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总是说,童年无限好。我问妈妈,妈妈只是沉默。童年真的美好吗?我不觉得。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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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4 T: r' J9 N9 Z: | 每个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小伙伴,只有我没有。看着同班的小女孩穿着漂亮的碎花小裙一起跳绳,小男孩拿着用电池盖做成的沙包玩耍,我只能一个人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发呆,想象有一大群可爱的小朋友跟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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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的班主任还会问我,为什么不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呢?可是我不说话,只是摇头。她也只能叹一口气,翻个白眼。心想:我当你内向就好了。- Q' j: t$ _( W D% k2 y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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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w' u) M7 c c+ u 花落花开又五年,在我还没有把小学同班的同学全部认识完之前,我们迎来了毕业。简简单单的一张薄的不像话的纸,一个印章,把我从小学推向了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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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跟小学不同,但好像也没有多少不同。每个人依然有每个人的圈子,只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再像小学的时候一样,玩耍的时候分得清清楚楚。走道上,经常可以看见女孩子追着男孩子打闹,大概是男孩子扯了她们的头发,或者是抢了她们心爱的小说之类之类。! A/ {0 F. p%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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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一样,每天按时上学,按时回家,不跟别人来往。妈妈换了一个单位工作,听她说只是整理文件材料的活,很轻松,待遇挺好,我也真的感受到了。我们搬出了小巷子,住进了新房子。虽然不是别墅,也不是小洋楼。只是很简洁的住宅小区里的一套九十多平方米的房子。可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概念。6 X3 j' Q( U( `( I/ G
5 v3 w; o, n+ K1 y, Z6 _ 初二的下学期,初中过了一半。一个人硬生生地踏进了我的生活,然后,我的生活开始被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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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 O$ z: }$ L* b* W% |1 r. q 她叫作魏曼诺。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子,不太白的皮肤,圆圆的眼睛。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她不是个安分的人。确实,她的“亲和力”使得与她成为同桌的人都由老师眼中完美无瑕的瓷娃娃变成了问题学生。上课说话,吃零食,打牌,发短信。如若不是她的爸爸给学校赞助了十万块钱并且请学校所有的领导去五星级饭店戳了一顿,她也不可能在一次次违反校园高压线后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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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J D9 J/ y! I3 m" o. }/ n 思索再三的班主任,最终决定把我这个“闷冬瓜”和她拼成同桌。我始终记得班主任看着我说“委屈你了”时的表情,就好像女娲终于炼成补天的神石一般。但我终究不是神石,而是一块长得像神石的普通石头。) {8 j' ]. G: z- K0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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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魏曼诺成为同桌之后,她成功地把我揽成了她的麻吉。从此之后,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即便是她家比我家更远,我也经常骑着妈妈送我的升学礼物,一辆马路王的赛车先把她送回家。回家晚了,也只在妈妈的质问声中说一句“图书馆去了”。8 G |+ X- H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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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平静而美好,可是我们的班主任就是看不惯这样风平浪尽的日子。于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我和魏曼诺蹲在桂花树下乘凉,顺便聊上一点乐阳新开的这家奶茶店,倒闭的那家饰品店。谁能预想到,班主任走出办公室便盯上了正谈得忘乎所以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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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你过来一下。”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班主任在叫我,我微微皱着眉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她早一步进了办公室,我拉开虚掩着的门跟了进去。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另一个批改作业的老师,空调开得很足,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_, @$ J6 I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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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我记忆犹新的是初一开学时她的自我介绍“这辈子父母给了我一个凄零的名字,叫作落红。我愿我真是落红能够给你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带来充足的养分。我最爱的颜色就是红色,红色是欢快,红色是激情……”0 ~! S) e4 t+ }. ?
9 ^3 E& t+ G. k( [. {# Y “沈安啊,你是不是在跟魏曼诺谈恋爱呀?”班主任手里摇晃着电脑的鼠标,并不看我。% m1 B* H( D0 W0 r: ^2 o
4 q% f, v) @/ L+ ~' ]/ o2 H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o! Z$ a8 C8 E4 ]
! @7 `1 k1 i* W, N N; F “那你们俩蹲在一起干什么?”电脑卡住了,班主任无可奈何只能放下鼠标,回头看我。6 y- O8 r! ]* W;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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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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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你们还真会选地方,蹲在一棵桂花树下边。‘花前月下’这个词听说过吗?你们这样,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老师并不是不相信你们,正常的男女同学交往是好的,只是你们这样的做法不对。而且,你看看你的成绩下降了多少名次,魏曼诺又不爱学习,这次数学才考了8分,数学老师老是在我面前说起她……”我看见那位批改作业的老师嘴角勾起的幅度。& |$ K) c( B e0 }, ^/ h
; a) g% Z# y8 _+ v3 x8 @ 与班主任的谈话一直以“好的”“我知道了”这样单一的句子友好地进行着,直到下课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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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如临大赦,点点头,迈着欢快的脚步走出了班主任的办公室。一阵阵热浪席卷了我的身体,恶,冰火两重天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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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教室,魏曼诺把玩着自己的滑盖手机,滑开,关上,滑开,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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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J$ V- |( w6 n9 S 我见她一脸愁眉不展的表情,就像是猪八戒便秘,被孙悟空灌了一桶巴豆,可还是拉不出来的样子。故而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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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U! d. k1 l9 t* n, h. M “我妈请了数学老师给我当家教,刚发短信告诉我。”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看我,“对了,老落找你说了什么?”) o" R: P6 Q) Q! S8 m2 O- [
2 B! k, L9 Y: `% H 我原本背靠着她的桌子,就顺势往上一坐。“没说什么,她就告诉我,你这次数学考了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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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被我妈知道又要扣我的零花钱了。”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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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4 k5 a9 Y2 Z: r 魏曼诺的妈妈,我是见过的。皮肤很白,鼻子高高的,很漂亮,就像是从新疆被拐卖过来的。她的妈妈人也挺好,很喜欢我。常常会对我抱怨“如果我们家小诺有你一半听话就好了……”每当这个时候,魏曼诺总会瞪着俩圆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毫不留情地“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