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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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天和殿。

- {* n! r1 F. s6 q; s, N向来都是一国之主皇上日理万机的地方，天和殿，本来应是肃静无比的，此时却是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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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6 s# a$ Q% c“皇上，皇上，您请三思呀！”一位身着总管太监的衣饰老者向着笔在天和宝殿上的尊位的青年说道。

“不，李公公，朕意己决，不容再议！”那青年身着金黄龙袍上绣着飞龙衔珠图案，精美的刺绣，华丽而笔挺的衣饰更衬出他不凡的气势，有棱有角的俊美五官更是不怒而威地睥睨天下。虽己年近而立，但心性却仍未脱稚性，口气自然也更为强硬。

“但是皇上竟为了一件小事，而擅自跑出宫去，这似有不妥……”凭着二十多年看着皇上长大的资历的李公公，仍想力挽狂阑，打退皇上出宫的念头，但那往日小小的少年毕竟己变成了如今立树临风，睥睨天下的万人之君，所以即使是仗义执言也不免带了些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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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F1 q. v) z, r“什么叫小事！”青年皇帝脸色阴沉地反问，口气中却带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7 s: a9 d# v$ O+ p% n2 D+ d# E6 ]“是，微臣该死，措词不当，请陛下饶恕微臣的失礼。”李公公马上转换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呀，他还不想好不容易活到这个年纪还为一句不当的话而莫名其妙地被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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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u  H5 m9 Q. o' ^0 w“算了！朕不会计较的。”青年烦闷地摇摇手，背过身去，“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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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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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朕有那一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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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J5 g7 [% I8 R“这……”又是为了秀王爷吗？李公公心中叹了不知第几次气，自从那个男子出现，把皇上宠爱的秀王爷给掳走后，这不知是皇上第几次问他这种问题了，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在意秀王爷的。

1 _7 ]7 U# u5 q* |# A! k' A5 |- i“据微臣所见皇上并无什么不好，您年轻英俊，风流倜傥，立树临风，英明果断，聪明机智……”李公公开始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起青年的优点来。

“好了好了。”青年天子开始不耐烦了。

; K1 E- T1 g0 z' I# L“……抚恤下民，恩泽四海……”“停！”青年拍桌一声怒吼，喝止了李公公的口若悬河。

* ^/ q6 Q, N4 s  C-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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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既然朕有那么多优点，那你告诉朕，为什么秀王爷还是离开朕，选择了那个出身草莽的什么狗屁武林盟主？”

“这……”毕竟感情的事远是不能如此简单地以优点决胜负的呀，谁都不能勉强谁……李公公在宫里这么些年头了，或为情或为权而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的事也见多了，这些道他也早己看透，只是又不能这么真接地对皇上直言，一时为之语结。

. Z# z# o3 E5 R2 U3 p* o“算了，朕意己决，择日便会出宫，你不必再劝，既然这么多优点都无法打动他，那他宁可什么都不要。他喜欢上而甘心追随的人是武林中人，那他就要出宫去看看世人口中的武林。江湖究竟是什么样的，是江湖吸引了他，还是仅仅是那个狂妄的男子骗了他。

“皇上，那朝廷……”李公公仍不死心。

7 Q2 M, ?& ?4 _“朝廷的事，朕早有打算，一旦朕离开，便交由母后做主，李公公辅助，刘宰相参谋，军机大事由欧阳将军负责。”青年果断是下了处理的对策后，拂袖而去，整个天和殿空荡荡地只剩下李公公一个人在那呆若木鸡，看着他离去，犹自反应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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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q& [$ [/ e9 N清晨的河边，晨露雾气仍未散去。芦苇茂盛的水边正伫立着一位紫衣青年，手执长萧，对水吟歌。清脆深沉的声音在清晨袅娜迷茫的白雾中显得特别迷离悠远，听了令人心神荡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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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您一大清早跑这来干嘛。”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出现，打破了这样一片祥和安谧的气氛。

“嘘……”紫衣青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对后面跑过来的高大男子的鲁莽似乎极为不满。这是怎得，是自己对属下太过纵容吗，怎么不但李公公，连这个护卫林迟也对他没大没小起来，还质问他来这干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想去哪里不行？难道还要经过他们的批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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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7 ^' a: g' N& M3 H“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陛下！”青年小声地教训着他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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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公子。”林迟叹了不知第几口气，仍乖乖地听命道。

他真是不明白，这位皇上从小到大都是天资聪颖的一路顺当地当上了皇帝，在朝廷上也是叱咤风云的英明君主，威仪不下于任何一位前任皇帝，但就是下了朝廷后便显得随任妄为，孩子气极重，还会时不时惹下一大堆麻烦让他们这些臣子跑前跑后，收拾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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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2 ]) F  A, g  B  k3 o: b7 o- E这不，出宫一个月来，这位皇上虽说是要见识一下武林中人是什么样的，江湖又是怎样的，但江湖中人倒是没被他碰到几个，倒是他自己桶一大堆漏子：比如说有一天他见到一个女子被恶霸欺负了，他便去击鼓鸣冤告那几个坏蛋，结果县官觉得这事可大可小，便不了了之，他气不过，又叫自己去教训了那个县官和那几个恶霸一顿！君命不可违，他当然也照做了，就当作是松松筋骨，但第二天，那个皇上又因为在一个客栈吃了霸王饭而被人家给轰了出来，本来吃饭不付钱被轰出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但这个皇上他竟又不服气地叫自己去揍那些个轰他出来的人！诸如此类的事，这一个月竟天天上演，皇上言行的两极简直匪夷所思！林迟真不明白，何况在宫中行事泛硬的皇上，出了宫后竟从原来的“硬石头”变成了现在的“软柿子”，这是他故意的伪装，还是这才是他的真实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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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是武科考试现身的人，头脑不是很好，在他还没想清楚原因之前，皇上又开始行动了——嗯嗯，这次竟是一大清早起来跑到河边来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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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林迟刚要出声，青年又捂住了他的嘴，唉，要不是李公公等一千人等担心皇上的安危，他这个历来最优秀的侍卫也不必这么辛苦地陪着皇上瞎搅和，他还想睡他的回笼觉呢，毕竟才五更而已……

: X: ^  x% _  `7 t4 c“看！林迟，那边有一条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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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I8 x; {0 E; U$ V& t3 N. i林迟正欲模糊的意识又被青年这一声呼喊唤了回来，他不得不强打精神，集中开始涣散的注意力，望向青年手指的那一边，“是有一条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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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N2 H7 Z0 k- {* Y“是吧，朕……咳，我刚才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青年天子高兴得又开始诗兴大发，“果真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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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S+ Y' w( {! o' ^" v. ~5 \“什么人，陛……黄公子怎么看得清楚是一个人呢。”林迟不明所已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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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Q$ T* m1 R“笨！”青年用竹萧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是‘伊人’啦，不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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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8 B; v9 e6 i) o' v) J“什么‘一人’，‘一人’，人什么区别吗？”林迟肚子里的好奇——探头探脑，却气得青年几乎发狂。

0 h' P  R* P% `+ ~/ H1 b“算了！不跟你解释了！”说罢便提起轻功欲掠过水面往那愈驶愈近的小船飞去。为了免得后面那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坏事。临行时还不急扔下一句。

  S) D* k* J0 p  |3 {9 L# \“不许跟来！这是命令！”

看着自家主人对招花惹草特别兴奋的行为，林迟叹了这一个月来第五百三十一次气——都不知道陛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过秀王爷……

“你是谁？”白玉璞盯着眼前的这位不速之客喝叱道。

; S) l: V' T/ z; R; g: ]- \# f) w2 O刚才他执行任务完毕，正欲抽身离船时，忽觉船身一阵摇晃，接着这名紫衣男子便施施然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心中一惊，难道是对方的人？竟这么快便发现了他的行迹，但怕事已败露的惊惶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在看到了面前男子的眼神后他便明了了，他不是对方的人，他只不过是一个好奇的路人，不，应该说是登徒子更为恰当。凭着他阅人无数的经历，那人太过赤裸裸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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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年被这船上面前这位“伊人”太过皎好的面貌吸住了眼光，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地重复了一遍，“……在下……何君凛，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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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白玉璞心中不由为眼前这位有眼无珠的登徒子感到好笑，敢情他把一身白衣的自己看成了女子？唉，可惜了他长的这副英挺的皮桐，竟然这么笨。那——就将计就计耍耍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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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

5 B6 M; g1 o4 ^3 F“玉璞？好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就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般，‘青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呀！”青年不由得夸奖起眼前这位美人的名字来。

是呀，可惜你就不人如其名了，什么“君凛”，你可是既不‘君子’也不‘凛然’呀，白玉璞不由得在心中吐起眼前这个嚣张的不速之客的槽来。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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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 S4 _- \+ L“白姑娘，你怎么了？”被白突如其来的呜咽所惊动，何君凛关心地询问。一低头才发现白的身边还有几个人，只是这些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白的脚边，他刚上来时，又只注意到白，并没有发现。现下凝神一看，竟都是七窍流血，而且扭曲的死人！

“这些是……”何僵硬地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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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呜……为奸人所害，命丧黄泉……只留下我孤伶伶的一个人……”白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 l( h* b. m$ A/ k7 Q“那……凶手呢！”何义愤填膺地问道，想为“她”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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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3 I. ], k) Q  u“幸亏何公子及时赶到，他见事已败露，才没来得及对我下手，便逃之夭夭了。……小女子在此谢过何公子！”白虽在悲伤之中仍执意伏地感谢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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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x; H: F* J: ~3 |/ g“不用了！姑娘请起！请节哀顺变，我们还是先把船靠了岸，厚葬了你的家人再说吧”何扶起白，体贴地安慰道。

奇怪，刚才他向船掠来时并没看到有什么人影从船里飞出去呀，还是因为清晨的雾气太大了，他看不清楚，所以没注意到？

1 w) u9 j" P- Q# @7 i“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实在无以为报！”白激动地又欲伏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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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看着眼前这眉清目秀的人儿梨花带雨状，何实在心疼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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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来生定当结草结环，为公子做牛做马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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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Q) O' ^' @! L9 e不用来世，信笺我就要你报……何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心中不由得盘算起来，呃，虽然人家刚死了家人是很悲惨啦，正人君子不应该在这时落井下石，乘人之危，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下次不知还有没有……

! z- u/ q6 N9 c5 ~' _" O“……要不，奴家现在就以身下许来报答公子！”白开始作势动手解开身上的衣结来。眼尾却偷偷地瞄着面前的正左右矛盾、陷于无人交战的何，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他就是赌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起码目前应该还不会。

“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何某帮你只是因为我看不过去而已，并非冲着姑娘的美貌而来，若我现在要了你，岂不是乘人之危，禽兽不如！”其实何心里是很做禽兽的，只是二十多年的宫廷仁义廉耻的礼仪教育下他已习惯自然地脱口而出了一串大义凛然的话，要在说了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算了，就当是君子一点，一步步攻陷眼前这位美人的心吧，刚好她也长得很合自己的心意，呃，仔细看，眉角长得还和那个人有点像呢……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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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K& t' q0 e% Y5 u' M9 d果然，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想生吞活剥自己的登徒子那想吃又不能吃的摆出一副君子样，白心里倒替他可惜起来了，何必呢？但他还是为了表示尊重“恩公”而强忍住没有笑场。

“好了，船靠岸了，白姑娘，我们还是先选一处地方葬了你的家人吧。”幸亏船已靠岸，不然的话，何真的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出尔反尔的话来，然后将眼前的“伊人”后倒在地……何甩了甩脑中想入非非的彩色念头，很君子地为征求白的意见。

“那，一切就都由公子作主好了……白低下了满是泪痕的脸，嗫嚅地说。他才不管那些人去死呢，反正人也是他杀的，他的仇人他恨不能生啖他们的肉，葬哪儿？曝尸荒野最好了。但为了演足这一出戏，他只能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很无助，很天真地向何这位“见义勇为”的“大英雄”求助。

! x  v* R) _3 i2 G  V* y( Q“我看这座城里西北郊外有一片墓地，城里人都说是风水宝地，你看葬那里好不好？”在这也游历了一个多月，何对地形及人们的传说也算略知一二，今天正好在美人面前卖弄一下，何讨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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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 T0 e+ A" m  k“既是风水宝地，会不会令何公子破费……”白受宠若惊地小心翼翼地说，“毕竟奴家与公子非亲非故，家人的殉葬费该由奴家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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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R0 |* Y; O! S* p“不会不会，何某有的是钱，白姑娘就不用推搪了。毕竟新遭丧亲之痛，出门在外又遭遇贼人吧，想来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就让何某为你出一点力，也许这样减轻一点你的痛苦……”这句话倒是出自何的真心，他也不想白伤心太久，又不忍她饥劳困顿，走投无路，能帮她一点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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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X( i) M3 k! c+ A2 x6 Q" a“何公子……”白已感动得流下了眼泪，看着她本就哭红了的眼睛又盈满了晶莹的泪水，何不禁心痛地伸出手去抚拭。这个动作纯粹是下意识地做出来的，何没具体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白已因他这个唐突的动作和他那印在脸上的手指的温度骇了一大跳，立刻闪避开来，还刻意地与何保持了一段距离。

“公子请自重……”

/ T& A2 z4 _7 t9 g7 p- L$ {7 |“啊，对不起！白姑娘，在下冒犯了……你还好吧？”他指的是她的眼泪。

6 k% ~% q0 T7 z; r+ ?“我还好，劳烦公子担心了……”原来他是想安慰他么，白姑娘笑了一下，可惜他并不需要他的安慰，他正高兴得不得了呢，要不是他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大笑一场来庆贺自己报仇成功的。只是，从小就与人有疏离感的他，从来不知道人的体温原来会让人这么舒服，几乎有一种让人麻痹的感觉，自他懂事起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报仇的事情，所以，几乎没有和别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因为那会让他觉得不自然，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明明是登徒子的人碰触他时他却并不讨厌呢？虽然唐突，却在皮肤接触的瞬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那是一向——血的自己全身是毒的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是以他才会惊慌地躲开那令自己心生动摇的手指。

) E* y5 {* W4 t只是，那手指滑滑嫩嫩的，看来他还真是一个纨绔子弟呀。这是白上岸前脑中最后闪过的对何的评价。

; A3 d( K0 z' c( a“女姑娘以后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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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P  z3 l) l0 O一间华丽高贵的厢房中，两个身着丝绸绣衣衫的人在一张藏表色的大理石桌边相对而坐，蓝衫的那位英气逼人，五宫俊美，方才发话的正是他，而另一位身着暗绣菊花图案的、象牙白的长衫，外罩一件粉绿纱衣的人儿则一副中性打扮，但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皎好容貌与前一位相比，则略显阴柔，任何人第一眼见着他的长相与妆扮，十之八九都会认为他是女儿身，细看之下眉宇间那一丝英气仍是若隐若现地提醒着别人，他的性别的。

但，眼前的人与他相处三日下来都仍然丝毫未觉似的，仍然称呼着他“姑娘，”难道他真的是个笨蛋，连这么点辩人能力都没有？还是太久没洗脸了，眼睛都被眼屎遮住了？

* m9 f) w% M( |“这……我家本是因为生意不顺，便想举家搬来这里投靠亲戚，却听闻亲戚早已迁走，杳无音讯，便想离开此处到别处去，但没想到……路上却遇上贼人打劫钱财……见我家并无多少钱财，便又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人灭口……幸得公子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到后面自己是泣不成声。

“碰！”桌上的茶杯被何气愤的大力一拍之下发出一阵响声，“太过份了！这都没有王法了吗？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打劫、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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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H7 Q4 ?! e5 d. j* e“白姑娘，你别怕，我何某会为你的家人讨回公道的，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既然美人已无依无靠，何就更意识到他应该更显现他的男子气概来为她讨回公道，伸张正义，当然也是为了——吸引她，然后一步步地让她在对自己的感恩中成为自己的人……

“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何公子了。”白“诚恳”地向面前这位自以为是的何公子道谢道，苍白的脸上一双被手帕擦红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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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葬船上的那几个人，找人帮忙，先墓地，出钱，买棺材，出殡，下葬……这些程序步骤完成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而这三天何为了怕白难过，总是一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安慰他——虽然这安慰很多余，但白还是觉得很受用，心底里的某个角落还是多多少少为有人关心自己而感到温暖的，虽然口头上不说，但他可以感觉自己的那冰冻的心好像开始消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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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w/ A& ]: H! Q5 _9 N: Y不，这太可怕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自己的心里，更何况是眼前这个登徒子！白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撒的那个谎，而导致自己演的这一出戏，如今如此骑虎难下，进退两难，难以收场……

“皇……何公子！”一阵用力的推门声，林迟闯了进来，意识到还有客人在，林紧要关头还是改变了自己平时对何的称呼。

6 ]* b/ C- [  e) h1 j- I/ K7 V, Q“什么事？”何好事被打搅，口气不善地问道。他这个侍卫怎么老是这么鲁莽，出现的都是不是时候呢，没想到他拿一份皇——还兼两份差呢，不然怎么老坏他的好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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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4 f$ [% ^$ ^3 c) @8 w“这……”林迟神色犹疑地看了一眼何身边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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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回避吗？”白这一来来没少遭林迟的白眼，也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今天他的冒然闯入却帮自己解了围，又见这两主仆神神秘秘的，便出声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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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何一见白脸色不善，便打圆场地说，“说吧，林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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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公子求见……”林迟刚开口还未说完便被何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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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你还是回避一下好吗？”一边笑着对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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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f# \8 Z3 G* J; W“那我先告退了。”什么嘛，还不是要自己回避，也罢，自己毕竟是外人嘛。白心中悻悻地都不知在气些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白姑娘”，“什么”，以为何还有什么事，白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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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 `" S$ R“你可否先在隔壁房间等待片刻，在下去去便来。”怕佳人就此拂袖而走，何又不忘加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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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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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3 H# Q! f9 A: Q# C在隔壁厢房听着何出了房门，沿着走廊愈行愈远的脚步声，白才松了一口气，为刚才那令人极为尴尬的气氛，以及那一缕不知名的悸动。这个何公子看来绝非一般的公子哥，虽然自己也隐瞒了身份，但他就是不爽何那一股气势，那股凛然，而高贵的气质，即使在他眼中闪耀着对自己有凯觎意味的光芒时也不减一丝一毫，更令他恐惧的是自己竟对眼前这不明身份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即将既陷入漩涡中的预感，正是这股莫名的不祥的预感，让他急切想逃离他的身边。

; w* G4 M1 x* K% _8 t6 Q* r: {事不宜迟。何出去的这段时间，正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欧阳大人，别人无恙呀？”

% Z5 r$ ^1 V7 g2 o, c: M/ v* W8 `! _“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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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b; T; {' d+ U一间摆设高雅，门窗紧闭的厢房内，一人端坐椅上，一人待立在旁，一人跪叩在前。

' C$ `7 ?( d" d2 u9 }9 |“唉，出门在外就不要管这么些繁文缛节了”何忙将跪在跟前的得力干将扶起。这个欧阳钧，以前可是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怎么现在在宫外倒这么彬彬有礼地拘泥起这些小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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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也知是出门在外呢？”欧阳钧不动声色地反讽道，他还好意思说，这个月他出门在外倒是乐得自在，朝廷里倒是一派鸡飞狗跳的景象了，累得他这个大将军和刘宰相为他累死累活的，差点折了十年的寿了。

“哈哈……”何故作天真的一个劲傻笑，“实在是这江南的风景太过宜人，真令朕留连往返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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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1 d; b/ @“皇上可知您已离宫多久了？”欧阳钧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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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n9 B. c$ e# r( [“呃，不多不少也才一个月吧。”何掐着手指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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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什么叫‘才’一个月，是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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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A5 R# }( b$ \“有什么区别吗？”

“陛下，你可知您不在不要说三十五天，就是十天都足以使你的天下颠覆。”欧阳钧一改正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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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么严重吧？”果然，他们开始行动了吗？

! P6 O% }; m, j6 T, U“陛下可知您不在的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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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发生了什么？”何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笑吟吟地看着眼前这一位自己亲手提拔的青年才俊，私底下也是自己的一位难得的诤友的骠骑大将军欧阳钧。

% k' i9 u; a$ [: A6 U看着何那全然托付的眼神，欧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正是他那副神情让自己每次都拿他的任性没辙而乖乖地为他的理想以及他的江山而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也在所不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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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g9 Y0 ~" j3 Y六年前，当他还是军中的一个小将领时，由于一时的失策，使得旗下的士兵伤亡惨重，本来按律当斩的，他也无话可说地等着军法处置了，但当时还是随军出征是太子的何却向主帅求情，拼死救了他一命，从那以后他便成了何麾下的一名将领，为开拓大同的王朝的江山社稷斩将杀敌，再也没犯过错误，也因此一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成为大同王朝军事指挥最高统领之一，握有极大的兵权，耀煌显赫，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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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后来与何成为无话不说的君臣，相见恨晚的朋友时，他问起当初何君凛何以拼命保他周全，饶他不死时，他对何的回答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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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的眼神……那是一种坚毅不屈的眼神，它告诉我你假以时日将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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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一个太过轻率的决定，一个太过牵强的理由，而那时何也才刚登基不久，年纪也还不具备威信，但是这句话却真真切切地打动了欧，所谓的知遇之恩大抵也就是如此了——对于一个有才能的人，对于一个想出人头地，为天下而战的军人，何当时的一句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的话却成为了欧一生中最大的转折和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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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甘于为这位青年天子的江山社稷劳心劳力，赴汤蹈火。比如眼前，虽然还未真的有生死存亡之秋那么严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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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k9 s5 p, `: w+ ]+ A# M“陛下，自从你离开了京城，五王爷便开始暗地中勾结朝中大臣，连同一干旧党，及他所提拔的新人权贵，密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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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f. ]" _$ H! D$ |5 @$ r“哦，真的？”何虽一副惊讶的口气，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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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十五天，五王爷便招兵买马了十万人马！”见何一副不动如山的神情，一向与他相互谩骂的欧也有些急了。

8 [3 f  ]3 S, w7 r- ]“五王爷他好歹也是朕的皇兄，欧阳将军随随便便说一句他造反了就要朕相信，这恐怕也难以取信于人吧？你可有证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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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4 I- o5 f“何君凛！你什么意思？跟你这么多年我有必要骗你吗！”欧一改刚才那副沉着稳重，为天下苍生着想的认真表情，被何气得连皇上的——都叫了出来。他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说什么怀疑自己的忠心，这可是他的江山，五王爷何浩岳可是自他未登基之前就已虎视眈眈的他的皇位了的，而现在是什么情况，皇上不急太监急？先帝因死了长子，遂将皇位传了他觉得最为老实肯干的七皇子何君凛，虽然后来证明人不是那么一回事，但何的能力却是众人皆知心服口服的，何浩岳一向野心勃勃，父皇未按长幼次序将皇位传给自己反而传给了七皇弟，心中自是不服，又哪肯如此善罢干休。虽然何登基时肃清了一大批反对的皇族幕臣，但他当时却未有多大举动而逃过了一劫，这按捺了五年，蓄积力量地暗地策划了这么久，相信已是他的忍耐极限了，这时更是趁着皇上出宫的这个好机会，大兴风浪，以期天下大乱，朝纲紊乱之际乘虚而入，但欧不明白的是，他一向觉得聪明的何何以会给敌人这么一个机会，他不怕他的江山易主吗？又或觉得他的聪明只是错觉而已。这位天子其实并不如他想象那么厉害？

“无礼！”何呵斥着面前这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臣子兼损友。一边看向身边的侍卫，但林迟却掏掏耳朵，转开视线，一副我没听到的样子，真是气死他了！

“咳，”欧阳又正色道，“而且，皇上，五王爷还有一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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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8 o- L6 G! v“哦，是谁？”

' H, H! x' F1 e5 S“皇上的近身太监总管李公公。”

/ W; e9 A( {$ U2 l4 u9 m* s“奥，”果然不出他所料，看来留下母后、刘丞相和欧阳钧是对的。至于李公公，他本来只是怀疑，没想到他出宫一个月，他竟如此迫不及待地倒戈，虽早知他有意于五皇兄，但他也太小看自己了吧，他就这么认为自己成不了器吗？

5 \+ b6 d# {9 c/ m* a$ @“什么‘噢’？拜托皇上认真一点好不好！“欧又开始为何那一副不知是了然于胸还是反应迟钝心不在焉的神情恼火起来，差点没跑上去揪着他的衣襟咆哮了。

“认真，朕很认真呀！”何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另外两人同时翻了翻白眼，他们的皇上平时老这个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样子，就是到危急关头裁决大事时都能够四两拨忻地妥当处理，真不知这些本事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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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暗自叹了口气，欧无奈地征求何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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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i- [. E. P" |' k1 v“这个呀——”何拖长了声调暗示欧附耳过来，欧立刻会意地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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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低低微微的声音站在一旁的林迟都听不清楚，那两个人都越说越兴奋，只见何不停地不动声色地交待着，而欧则一改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两眼放光，脸上充满赞许的神情，还不断地点着头，似是对皇上的锦囊妙计非常佩服。

' \( C1 y( q0 O8 h, M! B“明白了吗？”何最后以一句言简意赅的问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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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V  N( M! a! d1 s) K8 Q“微臣明白。”欧这次倒和和地答道。这个皇上早已有这么好的应对之计为何不早说呢，还气得自己方才那么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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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P6 M% M“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卿家就先下去吧！”何这时倒一副君子模样。

“是，微臣告退。”欧也很配合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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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方到门口，欧又转身留下一句叮嘱，“皇上若还要逗留在外一段时日的话，五王爷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为了天下万民着想，请陛下注意保重圣体安全，以防万一。”同时还用眼光叮嘱了林迟，方才施施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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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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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e! v; m$ @, P$ ^白立璞不见了！

和欧分手后，何归心似箭地返回原先叮咛过白等候的厢房时，房中竟空无一人！他不死心地又到他们谈话的那间房间看过，也不在！又问了店老板和小二，才知她在他离开不久也匆匆离开了。

$ |$ s9 p: Z# G2 P心中一沉。不是叮咛过她不要离开，要等自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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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 J, u: e8 a: K0 B) C6 m6 @看着人去楼空的厢房，何心中竟涌上一阵不知是遗憾，气恼，还是失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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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反正她和自己非亲非故，也没有义务等自己，但是她真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竟然连跟自己说一声告别都不留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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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并不简单呢，也不知下次相见，是敌是友……

苏州，郊外。

& }4 E) U* [% M/ @5 ^% K; D(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派山清水秀的景色中，草长莺飞，静谧而又清灵地显着生气。一只小船泛游在碧绿色的平静的湖面上，随着轻柔的和风前后荡漾，早晨和煦的阳光中，船头一张小几，几上一壶新茶，袅娜着乳白的雾气，一位嫩黄色衣衫的绾着公子发饰的人儿手执一人上青瓷小杯，热气腾腾地品着杯中上等的好茶，湖光山色，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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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d- V7 B  b: o- {偷得浮生半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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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 e& M) x; `! K' Y“玉璞，这次任务的对象便是害你家破人亡，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吴氏兄弟。”这是出任务前师父对他说的话。

“！”白听到这几个字时心中一凛，捏紧了拳头，这吴氏兄弟当年作恶多端，曾做过打家劫财，为害一方的匪徒，白一家当时也算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富贾之家，结果被这吴氏三兄弟盯上，一夜之间不但将白家打劫一空，还杀人灭口，赶尽杀绝后将白家的豪宅付之一炬，幸亏当天白出去玩了直到夜深了才归来，结果眼前便只剩下一片断砖残垣及家人模糊烧焦的尸首！

0 \# @* G" i+ G5 B哭干了眼泪才从路人口中得知是吴氏三兄弟干的好事，白不由咬牙切齿地想马上冲去报仇，但他人单势微，当时又才年仅十二岁，去报仇无疑是去送死，况且吴氏兄弟与当地的奸官勾结，为害一方也是众所周知的，报官是没有用的，反而是羊入虎口。要报仇无疑还得想另外的方法，白当时人虽小却是当地出名的聪明小神童，心智早熟，冷静机智——他当在明白，那时他也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练就一身武功绝学来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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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b! L/ i# f/ F- ?1 }0 w! C于是小小年纪他不辞劳苦，一心求拜武林名师，他知道自己身子瘦弱，不适合舞刀弄枪，这类费力的武学，于是便想找邪门的武功学，听说涅毒门工当家君非言使毒本领一流，他便铁了心一定要拜他为师，一路上乞讨流浪地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见着了君非言，之后又经历了不少波折才得拜他为师。期间才得知了他的另一重身份——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沥血门的“毒使”，专门训练使毒杀手，而当初收白为徒，条件之一便是要他加入沥血门，作为杀手执行七年的任务，七年期满才能够用他教自己的本事去扫仇，之后便放他离开沥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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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期满了吗？听到君非言口中说出那几个即使化成灰自己也认得的名字时，白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作为杀手也有七年了……

" q9 r9 w: \* l“玉璞，你资质很好，却绝不会甘于做一个杀手、一枚棋子任人摆布，为师强留了你七年，也该是放你走的时候了……“君非言本已年届不惑，但淡然出尘的脸上却不见岁月的痕迹，双目落寞地看向远方，背对着白的是一个瘦削却高挑的身影，只有声音缓缓地传过来。

真的要他走吗？白不敢相信，这些年他也看过不少组织里的杀手想脱离组织，却总是不得善终，而师傅竟真的履行了他当年的诺言，即使他是地位仅次于门主的“毒使”，白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 q5 |6 {( ^& F  N* |5 ?而且，到了真正分离时竟有一丝不忍起来，毕竟师傅人虽冷漠，却照顾了他整整七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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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白出声唤住君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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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u0 V) |6 l. x, `“你走吧，从此你与沥血门便再无关系，沥血门也不再有一个叫白玉璞的杀手！”转头深深看了白最后一眼，君非言运起轻功，往下一跃，如一缕清烟，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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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3 N2 L- |5 s' x, `八年前作恶多端的吴氏兄弟，三年前却假模假样地做起了一般的商贾，买田置地，还为了逃避以前的仇家而四出经商、行踪不定，但要了解他们的行踪对于现在的白并非难事——比如这次，吴氏三兄弟竟同时共乘一舟往苏州来做生意，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一举报仇的机会。

事实上白从策划到实施，不过三天，从动手到成功也不过半个时辰。吴氏兄弟半生飞扬跋扈、为害一方，但光阴催人老，八年下来也已徐徐老矣，白却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得沥血门的杀人任务及君非言的励炼所赐，他的使毒本领已登峰造极到了除了师父君非言无人能出其有的地步，独步武林也指日可待——虽然目前他还没有这个心思，但对付吴氏兄弟这三个老家伙都是绰绰有余，易如反掌。

5 S3 C1 P7 L. b) r0 l+ \; G半个时辰后，他立在五具毒发身亡的尸首之中，心中有大仇得报的快意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 m1 t" C/ \5 c# a# y# @# \8 m细细地咂了泛着清秀的绿茶，右手轻旋着青瓷小茶杯，白又想起了那天出现在他复仇现场的男子。

何君凛吗？那个不但被他轻易蒙混过去还误以为他是女人的笨蛋。白并非未发现想到何时自己的唇角竟泛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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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往这边来了！

