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倾斜之四毒杀！疾走二十四小时》作者：魈(BL)

gayqhd · 发表于 2009-7-2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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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倾斜之四毒杀！疾走二十四小时》作者：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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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身为挣扎在快节奏生活中的都市人，谁都有被这样那样的、会给胃袋带来灾难的压力所纠缠的困扰！但是没关系，现在，新一代的胃痛克星问世了！快快服用‘FERREOUS'牌缓胃胶囊吧~它能够带给你的胃全天二十四小时的温柔呵护，就像小时候妈妈炖的养胃浓汤一样持续温暖你的胃囊！‘FERREOUS'牌缓胃胶囊——新生代保健药品，都市人的胃袋保护神，现已上市，各大商场和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均有销售，欲购从速！快快给你的胃壁建筑一道坚固的屏障吧！电视直销号码：请拨打XXXXXXX，现在购买，还可以享受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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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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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搜查，不要漏掉任何可疑的线索！”训练有素的警员们兵分几路的涌入被害者公寓内，默契地分成了几个小组，对不久前沦为命案现场的高级公寓311室进行起地毯式搜索。然而，在这群干练的精悍公仆中，却穿插着一道不协调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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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难过……胃好难过呢……前辈……”一身剪裁妥帖的手工制西服，套着塑胶手套的修长十指上丝毫未见勤劳所遗留下的磨损痕迹，脱色染就的棕褐色短发柔顺飘逸，白皙的堪比高档瓷器的肌肤是与警员这种体力劳动者格格不入的特征。总而言之，宫村御行在被亲情所遗弃后的第六个月里，依旧用他二十三年多养成的少爷气质干着日以继夜的一线送死苦差。而那自幼养尊处优的胃袋则先于生命力顽强的主人，在经历了一百多个得不到早餐滋润的上午后，宣告罢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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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就要努力克服对尸体的恐惧，这应该是不需要我提醒的常识了吧。”冷冰冰地斜了一眼苍白着整张俊颜，随时会昏倒一般蜷缩在真皮沙发里呻吟的属下兼搭档，真崎悟的语气虽然淡漠如夕，但稍稍移动的身体却恰好挡住了映入前者视线里的年轻尸体，这不得不算是搜查机器难得的体贴之举了。可惜，被照顾者半点都没有会领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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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胃和某些吃掉过期泡面也不会有问题的人可不一样……它是很纤细的——哎哟！好痛——”想起上个星期咎由自取的恶果，宫村御行想不迁怒也难。明明大家都是加班到深夜开水冲泡面充饥，为什么这个脸如花岗岩般生硬的男人就可以一脸平静地边吃泡面边告诫饥肠辘辘，准备自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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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我想那面你还是不要吃了，这箱剩余泡面的味道怪怪的，应该是变质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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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提醒。”卑鄙，自己都吃掉大半碗了才突然说这种话，况且说话的同时根本没有停下吃面的动作嘛！？嘿嘿~骗谁啊？还不是为了能霸占掉饥饿同事仅有的一碗食物才编出如此拙劣的谎言，但凭借这种档次的挑拨就想离间他的晚饭……不愧是没有圆滑基因存在的搜查机器啊~！哼……说谎亦不高明！自作聪明地瞪了一本正经的资深精英一眼，本着吃不死对方也吃不死自己的迷信，宫村不以为然地冷哼两声，豪情满怀地掰开了卫生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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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胃痛的导火线就是那晚的过期泡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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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宫村！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行不行！”讥讽的喝斥声打断了前者不堪回首的记忆，野上的口气可没成熟沉稳的真崎那么客气，几乎是用推得拨开好不容易站起身来的同事，涩谷警察署的优等生全神贯注的蹲在地毯边缘，调动他号称敏锐却从未应验过的直觉，再度展开了搜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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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被他推得一阵踉跄地跌回沙发椅中的宫村，则于回眸之际，瞥见了坐垫与扶手之间的缝隙里夹住的某个小小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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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包装纸上，赫然是几天前在电视购物时关注的头号商品——“FERREOUS”牌缓胃胶囊——胃痛的新一代全能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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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神并没有与老爸同流合污的抛弃我嘛~呵呵……”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确认大伙全都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劳作中后，宫村病急乱投医地迅速出手，旋开了保健药品的封盖……由近乎满瓶的药瓶里少掉一粒胶囊……应该对案情没有什么影响的吧，不是吗？而且他只吃一粒而已，算不上贪污的！顶多是试用、试用罢了！效果显著的话……他会自己去便利店购买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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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吹灰之力说服了自己，就这样，在没人有机会阻止的情况下，险些改变了宫村人生道路的微型胶囊，就这样悄然滑入了那两片柔软的粉嫩薄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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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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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09点37分27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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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宫村！你还好吧？”猛地，一只手由背后按住了某人窄削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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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做贼心虚地囫囵咽下嘴里的胶囊，肇事者手忙脚乱地把药瓶丢向沙发缝方向，却不小心使其滚落到了地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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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真崎脑中分析着疑点重重的毒杀案，并没有对宫村虚伪的陪笑留意太多，只是站在排除干扰的出发点上，他不得不允许步履虚浮的年轻下属：“实在不舒服的话，就回署里待命好了。我正好需要河合查一下资料，你跟他一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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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多谢你了！真崎前辈！”庆幸假公济私的行为避开了不苟言笑的搜查机器，宫村表现得格外合作，几乎是对方话音刚落，他便二话不说地冲向了公寓门口。也正因为这样，他没能注意到那两道锐利的目光随着他的离开，转移到了孤零零停在地板上的小药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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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RE……OUS是吗？”陌生却又透着些许熟悉感的单词拼写，隐隐约约地在真崎精密的大脑里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形象。骤然间瞪大眼睛，后者犹如意识到什么会令自己通体冰凉的事实似的，整张俊挺的面容冻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三天前路过涩谷署而特意邀请下班的自己共进晚餐的搜查一颗精英旧部高桥，当天携带的文件夹里，好像也有用红笔特意勾出的同样单词！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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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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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在！真崎前辈，随时等候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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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车开过来，立刻跟我跑一趟药检部门，马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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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检那边吗？是的！我马上备车！不过……”那个不是需要预约的吗？急也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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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急如焚的后者并没有时间注意到忠实下属疑惑的注视，匆匆忙忙的脚步伴随着真崎焦虑的神色消失在命案现场时，正是12月11日，09点40分01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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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1点21分33秒整，涩谷警察署强行犯罪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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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广告，根本就没有多少效果嘛~~唉唉……”有气无力地趴伏在凌乱的办公桌上，完全无视松本美女蛇怨毒的瞪视，宫村的哀叹从回到署内开始就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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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既然那么不舒服的话，你就休假回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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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呢……那样的话会占用这个月的轮休日的！我可是顶着同事们的怨念才抢排上了二十五日圣诞节的！绝对不要在那么浪漫的日子里蹲在署里和一群破坏气氛的犯罪分子共度时光！课长——我是不会休假的！我还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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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赖在那里坚持制造噪音外还干了什么——宫村！如果你天真的以为人到岗就算未翘班的话——”顿了顿，还没等松本绫乃想出宫村目前为止还剩什么钱可以扣，一声尖锐的电话铃就催命般地扯着嗓子插入了强行犯罪课毫无建树的例行训话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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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这里是涩谷警察署强行犯罪课，警部补宫村为您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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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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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1点22分57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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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我是真崎！”与平时气急败坏时的怒吼有所不同，这一次，搜查机器的声音里明显漂浮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我问你！照实回答——刚刚在命案现场里的那瓶FERREOUS你有没有动过！？快说！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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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ERREOUS吗！？