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马德全搂着徒弟朱晓东讲他的第二次婚姻。天都快亮了,马德全打着哈欠说,小子,睡会儿吧,明天还上班呢。朱晓东想听,可也睏得睁不开眼,就拱在师傅的怀里睡了。
! h9 f3 F5 s1 o4 q- W! c 第二天上班,朱晓东看着手里的材料,脑袋里还是一片深秋、夕阳、微风、大苇塘地转……
D, H+ w1 o1 o% P 1972年秋天,朱晓东初中毕业,那年安排毕业生去向的政策是“四个面向”。朱晓东是独生子,本该留城。学校工宣队跟老师也都研究好了,安排朱晓东去“卫校”上学。分配方案没公布之前,老师还是本着“一切听从党安排,哪里艰苦到哪里去”的原则,让同学们表忠心。朱晓东站起来发言说,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相信老师、相信工人师傅。老师说朱晓东态度不坚决。回家,朱晓东把老师的话跟家里一说,老妈急了,说咱按政策表决心,咋不坚决了?这就上学校跟老师掰扯。结果,工宣队来气了,说,就让这小子下乡。这一整,朱晓东就背着行李卷去盘锦插队了。
, w* ^" i; b, T& u9 | 朱晓东小个不高,虽说胖胖乎乎跟个甜瓜似的,可插秧、挑苗儿、割苇子那活儿,他根本就没干过,哪天都累得偷着哭。有个姓李的老乡看朱晓东怪可怜的,总帮朱晓东干活。那人三十来岁,是个转业兵;他娶了队长的妹妹,生两女孩。朱晓东也非常感激李哥,有事没事地也愿意跟李哥说话唠嗑。后来,李哥窜拢队长,让朱晓东去赶大牛。这活挺巧,朱晓东把大牛赶到苇塘边,大牛悠闲地吃着草,朱晓东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唱起了《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那天傍晚,浓重的晚霞把苇塘染得一片腥红。李哥来了,他跟拄晓东并排躺在草地上,也看蓝天,也跟着朱晓东一起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风吹的苇叶沙沙响,忽然,李哥一下抱住朱晓东,翻身压在朱晓东身上,就去亲朱晓东的嘴。朱晓东挺害怕,但心里还是非常渴望。开始,朱晓东只是不动声色地由着李哥贪恋地亲他,后来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李哥,也贪婪地把舌头身进了李哥的嘴里。李哥柔柔地裹着朱晓东的舌头,手摸到了朱晓东的下身。朱晓东心跳得跟急了,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幸福,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叉开了。李哥掏出了朱晓东的阴茎,一口就含进张嘴里。朱晓东浑身一颤,全身的热血都在翻腾。李哥也掏出自己的阴茎,拽过朱晓东的手。朱晓东套弄着李哥的阴茎,身子一紧,射了。李哥把朱晓东的精液舔干净,跪在朱晓东脸前也放了。之后,他抱起朱晓东,坐在苇塘边,无语地看着眼前那片红芦苇。朱晓东依在李哥的身上,深情得叫了声李哥。李哥搂着朱晓东说,多好。* s( u) _6 h; o; m4 f9 }
有人在叫朱晓东,说书记找。朱晓东在心里骂了句自己,说,他妈的,又走神儿。要写的东西还没着落,这哪行?就想,先别听师傅讲他的三个老婆了,煞心写吧。可是,整个一下午,朱晓东起了三次开头,都没写下去。$ [: f: Q: e3 x/ C2 t. E4 X% L
晚上下班,在家吃完晚饭,朱晓东转着磨磨又来到了师傅马德全家。马德全嘿嘿一笑说,臭小子,又来了解馋了?朱晓东也一笑,他自己找上茶叶,沏上茶,递给马德全,说,师傅,昨天还没讲完呢。马德全说,爱听?那就接着讲呗——$ L0 d* K& s$ s. l
《乱世三章》第二章(中) 36
: k" K7 F: b4 v 光复了,可街面上还是静静的。大杂院里更静,平日,院子里还有小孩子在玩,也有女人们在家门口出来进去的,现在一个也没有,家家门都紧关着。我先跑到咱家门口,叫:“爷,妞妞,看谁来了。”
( \. v& ?* t, A+ d 没人回答。
) }/ g/ c; I" s8 |! V5 \- H 我推开门一看,见小秃儿他妈正在外屋地那烧水。见我们进屋,她急拉川子舅,说:“我那好大哥哎。你可回来了,想让秃儿去找你,哪敢啊。快进屋看看吧。”, \# [, G2 P" S1 r/ J& j
我还核计,这个秃子妈啊。咋还拽川子舅的手啊?, u2 \2 x! K, h" M9 u0 K
川子舅冲秃子妈一甩手说:“这咋回事啊?”