船身因水波的错动而摇晃起来，虽然察觉到另一条船的靠近，白仍然不动如山，目不斜视地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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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6 K/ S4 _* R, t7 p1 v“敢问阁下可是江湖人称‘蔓陀罗’的使毒圣手白玉璞白公子。”对面船上传来一个粗哑洪亮的声音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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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i( ^!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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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阁下可是白玉璞白公子？”

……

0 ~8 i. g; C& U& x寂然无声。

“喂，你哑了吗？黄大人问你话呢！”刚才那人身边又闪出了几个手下模样的人，其中一人对没有反应的白不客气地呼呼喝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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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J: d+ y, W) ?8 W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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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刺目的光芒被如镜的湖水一反射更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知了开始鸣叫，到处充斥着一股热浪，使人心烦气躁，湖面上的气氛却僵硬得近乎零度，寒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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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j- g6 d# O: m$ W0 ^“喂，你听到了没有？”那位“黄大人”身边的一个手下又不耐烦地吼道。那位“黄大人”并未喝止手下的无礼，反而站在一旁，似在静观其变，又似在掂量着面前的这位少年模样的人的斤两——他是否真是武林中令人闻名色变的使毒高手“蔓陀罗”——白玉璞。

( e9 Y7 `% j! _, @# Y  H- m- X见上司不置可否，那些手下更是肆意妄为起来，有几个还跃上了白玉璞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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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 |3 B7 l  G$ r“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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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几个小喽罗还未站稳，便像被毒蛇蝎子蛰到了一般此起彼伏地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然后一个个都接二连三地栽进了湖里去。

0 U8 {5 [4 t& |. P( a$ N4 j“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区区几个虾兵蟹将也敢上本公子的船。”也不怕脏了我的地方！白玉璞晃了晃手上不知何时已空了的青瓷茶杯——可惜了这杯好茶！

站在对船上的黄领只见白玉璞手掌轻轻一翻，几个手下便已然惨叫落水，不觉十分好奇。将他们打捞上来一看，手臂、双腿上的一些皮肤竟已开始流脓溃烂，心中不由一惊——好烈的毒性！他记得他只见到白玉璞将手上正在啜饮的茶水泼了出去而已呀，即使那茶再烫，也不至于让人皮肤产生溃烂、流脓的中毒反应吧？那茶明明之前还是放在白玉璞嘴边细品的，毒又从何而来？

! y1 N6 D, j$ ^; Q看来面前的少年绝非等闲之辈，也无怪主人要请他来助一臂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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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5 P( ^' N“抱歉！都怪在下管教无方，以至下人如此无礼放肆。还请白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他们吧！”黄领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

“他们痛死活该！”白玉璞口气不善地应道。

3 W& u) S+ |7 W% j- t  \/ n“这……”黄领还是第一次遇上不卖自己帐的人，一时语塞。

/ O! R7 T/ Q1 x/ V3 c/ B  C$ K“臭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还当我们怕了你不成……唔……”有一个手下看不过去，又忍不住开口斥道，但这次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迎面打来的茶杯塞住了嘴，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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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 `  t9 Q6 L黄领急了，也顾不了手下了，忙赔礼道歉道，“白公子请息怒，在下会好好教训这些个无礼的属下的。只是此次前来，实有要事——”

- u9 t9 |/ P8 b. Y- \3 V- q* e% a! C. H什么要事？来这里耀武扬威了那么久，终于转入正题了？白玉璞挑了挑眉看向对船。

“我家主人有请白公子到舍下一叙，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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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兴趣。”白玉璞当下回绝。

“若是出重金请阁下杀一个人呢？”

＊　　　　　　　＊　　　　　　　　　＊　　　　　　　＊

“阁下就是江湖中人称‘蔓陀罗’的使毒圣手白玉璞？”

6 s! A$ u$ V' m2 v, l2 W2 |. L6 S点了点头，连回答都省了。白玉璞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一身贵气锦绣罗衣的中年男子，掏了掏耳朵，怎么同样的一句话他一天就得听三次，还是这对主仆本来就喜欢问人同样的问题？

随着那位黄大人乘船七拐八弯地穿过重重树影就来到了苏州西郊的一所豪宅面前，才知道他主人就在此处，临下船前，黄领还是为他的手下争取了一下权利，“我的手下们也知道错了，您看他们这么痛苦，白公子可否大人不计小人，高抬贵手先赐解药给他们？我回去再好好教训他们。”

白玉璞默不作声地扔出一个白玉小瓶。反正刚才也不过是对他们的无礼略施惩戒而已，还不至于真想要他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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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O" |2 y* Q. E“在下先在这里为他们谢过白公子了。”黄领倒是识相，“还有一事，这下不解，可否请白公子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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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O$ I( C; u) h6 H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白玉璞不耐烦地回头——目光的含义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在下想请教一下阁下刚才是怎么使毒的，那杯茶阁下之前不是还在喝吗？”黄领一向对武林中的武功身法、暗器毒药等事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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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脸上绽开了一朵浅浅的笑靥，就如一朵涟漪般一圈圈地荡了开去，虽浅，却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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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没有毒，水没有毒，但伴上你手下身上的无礼恶臭，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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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Z3 `9 }( L8 |犹自沉浸在白玉璞方才的笑靥中回不过神来的黄领呆立原地，白玉璞却一个转身，轻轻巧巧地推开了宅子的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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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又被这少年摆了一道。

5 Z1 b% ?9 E6 M# A( g- j# i9 c2 C于是白玉璞在仆人的引路下见到了眼前这位想要出重金雇他杀人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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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v! {' E, U1 p“你可知道我是谁？”男人又发问了。

; T/ q( h- O* m. ~! P3 a2 w“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白玉璞实话实说，他向来只对他要杀的对象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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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p- _5 N3 S“大胆！这位可是当今权倾天下的五王爷！”旁边一个下人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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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s9 S/ z/ r3 O6 U. C$ y) ^/ ^! g5 B奇怪，好像这些人的手下都很喜欢为主子出头似的。

  ?* V1 J; ~! J. G2 Z5 @“哦，那请问尊贵无比的五王爷找区区在下有什么事？”白玉璞“谦虚”地问道。

“白公子难道对你此次任务的要对付的对象一点兴趣也无？”中年男子也不介意，仍继续问道。

2 x5 H. y) N% J/ Q“谁？”白玉璞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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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c0 x/ Q" S3 g“白公子可还记得半个月前在苏州护城河外水道上遇见的那一位公子？”

. ?* t) S' s7 L9 J9 X, |“记得。”那个男女不分的笨蛋。

( w. @; e2 i, k4 _/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 q6 p. }) x! e+ j“何君凛，一个富家子弟。”怎么这个五王爷老喜欢问人问题哪，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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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u0 Z( u! c( a“是，又不仅仅是这样而已，他的身份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1 \2 ^$ Q) o  v2 q/ x: ]5 e. ?哦，你又知道我怎么想了？白玉璞冷冷地看面前这个身份尊贵、自以为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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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8 ?! w1 T# `1 @; f“你可知当今圣上的名讳是什么？——何君凛！也就是你遇到的那个人，他不仅是孤的胞弟，他还是当今的圣上！”

“噢，是吗？”白玉璞竟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反而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 @+ `+ x2 y  I; H  N* M  F“难道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何皓岳也为白玉璞那毫不惊讶、平静无波的反应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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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i- \: K- r7 ~“也不算知道，但可以猜得出来。”那天他的眼中虽不乏对自己的兴趣，但神态中却难掩一股浑然天成的精明干练，浑身上下更透着一股尊贵的王者之气，虽只隐隐约约却也逃不过他七年来识人无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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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呢，何皓岳开始对他有兴趣了。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今天请白公子来就是想要阁下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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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p1 j& `5 T; j) x“何君凛，当今圣上？”

“对！”

“为什么？” 白玉璞捉摸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难道，你想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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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3 ]" r# d2 |“是！”对于精明的人何皓岳也是明人不说暗话的。

“对不起，我没空！”白玉璞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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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 p3 f( f; A! n- J' \' z平心而论，何君凛做皇帝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登基五年来，百姓生活也有所改善，国运昌隆，就连苏州城也是一片繁荣景象。他做皇帝，是众望所归。

“慢着！……白公子请留步，你一定会在想何君凛做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吧，毕竟他的江山也已稳固。”还算他识相，知道自己的想法。

7 X- v( j4 E9 t0 u8 B7 `“——但是，你不觉得正因如此，此次的任务才更有挑战性吗？”

白玉璞停下了脚步，这句话成功地挑起了他作为一个杀手内心的嗜虐性。

( Q$ m, M* d$ e5 ~  ]“加入我们吧！我手下有大军十数万，里应外合一定会成功的！到那时，作为开国功臣的你也会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当然，这次事成之后孤保证你也会得到黄金万两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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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R! J+ W) b  p. }- q白玉璞不在乎那报酬，也不在乎天下会如何，但他对将会出现在那位登徒子皇上脸上的惊惶失措的表情却很有兴趣。

+ P7 K" h1 Y, A) a; P! ?1 R可以预见，这是他离开沥血门后，越来越有趣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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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A; I3 ]! B“这样子做合适吗？五王爷。”白玉璞离去后，房间的屏风后走出一人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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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吗？李公公。”何皓岳转头反问身后的老者。

“这……”

“据探子回报，皇上第一次遇到白玉璞时还以为他是女子，而且笨到相信了船上那几个他杀的人是他的家人，还巴巴地地跟了人家几天，帮他张罗‘家人’的葬礼！多么荒唐！他分明是对那个白玉璞有意！在这种情况下，李公公觉得还有比派这白玉璞更适合去对付他的人选吗？”中年男子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 L! b( {( ?" M, D7 \“是，王爷高见，老身自愧不如。只是那秀王爷……”

! j2 m7 r' r1 r“不要再提秀王！”不知为何，何皓岳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激动异常。

“五王爷，请容老身禀明利害，再作决策。”李公公谄媚地道。

3 G6 T! ~6 s* Q“其实皇上为秀王所迷，已是宫中尽人皆知的事情，这也许正说明他性好男色。尤其是登基五年来并未立后，纳妃也是有名无实，从未见他要过哪一位妃子侍寝，却频繁出入早被先皇冷落的秀王府中，又处处多予照顾，对秀王简直比心尖上的肉还上新，如果捉到秀王，然后以此要挟皇上，莫说是逼他退位，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会乖乖奉上。”当今皇上的憨厚倒是出了名的，孝敬母后，友爱手足，关心百姓，就是傻了点，没有对外拓展的野心，比起五王爷锋芒毕露的精明野心和逼人的气势差上了许多，甚至还老搞出一些荒诞的名堂来让内侍们哭笑不得、鸡飞狗跳的，这次更是，为了要见识那些村林野夫口中的“江湖”而置朝廷政事于不顾，又擅自出外游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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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h9 |  L; R" o就凭这些他就不适合当皇帝！正是因为如此，他已经被这位玩心甚重的傻皇帝气得七窍生烟了，是以转投五王爷门下。跟着五王爷事成后还有荣华富贵消受，而跟着那个傻皇帝只能为他惹的祸头痛不已和帮他擦屁股！

“可是如今，秀王已不知所踪，又到哪找去？”五王爷一挑眉头，问道。

“我们可以派出人去江湖上打听寻找。”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就能找着吗？秀王他早对皇宫厌恶至极，皇上对外虽是宣布秀王被一男子掳走，其实事实却是秀王自己想要离开，当然也就会为了避人耳目而藏起来，皇上派人找了这么些年，还不是没有结果！江湖何其之大，要找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人，又谈何容易！这样子派人去找，要找多久，一个月，半年，一年？抑或是更久？本王举兵在即，又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何皓岳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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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王爷说的是，小的失言了。”

“与其找一个不知在哪的人，还不如用一个近在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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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 \! X6 p, L: \) X“王爷的意思是——白公子？”李公公小心翼翼地问。

9 }7 q2 t- v7 v& c; _9 r# m) n“对。他既然那么容易为男色所迷，一个月前见到白玉璞后又对他做出了那么多明显的表示，不好好利用这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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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爷是想……”李公公试探地问。

“为今之计，还不如让白玉璞以美色迷住他，更以他的身手本事，便可就近动手，先下手为强！”说到这里何皓岳还用右手往下一划，比了一个“杀”的手势，“即使他对我们早有防备，也不会料到我们会要白玉璞去对付他的，而且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他那么傻。”

" ~6 [, U" P5 t. B" l“高！王爷这条美人计实在是高明呀！”他当初还以为五王爷拉拢白玉璞只是想利用他使毒的本事，没想到他的计策中还有这么一着棋，真是环环紧扣，万无一失呀。果然，何皓岳比那个胡闹的皇上狡猾阴险多了。看来他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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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
& u( a( K$ \: Z8 {
* V' B; h9 u5 M5 {7 }由南北纵通的大运河以及便利而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带来的人流熙来攘往于苏州城内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欣欣向荣的富庶景象。街道两旁更是摆满了商贩们的小摊，还有装潢得干净整洁宽敞明亮的饭店、酒楼、茶馆、客栈，呃，还有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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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d5 v3 n8 v5 w#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好富庶的苏州城哪！”只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群中，一位着湖蓝丝缎衣裳，右手晃着一把打开的纸扇、口中吟着词句的英俊男子却非常显眼，呃，还有后面追着他跑的那位高大粗壮的男子。这主仆二人即使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气质和长相仍是那么出众，一个帅气，一个粗犷。

“皇……老爷，等一下！”林迟追着何君凛的身影在人群中推挤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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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E6 ^  i  Q& q  X4 S! {% c“什么‘老爷’？我很老吗？”刚才还甩都不甩林迟的人，现在却马上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人不老都被这个木头部下给叫老了！

: i- c& p, x8 [; O; ~' Q3 C“呃，少爷……”林迟马上改了口。拜托，现在不是为这个问题争执的时候吧。林迟朝天翻了翻白眼，很受不了他的主子本末倒置的思维，这一个月来他们都不知为这个争执过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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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d. b$ H0 {“少爷，我们也该回去了吧？”玩也玩够了，也该回宫了吧。

/ q7 `$ k( ]2 Q8 w$ J“呃，这个玉佩挺漂亮的，你看配白姑娘好不好看？”何君凛顾左右而言他地拿起旁边一个首饰摊子上的一块汉白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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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林迟仍不死心地和何君凛进行拉锯战。

“你看，那边好多人哦，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话音未落，何君凛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想必是往那一群人中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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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迟叹了口气，还是无可奈何地跟上了他那令人伤脑筋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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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6 ?2 F: v! W% \6 K+ G& B0 g5 `“兹于乙亥年六月十五日早晨，于苏州护城河外水道一小船中，外地商贾吴氏一门赴本地经商而来途中，遭人毒杀于船上，后埋尸于北郊，后经一樵夫发现报官查办。吴氏一家五口，山西人士，在本地遭此灭门惨剧，光天化日只下，杀人凶手之猖狂凶残实人神共愤，杀人凶手，仍逍遥法外，特张榜通缉畏罪潜逃之凶手，以将之绳之于法。若有人发现可疑人等请立即报告，有重金酬赏。——苏州府于乙亥年六月二十五日”

原来是一张通缉杀人凶犯的官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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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p4 a) C/ Q1 v“少爷，六月十五日不正是我们碰见白姑娘的那天吗？怎么除了白家，还有吴家也被灭了门……唔！”林迟从何君凛背后冒出来，奇怪地说道，但话还未说完便被何君凛捂住了嘴巴，拖出人群来到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中。

“唔……少爷，怎么了？”何君凛刚移开捂住林迟嘴巴的手，林迟马上不明所以地问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何君凛没好气地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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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4 G- G/ R; A' t  s1 M8 ]9 z主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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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0 Y& C+ g7 c! V7 X- ?! N又怎么了？林迟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 B# D# U2 H+ T5 J5 N“少爷，”虽然何君凛脸色很臭，林迟还是小心翼翼地又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何君凛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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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j, [3 \) K+ G4 K“这可是您的天下，您的百姓发生的惨案也！”

“那又怎么样？”天下人口这么多，事情也多如牛毛，每件都要他插手，他管得过来吗？这个林迟就真的希望自己那么快就“过劳死”？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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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5 r/ w& g% v5 D“咳咳……”何君凛用咳嗽来阻止林迟再说下去，“林迟，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最好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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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花红柳绿、等火通明的一座造型风雅，装饰精致的琼楼玉宇前，林迟不禁在心中叹了这次出行以来不知第几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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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还以为皇上终于显出了那么一点为人君主的英明果断、沉稳干练的气势来了，对那件事的处理也比他要稳重，但事实证明他又被皇上那严肃的表情给骗了！明明之前就前科累累，怎么自己就是会在不知被他骗了多少次后还是不会学乖呢？这不，何君凛刚说完那一句有模有样的什么“静观其变”的话后，还不出两个时辰，又大模大样地拉住他说要见识一下苏州城的著名夜景往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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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 ?, u6 J5 a# t“少爷，要看夜景地方多的是，也不用跑来这里看吧？”说是要逛夜市，逛着逛着就逛到妓院来了！虽然这个妓院外观高雅，非比寻常地明显与别处的勾栏院不同，但看着大门牌匾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倚翠楼”，林迟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只是，这个胡闹皇上“挂羊头，卖狗肉”的功夫也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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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 I1 A1 Y# D% [3 w- f0 m“唉——林迟，对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里可是苏州的胜地之一呀！”

# n) L# G6 W! V8 Q1 X5 X什么胜地？游玩买笑的胜地吗？看不出来，皇上在宫中不好女色，还以为他是因勤于政事而无暇顾及，怎么一出宫就老往这些烟花场所跑呀，是压抑得太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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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n6 M/ q. S" Q! g2 g) \“林迟，你可知道苏州盛产的最为有名的两样特产是什么吗？”何君凛神秘兮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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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u- u% o& O  p) B! u“不知道。”这和面前的妓院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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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5 @* o, {& w6 l: |6 ]; }: P3 c“哈哈，我猜你也不知道。”不知为什么何君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林迟觉得他很欠扁。

“告诉你吧，这第一样呢，是状元。我朝三十四届科举中，仅仅苏州本地便出了十三名状元。”没有吊林迟的胃口太久，何君凛乖乖地给出了答案。

“噢。”看来皇上这次倒还蛮正常的。

% |5 C5 g$ m+ l“这第二样嘛——”何君凛凑近了林迟说道，“就是这里的娈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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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  T- J. K6 z1 l1 h“噗——咳咳……”林迟吃惊得一口气顺不上来，咳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幸亏他们还没进去，要是坐在桌边，他铁定会把一口茶水喷得何君凛满脸都是。

“你不要紧吧？”唉，他这个侍卫什么都好，就是少见多怪地地爱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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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前言，林迟觉得这个皇上还是没有一刻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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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o# W" [“听说在这‘倚翠楼’上看苏州城的夜景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呢。来，林迟，我们也进去见识一下吧！”何君凛不由分说地将林迟往里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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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i) I( v5 _“林迟，喝！”倚翠楼上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里传出一声洪亮却带着浓浓醉意的男声。

( n- `) i! r5 H6 r2 }“你要再干一杯……再干一杯……喝……”声音呢呢哝哝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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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大爷，你还好吧？”

“好，我还好得很呢……你别转移话题，我还能再喝……你也要喝……”何君凛四肢成个大字般毫无风度地仰倒在床上，虽醉得一塌糊涂，嘴上仍倔强地坚持着自己没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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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H; ?5 {# n+ R8 ^' R“大爷，你醉了。”花小楼一边将床上沉重的男人大张的四肢推攘着，一边脱去他的靴子，为他宽衣解带。这个大爷也真是的，明明身边的人不赞同他来这妓院买笑，他又摆脱不了他那唠叨而不解风情，他又拿他无可奈何的仆人，就想说先将他灌醉后再自己花天酒地，结果好了，不但他的侍从醉倒了，连他自己也烂醉如泥了。这……可要怎么办呢？看着床上那动也不动的俊挺男子，花小楼伤脑筋地想道。

* R$ x3 u" u1 C4 m7 K3 X“没醉……我没醉……”隔着一层窗纸在房外听着何君凛仍自喃喃的醉言醉语，白玉璞开始为自己接下来的这个任务不值起来。这就是他这个江湖上人称“蔓陀罗”的杀手要对付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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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王爷何皓岳那得知何君凛也在苏州城中时，白玉璞还正暗自庆幸省了自己到处奔波的工功夫，可以就近下手时，却正好在街头转角处看见这位私逃出宫的皇上正拖着他那个木头侍卫进了苏州最大的妓院——倚翠楼！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踏破铁鞋无觅处，觅到他时……却是在这种烟花柳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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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E/ E) @1 S: {5 d果然是个登徒子，居然还来妓院买笑！白玉璞原来对这位登徒子皇上的不齿又增加了一层。亏他还是当今圣上呢，这种人做皇上，简直是百姓的不幸——不理政事，出宫买笑。不是每位皇上的后宫都有三千妃嫔的吗，怎么还不够他用吗？也不怕铁棒磨成绣花针！难道真如俗话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这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好色皇上竟出宫来寻欢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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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6 N4 U+ W5 l! n  Q% X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白玉璞心中竟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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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虽不问政事，也多少知道自何君凛登基五年来确实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全国各地也是一片繁荣昌盛景象。但眼前这的这位皇上却完全没有这样的一个皇帝应有的样子，虽然他身上确有一股贵气，但白玉璞还是不禁怀疑——他不会是认错人了吧，还是房间里面那个快醉得人事不省的何君凛是冒牌的？

9 Q5 V6 B# g9 H4 C4 \9 C. X6 m( N0 G五王爷的确说过他那天在船上遇到的就是当今圣上何君凛，他是他的亲兄弟，又派了不少耳目跟踪，断然是错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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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窗外的白玉璞一惊，烂醉得醺醺然的何君凛在梦中竟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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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还念着自己？自从那次船上一见，至今也有半个多月了，他以为像何君凛这样的一个登徒子皇上一定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又有了许多新欢了的。没想到他竟然还对半个月前不辞而别的自己念念不忘。既然他对自己有情，那就更好了……

1 A4 z. Y9 u% W% a8 d“……你在哪？”何君凛又开始喃喃地不知是醉是醒地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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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n+ Q- ~" c" E“大爷，大爷？”花小楼不确定地叫着何君凛，不知该不该和他上床，他叫着的可是一个姑娘的名字呀。虽然他是倚翠楼的小官，本来就是要和客人睡觉的，但眼前这位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公子叫着一个姑娘的名字来青楼买小官倒是太奇怪了。如果他只是买欢，这也许只有一个解释——情场失意。也罢，就让自己来安慰安慰他吧。这样子想着，花小楼伸出了一双白笋一般的玉手，握住了何君凛的大手。

( I# h. @# Y5 K9 Z2 g“白姑娘？”酒醉中的何君凛就如同在无边大海上漂浮的人忽然间抓住了一根浮木似的，以为这一双手就是白玉璞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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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A0 A! k2 d* v“是，大爷，我在这呢！” 花小楼低下头，俯身在何君凛耳边轻声说道。

“……你回来了……”何君凛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反手握住眼前人的手掌，另一只手则搂住他的细弱腰肢，使力一拉，下一刻，花小楼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 S( s# O6 r" P  S呵，这位大爷的力气还真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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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K1 f- e4 A) a/ Z7 h' H& U“不要走，不要走……”何君凛意识朦胧中重复着这三个字，慢慢地将唇贴上了“白玉璞”的脸颊、额头、眼睛、鼻子、嘴唇……

“碰！”正在这缱绻蜜意之时，房门却很不识相地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 S4 Q$ D9 X% x# u# s: ~) f“你是……”“谁”字还未出口，被撞门声惊得从何君凛身上坐了起来的花小楼便又直直地往床下一倒，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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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床上犹意识不清的何君凛只感觉到怀中一阵空虚，但由于酒醉得一塌糊涂，一双飞扬的凤眼眯眯地都睁不开，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又抱了一个枕头继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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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床上的男子犹自亲吻着怀中的一个枕头，一边叫着自己的名字，白玉璞真是哭笑不得，憋得难受——他哪一点像那个硬邦邦的枕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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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屋内两人你侬我侬，正柔情蜜意，在屋外的白玉璞可气不打一处出来了：凭什么这两个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打得一片火热，自己却得在这冷清的屋外听着里面那打着自己名号为幌子的他们亲热？白玉璞的心情不知为何不爽到了极点，恨不得将屋内那两人碎尸万段，却又不得不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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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o8 V' D) l五王爷不是说了当前还不能杀他吗？不是说还要想办法留在他身边观察，找出他的弱点，再一举击溃他吗？好，既然他是一个杀手，就得守杀手的本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得完美地完成任务，既然雇主吩咐他要这样做，他便要遵守。这是规则，他无意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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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如何，何君凛那个狗皇帝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叫着自己的名字却去和别人亲热！

等等，难道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和自己亲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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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被这个没来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地否定着这种答案，同时为了转移越想越乱的心绪和平息那股怒火，大脚一伸，狠狠地踹开了那间厢房的大门，同时玉手一扬，三枚“迷魂冰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准确地命中了听到声响惊坐而起的花小楼裸露的脖子上，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1 u) @( {; `/ f哼，便宜他了！只是三枚“迷魂冰针”而已，这种毒器虽说是毒器，却是入体即化，只是让人昏迷个三天三夜而已，时间一过，人便会自然醒来，用它来对付这个小官，不过是让他不能坏他的好事而已，顺便——惩罚一下他竟敢冒用自己的名讳，冒名顶替地勾引何君凛。虽然本来就是何君凛一相情愿的认为，并非花小楼所愿。但是看到花小楼那裸露的脖子上的吻痕，白玉璞不知为何就是非常不爽！

; p% _2 @+ N; L3 Z' j  o3 w' O好不容易将这个何君凛点的小官拖到了隔壁一间空房安置，白玉璞轻手轻脚地走回了何君凛的那间厢房。

也许是由于酒力发作，床上的何君凛不知何时已不再抱着枕头，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是白玉璞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何君凛，直至这时，他才仔细地看清楚了何君凛的长相：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有棱有角、形状优美的嘴唇，两道飞扬入鬓的剑眉和其下的一双眼角上挑的凤目更显出他脸形的端正，虽是在沉睡之中，但他的面容仍是不怒而威地散发着一股尊贵的气质。而两绺因酒醉而凌乱地垂在额前的乌黑发丝又使他多了一重慵懒的气息，就像一只沉睡的狮子般。

$ M" f  ]$ `: |. ~4 y/ [3 f嗯，他不说话时的样子还挺不错的嘛。白玉璞不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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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只觉身边飘来一阵香气，心中一惊，欲睁眼看时，那眼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来。下一刻，身上便觉一沉，惊觉身上所覆上来的柔软物为人，却又并非那小官时，正欲反应，但仔细一嗅，顿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兰香飘入鼻腔，那人沁人心脾的体香让何君凛立刻得知了他的身份，便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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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还真主动呢，半月不见，却跑到自己的床上来了，他一直都在外面么，接下来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呢？不知由于一种什么原因，他倒是相当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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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 `# j4 [可恶，这何君凛怎么睡得像死猪一样呀，自己都主动投怀送抱地欺上了他的身体，怎么他一点反映也没有呢。人们不是常说“酒后乱性”吗？他怎么就这么坐怀不乱呢。现在本尊都在面前了，他反倒无动于衷了！

" t) |% @4 d1 ~6 i白玉璞气极，身手就要去解何君凛最后的那件中衣，却又在碰到那火热的温度时停下了动作，犹豫着这样做是否妥当，他真要和何君凛春风一度吗？虽然由于任务中有诱惑的一环，要何君凛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不怕他不认帐，但自己是男子，好像被人上了也不会怎么样的，又不会像女人一样怀孕，要他对他负责任的话，又要负什么责任呢？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两个男人，哪来的种？那难不成要他对自己的初夜负责？别笑死人了，他会相信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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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c& H" b咦，好像有哪里不对，何君凛之前不是一直称他“白姑娘”的吗？本来以为他是故意认错的，但他刚才酒醉之中也是这样称呼自己耶，难道说——他一直都把他错认为女人了？如果真是这样便简单多了，只要脱光光地在他酒醒之后说他上了“她”，要他负责不就行了，而且还可以假装怀孕纠缠住他……这条将错就错的计谋让白玉璞放下了七上八下心。

那，还要不要和他上床呢？白玉璞又想，还是不要了，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说，更何况男人的那个地方本来就不具备那种功能；要他上何君凛，他可是绝对敬谢不敏的。但如果何君凛醒来没有翻云覆雨的那种事的半点记忆的话又不具说服力，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时白玉璞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欲火翻腾地频做春梦，还会在梦中射精，他只要给何君凛服下这种药，再摸他几下让他有感觉起来，然后再用手帮他释放不就不会痛到自己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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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3 V0 a* f9 G& g$ w何君凛感到脖子上有一种痒痒麻麻、酥酥软软的感觉，应该是白玉璞的吻，他不禁为他的大胆而兴奋起来。白玉璞顺着何君凛裸露的结实胸膛、锁骨、脖子……一寸寸地吻上来，渐渐地到了他的下巴，啃吻着何君凛那微长着胡渣的下巴，然后到脸颊、额头、鼻子……慢慢地缩小范围靠近何君凛的嘴唇……

- v/ p/ K, G+ n$ x% d+ g真是麻烦，还非得留下些“证据”才足以取信吗，那就留下吻痕好了，白玉璞边想边吻着那具散发着男性麝香的躯体。但是自己身上的吻痕又要怎么搞出来呢？伤脑筋！

0 g* P/ x3 S, m7 o. m( f享受着白玉璞的啃吻，虽然青涩了些，力道重了些让人有点痛，但何君凛却因此而更加欲火焚身了。他的下半身早已因这大胆火辣的挑逗而肿胀了起来，在空气中轻轻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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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9 o0 F# n( T2 R1 W4 B; m奇怪，这白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竟如此大胆火暴的同时动作又如此青涩，而且自己的衣服都被她脱光光了，她怎么还穿着衣服呢？不会是害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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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这时心中还在犹豫，吻便一直徘徊在何君凛脸上。何君凛久等不到白玉璞的亲吻，焚身的欲火却越烧越炽，他凭着感觉伸出大手抓住白玉璞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扯一推，一个翻身便将白玉璞压在了自己身下。既然“她”久久不吻他的唇，那可别怪他要自力更生为自己谋“性福”了！倾身吻住白玉璞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柔软唇瓣，何君凛兀自吮吸着那诱人的嘴中的滑嫩小舌并与之交缠、翻搅、汲取着对方唇中那比酒还醇的琼浆玉液，久久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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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9 b$ S3 v% U8 ]只是何君凛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完全超出了白玉璞的预计，他本来见何君凛因酒醉而睡得像死猪似的，便欲用口舌来将那致人迷幻的药水“巫山云雨”哺入何君凛口中，谁知“巫山云雨”还未碰到何君凛的嘴巴，便被他反客为主地反身压住了自己就狂肆地吻了起来，这一吻一压，“巫山云雨”倒是悉数落入了白玉璞的腹中，顿时一阵火苗从下腹熊熊烧了起来。