那个、那个新品保健胃药啊？”白吃一颗纳税人的药和为了一颗值不了几个钱的药特意花纳税人的钱打电话追查的浪费相比，怎么看都是前者比较无辜吧？擦拭着额头莫须有的冷汗，宫村胃部发虚的挤出了破坏端丽五官的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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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那个药！说实话！你没有动过物证的，对不对！”攥着电话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尚不自知。真崎拧着剑眉，如炬的目光死死盯着另一只手里的化验报告，向来沉稳的声线里，龟裂出了缺口。作为前辈，他无法欣赏像宫村这样吊儿郎当的属下，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事成为罪行的下一个受害者！抛开人道主义不谈……这至少事关全日本警察的颜面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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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前辈……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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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就痛快一点！宫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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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贪污了一颗胃药嘛，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审讯吗！”连一课下放的精英都亲自出马了~~他又没说不肯赔……真是的，所以说他讨厌警察嘛，总喜欢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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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宫村！你……你该不会是把那瓶药给吃下去了吧……”电话的那端，不想的预感使真崎的面色彻底冻结在这一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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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么叫一瓶！我只吃了一颗而已！只一颗啊~~~~！”那里面明明还有大半剩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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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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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大声点好吗？我听不清楚啦，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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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来之前留在原地哪里都不要去听懂了没有——”雷厉风行地咆哮了一句后砸上电话，看也不看帮助自己插队提前享受化验服务的搜查一课旧部高桥那副目瞪口呆的憨态，真崎焦躁地一把扯过风衣潇洒披起，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了停车场方向！忽略了还在和检查手续表格奋斗的忠实拥护者：“啊！等、请等我一下！真崎前辈！我这边还有三张检查申请登记表需要补上呢……请等我一下啦——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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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你敢用这种理由殉职的话……到了地狱我也会继续嘲笑你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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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1点25分43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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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河合君呐~~你那边有没有警员守则哈？帮我查查工作期间擅自使用民众财产的话，情节轻微之下，会扣除多少个月的奖金啊~~~~唉唉。”再见了~我上上个月就看中了却到现在都攒不出钱来买的圣诞礼物们~还有对不起了~苏珊、艾琳娜以及洁西卡等等——你们要恨……就恨我那个有钱却无情的老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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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难道说不是教徒的话，连圣诞节都会被仁慈的上帝所遗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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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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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2点07分28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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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东西？”一脸茫然地目视着风风火火奔回办公室的真崎铁青着一张脸将一份看了一部可能会懂的化验表丢给自己，宫村在低头扫视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后，不知死活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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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则是铁钳一般锢住自己襟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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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会、会窒息的！真、真崎前辈……”艰难地挣扎着，憋紫了俊颜才得以扯下暴走机器的手臂，好不容易跌回椅子里大口喘息起来的宫村御行，在下一秒就再度被人提着衣领拉高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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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难不成他在无意中又干了什么与对方不共戴天的勾当不成？是新仇旧恨加一加，顺便算掉自己上次追逃犯时绊到鞋带，扑跌到真崎背上，连累后者跟着一起滚了楼梯那件事呢？还是对方突然想起去算算上次在卧底酒吧时自己与美女搭讪忘记了任务，喝多了酒不说，还害得钱没带够的对方为了刷卡耽误了追犯人的最好时机那笔帐？总之，不可能搭档一场，对方为了一颗小小的物证就大义灭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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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那么多的败绩却依然含怨的放过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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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会死的——”甩开赶过来阻止自己的老好人河合，真崎凝视宫村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深邃，阴冷的口气更是不知在庆贺还是在懊恼：“你会死的！明白吗！？和那个受害者，不，和那之前的其他受害者们一样！即便及时发现送到医院也无计可施！根本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只能在那里坐着等死！知道吗！？最多二十四小时！你就会毒发身亡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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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吼出酝酿了一路的愤怒，真崎小麦色的面容上浮现出虚脱般的惨白，强劲有力的双臂像是要把僵化的宫村摇到散架似的，拼命地重复着晃动对方肩膀的动作，直至如梦初醒的公子哥意识到那个要死的对象就是他自己尔膝盖发软地跌坐回椅中才收回力道，剧烈地喘息起来：“你会死的懂吗！？宫村！你吃的那个药，那个FERREOUS胃药瓶里的胶囊，就是被害人致死的罪魁祸首！药检部门现阶段只能确定该胶囊的成分足以致人于非命！但是缓解的方法还没有研究出来！你会死的——和之前的四位受害者一样，成为那种毒药的第五个受害者！你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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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的话……那个……我以为真崎前辈应该因此而感到高兴呢……”许久，回过神来的宫村才讷讷地说出了张嘴便让周围同事有了杀人冲动的第一句话。不能怪他破坏气氛，要知道死亡是个太遥远的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就算真崎确定的告诉了他，也笼罩了一层不真实的朦胧。然而六个月来与后者绝对谈不上愉快的相处，却是历历在目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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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每一次事发后对方冷着面孔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算是自我陶醉型的宫村少爷，也能感觉到弥漫在空气里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对于只会拖自己后腿的家伙，想要除之而后快也是人之常情吧？比起死掉，真崎会为自己的命运而失控才是比较让宫村惊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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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我并不想用一辈子作噩梦的代价来换取省心的工作。”狠狠甩开宫村的肩膀，真崎似乎找回了自己的冷静，深吸了一口气吩咐石化状态的河合看紧“按理说”会歇斯底里的警部补后，连大衣都来不及脱下的真崎又一次在汇报了松本课长几句话后，匆匆忙忙冲出了强行犯罪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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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2点25分09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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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目送着真崎矫健的英姿消失在门外，宫村脑中一片空白的抚膝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环视了一遍周围比他眼神还空洞的同事们，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是噩梦吧？没错吧？从六个月前开始，一切都只是幻想而已的对不对！？老爸没有遗弃自己，自己也没有倒霉到来作一线警员对吧？其实回想当时，胃也不是痛得那么受不了啊！若是他不贪图舒适，去偷吃那个凶案现场捡来的胃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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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有没有搞错！谁会傻到去吃那种不祥之地捡来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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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总而言之，宫村君……我会替你争取改殉职的……”沉痛地垂眸看了看手表，松本绫乃不愧为课长，率先想到理智方面的后事问题：“虽然你很笨……但是好歹也是我的下属，抚恤金方面我会尽量帮你争取优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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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感谢。”没什么诚意地白了她一眼，宫村咬了咬牙，努力眨动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瞬间忙碌起来的办公室。望着将仅有的体恤用尽之后，回身抓起电话向所有休假外出的属下甚至包括其父在内的警员们挨个打电话，怒招他们来帮忙救急的松本课长；望着气喘吁吁抓着检验申请登记表副联奔回来，抓着门框缓了口气后听说真崎冲回搜查一课又立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转身向回跑的野上；望着闻讯纷纷赶过来堵在门口看热闹的其他课室的警员以及带着同情的目光撇过来偷望自己的等待被审讯的嫌疑犯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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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再一次僵硬地抽动起嘴角，喃喃自问：“到底……我现在能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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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干坐在原地等死之外，一定会有什么也是可以自救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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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争取排毒吧！宫村君！”这一次，回应他的是河合指点迷津的坚定催促！余光瞄见矮小的后者毅然决然地将会议室饮水机旁便涌来替换的以公升为单位的大桶纯净水扛过来，沉默的宫村再一次听到了命运女神抛弃自己的声音：“宫村君！现在你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喝水！看看能不能至少把毒性冲淡一些！