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代恋情（续）

李金旭69

时间：2010年7月12日
4 e# }- T. J0 C0 p" M) \7 U5 l
9 }# `: a) j# C" Z; \9 l地点：星巴克

5 X  b& u& K( @5 `5 b2 h人物：我、他

. H9 e0 i" B1 E* P宽大舒适的座位，却不能让我紧张的身心放松，心里在问：紧张什么呢，他曾经是你最熟悉的人啊，你们在一起生活了9年呢，放松！

) e' S' c+ \5 i在此之前，同学告诉我：他回来了，在到处找你，我们都以为你们一直有联系，当初你们俩那么好，怎么后来就失去联络了呢？
$ `3 k" u1 ]" v6 t1 |+ a/ P
对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呢？只能无奈的笑一笑。是啊，怎么就失去联系了呢？是逃避？是刻意？还是为了忘却？
3 r' O& h9 G) ?' l) o( I
6 }$ ^& B! N' G* E8 c见还是不见？那么多年过去了，思念都变成了回忆，生活的轨迹早已改变，其实见不见都已不重要。但我了解他的性格，见不到我是不会罢休的。
9 y1 b  ^" Y" c! A
% m$ Z9 B9 S0 l- [/ Z
2 u9 F% D- _( ^, A" \1 d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好多年没有回来，北京的变化太大，不会找不到这里吧，我向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成熟了，多了一份沉稳，我站了起来，等他进门。



久久凝视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1 T7 W/ l" R- I- a5 [+ p
- i/ I4 S1 v0 F, H“先坐吧，喝点什么？”
: \# g7 m% i- ^! r, N
“随便！”
$ W" M1 H4 `) P2 \: g
/ y; d& H4 B/ ?' A这就是我们多年以后再见面说的第一句话。
5 ~; A/ z4 @' j- e  N
" T) b* A0 G% G" D
  V& e: }! r4 F
( T4 k# r& ], ]( m4 N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呵呵，真难为你还能认出我来。”



$ m$ l2 D/ s  l2 j6 Q他：“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还是那样，没变。”

1 b4 p- ~% _) N# q  h我：“怎么可能一点不变呢？那岂不成妖怪了？老了，都有白头发了。”

他：：“我说的是你的外貌、我的内心！”

- M8 A6 B$ F( D" [- r* c1 E我：“呵呵，可我的心变了，变得麻木了。”
: C+ Z6 y/ F+ J4 b' u% G5 b5 i
' U& w0 K' i5 I. x1 e无语。
% g" U2 g0 u) J' ?% N) b+ X

* D* U+ A( K  k4 N) v
片刻，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对不起！”

, H# G0 }5 N; s' P# B! U9 E我看着吧台上服务生眼花缭乱的在调制饮品：“没关系。”

$ v! c4 d; a& W9 Y& T) S* V3 b他垂下了目光坚持再说：“对不起！”

6 q: a1 U# i6 J( w8 H' H5 C我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你真的不用道歉，我理解你当时的做法，那会我小，不懂事，但我是支持你留在美国发展的，毕竟你的专业不适合在国内，而我现在过得也很好，我结婚了，有个可爱的女儿，很幸福，你不用担心的。”

, q; E4 B: e: L5 T$ G" }

他笑了。

看着他露出了那久违的笑容，我不由得怦然心动，这是我过去最痴迷的笑容啊，可现在不属于我了。
5 k' F3 {7 E4 y( G

5 Z5 l+ J& m8 _* s( ?! C, C" I% a
他笑着说：“知道你过得好，我很开心。”
1 [1 _* M% h( C
我问：“谢谢，你呢？你过得还好吗？你还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他的笑容消失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一个人。”
% L/ L' U+ Q& u/ m' t+ N
我觉得意外：“哦？”
2 V4 q! S3 [7 u2 }# C7 C
$ P& `9 m2 u% U: ]  a他接着说：“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没有忘记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忘记那段幸福时光，每次一想起就心如刀绞。”
2 k) N( T8 Q6 k: F& ^1 z( p1 X. Z. z
1 o+ ]& s4 o/ u

我：“是因为分手了才想起我吗？”

" K$ @, l4 |# G6 Y% [& {他：“是因为总想着你才分手的。”
% a0 q+ \, D7 ?% I# n
0 X0 ~* E8 ], j: _我沉默。

0 B- p. l4 s4 }2 F9 ]) I% C

我：“你想怎么办？”

他：“跟我走！”
* i# h3 R$ Z6 N9 M$ j5 s1 i
我：“不可能！”
" \( ]3 @  H+ y" Y$ q5 o
他：“为什么？”
/ {* P- P# O  M! \' K
4 y4 G! m% g! f# I5 _1 j7 o我：“你糊涂！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你自己，而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
1 |( O: {' j2 T# V/ f8 S

0 H4 S  V+ n4 Q4 X
( V: R$ J; H) e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悲愤：“难道你把我们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吗？”

8 k$ Z. j8 R  h- w我也有点激动：“没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我现在是有家庭的人，我有责任在身，我不能抛弃家人跟你走！退一步说，就算我跟你走，到了那我干什么，没语言、没专业，我就是个废物，就是你的附属品，这种丧失自我的生活我受不了！最主要的，我走了，家人怎么办？”
  m5 l! L. [7 ]: D
4 D6 L1 E9 I% l0 i( N他说：“我可以经济补偿。”
" W# v9 T9 A( g9 U
我气急反笑：“我女儿的亲爹是钱能买到的吗？你打算用多少钱拆散这个家庭？拜托你理智点可以吗？”
9 A  j2 _: g8 s