6 O- _/ x0 o1 \* ~% }2 J _" a “你可不知道啊,大哥哎。”秃子妈说:“你那宝贝闺女,打早起来就开始闹腾,怕是要生了。”
. r; J% ?4 _) J. ^ 我赶紧进屋,见凤香疼得在炕上直打滚。
# M$ j- z% p3 d, n" ?7 C7 M 川子舅急得直搓手,他瞅一眼老叔说:“这咋整啊?”
; n& O5 F, O$ {3 O6 y& l; g* t 老叔说:“赶快找大夫啊。”
6 F+ }# T# s+ `2 M" [& x5 @6 k 秃子妈说:“他爷领着妞妞早就去了,你说这也不上那找大夫去了。咋还没回来。”
( j b& f' m, `/ g3 [/ c. {) _" ^ “这样不行。”老叔拉过川子舅说:“看今天这样,没有医院能开业的,快想别的办法吧。”他问秃子妈:“这院儿有能接生的没?”4 M- x/ K) j5 Y# z4 S' P0 m, Q
“他李奶能。”秃子妈说:“前个儿,她下屯了。啥时回来,也没个准儿啊。”
! {2 M( ]8 N5 A7 N2 E9 K# U- J 我拿过一个湿毛巾给凤香擦着头上的汗,说:“疼得厉害不?”1 R4 o+ `$ ^4 Z
凤香抓住我是又咬又掐,说:“你这小冤家,死哪去了,哎呀……,哎呀……”( v; P! b. O$ Q0 y( N! g
“不行。”川子舅说:“我去趟铁头那。他娘能接。”% O% F' d, p# X4 J, `0 t
“那你快去找啊。这么干挺着,人就体蹬了。”秃子妈跟川子舅说:“咱家隔壁刘嫂家有自行车,你骑车去。快呀!别傻愣着了。”
1 S4 [6 O7 Y2 a; S6 Z4 U2 F9 r 川子舅跟我说:“你爷回来别让他走了。”
* C I2 w& `$ N* F% z6 Z 川子舅走后,凤香疼得更厉害了。秃子妈进来,说:“这不是你们老爷们儿看的。赶紧出去。就把我和老叔都撵了出来。4 W! t5 M: L* M, u q4 ^+ {
我和老叔站院子里干着急,我跟老叔说:说:“这咋整啊?”
