭，很快就吃完了，阿翔吃完了一碗，又去添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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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f7 [' H' \) [& |  J6 h8 p    “好吃吗？”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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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y- ^; y' e    “好吃。很久都没有在家里做菜吃了。”他把最后一点饭扒完。我看了看手表。
4 N, l0 X( q: A! x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桌上还有半碗蛋汤，他双手端着，把嘴唇凑上去，一小口一
9 Z) F- c- r* Z# g9 H' D5 A. B  h小口地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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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9 `$ _7 _, y- K8 ]  l) ]- I  U    “我要走了。”

    阿翔不语，我推开椅子站起来，他坐在那里不动，我看见他的脸颊的肌肉在微
: d5 d) ^; w$ |5 ?+ R" H! [% d微颤动，一颗水滴滑过，滴在他手里捧着的汤里。我又说了一句“我走了”，径直
- Y+ D+ D# l- I+ V& r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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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门口，背后传来一声鼻子的抽泣。我的眼里也充满泪水，在跑下台阶的刹
那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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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阿翔曾打过几次电话来，他说是RZ给他的号码。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象是
" x! O2 R- h0 I( B# w$ L都在害怕，又尴尬。他问说“你还好吗？”我就说，“还好，临毕业好多事情要处
理。”我问他好吗，他说好，然后就是沉默。沉默了许久，我就说，“那我挂了，
下次再聊。”他说好吧，然后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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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P9 T, [0 U; D    阿祥还是每天都打来电话，为我和我们安排一切以后的生活，从大的方面到小
; }) f7 h4 X: a1 o- @, n' G的方面，我不禁对我将要再三藩开始的新生活有了很多憧憬。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
忙完了， 论文装订好交到了图书馆， 一切都进行地圆满顺利。三藩的公司催我去
/ g4 `' k0 K' ~! a+ z4 q- hinterview，帮我把机票都订好了，是周日上午八点的飞机，从纽约的JFK机场起飞。
那么早的班机，我寻思是不是应该在头一天晚上住到纽约去，在纽约我有一个同学，
0 U  |. _; g0 T交情不算好也不算坏。正盘算的时候阿翔打来电话。听说我要去纽约搭班机，他沉
吟了片刻小心地问，“那么，……住到我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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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A& Q+ R) j    “不了，我纽约还有同学。”我说。

    “随你。反正你又不是没住过我这里。”他悻悻地说。“我还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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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好吧，我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住你那儿。”

' q. x$ D+ D; ^  H2 m2 c' B    我和阿祥打电话的时候说我要去三藩interview， 他问了我航班，准备接我，
# M/ S2 \) d8 _( U0 g我又吞吞吐吐告诉他我周末住到纽约同学那里去，因为早班的飞机太早了。阿祥听
% ?# ^8 b. K/ B' F2 ]" K( U了说，“你现在闲下来了，就到处去玩玩，别呆家里闷坏了。”他并告诉我他下周
要去签银行的买房贷款，如果有时间的话会带我去看看那座房子。

    再见到阿翔的时候，阿翔憔悴了许多，短短一个月不到，他瘦了一圈。两个人
还象上次分手的时候有些尴尬，我知道我上次离开的时候他哭了。可他这次见到我
! x* h; V/ d. U1 a# c的时候比上次要好多了。还能偶尔看到他的笑容，不过看起来也涩涩的。
- X2 J! C- @! _
& ~7 F5 z/ [. w6 ~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要他把闹钟拨到早上六点，并声明睡觉的时候要老实点。他
笑着说一定做床上君子。我们很早就睡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压在我身上，
" b7 V% D  \3 b5 n0 ?4 M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阿翔。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他的粗重的鼻
1 N2 L7 R2 a7 F% ^* J3 @息和感觉到的他滚烫的胸脯，以及上下不停游移的手。

    从梦中醒来，我不知道身在何时何处，一时间，我的久被压抑的情欲被调动了
( m1 b5 |% h6 [7 {7 q起来，我死死抱住他的光滑的背，两人在上下的空间里扭动着。突然他拨亮了台灯，
喘着粗气，坐在我身上声音低沉地说，“我要你，小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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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7 H: Z+ R  ^) d  B6 m) N    不等我回答，他已经不顾一切地挺身而上，在久未尝试的属于阿翔的特有风格
# R3 U) J7 D) y. S7 ^+ |+ _的兴奋中，我一次一次冲上浪潮的顶峰。在最顶峰的瞬间阿翔发出沉闷的吼声，那
0 j$ V7 Q7 }2 w( o0 R吼声中似带着无穷的愤怒，伤痛，“不要走，小凌子，不要离开我……”
( r- o2 `1 T6 i5 y) V1 n; O
, z4 l1 H: d. W& P    我死死揪住他的头发，在那一刻我似乎被他感染，一时间悲从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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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 c: s; |$ Y4 A! R7 ~    他一下子瘫倒在我的怀里，半晌他喃喃地问，“小凌子，你说，……你告诉我
实话……你还爱不爱我？你……爱没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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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2 A# R& V( ?+ R    我想了想，点点头，“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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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F9 N& Q8 F3 Y2 z1 N8 j    “现在……还……爱吗？”他的眼望着别处，不再看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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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语。