据说在战国时代这是很有效的缓解毒发的方法，很多大将都使用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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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地扫了一眼有自己四分之一高的水桶，顺着水桶望过去，宫村又看到了势在必行的河合。也许，在毒发之前，他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纯净水由内而外淹死的人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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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啦！这种时候就不要客气了！宫村君！”见他没有动作，河合焦急地亲自动手拆开瓶口，拿出于外表不符的蛮力，二话不说地将想要挣扎的宫村按在椅子里，只见捧起了水桶，对准那张禁抿的嘴迎了上去：“试试把毒素冲淡吧！那样说不定还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好让大家想办法弄到解毒剂呢！放心喝啦~~宫村君！会议室那边还有五桶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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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咳……”你是杀人凶手的共犯吗！？河合，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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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3点17分28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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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一课的某小型接待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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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承受着从某些意义上讲应该已经是自己的下属的原上司的怒火，高桥尴尬地搓着手，真崎的斥责似乎只能加深他个人的盲目崇拜罢了。但是规定却是硬性的，纵然他心里也赞成旧上司的不满，也惟有爱莫能助了。何况……就算他们搜查一课的人承认向分署隐瞒案情的事实，那个叫宫村的一线警员也已经回天乏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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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利用销售的正规药物作假，进行替换下毒的犯罪手段已经发生过三起了！你们竟然全部封锁了消息，丝毫不给分署人员提前警惕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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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前辈……您也在搜查一课待过，这是惯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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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但是这么严重的智能犯罪——已经三起人命了！若是公布出来的话，民众间也不会有第四个受害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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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的……生产FERREOUS的厂家是财大气粗的XX财团……他们的社长向高层施压，我们没法公布这件事啊！且不说会引起民众恐慌，FERREOUS是无辜中奖的正派胃药，销售亦会因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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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高桥，我能理解。”揉着眉心，由衷地感到力不从心的疲惫。这就是真实，只是看惯了生死的人反而越不能接受生命的廉价：“那个家伙还很年轻……他本来还有很长的未来啊……”宫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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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是真崎前辈……我们也料不到会有人傻到随便吃命案现成的物证啊……”苦笑着叹了口气，高桥成功地用一句话结束了旧上司冗长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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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前者的一针见血，真崎实在找不到继续反驳的立场了。同情宫村……每次都会变成一场错误！少有的感性思维被冲淡了，锐利的目光重新浮现出来。深吸一口气，豁然站起身，片刻后，搜查机器又回归了运转，并且有加快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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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这些是浪费时间，高桥，请把你们之前三个案子的资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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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个是不允许分署插手的啊！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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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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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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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不慎吃错药的人是我的话，你会扣下资料，不给我机会寻找到唯一的活路吗？既然你们一个星期还没有从那三起案件中找出蛛丝马迹，那么就试着相信一线警员的经验与第六感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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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我去取资料给你，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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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4点05分53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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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君……不然的话，我们试试呕吐疗法怎么样？”小心翼翼地哄着喝到面颊发涨的俊美同事，河合识时务地在对方含恨的瞪视下挪走第三桶纯净水，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聊胜于无的亡羊补牢妙计。其他同事都被真崎刚刚的一通电话调动起来了，他专程留下来就是为了给同期进署的朋友身体上的辅助与精神上的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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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照宫村的眼神来推测，他除了落井下石和雪上加霜外，至今未有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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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合……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就让他临死之前过得舒服一点吧，那也算是人道了！哀怨地白了一眼围着自己忙里忙外的矮小同事，为对方膨胀的热情而背后发寒，抢在河合提出更加惊世骇俗的“民间”疗法前商量道，宫村自我放弃般的绕开对方，坐到离河合比较远的真崎的位置上。不知道能不能借用点精英遗留在空气中的余威来恐吓开始呢喃什么“据说生吃一条水蛭能有拔毒的效果……”的疯狂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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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君，你真的不试一下我说的偏方吗？说不定真的有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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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下场也会是他的立即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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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别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嘛！乐观一点！总会有奇迹的啦！宫村君！而且真崎前辈不是刚刚把大家招走，说是有眉目了吗？再说啦……时间还很充裕嘛。”十八个小时能干不少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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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合……我能不能认真地拜托你一件事情？”斜了比自己还紧张的同事一眼，小小的暖流撩拨着干涸的心湖，当死亡已经不再如初闻时不可思议之后，宫村反而有了完全绝望后的豁达，绽开美男子百发百中的猎艳微笑，一个背弃一切的放纵计划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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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去之前，我想再吃一次OO街XX店的OXOX料理，能拜托你买一份回来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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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好的！绝对没问题！我立刻就去——”呆了呆，意识到这可能是同事最后的一餐了，河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不假思索地抓起外套和钱包，起身就往门口走去，临行前还不忘回头问问笑得让人心凉的英俊青年：“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了？宫村君？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说吧……能吃多少吃多少……”至少不要做饿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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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XX店的OO料理和XO店的OX料理，都拜托你了，河合君。”微笑着招招手，吐出一连串对方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店名和事物后，宫村眯起眸子笑看河合矮小敏捷的身影消失在强行犯罪课外后，缓缓起身，偷偷摸走自己的大衣，弓下身回避着松本课长偶尔扫过来的余光，悄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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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4点27分19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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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哪个家伙不关最后一层抽屉的！可恶~~~”憋住呼吸，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匍匐前进时被磕绊到的倒霉脚踝，宫村御行愤愤不平地侧目瞪向险些害自己喊出声来的肇事者！目光却在接触到半开抽屉里某个熟悉的包装盒时，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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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前辈……”那个熟悉的礼品盒，没记错的话，不是前段时间监视樱田母亲时，为了掩饰卧底的身份，他被迫拿来做借口，买给“野比兄”的生日礼物吗！？怎么隔了月余后还维持着刚刚拆封的状态？该不会那个人根本就没有使用过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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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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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麻利地摸出礼品盒，怀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紧张的心情轻轻打开盒盖，只见当初自己漫不经心随手挑选来的精美皮带扣还端端正正躺在盒中央，金属的表面上没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难道真的被他料中了，真崎他竟然……竟然……
??
??“竟然敢嫌弃我送给他的名牌皮带扣——可恶啊啊啊啊——”
??
??就算并非什么值得炫耀的精品吧，好歹也比那个家伙用到现在已经有基础磨损的土气皮带扣要拿得出手吧！？想想看，那时被樱田老夫人拉着逛遍了整个商场，累得脑子一片空白的自己根本就决定不了要买什么做礼物。还是由后者提醒自己才察觉到“野比兄”的皮带扣是过时款式，金属表面又有了斑驳的磨痕，所以才藉着有公款报销的机会，好心地为对方选择了一款自己觉得还算顺眼的皮带扣作生日礼物的！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长时间，对方依然宁可继续使用破旧不堪的原皮带扣，也不肯换上怎么看都比较体面的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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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崎悟……我就那么不招你喜欢吗！？连带着你恨屋及乌，我送的东西你压根就没有想要使用的欲望！？太过分了~~或者说，那个旧皮带扣你就如此不舍得丢弃吗~~
??