: W1 n" Y! X+ Z3 U! L 老叔说:“别紧,生小孩都这样。”
, L) b6 m" }$ Z. W2 [ a 秃子妈跑出来叫我,说:“羊水破了,快上咱家拿点草纸、棉花。”
_: x" Q1 e) J 我说:“咱家有,在炕琴里。”我要进去拿。秃子妈挡住我,又跑回了屋。
8 _4 r6 k( D1 W0 U; x3 _ 不大功夫,川子舅驮着师娘进了院子。
0 j! L7 Q! L6 H2 t; Q6 ?& L- z “师娘。”我跑过去拉着师娘说:“快点儿呀。羊水破了。”) v& I9 Z, L( A( q$ L# a) [$ E9 r3 }
“哎呀妈呀。咋不早叫我呢?”师娘赶紧往屋里跑,说:“我也二乎了,核计明天来呢,这也没到日子啊。”说着,人就进了屋。川子舅也要进屋,师娘推了他一把说:“你进来干啥。”就关上了门。+ [% {# j4 s) G& j
在院子里站着,我急得一个劲儿地扒门看。川子舅点了根儿烟。老叔说:“我也来一根儿。”也点上一根儿。这烟刚点着,大院门口急三火四的走进来一个人,那人背着个老的,拉着个小的。我一看,那人手里拉着的是妞妞,脊梁上背着的是赵爷。天啊,这又是咋的了?2 O/ t; l: S+ X! F' i" U! z9 K
我和川子舅还有老叔都围了上去,这也不能进屋啊,就让来人把赵爷先放在家门口的一快石头上坐下。赵爷坐不住,身子直往下堆,我赶紧跪在地上擎住赵爷。赵爷嘴角那淌着血,耳朵里也流着血。来人哄着还在哭的妞妞,跟我们说:“奉天纱厂遭抢了,这老爷子打那过,被拥出来的人挤倒了,等人群过去了,老爷子给踩没形了。我看小姑娘哭得凶,就问她家在哪?这才把老爷子背回来。”: f7 u3 T4 N" H2 s2 @
川子舅和老叔赶紧谢谢那人。
* g# i/ W+ `5 L& o0 } 那人看看老叔,问:“你老是不是叫关凤翔啊?”0 n; S' @) v5 p- Y9 g) p
“对呀。”老叔说:“你是?”6 x i8 r5 O* O* d4 u; S3 L
“关掌柜。”那人说着就要给老叔下跪,说:“我是朴成浩。”0 H* O- e7 M. H2 S, A* E
“是你呀。”老叔拽起那人,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G! H9 G! Y9 A3 X8 P
那人抹着泪说:“我找遍了安东,也没找着你。”" v& {. X1 t( I& |5 a9 m
老叔拉过妞妞,说:“这就是你的妞妞。”
, f, F3 a2 O$ b' Y" t' M 那人哭了,说:“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就给老叔跪下了。
4 C* k3 F |. [/ z* y& C# ~% B6 z 这会儿,屋里“哇”地有了小孩哭声,秃子妈开开门叫:“生了。生了。”
0 `# a7 j2 X4 I7 ^/ g2 U 川子舅和老叔都跑了过去。
" ^: E) j' ^6 A3 H9 X 秃子妈拦着要往屋里进的川子舅和老叔,叫:“等会儿再进。”# G5 `% @9 @/ Q: s+ u0 |; U$ d, o
我擎着赵爷起不来,就喊:“丫头小子啊?”" i* ]% s9 \2 \4 }& i9 G! k) C
“带把儿的。”秃子妈又关上了门。3 N/ }% F8 ~7 B2 X
躺在我怀里的赵爷睁开眼,他微微地跟我说:“生——了——”( w$ |3 V. L o. }
我高兴地跟赵爷说:“生了生了。是个小子。”1 [/ H3 ^0 `% ^, O) {
赵爷又闭上了眼睛,我紧着叫:“赵爷。赵爷。赵爷……”
3 S; F \/ O7 P# q/ H 老叔和川子舅围了过来。% @0 T; f( k1 e
老叔拍拍赵爷的脸说:“爹呀,我回来了。”
& ~! M" F' k7 K- X 赵爷睁开了眼,他看看老叔,想抬手,没抬起来。他微微地说:“是凤翔啊,你回……回——”赵爷一歪头,闭上了眼。8 ~' [, g8 J8 ~; t# p/ d6 I
老叔趴在赵爷的胸口听听,又扒开赵爷的眼看了看,眨巴着眼睛跟我说:“把你爷放下吧。不行了。”8 f" Y& b6 P( J% X1 w. \2 Y
我心一酸,抱着赵爷的头,小声哭着说:“爷啊,我叔回来了,妞妞找着亲爹了,我也有儿子了。你咋就走了呢……”
% n: b. B8 O& a8 P& t 跟着就有点乱,你说这边生孩子,那边死了人,还都在一个屋里,能不乱吗?师娘一看几个男人都哭也不是、乐也不是地都麻了爪儿。就说:“得,事赶上了,光这么耗这也不行……”
6 t- z# ?3 a$ R/ c( @' \* T “大哥啊。”秃子妈说:“要不就把凤香整咱家去吧。”, l- U0 k& h2 |2 P7 W/ K; I
川子舅说:“整你家干啥?”