; }# q; q6 ~0 S0 c+ E因为这一个变数，情势来了个大逆转。想让何君凛欲火焚身的白玉璞之后却让自己被欲火几乎烧成了灰。

8 U) a( x2 ^9 |6 d( Y  v( }5 K“巫山云雨”虽是白玉璞自己研制出来的，他自己却从未试过，这次本来想让眼前这个家伙来验证一下药效的，谁知竟误打误撞地试验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他第一次沦为自己药物的牺牲品。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 A$ w+ I" Z2 G& K  Y/ ~好热！就像有一团火从体内窜出一样，蔓延至四肢百骸，形成烈火燎原之势。不行，不能这样！原始的恐惧使白玉璞力图在药效还未完全发作之前挣扎着逃开身上人火热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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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2 F6 t4 a% ^% W3 c- c察觉了身下人的反应，何君凛不给他有反抗的机会便将嘴唇再次印了上去。他深深地吸吮白玉璞的唇瓣，好像要把它吃下去一样。白玉璞摇头想逃开，却被何君凛扣住了下颚，紧接着，他轻轻地咬上白玉璞僵硬的舌瓣。

“呜……”

未经人事的白玉璞以为酒醉中的何君凛要伤害自己，一时竟吓得忘记了挣扎。何君凛扬起一边的嘴角，把舌头卷上白玉璞的。交缠。

有人说接吻源自于抢夺对方口中的食物的行为，何君凛的吻却激烈得完全与这种说法背道而驰。充满了原始的攻击性——从唇瓣，牙齿，舌头，到口腔，甚至还顶到了喉咙，灵巧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厮缠、刺激着连白玉璞自己也不知道的敏感之处，但他感觉到的却又不只是狂暴的摧残，何君凛灵巧的舌尖也赋予了他难以言喻的快乐，因为这种快感，白玉璞脑袋顿时一片空白。难道因为何君凛那满身醺天的酒气使得自己也醉了？

* j9 h) ~+ d3 V* P“唔……嗯……”

% j5 L9 k+ E% Y4 {, s0 f艳红双唇被舔舐的白玉璞弓起背脊承受麻醉般的快感。两人的舌瓣大胆地摩擦，一股难耐的强劲冲动从腰际窜向他的尾骨。何君凛揽住白玉璞不安分的腰肢，让彼此的身体贴得更密。

/ T! c- o; G/ ?* f3 \1 `8 j承受着蹂躏般的热吻，被翻搅得意乱情迷的白玉璞不自觉地瘫软了身子。

$ s$ Q: A  G5 ?: o“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半醉的何君凛在白玉璞耳边柔声呢喃。白玉璞仿佛受到催眠般，毫无疑问地抬起手腕搂住何君凛的头。

4 y# ]8 F8 [0 G1 ~0 a- L“吻我。”何君凛霸道而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不知是因为初经人事的缘故，抑或是那“巫山云雨”的缘故，白玉璞现下身子软绵绵的，连大脑的思考都慢了半拍。要是在他情醒的时候何君凛这么命令他，他断然是不会就范的，非但如此，还要拿他最拿手的毒药好好教训教训他。但现下是自己深受其害，当前他衣衫不整、四肢无力，要他在这时跑出去找个人来泄火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在这种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惟有将希望寄托于面前的何君凛了，希望这个酒后乱性的皇帝在帮他解决了生理需要后千万不要再记得太清楚的好。否则……哼哼……

( c! s8 H) ?; N; T白玉璞听话而乖巧地模仿何君凛之前的动作用舌尖游走在对方的嘴唇上，接着把自己的嘴唇印上何君凛微启的唇瓣。牙齿碰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叩响，何君凛在喉间窃笑白玉璞的笨拙和青涩。白玉璞赌气似的探入舌尖强行撬开他的上下齿列，将舌头伸了进去，翻搅。虽是生涩而毫无章法的动作，何君凛却看着眼前白玉璞因情欲而一片绯红的脸蛋，满意地笑了。唇舌也不再为难面前这个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儿，动作了起来，更为加深了这个吻。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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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A" q/ \1 R: X) p2 {白玉璞的意识已因何君凛在身上点燃的火苗而渐渐燃成灰烬，头脑一片空白，取而代之的是渴求快感的一种欲望，希望身上的那个人能为他抚平不知是因为药物还是什么缘故而躁动不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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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美……”吻着白玉璞那光滑而白皙的脸颊，何君凛不禁为眼前的美食而食指大动起来。而且面前人儿的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兰香，那鲜嫩润泽的口中的津液也是比蜜还甜，真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呀！

6 W  Z8 T8 n# ~. Q' |; _5 T“嗯……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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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_) N0 e  E+ v3 d* P顺着脸颊，何君凛的吻来到了白玉璞小巧而圆润的耳垂，张嘴轻轻地一咬，一阵战栗闪过白玉璞的全身，他的身体如一尾鱼般大大地跳动了一下。

“舒服吗？”原来这是身下人儿的敏感点，何君凛不禁加大了强度刺激着他，不仅咬，还舔了起来，“啧啧”的声音在耳朵附近淫猥地响起，白玉璞能够感觉到自己因为这而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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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s/ q: U. b5 j: ]“你真香！”何君凛一边嗅着白玉璞的乌黑秀发，一边不断吻着他的耳垂，一手轻轻一挑，白玉璞的发簪便被他抽了出来，顿时一头如瀑的秀发散了开来，在金黄的锦被上铺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秀泽发丝。金黄与乌黑，对比鲜明，相互辉映得令人倍感绚丽刺目。

虽是美景当前，何君凛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停下来，他笑着将一只大手探入白玉璞已松松垮垮的衣襟内，往下一滑，一扯，白玉璞的衣带便被解了开来，一身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一览无余，何君凛只感到一阵晕眩，下身的那肉棒却是愈形硕大，叫嚣着要发泄般的在空气中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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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g$ R9 Z5 A- N$ l但他还是担心着如果自己贸然挺进，身下的人儿是否会因此而受到伤害，是以兀自咬牙忍耐着。虽醉眼迷朦，他仍是用低哑的嗓音问道：“玉璞，我可以进去吗？”

被附在耳旁的呵气般的低哑声音惊了一跳，白玉璞感觉自己的下身更热了，为了逃避这种感觉，他不禁甩了甩开了已快不听使唤的头，闪躲何君凛那火热的气息。

久等不到身下人儿的回应，何君凛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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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玉璞，我要进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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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由于巫山云雨的药力，白玉璞的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状态，对听到的话无法回答，不禁又重复了一遍。

“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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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白玉璞开始为自己的头脑不清后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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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白玉璞那个“进去”是同意的意思，何君凛心下一喜，便再也压抑不住地将白玉璞的身子翻转过来，从身后将那硕大的分身对准那因欲火焚身而不断收缩着的小穴，狂猛地冲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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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放……放过我……我真的……不行了……”

“……”背上只传来喘息的声音，贯穿的动作却完全没有减缓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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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酒力和与白玉璞接吻时喝到的“巫山云雨”的效力，何君凛狂猛地在白玉璞体内驰骋了大半夜，让白玉璞充分体会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直到东边出现鱼肚白，何君凛仍没有停下那抽动的动作，在身下人儿温暖而柔软的体内释放了一次又一次，他还是觉得要不够地一再要求。即使身下的人已在一次次达到高潮后瘫软得化成了一滩春水，奄奄一息，他仍然不舍离去。

8 H) B2 ~' ^/ s4 C) M" M“啊……唔……”觉察到体内的肉根开始一阵阵的颤抖，白玉璞知道身上的人又快达到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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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V6 {2 x/ b* H" ]果然，下一刻，何君凛低吼一声，将白浊的精华射进了他那已承受太多的洞穴，过多的粘稠液体则顺着何君凛那发泄过后而疲软的肉棒，沿着大腿流了下来。几乎同时，白玉璞也释放了自己，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身上一沉，到白玉璞恢复意识时，何君凛早已疲倦地沉沉睡去。

5 I8 P2 t. g/ L2 \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要睡也不要睡在我身上嘛……

. D7 C1 B% Z9 P, c+ S; J( t& Q# z白玉璞想移开被何君凛压住的身子，却在下一个动作下停止了这种企图。

$ g- h! u+ _) i) P1 O' a  h' m好痛！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肌肉也酸痛不已，现在连动一根小指头对他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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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睡一觉等恢复了体力醒来再说，感受着背上沉重而温暖的身躯的触感，脑中还盘算着醒来后如何对付何君凛，不知不觉，白玉璞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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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5 E7 {1 ]- u' _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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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2 z/ K4 g; {1 R% Y日上三竿。

+ @+ v/ F1 V2 L  N# T何君凛是在一阵嘤嘤的哭泣声中醒来的。当他字朦胧睡意中睁开眼时，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呃，不对，是一个用大红锦被半掩着酥胸，正在哭泣的有点眼熟的美人。第二眼便是头一低的看见了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马上，他明白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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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禁欲两年的他本来还以为昨晚的巫山云雨只是一场春梦而已，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才知道不是。但是他既是来青楼买欢，那眼前的这位也不必哭得像失贞一样吧……

等等，他好像漏掉了什么。他记得梦中他是和半个月前在苏州城郊遇见后便朝思暮想的白玉璞翻云覆雨才对呀！

" k2 M/ G7 D0 ~. _$ A; [想到这他猛然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张梨花带雨、海棠含春的雪白小脸，这不正是自己心中想着的人儿吗！

看着被子一角露出的血迹，何君凛才知道自己真把人家给……

# A" b2 b- ]6 t8 n奇怪，昨晚他不是叫了个小官的吗？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了个黄花闺女呢？但目前的形势容不得何君凛多想，作为一个男人首先得要付起责任来才行。何君凛晃了晃头。眨了眨仍旧模糊的眼，开口道。

9 d% U4 `/ ]) O“白姑娘……”

“何公子……”眼前的人儿停止了哭泣，怯怯地回道。

“你……我……”何君凛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白玉璞为何会在此地。

“这……公子莫非想问我为何在此？”白玉璞倒是善解人意地道出了何君凛未出口的问题。

9 g. U% g/ w% C& f! l8 ]何君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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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来话长，自从半个月前与公子一别，玉璞本是想去投奔亲戚，谁知他们果真早已搬离此处……我饥寒交迫，流落街头，然后……然后这个妓院的老鸨便看上了我，把我抓了回来，逼我卖身，我死活不肯……结果她软硬兼施，昨晚便趁公子喝醉，把我给送到公子床上来了……”白玉璞越说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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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 W) `/ |- D/ ?/ N“太过分了！我要找她算帐，为你讨会个公道！”何君凛义愤填膺地就要起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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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公子，那老鸨也是为了生意，而且她身边这么多打手，不是公子惹得起的，我不想要为我而惹上麻烦……”哪有什么卖身和逼良为娼的老鸨呀，都是他早早买通了的，要让何君凛去算帐，露了马脚怎么办？而且算来算去，等一下算到自己头上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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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幸亏自己醒得比他早，虽然浑身酸痛，白玉璞还是勉强用被子遮住了最容易暴露性别的胸部和下身，只希望醉酒的何君凛不要太记得昨晚所看到的东西。可惜自己仓促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希望这个蹩脚的借口可以蒙混过关。但看何君凛傻傻的还想要为他去讨回公道，应该还可以应付。

“哦，原来如此，那也太委屈姑娘了。在下昨晚酒后乱性，竟对姑娘犯下滔天大罪，何某死不足惜，在此自裁谢罪。”何君凛不但相信了白玉璞那一番话，还当真以为自己罪不可恕，举起右手就要往天灵盖击去。

那天苏州护城河外白玉璞也见过何君凛的轻功，知他也是会武之人，这一掌要真这么下去，也是非死即残的，这样下去便不好玩了。况且这也并非在他的计划之内，连忙出手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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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u) n$ g“不——何公子，不要！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呢？我一个弱女子，家人遭歹徒所害，孤身流落在外……何公子之前对小女子也有救命之恩，这……就当是小女子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呀！”白玉璞说得好不凄惨。

“这……”虽正中下怀，何君凛却不想乘人之危。

0 p. i  i( ^: X“你嫌弃我……”白玉璞眼中立刻噙满了泪水。

“不，不……在下只是觉得配不上白姑娘而已，毕竟不经姑娘同意便做了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姑娘还肯原谅在下，实在让在下觉得受宠若惊，三生有幸。”

' h- R8 V2 P3 ~! d  U! {4 o3 ^“这，何公子又何必谦虚，你一表人材，人又老实可靠，能够在你身边才是玉璞的福气呢。”白玉璞低下头，脸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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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 {: J/ c- @“白姑娘，你放心，何某一定会为昨晚的事负起责任来的，待在下择日禀明父母，就来迎娶姑娘。”何君凛执起白玉璞的一只玉手，信誓旦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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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9 h' w5 F/ L, B; i苏州城，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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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哥，街上好热闹哦！”白玉璞在二楼临街的窗口边探头探脑地往街上张望着。

0 \3 q( Q. \1 m自从那一晚后，何君凛为了对他负起“责任”，还将他接到了自己在苏州的落脚处来住，而且对他百般呵护，小心翼翼的态度简直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般，让他更是任性地为所欲为——当然，为了配合他的“淑女”形象他做得不露一点痕迹。而且似乎是为了补偿他般，何君凛竟还接受了他为了避免身份被识破而提出的在结婚以前不许再碰他的条件，还美其名曰“男女授受不亲”。何君凛对此当然是不敢有二话地一口答应了。而这半个月来，他竟也很君子地谨守着礼数，从不逾矩。让白玉璞不知是喜是悲，哭笑不得。看来他不会真的很勉强吧？至于是勉强压抑自己，还是勉强对他有兴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目前他还是很享受这种有人关心呵护的感觉的，毕竟他从小就失去了亲人，颠沛流离……

“小心！玉璞，别将身子探得太出去，万一掉下去怎么办？”果然，下一刻，何君凛便十万火急地伸出大手一捞，白玉璞便被拉入了屋内，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从那一夜的第二天起，白玉璞便说既然两人已是未婚夫妻的身份，为了不过于生疏便直呼其名吧。何君凛大他几岁，他便叫他何大哥，而自己比他小，他自是直呼自己的名字了。

“今天是苏州一月一次的庙会，自然热闹罗。”搂着白玉璞，何君凛解释道。

“庙会？一定很好玩吧？”白玉璞双眼发光。他从小便失去了家人，十三岁起便在山上苦练功夫，自是没有时间下山逛市集庙会的，而十二岁前的记忆又都太过久远，褪色得自己也没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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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逛过？”何君凛很惊讶。自己自小便生长在皇宫大院，没有玩过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连生长在民间的白玉璞也没有玩过便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呃，我家一向都不允许我外出的……”白玉璞意识到自己口误，马上编了个理由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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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玩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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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一起去逛一下庙会吧。”何君凛牵起白玉璞的手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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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好好玩哦！”花了半天的时间，逛完了庙宇，来到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市集上，白玉璞不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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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P+ J" Z7 @& G/ J虽然江湖险恶，他也在其中打滚了八年，但内心深处，他还保留着一种十二岁孩童的纯真心性。特别是遇到了何君凛这么一个憨厚老实、毫无心机、一无所求地对他好的人后，他开始越来越多地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本性来。好像也只有在他怀中，自己才会放心做回自己吧。但是，内心中另一个好斗的、在险恶多变的江湖中生存下来的自己又时刻在提醒着自己的任务——你是一个杀手，是为完成任务、达到目标而不择手段地来接近他的……

一想到这，白玉璞就全身冰冷起来，虽置身在热闹的大街上，炽热的阳光下，他仍如身坠冰窟般的背脊发冷。

. L$ Q3 o8 C0 p- n: \“玉璞，玉璞，”肩上一阵轻拍，白玉璞一惊之下回身却正遇上一双关切而火热的眼睛。

1 I9 R* q( Y% f! T“你怎么了？”何君凛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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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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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W9 I, ]3 C4 A) \“真的没什么？我见你脸色不怎么好，要不要……”何君凛仍关切地问。

“真的没什么。啊，那是什么？”为了闪躲何君凛那过于炽热露骨的眼神的关怀，白玉璞转移话题地指向一个小贩手中握着的棒上一串串在阳光照耀下闪着诱人光彩的鲜红欲滴的果子。

) f3 v% V( ^# N2 q“哦，那是冰糖葫芦。你想吃吗？我给你去买，你在这等着。”话还未说完何君凛便钻入人群中去了，兀自留下愣在原地还回不过神来的白玉璞。

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地摩肩擦踵。往常宽敞，如今却显得逼仄的街道，两边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密集的人群……无不显出这节日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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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炙热的阳光，白玉璞站在一个摊子的蓬盖底下，眼神却停留在不远处，转角那正在为自己买冰糖葫芦的男人身上。只为了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他不顾炎炎的烈日，满头大汗地只为自己去买一串冰糖葫芦……

心中，有什么地方正在慢慢变软……正在这时，白玉璞的手心被不知什么人塞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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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 ]  l2 V! O. \白玉璞转头一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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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K* J' q3 k$ j黄领！五王爷手下的那个将领。

白玉璞了然于心地转身，不再去理会那个没入人群中的男人，摊开纸条——

“不要忘记你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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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记任务？原来自己有这么明显地让别人也看出自己忘记了任务？白玉璞苦笑，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旁边一个粉摊的炉火中，瞬间化为灰烬。

/ o! _) ~, C- k. _# @5 i“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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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猛然一惊，太过沉迷于自己的心绪之中，竟不知何君凛什么时候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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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u8 q* d1 Y; M“玉璞，在发什么呆呢，”何君凛看着他发白的脸色说，“看，等急了吧？没想到人那么多，我排了好久的队呢……咦，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太阳太烈了吧，来，我们到那边那棵大树下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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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z0 ^( _% Q0 Q: e- h+ B& f, k, v看着眼前这个嘴巴张张合合的人，白玉璞感叹——他话还真多！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一点点甜丝丝的感觉。

——是冰糖葫芦的缘故吧。白玉璞又说服自己。嗯，酸酸甜甜的味道，自己还蛮喜欢的。

“玉璞，我刚才听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说，除了了庙会、市集，还有花市也蛮好玩的呢，我们也去逛一下好不好？”吃完了冰糖葫芦，何君凛提议道。

“好呀。”白玉璞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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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z5 h* m: w4 Y1 r' _“哪，你看我们买一盆兰花好不好？”在花市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卉中，何君凛竟看也不卡什么牡丹、芍药、玫瑰、月季等名花一眼，独独跑到一株叶子翠绿、花瓣洁白的兰花前，开口和白玉璞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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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很喜欢这兰花么？”白玉璞生长在山上，什么野花野草即使见过也只是走马观花，毫无印象，对这些温室中专人培养的花卉更是毫无研究，但兰花他还是在深谷中见过的，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何君凛为何要舍那些绚丽灿烂的花儿不要，而偏偏看上这虽洁白出尘却并不非常夺目的兰花。

“喜欢，非常喜欢！”何君凛应道。但下一句话却把白玉璞骇得双颊通红——

2 L( J" R' C1 {# t“因为它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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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7 o" _4 b6 A“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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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吗？人说‘深谷幽兰’，自然是指像你这样有超凡脱俗的品格与丽质天生、天然去雕饰的美貌的淑女呀。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所以我喜欢这兰花也是理所当然的嘛。”不知为何。每次一牵扯到这些文雅的花呀、月呀的事情时，平时憨厚的何君凛便开始文绉绉地油嘴滑舌起来。

“是呀是呀，这位公子真是有眼光呀，”那卖花的小贩见自家的花有买主了，也开始帮腔起来，“这一株可是从深山中移植出来的十年难得一见的‘剑心白兰’呀，所谓‘美人如云，剑如虹’，这两相匹配更显美人的超凡脱俗呀。而且人说‘宝剑赠英雄，红粉赠知己’，这鲜花当然要赠美人了，对不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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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这人卖花就卖花嘛。怎么话这么多！白玉璞皱着眉头想。

( u" b$ b# ?; r; E2 c' e“对，对，那我们就买这一盆兰花吧，玉璞！”可气的是一边似的何君凛却一副憨样地直点头称是。

即使再不爽，白玉璞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目前还是扮演女子的角色，虽然还未为人妻子，也得三从四德地对面前这个未来的夫君百依百顺，也许这样他会比较喜欢一点，但暗地里却翻了翻白眼，这种花花草草他看了二十年都没感觉，面前这两人却在一株兰花上做了这么多文章！不过金主又不是他，他哪管得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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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这一盆了！”何君凛指着那一株“剑心白兰”对花贩说。

“好的，十两银子公子，谢谢惠顾！”花贩一见生意上门，顿时两眼放光，忙不迭地说道。

1 b& c, `1 q8 u“十两银子！你坑人呀！”白玉璞一听到这个天价，立马跳起来揪住那花贩的领口吼叫道。没有办法，虽然十二岁前他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日子，但自从家破人亡后，十二岁起，一切别人能吃的及不能吃的苦他都吃过了，被君非言收为徒弟后更是除了练功外劈柴挑水来回于山上山下，每个月下山一次买些生活必需品急及柴米油盐上山，这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七年来他早就练就了一身为了勤俭持家而炉火纯青的杀价功夫了。

现在看见面前的花贩欺负何君凛老实，又以为自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姑娘家而狮子大开口起来，他便气不打一处出来。当然一时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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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3 G+ E( t$ B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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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H( a  y5 J* Y2 F8 s周围一片安静。

+ [: o4 O. k7 C+ R几双惊讶的眼睛齐刷刷地射向白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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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一时条件反射忘了自己的身份，压抑不住，挺身而出，露出了自己的本性。白玉璞心中一阵哀嚎——还不都是因为那个天杀的价格还有那个谈贪心的花贩。

白玉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怜的花贩不禁一阵颤抖。他不过是因为眼前这两位顾客锦绣罗衣的打扮而认为他们是两只大肥羊才想……为了养家糊口，多转赚一点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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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6 t2 h' w' K7 t“这……玉璞，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钱包着想，但是这个价钱我付得起，而且买给你一点也不贵，真的，我还觉得便宜呢。”何君凛竟一点也不介意白玉璞的失态，还自圆其说地开口安抚道。他这个骠悍的样子也好可爱哦，已经俨然一副以小妻子自居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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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着想个头啦！我只是不想浪费钱，你的钱难道就可以这么挥霍吗？给我花在其他地方都不知能买多少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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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w6 }9 L+ O# ?' V# O( s' F便宜？便宜你个鬼头啦，他脑袋坏了吗，难道皇帝就能这么挥金如土？当然这些话白玉璞只是放在心里想想而已，为了顾及形象并未说出口，要在平时他早出口训斥他了，纨绔子弟！

+ \0 P8 S0 z; H. ~, y  P4 J5 a“是啊，这位公子所言极是，鲜花赠美人嘛。‘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呀，喜欢的东西又何必在乎价钱呢。”那个花贩被自己揪着衣领居然还敢好死不死地说这种话。他不知道只要自己挥挥手，他便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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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价宝’？好呀，你把这盆花送我，它不就无价了么？”

" R0 m" _" U. P9 R% z/ h“这，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姑娘你就别为难小的了……”花贩脸色僵硬地谄笑道。这个姑娘还真凶！

“不难为你？那也得你不要为难我们先！何君凛不介意，白玉璞倒一点也未收敛一心要在花市上为\\\\老实的何君凛省钱，讨个公道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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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有意思要的话，七两银子，怎么样？”花贩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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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贵了。”白玉璞仍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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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2 j, R' B7 E" @4 [9 @“五两，怎么样？”花贩的心在泣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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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行？这已经是贱卖跳楼价了，见两位一副才子佳人样才特别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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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拉着何君凛转身欲走。

/ b8 n* h8 K4 \5 B4 u4 b" D“哎哎，别走，别走，你开个价嘛，姑娘？”花贩急道。

0 {" Y0 c9 Q7 n+ v% W3 B哼哼，有长进，知道是谁话事了。白玉璞施施然转身，回眸一笑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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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M# y% h  g% g9 u2 a& J' N) O“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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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p* t* g0 T2 f唇齿间却吐出无比残酷的价格，其登峰造极的砍价功夫便可从中窥见一斑。

( Y% ^/ D9 `4 M. b3 o# ]; X厉害！

何君凛心中暗自为白玉璞喝彩，表面上却憨憨地说，“玉璞，你这价……”会不会太少了？可惜他还未说完就被白玉璞的一个眼神阻止了。

2 J8 i- o! P8 ~; L“姑娘，这价太匪夷所思了！”花贩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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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Q. I3 F1 e' `“再添一两，行不？”花贩见白玉璞不答理，仍苟延残喘地想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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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多一分，免谈。”白玉璞转身对何君凛笑道，“何大哥，我发现我不是很喜欢这株白兰也，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不好？”

$ x3 f- x: [: Y4 b/ n( s“好……”

“成交！付钱吧。”怕了你了！花贩最终还是不得不迁就这个他自卖花以来最低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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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 y3 @( ?; k  L“何大哥，我刚才是不是太不端庄了？”虽然事过境迁后才问这种问题有点亡羊补牢，白玉璞还是不得不做一点表面工夫，呃，形象补救嘛。希望自己刚才那所向披靡的杀价功夫不要吓到他才好。担心着这事的白玉璞却没注意到何君凛眼角那一抹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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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7 _+ E) `) Y( {“不会呀，”何君凛怀中抱着刚才以二两银子买到的那一盆兰花，应道，“看不出来，你这么会持家，我正想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个这么贤惠的妻子呢，却被我遇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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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白玉璞好奇地道。

. ]7 b* S5 l: j* z; n“而且你这样子很好呀，很可爱，我……很喜欢，真的。”何君凛讷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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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D* h. i" S啥，难道他眼睛脱窗了不成，居然说自己砍价的样子很可爱？白玉璞虽然不能接受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夸可爱，但他更惊讶的是眼前这位皇上竟喜欢这样的“女人”！人们不是说这些富家子弟特喜欢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温婉可人或搔手弄姿的女人的吗？怎么眼前这位的嗜好这么与众不同呢？难道因为他是皇上？也不对，皇后和那些个嫔妃不是只用等在后宫让他去宠幸不就行了吗。

% l. w* k. ?3 G  M+ F+ Y嗯，这样说来只有一种解释了——他真的爱上自己了！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帝这么容易就被煞到，难道自己的魅力真这么无远弗界？看眼前这个憨憨的男人那么笨拙地尽拣好话来夸奖自己的样子，怎么就越看越顺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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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2 ]) a# y: S8 v1 }6 L& p“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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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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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r7 B6 X* z1 B+ p“你……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其他地方看一下花的吗？”虽然很喜欢白玉璞露出本性的样子，何君凛还是想装憨逗一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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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有说过吗？”白玉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Z7 @9 h0 @! E5 J. a' y拜托！和要去其他地方看这些花花草草，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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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你刚才不是说不喜欢这株白兰，要去其他摊看一下的吗？”何君凛提醒道。

) y# k2 @8 X* {7 [“呃，不是啦，何大哥，我很喜欢这株白兰呀！”白玉璞澄清道。这可是砍价的杀手锏，不这样说哪能以二两银子买到开价十两的话呀。

“可是，你刚才不是……”何君凛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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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7 {: E7 ?6 [“那只是为了砍价才那么说的啦，何大哥，其实我非常喜欢这株白兰，真的！”白玉璞打断何君凛喋喋不休的追问。唉，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他这样子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呢？白玉璞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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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q8 G; X0 M1 m# B8 h“噢，原来是这样，”何君凛恍然大悟。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玉璞，你真聪明！”

9 J1 e7 I8 f; w. G* @“好象下雨了！”白玉璞都快被何君凛的傻劲给呛到说不出话来了，幸亏，这时天下起了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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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4 G1 i, ~4 M6 p一滴、两滴雨点打在人脸上、手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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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2 c0 |& I( `0 I“真的，是下雨了！”何君凛即使再迟钝也看出来了，“玉璞，你先去那边的店铺躲一下雨，我去买伞！”

这七月的天虽多数时间都是艳阳高照，但毕竟还是夏天，天气变化幻无常，雨水也是说来就来，出门在外没有一把伞，也许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人淋成个落汤鸡，所以得在雨下大之前买到一把伞，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嘛。何君凛下江南也有两个月了，吃了几次教训，自然是学乖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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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玉璞，伞！”不到半刻钟，何君凛便右手捧着一盆兰花，左手大着一把墨绿的油纸伞折回了白玉璞面前。

4 B$ g2 ~4 ?/ f$ h6 n( `还真是快呢。白玉璞站在屋檐下看着细雨中的何君凛，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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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9 b. a4 U5 s" [; z* W6 \1 u; f“怎么了？玉璞。”何君凛不明白白玉璞为何无动于衷，雨可越下越大了呀，得在变成暴雨之前回到客栈才行，不然两人都会淋湿的。

5 |# B# g, U; Y/ c& c( N“我的伞呢？”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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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P8 R4 X' |  ^“怎么没有我的伞？”只买了一把，那怎么够呢，一人一把伞才不会淋湿吧。这家伙居然也学他省钱？也不想想刚才是谁为他省下了八两银子，连多买一把伞都不舍得，小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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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C1 z6 P7 ]. @1 I! O" E, {“哦，我们两人合撑一把不好么？要不，我再给你买去！”何君凛又欲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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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K' N: |/ @0 s7 n- o6 r“等等！不用了。”白玉璞叹了一口气，这时他还真是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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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1 C' n+ O9 ^6 V“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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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A! X6 u“什么？”何君凛愣愣的。

& i. c& y! l" C! Z3 d“你不过来我怎么进去！”白玉璞狠狠地瞪了反应不过来的何君凛一眼，想淋湿他吗。

8 g8 @: y+ Z' G  Y! i& P2 R嗯，不知为什么，自从刚才讨价还价买了一盆兰花以后，他就变得很不淑女了也，看来这个才是他的本性吗？

, K; c5 o, G3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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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雨巷中稀稀落落的几把墨绿的油纸伞下，行人在踟躇前进。

- W8 q% b& a0 P8 a一对璧人，一人气宇轩昂，左手持伞，右手托着一盆兰花，另一人身形较小，但气质超尘脱俗，倚在前者旁边，两人合打着一把纸伞，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行人的眼光。
. I) x. O. W+ r$ o, p4 b
; c% `% _- g( X5 S! A) v9 x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由挽着的手臂传来的温暖却驱散了这雨天所带来的冰凉。视野中，雨景中的亭台楼宇、行人纸伞都已变得那么飘渺起来，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海市蜃楼一样。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_- C  m) ^3 ~9 ]/ V1 X) a: N也许，能一辈子这样牵手下去，也不错。

但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是梦，总会有醒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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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J# i: W# ]5 x: z/ H0 e0 \6 l第五章

# l7 S$ ^) Y5 C) L/ Y* o“欧阳钧，五王兄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禀陛下，近日内似乎已有风声传出，想是离举兵谋反之时也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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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吗？”何君凛靠在桌边，拿起一杯茶，用杯盖轻轻地拨了一下杯子，低头抿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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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P6 _+ W5 P2 C这动作优雅至极，却让千里迢迢赶来向他汇报情况的欧阳钧看得心急火燎。什么叫“是吗”？他的态度就这么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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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0 W8 S/ V7 d9 b; V“皇上，您吩咐的事，微臣已经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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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f+ C$ V& e6 u6 X! ^“噢。爱卿办事果然令朕放心呀。”效率还蛮高的嘛。

“是，谢皇上夸奖。臣皇上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欧阳钧肉麻绉绉地奉承道。你要演戏，我就奉陪到底。他总算抓到这个皇上行事的套路了。