; V7 a9 X% r9 i# r# G0 e& Z    “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吗？我知道我作错了很多事，我后来都明白了。你告诉我，
! K  u7 t3 ?1 }+ n小凌子，你们真的很幸福吗？快乐吗？有我们以前那么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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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地从床上坐起，“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不会回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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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我听到了他撕肝裂肺般的呜咽，一两声后他把头扎入棉被中，其声如夏
夜暴雨中的闷雷。我呆呆地听着，无从安慰他，我只好把灯关上。我不记得我时怎
样在阿翔的身边再度睡去，我也不知道后来的半夜阿翔是不是也睡得很好，反正我
8 X- V- S7 I6 d* I" [8 a睡得很好，因为我在关灯的时候顺带着把闹钟也按了下去，我知道我明天不用再早
( Q+ N1 n. y6 t4 t1 i' x5 J起搭飞机了，那个可怜的家伙阿翔，就让他多哭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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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我摸着阿翔的睫毛，他醒了过来，我对他笑，
笑得他不知所措。

% ?& E; \' e5 n9 a* c    “我们去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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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0 ?1 C0 z$ |6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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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C4 B3 y" T4 l$ ~0 J6 l+ A    这几天，我和阿翔过着快乐的日子。我以为他会做很多姿态来取悦我，因为他
显然想竭力夺回我的心。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他只是变得更深情和内敛了，这也
许是这一年来我们之间的事给他的影响，在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改观。他依旧大
# }9 J! Z& h( G大咧咧，不会刻意来讨我的欢喜。

  [* Q: e( {! u2 j/ }2 q    可是我却越来越喜欢他了。或者可以说，我好象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他过。以前
: {7 U2 n  ^" m6 F1 n! q3 i的喜欢，对他的身体更多一些吧，现在连以前不能忍受的性格都开始成了优点了。
5 r. s& [  R3 C; U
2 F4 K  ]  A; @' Z' O2 i; O/ u' q    我觉得好奇怪。我简直很欣赏他。我重新爱上了他，一种不一样的爱。

/ t2 D9 ^) t& ]) O    原来是阿祥扫去了我心灵的雾翳，他给了我一双新的眼睛。

    那天我给阿祥打电话说我错过了班机，阿祥并没有问什么，我匆匆敷衍过去就
) u1 ?8 R. g, ~. Y2 x挂了电话。

    在一个星期以后，我再也无法面对阿祥了，我和他在电话里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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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早就知道了，Hans打电话告诉了我。”阿祥说。

    “你其实很配他。他也很配你。”

    阿祥说话慢慢的，显然是一边在想一边说，想一点，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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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不会长久。阿凌，真的，你别不信。人和人
5 S5 y+ I) O3 C* X! s( T3 R" t9 t之间是靠情联系的。我们之间最多只有友谊，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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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6 B0 R$ @0 q1 ]    “我也知道一些你们以前的事，我知道你的脾气。我也知道我的脾气。”

) o! W7 I. @3 @7 {- q    “我会把你照顾得很好，但是这不是爱。爱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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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_9 R* ^% l- ~/ B$ s    “你们两个，虽然吵吵闹闹……因为靠太近了。年纪又太小，感情的事又怎么
2 v( ], I- L7 Z9 V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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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0 F- Q    “我当初是想，我是有杂念，就是希望他再不来找你，那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
+ n* |8 k' c# m' b3 I起。但只要你们都再长大一点，我就没希望了。所以，我并不惊讶。真的，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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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你即使再也遇不到他，你还会遇到别人的，我知道阿凌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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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0 l9 J/ ?' P1 g( {    “阿凌，其实祥哥也要感谢你，是你陪了我这么一段日子，让我能有一个人来
7 I) G  v6 P( n: f& A爱，来照顾，来疼……阿凌，我是爱你的，阿凌。你记得这句话。你要走，我不拦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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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祥，稳重的阿祥哥哥，也开始哽咽了。

" D" L  X& ~$ N    “你心里要记得我这个哥哥就好了。千万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是说气话。我是
说真的，我怕我会……伤心。”

  B4 d: q% i3 a( V1 q0 K. Y    “阿祥，我听你的……。”一滴泪顺着我的鼻梁滑下来，滴在电话听筒上。

9 R* O2 T% W! Q  ^( \) {2 f& a    “阿祥，那我……我……不能来三藩了，我就去新泽西那家公司，你说好吗？。”

* J4 k( L! r; o4 Q7 a2 r0 |. M3 M5 e    “那家也不错的，我帮你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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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o, P6 U1 ]- N$ o2 l    “那房子……你……不要再买了。”

9 t2 C1 x/ `7 p2 W9 i" s' u: d    “没关系，合同都签了，……房间多了……总会有人住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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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车，你这边租的房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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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你先住吧，到夏天你开始工作了，我回来一趟收拾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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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祥，我对不起你……”我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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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Y1 i. |# R4 v: i    “阿凌，不要……不要哭。你知道吗，爱情是一支利箭，你要学会怎样去抓，
. D# H3 e! @# h你受了伤，并不是他伤的，是爱情伤了你，在祥哥这里养好了，现在祥哥受了一点
0 I! l7 @8 ^1 S轻伤，只擦破一点皮，加州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放心吧。”

    放下电话，阿翔急急地问我，“Chris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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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6 x! D& Z) r    “阿祥。”

    阿翔懵懂的脸笑了。

* p, g. X4 u8 a( W# }, t; l    “怪不得，还是恋着我，再找一个也要找个同名的。”

    “不要脸。”我叫住阿翔，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戴在他的中指上，“送给你，
+ I# ^+ c* l9 p这是阿祥给阿翔的礼物。”

yuyefly

LZ的經歷嗎？好多啊、、、、、offer剛拿到，期待我滴國外生活哈哈、

lyangcom

很不错的小说，还是身体更容易吸引人

silver5759

SF,被感动了！如果是真的话，你就太幸福了！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要去珍惜！

allen2209

超喜欢这首《听说爱情回来过》！！！！！！！

given2004

自己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