??“等等……不舍得？不、不会吧……”突然，一道灵犀点入心海，宫村挑高的眉梢渐渐平缓下来，嘴角却有了越演越烈的抽搐。被自己脑海里的揣测肉麻到，别有深意地又盯着被妥善保存的礼品盒思考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恼羞成怒过后，滋味有点清涩的苦：“笨蛋~天生穷命的家伙……有好的东西也没有用的福气！哼……”
??
??这个小小的皮带扣和他以前出手大方时的各类名品根本就无法同日而语。在老爸恩断义绝之前，他习惯了用贵得令人咋舌的礼品买得周围人的欢心，不管是美女还是才子，能够抵挡他银弹攻势的所剩无几。而那些人贪得无厌的索要，也让他深刻得体会到只要有钱，他就是那些人所需要的，所不能失去的宝贝！每一款新品上市，他的女朋友们就会忘记了刚刚才拥有的旧款，缠着他去买更好的。他也习惯了不去珍惜……礼品，说到头也不过是一件送出手的使用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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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这么放着不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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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款也会变成不值钱的落伍旧款了啊~~唉唉……浪费的家伙。”笑骂着，不经意间身体里有什么被触动了，宫村的眼眸里露出脸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柔和。没有再发表任何意见，他小心谨慎地将礼品盒摆放回原处，轻轻推好抽屉，拉好风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涩谷警察署强行犯罪课的门外。等到忙于调度的松本绫乃意识到事故的主角胆敢私下退场之时，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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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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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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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5点02分33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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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一课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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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四名被害人都是在食用了冒充FERREOUS牌胃药的毒胶囊后，在毫无预兆的二十四小时后毒发身亡的了？研究这种非官方性药品，又毫无目标选择性的杀人，再加上新型的毒素品种，犯罪的应该是药物或者化学相关专业的佼佼者吧。”接受了高桥等人已经研究出的结论，真崎抿着嘴揉了揉因紧张而涨痛的太阳穴，提出自己的推理：“犯罪者针对FERREOUS胃药下手，是不是出于对XX财团的私人报复呢？”
??
??“真崎前辈，我们也是从这个方向下手的，只是……诸多情况相互矛盾，很难将犯人在生产FERREOUS牌胃药的XX财团的敌人名单里限定下来。”摇了摇头，真崎的怀疑何尝不是高桥他们的猜测？
??
??“那么……杀人的契机也有可能是纯粹为了享受自己发明的药物杀人的乐趣了？”紧蹙剑眉，这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推测是大家都不希望成立的，然而，高超的药物技术，毫无联系的四名受害者，以及找不出仇恨的根源等因素，一起将矛头指向了答案……显然，这很可能是一场高智能犯的杀人游戏罢了！只是为了所谓的是研究可以扼杀一条生命了吗！？交握的十指狠狠相扣着，真崎不由自主地昂首，目光在锁定墙上的挂钟后，闪过一道猎人捕捉到野兽足迹后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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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以人命为游戏，必将付出他或她所承受不起的代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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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15点44分37秒整
??
??“还有十八个小时……来得及的……绝对会让时间来得及的！”宫村……
??
??“少爷？您今天不是值全天白班的吗？”笑容可掬地打开大门，望着门外从小带到大的俊美青年，伊集院达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温柔地问出最残忍的问题：“跷班不太好吧？少爷？还是说奖金已经扣光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
??“达郎叔……”郁闷地呛咳了一下，微笑或多或少的扭曲了几分，对于总是能和气地说出把人气到半死的话的对方天生没辙，宫村聪明的选择了说服自己对方肯定是出于善意的，不要介意，不必介意……
??
??“达郎叔，我只是路过而已，有些话突然想要和你说。”平心静气地笑了笑，抱臂倚在门边，早在来时的路上就决定了不把真相告诉祖父一般疼爱自己的老管家了。虽然对于短时间内饱受精神摧残的宫村来说，可以像小时候怕黑时躲在老管家温暖安逸的怀抱中哭一场是最适宜的安慰。但是……这一次是真的闹大了，他反而不希望家人为自己忧伤。哪怕是迟一天也好：“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话一直想和你说却总是忽略了。达郎叔……”一本正经地站直身体，向来趾高气扬的大少爷恭恭敬敬地对老迈的管家鞠躬为礼，垂落的发丝遮掩了泫然欲泣的双眸：“谢谢你……对我向来如亲孙那样的照顾着。”
??
??“少爷……”爱怜地抚摸着语调哽咽的青年那略见颤抖的肩膀，老管家慈祥地眯起眼睛：“很抱歉，即便您这么说了，可老爷这回真的铁了心不和您联系，就算是我，也没有他新的联络方式啊。”
??
??“……谁要和那个半年多不问儿子生死的狠心男人摇尾乞怜了！”沉默了半晌才弄懂后者的意思，难得真情流露却被当作哀兵之计，就算脸皮厚如宫村也是会发飙地：“可恶！达郎叔！请你转告那个全世界最绝情的父亲，告诉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通知他的！哼！”转身豪情万状地大步离开位于高档建筑群中的家园，宫村懊恼地掏出干瘪的钱包，瞥了一眼遥远的地铁站，决定在生命余下的时间里，再也不去想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
??否则的话……听说怀着怨恨离开人世的鬼，是会变成地缚灵的……
??
??“老爸~~收尸的时候你再去忏悔吧！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绝对不要原谅你……”
??
??***
??
??12月11日，17点30分30秒整
??
??草草作完对FERREOUS生产厂家的调查，初步排除了流水线作业时将胃药替换成毒药的可能性。真崎以手支额，疲惫不堪地坐在以前自己在搜查一课的位置上，大脑高速的运转着，所有的讯息与经验挤在了一起，隐隐约约地，有个答案付出了水面……
??
??“高桥，这种犯人若是以杀人为乐趣，以试验所制药品的功效为目标的话，那么按理，他一定希望中毒者的死亡可以控制在他能掌握的范围内不是吗？也就是说，他肯定有渠道可以弄清楚那么多顾客里，有谁买到的恰巧是他换成毒胶囊的胃药，以便观察自己的药是否有效果……”
??
??“……明白了！真崎前辈！我们立刻去查电视直销那边的送货部人员！”那是最容易弄到购买者地址，并且操作起来简单可行的方式了吧！？
??
??“好的，快去吧。”点了点头，并没有旧下属那么兴奋，真崎的面色维持着严峻，仿佛是要推翻自己的推测，低声呢喃着：“可是……即便是电视直销，送货上门……也不能确定顾客本人就是药的服用者啊。况且不亲手交到被害人手中，那种智能犯特有的神经质性格应该是无法满足的……然而作送货员的话，每天又过于繁忙，而且也不能保证是由自己赶上FERREOUS的订单……况且若是在电视直销那样人数有限的地方，暴露目标也是迟早的事情……无目标的杀人，最好是对应无目标的工作性质……”
??
??“真崎前辈！我们从XX财团那边回来了，可恶的高层狐狸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不肯透露！该死——”狠狠地甩下大衣，野上带着涩谷分署的警员们赶过来汇报，却被沉思中的后者举臂打断了接踵而来的抱怨：“野上，你去带人查一下，四名被害者的住宅附近，是不是都有某家同样牌子的便利店。”
??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吗？要同一个牌子的吗？”呆了呆，善于服从命令是优等生的特长。
??
??“没错。顺便查一下……这段时间里负责收银和装袋的店员名单。把两个星期内有过调职经历的给我特别列出来！快——”胃痛常常是突如其来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会到最近的便利店购买药物也是无可非议的。而没有什么……是比在收银台站着等合适的猎物上门更方便的了！在收银或包装的时候将先行准备好的毒药快速和对方购买的同样外形的FERREOUS牌胃药替换过来，也是非常简单的吧……
??