“行了行了，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君凛打断了欧阳钧的客套。再让他罗嗦下去，白玉璞就要醒了，要“她”醒来看不见自己那可不好。毕竟她已是他的未婚妻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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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9 n% {7 `  t6 n; M“那臣就直言了——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 j0 ~# O! }9 q. a“近日吧！”何君凛模糊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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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_- o6 z! m- S9 R“近日是指几日以内？”欧阳钧穷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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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d' |" m6 r" Z“半个月以内，行了吧。”

“半月太久，恐防情况有变……”

“那七日以内，朕一定回到京都，行了吧，欧阳大将军？”

这什么态度，好象江山不是他的，是别人逼他去坐 的一样，欧阳钧翻翻白眼，“可以。陛下一言九鼎，定是不会失信于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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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还给他戴高帽来逼他回去，看来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在这玩上瘾都不想回去了不是。

“陛下，还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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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g8 F6 p; k8 h# w( x4 r“还有什么事？”何君凛有点不耐烦了。

" F0 U' L& e7 g; l. L) W“是关于陛下身边的那位‘白姑娘’——”

# x- V4 A7 z9 I7 K; \% J8 g  b5 \“那又怎么了？”哟，他还派了探子来监视朕了，还是林迟告的密？
: J2 q* g% ~' j3 @( P
“不知陛下是否知道‘她’的身份？”

& m  [3 R4 h* d3 G4 j1 y" g“哦，那倒要请教一下欧阳将军了。”何君凛饶有兴味地想看看他这位将军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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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只是，臣想五王爷那么想要陛下的江山，想必不会仅仅只在表面上做功夫。”

“爱卿的意思是玉璞是他派来迷惑朕的？”

“不仅仅如此，应该说是‘杀手’更为合适。”

4 A! C6 i7 F: G6 [“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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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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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_/ E5 E$ _+ E. a/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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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G( }! T0 b  C. g“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爱卿但说无妨。”

: _. f0 D$ e. Y) b* b“陛下是否早已知道‘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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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见得？”哦，欧阳竟变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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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O" X6 ^1 o5 \& g3 S$ q7 h“从陛下的表情。一般不知情的人听到有人要杀自己都会大惊失色，惶恐不已。陛下却仍能镇定自若地谈笑风生，由此可以得出微臣的结论。”

( w& v$ e4 x+ `2 r1 [# M“难道不会因为是我太迟钝了，怕得呆若木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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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D0 C' {1 ?“这个理由如果是在以前，也许可以糊弄臣，但现在臣不会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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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朕倒要问问，现在在你心目中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何君凛好奇。

+ L% G3 j6 z, T+ c$ k“虚怀若谷，大智若愚，大勇若鼠，大辩若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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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I; Q6 k) o/ a( y" R“爱卿会不会太高估朕了？”

6 D( B+ S$ r- u) J“一点也不，臣下所言非虚，陛下心里明白。”

. a3 ]$ Z# s0 }/ m' G5 P2 k“欧阳，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伴君如伴虎’，看得太清楚反而容易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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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相信陛下并非如此之君才侍奉左右，为陛下效命，分忧解愁。所以为了陛下的安全，还是请陛下不要把‘白姑娘’留在身边，以免养虎为患。”

% Q$ P* M: ?0 a5 W“但是朕很喜欢白姑娘，比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子都要喜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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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陛下有否听过‘红颜祸水’这一说法？”

“你意思是玉璞是祸水？那如果朕就是要爱美人不爱江山，将天下拱手相让五王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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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I7 K% \4 R5 ]“陛下，万万不可。您做皇上，江山早已稳定，又是众望所归，而五王爷却暴躁残忍，野心勃勃，要是他做皇上，一定会倾国库之银为军饷，扩充军备，向外拓展，这在民生还未完全安定之时，一定会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陛下，您就忍心看到您的子民受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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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只为了一个女子，这样做值得吗？而且，‘她’既是五王爷派来的杀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据臣下所见，她未必对陛下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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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欧阳将军似乎不相信朕有降伏她的魅力？”何君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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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8 k' `. x7 {& @1 @# ]- ~“那朕要怎么让你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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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l5 J/ @- o7 e  V6 ]; w“陛下，您万万不可拿自己的九五之尊冒险呀。”惊觉何君凛的想法，欧阳钧阻止道。

  c6 o. A" N1 {/ @4 ?8 w; R“咦，你又知道朕想做什么啦？”

“若臣没猜错，陛下想以自己的性命与臣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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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以朕的性命赌玉璞会不会真照五王兄的命令加害于朕。朕赌‘不会’；卿家一定是赌‘会’啦。”

“皇上——”这皇上玩性一起，什么都本末倒置了。

“如果朕赢了，卿家以后不得对朕与玉璞在一起表示异议；若将军赢了，朕任凭你处置，怎么样？”

. ]; E8 e* c; w" i“皇上——”

“莫非将军怕输，不敢赌？”何君凛玩味地看着欧阳钧，挑衅道。

“赌就赌，谁怕谁呀！”欧阳钧最见不得别人说他怕输，他堂堂一个御前车骑大将军，戎马半生，混到如今这样的地位，也少少纵横沙场十数载，还从未有过败绩，哪容得人说他怕输？一气之下答应了何君凛的赌局。

5 d4 N/ x' k( w6 T7 y“好，一言为定！”两人击掌为约。

“不过，臣得留下来监视那位‘白姑娘’，以免她加害于皇上。”欧阳钧还是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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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卿家只许在暗处保护，不到非常时期，不要让玉璞发现。而且，在她动手之前，不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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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v6 v/ S" h, a" @. e“臣遵命！”

＊　　　　　　　　　　　　＊　　　　　　　　　　　　＊

) L4 k3 C* L! ^  |  j/ ~夜，伸手不见五指。月亮隐了起来，暗黑的天空中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 @5 X# @1 V+ E0 p3 [城门上，映着微弱的灯光，隐约看见两条人影倚着门楼上的门墙，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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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似乎对任务很乐在其中呀。”一高大男子用粗哑的声音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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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黄大人不也对在下的行踪很感兴趣吗？”另一个身形较小的正是白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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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黄领穿着夜行衣，蒙面，他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啧，又是因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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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趁何君凛不在，他午睡醒后便上街买了些药材来研制毒药，没办法，既然这里不能上山采草药来制毒，只能靠这些药草了，没想到他正在药店时又从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陌生人手中收到了一张纸条，唉，结果晚上就得冒着冰寒的夜露到这来和他接头！说起来，这个黄领还真喜欢传纸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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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他们又有行动了吧？

“哼，这也是为了任务。怕是白公子太过投入会假戏真做。”黄领心知这是白玉璞嘲讽他这些天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事。

“你什么意思？”白玉璞非常不爽黄领的语气。

“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白公子不要忘了任务而已。”

2 s; o8 n( B4 \# }% E0 E! D: k“既然你们信不过我，我走便是了。”白玉璞转身。

“唉，白公子请留步，刚才在下言语间多有冒犯，不小心得罪了白公子，但这也是因为你我都是为五王爷办事，现在五王爷起事在即，黄某一时心急所致，还请白公子见谅。”见白玉璞欲走，黄领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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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4 V+ d0 c- d% y" X! T“这……白某也有诸多不是，黄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反正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不好就此撕破脸皮，既然别人给台阶下，白玉璞也只好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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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 J" x% q* i- ^4 e3 H; K“刚才，黄大人说五王爷起事在即，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他接到任务的时候离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月，五王爷就这么心急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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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来话长，现在的皇上坐了五年的江山，其实本来应是属于五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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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白玉璞纳闷。

1 N- J1 ?' L7 x9 `; b" V“五年前，先皇病危，太子又早逝，本欲立遗诏传位于五王爷，但不知那小子做了什么手脚，诏告天下事时皇上竟是他的名字！要知道先皇生前最为宠爱的皇子便是五王爷，又怎么会将皇位传给当时身为七皇子的何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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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N, W6 V8 y9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何君凛的皇位原来可能不是他的呀。但在白玉璞的人生哲学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君凛做得好，皇位是他的也理所当然，无可厚非，而且历朝历代也不乏为了皇位，兄弟相残的血型事件，何君凛只是在遗诏上动了点手脚而已，这已经够温和的了。也因此白玉璞对五王爷实在没有多大的同情，之所以会帮他，完全是因为想戏弄一下何君凛和想看看他那张脸变色的情景，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杀手的习惯使然——为了钱。也许其他的人不以为然，从家境天翻地覆的改变到吃尽所有苦头，向来实际的他可是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奉为圭臬的。而且——

' |% F, d: f2 ^8 F" Z! d: R% s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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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次的任务是？”

“毒杀皇上。”

$ S6 v& B. G& n$ d+ S“为什么？”白玉璞为这一百八十度的任务转变感到些许惊讶。本来不是只要诱惑他，接近他，找出他的弱点再一举击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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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子不会忘了自己是一个杀手吧，杀手不杀人又该做什么呢？”

“……”确实。看来是自己太投入了。

, K$ \6 f' h+ o- M“现在五王爷起事在即，你已不用再呆在他的身边拖延时间诱惑他了，直接了断，一补到位！”黄领边说边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然后趁着皇上驾崩，朝中大乱，群龙无首之时，五王爷带十余万兵马直捣黄龙，入城逼宫，要皇太后交出印玺，承认他的身份——君临天下，他便是新任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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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招棋又狠又快，历朝历代也不乏人用，但好像——想得太简单了点。白玉璞沉默，这个皇上何君凛真有这么容易就让他的兄弟得逞吗？

“白公子，你知道皇上的弱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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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G, H3 l' ^! f弱点？白玉璞疑惑地看向黄领——“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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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1 e$ p+ l9 k“对了一半。”黄领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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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对了一半？

) m1 @, h& Q! y“你可知道皇上在宫中有多少个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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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U# _$ O; }' m/ }“少少应该也有六七十个吧。”白玉璞猜测。奇怪，这和他的弱点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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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 C( n& K. b7 h* W! ^虽然书上说皇上有三千妃嫔，但他想那是夸张了的数目，所以保守地胡乱猜了一个。

( d3 h; ]  M! Z/ K7 u1 v“五个。”

“五个？”不会吧，也难怪他这么饥渴，出来还净找妓院，而且那天晚上那么猛，搞得他腰都快断了。不过，宫中的妃子也不至于姿色那么差，逼得他出宫来打野食吧？

“而且这五个妃子还是当今皇太后逼他娶的，本来他不肯，但母命不可违，只得妥协了一年一个的条件，为的就是要有个他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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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Q+ h: s# T0 z- d, K“那他为什么……”这样？

* A$ s, l0 E5 y' ]- ~9 C“为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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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何君凛有龙阳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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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吗？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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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乱伦。

“那个男人就是三年前失踪了的秀王爷。皇上对他用情极深，结果却被另一个男子掳去，因此皇上再难对任何人动情，以至于游戏人间，只专注于政事，对后宫之事再无兴趣。”

) w% H9 \, M6 F7 s! }7 `" Y1 i“你意思是这位秀王爷就是何君凛的弱点？”不知为何，听到何君凛心有所属，白玉璞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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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8 M) y* c$ k“不，我只是暗示以前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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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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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天下人那么多，为什么皇上独独会对你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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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因为我长像那位秀王爷吧？”这种理由也太老套了吧，缺乏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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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R9 e1 Y; V# u% c. D“不，你一点也不像秀王爷，就长相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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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v- X7 J8 P5 y5 I0 X“那……”又是什么原因？

“是眼角眉梢的神情，你很神似于秀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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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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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因为这一点，有断袖之癖的何君凛竟会缠上他误以为是女子的他？原来一向自视甚高的他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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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抓秀王爷来威胁皇上，反倒找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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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2 \, E' j* S% t9 f" H“如果能抓得到他的话，我们也不用那么劳烦白公子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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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秀王爷被一名男子所掳，从此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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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v# B/ P; w8 R: x  d% L“那男子是否是上任武林盟主秦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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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Z6 Q6 g8 M0 @; R7 i$ P“正是。看来白公子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的。”
: [4 W4 C9 E8 s7 \3 O$ h: x
' K$ I: V; `  I" g那是。三年前，武林盟主秦飞扬进宫掳了一个王爷出来，经历了一些事后，便从此退隐江湖。这一件事在当时的江湖上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白玉璞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当时并不清楚那名男子便是当今皇上何君凛心仪之人秀王爷而已。

如今那两人风流快活去了，要在茫茫人海找寻一个远避尘嚣，无心世事的人，确实有如大海捞针。更何况，要找他的人来者不善，想从上任武林盟主秦飞扬手中抢走秀王爷，更是难如登天。再者就算秀王爷真被他们抓了回来，肯不肯让他们拿自己来威胁自己的兄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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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W0 {* L% |, l“而且，”黄领清了清喉咙，“秀王爷就算被我们抓了回来也不一定会乖乖听我们的话的。”

4 n* w; n  `. y+ \0 J“哦，那我就一定会很听你们的话么？”他们就这么笃定自己会是一个任由摆布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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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J) |% F7 U  o“你和他不一样。”

: B. y6 a& D& c' X& A4 H“那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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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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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j6 F% v6 b. {; g$ K“你是一个杀手，而且使毒本领一流。”这是他亲自领教过的。

“你不会自己砸自己的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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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0 f2 r% K- C5 J“黄某刚才忘了说，皇上以前的弱点是秀王爷，如今秀王爷不在了，那么他的弱点就变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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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论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要知道神情再神似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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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你下手毒杀他，便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而且——也更加令他防不胜防。”黄领说完，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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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今晚便下手！”

* }- V3 t, \" T. ~8 l5 s话音未落，身影早已消失于城楼之下。

( M  D- x, h4 S: K" q4 ]＊　　　　　　　　＊　　　　　　　　＊　　　　　　　＊

“玉璞，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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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孤灯如豆，佳人独伴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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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本来想和欧阳早些交代完毕就回来的，没想到这么一谈就谈到了晚上……回得客栈，只见白玉璞独伴灯旁，脸色不善，何君凛才想到不会是因为下午起床没看见自己而有起床气吧？

可恶！都是欧阳那个家伙害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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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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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J: W7 d3 {“玉璞？”何君凛小心翼翼地呼唤道。难道她一直气到现在，气还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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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m/ S4 Y2 ^0 T) l) e2 v“啊，你回来了。”白玉璞被他这么一唤才回过神来，刚才陷入沉思太久了。

0 J) B' n4 [4 [) f  `- b“是啊。下午有些事，所以出去了一下。”何君凛试图解释。
4 X0 E9 C  ^9 w) C- E. W8 L! P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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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你……你不生气吗？”何君凛又再次小心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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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N8 S+ X- e9 u. ?& ~6 X“生气？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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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了那么久……”

“噢，那为什么要生气？我应该生气么？”

啊，呜……原来玉璞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也不担心自己么？这个认知让何君凛倍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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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我们是未婚夫妻呀。”意思是我是你的夫君，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我呢？

“噢，人们不是常说女子要讲究三从四德么，何大哥出去做什么，玉璞自是不敢问也不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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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T) p2 E! _/ M; `1 O, A唉，还想说她会一直像那天买花时帮他砍价时那么表露本性呢，才这么两天，又恢复成之前那样顺从、淑德的小女子模样了。好无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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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你用过晚饭了吗？”暗自叹了一口气，何君凛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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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x8 j* Q+ W; R“用过了，何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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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H- p4 C5 R8 s# J“我也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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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公式化的对白。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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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何大哥奔波了大半日，一定也累了吧，玉璞就不打扰你了，何大哥早些上床休息吧。”白玉璞“体贴”地说。

9 y' s( b  i& P+ ~1 Z“嗯，玉璞，你也回房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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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 I/ Z( L4 o3 D4 B) H“好，晚安，何大哥。”白玉璞转身离去。

“晚安。”何君凛回道。

虽说两人是未婚夫妻，但自从那一夜后就再没有肌肤之亲了。不知是那一晚留给“她”的印象太糟糕了还是什么原因，白玉璞一直强调说在结婚之前两人分房睡，所以即使是现在，两人也是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也对，顾虑到“她”黄花大闺女的身份可好，但自己孤枕难眠可就受尽折磨了。虽说皇宫中也有五个妃子，自己的性欲也因为那人而变得很淡，但自从遇见了白玉璞，他就总会忍不住想碰碰“她”，摸摸“她”，抱抱“她”，亲亲“她”，甚至……即使——“她”隐瞒了自己一个很重大的秘密……

: E# R$ h' K/ w( A, X不过，既然“她”想玩，自己也不介意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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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l) ]  ~* x: C: v2 S想着想着，睡意袭来，何君凛渐渐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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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Q* o$ x# ^“你是一个杀手，而且使毒本领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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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u# F, l* P4 @  O: e“你不会砸自己的招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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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6 v8 U0 B' I# S6 e' E“皇上以前的弱点是秀王爷，如今秀王爷不在了，他的弱点就成了你。”

7 j* w4 W/ `1 v3 Y2 s8 S“而由你下手杀他，便是对他最大的打击，而且——也更加令他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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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事不宜迟，为免夜长梦多，今晚便下手！”

……

, H3 {; X" N+ h; n耳边萦绕着今晚黄领喋喋不休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在脑海中，越来越多，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挤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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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K0 D/ }5 z白玉璞捂住了耳朵，但那些话还是不断地响起来，如梦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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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背上，冷汗涔涔，几乎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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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纵横江湖七年有余，杀人无数，人称冷面使毒圣手“蔓陀罗”的自己，几时有过一丝不安？一向只为了报仇而活，一向只为了生存而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自己，作为一个沥血门的杀手有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首才活到了今天的自己，什么时候良心竟开始觉醒了，而且还是为了面前这个初次见面是登徒子，再次见面是呆瓜的皇上何君凛！

是因为在他人生二十年中都没有人像他这样对自己这么用心？像他这样对自己这么好？还是因为他表现得太简单、太单纯、太率直、太憨傻了以至于让自己对于杀他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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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眼前明明有个人要杀他了，他还可以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睡相还超级糟糕——头不在枕头上，反而斜到了床边，再差那么一点点就掉下来了，四肢则成个大字般大张着，至于被子，早被他大脚一踹，踢到床角去了，而且，就连枕头也不知所踪了……

他平时都是这么睡觉的么？白玉璞并不知道。由于他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他从不在半夜过来看过何君凛，一是没有必要，，虽然今天例外了：二是每天早上白玉璞见他起床后也都神采奕奕，从没感冒风寒过，身体硬朗得很，自是不会想他夜里踢被子踢得这么厉害，连个七岁小孩都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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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在宫里都是谁给他盖的被子？白玉璞不禁想，不会是林迟吧，那个整天老臭着一张脸看他的侍卫，好像他欠了他十万百万一样，又好象他是什么红颜祸水一样（就算是，也是蓝颜祸水好不好）。

# c! z" Q' x; M. ^) x应该不会，他是侍卫，是进不得内宫的。那就是那些太监宫女们了，不知为何，一想到何君凛被别人碰，被别人关心，白玉璞就有些不是滋味，这个男人原来除了自己外，还有一整片天空，一大群人是围着他打转的呵。

" K, R) g0 B6 l! |! N  ^# ^* ^) n想上前帮他盖好被子，白玉璞身形一顿，终于想起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天！他在干什么！明明要下手杀面前这个人了 ，居然还在介意他是冷是热，会不会着凉！他秀逗了吗？这也太扯了吧？只要他玉手一扬，天下无敌、见血封喉的剧毒散开，床上的人不消半刻立马变成一具尸体，死人会知道是冷是热的吗？

但——真的要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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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0 k& F- \7 a白玉璞受回手，放弃了为何君凛盖被子的愚蠢打算，只愣愣地站在床边就着窗外还未灭的作为客栈路灯的灯笼微弱的光细细打量着床上的男子俊挺的五官。

皇上么？

忆起第一次相见时，自己刚大仇得报，正欲抽身离船，何君凛却正在那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还误以为自己是女子，而且那么简单便听信了自己的胡谄并信以为真，还热心地帮他安葬了他当时胡说是“家人”的仇人！那时自己对他还是有些反感的，也因此，第二次自己接受了五王爷的委托对付他，当时也是凭一时意气，想报复他的有眼无珠，也想看看他那登徒子的脸在失去江山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之后，在妓院找到他时真是对他的不齿发展到了极端，但为了任务，还是跟他上床了——虽然这一点是意料之外的，但他高超的床上技巧以及在床上对自己的温柔都不是假的，醒来后还二话不说地为自己本来没做错的事负责，然后的半个月里，他们游河，逛街，看庙会，买花……几乎将大半个苏州城都玩遍了，何君凛对自己的好简直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呵护备至，白玉璞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这半个月把自己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都挥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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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天，那个托着花，撑着伞，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那挽在一起的手臂，那寒风中传递过来的体温，那几乎错觉会一生一世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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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总有尽头。一切的幻灭都来得如此迅速，以至于他还措手不及，这十几天的快乐就要结束了，也许他一生的快乐也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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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陀罗是一种有剧毒的花，凡是靠近它的活物，无论是昆虫还是小动物都会被它独特的芬芳所吸引，然后被迷惑，麻痹了经脉，在幻觉中逐渐睡去，永远不会再醒来，无一幸免。这是一种剧毒无比的花，而有“蔓陀罗”之称的他，毒。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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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2 J1 ]& M' F0 X除了师父君非言，无人能出其右。就连君非言，如今也只能与他不相仲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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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杀何君凛，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尤其是现在，何君凛睡得毫无防备，林迟又不在身边，更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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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7 [5 p/ k  N9 ^: H+ d& l七年前他入涅毒门君非言门下时，君非言曾对他说过涅毒门唯一的一条门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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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毒门弟子只杀天下该杀之人。

是以他虽作为沥血门杀手纵横江湖七载有余，但所杀之人确实都是奸险恶毒、丧尽天良、十恶不赦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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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k8 R4 s7 |何君凛是该杀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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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1 j( {5 E% O& P3 c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基本上算是一个好皇帝，而且，对自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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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他视之为粪土——他做杀手为的从来都不是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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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浮名而已。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他最为不齿。

2 x8 T% Q# }! I6 J白玉璞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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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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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子让他走了好么，皇上？”

从暗处走出来的欧阳钧看了一眼白玉璞离去的方向，又回头睨着那床上的人问道。刚才他一直躲在房间的暗阁处屏息凝神地凝视着那来历不明的青年站在何君凛床边，他伫立了多久，他这个苦命的大将军就为他的皇上提心吊胆了多久，直至白玉璞不知为何转身离去，他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晃眼一看，何君凛却早已睁大了一双星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那青年离去的门口，若有所思。

8 I; D9 N6 @) N0 U0 h5 O! Z“陛下不去追那‘美人’么？”欧阳见何君凛没有回应，又问道。奇怪，平时他不是最喜欢和他抬杠的么，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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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3 Y  ?. M9 [; B8 @“双脚长在他身上，他要留自然会留，他要走，朕去追他就一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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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 i3 Y“咦，这是上次说‘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陛下吗？”欧阳调侃。

% D- X. o$ I+ i- \( X“欧阳，你少跟朕抬杠，信不信朕斩了你？”何君凛今晚倒显得有些不耐了。

5 ]* T# G; ~6 K“呵，亏他刚才还那么含情脉脉地注视了陛下半晌，还下不了手呢。”欧阳仍不怕死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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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看来欧阳将军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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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欧阳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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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5 [( u) O7 |“今天下午的赌局。赢家是朕。”

8 H3 L% x& X; K0 D, A“啊，想不到那个‘白姑娘’对陛下还真动了情呢。陛下洞悉先机，料事如神，臣佩服。”欧阳老实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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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转移话题，既然赌局已立见分晓，欧阳将军可要记住愿赌服输。”何君凛强调道。

. t% {& G. @0 ^3 o2 S“陛下，你不会真想要和那‘白姑娘’ 双宿双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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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W0 \5 o( S1 u# o“有何不可？”

“他已经走了。”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那青年是直走出了客栈，往北而去了。

“朕知道。”这不是问题，他会回来的。他相信。他对自己下不了手。这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情谊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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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S% N6 S( M3 |0 x: n“陛下有所不知，这‘白姑娘’的身份——”欧阳故弄玄虚。

/ C4 ~+ u6 S5 k$ h0 ~“哦，爱卿又知道些什么？”何君凛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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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今天下午与陛下分手后，接到一封线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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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1 x4 J8 b7 N- o5 E3 _5 O# U“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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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白姑娘’其实并非女子。”

) y* _7 R1 m: F9 `# B  F/ {0 N“恩。”这个他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他时起。他虽外表清秀，但那眉宇间的英气还是难掩他身为一个男子的性别的。

“陛下是否早已知道？”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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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5 k7 b“说下去！”何君凛不答反问。

+ q! {0 U6 W  D& [% E3 R; H( c/ _( f2 C“而且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沥血门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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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次何君凛只从鼻子中哼了哼气便没了反应。看来他手下的这个大将军也不过如此嘛，现在才知道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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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否早已洞悉此事，是以按兵不动，将计就计？”为何君凛的无动于衷感到惊讶的同时，欧阳钧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深不可测和大智若愚。

哟喝，有进步。何君凛不说话，但眼神却默认了欧阳钧的说法。

“皇上英明！”欧阳钧本来还以为是何君凛被白玉璞耍得团团转，现在才明白了何君凛是何等高明，白玉璞才是被耍得那一个。不禁在心中为他默哀——可怜的白玉璞，扮“姑娘”扮了这么久，殊不知他身边那人早已看透乾坤，而且还让他下不了手杀他……看来这个皇上的装疯卖傻的演戏本领果然登峰造极，就连自己也差点被他骗过（是已经被骗过了吧）。

“那陛下要怎么处置那个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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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9 K! B: j- v/ B) o1 Y4 q" e& ^“欧阳，你可不要告诉朕你不记得我们赌的是什么了吧？”

“皇上——”不会吧，皇上真想和那杀手在一起？太危险了！

“不要忘了，爱卿可是输给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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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7 R3 e! k7 f3 S+ ]5 q9 H) I“可是据闻沥血门的杀手个个冷酷残忍，全无七情六欲。皇上若将他留在身边，恐怕会养虎为患呀！”

1 h0 C( P: ]  n1 F4 j6 ^  ?& |“他若真无七情六欲，刚才又怎么回放过朕而舍五皇兄的黄金万两不要？他若真冷酷残忍，又怎会见朕踢被后居然还会怕朕着凉而想帮朕盖好被子？他若真是如你所说那样，又怎会在花市上怕朕吃亏，被别人而为朕砍价……”何君凛坚持道。他刚才可是醒着的，白玉璞的一举一动全都一丝不落地入了他眯着的眼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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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恐怕这只是一时的表象，皇上如果一味信以为真会被他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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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姓青年是何许人物，尚摸不十分清楚。只知他看起来神秘莫测，行踪不定，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也许这一切只是他的圈套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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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w! M1 W; V“朕的眼睛可明亮得很，不劳欧阳爱卿操心！而且，玉璞不是早已退出沥血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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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皇上连这都知道！原来他之前从头到尾一直都在装傻，那么，是否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U" z5 n% j0 J6 Q: p" e. s欧阳对这年轻天子的佩服和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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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9 \' ?/ }% W1 V" q. p# ~6 `“话虽如此，但他仍是杀手呀！单单从他仍接受五王爷的委托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最好证明呀，皇上——”

“行了。朕现在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而且，目前还不是时候。”何君凛挥挥手，打断了欧阳的劝说。

“对了，林迟准备得怎么样了？”何君凛问道。

# c  `: t7 O. a  V& o“禀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就绪，就只欠五王爷异动谋反的‘东风’了。”论到正事，欧阳钧神色一凛，回禀道。

几天前，他来交待进程，为了皇上的安危和以防万一，由武功高强的他来保护皇上，而林迟便接手了较为简单的后期工作，而他便留了下来。不过，现下也是该回去交手的时候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回京吧。”何君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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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4 H1 _9 [7 X“吓？”欧阳钧犹自反应不过来。

“欧阳？”何君凛唤着这个呆楞的手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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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k/ f* z' e- G7 U“陛下，您下午时不是说七天后才回宫的吗？”

$ x! V3 z% Z; V: P" z怎么不久前还一副死缠烂打撒赖地不愿回宫的样子拼命拖延时间。现下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这么干脆了，还心急火燎地要立刻动身。这对欧阳来说简直是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还要令人惊讶的事情。

“怎么，欧阳将军嫌太快了？”何君凛看穿了欧阳钧的疑惑，好整以暇地问道，语气中却夹杂了一些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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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Y7 K, H6 @4 {  }5 S“不，只是陛下如此之快改变主意令为臣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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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何君凛不耐烦了，玉璞走了，他目前也没有必要留在此地了。

“走，走，当然要走！”奇怪，怎么那白玉璞一离开，平时悠哉游哉的皇上脾气便变了个人似的，如此急躁火爆和变化无常呢。难道，皇上他……

想到这，欧阳用力甩甩头，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还是宫中大事要紧，等忙完一切，大局已定后再去劝劝皇上吧。

“可是——”

“又怎么了？”何君凛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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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在才四更时分，天还没亮……”应该说还是夜里呢。真要这时候起程么？“您要不要再睡一下？”欧阳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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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Q7 l" {) t- e2 b: k4 U“朕睡饱了，我们即刻起程！”何君凛面无表情地驳回了欧阳的上诉。他要快点处理完宫中那些棘手的事情，然后，再慢慢地对付他……

8 J6 M$ i* _! Q% h& x! F: W吓！不会吧，眼见抗议无效，欧阳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看眼前他就是最好的例子，皇上震怒，他也要遭殃，大清早，不，应该说还是大半夜就要赶路啊，而且还抗议无效……历朝历代的臣子做到他这份上的大概也是寥寥可数吧……
, h* \; X# S3 V8 I+ T! ^& S% F5 u
. M8 S& M' |. Y, p4 c但想也只能想想而已，肚子里唠叨几句。路，还是得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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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x% K$ M- 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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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e/ M5 D$ b; g/ Z! g慈宁宫。

层层叠叠、九曲回环的走廊尽头，一座金碧辉煌，巧夺天工，风格沉稳祥和的宫殿屹立眼前，入内，雕梁画栋的内部摆设中，一幅宝凤呈祥的沉香大大理石屏风前，一位端庄、已上了岁数却仍风韵犹存的女性正端坐在书房的暖炕之上，，一旁的书案上还摆着批了一半的奏折。暖炕上的白玉小几上只摆了几道吃得差不多的精致小菜，只见她捧着茶杯，漱了漱口，一见那踏入宝殿之人，便屏退了左右侍女。

“多日不见，母后别来无恙？儿臣给您请安了。”那进来的可爸爸就是当今皇上何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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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7 p1 M+ w) Q7 L% Z) Q“哟，这哀家可不敢当了。皇上终于舍得回来就该够哀家谢天谢地的了！”

