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的天空不流泪（五）

SANSEN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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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里很清幽，树间长满了浅浅的绿草，像是从树叶上延续下来的平铺的地毯，阳光从叶间缝隙射下来，映满班驳的树影，让人忍不住想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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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在城市的边缘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小弋深吸了口气。
　　“以前常来么？”
　　“常和朋友一起来。”
1 L* E. E* s# s; b$ A$ R　　“那有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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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这么一问，不禁让他回想起今早上的事，他八成听到那句话了！
# m; `4 I+ o9 [- J! ^0 R　　“怎么？”他小心地问。
3 Q" @7 \, A8 ]: c　　“没啊……不是朋友吗？还有两个女朋友和王……王……”
　　“王可宁。”小弋极不情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和他有着多么自认为深刻的友谊竟……不由得泫然了。
　　“小弋，你……”
- d! R# _" a) U7 T7 Z0 b6 e1 F. P& [　　“我没什么，别再提他，他差点让我对友谊失去了信心。”
　　“我还是你朋友吧？”
　　“是……哦……对不起……”突然后悔刚才回答得太唐突，“对，还有你们！”
: g8 V" m# d7 T8 |# H1 {　　“我们？我、小军？”
　　“还有你不认识的小彦和旋舟……”奇怪，怎么小龙老抓住小军不放？也不问早上的事，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小军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怎么这么问？你也是噢！”
　　小龙微微一笑，“其实……其实……哎，不说了，怕你不认帐，也不高兴。”
　　“什么？怎么会？说吧？说吧！”
7 M) F5 {4 N" K　　“不说，后天就要走了，给你留个好印象吧！”
" ]0 N7 u: \3 h' R+ {9 h　　“不行，不说你不准走！”
　　“——那……我真说了？不准不高兴？”看小龙连绕几个弯，又开始踟躇了，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
- S) {  {6 B) {8 y/ {　　“我觉得你们不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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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5 ~. M. H8 J" @8 h　　小弋的心“扑通”一跳，愣住了，我没听错？

　　“你们不仅是朋友……更是……恋人吧？”
/ G$ A  D& m3 N' g　　“不对！我们不仅是同学，更是朋友！”小弋开始慌乱了，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怎么会？怎么会？“小龙，你要搞清楚！我们都是男人，怎么会是恋人？！简直是可笑，也没任何根据，你这……这纯粹是诽谤！”小弋站起来，冲小龙吼着。

　　小龙一把拉他重新坐下，“说了不许不认帐，也不准不高兴！——你应该面对这个现实。”
　　“不！现实就不是！”
　　“那好！你敢说你没对他幻想过，你没个他做过？”小龙也急了。

　　顿时，那天的场景像闪电般从脑海划过，一幕幕放映：白色的天花板，红色的沙发，柔软的席梦思床，甚至窗外的滴答雨声……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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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的空气依然很凝重。
1 L% ^# O! J5 F6 _& h　　“弋儿，和小龙闹矛盾了？怎么也不说话？他后天就要走了……”小弋的妈妈似乎看出了什么。
( y/ r& t: a6 q! X% I9 r　　“我……”
　　“没有，阿姨，只是今天爬山太累了。”
5 Z' }# `- K3 t1 ?8 f　　“哦？那我可放心了，虽然天气是热，不过在大山里凉爽。”
1 M7 m" N; g5 S% g- ^  s　　“是。”
　　“小龙，你来这么些天了，也忘了问你考得怎么样，二本上了的吧？”
　　“……是，二本刚上……”
　　“那填报的什么学校好专业？”
　　“这……呃……”小龙犹豫了下，“不瞒您说，我……我根本没填报……”霎时，屋里鸦雀无声，这不禁让小弋和他妈妈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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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9 ^2 ~: j) t9 m　　原来，在小龙１２岁时父亲就因工伤去世，妈妈迫不得已出去打工，这么多年来就靠妈妈一个人支撑着。前不久妈妈和一位并不富有的叔叔结了婚，对方也带了一个小孩，无疑的家里的负担更重，小龙上大学的费用自然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出于这种家境，小龙主动提出不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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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什么原因，内心开始隐隐作痛。理所当然地把小龙当我的知己，却对他一无所知，我这人怎么会这样？别人高高兴兴地来陪我，竟对他大吼大叫……即使他有错，也是不应该的啊！

: a* D/ A5 {# m! D　　再想想今天的事，小龙究竟错哪里了？我确实病了，对小军有太多的幻想，也和他做了那并不是“爱”的“爱”，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色”，不然我对其他朋友为什么没产生“爱”？但如真是“色”的话，我为什么对公认的帅哥没有幻想呢？——Ｄear　me！我到底成什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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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睡不着？”外面的远处的灯光混合着如水的月光照了进来，屋里像披了层纱，特别恬静。小龙侧过去，脸正好放在了小弋肩上，身体发出的真真热气隔着薄薄的被单被小弋感受得清清楚楚。

8 n- n' O# H2 ]& f; `　　“小龙，别这么靠近我。”
# X2 X: p7 t8 {4 T　　“怎么？无心入睡？想他？”
5 l. J; l" L0 i( m8 n　　“不，想自己。”
! K7 r4 L; Q; y$ f　　“你自己？”
　　“对，我要改变它，我不能继续病下去了！”
　　“病？你不应该看成病，像你ＱＱ文本说的那样，‘这算什么？不过是性取向不同罢了’，你连自己的话都不理解了？”
: F3 Z1 i% r, k6 N0 \% \　　“你看了我ＱＱ文本？”
3 Z% ?! x5 `: M" I. k　　“对不起……”
. ^( u* ?# {0 O; R& O, l# b. y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现在可以给我出主意，要是你走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那好你听我说，对于这种事，不要强迫自己去改变，不然更会越陷越深……小弋，我有件事跟你说……”
) h6 K1 X& c4 p: s& ~: n8 E2 n' L6 I　　“什么？”
) }% U/ D1 d! I7 b1 n　　“我……我想明天就走……”
" \7 x. S+ B. s$ R3 n% B　　“什么？明天？怎么提前了？因为今天……我真的抱歉，我……”
　　“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只是想提前见到我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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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就这么提前一天走了，小弋从车站回来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俄而记起和小龙逛街时照的大头贴，挑了两张出来贴在了相框边上，把自己小时侯的一张相片放进相框盖住了小军……今天是阴天，难得的夏日清凉。

- ^( H) ^' }7 S3 \# @+ N/ ^0 K5 v7 h% |　　小龙这次的短暂停留给了我太多太多的美好记忆，回想这一周，是极度坎坷、不平凡的一周，似乎处处都充满了矛盾，心也似乎还悬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小军后来也来了个电话，说是他又追到了一个女朋友，听他的口气，好象他们和以前一样，很好的一对好朋友，他们之间是纯友谊的，什么以外也没发生。可是小弋呢？因此而乱成一团，开始怀疑自己没有真正爱过小军，不然为什么不会难过？——小龙在陪我说说话就好了，可惜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或许……哎～不想了，我决定相信缘分……夜已深了，枕边无人却出奇地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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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h. z7 Z  {( l+ Q; B9 m+ d——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