??不过为什么一定是FERREOUS呢？对于一个智能犯来说，这个选择只是因为胃病是现代人的多发症状而已吗？还是说……
??
??“等一下！野上！”灵光一现，真崎起身叫住已经往门口冲去的属下。
??
??“啊？真崎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
??“你在查名单的时候问清楚，这些店员里，有谁似乎是患有经常性胃痛得……”
??
??***
??
??12月11日，17点47分28秒整
??
??此时此刻，涩谷繁华的大街上，还徘徊着一个被事件遗忘的人……
??
??“呜呜呜……宫村君！你说的那些店究竟在哪里啊~~~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欲哭无泪的奔波着，河合俊老实地像要满足同事最后的愿望。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随口编出来的名字，也不是那么容易凑巧遇到的。
??
??“咦！终于找到了！竟然真的有哦~~~宫村君指明的XOXO店~~居然在这种角落里……”
??
??“……先生，很抱歉，我们没有所谓的OXOX料理。”
??
??“什么！？不、不会吧！请你们再想一下，我是专程替别人来买的啊~~”
??
??“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那个OXOX料理啊，先生……”
??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
??***
??
??12月11日，17点50分02秒整
??
??东大校园内。
??
??静静地坐在枯萎的花圃前的双人椅上，默默目送着熙来攘往的学弟学妹，宫村并未意识到难得忧郁起来的他配上自己堪称俊美过人的外表，已经成为了校园内的一道引人注目的风光了。脑子里还怀疑着突如其来的死亡的真实性，没有血也没有伤口，甚至连不舒服的感觉都不存在。也许只是搞错了，也许并非瓶子里的每颗胃药都被换成毒药了也不一定呢！对！肯定是那样……自己向来都被同事们鄙视为恶运超强之男不是吗？
??
??然而若是真的这么有底气，又怎么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母校这边来呢……
??
??唉……本来是要悄悄去医院检查一下的，但是到了门口却实在提不起勇气，就怕唯一的希望也落了空。回过头，正好见到东大便在不远处，莫名其妙地，在理智拒绝前，脚步就把自己带到了这记忆的回廊里。想想看~~他在学校的时候并不是一个招摇的人，有钱有势的父亲可以在工作场所带给自己人人巴结的地位，却在这个青涩的象牙塔里，只能带给自己被人讽刺的耻辱。
??
??在学会献媚之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是自发地看不起靠家族庇荫的无能二世祖的，这在东大前途似锦的高材生们身上表现得更为明显。可以说，大学的四年，除了校内外的狐朋狗友之外，宫村尝尽了被孤立排挤的滋味。但是一心想要他飞黄腾达的父亲，又根本不接受东大法律系之外的学历。硬着头皮，自我放逐地好不容易混到毕业，在这个校园里，宫村并未留下过什么值得怀念的美好回忆。只是坐在这里，好像可以看到自己曾经飞逝的青春……
??
??若是当年就反抗父亲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当了警察又面临死亡的今天了呢？
??
??“唉唉~~别开玩笑了……那时候敢对老爸说不的话，只能提前造成零用钱封存的凄惨下场而已吧。”自嘲地甩了甩头，落寞地苦笑着，太清楚自己舍不得挥霍人生的贪婪了，也明白从小培养的好逸恶劳根深蒂固。想要同情自己都找不到理由，宫村再度叹了口气，紧了紧大衣，呼出一口暖暖的白雾……
??
??“……你是宫村吧？宫村御行，是你没错吧……”
??
??***
??
??12月11日，18点03分57秒整
??
??“……田、田中教授！？”因上方熟悉的呼唤声而茫然抬头，宫村在看清老教授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时，条件反射性地手忙脚乱站起来，挺直了身躯！开玩笑~不会那么倒霉吧……毕业后从没回过母校，一回母校就被系里最可怕的魔鬼教授抓了个正着！看来命运女神与幸运女神已经全部移情别恋的抛弃他这个苦命人了！
??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是我这个老头子在打招呼就那么令你失望吗？宫村。”
??
??“不、不是……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教授您还能记得我的名字……”在校期间，他除了因为偶尔低空掠过的边缘成绩而被专门交出去骂之外，和对方几乎是没有说过话的啊。
??
??“……哼哼，虽然教了这么多届学生，但是胆敢连续四年在我的课上打瞌睡却有四年都没有缺过席的家伙也是不常见的啊~宫村。”难得打趣道，老教授似乎是想让拘谨的学生放松一些，不过效果适得其反，久违的胃痛又一次找上了笑容僵硬的宫村御行。
??
??反、反正他也已经毕业了~~现在算总账的话，自己中途逃遁也不会被当掉一门课了吧~~他可不想浪费仅余的短暂生命去听对方会让人更加短命的唠叨……
??
??然而，下一秒，老教授语重心长的反问却让宫村已经悄悄挪动的身形定在了原地。
??
??“我记得，毕业前最后的师生聚餐你并没有去对吧，宫村。”
??
??“田中教授……”没错，那天晚上他和一群酒肉朋友到某知名俱乐部纵酒赌博，狂欢了整整一夜！为了庆祝自己终于从快要窒息的压抑生活中解放出来……
??
??“太遗憾了呢~宫村。那场聚餐会上，我是有话希望能够告诉给你们每个人的哪。”
??
??“田、田中教授~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点事情，那个所以……”
??
??“年轻人用不着每件事都匆匆忙忙的！坐好，听着！”威严地低喝了一声，轻而易举地令后者乖乖石化在原处，田中教授略微窘迫地干咳了一声，放下不由自主端起的教授架子，尽量和颜悦色地拉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厚着坐回十二月冰冷的椅子上：“花点时间听听老人的赠言是不会有坏处的……年轻人啊……”
??
??***
??
??12月11日，21点23分48秒整
??
??目光如剑地瞪视着眼前狂妄的被捕者，真崎问讯的声音犹如来自北海道的冬夜，冷得可以把人的意志力也冻结成冰：“相原邑夫……你还想要否认自己杀人的罪行吗？”他们可是人赃俱获得在这个几坪大的犹如化学实验室一般的公寓内抓到来不及搬走的他的。
??
??“嘁——什么叫杀人！我只是做活体实验罢了！若是扼杀生命便是罪过，那么成千上万的白鼠尸体又算什么？为科学的献身是必要的……那些被选中的人应该觉得荣幸才对！”嚣张地狂笑着，双手被反扣在椅背后，相原邑夫焦躁地用脚掌拍打着地面，阴狠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令对视者胃部翻搅起呕吐感。
??
??“少废话了！解毒剂呢！？快点把解毒剂交出来！”紧盯着手表，面恶心善的野上率先沉不住气了，不顾真崎阻止的眼色，大步上前一把揪起智能犯那身便利店店员的制服衣领：“听到没有！把解你那个该死的毒的解毒剂拿出来！”只剩十二个小时了！
??
??“怎么？难道说有计划外的家伙吃了我研制的药还在苟延残喘吗？哈哈哈哈……”相原邑夫是狂人不是笨蛋，从野上藏不住的表情上，他已经猜出了端倪，可惜这也只会助长他的气焰罢了。这世上最可怕的犯罪者……便是自始至终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非颠倒者了：“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蠢材，根本就分析不了我完美的作品！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也别想找出解毒的方法！哈哈~~只可惜老人孩子男人与女人的实验结果我都有了……否则不能记录第五个笨蛋的死亡情况真是一大遗憾啊，哈哈哈哈哈哈~~”
??