7 k' l0 @, h) _3 g% U而那坐在暖炕上，衣着华丽、仪态端庄的自然便是何君凛的母后——当今的皇太后了。

她这个儿子，看起来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也不知要她操了多少的心，而自从那件事后更是与她形同陌路。眼见何皓岳窥视他的皇位已久，他还在他要起兵谋反时出宫游玩！而且将一个烂摊子留给她收拾，直到现在才回来！哼，他也知道“多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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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 E; {3 h7 Q- e也不想想他们母子能有今天是多么地来之不易——想她当初也只是先皇后宫三千妃嫔中一个小得连名号都没有的默默无闻的才人而已，也是靠着自己的媚功、一条舌灿莲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历尽了多少艰辛，才爬到了贵妃的位子，又是使了多少解数才在前任皇后死后，让先皇立出身低贱的自己为后，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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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2 u5 e0 K$ G( M0 O( G. n' R而她奔波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让自己的儿子君临天下，但眼见她只有何君凛这么一个儿子，可惜他却排行第七，太子又早有人选，一直都没有机会，幸亏，上天厚待，太子体弱多病，竟英年早逝，她才得以力排众议让先皇立何君凛为太子，又打压了一大批不服的大臣，其中也包括对何君凛最具威胁性的五皇子何皓岳，可惜当时他并没有异动，师出无名，奈他不何，只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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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3 [3 y6 S" U9 L( B4 ~五年来，何皓岳蛰伏暗处，虎视眈眈，让她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 h: K3 H9 \# M$ W2 t7 a: x现下五年过去，韶光易逝，何皓岳也终于等不下去而欲举兵篡位了，怎能叫她不小心提防。偏偏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如此紧要的关头，放着将岌岌可危的江山不管，留下一张纸条便出宫去游历江湖了，全然不将何皓岳的威胁放在眼里，真不知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别有所图。这种情况下，又怎能叫她不心焦。

“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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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还以为皇上玩得不亦乐乎，乐不思蜀了呢！”

" }7 o, @# f4 C5 i0 P“回母后，江南一带确实美女如云，山光水色。”一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了三天路回来的何君凛脸上全然不见一丝疲态，反而神采奕奕地赞叹着一路上所见的优美景色。

唷，他还真顺着自己的讽刺和的话说下去了呢。不知何时起，他便跟自己疏远了起来，大概是从她协助秀王离开皇宫的时候起吧，何君凛虽心知肚明，却没有向她大发雷霆，逼问秀王的去向，可是却从那时起开始对她抵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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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b- j& w$ H4 x$ D“那此次江南一行，皇上有无遇到中意的女子？”不是江湖么，怎么变成江南了？太后纳闷，但还是热切地嘘寒问暖。

本来还以为他是去找秀王了，但看他言语之间并无提及，她也便避重就轻地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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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0 W! H3 L5 W. V1 J“回禀母后，意中人儿臣倒是有遇到一个。”

( M/ ~% Z& P) O0 p! S“哦，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今年芳龄多少？”知道何君凛有了心仪的对象，太后松了一口气，喜出望外地想她这个儿子终于从当年何忆年的阴影中走出来，就想为了弥补当初自己给他造成的伤害，缓和母子间的矛盾而讨好地问道。想说只要儿子喜欢那女孩，她还可以不计身份门户之见的让他娶她为妃，甚至立她为后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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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E0 E! Z  k6 |- @/ I“他叫白玉璞，家……大概在苏州吧，应该有十八、二十了吧。”何君凛据实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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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 L! S2 v2 \“二十？年龄好象大了点，但皇上喜欢的话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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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1 t( J7 {" ^8 Q3 h“母后，他不是女子。”何君凛打断了母亲的话。毕竟这也是个迟早都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 f1 x# \+ M# m+ J“不是女子，不要紧呀，哀家……”太后还以为何君凛说的是身份之别，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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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不是女子！那——”太后终于意识到何君凛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惊叫道。

0 s' }1 g; D7 B. P6 C; ~4 O! C“是的。他是个男子。”何君凛悠然地吐出对于自己母亲来说重量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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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是在报复哀家吗？”就因为当初阻止了他和秀王，，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母后何出此言？”

“不是吗？那又为何找上一个男子？”前面走了一个何忆年，如今又来了一个白玉璞，太后为此不禁头痛不已。难道她儿子生来就性好男色？

“母后，朕以前说过，不是因为他是男或是女，朕才喜欢他，而是，当朕喜欢上他时才发现他是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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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作‘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就不可以找个能让你心仪的女子回来，而不是男子？”天下女人那么多，他为何就非去找男人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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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Y5 k/ _3 a; l3 k“没有心仪的女子。而且如果一切都如母后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何君凛脸色阴郁下来，而且言语间充满了浓浓的失落感。

“……” 看来她太低估她的儿子了，她以为他对秀王的感情只是一时的热切，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放弃这样一种感情，但是时间和岁月都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更令他们形同陌路。也许，何君凛的这种感情并不是儿戏？她开始正视这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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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请求母后准许玉璞与朕在一起。”何君凛又正色道，“否则，儿臣宁愿将江山拱手相让五王兄，然后与玉璞一起逍遥快活，再不问红尘世事。”

“皇上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以致于爱美人不爱江山？”听到何君凛的威胁，太后一惊，试探道。

没想到这个男子对皇上的影响力竟这么大，这是她始料所未及的，就连何忆年在那时他都没拿这个威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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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母后。儿臣决非玩笑。”

……

8 [- x: g% g, N$ r- n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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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L. d* C2 l6 b( n* V“皇上，这事可否让哀家先考虑一下，容后再议？现在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摆在面前火烧眉毛的国家大事吧！”许久之后，还是太后先打破了沉默，没有办法，何皓岳谋反的事情是必须尽快解决的，不然对江山，对自己，对何君凛都不会是一件小事。

何君凛默许，他知道因为当年何忆年的事已让母后投鼠忌器，吸取了教训，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公开反对，有考虑的余地就说明她也许已准备接纳自己的性向，接纳玉璞了。而她所说的“国家大事”，自然就是指当前五王爷何皓岳暗地里举兵谋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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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在的这两个多月中，何皓岳不断煽动朝中大臣与他合谋反叛，搞得朝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人心岌岌可危。幸亏哀家有刘宰相和欧阳将军相助，又有皇上口谕，才都压制了下来。”太后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都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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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e$ n) X. V“噢。”没想到他这么嚣张，看来他这兄弟的谋反是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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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听说他已集结了十五万兵马，即将兵临城下，入城逼宫了。这个谣言被百姓传得满天飞，沸沸扬扬的，朝臣百姓皆惊惶不已。”

十五万吗？

“目前皇城的御林军有多少万？”何君凛问道。

3 w8 X9 b  Z  K  I“不足八万。” 这敌我悬殊，敌强我弱的形势显而易见，太后的语气中不免深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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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K( _8 x# P- X' j“母后无须担心，儿臣自有办法。”何君凛嘴角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安慰太后。

: P3 h$ x! U% ]9 s“哦，皇上可否说来听听？”太后焦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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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6 o& ?6 L6 [2 I+ B这个宫廷，什么都可以不要，惟独权力，是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没有它，连生存都没有保障，随时都会成为别人的俎上肉，更不用说要活得更好了。她在宫中摸爬滚打三十余载，对其中的艰辛困苦深有体会。而彼此间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勾心斗角，争宠夺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其中的制胜秘诀靠的就是计谋——能够在对方道高一尺的情况下，魔高一丈的计谋。

! H, E' j( }! b. P3 }; X: i她这个儿子虽平时看起来呆呆傻傻，无心权欲，但在关键时刻却精明得可怕，每每让她大吃一惊。这次也是，不知他又有什么高超的计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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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O$ P1 @“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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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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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才刚从慈宁宫退出来，迎面便碰上了侍卫林迟。

/ P0 C4 f- U2 S; W* A$ T“嘘——”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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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M- A" t" T, S# Z( f; n  k# n“在下找——”林迟不明所以，他可是专程来找皇上报告的呀，结果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何君凛捂住了嘴，拖到一边树阴下的暗处。

这个林迟，他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都叫他噤声了还这么聒噪，想搞得众人皆知吗？
, e( }7 w/ k# z' m
0 p8 J/ j. z! h幸亏现在慈宁宫大院里没什么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4 s8 A5 p3 [2 `8 t“唔唔……”林迟想抗议，何君凛的大手却仍没放开。

“嘘——”何君凛再次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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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终于会意地乖乖安静了下来。

“说吧，朕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见林迟安静下来，何君凛松开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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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g! z1 m) q- q) x7 d5 V“回皇上，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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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1 V; `( ^8 c7 U" }“欧阳呢？”

5 M% p7 R; x8 _5 q- I7 [6 x% T“欧阳将军早已回到北方边防驻地。”

( X" \# t/ F) a* X) o3 s3 @“噢。”这就好。

* _1 ?# U$ s/ e% O3 \* Q$ @+ K“林迟！”何君凛大喝一声。

9 W; J$ f3 i8 d/ q" ?* r( F“属下在！”林迟马上紧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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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t5 n: d* ^7 Z“你立刻随朕回宫，朕有任务要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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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料错，他们也快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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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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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阳光透过浓郁的翠绿的枝叶，星星点点地撒在地上，就像天上的星星撒下的一片碎金，又像飞鸟落下的一片片纯白的羽毛，闪闪烁烁，变幻着光影的形状和位置。

慈宁宫又恢复了一片静若止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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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毒杀失败？”武王府美轮美奂的大堂中，一身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暴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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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 ?" k4 }, E“王爷，请息怒。”一旁显然是他手下的黄衣男子劝道。

* y4 d4 {" k. B. E5 Q6 n4 m哼，他早就觉得白玉璞不可靠，虽然使毒本领神乎其技，但这人却性格飘忽不定，极为不羁，难以驾御，是以使得王爷的计划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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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怒？你叫孤怎么咽得下这一口气！”轰的一声，何皓岳衣袖一甩，大厅中央的大理石桌上的茶具瓷器全都被何皓岳这一怒之下拨到了桌底下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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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L: }$ m* o7 z2 H“王爷，怪只怪那白玉璞竟临阵脱逃，却并非王爷的错。”黄领续道。

“白玉璞？孤还以为他身为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沥血门的使毒高手会有些用呢，结果所托非人！他竟被何君凛迷惑了！为什么连天都不帮孤？孤所想要的东西都会变成他的，皇位、权力、荣华、富贵……就连一个雇来的杀手也背叛孤！”何皓岳越说越气怒难平。

“王爷，白玉璞那小子是我们所托非人，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属正常。但现下王爷起事在即，皇上又不得不除，依臣看，还有一计——”黄领眼中闪出一抹精光。

“哦，快快说来！”见还有一线希望，何皓岳又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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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王爷可以从皇上身边的人入手。”

7 ~7 K! W' L* q: d/ C7 x“你是说——李公公？”何皓岳猜测。这内侍总管李公公可是入宫数十载，在皇上身边也待了五年有余的，何君凛就算再聪明也不至于会怀疑到他吧。更何况这次密谋篡位的事，他还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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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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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T# Y  ?3 m; A8 T& ]“但要是被他们识破了，我们岂不危险？”这招棋也太险了。

“王爷可曾听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谓兵行险着，才会出奇制胜。

4 @5 c6 ?% ?7 y/ t“好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孤就听你的，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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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t7 }7 |1 C李公公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已是一天的傍晚时分。虽然一般太监是不能随意出入宫廷的，但他可是内侍总管，身份自是与一般的小太监大不一样。所以出入宫门对他来说也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如今也没人敢问他去哪了，只管放行。

0 X- c" F! t3 [: g4 k5 l现下宫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橘红色的暖色氛围中，太监宫女们在走廊上穿梭来往，忙着给刚回来的主子皇上上晚膳，到处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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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循着回廊走入大殿，那赫然坐在大殿上用餐的不正是出去见识江湖两个多月的青年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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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2 q' `. w5 W看来自己还是出去太久了么，竟错过了这皇上回宫的时刻，这皇上会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呢？一想到这，李公公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公公上前福了福身，便对着殿上的何君凛叩了下去。

“哟，原来是李公公回来了呀！”何君凛现下正坐在大殿中央的靛青大理石餐桌边，悠哉游哉地用着桌上热腾腾的山珍海味，林迟随侍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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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奴才不知皇上大驾回宫，未能出宫恭迎，实在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李公公也不敢怠慢，马上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在皇宫里，先负荆请罪总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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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公公也不必过于自责，朕也是秘密回宫，并不想惊动众人。所谓‘不知者不罪’，李公公不知也是情有可原。请罪就不必了。”何君凛倒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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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0 I) t% ^1 Z1 J“谢皇上开恩！”李公公本来还在为何君凛会不会问他这段时间哪去了，没想到何君凛却只淡淡带过，并无追究他的意思，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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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道‘龙凤呈祥’还真是秀色可餐、让人垂涎三尺呀！”何君凛这时倒开始研究起刚端上来的一道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还冒着热气的御膳来。

“那是。皇上，这道菜可是大有来头，很有讲究的。”李公公一见是这道菜，便极力地推荐解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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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9 W1 ~6 D, Y" r- d“哦，没想到李公公还对御膳房的菜式这么有研究？”何君凛玩味地说道。

“皇上过奖了，奴才那跟皇上比是连皮毛都不及的呀，只是在这道菜上知道一点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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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Z4 L0 n. J# @“那快快道来，让朕一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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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龙凤呈祥’中的‘龙’是用福州一带的地蛇加上酱料鲜焖而成，这地蛇皮鲜生脆，是此味中的极品，而这‘凤’则是用以清补凉、人参等喂养而成的脆皮鸡加上桂圆、无花果炖煮，渗透六味，滋补强身，这‘龙凤’两味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闻之，鲜美提神；食之，香入五脏六腑。真所谓养身健体的药膳中的极品呀！”李公公唾沫四溅，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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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那朕今天真是非尝尝不可了，否则岂不暴殄天物？”

$ x, _$ [) ?5 O' H' T0 B“那是。皇上。”李公公一见阴谋即将得逞，眼中射出一抹抑制不了的精光。

“李公公介绍这么久也辛苦了。来，公公也尝一点吧！”说着何君凛竖起筷子就向那“龙凤呈祥”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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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公公慌了，“皇上与奴才上下有别，奴才不敢。”

“什么‘上下有别’，这是朕赐给李公公吃的，难道也不行吗？”何君凛脸色开始不善。

“谢皇上厚爱，奴才……”李公公仍想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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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何君凛唤道。

“奴才在！”旁边闪出一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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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V0 z: J! q& F  v' d. ~“将这‘龙凤呈祥’分些到小碟子里去端给李公公品尝一下味道。”何君凛以白予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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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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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E3 A7 M; F# D& q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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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 n1 n3 t, x, Y5 ^2 \7 B3 }& t: s6 v大殿上一片静默，甚至连一枚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的静。

. S- G8 z2 `: ?4 m4 B0 g金碧辉煌、弥漫着佳肴的芬芳的大殿中，刚才的热闹气氛全然消失，只剩下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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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l: Z3 z$ s% o; Q2 X+ J! G! D“怎么了？李公公。你方才不是说这‘龙凤呈祥’滋补强身，是药膳中的极品吗？朕特赐你一份，你怎么迟迟都不动著呢。”何君凛笑问。不是他说，这李公公也做得忒明显了点吧。

“这……奴才……”李公公左右为难，进退不得。

# I; e& T2 P7 @: {  f6 g难道他发现了？还是纯属偶然？李公公额上渐渐渗出了冷汗。

' X& O, s( T$ A& {“哦，李公公是嫌站着吃不舒服是吧？小林子，赐座！”何君凛为这已经抖得像筛糠的老人找了个理由，善体人意地道。

7 r' q1 |% q$ T; ?一张红木锡金椅子端了上来，李公公骑虎难下地坐了下来。但那抓筷子的手仍僵持着不敢碰触面前那道金黄翠绿秀色可餐的御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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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李公公，”何君凛唤回已经开始发呆的李公公，纳闷道，“你怎么还不吃呢？”

“皇上，奴才刚才已经吃饱了，这御膳还是皇上吃吧，就不要让奴才暴殄天物了……”虽然知道这样说也许会激怒皇上，李公公还是说出了这个自己想破了头，搜肠刮肚才想出的蹩脚的理由。

“吃饱了？在哪吃饱了？”何君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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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御膳房。”总不能说是在武王府吧。李公公心中大喊糟糕。

0 h3 G1 p1 ~$ `1 z) D0 v. R- p“御膳房？不要紧，吃饱了还是可以再吃一些的嘛。李公公不是说这是药膳吗，定是不会太饱的，公公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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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c8 ~' X$ t$ _% [“……”

1 s: f5 n4 G( S) O* v- s被何君凛打回的太极拳堵住其他的理由，李公公哑口无言。直到今天他才发现皇上的口才和死搅蛮缠也是天下一绝，也不知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如此惊惶还是皇上太过厉害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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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你反复推脱不吃这‘龙凤呈祥’，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林迟看不下去了，喝问道。

“这……你别血口喷人，这，绝对没有！”被人说中心事，李公公底气不足、大惊失色地反驳道。

“没有？那你为什么迟迟不吃皇上所赐的御膳？”林迟也不是省油的灯。

1 ~" j+ v/ M) }  j“这……”李公公犹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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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3 t+ ^% w( X# f7 n& n林迟已经起了疑心，再这样下去，再迟钝的人也会起疑心的，即使是皇上。当下的情形，为了不暴露五王爷的计划，吃下这“龙凤呈祥”才可以消除皇上的疑心。但，真的要吃吗？他还没有为了五王爷的谋反赴汤蹈火、把小命也搭进去的准备啊。何况他当初跟何皓岳共谋此事，无非也是冲着比在何君凛手下当差更多的荣华富贵去的，如今若小命没了，要那些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又还有什么意义，当陪葬品吗？

李公公思前顾后，进退两难。

' _8 e' O- {/ t6 T0 m6 S; E“李公公，难道真的如林迟所说，这‘龙凤呈祥’真有什么问题？”何君凛怀疑道。

“冤枉啊，皇上，这‘龙凤呈祥’……”李公公欲言又止。

“这‘龙凤呈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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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A- V) k7 N) D; \( y9 `这，他能说出口吗？说也是死，不说又是欺君之罪。这可是他从五王爷何皓岳那拿回来的见血封喉的剧毒鹤顶红呀，而且还是他趁人不备时亲手下在这“龙凤呈祥”中的。也是拜何君凛平时用膳毫无戒心，从不用银针试毒，大大咧咧的，他也才敢在这御膳中下毒。谁知他这次竟心血来潮地赏赐这“龙凤呈祥”给他吃，也不知是他发现了他的阴谋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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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龙凤呈祥”是万万不能吃的——这是唯一的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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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q7 O9 s, ^' I$ V& R2 H“这……”李公公动摇了，想把事实真相坦白从宽，又怕仍是死罪难免。

& @6 w& S6 \; z6 \6 W, H“李公公，莫非这‘龙凤呈祥’有毒？”不知何时林迟已离开了何君凛的身边，走到了李公公的身后，幽幽的声音骇了李公公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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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w7 R9 l# v! Q2 A“不……不……”李公公条件反射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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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你倒是把它吃下去呀！”林迟也不等李公公反应，铁钳般的大手便一伸，抓住了他的下颚，捏开了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抓起小碟中的菜就直直往他的嘴里塞去。

( G9 ?& N: ^% [6 A1 M& q“不——咳咳咳……”李公公拼命地挣开林迟那鹰爪般有力的大手。闪躲着那就要塞入嘴中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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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菜已沾到了他的嘴唇，他又惊恐地将手伸入喉咙，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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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咳咳咳……”李公公拼命地挣开林迟那鹰爪般有力的大手。闪躲着那就要塞入嘴中的菜肴。

但那菜已经沾到了他的嘴唇，他又惊恐地将手伸入喉咙，干呕得都咳了起来，就想将沾毒的都呕个干净。

! B& {" h. s# D) c“这‘龙凤呈祥’果然有毒！”看到李公公的反应，林迟肯定道。

“皇上！皇上饶命，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李公公早已被方才林迟那一吓唬得屁滚尿流，此时更是为了保命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

“哦，这毒难道是李公公下的？”何君凛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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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H6 a8 s9 X' o4 A7 M“是……不，不是奴才，是……是有人指使的！”李公公伏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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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d, X3 j3 K. R# O5 ~! u“那幕后指使是谁？”林迟从旁恶狠狠地威喝道。

$ i$ n& }- N: Z; u2 X“是，是五王爷。”为了保全小命老公公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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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兄？不可能的！”何君凛斩钉截铁地否定。

“皇上，真的是五王爷指使奴才用鹤顶红来毒害皇上的呀！”李公公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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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李公公胆大包天，竟敢挑拨朕与五王兄的关系，居心不良，天理难容，按律当斩，将他拖下去斩了，以敬效尤！”何君凛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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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一群侍卫从天殿门口涌入，就要将李公公押下去。

4 u+ n1 N+ g3 g& x8 P3 G“皇上！皇上冤枉呀——”李公公挣开士兵，不顾一切地扑到何君凛脚下，死死地抱住那沉重的靛青大理石餐桌的桌脚，“皇上，奴才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妄言，天打雷劈……五王爷，五王爷他确实想要加害皇上，夺取皇上的江山啊……上次，上次那在皇上的呀……而且，他已集结了十五万士兵，守在此门起兵在即了……”李公公惊慌失措得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8 G* Q5 v" a% W: c终于，肯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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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H/ |& O, v" y. v- l  Q) o何君凛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邪魅而精明，却让李公公看得不寒而栗。原来，这一切都在这年青皇上的掌握之中。就连刚刚也只是设了个套便轻轻松松地让他跳了进去。那，平时他的憨厚，呆傻也只是作戏?亏自己还真相信他是想要见识江湖而私逃出宫呢，原来他出宫只是为了让他们异动，然后趁他们不备杀个回马枪。不但他们措手不及,而且将他们一网打尽.

4 a/ H& N8 r& {5 P; l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初就是看不透呢，还真以为他只是那个为情所困的黄毛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为了找那个男子而舍下大好江山不顾，还真以为他不懂江湖而凭着一股孩子气去闯荡。去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盘棋局，他和何皓岳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在他意料之中移动，他制造了一个让他们放心的假象，却在背后放长线，钓大鱼。李公公忽然间觉得面前的皇上何君凛很陌生，陌生得可怕，不知何君凛时他已变得如此深不可测，运筹帷幄。或者他一向如此，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已成为一位稳重，成熟，善于智计的君主?

“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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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1 L$ S- v& K) P; `“奴才在！”

6 D- M$ y3 F$ k! P“你也陪伴朕五年有余了，为朕的饮食起居费心劳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谅你也不敢对朕说谎。”
6 R' @3 I4 j# Y4 R7 `: `
$ m$ o9 s4 e; [& n李公公占占兢兢地等着何君凛的下一句话。

“为了核实你所言非虚，朕要即刻移架武王府，你随朕一同前往当堂对质。”

0 ^7 K: e: A. C( Y/ P3 x“是，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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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兄别来无恙呀?”从宫中移驾武王府，何君凛并没有惊动众人，只带了一队侍卫士兵，要给何皓岳一个促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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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X; ^5 d# p5 S何皓岳果然被这意料之外不请自来的何君凛吓了一跳，计划失败了吗?李公公没有成功?没想到刚刚回宫不久的何君凛会来自己府上何皓岳有瞬间的惶恐失措，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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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多谢皇上关心。不知皇上亲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赎罪。”看到何君凛，何皓岳知来者不善，又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更得小心应付。他中规中距地恭迎道。

“唉，五皇兄不必太过拘礼。此次前来只因一事——”何君凛摆摆手，坦诚此次目的。

“什么事?”难道是李公公败露了他们的计划?何皓岳惊恐不定，想着该如何应付。

“宫中又人散布不利于五皇兄的流言。”

( E/ l9 R+ r; g1 e4 v0 @“什么流言?”何皓岳紧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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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 T7 q, w9 \' J" e$ I7 N“说五皇兄意图篡位谋反，还指使人在朕的饭菜里下毒。五皇兄，可有此事?”

“是，是谁说的?妖言惑众！这是有人在诋毁微臣，皇上明察！”虽然事迹败露，但现场并没看见李公公，何皓岳急于为自己脱罪。

) z+ w6 ~5 M7 i1 x( s; u' N  ^“真是妖言惑众么?”何君凛不动声色地看着反应激烈的何皓岳。

“带李公公上来！”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门口闪进两个威武的侍卫，那中间架着的神容憔悴的老人正是内侍总管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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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6 ^( ^. h8 a6 ?2 a$ a1 X看到李公公这个样子，何皓岳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何君凛君凛何君凛其聪明，他在知道自己的一切阴谋后仍如此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可见他是早有防备的。但李公公却不明所以地说他是玩性不改，去游江湖了，让他们放下戒心地计划。没想到却是自投罗网。现在自己还未动手逼宫，阴谋便已败露，被他一网打尽。

“五皇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何君凛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何皓岳的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黑。

2 v4 ^2 P5 c# }- @4 T“皇上想要说什么?”原来他早已对一切了然于心，却仍装呆卖傻地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回宫抓到证据后又来这戏弄他。一想到刚才何君凛那么优哉游哉好整以暇的神态，就像一只猫在玩弄一只老鼠般，何皓岳就觉得气怒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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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竟敢对皇上无礼。”林迟在旁喝道。

哼，无礼?明明是他明知顾问在先。

0 c8 L1 C$ J% [- y9 M  {6 v“哈哈哈……”何皓岳不惧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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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o% o3 C8 q: \“皇上以为这样就胜券在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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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n7 U& f$ S+ g“哦，还有什么花样。朕拭目以待。”何君凛不动声色的脸上一反与平时反差极大的眼中透出玩味的光芒却泄露了他的自信。如果他没有记错，刚才进来时他的一队英武的侍卫早已将这府上下的人拿下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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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门集结了孤旗下二十余万兵士随时待命，若孤发生意外，他们便会一涌而入，拿下皇城，那时以不够人的禁卫军想以少胜多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几乎笃定了自己的胜局，何皓岳狂妄地调侃。

“哦，确实，诚如五皇兄所言，想以少胜多确实不是容易的事。”何君凛坦言道。

惊讶于何君凛的镇定，楞在原地，等着面前这个自己以为了解却其实从来都不懂的手足的下文。

5 c1 T- D2 j3 t- Y8 P/ t7 U“那如果朕有三十万的兵力呢?而且，据朕所知五皇兄的部属只有十五万八千六百人吧?”

何皓岳一惊，原来一切都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三十万，哪里来的三十万?”他苟延残喘地否定着这个可能。他记得皇城内外的禁卫军确实只有八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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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a6 i9 L. g, P' ~“诚如五皇兄之言，禁卫军确实只有八万。”仿佛看透了何皓岳的心理，何君凛解释道，“但是，加上北防的二十二万兵士就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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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q9 r% p) N2 W1 _  [5 @“北防?那离皇城八十余里，远谁解不了近火，到他们赶来时，也大局已定了……”何皓岳讪笑。

+ K% ]. i$ u( r8 o“禀皇上，欧阳将军求见！”这时门外却进了一个侍卫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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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s: Z% `5 P0 j# L“宣他晋见!”一听到禀告,何君凛便兴奋地下令.欧阳必然是捎来好消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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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陛下。”欧阳钧风尘仆仆地一进门便叩见何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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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不必多礼。”何君凛形式道。他这个臣子怎么每次都这么拘礼呢，其实自己本来并不是很介意的，但介于在何皓岳面前，何君凛也不好如此不羁，毕竟这才是正道的君臣之礼。

* K$ m' \. u, F( Q5 |; a2 T4 d“禀皇上，北门十五万逆贼已在半刻前被臣一举击溃，全军俘虏，但不小心让将领给逃了，还请皇上恕罪。”欧阳钧在随何君凛回京途中，即将到达京城郊外时便据何君凛的命令分道扬镳，回自己的驻地北防去调兵谴将了，是以才可以这么马不停蹄地暗中赶来。兵贵神速，何皓岳的军队自以为无人知晓驻扎北门外二里处，因此防备松懈，而欧阳钧正是攻其不备，先下手为强地半天之内便拿下了这一支两个月内集结起来而未受过多少训练的乌合之众。可惜那将领似乎早有察觉，未等他们全部俘虏便混在乱军之中，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但这一役，功不可没。

“爱卿辛苦了，又何罪之有？那一个小小将领就让他去吧，反正也不会成多大的气候。朕非但不计较，还要重重封赏欧阳将军呢。”毕竟这次行动也收到了应有的效果，何君凛也就不介意此次行动的小小瑕疵，高兴道。

“皇上过誉了。”欧阳钧礼节性地拱了拱手，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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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兄，你这次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8 g4 Z' f1 Y3 o% [何君凛这一看似风轻云淡的问话却骇得何皓岳大惊失色，脸上早已血色褪尽，惨白如纸，往日威风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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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Z4 @4 ]1 M4 ]“五皇兄，你也真是太不明智了。朕本欲饶你一命，谁料你野心太大，几年来仍不知悔改，还起兵谋反，威胁于朕，实在罪不可赦，留你不得。你这又何苦呢？”

“哼，废话少说，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恨只恨孤被你的装呆卖傻给算计迷惑了，放松了警惕，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败在你这个专好男色的小子手上！”何皓岳仍不十分服气，恨恨地咬牙唾道。

直至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在何君凛的掌握之中。出宫去见识什么江湖都是假的，可惜李公公却老糊涂地信以为真，可见他的演技之高。其实他出宫前便早已知道有人蠢蠢欲动，他出宫的真实目的是因为为了让他们早些异动，然后在他们还未来得及真正动作前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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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P' k) Y在自己有所动作时，殊不知一张天罗地网正在等着他：在何君凛离开的期间，兵力早已在他的密旨下有所安排，洛太后稳住局面，刘宰相压制群臣，欧阳钧准备带兵包抄北门——他的兵力所在地。

+ O4 Y* i- x: E$ B真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瓮中捉鳖。大势已去，自己竟还后知后觉。

2 y% x! g1 X3 N% n5 i4 p可笑，可笑之极！原来自己在他手中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亏他还那么自以为是，狂妄自大，简直像个跳梁小丑！

“专好男色？”何君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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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M8 i* i“你与秀王的事宫中早已尽人皆知！”何皓岳虽然在争斗上败下阵来却仍抓住对方的痛脚和弱点加以攻击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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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好么？”何君凛知道何皓岳想说什么，却不怒反笑。

“你……你就不怕‘龙阳之欢’，‘断袖之癖’为天下人所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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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笑？耻笑什么？朕一不伤天，二不害理，又关别人什么事？”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何君凛毫不在意。他早已想通，关于忆年，关于母后，关于那个人，关于天下人的态度……这一切，他早已看开，也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自然也就不会再介意别人的蜚短流长。

“你……”何皓岳被他脸上自信而飞扬的神采以及过于潇洒的话语噎得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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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兄，如果你想少受些罪，还是慎言的好。”谋反可是条诛九族的大罪呢。何君凛好心地提醒仍不甘心而垂死挣扎的何皓岳，神色不怒而威。

  I9 T& u* t2 b$ G“……”何皓岳乖乖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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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P. {1 D% T* o6 G! [8 P$ `“来人！将五王爷何皓岳及李公公等一干人等押下，择日再审。”

“是，皇上！”殿上响起兵士们雄壮而威武的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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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S2 @9 K' v/ _# `7 o兵不血刃，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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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n  O; g4 ~3 @“还有什么事吗？欧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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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_7 B2 x2 S处理完何皓岳谋反一事，众人都退了下去，却惟独欧阳钧一人仍伫立原地，不动如山。

“臣还有一事不明，特想请教圣上。”