" L! W; _" y3 }2 ^& j5 W “谁让凤香是我干闺女呢,听我的。”师娘跟川子舅说:“凤香这个月子,就是在家做,也得我过来伺候。”师娘叫我去找辆车,说:“凤香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叔公公又回来了。我把凤香接咱家去,有啥事让德全来回跑跑。你们爷们儿先发送老的。”
; H- x4 n9 ?4 y, J. P, L& i 老叔说:“那可真是麻烦你们一家子了。”* S S* g G+ |0 @* ~
“麻烦,那也是该着的。”川子舅跟师娘说:“那就这么定了。就是今个儿这街面上,怕是不好找车呢。”
: ^7 j1 y8 \0 F. ]0 S “咱家有个小车。”秃子妈跟川子舅说:“大哥呀,赶紧推过来使吧。”7 }! k Z- {8 A0 _, C' u. w
一伙子人这就把凤香和孩子都捂巴上。我蹬着车,跟着师娘把凤香和孩子送到了师娘家。安顿好了凤香,师娘就撵我赶紧家去,说家那边还一大堆子事呢。
7 k: c1 Z7 [$ @0 ^4 x& [ 依老叔的意思,这人心惶惶的,赵爷的事赶紧送出去,还得答兑别的事呢。川子舅不干,他说:“我何久川还没到那份上。咱不说过五、过七吧,再不济也得守到三。”这就张罗着抬寿材,买妆老衣裳,扎咕灵棚子,也请来了吹鼓手。还让我把亲戚朋友都告诉到。我和老叔商量,说:“奉天咱也没啥亲戚啊。”老叔说:“告诉老吕一声吧。”川子舅说:“对,赶紧去,车行钥匙还在他手呢。”我刚要脱了孝衣往外走。川子舅把我拽住,他让别人跑了一趟就行了。川子舅跟我说:“你哪也不能去,有来上香的,你得给人家磕头。”这一整,我和老叔哪也不能动不了,只有老实儿地跪在灵前,来个上香的就赶紧磕头。下晌背赵爷回来的那个朴成浩回家一趟,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他也不大说话,里里外外跑前跑后地一直跟着忙;抓挠个东西、缺个嘎嘛儿的都是他跑腿儿。使钱,就上川子舅那拿。一闲下来,他就守着妞妞。这也好,正愁忙得谁也顾不上妞妞呢。端茶倒水的活儿,都是秃子妈的事。做饭的事,都搁老刘家了。2 ]" A+ P* q4 a, j( K
第二天下晌,我看老叔跪在那捂着腰直咧嘴,就问他咋的了。& B# `( o5 h. ]2 T
老叔说:“没事。”0 [# g7 d9 s/ _" t$ c
川子舅说:“看你捂了两天腰。趁这会儿没事,上屋躺会儿去。”) A, x* _( b1 E* D# `+ C
老叔说:“不用啊。”; U/ g' U- o0 j) z/ s P
川子舅也不硬劝老叔,他喊了一声我,就让我进屋。
+ u3 \' N1 U; P8 M7 l: u8 L 我说:“啥事儿啊?”就跟他进去了。
# a& @1 o, T$ [- a' ?! T0 O 川子舅关上门,说:“不行了,不行了。”说着,他褪下裤子,往炕沿那一趴。说:“赶紧来两下。”% K) P3 L: {( h7 t* U, b' x
我说:“这也硬不起来啊。”! Z# |* Y- z# ]) e9 l
这个川子舅啊,你说我这还戴着重孝,哪有那心思啊。再说,万一谁进来碰上了,这脸往哪搁?可川子舅也不听我的啊,他拽着我,逮着我鸡鸡就是一顿裹,这就把我鸡鸡裹得当当硬。他说:“快快,捅两下就好了。”就把我鸡鸡塞了进去。; N8 q: E4 n }5 z
