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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夜里一觉醒来,静静地看着头枕在我手臂上的他,只觉得有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涨满了我那曾经寂寞的心。我不知道他夜里是否也曾静静而专注地看着过我。但我能确定,我深深地爱着这个和我同居六年比我小四岁的男人。% g8 q: K%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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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2岁那年已经从一所优秀的医科大学毕业,担任了一所大学的上心理课的老师。并在父母的支持与帮助下,排除一切闲言碎语,自己开起了诊所。$ Z5 }2 W3 R: c7 l. e. S
3 \& U. ]+ s. g3 \6 ? 那时心理课很轻松,只是在每周五有两节大一四个班合在一起上的大课。从校长那里得知我的课学生反映良好。男生是因为课真正不错,再加上可以在星期五后两节和我玩玩篮球。而女生多半是因为我这个人。那时候的男人,身高够高,五官端正,不苟言笑,就已经够格成为众多女生的崇拜对象。 g4 y! K! X2 a: V6 G%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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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五我到学校,其余时间泡在自己的诊所里。即便如此,我的诊所并不热闹,除了有人来买点感冒药之类外,没人来这里看病。我无所谓,因为学校的工资够养活自己,而我从来都坚信“万事开头难”。而我真正注意到他,这个后来与我关系密不可分的男人是在我上了几个周的心理课以后。 ) p% K: ?0 p1 i' S- d & p4 t, P2 T# A: }) o& f 在星期五的后两节陪学生打球的时候,我渐渐发现一个男孩总是在一边的平台静静地坐着,多数时手里有画板和笔,埋头作画,有的时候空着手看我们打球。每周五如此。 / y/ [# k( Y( n" k9 X' d- ]. R5 D( j0 I& q0 r1 O
有一次,篮球滚到他身旁,我跑过去捡。他从平台上跃下来,拾起篮球,看我跑到他面前。他长得很清秀,偏瘦,只到我肩膀,眼睛特别明亮,仿佛一切语言都可以用他的眼神表达。“和我们一起玩?”我开口邀请。他微微一笑,摇摇头,将篮球递给我。手指不经意地接触,他的指很凉。如是又过了两个周,我早已习惯他坐在平台上的身影。而我依然和以前一样,所以我当然不知道他是否只是星期五会坐在那里。" ^& q/ N5 I6 t! E' k; e& v! h
, C. ]3 h3 q2 M+ E: A# R. }& Z3 \6 X 一个周五的早上,我在诊所迎来了第一个病人。是因为急诊才来我这。很快发现是肠炎引起的疼痛,开药,打针。我敏感地感受到这会是诊所的起点。而今天我的运气会很好。到学校上课,心情好的缘故,时间过得很快。照例和学生打篮球。他依然坐在平台上,拿着画板和笔。我冲他笑笑。很快玩得兴起。从底线用力发球。球潇潇洒洒地飞向外边,砸在他的画板上。正在埋头作画的他受了很大惊吓,画板脱手而出,画夹也飞了,厚厚一叠画纸散了一地。“同学们,帮忙捡!”我发号施令。“老师,自己闯祸,自己摆平。嘿嘿!”学生们个个*笑,不够意思。0 k' R7 F( |7 L0 ?, F& M+ b @- \+ N
) y) G: v2 _5 G 我跑过去,连声说对不起,帮他捡画纸,他没回话,只是捡画,很疼惜的样子。我想这画肯定是他的宝贝。于是我加快了速度。当我眼角瞥见画上的内容时,我楞了。我想每个人看见画上的人和自己如此神似时都会吃惊。我忙看手上的每一张,居然都是我的肖像,神态不一。他已经捡完了,我把画给他,等着他的解释。他的眼睛很明亮,没有一点杂质。他递了一张给我:“送给你。”然后转身离去。/ s5 c1 U+ Q" J" Y*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