4 D( g0 v& c7 |$ x+ T, m“说。”知道欧阳钧这一“请教”的内容并不简单，何君凛也不再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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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莫非真对那白玉璞有意思？”否则之前在苏州时怎么毫无防备地与他出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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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你以为朕眼睛瞎了吗，真那么笨？这只是朕的应对之策而已。自从那次船上初遇白玉璞，朕就知道他所杀的那船上的五人武功并非平平，便知他本事非凡，上了贼船，朕当然得小心行事，否则朋友不成成敌人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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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8 o3 t. ^1 O# M' `2 e/ j“朕对他的确动过心，但没想到朕落花有意，他却流水无情，竟帮助五王兄来对付朕！朕是定不会放过他的了——欧阳卿家一定是希望朕这么说吧？”话尾何君凛话锋一转，调侃起来。

& }: P- `# V- e" Y1 k$ e) \8 u; l“是吗？不过臣还有一事禀告圣上，”欧阳钧也不理会语气不正经的何君凛，继续道，“——白玉璞白公子已被臣来京勤王的途中逮住，因他曾经背叛皇上帮助五王爷谋反，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肃清五王爷的余党，臣已派人日夜拷问……”

说来也怪，在他从北防回京途中竟看见奄奄一息的白玉璞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显然是刚与人格斗受了重伤。顾虑到他一个江湖人士，有不少仇家也是理所当然的，出于他敏感身份的考虑，自然是也管不了什么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便出手封了他的武功，点了全身各处大穴，，缴了他身上的毒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五花大绑起来的。毕竟江湖上“蔓陀罗”的名号并非浪得，就连武功高强的他也不得不防，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 V% F( z4 f% m1 u4 w1 U“什么！”一听到欧阳钧的话，何君凛急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他现在何处？”

) b7 U: p9 S" z6 S4 W) q: c3 K呵呵，难得，终于看到这位皇上大惊失色的模样了。

欧阳钧心中说不出的快意，要知道往常都是只有他被何君凛激得脸色大变的份，可从没看过这位皇上被他扳回一城过，现在——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也终于轮流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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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5 L' ~2 [  C6 _6 B$ t" b但，这是否也正说明这白玉璞正是皇上的弱点？

6 S9 W2 w! e, s% h: X& M% {“到达皇城时，臣已命人将他投进大牢了……喂，喂，皇上——”欧阳钧话未说完，何君凛早已心急火燎地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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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欧阳钧望着何君凛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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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粥烫，小心点！”何君凛一手托着一个翡翠玉碗，一手拿着一个白玉小瓢羹，生怕他烫着似的小心翼翼地将那勺中的燕窝粥吹了又吹，才放心地伸到白玉璞嘴边，看着他吃了下去，又舀了一勺。

2 ^$ c/ T/ n9 c4 X看着白玉璞那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红润，何君凛悬在半空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一天听到欧阳钧的话时，自己就抑制不住地冲到了地牢，当看见阴暗潮湿的地牢中白玉璞被拷打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单薄身影时，他一颗心更是痛得揪了起来，也不顾狱吏的拦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他从牢中抱了出来，直奔自己的寝宫玉鸣殿，又马不停蹄地传唤太医来为白玉璞把脉看病，忙活了半天后又守了他一天一夜，他才终于醒来，又调理了好些日子，他身子才渐渐恢复。

“嗯。”听话地张口吃下何君凛小心地递到嘴边的燕窝粥，白玉璞看着何君凛认真憨厚的表情，又想到他这些天来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白玉璞不由得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对自己这么好，这么温柔，难道他真的爱上了自己，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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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何皓岳被何君凛处决的消息天下皆知，他也不认为何君凛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做过的事情，但为何他在面前还是始终如一地憨厚关怀呢，一点也不像那个专于权术，深不可测的君主。之前那个什么欧阳大将军还将自己打个半死，之后何君凛却不但把自己从牢里接到了皇宫，还将自己照顾得简直可以媲美“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般。

这边厢，何君凛一边喂着虽恢复却仍手脚无力的白玉璞，一边看着他那张张合合的粉嫩小嘴和因病而盈着水光的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不禁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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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7 C5 d3 y: }7 w3 j多少天了？忍受着这种看得到又吃不得的痛苦，禁欲太久也是很辛苦的呀。

& Q" r) R7 E) c8 B9 I( z“何……大哥，”忧郁了一下，白玉璞还是决定像从前和他在一起时般称呼他，毕竟叫“皇上”还蛮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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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何君凛放下空了的碗，问道。

“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那晚的事……要对我负责吗?”天！他是个男人，为什么要见鬼地用这种语气问另一个男人，话刚出口，白玉璞便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那一晚？何君凛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半晌，明白眼前的人儿说的负责是什么后。终于抑制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何君凛笑不可抑，白玉璞却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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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Y( ~/ |+ [9 ]/ v8 O$ r& d& s, k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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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w& \1 g' k5 j& B“负责？别笑死人了，一个男人又不会怀上孩子，又要另一个男人怎么负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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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Z+ h& x( }! e2 S5 C0 I出乎白玉璞的意料之外，何君凛面不改色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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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知道自己是男人！白玉璞惊讶。而且还一直地在自己面前装傻，让他误以为他把他当女子而放松了警惕，他的演技竟这么高超，连自己都那么轻易地被他降低了的戒心。白玉璞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变得好陌生，好可怕！以前那个憨憨傻傻的何君凛好象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一样，顿时因受骗而气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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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朕贵为天子，也没这么厉害让一个男人怀孕吧！”何君凛从背后圈住白玉璞的身子，顿时让他动弹不得。

6 D( @5 Q* @) ~9 n8 b/ |% t4 O) o“而且——你看，你的胸那么平……”何君凛的大手在白玉璞平板的胸上游移着，在停留在乳头的位置上捏了一把，引来白玉璞一阵颤抖。何君凛的大手沿着白玉璞侧腹的线条游移到了白玉璞紧窄挺翘的臀部，暧昧的摸了一把后突然从白玉璞两腿间的缝隙伸了出去，狠狠一抓，白玉璞倒抽了一口气，咬咬牙忍住了那种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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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H/ l' F8 n  v“痛吗？”捏着白玉璞的分身，感受着他的战栗。何君凛在白玉璞的耳边轻轻地说。“如果你真是女人，又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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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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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X# Q# B' m1 ]% O' l“当然。”他可不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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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K( \0 m2 ]4 w9 M* G3 I- R2 u“那倚翠楼那一夜你只是装醉？”

, Y* h, s, w& L; i' Y' Y“你说是就是了。”

: X; f; K+ p1 k. r6 f5 A3 `“你还故意错认我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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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 v; }5 _$ W; ?( }7 b; h“如果不这样做，怎么能消除你们的戒心，引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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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w4 \* f( i- X7 Q“你们？你早知道我是五三爷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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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5 }2 a4 w1 W( E- v“还叫欧阳钧封了我的武功，收了我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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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3 y. h9 L+ Q4 g  r6 [  v  y. A1 P“不这么做，你发起飚来我可对付不了。这也是为朕的的的安全着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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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5 d# n9 x" S! `& J0 Z* b5 x, ~看着面前这个一下子变得伶牙俐齿、奸诈狡猾的男子脸上飞扬的笑容，白玉璞终于知道自己失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现在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了。

4 w$ c5 G4 f' N9 e" C“你放开！”白玉璞挣扎着想摆脱何君凛那在他胯下的大手，即使是俘虏，他也有他不可侵犯的尊严在。

2 \1 H1 l7 _2 A  x“为什么？朕很中意你这具肉体，也暂时不想放开。”何君凛不但没收回手，还故意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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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4 M# Z! N2 r. S4 W- k) ?* P4 [“你……你有断袖之癖？”白玉璞颤抖着嘴唇问，之前他虽也和自己做过一次，但那次他叫着自己“白姑娘”，他还以为他是正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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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吗？朕还以为你也是呢，上次你还那么享受，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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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白玉璞的脸一红。

) n3 ]; d' ]8 u( f$ B0 i* ~“你……你要干什么？”见何君凛竟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白玉璞一时惊慌失措地叫道。

“干什么？做爱做的事情呀，你不也想重温一下那一晚的事吗？”何君凛一边说着，手下却一点也没放慢动作。

- q1 M6 B, Q* Z9 c0 U3 r“我……不要！我是俘虏……”

6 \) @! W# S  s# w8 V1 f# T7 b! v! K“俘虏？朕有告诉你这是你的身份吗？”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

" H. N5 M5 X! U! d“不要说话。朕会一直看着你，除了朕以外谁也不知道的面孔，朕一个也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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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呆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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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何君凛将他一扯，反身就把白玉璞压倒在一边的床上，褪下的衣服束缚住白玉璞反射性地挣扎起来的手臂，何君凛卷起他的里衣，吻上他的胸膛，张口含住谈红色的小乳头用粗糙的舌头来回摩擦，乳头渐渐挺立起来。被何君凛啃咬、吸吮，白玉璞也忍不住扭动身躯。酥酥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和疼痛似是而非。明明应该是痛的，那种感觉却令白玉璞食髓知味的身体兴奋了起来。被逗弄的明明是上半身，却似乎连下半身也燃起了炽热的火苗。

“啊——啊……”

涨得绯红的前端被指头又揉又捏，白玉璞发出醉人的呻吟，煽情的声响令他羞辱得双颊泛红。他想不通背叛自己的身体为何变得如此淫荡，仿佛饥渴已久般贪恋着何君凛的的抚触。过去二十年中自己一心苦练毒技，从未将心放在任何人身上，自然也从未与别人发生过这种关系，而眼前这个三天前还一副憨傻模样，现在却老奸巨滑、霸道地怜爱、放肆蹂躏着他的肉体。

何君凛接着又剥掉白玉璞的下半身，大胆地探索自己亲近的肌肤。胸口持续接受口唇的爱抚，分身同时受到刺激的白玉璞压抑不住拼命摇头反应强烈的快感。何君凛抬头望着白玉璞，叹道：“你真美，即使是皱着眉头。”

“不！……”白玉璞快快地缩回臀部。何君凛的指尖正准备潜入他双腿的深处。

& n. k: O9 X( |: D+ @“把脚打开。”何君凛命令道。

“不要！”

“你没有选择。”何君凛冷冷地道。

“不要……”上次的痛楚仍让白玉璞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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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O+ T: L9 A7 S! ^何君凛也不等白玉璞答应，焦急地翻转他的身体让他俯卧，从背后猛然插入中指。白玉璞的脊背一僵。

5 K4 m; e" M2 b“好痛……！”

+ l' C8 H# W5 {! ^" a8 e4 B“放松，不要绷得那么紧。”何君凛从背后舔吻白玉璞的耳朵。白玉璞喘着气摆动了一下浑圆的臀部，却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把何君凛的指尖吞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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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E7 D; K* d/ K/ E1 e5 x. V“就是这样……你不紧张就不会痛了。”何君凛柔声地安抚。

6 d2 o: v# M" Y7 K  p1 v4 G感觉指尖缓缓地抽动，白玉璞发出了脑人的呻吟。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听来格外清晰，仿佛犹在耳边一样。他的腰部自觉地扭动起来，果实也因此擦到柔软光滑的床单。不想碰到床单他只得把臀部提高，何君凛却似乎误以为这是引诱，另一只手探到他的小腹底下向上一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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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膝盖。”

不上不下的姿势很不好受，经验不多的白玉璞于是照着他的话做。但是，很快他就后悔得想一头撞死。额头触床，弓身顶出臀部的模样实在太猥亵了。他想把腰放下，却被何君凛掬握，分身的大手阻拦了，就这样，何君凛开始同时刺激他的前后。

“唔……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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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 ~8 s- ]0 S6 ~0 {8 t食指与中指一并潜入后面的窄穴，两指一起翻搅的时候，再次触及的疼痛使得白玉璞眼眶渗出泪水。何君凛发觉后抽出手指，离开稍稍宽心而蜷缩背脊的白玉璞，走向房间的另一端的一个柜子前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即使知道可能是微乎其微，白玉璞仍打算放手一搏，抓住这个逃跑的机会，他一屁股坐起来，努力挣脱那束缚住手腕的衣服，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你不会想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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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何君凛看着白玉璞挣扎的样子调侃道。接着便伸出手在他背后一拍，原本跪坐在床上的白玉璞便失去重心向前跌去。

, @2 v: d* h5 Q: ?/ F; w“哇啊！……”双腿大敞地扑在地上的白玉璞感觉有道黏黏滑滑的液体流入臀沟，连忙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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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6 Z3 z( n1 m* F“你在干什么！”

8 i, {% D+ L1 V' v! k, o& r- C" t& j7 a“为了免得你受伤，帮你涂些药润滑一下，还是你比较喜欢膏状的？”何君凛一副施舍的嘴脸，拿着一个翠玉小瓶将里面的浑浊液体倒入白玉璞的股沟，再把指尖埋入因冰冷而紧缩的密穴中。借着那药油的润滑，出奇顺畅地侵犯着白玉璞。

“这样舒服多了吧？”手指一动发出“啧啧”的水声，小小的，却很鲜明。

0 \1 W0 K7 h' j  A/ j“就好像你自己湿了一样。”何君凛低头地窃笑，用粗糙的指腹摩擦着白玉璞的黏膜。
- x: a9 M% ^9 W6 ]0 f9 L2 C7 M; U
$ W* y5 V7 T" A) L淫靡的触感令白玉璞溢出喘息，身体说不出的敏感。他从不知道那种地方竟会让人如此兴奋，更想不到被男人触摸的自己会感觉得那么愉悦——白玉璞羞耻地咬住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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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D8 h' n- o. @$ e6 h“嗯……嗯！啊啊……”

% ?* b0 R+ c8 m; n: l$ A# H指头又增加了，刮搔内壁的激烈律动令白玉璞难耐地摆动腰肢，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痛了，只觉得自己载沉载浮地即将灭顶。何君凛也没忘记爱抚白玉璞饱胀的小球和根茎，可是，每当白玉璞将要攀上顶点时，他便狠狠地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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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h% F$ l) s9 Y5 M被药油和自己溢出的密液湿透下体的白玉璞无助地低泣，他好难受，身体深处像火烧般炙热、麻木，他辗转呻吟着渴望有人帮他平息。

“怎么了？”何君凛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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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f7 j% q/ V  ?7 U+ A7 S: c0 R“让我解脱……”白玉璞细若蚊鸣地泣诉。
# V) B& U7 T6 u! W% F( z
$ c- ?! ]. h- A“那，你先绞紧朕的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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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会。”

“这里用力就行了。”何君凛轻轻地拍了一下白玉璞的臀部。白玉璞咬着牙照做了，何君凛则趁此时狠狠地抽出埋在里面的所有指头。

, Y; a! ~5 ~  L4 j0 e“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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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R6 Q( q  t& Q( f# j7 y% o2 W瞬间窜过的犀利快感令白玉璞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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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何君凛下令，深陷欲海中的白玉璞牙关打颤地服从命令，指尖强行拓开收缩的甬道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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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刚才的节拍。”何君凛亲吻着白玉璞的背，“吞入、紧箍、可以让男人销魂蚀骨，你自己也会很快乐。”

, j, p! u' ]5 X* U  G白玉璞泪眼婆娑地继续摆动腰肢，身体被迫学会侍候男人的屈辱感，肉体被逐步改造的恐惧感，以及前所未有的快感纷至沓来，交织成融化血肉般醉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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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8 t- I+ }* p5 _8 F$ q$ S. H何君凛把牢牢吸附的内壁尽情玩弄后抽出淫邪的指尖，再次将白玉璞的身体翻转过来，俯视哭得泪痕斑斑的白玉璞。

“你连哭的时候也很美呢。”

) c) |1 ?+ O, @$ F# L不知何时月亮已出来了，四周显出朦胧的明亮。是以何君凛才看得清身下人儿的模样。可是白玉璞却无法回视他，因为自己武功尽失，连贴身的毒药都荡然无存的缘故，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非常为自己的轻敌感到懊悔。更何况现在正在面前这个双面性格的“皇上”身下承欢，呻吟、流泪更让他感到无比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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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9 ?1 _/ o2 M7 m- _7 _何君凛姿势优美地脱掉衣服，一如一直闲适而充满危险性的???丫?车纳硖逋θ氚子耔钡牧酵戎?洌?懈咚?南ジ呛蟛啵??习肷硐蚯扒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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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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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着白玉璞颤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的粉嫩嘴唇，将舌头滑入微启的唇缝烙下贪婪的深吻，小腹更贴上白玉璞屹立的变形的火热。亲密的触感令白玉璞难耐地喘息，喉间逸出懊恼的呻吟，身体的僵硬系数瓦解。

, {; R( g1 S7 G5 P! a8 z! O何君凛早已等候多时地将硬挺的硕大贯穿了白玉璞淫猥蠕动的密蕾，同时把脸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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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突如其来的侵入令白玉璞仰起优美白皙的脖子发出嘶哑的悲鸣。远远凌驾于手指之上的压迫感和重量，身体宛如被撕裂成两半般鲜明。

“才这样就勒得那么紧呀，朕都快断掉了……”何君凛苦笑，看来面前身下的人还是过于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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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p+ x3 `$ n. A+ |) B6 ]+ O6 \3 F震动通过交含的部位传了过来，令白玉璞大惊失色，即使经历过再多的江湖厮杀，也难以忽略这样子的身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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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 y% T4 b/ f% B$ s“你……你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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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1 A" S! t% F/ U9 y* S- h“不要动磕阕懿恢劣诮形乙恢钡蹦就钒桑俊焙尉?菸兆“子耔蓖纯嗟梦?醯闹行模?槐咔擅畹靥着?槐呖?汲槎??

/ G3 X& v7 r+ o/ ^! r+ O9 `6 w“呜！……呜！”

任由摇晃的白玉璞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心中强烈地悔不当初。可是，也许是感觉渐渐麻木了吧，最初那股难以忍受的痛楚逐渐淡薄，白玉璞开始感受到何君凛爱抚中心的愉悦。

“嗯……”

3 v/ }5 G' S$ [9 L何君凛用亲吻奖赏慢慢有感觉的白玉璞，从嘴角滑到脸颊继续朝他的弱点前进。仅仅是气息喷上耳朵，白玉璞便弓起了身子，蜷得像只煮熟的虾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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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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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的抗议完全被当成耳边风，何君凛将舌尖滑入小小的洞口，进进出出地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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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白玉璞猛地收缩小腹，由耳朵引起的快感让他连痛苦也忘得一干二净。何君凛趁机把自己顶得更深，来回贯穿狭窄的甬道，放纵地在白玉璞温暖的体内肆虐着。

“讨……讨厌……我……我不要了……！”白玉璞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适应不了的快感让他控制不住，摇着头嘶声哭喊。摩擦黏膜的淫异触感让他脑中一片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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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2 i2 y$ Q; ~+ p3 M1 d“你说谎……”何君凛把嘴唇凑近白玉璞，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是很棒才对吧……说说看……你说了，我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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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快要晕眩了，他真的很难受。痛苦和快乐交相缠绕的感觉让他连舌尖也麻痹了，这是一种他二十年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就像快要灭顶一样，他有预感，若就此陷下去，他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但他却无法抗拒。他哆嗦着嘴想说出只言片语，结果却徒劳无功。他只好在何君凛的双唇上印上一吻，请求他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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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虽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何君凛嘴边掠过满意的笑容，也只有在如此狂乱的时候，倔强高傲的白玉璞才会作出这种他清醒时死也不会做的举动。

9 O: u( G0 N: |- C4 [, ?用指尖温柔地顶在白玉璞的前端画着圈??偶铀倭搜?康穆啥?Ｉ钊肭吵觯?袢鹊慕谧嘟?子耔蓖粕狭擞??母叻濉：没故遣缓茫??丫?植磺宄?耍?游吹巧系母叻辶钏?裰净秀保??冉┲薄Ｏ乱凰布洌??焱傅墓?当派涑鲅医?愕娜纫海???坡淇炖值纳钤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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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V7 s! c! J6 P$ {+ D. h“啊啊啊啊！”太过强烈的刺激令白玉璞难受得翻滚，就连练得最为厉害的兔功时也未有过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何君凛捧住他红透的小脸进行最后的求爱。两人迎向接踵而来的绝顶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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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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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  K8 }: Q8 X3 D- Z承受着何君凛颓倒在自己身上的重量，白玉璞心想着自己一定再也回不去以前那个清心寡欲、除了复仇什么也不在乎的使毒圣手“蔓陀罗”了。他一定会被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彻底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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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的鱼水之欢让白玉璞如痴如醉，这是不争的事实，同时却也造成他的威胁。以男人的身份与何君凛有过这样的关系后，他还是以前那个白玉璞吗？何君凛这个用野蛮手段征服自己的男人，令他恨他的同时也恨起自己来，很自己的身体竟恬不知耻、无可自拔地渴求他。

8 y' y% j! o* g3 x' m“皇上，我未来的身份是什么呢？”可笑的是经过这么一番巫山云雨之后，自己还可以这么冷静地提出这种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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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什么身份？” 气氛大好，何君凛显然对这么无端端地冒出来的问题毫无准备，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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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9 c! H% m& Y% [4 H“不是俘虏，那是什么？”白玉璞继续挑衅。

他就一定得这么想吗？何君凛皱起了两条好看的眉毛。即使他帮的是五王兄，他也从来没有恨过他或是对他怎么样呀，怎么他就老是用这么陌生疏离的态度对待自己呢。

0 O% ?0 N& t- H; N$ v1 `* @& I“玩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玩物。”何君凛赌气地用强硬而生气的口气宣布了这样一个事实后，披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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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n  ?4 W0 O! r$ o9 v, v玩物吗？

目视何君凛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白玉璞苦笑着重复自己的新身份，嘴中有淡淡的苦，但终因疲倦的身体支撑不了过大的负荷，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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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难得地陷入自我厌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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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血气上涌忘记手下留情，要了白玉璞一夜都不够……这种严重的失态真不像往常的自己，连对忆年都忍了下来，但为何偏偏对玉璞就是压抑不了呢，只要一接近他，一被他故意说出的倔强活语刺激，或者一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一看到他的脸或身体，他就会变得欲火焚身——要怪就怪他对自己太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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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还处处提醒自己别过于粗暴，到头来仍是伤害了白玉璞。何君凛激狂的欲望对白玉璞生涩的身体想必是过于沉重的负担了。拔出凶器时，上面沾满鲜红的血迹至今仍令何君凛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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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9 e' R) i. \4 s, m3 l2 m* R但那时自己偏偏在白玉璞的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给激恼了，愤愤地抛下他离开，到因放心不下而再次回去时，他已累得沉沉地睡着了。是以自己才可以安心顺利地为他上药。虽说伤势并不是很严重，罪恶感却没有因此减轻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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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似乎也受到相当大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还以为他是不是累坏了，却发现他正在发烧。

可能是昨晚的纵欲过度导致的吧，毕竟男人的那里并没有接受异物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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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稍微补偿自己的罪孽，何君凛无微不至地照顾白玉璞：替他擦汗、擦洗身子；他口渴了，喂他喝水；饿了，亲自拿食物喂他吃……他做了一个皇帝绝不可能为任何人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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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玉璞却一点也不领情。还时时用话激得何君凛气恼不已。“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脾气再好，心中有再多愧疚，何君凛也终于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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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R: @! C# E( \哼，终于装不下去了吗？白玉璞冷笑。自从那天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以后，白玉璞就再也不愿相信何君凛的温柔体贴是出于好心了。他一定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吧？身体、屈服、还是快感？

. a3 z# K7 g: a1 w8 k“不回答，你难道想让朕再将你投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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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M  c0 K2 H2 S; V6 @- G5 \如果是那样还好一点在这张床上生不如死。

2 M  d3 u6 o' H# R' h, F7 g“玉璞，当初朕骗你也是因为第一次时你在船上刚杀了那五个人，戒心较重……”

原来这也是他早知道了的，却故作不知！想说他生性狠毒吗？那些人害他家破人亡，他对仇人狠毒又有什么不对？

“而且，你后来还背叛朕帮助五皇兄来对付朕。”虽然最终没有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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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可笑，你从来不曾信任过我，又何来背叛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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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何君凛说白话那么久，对面的人却仍无动于衷，何君凛不禁有些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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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5 E2 v8 O( D, v“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何君凛威胁道，虽然他知道白玉璞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动摇，但无力的情景让他忍不住想发泄，想做些什么来挽回颓势，结果却令自己陷入了颓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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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威胁伸出去的手打又打不得，收又收不得。何君凛不禁为自己始终狠不下心来对付白玉璞而左右为难。

终于忍不住了吗？要露出本性了吧。白玉璞随波逐流地闭上眼睛。等着那大掌 到脸上时的火辣痛感。反正功夫也被那个欧阳封了。毒又被缴了，自己还被面前这个魔王折磨得到现在还下不了床，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消极地任人宰割了。

良久——那大掌却没有如意料中般落在脸上，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包含了千头万绪，待到白玉璞睁开眼睛时，早已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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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V! y: E1 H. Y“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不上朝，各位大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小林子对着那群神色殷殷在大殿上等候何君凛临朝的大臣，实在很艰难地开了口。皇上龙体欠安？鬼才龙体欠安。他那么壮个身子会得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过是沉醉在他的温柔乡里不知今昔是何年了，今早自己去请他起床还被批了一顿，真是吃力不讨好！这边厢的大臣们也不信邪，这些天天天都是这个借口，大家也早都心知肚明，耿直的刘宰相甚至一把年纪了还带一群臣子去敲宫门，敲了半天整个皇宫内外都听见了，还是没见沉迷酒色的何君凛半面，悻悻的回去后大臣们就更着急了——皇上再这样下去，就不怕重蹈前朝女色祸国的覆辙吗？

* W/ ]- j) }4 A- _& Z# g& Q. j( Z9 y“怎么又是龙体欠安，皇上不会真病了吧？”一个臣子说。

“不可能！众所周知皇上一向龙体康健的。”另一位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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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Q5 U. t. g: h0 G; N  `“说起来皇上还真是怪——”兵部侍郎李尧道。

“怎么了？”众人好奇。

“大家都知道皇上以前是不好女色的，登基五年也只因太后催迫，才勉为其难答应一个而已，以至于太后还担心圣上会没有子嗣。圣上却一味勤政爱民……但自从皇上江南一行回来后便性情大变，一月之内取了十二位妃子，还夜夜笙歌，饮酒设宴，一味沉迷酒色，现下连朝都不上了，这可如何是好！”说到最后，李尧字字沉痛，声声入人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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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n% g* c+ U8 |: Q“是啊，是啊。”众臣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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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L8 S- ?6 i“莫不是江南一行皇上受了什么刺激，或是那些妃子是圣上在江南看上的那美女？”刑部吏刘安猜测。

“不，据说这十二位妃子无一是江南人士。”

: a8 C* ]1 j" }4 @$ y“那就怪了。皇上判处谋逆五王爷何皓岳时是何其英明果感，雄滔伟略，让天下万民顿生景仰之意，但怎么天下一定，便又淫乱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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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欧阳将军。”李尧见皇上一向倚重的欧阳不发一言，便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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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 a0 A# f2 D" y8 P“什么？”刚才他一直在沉思，没有听清楚这些着急的大臣们的议论，但大体意思还是知道的，也就不外乎忧国忧民忧圣上嘛，这几天反反复复都是如此，想不知道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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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7 Z; N5 A: [. ]“欧阳将军，您一向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在这种情况下您就一点也不担忧吗？”

担忧？当然担忧，他跟随何君凛六年有余，又身为他的臣子和朋友，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为他的江山着想，只是，有些事，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急也急不来的。

' j, J. s! @2 Y1 x' P7 u“是啊，您去劝劝皇上，圣上那么青睐你，也许会听你的也说不定。”刘安在一边和李尧一唱一和。

拜托，他什么时候有听过我的话来着？欧阳在心中大叫冤枉，但是转念一想，掐掐时间一个月了，也该到时候了，便答应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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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N3 ?" P. Z$ G“众位大人就先回去吧，欧阳一定竭尽全力去劝皇上回头是岸的。”其实皇上耽迷女色也不过是想要逃避而已，应该也不难劝才对。欧阳钧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玉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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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7 ^3 C* Q: i9 |& o0 f“陛下圣安，欧阳叩见！”拜别了众位议论纷纷的大臣，欧阳直奔玉鸣殿而来。

“哦，欧阳爱卿，你不知道朕连刘宰相来都不见么？”何君凛倚在大殿中央的象牙镶玉床上，左拥右抱，形骸放浪，衣冠不整，十二妃子在床上床边为他捶骨按摩或喂他水果，或任他上下其手……身上衣物薄纱更是凝脂半露，若隐若现，极尽妖娆媚惑之能事。或弱柳扶风，或妖艳诱惑，或环肥燕瘦，十二位各有特色的女子与中间那个众星捧月般不怒而威的英伟男子形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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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E. I% x  B6 L6 a2 B&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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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陛下一定会见臣。”无惧何君凛的威慑，欧阳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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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以见得？”何君凛发现他的这个臣子越来越精明了，仿佛一切都被他看透了般，这样下去，真不知是好是坏。

“臣与刘宰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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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v8 I4 _+ C6 j. y( Y“哪里不同？”

“刘宰相是在宫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得不到陛下的回应；而臣既得陛下宣见，断是不会再被赶出去的。”

4 M2 h$ P  U' l5 i) j% h4 P. |“那卿家所为何事呀？”对欧阳的回答不置可否，何君凛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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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皇上龙体抱恙，特来探望。想说介绍个名医给陛下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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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简单吧？”探病？名医？鬼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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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 g+ Q% b% J2 J2 p6 L4 v“果然微臣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火眼金睛，那好吧，微臣坦白——确实不止如此。”欧阳招供，“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和陛下讨论一些刘宰相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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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O# u0 j1 x) L' u7 z/ C7 l“哦？”还跟他卖起关子来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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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z& T) E8 R$ X“关于皇上娶妃的事。”

“这事刘宰相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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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内幕。”欧阳钧神秘兮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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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下去吧。”何君凛摆了摆手，身边的十二位妃子便都娇嗔不舍地款款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只剩两人。

' i( q8 @8 p. I, G  d“说吧。”何君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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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所做的这一切莫不是为了白……咳，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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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0 m' L% M( p/ ]“是的。”既已被他看透，何君凛也无意支吾隐瞒。自从那一夜强上了白玉璞后，平时他便对自己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而他娶妃以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反倒还在他向他求欢时故意像妓女荡妇般春叫，故作贱态，这一举动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他虽不至于倒尽胃口，倒也终于不再去他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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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C. I# @1 V& @6 S也许这对他还是一种解脱吧？何君凛自嘲道，他明明是一个那么倔强的人，明明那么不舒服、不情愿，也明明知道他怎么做自己都不会放开他的，但他还是那么不服输地经常顶撞他，甚至装出自以为会令他讨厌的姿态，渐渐的，自己不去他那了，他应该会对自己的战果感到很满意吧。

想到这，何君凛不禁苦笑起来。

& I! o  x" Y2 `( ]; m! r唉，陛下明明是爱着那个人的，又何必故意做出这些事来折磨那个人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呢？欧阳钧不明白。在国事上心机深沉，运筹帷幄无人能敌的圣上为何一牵涉到儿女情长的感情一事便如此笨拙，看来他真是对白玉璞情根深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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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a+ y4 W! b( O2 {- X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从刚开始的排斥到现在，他已对皇上对白玉璞的感情有所体认，而且不止皇上对白玉璞有意思，白玉璞明明也是有一些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对他的欺骗那么介意而让两人关系毫无进展了。这么简单是事，却为何皇上自己却看不出呢，难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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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8 s' ~# s: t“皇上还记得您要娶妃知太后说了什么吗？”欧阳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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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了什么？何君凛有些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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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臣下所知，太后虽想要皇上早有子嗣，却对圣上这次娶妃不置可否。”