我站炕沿那刚捅了两下。就听外面有人叫:“久川。”
7 ]/ M8 s% T; F3 p I 我吓得赶紧停住不动,对川子舅说:“叫你呢。”就要把鸡鸡抽出来。- P) N7 D$ F; w
川子舅不理那茬儿,他把我手按在他腰上,不让我抽出鸡鸡。说:“赶紧再来两下,这就好了。”
! w9 Z% g' ]6 q9 ^ 我只好再使劲咕拥了几下。这一咕拥,“哗”地就射了。2 V5 Z" B$ ]) ]6 c' ?% `2 J0 ~
“别动。”川子舅还使劲按着我屁股,让我的精水在他后门儿里射净。
6 c/ m F7 I' c' m1 e% J- e 这会儿,外面有人敲门。我扭头看:外屋门的玻璃上映着老叔的脸……
" ~# ~' \! p2 I/ I) b% l 三天头上,初十,阳历的8月17号。一大早一伙子人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地出了家门。这就要去塔湾给赵爷下葬。可一上大街,就看满马路的兵啊,还不是日本兵,都是些大个子、黄头发的大鼻子兵;戴着钢盔、端着枪,说的啥咱也听不懂。人家拿枪横着,不让咱上街。川子舅和老叔就赶紧上前跟人家说小话,说是发送死人的。当兵的听不懂,还是不放。川子舅急了,就跟人家吵吵。吕德明跑了过来,他拉着川子舅说:“有话好好说,你跟当兵的叫唤啥?”还别说,川子舅这么一吵吵,来了一个戴大沿帽的大个子军官,可他也听不懂咱的话,也是打着嘟噜的直叫唤。这时,那个朴成浩拉着个西服革履的男人,走到大个子军官跟前儿。那男人也打着嘟噜跟大个子军官说了一通。大个子军官写了张纸条递给了川子舅。
# T' D5 j6 S3 {( l* n6 [ 川子舅问吕德明,说:“这都是些啥人啊?他们要干什么?”
T* k+ n. `( Q/ z6 Z: l1 B6 `5 H “是苏联红军。”吕德明说:“他们是来接管政府的,也拦截逃跑的日本军官。”/ P* {* d o- p4 k1 f5 @
川子舅说:“这一枪没打、一炮没放。苏联兵就进来了?”( t- H2 p- x) A! T/ ^
有了纸条,一伙子人这才安心地上了路。路上,我打着灵幡问老叔:“跟大个子军官说话的那男的是谁呀?还会说苏联话。”
$ X. s$ R, R; q) `3 x/ D& V% R T 老叔说:“不知道。”
, l3 E. P# x8 E6 r+ o/ ~3 l# M4 H 埋了赵爷,一伙子人就赶紧往家走。道上还是让人发慌,哪哪都是苏联兵。日本兵一个没有了,到是多了些穿便服的日本人,拖家带口的倒着小碎步,跟个耗子似的低眉鼠眼地紧颠儿,一点都没了往日里耀武扬威的霸道劲儿。刚过了小白楼,还没到到沙子沟嘛;就看一伙中国人围着一个日本爷们儿紧着打,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娘们儿跪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磕头、做揖,道儿旁边甩着一只木头趿拉板儿。用吕德明的话说,小白楼是啥地方?那可是小日本祸害中国人最邪虎的地儿。以前,中国人搁那过,都得绕着走;老人吓唬小孩儿都说:“再闹,给你送小白楼去。”小孩立马就不闹了。吕德明晃着脑袋说:“这真是改朝换代了,中国人也敢在小白楼拿日本人出气了。”可老叔还是紧着围拢着咱这伙子人说:“别惹事儿。别惹事儿。”让大伙赶紧走。
