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夕阳（连载）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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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老人不停的招呼我多吃，我憋着一脸的惶恐，根本不敢抬头，好在聂唯也只是忙着招呼自己母亲，没工夫理会我的窘迫。
5 Z/ ]! u" r, P: N- d  y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翻滚着白天在医院的画面，老人的表情安详淡定，看着一旁闷头沉睡的聂唯，突然觉得无助的很。思来想去，还是抱着被子偷偷去了客厅。
, ?2 n$ V' M1 t2 k. `国庆快要放假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郭晨结婚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单位的同事约我一起去秦皇岛或者别的地方玩，我一口答应了下来。
" `7 `6 w/ v' s“明天上街去买点合适的衣服。”回家的路上在路口停下来，低头在手机上按着，像是在对我说，“你那打扮去婚礼现场太不礼貌了。”
“婚礼？”我脑子里搜索着谁有对我发出过邀请。
3 G% f, _5 u, @聂唯闻声抬头疑惑的看着我，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这才猛的想起上次郭晨的事情。心里生了满满的不情愿，一阵退堂鼓。
' Z/ m/ V, ~- x回到家里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些疑问，装着不在意的问：“郭晨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 P5 L( e+ ~' R7 E7 Y“上个月十七号吧。”聂唯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5 k: s' i& p" b# [望着聂唯的脸，轻声的一句方才的回答。
4 W) P, E2 d. @2 b7 {, E“他没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用去了。”聂唯比我知道的早呢。
, |) t, f8 G3 Y“不想就不去了呗。”他声音里跳着轻快。
聂唯闪身进了厨房，不知道是不是在躲闪着我，先前的那些不悦在心里破土而出，翻扯着，一阵疼。
“你干嘛瞒着我。”我不依不饶的追在门口。
“瞒你什么了。”聂唯麻利的在一边准备着晚饭。
; Q3 Z! n. {( n* X" r“我的心思，就这样被你们拿过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点心了吧？”我像是抓到了一个俘虏，高傲的朝着面前的聂唯轻轻扣下扳机。
8 b1 f+ T+ D% B1 u“你什么意思？”聂唯抬头皱着眉看我。
“我是喜欢他，郭晨以前做过什么，我还是喜欢他，那这些又关你们什么事？”我只觉得自己心里一股冲动再也压抑不住。
“这关我什么事？”聂唯面无表情。
“所以，你为什么瞒着我，关乎他的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
: Z6 Y8 Q! ~0 @. P  v“行，瞒已经瞒了，怎么样？”聂唯像是在故意激我，抬头不屑的对上来。
1 e8 @+ l4 t/ B. [/ l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的他，像是一头被人从梦中惊醒的野兽。
“对不起。”沉默着总算吃完不知其味的晚饭以后，聂唯低着头说。
“什么意思？”我听着背后的声音，也不知道他脸上什么表情。
“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犯不着因为这些事情闹不愉快，对吧？”
# D, K# \* s: Q. b& t“那你有种不要去啊。”我憋着笑意头也不回的说。
3 l+ F: s! [$ Y1 W“好。”聂唯坚定的答应着。
% A' A) I0 ~2 s/ z$ Z/ Z  n" l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回答，想着郭晨的表情，也只沉默了下来。
* N( N3 v/ }6 q3 H3 Z婚礼的时候，我还是去了，更多的念想，是想看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新娘普普通通却看起来很羞涩的女孩儿，郭晨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前别着两个金灿的字，我一时觉得，那应该是怕众人喝的起兴，将新浪淹没掉，便于寻找吧。琢磨着自己的想法，也觉得可笑。
聂唯可以跟我保持着距离。郭晨陪着新娘一桌接着一桌陪着敬酒，我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四下张望，寻找着聂唯。却不见他的身影。
等到郭晨挽着新娘朝这边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找借口离开已经晚了，战战兢兢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抬头才看到，他们过去了隔壁那桌，我尴尬的看着一桌子人盯我的眼神，不知如何是好。
7 m" S4 M" j4 _4 F" T郭晨众人过来的时候，好在聂唯适时出现了，不过我似乎觉得他们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在场，想想也对，恐怕只有自己觉得自己跟这个场合格格不入了吧。
# h- a! w& t0 w0 J' F) }郭晨酒力不错，几桌下来，状态还在，我们这桌大多是同学死党之类的年轻人，众人便拱着闹哄要他多喝一些，变着花样逗着一对新人，新娘红着脸扭捏地当着众人面跟郭晨吻了一下，众人附和着一阵尖叫。
之间趁着空隙，郭晨穿过人群过来问候了几句，语气淡淡，似乎有些累，少了先前一脸奔放的喜庆。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再说别的，由衷的祝福几句，客套一下，听的有人喊，他便离开了。
看着郭晨远去的背影，我一瞬间觉得，这次，他是真的走了。拖着一身疲惫。
8 {' S. y, n4 O7 N一群人吵嚷着要闹新房，自然我没有那个兴趣和心情。跟众人道别，走出了酒店。一路上没看到聂唯的影子。下楼的时候，不少女宾客也陆续离去，这才想起，刘露今天居然没有来。多少有些诧异。
路边停车位看到聂唯的车，想是他还没有离开，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外面空气凉爽的很，于是顺着路多往前走了几步。
或许是酒劲儿开始慢慢腾上来，双腿落在地上有些虚，脑子里郭晨的影子清晰的像碑文一样刻在周围空洞的画面里。我试着想过，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回头，那么现在，我能记得起的，泡沫一样，飘荡到上空，裂开，连碎片都没有。方才的婚礼，却如何都觉得像是给我的葬礼，灰白起来。
眼睛的酸胀再不是几杯红酒的缘故，苦涩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淌，有些微微痒的痛觉。
“回家吧。”
1 S1 @; c3 v5 |2 \我回头看着背后的聂唯，胳膊上搭着外套，身上的白色衬衫方才被揉的有些发皱，袖子挽在胳膊上，张开着双臂，微然一笑。
1 r$ A6 x. c1 L聂唯怀里的温热，现在开始觉得踏实。
) ]' ^1 a4 L& p/ v# E* |$ O1 H彼此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偶尔会和他暧昧着动作或者说话。聂唯还是和以前一样活分，永远都快活的如个孩童。也不是让我气的咬牙，却奈何不得。
“萧何死了。” 刘露挑着眼睛甩甩头发坐在多面说。
我根本没顾得上注意聂唯旁边瞄着我的眼神，恍若过了世纪，刘露在眼前摆摆手，打个响指，我才回过神来。
萧何自杀了。
+ a* K: u2 D. d* b1 M4 E刘露脸上稍有的凝重，像是身临现场一样讲着事情的由来，我逼迫自己一个字都不要听。这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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