??“……”低垂着头，一直抱臂靠墙，默默纵容着野上与相原的激烈争执的真崎突然扬起剑眉，风清云淡地眯起锐利的眸子，平和地侧身询问不知暴风雨降职的搜查一课旧部：“高桥……我记得你身上带着命案现场搜集来的重要物证对吧？”
??
??“啊？是的，真崎前辈？”不疑有它的摸出怀里由塑料袋封存的FERREOUS牌胃药，顺理成章地递给伸出手的对方，高桥刚刚意识到不对劲，就被旁边野上震怒的吼声吸引开注意！
??
??“啊！？喂！分署的家伙！还不住手！殴打嫌疑犯是会被控告的！”眼疾手快地与其他警员扑上前去拉开握紧拳头准备发泄的野上优等生，在高桥他们千辛万苦地阻止了阅历尚浅，会暴走也无可厚非的新人之后，某个外表冷静得无懈可击的精英中的精英稳步走到了相原邑夫的面前，平静地撕开塑料袋。
??
??“真崎前辈？”那个、那个是物证啊！
??
??平静地拧开FERREOUS牌胃药的瓶盖，倒出一颗小小的胶囊。
??
??“真崎前辈，你这是……？”随便动物证是不对的啊，前辈不可能不清楚吧？
??
??平静地迅速出手，用力掐住相原邑夫挣扎的双颊，强迫对方张开嘴巴。
??
??“真崎前辈！你该不会是要——”面面相觑地呆在当场，等高桥与被吓清醒的野上想起来应该去阻止之时……
??
??真崎已经平静地逼迫相原邑夫吞咽下自己塞进后者口腔里的小小胶囊了。
??
??“啊啊啊啊啊啊~~真崎前辈——”这已经不是处分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呀~~
??
??***
??
??12月11日，21点48分17秒整
??
??“呜呜……放、放开我！解、解药！给我解药！我会死的！我不可以死！我是被选中的人，我是有价值的人，我不可以死！放开我——”浑身颤抖地折腾着，现在，相原看真崎的眼神早就没有了狂妄，反而是见到天敌般的由衷恐惧。至于斥责对方身为警员却做出类似犯罪的行为这个问题，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了。
??
??魔鬼！他面前帅气英朗的男人，绝对是穿着笔挺西装的魔鬼！
??
??而现在，魔鬼善解人意地揭开了束缚他的枷锁……并在下一秒不容反抗地夺走了他从暗格里取出的解毒针剂，用依旧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嘱咐着：“既然你认为自己是高于其他人生命的存在的话，那么就使用你天赋的才能调配出另一支解毒针剂吧。”唇边划开了一抹没有延伸到眼眸了的凉笑，真崎妥善收好救命用的针管，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相原的公寓，只留给全体石化包括犯人与属下的在场诸人一句不好笑的安抚：“别紧张……你可是还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呢……”
??
??
??
??
??
??(下)
??
??12月11日，22点01分59秒整
??
??走在霓虹闪耀的街道，纸醉金迷的繁华，擦肩而过的红男绿女，马上都将成为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了。宫村将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混乱的心绪从来没有如此震荡过，也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仿佛是在田中教授临别的赠言里体会到了足以引导他终身的重要信息，但是他自己的答案，还没有在脑海里沉淀出来。
??
??——宫村，这句话我告诉过每一届从我这里毕业的学生们。你们都是社会上的精英分子，正因为这样，你们将会享受到比其他人更多的成就，同样的，你们也会面临着比其他人更多的诱惑。每一步走错了，都可能会毁掉你的毕生。
??
??“毕生吗？呵呵……我也就只有是一个小时了嘛。”不是一般的短暂啊。这就是朝闻道，夕死可已的感慨了吗？不过~难能可贵地明白了道理，没有足够的生命去贯彻怎么可能会甘心呢？！真不明白说这句话的人的心理！哼！
??
??“——公平与理性的象征是天平。宫村，要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心里也有着这么一个天平的。一边称的是我们的私欲，另外一边称的则是我们对社会的贡献。砝码每个人拥有的多少不一，不过把砝码放在天平的哪一端则是由我们自己去选择的。
??
??“也许我所有的砝码，都是由父亲在放置也说不定呢，呵呵~~”艰涩地扯了扯嘴角，理也不理凑上前与自己搭讪的109特产黑妞们，宫村想到了自己不久前的嘲弄，也想到了田中教授出乎意料的回答。
??
??——田中教授，我知道啦，应该把砝码尽可能多的放在对社会的贡献上是不是？这个我知道的，您就不用再反复强调了。（还不是老生常谈的冠冕堂皇的训诫，现在听这些简直不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浪费他的生命了！）
??
??——宫村，你错了。作为你的老师，我要提醒你的是，在对社会的贡献上加砝码的同时，也要顾及到私欲的需求，你自己内心所渴望的部分，反之亦然。
??
??——教、教授！不好吧~~教我在私欲上加码这种事情……
??
??——这种事情又怎么了？先于伟大，我们首先要明确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我们也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会有想要偏袒的存在，亦有时候我们个人的愿望与这个社会对正确的限定背道而驰。在那种时候，并非每次都应该选择大家公认是正确的那方，从而压抑自己心中的渴望。同样的，有时候我们心里有特别想要到手的东西，特别希望可以做的事情，但是并不是每次我们都可以纵容自己，想要怎样就任性而为的。我们生活在这个彼此交织的世界上，在对私欲屈服前，有时候也要勉强自己为了更高的目标而牺牲自我的利益。
??
??——教授，您是说？
??
??——宫村，我希望你能保持自己内心的天平永远不要倾斜于其中的任何一方。不要为了其他人加注的期待而忽略了自己的心情，也不要为了贪图自己的快乐而放弃了对规则的恪守。这是比起无私的伟大来说，我更希望我的学生们可以做到的程度。因为不管倾斜向哪一方，都会打破天平的平衡啊。
??
??——哪一方都不要去偏向吗？
??
??——哪一方都没必要刻意压抑另一方去加码。宫村，记住，天平最完美的状态是平衡。在让其他人快乐之前，首先让自己快乐起来吧。至少在全世界，你还能掌握的人有一个自己。更也许，还会有一个会为你的幸福而幸福的人，而那个人也拥有因他的幸福而幸福的人存在……
??
??——保持平衡是吗？
??
??——是的，保持平衡吧，别让你心中的天平轻易倾斜掉。记住吧，宫村。
??
??“不要愧对社会也不要亏待自己吗？呵呵~~”人来人往的喧嚣街市上，俊美的年轻人身着质地昂贵的风衣停住脚步，左手保持插在口袋里的状态，右手则捂住眼睛，似是不想被谁偷窥到眸中流转的闪烁似的，喃喃自语：“这个平衡点真的很难找到啊，教授。十个小时的时间太短暂了……我来不及找到它啊，来不及了啊，教授……”好想活下去，好想亲自寻找到那让心中的天平得以零度倾斜的完美支点。
??
??真的……好想……
??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都要死了又干嘛在临死前叫我落到那个唠叨的魔鬼教授手中浪费时间啊！难道说我注定了连死前疯狂一下的幸运都不具备吗！？不管了！老爸！我要当掉你寄存在枫舞月华妈妈桑那边的百年名酒去花天酒地的挥霍！让你也尝尝弱小者一旦愤怒起来的恐怖~~哼！”义愤填膺地握拳狠下决定。宫村燃烧的意识里忘了思考，万一到时候他死不了的话，那么做的结果，可能会让他觉得宁可死掉耳根还比较清静些……
??