/ S; h) i5 p. t; D7 A# P! Y 一伙子人总算平安无事地到了家。这就又忙和着招呼送葬的亲戚朋友们吃饭,一直闹哄到下晌两点多了才散。
) y3 j: M: p: p5 R3 B8 K 送走了客(qie),老叔捶着后腰说:“我得直直腰。”就上了炕,靠炕琴那趄歪着。我拽了个枕头,垫老叔头置下,就去归拢借来的家伙什儿,好还给人家。这会儿,朴成浩领着那个会说苏联话的男人进来了。川子舅迎上前去对那个男人说:“看看,忙乱套了,也没顾得上给你敬杯酒。今天要不是你,也不能这么顺利。”1 V! p( z% m9 P3 O$ {: ~4 U& r9 k
朴成浩和那男人没回川子舅的话,就“扑通”跪在地上。正要下炕的老叔说:“这咋说的,快起来。快起来。”我和川子舅赶快把两人拉起来,扶他们在椅子那坐下。朴成浩指指那个男人,对老叔说:“关先生,这是我父亲。”
0 U3 r& i( `2 ~3 w “幸会幸会。”老叔下炕,向那男人抱了抱拳。8 R9 x. k7 ~5 p( u
那男人给老叔行了个大礼,也给川子舅行了个大礼貌,再给我行了个大礼,说:“我叫朴炳哲。妞妞是我的孙女。你们一家人对我们有恩,本该大谢,可是你们身有重孝,实在不好打扰。我和儿子商量,改天请你们到我家,聊表谢意。请一定赏光。”! V6 K! N0 U- A2 s, ^; R) l- `
“哪里哪里。”川子舅说:“我们还要谢你们呢。”
) ~8 V% ~/ H n1 o “正好,你们来了。”老叔叫我说:“妞妞呢?”
r- B0 J# P4 Y “可能在秃儿家吧。”我正要出门去找,一推门,妞妞正在外屋站着呢。
" {, i! {+ y$ I9 O, C0 s “成浩,我一直在等你。这不,等来了。”老叔招呼妞妞进来,对朴成浩父子说:“这两天我也多少跟妞妞把她的事说了说。孩子小,有些事她还不懂。不管咋说,孩子找到了亲父亲是个好事,你们就把她领回去吧。”& v& L: P% `+ m8 d
朴成浩父子再行大礼,谢过我们,领着妞妞走了。
9 Y4 S& g6 w& _9 \+ T5 v《乱世三章》第二章(中) 379 G1 \- S0 }* m5 k$ Z
到这会儿,客(qie)才算是真的都走净了。屋里就剩下我和老叔、还有川子舅仨人。我呼拉想起昨天下晌,老叔映在外屋门的玻璃上的脸,这心里就又开始打起鼓来。& Y$ C1 m# M' Y: o8 t% P$ _
说良心话,忙和了三天,我一点都没想到我已经当爹了,一点都没觉着我已经有有儿子了,忙和着送凤香那阵儿,我就像是一扑心地帮着别人忙和。紧接着又是赵爷的事,再就是妞妞。赵爷和妞妞都走了,我还是觉着他们没走,就觉着好像是我还在车行,他们还在家里。可我现在就是在家里啊,以前我回家,家里都是凤香在叨叨着做饭,赵爷支使我干这个干那个,妞妞围着我屁股转。眼下,是老叔坐炕上,川子舅坐椅子上抽烟,他俩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看他俩说话那样儿,好像昨天下晌,川子舅让我给他治“病”的事根本没发生过。我核计,没准老叔啥也没看着,真没看着就好,谁也别提。可我心里总像是有鬼,总像是做了啥愧心事似的心直扑腾。再看老叔,就像做梦。心里总是怕梦醒了,老叔就没了。我想跟老叔说点啥,可当着川子舅的面又啥都说不出来。只有里外地找活干,划拉划拉地;看看炉子,填点煤。