听欧阳钧这么一说，何君凛才想起眼光月前当自己宣布娶妃时，母后并无意料中的欣喜若狂，反倒是淡漠地看着自己，既不赞同也不反对，那种态度与其说是一个母亲看儿子娶亲，倒不如说是在看眼一个跳梁小丑般，似乎早已看出自己心不在此一样。原来为了和白玉璞怄气，自以为一向深藏不露的自己竟变得如此孩子气，就连举动的目的都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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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 f$ a. f/ ~" `9 P& ~“……”没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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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U/ y2 t: j9 r3 x, O“陛下再想一想，真的想不起来？”见何君凛默不吭声，欧阳钧又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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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钧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h* F6 I9 T/ x“……等等，好象……母后说过朕想娶妃便娶，喜欢什么人她也不管了，只要不要做得太多会违心的令自己后悔的事才好……”何君凛终于搜肠刮肚地想起了一些。

“圣上是否想过太后话中暗示的意思？”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明眼人只消一眼就能明白，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何君凛却参不透，真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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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太后其实并不赞成皇上如此放纵自己，实际上太后已不再干涉皇上喜欢什么人，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明说，可见……”欧阳钧为何君凛指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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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7 Y! A& H, }( Y# B4 ]& _“母后她其实同意了让朕和玉璞在一起？”何君凛兴奋地借接口，自从上次因为忆年的事而与母后冷战疏离后，他本以为他不会再在乎母后对自己的看法，现在他才知道其实他内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她的赞同的，毕竟她也生养了他二十几年，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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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0 o* ?8 O“据臣下所见，应该是这一层意思。”欧阳钧肯定了何君凛的答案。对于皇上与太后的关系，欧阳钧也是很清楚的，自从秀王爷走后，皇上除了在白玉璞面前外，已经很少展露这样开心的表情了，可见他有多么在乎太后的态度。

“可是，”何君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又垮了下来，“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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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I* u0 s4 C" U+ w* L0 @$ `: d- b白玉璞已经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还用那种态度和方式来抵触他的碰触……他一定巴不得马上逃离自己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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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r- q: E: F  F4 G) _“迟？陛下此话怎讲？”欧阳笑道，“臣下可不记得陛下的字典里有这个字！陛下可曾想过当初您是怎么做的，现在呢？”这种状况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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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也许还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那么臣下就先行告退了。”看出何君凛的犹豫，欧阳钧也不再咄咄逼人，退出了玉鸣殿。

, a8 c( m. {) ?& e3 c迟吗？自己真的觉得无可挽回了吗？

, ^1 @  z* C; v- i( |* w0 D9 U当玉鸣殿空荡荡地只剩下何君凛一人，他只觉得无边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冷清和空虚排山倒海般涌来，一个月的温香软玉在怀仿佛只是一场迷幻不明的梦，梦醒后反而更觉得冷清、空虚和孤独，以及不真实。怀中，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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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2 i+ @6 ~7 ]! Y这一个月来大臣们的议论纷纷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予理会而已，他的心，很乱，因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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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2 w' `3 f/ J4 h: }, \. H, s, `4 |大臣们都担忧他是天下一定，便开始纵欲无度，夜夜笙歌，沉迷酒色之中，也许又会成为一代酒色亡国的君主，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是不为江山，也不是不思百姓，只是，他脑中满满的都是那个人，想得他都快疯了，他不知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事来使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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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t* U9 C1 T# V5 D# s3 X如何是好，毕竟他自小便少年老成，虽外表憨厚，实则心机极深，镇定自若的他从来没有哪件事令他如此烦恼慌乱——即使，忆年离开的时候。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玉璞在他心中的分量已越来越重，而他们却日益疏离。他娶妃不过是寻找对象，寻找能够代替玉璞的对象，寻找发泄满腹郁闷的对象，寻找能填补空虚的对象，寻找能够令他有一刻不想他的对象。可惜，适得其反，似那一夜颠鸾倒凤般的缱绻激情和第二天看着枕边人的睡脸时的满足感却再也没有过。就连在深夜在皇宫内苑自己抱着身下娇声呻吟的绝色妃子时都总会想成是他的样子，然后——达到高潮。他甚至怀疑白玉璞本身就是一味剧毒的能令人上瘾的极品毒药，否则他怎会日日夜夜对他思念若狂，甚至还做出了一件自己意料之外的荒唐之事——一口气娶了十二位妃子，气得他那群忠心耿耿的臣子都快吐血了，就差没大斥自己为因美色而日日笙歌燕舞，沉迷酒色之中的败国昏君了。

呵呵，他真是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呢，想他当初也算是勤于政事的明君，如今却……只是，不知那个人怎么样了……

何君凛忽然有股冲动，要去看看被他幽禁在行宫的白玉璞，几日不见，不知他有没有变瘦了，或者有没有想他了呢，想到这，他不禁自嘲地一笑，怎么可能，那个人，恨他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想他。

但是，现在，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也许是因为欧阳将钧刚才那番话，也许是由于自己本来就想见他，也许，只是为了见到他时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见到他，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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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座落于皇宫外东北角的行宫中，秋日的阳光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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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如今的梧桐树早已不复夏日的浓荫繁密，虽不至伤秋词人的“梧桐叶落声声雨，空阶滴到明”的感伤，但叶已落尽的光秃树枝仍形状优美地伸向天空，把秋高气爽而无一丝云彩的澄澈透明的蓝天分割得支离破碎。阳光下树枝的影子更是将秋韵挥洒到了极致。

8 p, j: w1 y; a+ {/ z7 k* b6 [偏僻的行宫，远远不及皇宫华丽精致，本是先皇为受冷落的妃子而设，但由于何君凛并不好女色，五年来也只有五个妃子，皇宫大院都嫌寂寥空虚，又哪须让被冷落的妃子来组这。结果几年来这里形同虚设。只是一个月前白玉璞对他太过冷淡，加之冷嘲热讽得让他心火急冒，一气之下才将他关在这里的。

但此时，远远的，一道伏在半开的窗棂上，仰望蓝天的水绿色身影却吸引了他的眼光，寂寞孤单的身影，单薄的胸膛，仍然那么精致、清新脱俗的脸蛋，仍然那么倔强淡漠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天空中飞过一排候鸟的影子，是变幻着一字和人字的大雁在往南飞。才想起他是南方人士，是想家了么？还是仅仅悲秋而已，抑或，想要自由？

不，不，去他该死的自由，见鬼去吧！他这一辈子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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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何君凛大跨步地走向那道寂寞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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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眼前阳光的消失，一道阴影屹立眼前。白玉璞却仍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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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两人对峙半晌，终于还是何君凛先沉不住气了。

8 Z7 g7 y. `" M8 g7 t“看大雁。”他是傻瓜呀，连大雁都不认识。

“闪开一点好吗，你挡住我的视野了。”无视于何君凛阴沉的脸色，白玉璞好死不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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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n, `3 m7 s$ d! T$ U" ]“放肆！竟敢如此无礼地与朕说话。”而且最令他受不了的是他还无视他的存在。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啊，陛下要小的怎么说？‘请陛下让开一点好吗？’还是应该先恭迎皇上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哦，再加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为何，往常沉默的白玉璞今天却处处顶撞自己。

“你……”何君凛气得上前一步，举起手掌就要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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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K6 e8 [+ i6 H- _“怎么，皇上要打小的？要打左脸还是右脸？”白玉璞不但夸张地问道，还故意将脸伸了出来，似乎真在等着何君凛的巴掌似的。

2 [  c6 ~4 p  N“……”看着白玉璞明明不服气却仍在逞强的的表情，何君凛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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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P/ {) J/ B自己终究还是对他下了不了手。

; J! ?$ l9 f3 }  m4 v8 k: M" ]何君凛在内心苦笑。时而爱恋，时而气恼，既想好好地怜惜他，又想恨恨欺负他。他对白玉璞的感情随着时间渐趋迷茫。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想对他怎样。虽然他背叛了了帮助何皓岳，但他内心又对他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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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就可以把何君凛的心撕裂成两半。所以，何君凛也想把他糟蹋得体无完肤。在这样的内心矛盾中，他在理性与本能的狭缝间迷失了自我。

何君凛无意识地抚上白玉璞的脸颊。白玉璞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眼中淡淡的惧色，何君凛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白玉璞可能以为自己的伶牙利齿又会招致教训吧！

虽然千百次说服过自己不要太忤逆面前这个阴险的皇上，要顺从，做一个放荡而没心没肺的玩具勾引他、诱惑他，任他玩弄，他自然就会对自己烦腻的，而他早日厌倦自己，自己便能够早日获得解脱，不是吗？

0 F' H# j# k' d4 o但往往很多时候还是事与愿违。

2 ^( }6 T  \5 J9 @6 W( }& E6 {今天又会有什么花样呢？站着做，坐着做，还是在桌边或浴池做？白玉璞为自己将会面临的遭遇做好了心理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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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D* I: }# X3 X. B2 C4 A“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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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刻，何君凛便火大地抬起了他的下巴，手指的力度之大几乎可以捏碎他的颚骨，但白玉璞硬是倔强地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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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4 }4 n. a" o3 T% {2 q“你就这么想惹怒朕吗？”

惹怒？我哪敢呀，毒被藏了，武功也被封住了，我还能怎么样？

- B, `* Y; U8 t- S白玉璞乖乖地开口道：“回皇上，小人不敢冒犯天威。”

哼，又来了。现在面前这个虽仍旧笑着的白玉璞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而且自从被自己囚禁在皇宫后，以前那个任性、傲慢、有点小聪明的不要便再也不见了，只剩下面前的这个冰冰冷冷的虽然仍笑着却像戴着一张假面具一样看不到表情的白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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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他想跟自己玩，那么他就奉陪到底了。

6 a: Z- z5 h; l7 Y1 V& U7 L“脱衣服。”简短地下了命令，何君凛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看着瞬间僵硬的白玉璞。

“请问皇上为何如此？”

“你说呢？皇上的圣旨你不是应该遵从的么？”他在装傻么？要知道拖延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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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做那一回事了么？

3 `$ _9 h8 f& `4 k7 J5 E白玉璞低下了眼睑，乖乖地开始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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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衣服一件件地从那具诱人的身体上剥落，何君凛盯着白玉璞的眼神也愈发炽热，让白玉璞即使极力想让自己不要在意，身体仍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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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看着白玉璞光裸而泛着光泽胴体，何君凛不禁喉头一紧，声音粗嘎地命令道。

白玉璞没有动。

+ n! {7 E. T. \- c( b% [2 i“怎么，你在害羞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想装做服从自己吗，那就服从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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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寡廉鲜耻的混蛋！”白玉璞还是忍不住恨恨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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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x- |! g! q- G% x( Z1 x( a“你说是就是罗！”何君凛一副悠闲自在、不以为意的模样。

2 a0 F7 `" ?  b9 b! j“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次。”在何君凛强硬的口气下，白玉璞不情不愿地走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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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G. k9 r' O: u- `2 W“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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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6 r: {$ V% E0 U2 {& {3 N什么？！白玉璞脑中轰的一声，惊讶得脸都僵硬了。

2 I2 k5 \# z( g! i, b9 {: d“你听不懂吗？别告诉朕你不会。”何君凛一脸玩味，眼光却如一条盯着青蛙的毒蛇，而那只光溜溜的青蛙很不幸地就是以前使毒独步天下，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白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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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S4 i8 c9 ]8 J见白玉璞没有动作，何君凛抬起他的脸对一脸怀疑惊惧的他笑道，“你不是朕的玩物么，那就应尽一个玩物的本分取悦主人！”

. N7 ^8 O6 t- \2 [$ t5 q坐在面前的何君凛温柔地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朝向自己俯首。察觉到他的意图，白玉璞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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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d9 X+ {9 Z$ C) B. T/ Y! m“我……我办不到。”即使叫自己不要反抗，白玉璞还是很难顺从这个命令。

“谁说你办不到？之前我不是教过你如何让男人销魂蚀骨了吗？”看着只有这这时才显露出各种情绪的白玉璞，何君凛满意地继续调侃。

$ E9 e4 G8 Z! d/ @“但那是用手……”用嘴他还是无法接受。

“用手和用嘴是一样的！而且，用嘴会让男人更为舒服。”何君凛不允许白玉璞当个不会动的娃娃。难得他的舌头那么可爱，不好好利用不啻是暴殄天物。他牵起白玉璞的手凑向自己精壮的小腹。

“把它掏出来……握紧……对，维持这样的力道……接着移动手腕，手指……做得不错！”

屈辱地按何君凛的指示活动着手指，盯着在自己掌心中朝气蓬勃的雄蕊，白玉璞咽了口唾液。何君凛一边抚摩他的头发，一边命令道，“把它含进去。”

, @+ B: F0 o. o白玉璞闻言一僵，乞求般仰望着何君凛，“我……我真的……不行……”

6 J+ `6 c6 a/ H. t- i" v“快做！还是你想用别的地方满足朕？”

7 \: E/ y, h! u沿着洁白光裸而细腻的背滑向臀部的粗糙大手令白玉璞猛地一缩，平滑的背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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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变态果然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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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何君凛强硬霸道的态度，白玉璞只好死心。他闭上眼睛慢慢低下了头。就在嘴唇即将触到何君凛那个已起了变化的火热部位的时候，他又改变了主意想把头抬起来，何君凛却压住他，不让他逃脱。

. o9 z1 T6 G4 e; S: o“嘴巴张大一点，对……对，牙关放轻松。”

+ o6 _5 W3 M: l4 T5 m$ _受着颤抖的双唇怯生生地吧自己含如口中想必相当排斥吧，他大手抚摩下地颈项异常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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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_8 G3 Z0 ]8 _/ b5 K+ d! U' {“很痛苦吗？”何君凛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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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A2 F7 o- E# O( m9 T“呜……！”白玉璞发出痛苦地呻吟，因为何君凛让他含得更深了。

何君凛满心怜惜地梳着白玉璞柔顺的发丝，“你会感到痛苦是因为对服从抱持怀疑，取悦我是眼前唯一的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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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你不背叛我去帮助五的话，也许今天我会更加联系你。这是何君凛说不口的话。既然他腰背叛自己，那么着就是折磨就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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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的硕大顶住喉咙，白玉璞只能痛苦地摇着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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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m9 U, |- B8 W; l“吸进去……用舌头舔弄……牙齿不要碰到……”

何君凛勾起白玉璞的脸，拨开他额头的头发，让青年把嘴巴张到极限才勉为其难衔住庞然大物得脸庞清楚地沉陷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不甘心，白玉璞紧蹙双眉，紧闭的眼角滴着泪珠。

1 h; ?8 A, r+ `4 }$ \4 T; G; B. M# A好撩人的表情！何君凛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住。

9 b( K  [2 G* H7 V5 w! ~: ?' y“动动你的下巴，嘴巴收拢……舌头贴着后侧……对，就是这样……” 何君凛娴熟地指导着。

受到催促的白玉璞一吞一吐地前后摇晃脑袋，沾在睫毛上的泪珠随着动作滑落在脸。技术号丧虽然优待加强，生涩不惯而又尽心伺候的模样让何君凛几乎血脉贲张。沉醉于爱抚的他在白玉璞的吸吮下解放了自己，沾污了白玉璞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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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2 d" o9 H: _0 g: R2 {. O) o直冲咽喉的炽热激流呛到了白玉璞，本能地把脸撇开的他跪伏在地上猛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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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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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吗？习惯就没事了。多做几次喝起来就会轻松一点了。”即使告诫过自己不要对他留情，何君凛还是控制不住会对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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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 y- {& K- q8 s! Y何君凛苦笑着拍抚白玉璞的背。白玉璞肩膀用力一扭甩开他的触摸。何君凛发现他的耳根涨得红通通的。看来，他又害羞了，想不到在江湖上打滚那么多年，白玉璞还是如一个处子般纯洁，恶作剧的心态被挑起的何君凛凑到他的耳边呢喃，“你学得还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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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M6 u2 @3 \! t5 [  b: x! B“不要说了……”白玉璞声音沉痛地奋力扭动身躯，却被何君凛紧紧搂住，或许真的很难受，白玉璞的小脸上泪痕犹存。

1 z, w1 u' l+ _! i  U& E“别哭，”何君凛的心没来由一揪，“前几天是朕太粗暴了，你身子还没好，今天朕不会再碰你了，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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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A7 m' y+ L' s& B- C何君凛嘴唇沿着泪痕来到白玉璞的唇上轻轻啄吻。白玉璞吸着鼻子呜咽，死心般瘫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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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 R3 _) j' `' k( F“你这个无赖……我讨厌你……”温热的嘴唇离开后，白玉璞怔怔地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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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w( {8 n4 q3 W; \! S“我知道。”何君凛笑了笑，把额头贴上他的。尽管靠得这么近，白玉璞的心却遥不可及。虽然这不是他所企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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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你仍是属于朕的。”何君凛霸道强势地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权，眼前这个人也许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的人，也是将陪伴他一生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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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2 a' l8 N) b. d9 a" B3 [5 `- d8 x“玉璞，玉璞，回到朕的身边，朕会好好待你的，我们从头开始，好吗？”何君凛抓住白玉璞白膂纤细的而单薄的泛着滑腻的汗渍的肩膀，在他耳边喃喃地说道。若有似无的飘进他的心房。

呵，这是下一个游戏吗，他怎么能在那样对待自己后又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来？

' _# Q. X7 C) a3 E: b0 l6 o8 l! Z“玉璞，你帮五王兄对付朕的事，朕不再计较，你也别再怪朕了，好吗？”何君凛一边说，一边温柔地啄吻着白玉璞白皙的颈项，引起他一阵阵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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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朕……朕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睡意袭来，何君凛喃喃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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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我这么好，这会让我产生错觉，会让我误以为你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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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有着优美唇线的嘴唇，被白玉璞低低的叹息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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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 p/ }( m3 B不行，他一定要逃！逃离皇宫，逃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身边。否则，他的心，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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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皇上，白公子失踪了。”

1 `4 a/ ]6 ~' {% ~! J. Z. x% T4 [天和殿——皇上处理国政大事的地方响起了一个声音。

自从那一天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何君凛便不再像以前一样沉迷于酒色之中，开始专心勤政爱民，做回当初那个万民景仰的英明君主了。只是介意于白玉璞也许还对自己有些心理抵触，他也不好逼得太紧，便想给他一些时间适应，隔了一些时日不去，没想到如今却听到他失踪的消息，这叫他如何能不惊讶。

6 u! `: b: v5 W: \! T“什么！”那些太监守卫们都是吃白饭的吗?何君凛当即甩开正在批阅处理的奏折，跳了起来。

他就这么想逃离自己的身边么？还是，自己对他太过份了，让他再也受不了了？何君凛不由得有些内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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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Q! s7 s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

. l3 s/ R2 O/ j9 B“欧阳爱卿，为什么朕宫内的事情不是由内侍太监们来报告，反而由你这位大将军代劳呢?”

. K4 r% d2 z6 U3 P/ X4 r" E“这……皇上，臣也是刚从小林子公公那得知后才特来禀告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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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林子公公怎么不亲自来禀告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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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8 T; {/ V0 n+ M“公公他有急事，故托臣来禀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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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5 R5 P4 W4 h$ e: k+ |“真的。”欧阳钧信誓旦旦。就差点没指天诅咒发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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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将军大老远地跑来不会仅仅就为了通报朕这个消息吧？”他才不信欧阳会仅仅为了越俎代庖而来自己面前晃悠，一定还有什么隐情。这个家伙跟自己跟久了，本来木讷的性格也变奸诈了，这可以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搞得他食髓知味的只要一有机会就跑来跟自己抬杠。搞得自己哭笑不得，真是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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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J5 @. ]  s$ S: w1 ~“皇上英明，臣确实还有要事上奏。”欧阳钧道。

“免了。”他现在为白玉璞的失踪心急火燎，坐立难安，哪还有心思听他上奏国家大事，烦都烦死了，他是故意想看自己着急吗？

“陛下真的不听？”亏他还想帮他制造机会表现来追回白玉璞呢，既然他不领情，他又何必皇上不急太监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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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何君凛斩钉截铁。

6 X, J4 z+ V6 W( E. R/ y% \“唉，那陛下只好慢慢去找白公子了。”欧阳故做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本来还想说让他亲自去接人回来才比较有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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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2 t: C2 k" g3 w9 l“等等，欧阳，你刚才说什么？”

: m) A8 z4 L! l6 n2 j“臣有事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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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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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不听？”

  G: n; \8 f/ n! C“再下句！”他是故意的么，老是偏离重点。

0 A3 a3 t9 G4 ?" f, _% F“陛下只好自己慢慢去找白公子了。”欧阳不顾何君凛的火冒三丈，仍不怕死地答道。

“欧阳卿家刚才所奏何事呀？”何君凛知道急不得，恢复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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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1 W3 ?5 k: @& c“是，关于白公子的去向。”欧阳知道何君凛心急，若再跟他抬杠下去，恐怕自己定是人头不保了，也就不再吊他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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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5 ~& v1 v; c0 T. X$ [2 d/ b“哪里？”何君凛一听到那个人的消息，顿时精神一凛。

“据微臣的手下所探得的情报——绝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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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K* B; |  p7 d! R$ S. w. M8 d“人闲桂花落，清泉石上流。月出惊山鸟，时鸣山涧中。”本是绝情谷这一方幽境的绝佳写照。这里位邻祁连山脚下，是他当年跟从君非言练功的地方，谷中毒草丛生，却空气芬芳，景色美丽，四季如春且幽雅宜人。毒功练成之时，君非言回了他的涅毒门，这谷中便成了白玉璞的天下。闲情逸致一来，一壶清茶，一阵轻风，一首好词便自是一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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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他连“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么小的享受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这一切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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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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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嗓门响起。虽就声音来说深沉而有磁性，本是十分好听。但在他这个性喜清静的人耳中听来却与一只乌鸦叫声无异。

+ |$ l2 W( m* r深谷空灵，鬼吼鬼叫，扰人清静，自是可恶至及。但罪魁祸首却全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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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半月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一时心软救他回来才导致今时今日“再回首已百年身”的情境，白玉璞便更加不胜唏嘘。

" _: ]" h) w- @3 x半月前他逃离何君凛身边，回到了绝情谷，谷中的日子虽清静悠闲却不复从前，心中总隐隐地想起那人，憨厚的、狂妄的、温柔的、体贴的、霸道的……不同的面孔表情浮现在脑海中，然后，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 E5 }" U" |8 c; r) g还没等他深入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时，那个扰乱他心湖的人便满身泥泞，摇摇欲坠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天！他竟不带一个侍卫便闯进了周围方圆二里瘴气弥漫、毒物群生的绝情谷！他不要命了吗？然后，那人一句——“玉璞，朕终于找到你了”便立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吓得向来杀人都面不改色的他无端端出了一身冷汗，俯身一探才知他只是昏过去而已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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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Z1 }6 v) ~/ v4 [, w) s0 D5 X知道他是为寻自己而来时，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在心中酝酿、发酵，那是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一点点喜悦，也有一点点让他觉得不能掌握的危险和害怕，为了逃避这种似乎能让人陷入深渊的感觉，结果一时心软救下了他，也导致了今时今日的不胜其扰。

' Q7 T8 R+ d5 e  E“玉璞，怎么无端端来这里吹风呢，你看你穿得这么少，身子又单薄，很容易着凉的，要风寒了可不好，我们回屋里去吧。”

自从十天前救了他，虽早知他有点武功底子，但恢复得也忒快了点吧，第二天就开始死缠烂打地缠着他哀求原谅，回到他身边之类的，又变回了以前初遇时那副憨厚的模样，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原则对他死缠烂打、穷追猛打地纠缠不休。而且自己不理他，他也不介意，只一味地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起风了，他马上为他加上一件披风，怕他着凉；下雨了，为他打伞，怕他湿了身子；他不给他煮饭，他也不介意，还自己学着煮菜作饭，还连他的份也一起煮了，至于味道，嗯嗯，不予置评，总之勉强还可以下咽啦；他不理他，他便在一旁看着他做事，表情却哀怨得像被相公抛弃了的深闺怨妇，又可怜得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唉，有时他也不得不赞叹这个皇帝还真有表演天赋呀，表情这么入木三分简直达到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了，不去做戏子而来天天缠着他还真是屈才了，呃，不过堂堂一个皇上，九五至尊似乎也不可能去做一个区区的戏子……

但是，他以为天天缠着自己，自己就会原谅他的话，他就大错特错了！这也太无耻了些吧！而且，他堂堂一个皇上，一国之君怎么就都不用处理政事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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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白玉璞没好气地说。他还真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罗罗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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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 p# ~( w& j“好，好，我们不回去，那先披上这件披风，免得着凉。”何君凛像哄小孩一样小心讨好着面前的这个小祖宗，一边将拿来的墨绿披风小心翼翼地给他裹上，生怕他下一刻便着凉伤寒似的。

“……”见何君凛这么低三下四的讨好自己的言语动作，白玉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讷讷地转开了脸不去看他，也不知是不好意思拉不下脸还是怎的。

察觉到白玉璞僵硬的动作和不自然而泛着红晕的耳根，何君凛心知他态度已有所软化，嘴边泛起一缕了然的笑容——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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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8 f+ {( O正在这时，白玉璞背后十丈开外的树丛中闪过一抹黄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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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何君凛大喝一声，白玉璞还未回过神来，数支飞镖便齐刷刷地从他背后夹着阵阵阴风袭来。显然这人是冲着白玉璞而来的，是何皓岳的余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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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V; C+ |; g; i! G凭着自己出神入化的武功，何君凛本是可以抱起白玉璞腾空一跃，向后一翻到水木崖顶上，完全避开这些来势汹汹的飞镖的。但何君凛却有些犹豫，就目前的形势，白玉璞已经有些动摇了，如果自己再推波助澜一下，以身为盾为他挡镖，英雄救美，然后再施点苦肉计，也许他大为感动，心生动摇之际自己再央求个几句，美人便轻而易举地手到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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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4 p1 Q/ p- z, W0 E何君凛正一脸傻笑地想入非非之际，说时迟，那时快，那些飞镖已到眼前，此时再不容得他多想便抱住白玉璞，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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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Y5 r1 D* X* A; O! i, P“小心……”话未说完便吐了一口猩红的血，在白玉璞雪白的衣服上显得异常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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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假的，原来被这镖扎到还蛮痛的。何君凛想。幸亏自己之前怕痛早有防备，转身时闪过了大多数的飞镖。只是为了以求效果逼真，还是中了两镖。

- i2 J0 N2 ]+ k6 _$ n. l$ _“何君凛——”其实何君凛抱着他转身时白玉璞便瞥见了自己身后那那道满怀恨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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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F( r' p8 ?0 M5 {2 S0 R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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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4 m' x3 k$ _2 E; [$ h/ d五王爷何皓岳落网之时听说北门外的逆军首领并未伏法，潜逃在外，原来就是他。如今定是为他当初下不了手杀何君凛而坏了他们的计划而怀恨在心，千方百计地找到这绝情谷来报复。没想到何君凛却作肉盾替自己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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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自认自己二十年来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摆布，“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他的人生原则，同一时刻，他左手一翻，一枚“见血封喉”针便准确命中了黄领的眉心。

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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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报还一报，黄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何……大哥……”白玉璞扑到何君凛身旁，察看他的伤势。

“别动，痛！”何君凛咧嘴，“玉璞，你终于又肯叫我‘何大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白玉璞翻翻白眼，他还真是，当自己的身体铁打的呀。

8 q2 m* I) F2 G0 g1 c, Z/ ]“好久……没这么近……看你了……”何君凛拨开白玉璞因焦急而沁出汗来的光洁额头上的乌黑刘海，深情地看着他。

* A  X- Q& ~1 g" K1 ^“受伤的人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再罗嗦，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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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么样？”何君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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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白玉璞一时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一个受伤的人，不由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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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S1 W/ O7 u! n* b( b- Y“闭嘴！让我来看一下你的伤势。”白玉璞不自然地闪躲着何君凛炽热得露骨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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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p# U; }: n3 U. m: o' R“咳……原来那么小的飞镖也会让人那么痛……”何君凛调侃自嘲道。

“废话！”镖是铁打的，人是肉做的嘛。他是养尊处优惯了还是太白痴了。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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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7 e9 \9 U* u: k& X  w2 R) ^“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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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眉心发黑了！这镖有毒！”白玉璞拔出那两枚飞镖，嗅了嗅，果然——镖上涂了“追魂散”。

) v" D) I+ I3 F) t“是吗？”怪不得钻心地痛呢。而且手脚还渐渐麻痹了。不过，玉璞使毒这么厉害，应该会有解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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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l7 @9 z: r“是什么是，这毒我可没有现成的解药。”白玉璞看不惯何君凛的有恃无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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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不会吧！

“要配出解药至少也要七七四十九天。”白玉璞有些焦急。

2 j0 T8 c' ?4 p7 h6 C- B, A( ~& u“……”何君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以目前的发作速度，恐怕到那时他也成了一具腐尸了。早知道玉璞没有解药他就施展轻功抱人闪了，还搞什么苦肉计，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连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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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这也是命。况且为心爱的人而死，也是美事一桩，所谓“石榴裙下死，作鬼也风流”嘛，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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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临死前也要把功夫作足才行，这样，玉璞也许会记住自己一辈子吧，毕竟曾经有一个笨蛋皇上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命也给搭上了，这种事发生的机率百年难得一遇，怎么说也不会很多吧？

9 z0 [1 P" Q- u8 u4 X, g0 e只是，他会为自己哭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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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要紧的，玉璞，只是……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了。”何君凛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连声音都开始显得中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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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你这什么话……”知道何君凛快要死了，而且是为了救自己而死，又听到这一句话，白玉璞再也克制不住，心，动了。

2 {1 G& }& ^( K( T早便知道他对自己有意，但原本只以为他堂堂一个皇上对自己情有独衷只是因着一时的新鲜，玩玩而已，就算自己不对他有所表示，他不久也会腻了的。直至如今他为了救自己，挡下了黄领的毒镖，将不久于人世，他才知道他对自己是认真的，而自己也是爱着他的，，不然也不会逃避，也不会不能原谅他的欺骗，也不会……如今一切都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了，但是为何此时却撕心裂肺地痛彻心骨呢？

“别哭。玉璞，这样会很难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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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x9 Y1 K虽然想过玉璞也许会为自己的死而伤心难过，但当真正看到他的眼泪时，何君凛却不忍了。他宁愿不要这样。
1 u% |3 h0 y" I& b  Z( ~9 Y5 [8 g
! z- f' W8 U8 B他哭了吗？

白玉璞伸手抚上脸庞，一片湿意。自从十二岁起，他便再也没哭过的，不管师父对自己如何严苛，不管练功如何辛苦，不管第一次杀人时如何恐惧，不管……但是，如今自己却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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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才没哭，只是沙子掉眼里去了……”不想让男人知道自己是真为了他哭了，白玉璞狡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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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q4 g5 a+ m& x5 ~“是……咳咳……没哭……”呵，他这个别扭的小爱人还是那么倔强爱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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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振作点！不要死……”看着何君凛的脸色慢慢由白变青，又由青变黑，白玉璞焦急道。体认到自己即将失去这个男人——这个愿意对自己温柔，对自己好的男人事实，白玉璞便感到一阵心悸和心痛。