??***
??
??12月11日，23点00分00秒整
??
??“你说什么！？宫村那个家伙居然挑这种关键时刻失踪了！？”扯住无辜的河合，野上刚刚放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为了他奔波得多么辛苦！”更不知道有素行严谨的某人为了他不惜以权谋私，枉顾警察行为条例规范！
??
??“野上君……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宫村君会把我支开的啊……”哭丧着脸，老好人河合也明白事态的紧急，但是他和松本课长已经把能打的电话全打了，宫村的全部联系方式都被对方设为中断，而打到个人信息里宫村的家中，接电话的老者也声称对方没有回来过，想要问宫村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考虑到接电话的老者年龄过大，生怕对方听出端倪会受刺激，再造成不必要的悲剧，他们也急得焦头烂额无计可施啊！尤其是在只剩下十个小时还联络不到宫村时，松本课长已经化身为恨不得踏平东京每一寸土地就势踩扁不孝下属的哥吉拉喷火龙了……
??
??“够了！叫所有没任务的人全部出动，把宫村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遍，通知本部，要求增援与情报支持——”攥紧口袋里费尽心血弄到手的解毒剂，真崎沉声喝止大家的慌乱，以身作则地第一个转身又冲入了繁华的大街，自始至终，十四个小时里一分钟也没有休息过。
??
??“现在怎么办？我们能去哪里找？”猛地觉悟到他们对半年共事的同僚其实一无所知，河合绝望地看向眼冒杀意的野上。惹来的是后者新一轮的咆哮：“东京那么大！他又消失了八个小时了！谁知道他在哪里！就连首府的周边领土都有嫌疑——谁知道那个该死的、啊！呸呸呸——是拿给该被打个半死的蠢材会跑到哪里去啊？少废话了！找吧！”
??
??***
??
??12月11日，23点11分14秒整
??
??连狡猾的智能犯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可怜的涩谷分署却注定栽在了自己人手里，继续维持在人仰马翻的混乱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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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00点07分29秒整
??
??漫无边际的在街头游荡着，拿着当掉名贵手表换来的一笔丰厚流动资金，耳边突然听到飞机嗡嗡而过的声音，宫村茫然地抬起了头。
??
??“唉唉，真是的，忽然间好想去看海呐…………”
??
??12月12日，01点19分33秒整
??
??东京街头，收起宫村的照片，向接受问讯的年轻情侣表示感谢后，真崎抿着唇，把所有的揪心与不安稳稳地踩入大幅度的步伐里，继续重复着毫无成效的例行询问：“对不起，打搅一下，请问您刚刚又看过照片上的这名男子吗？他应该会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以及……”
??
??12月12日，02点24分15秒整
??
??闭目养神地坐在计程车舒适的座椅上，宫村端正的五官被窗外的霓虹笼上一层又一层的淡色光晕，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一种玩累了的孩子般的安详……
??
??“小伙子，什么都不带的去那么远的地方，是要做一个人的旅行吗？”亲切地搭话道，终年的司机似乎以过来人的经验把宫村视作受不了都市生活压力想要独自出逃的年轻人了。
??
??事实上他猜得也不错，只是宫村这一次所选择的地点，在看海之外，还有回归母亲怀抱的意味。那个从出生起就没给他留下过记忆的母亲，按照其遗嘱，便是由父亲亲手将骨灰撒入某处的海滨的……小时候每年他都会和父亲去海边望着起落的潮水悼念素昧谋面的母亲，只是渐渐地他长大了，渐渐地，再也没有和父亲同时去过那里了。
??
??“是的，一个人的时候，突然会想要看看海呢，呵呵……”
??
??***
??
??12月12日，03点58分19秒整
??
??“还是没有消息吗？”拖着犹如灌铅般沉重的脚步走回署里，连续奔波了超过18个小时，高度紧张的神经也已经极度疲劳了，但是在真崎肃穆的硬朗容颜上，丝毫看不到绝望的颓废色彩，只是在看到了野上他们摇头的情况时，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
??“继续找，不要放弃。”揉着皱成川字形的眉心，真崎淡淡地吩咐着。然而却在不经意的低头间，注意到最下层半开着的抽屉。有谁动过他的东西了吗？戒备地弯下腰，拉开抽屉却看到了自己妥善收藏着的礼品盒，刹那间，有什么认知跃入他的脑海里！
??
??记得那是在监视樱田弓美时宫村为了任务而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也是十几岁之后，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品。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皮带扣有必须要换的程度，所以暂时不愿意把那个漂亮的金属扣使用起来。也许这其中确实带有他不想承认的私心吧……
??
??第一次成年后的生日礼物，不管得到的理由是什么，他都希望能够保持住完好无损。将手轻轻地伸过去，打开盒盖抚摸着金属表面的光滑与冰凉，本来以为已经遗忘的一段对话，不知为何浮出心海，带给自己快要陌生了的熟悉的无奈。
??
??——同情犯人是警察的大忌，宫村君。忘掉和樱田弓美的私交吧。你们不是朋友，最好记清楚，你接近她的目的，已开始就是要引出线索，抓住她的儿子。不要本末倒置了！
??
??——就算开始时目的不纯，可难道人的心情也会是假的吗！？你这种满脑子只有搜查和升迁的机器，根本就不会了解人类那微妙的感情！
??
??——你又能懂什么？不要因为犯人母亲小小的恩惠而被收买，忘记了身为警察的职责。我们要维护的是法律，不是亲情。每个母亲为了孩子都会显得可怜又无辜，这点常识你都看不破吗！？
??
??——……我看不破。
??
??——……
??
??——因为我没有母亲……
??
??“母亲是吗……原来如此！”骤然瞪大半眯的眼眸，真崎抓起抽屉里的礼品盒，像是冥冥中在对谁祈祷似的，箭一般飞速地冲出了办公室！若是那次庆功宴上喝多了酒的宫村没有说胡话的话……那个人的母亲的骨灰，应该是洒在XX海滨的，没错吧！？
??
??***
??
??12月12日，04点10分45秒整
??
??“不好意思，就到这里停下来吧。”望了望漆黑一团的窗外，宫村无奈地吩咐计程车司机将车滑到路边停下来。
??
??“年轻人？这里可离海边还有一段路程呢！天还这么黑，没问题吗？”
??
??“我……我走过去就好了。”
??
??“啊？那可是要走两三个小时的路呢！”
??
??“……我知道的，但是……哈、哈哈……我带的钱不够了啦。”掐着干瘪的钱包，宫村充分在生命的最后体会到了贫穷的贵族的辛酸。老爸的名酒确实托了很多关系才弄到手，不过开过瓶的酒再怎么名贵也会贬值。看来，在让老爸品尝到从未有过的惊讶的同时，他也要品尝到从未有过的辛苦了……
??
??两个、三个小时的夜路吗？
??
??唉唉……为什么不等天亮了去赶早班的新干线呢？啊啊啊~~~
??
??冲动果然是最要不得的啊！还有，我会记得向妈妈控诉你的无情的，老爸~~
??
??***
??
??12月12日，04点21分57秒整
??
??“可恶。”奔到停车场，却发现所有的可用车都被同事们开出去找人了。时间紧迫，真崎垂眸扫了一眼手表，闭了闭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紧咬下唇，在心里作出了连自己的理智都要为之错愕的惊人决定。
??