- b) A4 t. D4 d O ]% ? ]% a 我这正给他俩再续点茶水,就听这俩人的话茬子有点戗。他俩好像是说办事情花钱啥的,川子舅说:“……这他妈的,都赶一快儿了。”/ T, e$ Q. d6 A* F+ _$ @9 e
“谁说不是呢。”老叔说:“这又得不少的花费。”
5 x& E8 h- F! N1 b% |& M# P “花费到没啥。”川子舅说:“你说,这小崽了来了,老爷子要在,也能替凤香搂着点孩子。妞妞也走了,这他妈的……”
7 w8 N( ?9 K# k' t0 { “川子,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老叔说:“你说我刚出来,身上光光的……”1 ]4 p9 d2 m$ Q! S: A
“你看你,我就怕你来这套,还真就来了。”川子舅拧拧屁股,坐实了点,扔掉手里烟头。
/ C$ n2 d& O) a, S V; q “实话啊,你得让我说说。说说心里也透亮。”老叔捶捶后腰。$ t) F* P. z7 V+ O# b% y
“再说,我跟你……”川子舅又点了支烟说:“得,我到是不敢骂你。你也别拿话儿坷搭我。你是哥,我服你。”8 Y, i- E" ]8 F7 E
我听话茬不对,可也不敢就着他俩的话茬儿说,一个是舅,一个是叔,我说谁?咋说?就辙了一下,我说:“你俩还饿不,我热点饭啊。”老叔说不用,他说他不想吃。川子舅有点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不吃,你爷俩也收拾收拾就睡吧,都累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 Y. b* }* p% {3 Q) b# N
“你上哪啊?天都快黑了。”我问川子舅。- v0 b% }' N8 |8 Q& H& F& p
川子舅说:“我还是得去看看车行。你爷俩睡吧”这就推开门,沉着脸走了。 ^7 O/ b3 U+ j0 r: y' Z7 ^
说心里话,川子舅脸沉不沉的我还真没往心里去,就寻思他就那样,扭脸就忘了。那会儿,我心里想的是,总算能和老叔单独说说话了。川子舅这一走,我这心里头还真就美得了不得,我撒欢地倒了盆温乎水,端老叔脸前说:“洗洗吧。”! g) u& H0 Q" K6 I9 U8 X
老叔说:“你先洗吧。”
; |! p0 Q# u7 |" z* S- x5 @. u 我说:“不嘛,你洗。”
4 i8 Y; X$ t& {. I8 l. L0 a 老叔坐起来,洗了把脸。
1 L2 i [0 x; j) A/ D/ n 我说:“脱了,都洗洗。”6 ?) s% l* t9 V2 Y0 |
老叔笑笑,刮了鼻子一下,脱了裤子。# @$ T" F4 E0 i! s
“我给你洗。”我把水盆放炕上,拉老叔蹲下,撩着水,给老叔洗他的大枪和后边。洗的时候,我还故意在老叔的大枪上多摸了一会儿。老叔打我一巴掌。拿过毛巾自个儿擦了擦他的大枪。
5 g, T$ y; U$ b- f1 v “还有脚呢。”我拉过老叔的大脚丫子按在水盆里,说:“叔,赶明儿我天天给你洗脚。”
$ r( b5 R) H) C2 V9 @+ W0 |3 P “好啊。”老叔说:“我得先躺会儿了。”就躺下了。
3 X7 M- B+ G- w" n! y “嗯,我洗完,就给你焐被。”我去外屋换了点水,自个儿也洗了洗。3 M2 O7 |! x" G2 o( N# ^