- Y# W& u* m; N" d& L
他抓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进，坐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0 I- U1 s2 b, _- M% P
7 a! m" f6 M3 t2 ^! H我也喝了一口，看着他叫了一声：“哥！”
# R9 [# K7 E- \: Z- o# r- Q
" Y% n- X+ E0 P) ^他身子一震，疑惑的看向我，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嗯，你叫我哥了？好久都没听到了，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么叫我了呢？你改变主意了是吗？愿意跟我走了是吗？”
& v1 t- I4 q( X( |
; j+ F* E% @+ q. C
6 n4 p  u9 {+ b' P
我转移话题：“哥，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把咱们班同学凑到一块聚聚吧，这么多年不见，变化可大了，我负责组织联系，咋样？”
1 \. A2 A: l$ m) }8 y3 \
4 F& @: {1 O( f+ b$ b他很聪明，明白我的用意，并不接话茬：“不许打杈，现在在说你和我的事。”
7 i% W9 P7 X; B+ L- l0 ~. X
  V7 P9 M1 M  ]( I& u, x
# e) W$ U; u, ?, J& g7 h  ^
我不能再避重就轻了：“哥，我的爱人和孩子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
2 Q- c5 O8 M+ C3 P0 @: I; U
( C/ r4 O0 r0 s6 A5 X他不明白我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8 h& M+ z9 Z. L6 K  d
我继续说：“我们在一起的那9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9年，其中的点点滴滴都牢记在我心里，你对我的好，永远都不会忘。”
+ ?; L/ }0 |  E( O, j
他附和说：“是啊，所以我才会回来找你，想和你一起走完以后的路。”

* @: f% T2 f  e; D: \
- |! N; _6 c7 W
我：“当时我们互相爱的很深，我以为我们可以厮守一生的，可你出国以后才两个月就和那个人好了。”

他：“我很内疚，我意志薄弱，真的对不起。”

/ J1 X: r1 ~+ w3 [我：“你没有错，我也不是要追究你的错，我想说的是人必须要适应生存环境，如果与环境格格不入，那迟早会被淘汰的，所以你只是在适应那个环境而已。一个人孤苦伶仃，举目无亲，那种时候任何人给的任何爱都是可以接受的，何况，你们是真的相爱，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也很久了，告诉我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 c- h+ \; x! G& x他不说话了。


2 a: D  o" B1 f9 _' S% Z
我继续引导：“当初我们疯狂的喜欢对方，感情一定是最真挚的了，从未怀疑过对方，你走了以后，你喜欢上别人以后，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什么都没了，没有父母、没有爱人、没有朋友、没有人安慰我、没人知道我的苦衷，也没法向人说，当时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所以我很快就结婚了，我知道自己不该结婚，害人害己，但我太害怕孤独了，怕一个人呆着。。。。。。”

5 P: `! T) e5 n1 T他羞愧的垂下了头：“这是我一生的污点，我愿用下半生来弥补。”

我收起了笑容：“你又错了，我不需要弥补，过去的就过去了，我早就调整好了，不会为过去的事情纠结了，但就你回国找我这件事而言，最痛苦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6 W/ Y! e1 Y3 s* y+ a5 ]& \5 K
2 m- v# i! M' U! c5 ?- ~3 E他又低头不语了。
, ^7 d' ]9 c% `3 P! A

7 D3 {% c/ U% u! ~% a
我：“看得出，那个人很爱你，不然你们不会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不爱那个人，只是因为抛弃我的愧疚使你始终有种负罪感，所以才放弃这份感情，你这是一错再错，知道吗？你想伤害了我之后再伤害一个爱你的人吗？”
2 v/ k" L  ]6 \7 g2 U8 Z: f4 O4 d; ~! V& ?
: }; g7 }0 l4 n- y他的表情很严峻。

8 a9 _* N5 ]: |9 j, o2 Q

我：“我说过，我理解你，不是故作姿态假充圣人。我18岁生日的那天，你想起了妈妈，哭了，我当时就发誓，今生只要你快乐，我怎么都行，绝不让你再哭了，呵呵，现在想想，挺幼稚的哈，但我一直在这么做，哪怕你离开我，只要你高兴，我也愿意，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我爱过，也付出了，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有这些经历，对你，我没有恨，只有感激。”

2 x: }0 \9 l! M/ H2 q: \' [8 Q4 A&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教：“所以，你真的不必内疚，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陪我走过的，之后的困难都不叫困难，我完全能够承受，否则就没有今天的会面了。”
# W& @. Q3 _; F7 k
他的眼睛已经红了。



* L/ [" j0 R3 y: [) G  k但我必须趁热打铁：“我还爱着你，但是把你当成哥哥、当成家人来爱的，现在最思念你最爱你的人不是我，是正在承受着失恋痛苦的那个人，哥，打个电话吧，现在挽回还来得及！”
9 g0 t$ }; _4 ~4 K
  G$ q/ X  c, f" Y5 r* X他还在犹豫着，我已经把他放在咖啡桌上的电话拿了起来：“告诉我号码。”
& l+ x9 w2 m' j! ~( v6 H
他看着我，良久才说了一串数字。

# o& R& B# B/ g/ J我拨了过去，一会儿，通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把电话递给他，一个人走出了星巴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