“朕……尽量……咳……”呵，他也不愿意丢下这个脆弱而美丽、倔强而天真的人儿，撒手西去的呀。不然岂不白白便宜了后面对他有意思的人？他才不要！白玉璞可是他的人！

“你可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何君凛，你这个大浑蛋可别说话不算数，吃干抹净就想一死了之吗？没这么容易！你要活过来，我会跟你一辈子的……不然我就去跟别的男人，忘记你……”白玉璞呜咽得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一辈子？呵，还真不错……别的男人？那可不行！咳咳……

“我十二岁便没了爹娘，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后来找到师父，他老人家收留了我，把我养大，现在他赶我出‘沥血门’了。我只身一人，如果你敢不负责任，一死了之的话，我就跟你没完！……我会恨你一辈子！……不，我还要鞭你的尸……”

) V  {/ b. T; C! d7 G恨我一辈子？咳咳，本来是很不错的……至少他记得我，但是，鞭尸？他就敬谢不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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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之前……你曾说过要嫁给朕的……”还没美人在抱便死了也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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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A, L$ K3 a“是，是，只要你活过来，我愿意嫁你为妻，那什么见鬼的‘三从四德’我也会遵守的……你……活过来……”白玉璞已泣不成声。

“那……太好了……”啊，视野越来越模糊了呢，意识也如沉入一片深邃而黑暗的海中，渐渐飘远……

“何君凛——”

5 i/ Y6 \: m; E% s4 ~7 L- h2 h这是他丧失意识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包含了愤怒、伤心、痛苦、委屈、责备各种令人窒息的情绪，沉沉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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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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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朕想要了，好不好？”

+ T- c3 G! v. L2 b( K9 Z+ `玉鸣殿上响起一个深沉而带有磁性、神采奕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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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呢。”白玉璞叹了一口气，这十几天他简直疲于应付这个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对他毛手毛脚的登徒子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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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那天，为了救他而身中毒镖，奄奄一息的何君凛生死只在一息之间。要不是欧阳和林迟及时赶到，送来从五王爷何皓岳府上搜到的“追魂散”的解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 O. h9 m. M* m: @% v
) A2 L: ^% M9 G5 f  u" d7 N原来在他心中失去何君凛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就好象心都被挖空了一般，那种感觉他知道他此生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好嘛，朕的伤早就好了。”何君凛边撒娇边伸出魔爪往白玉璞身上摸去。

“不行！”白玉璞拍掉了何君凛那一只色手，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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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本来病人受伤就该安安分分的躺着，可面前这位之前还差点重伤至死的男人，却也只有第一天奄奄一息，紧接着的后面几天没有力气越轨，但第五天起便开始不怕死地对自己上下其手，也不怕自己使毒废了他那两只爪子！他是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怎么样么，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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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何君凛大叫道，“朕都为了亲亲玉璞你不去那些个妃子宫里了，你都不满足一下朕……”说着说着语调还越来越哀怨了。

“又不是我叫你不去的。”拜托，这关他什么事，纯粹是何君凛自己的决定而已，但是不可否认，他也很爽就是了。不过，何君凛这么一个大男人这么样的语调还真是让他吃不消。

' F1 \0 y) {8 s9 g& a9 ^  q+ A“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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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  X$ r5 U" e“而且——你不是同性恋么？对女人应该兴趣不大吧。”白玉璞又悠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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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何君凛听得心中一惊，脸色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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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9 ]! {9 `/ f0 I“知道什么？秀王的事么？”

“果然。你——一点都不吃醋吗？”何君凛担心而又小心翼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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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吃醋？”白玉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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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y3 U, L' T: U: x/ c/ M“毕竟朕和秀王……”何君凛欲言又止。不过这么样的提示已足够白玉璞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吧，况且秀王已经离开你那么久了。而且，现在你爱的的我，不是么？”白玉璞风轻云淡，自信满满。他没有必要为何君凛的过去吃醋，因为，他的将来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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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感动于他的理解，何君凛心中瞬时涌上满满的喜悦与幸福感，“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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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6 Y1 @+ e: N6 e0 |  n1 G何君凛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6 A# P6 |. Y. G/ b. h“不行！”又是拒绝。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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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r8 ^4 V3 ]+ z8 r“那是另一码事。”

- }# H, O2 f; L; C“可是你之前在绝情谷时明明说过要嫁给朕，做朕的妻子，而且遵从那个什么女子的‘三从四德’的。”何君凛搬出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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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3 D5 Q( e8 ?* a( m1 ~“我不记得了。”哼，他最恨就是听到这个了，一想到自己当时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说出了如此丢脸的话他便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偏偏何君凛就是抓住了他这个痛脚，每次都好死不死的一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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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可是男人吔，又怎么可能真遵从那些什么见鬼的束缚女子的“三从四德”！用脚指头想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 Y8 A5 p6 b8 D1 j+ D  O“那你是想食言反悔啰？”何君凛脸色阴沉下来，如一只黑豹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充满危险而优雅的味道。

2 U7 M5 s6 P/ O哼，又来了，他又要从那个憨憨傻傻呆呆痞痞的模样变成那个阴险奸诈霸道独裁心机深沉的模样了。白玉璞不禁在心中提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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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白玉璞仍不怕死地顶撞，如一只竖起尾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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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爱做无谓的挑衅，才会惹祸上身。”何君凛脸色阴沉地靠近白玉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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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3 ~. E' ^: W“我不过说说而已，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白玉璞翻翻白眼，为眼前这位即将变身为狼的皇上的威胁感到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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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话也要看看时间场合，你没听说过‘伴君如伴虎’吗？而现在的时机非常不凑巧。”何君凛箍住白玉璞毫无防备的手腕，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你——你干——什么！”白玉璞全身一僵。紧接着，脖子被何狠狠地吮着的他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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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P9 I- ?! l3 }2 g- l0 K“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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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感觉了？”他的反应还真好，何君凛满意地笑道。

“鬼才有感觉了！”白玉璞不知为何却全身火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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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0 o2 a( w6 B, P“你不是说我床上功夫不好吗？真是抱歉，我会改进的，所以，你就先赔朕练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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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白玉璞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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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要我的床上技巧更好一点吗，我又不去其它妃子那里，不找你练习找谁去练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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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又不是女人，干么跟男人上床！”白玉璞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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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 y4 H& W: b5 ^“事到如今，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诱惑我的时侯明明很老练得很。”何君凛旧事重提地说起那段时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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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 w  P7 O) k“那是逢场作戏！”因为他那时以为何君凛并不爱他，为了让他尽快厌腻自己，他不得不在床间装得像个妓女荡妇一样诱惑他，以为让他倒足胃口便可以放自己离开了。

6 |. m" n8 E# m“又来了。”何君凛根本不相信。

“我没骗你——哇！你快住手啊！”

何君凛用膝盖顶开白玉璞夹紧的双腿，将身体嵌入两腿之间，动作流畅得令人结舌。

. f9 o: |, R6 t后面再次受到威胁的恐惧的白玉璞双唇打颤的同时内心又升一丝丝期待。太可怕了，这个身体难道已经被何调教成如此淫荡？白玉璞极力甩开头脑中的念头。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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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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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i; R( }# U3 V& k0 j( c* Z望着苦苦哀求的白玉璞，何君凛皱起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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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R- d  w2 Q4 m“你真的没有别的男人做过，只有和我？”

白玉璞连连点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看他现在的样子的确不像作假。被自己抓住的手腕也冷冰冰的，被汗水湿透。这说明他极度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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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k4 K) X+ O* ^+ k/ f难道是自己以往一直对他太过粗暴，给他留下了太过痛苦的记忆？想到这何君凛不禁自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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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E$ O# q7 I/ B& e% a  U5 l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放过这近在眼前的秀色可餐的佳肴，开玩笑，他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九死一生才追回来的美人，他可不要就这样错过了。

“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做！”何君凛的强势霸道在此时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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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登徒子！色鬼！你简直是人面兽心！”白玉璞气得脸色发青地大骂道。

) U& n! t" v0 Z; j何君凛纵声大笑。白也形容得太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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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7 }; e' O: O& A7 [% Q$ ^9 i. K“这就是你对你夫君的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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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f* _& i1 l8 m“什么夫君——”白玉璞气结。

5 s- }6 s; r6 k- w! X“既然是你的希望，那你夫君我就不辜负你的期望，恭敬不如从命了！”

3 T! d9 n2 P4 ]7 V  w“啊！你……你干嘛！”何君凛一把扯下白玉璞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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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玉璞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何君凛压上全身的体重和他胸口相叠，让他的背再次贴回地面。白玉璞使毒功夫一流，武功身法及力道都远远不及训练有素的何君凛，自是被他压制下动弹不得，干瞪着眼。

“再说一次‘不要’朕可就要惩罚你罗。”

# M& w' O2 o1 H! c4 f“不要！”白玉璞倔强的忤逆道。

; ]7 N& D% ^+ w" B) m“有骨气。”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吗？何君凛毫不留情地分开白玉璞夹紧掉落的裤子的双腿握住他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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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使劲一掐，白玉璞痛得咬紧下唇，却终究忍不住把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皱成一团，倒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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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放开！”白玉璞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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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Z( B3 q6 U8 ^4 Y“这是处罚，让你舒服就不算教训了。”何君凛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白的表情。

“我又没……做……错事……”这个人真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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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违背誓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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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A4 [2 v  m* ]% ^0 G0 U“什么誓言？……啊！——”下一秒，白玉璞又要为自己的言多必失后悔了，何君凛又重重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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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t1 T7 X, [( R3 f“就是嫁朕做妻子，遵从妻子应尽的三从四德呀。”何君凛好心地为他解释。

2 a4 X, I- a6 ^5 f. W# J- j“那是非常特殊的情况下，你骗我的，而且……谁叫你要对我……”

0 j3 R" D# {) `; ^何君凛在白玉璞颤抖的嘴角上印下一记啄吻。“总之我是不会罢手的。既然如此，你还不如努力配合我省得少受点苦，听话的孩子才惹人疼，你要是乖乖的，我也会好好待你。”

白玉璞逸出悲痛莫名的叹息。难以忍受的痛楚正动摇着他的心，可恶，怎么自从绝情谷回来后何君凛竟变本加厉了呢。而且这次更恶劣，是打着看穿白玉璞的心态的何君凛从旁教唆道：“你先放松……我就把手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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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璞犹豫片刻，终于死心地合上眼睛，颤抖地松开紧拢着的膝盖，让一切暴露在这个男人眼前。虽应已被他看过很多次了，但那种羞耻感仍无法彻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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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3 b9 [, }. {% a. i" i/ N, j何君凛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双手，他挺起上半身挪移身体，用另一只手掀开白玉璞松已开腰带的衣衫的裙摆，凑近嘴唇浅尝白玉璞裸露而白玉璞皙的小腹。

2 H( G3 S- r' k# v, \“啊！”

白玉璞的腹部因这突来的刺激猛然收缩。何君凛的手开始缓缓抚弄他的分身，换来他一阵细细的痉挛，如同初生的蝴蝶翕动着翅膀一样。他知道他的爱人的身子非常敏感，但嘴巴却硬得像块铁，但正是他这种如此倔强而不服输的性格令他沉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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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P' _8 k' r何君凛退下的亵裤，让他那颜色漂亮，形状姣好的分身暴露在外。何君凛感动地看着光洁白玉璞皙的小腹和自己古铜色的手指，和轻微颤抖着的细嫩皮肤，这幅美景将他的欲望撩拨得更为高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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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7 v! Q) h9 k反手握着身下人那已起了变化的分身由下而上缓缓摩擦，白玉璞的腰肢也随之轻摆。很明显的他正耽于快感中，然而他这个倔强的爱人拼命忍耐不肯随波逐流。压抑喘息，僵直身体，对白玉璞而言，在何君凛手中得到快感一定是莫大的屈辱吧！

可是，他的顽固反而刺激了何君凛的征服欲——玉璞，你以为这样就 可以压抑自己不要我么？不可能！

他扶住白玉璞纤瘦到只有一层薄肉的侧腹，将他已勃起的分身含进嘴里。

“——”受到无法比拟的快感侵袭，白玉璞忍不住抬高脖子确认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何君凛察觉后故意更换角度让他看得更清楚。

' p. ~0 P8 d9 a/ r* E6 Y, C“啊啊……”

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贵为一国之君的男人正伸出舌头贪婪地舔吮自己的性器。白玉璞一看之下顿时全身滚烫，脑袋几乎要爆裂开来。

臻首再次无力地躺回冰冷的地板上的他双手遮住脸孔，几乎羞得无地自容了。

“你该不会是连口交也是第一次吧？”何君凛边问边持续地爱抚，原来之前要他帮他口交了那么多次，自己却还没有帮过他呢，何君凛不禁为此感到自责。

“没被人侍侯过吗？”

& f* j. r; B8 L. d& q“不要——好脏——”白玉璞颤抖着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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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5 u) t* |1 y6 F- I“不脏——一点都不脏，自己爱的人身上每一处都是美的——而且，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又敏感，又老实，让人真想狠狠地虐待它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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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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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F6 D# U/ c: W  E* m“哦？”何君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白玉璞不想做的事，他偏要他尝尝，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他只要尝过一遍就会 味道的。“你感觉不是很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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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u( }+ x) M“才不是！那只会令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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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这时轻轻地 了一下前端，惹得白玉璞的身体已一阵剧烈的抽搐，不停喘着粗气。何君凛吃吃地取消他，“你心口不一哦。”“啊——啊！”

6 Q7 g) l  O! @, l/ m5 Z' L被舔吮的分身传来潮湿的水声与舌头转动的“啧啧”声，白玉璞想伸手把何君凛的脑袋推开，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是虚弱地摆在那里，看来反而想他欲迎还拒地情不自禁地把腰贴向何君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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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w1 k  _) _6 r" o* Y仿佛在回应他无言的请求般，何君凛将白玉璞含得更深，赋予他更昂扬的愉悦。他圈紧双唇吞吐根茎，用舌头戳顶端的小穴，令白玉璞不可抑止地发出悲鸣，弓起身子拼命挣扎。

( _' d& q5 M6 n& b2 W( s7 O为了避免白玉璞过早达到高潮，何君凛将根茎下的两个小球纳入掌心搓，用指尖戳弄，白玉璞白玉璞无可奈何君凛地全身狂颤，气息奄奄。

完全沉迷其中的何君凛时出浑身解术，用各种技巧取悦年轻的身体。他登基成为皇上这些年来，连纳入后宫的妃子也是母后一手操作打点的，他从来没去过她们那过夜，即使去也是半夜半过便兴趣缺缺地离开了。她们只是发泄的工具，激不起他半点新鲜感。而自从被那个狂妄的男人俘虏走后，他更是一蹶不振 男女之事都激不起半点兴趣。清心寡居了几年之后倒让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出宫遇到了白玉璞，才让他那颗孤寂了许久的心找到了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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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了，何君凛认定了白玉璞是他一生中的另一半后更兴奋得蠢蠢欲动起来。接下来要怎么 他，逗弄他，而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何君凛的行为异常灼热。

“流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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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o2 U6 r抬起头的何君凛握住白玉璞灌满蜜液的分身上下摆弄，发现胡潮湿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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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3 R5 j9 V. o3 M' t“怎么也赶不上你这儿的速度呢，你囤积的可真不少，还是你平常都这样淫荡？”何君凛故作不知地赞赏着。

“我——我没有！”“被男人玩弄这个地方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要爽多了？”

+ I* p/ A# [' J9 v$ K“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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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L! p2 x4 M! W1 M白玉璞来回蹭着脚后跟，收拢，放开自己的脚趾阻止自己继续坠落到快感之中，他怕自己会一如以往落在那更深的旋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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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 }& J! l* r但随着不断膨胀和加温，分身脉动的频率和加速的心跳开始通速，白玉璞得头脑中除拼命追逐节拍，渴求在激昂中解放欲望，他什么也无法思考了。忘却抵抗，放荡形髓的身躯一味向着何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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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凛用拇指按着白玉璞体液换流的前端，湿稠的指腹逐渐减慢的速度一寸寸地煎熬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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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O/ c& }' b白玉璞疯狂地拱起身子，低低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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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让我解脱——！”

何君凛起身凝望白玉璞得脸，笑起来“用手？还是用嘴巴？”说着又往白玉璞得根茎掐了一下。

“啊！”白玉璞发出羞涩而可怜兮兮的神情，像是在让自己不知道，事实上只要能解放他濒临极限的欲望，任何君凛手段他都不在乎——起码当前被火烧身的境地下是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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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7 H; G& ?# \+ G“说，你不说，我就不做了哦！”何君凛提出身子，把脸凑向白玉璞得面前，“说，你要我怎样安慰你这骚乱的身体？”白玉璞死死地咬住嘴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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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U8 k8 @: _& C& {* w“既然你不说，那我可走了。”何君凛起身就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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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玉璞放松了紧咬的牙关，死心地闭上眼，“踫我，——用手，——碰我！”

这是他最大极限的妥协了。

可恶！何君凛这个色魔，怎么每次都在这个时候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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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何君凛干脆地应道，他抓住白玉璞得手腕将他拉起来，接着绕道一脸惊讶的白玉璞得背后坐下，将他搂进怀中。“把腿张开，再张大一点。”

4 X6 v3 |5 N$ E* A白玉璞迟钝地遵从命令，何君凛用力扳开他后握住被迫暴露的欲望，轻轻啃咬着羞涩得缩起身子的白玉璞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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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2 t7 z+ k' C- c4 L7 w“啊——”白玉璞得耳垂泛起红潮。把嘴唇撤离的何君凛弯起好看的唇浅笑道“这样你也可以看到自己高潮的模样”，白玉璞低下头去，他根本不想看到那样的情景。何君凛用剩下的手扣住他的下巴让他凝视自己的私处。

“不行，你得亲眼确认自己的期望，你得那里正渴望着我的爱抚呢。”

' C3 Z  p4 Z) [何君凛的手又动了起来，白玉璞的小腿又开始不规则地颤抖起来，狂野的摆弄使白玉璞吐出放荡的吟泣。张大的双腿向着书房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大门。立起来的膝盖不断哆嗦，脚后跟用力抵着地板，何君凛却坏坏地不给他最后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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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9 Y1 V8 W: h; k. }; \: u' V! q“快——点——”白玉璞箍住何君凛的手腕死命掐紧。何君凛则侧头咬白玉璞得耳朵，把舌头滑入他的耳穴。

“不——啊——！”白玉璞全身寒毛直竖，全身僵硬，可是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的腰本能地挺起来贴向何君凛得手掌磨蹭，一次、两次、三次、——第五次的时候，何君凛再次收紧握住白玉璞的手掌激烈地上下套弄，白玉璞的理智完全抛掷脑后，膨胀到极限的分身顿时一泄如柱，但看到白玉璞濒临绝顶的快感表情时，何君凛感觉到自己胯下的那昂然大物再也忍无可忍了，所以他也无须再忍地用双手抱起白玉璞玉璞的双腿，将自己那硕大的楔子一口气挺进了白玉璞玉璞下身那被精液濡湿了即变得滑顺的小穴。

& e1 h4 `, K6 ^& H$ O“啊……嗯……”正在射精的白玉璞被何君凛猛然插入，从腰际直窜而上的刺激快感将他的视野轰成空白。他屏住呼吸，紧合眼帘，感受自己强烈脉动的欲望释放炙热的洪流的同时，还有那在身体的甬道内抽插的巨根，他紧紧地吸缩着身后的那个夹住何君凛硕大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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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5 Z7 R( V6 R& _“啊，你这个坏东西！”不多会，何君凛也按耐不住那紧窒的逼迫所引发的快感，在他身体内释放了出来。

$ E! l9 V* }3 W5 n$ v4 ^" i“耳朵是你的敏感带吗？”何君凛低低的笑着，并未拔出自己的分身就将湿粘的手展示在白玉璞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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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9 E8 V' k9 M% b5 L$ R白玉璞无言以对。软软地瘫靠在何君凛胸口的身体瑟瑟发抖，可能是欢乐的余烬和疲倦使然吧！何君凛看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色非常糟。

- |: |; w; S6 s+ `“怎么了？”何君凛把手搭上他的肩膀想让他回过神来，累得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的白玉璞却全身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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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帐王八蛋！”恢复理智的白玉璞脱口便是一句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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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玉璞一反刚才噤若寒蝉的气势吓到，何君凛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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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拔出来！”白玉璞正欲起身，却发现何君凛那可恶的分身还在体内，立时脸一红，尴尬地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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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璞——”何君凛企图以耍赖蒙混过关，他的体内好温暖。他还真不想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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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回‘绝情谷’。”白玉璞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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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我做就是了。”玉璞真的生气了呢。也是，自己为了一时的气话，竟累了他几个时辰，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他这个倔强傲气的爱人这么气愤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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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命根子小心翼翼地从那僵硬而温暖的身子内拔出来，何君凛赔尽小心地安抚着羞红了脸的的别扭爱人，“玉璞别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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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R# [& F: U; y/ i“你走开！”白玉璞闷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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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去洗个澡好不好？”自动省略白玉璞负气的话语，何君凛讨好地说，“我抱你去。”

1 c$ f; T4 Z) Z. f( z5 D看着从白玉璞后庭流出来的一片湿粘的浊液，他想一向有洁癖的白玉璞是断不能忍受的。

“我不要！”白玉璞仍倔强地坚持。

“那我保证我今天不会再碰你了，只是帮你洗澡而已。好不好？”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何君凛信誓旦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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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c2 L  z* d1 e/ Z( T“你发誓。”白玉璞还是信不过这个色狼皇上。

1 b' n( K1 l' ^4 y* J“我发誓今天不会再碰白玉璞，只是帮他洗澡而已。这样行了吧，玉璞？”何君凛认真地说道。

“嗯。”白玉璞终于妥协，放松因防备而僵硬的身体，乖乖地让何君凛抱起来走向隔壁卧室附带的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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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Y6 @( w; U( R, t4 L( t1 N. \: T“可恶！……唔……你又骗我！”一个雾气腾腾的浴池中，传出一声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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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k, v/ u$ S; |1 A( [* {  q这个家伙明明说过只帮自己洗澡的，结果他那双色手毛手毛脚地抚遍了他全身，还专门地“洗”了胸前和那里，这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己老虎不发威他就当他是病猫了，何君凛竟得寸进尺地登堂入室——将两根手指堂而皇之地插入了他的小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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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骗你？”何君凛好整以暇地问着那瘫软在自己怀中却仍瞪着一双秀目咬牙切齿看着自己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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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Y$ s' g# `+ j: y& S“你明明发过誓不碰我……啊！”体内那两根手指又蠢动了起来，另一只手甚至还握住了自己的分身，而这个人居然还装傻。

& Y; G+ l' h( ?& g2 k; M“我是在帮你洗澡呀。”何君凛嘴巴靠在他耳边，气息传入了他敏感的耳廓，又引得怀中的人儿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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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9 u. ?; V  n/ s/ W“你……唔……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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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0 t6 y1 i5 {' k“那可不行，我也想要了吔，玉璞。”看着绯红了双颊的恋人，何君凛打算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而且之前才一次，他还没“吃”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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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誓过……”腰后的昂扬顶住自己的臂部，白玉璞试图挽救自己快要落入虎口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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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发过誓‘今天’不碰你，但我发誓的时候是昨天，现在已经过了半夜，算是昨天的‘明天’了，所以不算是违背誓言呀。”

可恶！这个家伙盘算好了的，竟设下这么样一个圈套，而更令他气恼的是，自己还傻傻地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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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6 L& \3 P2 e- r何君凛吻上白玉璞那因热气蒸腾而绯红的脸颊前，白玉璞仍不甘心地恨恨想道。

5 F" M4 I+ Q+ b; X/ |) O* |( b5 ?“嗯唔……啊……”

, m* l$ J4 @% S1 G7 h; m8 R5 c借着热水的润滑，何君凛竟将那硕大又大举进攻地挺了进来，更可耻的是自己的身体竟又了反应，全身发热，四肢瘫软无力地倚在他胸前不说，分身竟又颤抖着起了变化……

“你看，这里也有反应了呢。”何君凛在白玉璞耳边低低笑着，大手伸向了他前面的分身。

- h; V7 U: `* Q0 o“不要……唔……啊！”白玉璞拒绝的声音软软的，反倒有欲迎还拒的味道。

“是‘要’吧……”他这个倔强而又好强的爱人怎么老是喜欢口是心非呢。不过不要紧，时间还有的是。他有的是时间和办法让他越来越城实……

; }+ p& M/ ?7 l+ m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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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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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k* \6 D" a“玉璞，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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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8 p! T) S$ p1 t8 E“哼！”委曲求全的哀求只换来一声轻哼，白玉璞还将脸转了开去。这人怎么老是马后炮地在事后才企求自己的原谅，要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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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 X9 T' y“玉璞，不就因为那晚朕忍不住多要了几次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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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多要了几次而已”？那叫纵欲过度！亏他还毫无悔意，根本就没有反省嘛！

% v: R7 W1 Y( L2 A4 W4 p  }“……玉璞，你不是也惩罚了我了嘛。都罚人家一个月不能碰你了……”看着白玉璞越来越阴郁的脸色，何君凛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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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j! ?6 h- Y5 c! w3 v都不知道自己这十几天来忍得有多么难受，都那么屈恭卑膝了，他还每次都坚决拒绝自己的求欢，搞得他堂堂一个皇上，还得靠自己来解决生理需求，说出来都怕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而且他还专门故意在自己面前更衣，脱得香肩那个粉嫩白皙，看得人食指大动，却看得到，吃不到，而且更郁闷的是自己忍得那个难受呀，真是难以为他人道……

3 z7 e% P) `; y6 g! B8 ~2 J0 A“……还用那个什么‘麻箩散’让朕身体麻痹动弹不得的十天下不了床，还得大臣们都以为朕纵欲过度，身体虚弱到不行了呢。刘宰相还专程跑来劝谏了一番……”哼，他的身体还壮得很呢，和玉璞可是一天十次八次都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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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仍旧是一声鼻哼，听到这里白玉璞紧绷的脸色才有所缓解，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只有这点让他心理平衡不少。但他还是不打算那么轻易就原谅何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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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9 H& p" [8 ^; V8 z: m! r( M“玉璞，你再不理朕，朕可要去找其他妃子啦，反正她们独守空房也那么久了……”何君凛祭出杀手锏。

. l: C6 `, L/ J& L" L. F“你敢！”白玉璞立刻一声暴喝，和河东狮吼相比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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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E" q" B5 k2 B4 J( M5 i“不敢，不敢……”见白玉璞终于出声，何君凛高兴地抱住他，白玉璞想挣扎，但比力气，他大不如何君凛，挣了几下发现徒劳无功后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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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z- @; O2 O# T7 V/ S“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只喜欢你一个而已，除了你，朕谁也不要——而且，那里也硬不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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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何君凛所说为何，白玉璞脸一红，啐了何君凛一口，“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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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a' @2 D% }* h“是是，朕只对你色还不好吗？谁叫你那么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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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处理立后的事情？”谁秀色可餐来着？为了不让何君凛说出越来越下流的话来，白玉璞立刻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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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一百八十度转弯，何君凛反应不过来。

* p; q0 d; [( D6 w“不要告诉我你压根没把那些个老臣子和太子的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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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因为朕的心上只放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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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X4 f- j. I: I+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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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件事，朕倒是有考虑过……”何君凛神色一凛，“确实该有一个继承人来继位以免江山旁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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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难道他真要去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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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o9 A# |9 L9 ]; U; q“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何君凛故意吊白玉璞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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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事非得在今天和我说清楚不可！”白玉璞双手叉腰拦住何君凛。

“要不，你给朕生个儿子，朕就可以立你位后了。”何君凛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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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0 q2 y  w- U  v& f4 }- D) ~他在调侃自己，还是……明明知道自己是男人不可能和男人有子嗣的。白玉璞气恼地转头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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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玉璞，你误会朕的意思了。”何君凛急忙抱住因生气而对他拳打脚踢，胡乱挣扎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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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朕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武功叫什么‘摧花神功’的可以改变体质，即使是男人也能怀孕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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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y& w' R$ u& ^4 m/ I; C2 j7 w“你什么意思？”这种武功他也不是没听过，难道他要自己去练那种伤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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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啦，这种武功太伤身了，你练了我会舍不得的。”何君凛马上谄笑着讨好。

0 z3 X8 u7 }  f那他说这话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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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L: \" q7 @& \“但是——玉璞你的使毒制毒本领不是独步天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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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h9 r: N4 p“那当然！”除了师父以外。白玉璞骄傲道，全然不知自己已一步步踏入何君凛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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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a5 A$ y8 u/ a; Z“要不，以你那么厉害的出神入化的制毒本事，应该也可以练成一种药来改变一下体质，位朕生个几胎吧？”何君凛笑得像个狐狸一样。

“为什么要我生，你生就不行？”白玉璞反问。而且还几胎，你当我母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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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因为……一般都是我在上，你在下嘛……”何君凛嘿嘿地傻笑，要他堂堂一个皇上挺着个大肚子去上朝，那不吓倒一班朝臣也会贻笑天下的也。他才不要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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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J8 B2 U. w* T' u“那——”白玉璞嘴角扬起一抹阴笑，看得何君凛背后阴风阵阵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从今晚起，解除‘不许碰我’的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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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8 J) S9 T& W& D9 B0 {耶？他没听错吧，白玉璞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潜意识中知觉到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何君凛虽然心中确有一点高兴，但还不敢那么早欢呼，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吊馅饼的事情，这种太过诡异的好事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所以何君凛只噤若寒蝉地等着白玉璞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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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今晚起，体位变成我在上，你在下！”

1 N+ W4 B' L; ?+ {4 [1 j呜，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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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7 L$ ]! ^% [2 @5 v: X) l/ b  `“呜……嗯……啊……不要！”深宫内传出一阵带着春意的让人脸红耳热的呻吟。

8 H* k: g5 v$ K0 m“为什么不要？你不是要在上面吗？”何君凛又一个顶入，引来白玉璞的一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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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个皇上总有办法曲解自己的意思，“我……嗯……意思是……要……上你……唔！”

下一刻，唇便被何君凛霸道地夺去，白玉璞只能哀叹自己怎么老是被这个表里不一的皇上给吃得死死的呢。——真是遇人不淑。

“你不正在‘上’吗？”感受着将自己深深吸紧的温暖甬道，何君凛愉快而满足地谓叹道。

+ R% J9 _6 \2 y, e9 u0 y! Y“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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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力气说话，这是不是说明朕还不够努力呀，”何君凛咬住白玉璞的耳垂，“不过你放心，朕一定会加倍努力，做到你能够生孩子为止的！”

“嗯……”混蛋！色鬼！登徒子，这个胡闹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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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P6 [. O* G2 f0 u3 T& o嫣红的嘴唇被封住而发不出声音的白玉璞只能在心中恨恨地骂着身下扶住他腰肢耸动的何君凛。但不出半刻，他便陷入如暴风骤雨般的情欲的漩涡之中，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losea

终于坐到沙发喽，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