插了门,拉上窗帘,焐好了被。我脱得光巴出溜地就钻进了老叔被窝,在老叔怀里拱着。我说:“叔啊,都把人家想死了。” e2 w" n: G# W9 f
老叔笑笑,拍拍我后背。
* J3 P6 h! W7 A7 C0 y 我疯亲了老叔一阵子,就拱进老叔的腋窝。% i! }3 ?4 g4 N! F/ Z
老叔躲了一下,说:“没洗,埋汰。”
+ D' s6 c# f F) s2 g( s* c “我不管。”我含住老叔的腋毛一阵亲,哦,我又闻着老叔的味了!我鸡鸡早硬了,在老叔的肚子上乱顶。
2 q0 `; q. f1 }" X* f 老叔撰着我鸡鸡,慢慢地撸。, I& t5 R8 D: L$ h
“叔,想死了。”我抓住了老叔半硬的大枪。5 |5 r& B/ G$ r9 ]+ Q0 \! h6 m
老叔亲着我,说:“想要?”, I) u+ |5 _& z
“做梦都想。”我狠亲着老叔说:“叔啊,好叔,这两年苦了你了。全儿,先给你。”说着我就要转身把后面给老叔。9 u t" u" t/ r/ t
老叔抱着我,不让我动。他说:“叔在里面,腰着凉了……”
! i0 `8 {6 T. X$ h3 j “是吗?”我一下子想起了川子舅的毛病,核计老叔可别……。就爬起来去看老叔的后面。0 N4 {0 [- z4 a" i: Z
我扒开老叔的屁股看,见他的没掉出来,收得紧紧的。/ b% n3 |, Y$ W5 j ?7 V
老叔不知道我的意思,他说:“老叔说话算话,现在老叔就给你。”说着,他头朝下趴在了炕上,也把一个枕头垫在了肚子下。这下,老叔的屁股有点撅,他背过两只手扒着自个儿的两瓣屁股,说:“来吧。”3 M# l, H5 l' _
我鸡鸡硬得跟着了火一样,我扑到老叔的大后背上,说:“叔啊,全子哪哪都是你的,鸡鸡也是你的……”8 [* { C; \4 s* z
“快来吧……”
. @$ N+ g S0 E0 T0 y “老叔,疼啊……”我核计,我的太大,太粗。老叔的后面又小,又紧。我心疼了。
9 e" Q4 [' p, n 老叔狠打了我屁股一下,接着,他抿了一把吐沫,抹在自己的后门儿那儿;又抿了一把,抹在我鸡鸡上。他撰住我鸡鸡对准了他后门儿……
1 Z1 D0 n ]8 Q; A+ U, G( b0 b 我还是怕弄疼了老叔,一下一下慢慢地顶老叔……$ F, |* A8 N: R9 d8 ^7 [. g
老叔撰着我鸡鸡,把鸡鸡的皮儿撸上来,包住鸡鸡头,对着他的后门儿……1 g2 ^0 s9 T# F5 K2 y8 k. M
我再顶,鸡鸡头从包皮里滑了出去,滑进了老叔的里面……
6 Q! N+ U" n$ S& V2 n' h 老叔闷叫了一声:“嗯——”' ?3 o L3 X( g& ^+ ^! r# f
我心疼得赶紧要往外拔鸡鸡。老叔的大手安在我屁股上不让我动。我停住了,死死抱住老叔的大后背,亲着老叔的大脖子。老叔抓过我一只手,抱在他脸前,“呼”地把我五个根指头都含进嘴里……3 E: k" p1 H- R* l' |9 s0 G
过了好长时间,老叔回头亲了我一下,说:“叔给你了,用吧。”) Q5 y( D! Z- ^7 f+ {6 i
我轻轻地动起来。我每动一下,老叔都哼一次。我受不了老叔的哼哼,动得快了点。
9 S) {, |/ n( v+ D 老叔哼得扭着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