??掏出警证，他冲上最近的马路，干脆利落地拦下了第一辆驶过的崭新跑车！将明显吓傻的、一看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司机不由分说地从驾驶座上拉了出来。
??
??“下车！我是警察！现在政府征用你的车辆！多些配合！”
??
??“啊、啊？啊！什么？等等，那个是我爸新买给我的啊！喂——”
??
??***
??
??12月12日，07点34分25秒整
??
??站在寒风萧萧的堤石上，风衣被带着腥味的海风吹得列列起舞。捋着被吹乱的头发，宫村望着被晨光染成金红色的海面，露出自以为是看开之后轻松到缥缈的浅笑。实际上，直到大海跃入眼帘，他还没有嗅到死亡真切的味道。
??
??“母亲……我们马上就要重逢了呢……”擦了擦因自己的呼吸而朦胧的表面，浓密的睫羽轻轻扇动着：“还有两个小时，只有两个小时了呀，呵……”到了上帝那里，我会记得喊冤枉的，老爸！对了，还有可恶的帮凶上杉~~差点把你给忘了！亏我这么多年还把你当大哥看待，关键时刻，根本就是不顾我死活的老爸的走狗嘛！
??
??“不管了！反正这个世界太无情了，根本就不值得留恋！哼！”
??
??***
??
??12月12日，08点18分42秒整
??
??“到底具体位置在哪里！该死——”无功而返的绕了XX海滨的海岸线一圈却没有找到牵挂的身影，真崎倒抽一口寒气，狠狠握拳砸在方向盘上！冷静！必须冷静！只有一个小时了！必须要冷静下来……
??
??没有奇迹……当上警察之后没多久，他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奇迹的了！所有想要的，都得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想失去的，就绝对不要放手！即使到了最后一秒……想要挽留，就不可以放开手！绝对不可以！
??
??“可恶……”猛力转动方向盘，再一次沿着渐渐热闹起来的海滨公路，真崎集中精力，将余光瞥向海滩，寻找不知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但发现时已经是这么在意了的同伴！
??
??***
??
??12月12日，09点24分51秒整
??
??——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毒发标准还有12分24秒。
??
??“没想到我人生的最后，居然凄凉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地步呢……小时候算命的说我至少会死在重要的人怀里的，我还以为那是要等到七老八十，儿孙满堂的时候呢~~”伫立在堤石上，自怜地叹息着，就在宫村杂乱无章的意识开始出现涣散的时候，远远地，他仿佛听见了谁呼唤自己的声音！难道说，是天国的母亲在召唤自己了？
??
??只是若是如此，口气未免也太过气急败坏了吧……
??
??12月12日，09点25分07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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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毒发标准还有12分0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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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宫村御行——站在那里！可恶！不许动！听见没有，就站在那里！”刺耳的刹车声后，高性能的跑车拐了180度险险停在离堤石最近的公路一侧！粗暴地推开名牌高档车的新漆门，真崎锁定不远处米色的身影，用追捕穷凶极恶的逃犯的魄力，发足狂奔而上。来得及？来不及？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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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09点27分18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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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毒发标准还有10分0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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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真崎前辈吗？好感动~~没想到最后你还会来特意送我……”意外地睁大眼睛，视线里一片温暖的模糊。好想哭哦~~难道算命的说的没错，只是我那个所谓的重要的人凄凉到只有最讨厌的搜查机器来充当了吗？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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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大波性感火辣美女就好了，死在男人的身边他可是会留有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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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09点29分30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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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毒发标准还有08分07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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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离站在堤石边缘的宫村还有一段距离，顾不上那么多了，真崎迎着海风运足力气吼道：“来不及了！快点把衣服脱掉！宫村——脱掉！听到没有！”冬天穿那么多，要他怎么快速皮下注射啊！他可不想最后的希望断送在料子过于坚韧的风衣袖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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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真崎前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哑口无言地倒退了半步，望着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左迁精英，宫村再一次了解了，精英的思考方式，绝对不是正常小警员可以理解的范畴。无巧不成书，偏偏在这时，宫村的视线又接触到对方攥在手里的自己赠送的礼品盒子，下意识地，后者反而攥紧了衣领，露出抵死守身的惊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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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这个看似正人君子的搭档，其实对自己怀有非分之想！？不会吧！就算现在市面上的小女生们再怎么流行所谓的男男爱情，但是也牵扯不上与浪漫绝缘的真崎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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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2日，09点31分27秒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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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十四小时的毒发标准还有整整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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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么眼神！？呼、呼，不、不许躲！你给我快脱！”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奔到对方身边，却遭遇了年轻同事防狼一般的敌视。已经没有好脾气可以容忍什么了，真崎低吼一声，索性自己出手，去扯宫村护得死紧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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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手！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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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宫村！快脱！否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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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你连快死的人都不放过吗！？真崎前辈！？”好凶，连眼睛都发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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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要死了才不能耽误啊！是男人就给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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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毒发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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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死也不会屈服的，真崎悟！你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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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你闹什么别扭！把衣服脱掉，快点！”
??
??距离毒发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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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喊救命了！真崎前辈，你你你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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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我就是来救你的。可恶！你衣服袖子怎么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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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摸哪里！真崎君，就算你是我的上级我也会生气的——”
??
??距离毒发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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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啊！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一把拉扯住想要往后逃的宫村，还想要誓死不从的后者却因窜入周身的晕眩而双膝发软地无力被桎梏在了前者高瘦结实的身体里：“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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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发白的脸色让真崎再也耽误不起了，放弃了无论如何也卡在腕后拨不动的外衣，真崎当机立断，在千钧一发之际，瞄中了宫村柔韧的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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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肯脱衣服，那就是裤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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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啊~~真崎…悟……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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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地哀号着，结论就是，真崎悟他当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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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毒发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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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下宫村的长裤，掏出针管，对准后者白嫩丰润，弹性十足的臀部，丝毫没有顾及某人脸红如血，宁死不屈的怒吼，真崎悟冷静地打开针尖，对准目标，狠狠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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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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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收回，搜查机器就是搜查机器，根本不考虑周围有多少人在看，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的问题！天国的妈妈，请在诅咒的名单上加上这个名字吧！太过分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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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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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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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对相原邑夫的起诉问题之后，河合抱着文件经过低气压的办公室核心处。扫了一眼冷着一张俊颜站在办公桌边的宫村御行，好心肠的他又一次不怕死的挑起了劝和者的重担：“哎~你还在和真崎前辈冷战啊？宫村君？算了啦~虽然是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可是毕竟对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知道为了救你，真崎前辈干了多少违规的事情吗？你看那边的野上现在还没帮他把悔过书写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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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目露怨毒的野上以及小山一般高的稿纸，宫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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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的面色稍有缓和，河合暗自舒了口气，连忙趁热打铁道：“所以说啦~其实真崎前辈还是很关心你的，你也就不要赌气了。就算你恼火课长把你排到圣诞节的假期勾销充公了，也不能迁怒真崎前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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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河合。”白了喋喋不休的矮小同事一眼，夸张地叹了口气，宫村心浮气躁地往后靠上椅子，在前者来得及提醒之前，忘乎所以的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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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最好不要用坐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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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啊~~痛痛痛痛痛痛~~~~”捂着上刑一般的臀部，抽痛得脸部扭曲的宫村御行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旁边不为所动，依旧冷漠的真崎悟，刚刚松动的口气又一次尖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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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想原谅那个家伙，说什么也没有用的！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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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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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痛哦~~~打那里……要人怎么坐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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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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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零度倾斜之四 毒杀！疾走二十四小时》作者：魈(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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