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汉子———持续更新中,很有内涵的小说<望版主加精>

男人海

鲁裁缝去了裁缝铺。财旺叔又想着要到渡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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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还是没有生意可做，财旺叔坐在岸边抽了一回烟，吼了一回山歌，天就下起了毛毛雨来。

    已是深秋，雨丝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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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跑回家，没有心情做晌午饭，财旺叔倒在床上便睡了，可因为老张今天一早找他拼命的事弄得心烦，睡不着，满脑子的扯不清理还乱，等好不容易睡去，醒来时天已黑尽。鲁裁缝正好开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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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你今天啷个回来得恁个早哦，我还没有做饭呢。”财旺叔不好意思。

    “这还早呀？我都吃完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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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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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7 q5 E5 J, r+ u    “是，给镇长送衣服过去，他留我吃了夜饭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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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一个人就随便做点算了。”

! ~' c; b; Y1 w- h# J    正说呢，这时陶太爷家的一个下人来找，说是陶太爷要请鲁裁缝和财旺叔过去喝酒，说大少爷的婚事辛苦了两位，现在事忙完了，几个在一起好好喝一回。

    鲁裁缝说刚吃了喝了才回来，他就不去了。旺叔叔见老鲁不去，便也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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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个下人不干，说陶太爷一再交待，无论如何也要让两位过去，要两位都不去的话，陶太爷会训他办事不力。

    鲁裁缝笑着对财旺叔说：老赵，还是你去吧，我真的是刚才吃完，你就作代表，人家盛情相请，也免得让这位小伙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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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e- @( F! n# n4 r    这个下人也连连说要得。财旺叔有些推不过去，想着有机会与香香共进晚餐，就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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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q5 S) ^  M) C+ [! Q  K    因喜事一完，客人都走了，虽然满院的红灯笼依旧显得不尽的喜气，但陶家大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庄严肃静。财旺叔被带到了西花厅陶太爷的住处。

+ z8 g- `& ^4 Z6 q( |9 m    一见财旺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的陶太爷急忙起身让座，嘴里打了一个哈哈：财旺呀，这回实在辛苦了你，我也是下午睡了半天，起床就黑了，一个人喝酒也没有味道，所以就想着叫你和鲁旭过来喝几杯。然后又看了看门外：鲁掌柜没有过来？

# w9 c3 f! z; A8 U    “回老爷，鲁掌柜说他刚吃喝完毕，想早点休息。”下人说。

9 {: w9 ~" d8 R; q( I; Y    “哦，他刚吃过了？这样也好……这样也……”陶太爷急忙住口，打了一个哈哈后对着下人说：好了，这下你可以去通知上菜了，把酒菜都弄到我这里来，免得我们喝得高兴，打扰了大家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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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2 d. s- l  F+ M& F3 H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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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E' p2 ]8 W5 k; B/ i    “陶太爷，夫人和孩子她们不一起吃吗？”财旺叔似乎有些失望。

7 \  F. d$ h. r# Q9 I    “不了，她们都吃过了，已经休息了，再说她们也都不喝酒。”陶太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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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3 f9 Y  ^    菜并不多，不过酒是好酒，陶太爷和财旺叔隔着茶几坐着，财旺叔多少有些拘束，便问：啷个不见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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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0 W+ [, k. \: H    “哦，你说国芳呀，因为强儿的婚事，他这些天累得很，我让他早些休息，想他这时是早已进入梦乡了。”说完陶太爷又打了一个哈哈：唉，孙管家人斯文，经不起累，不像你身板这样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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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要比孙管家年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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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也是！这倒也是！”陶太爷笑着说。端起酒杯来和财旺叔碰了一下。

    财旺叔是个直性子，所以喝酒也干脆，学不来斯文人那种品酒的样子，这酒他是一口一杯，喝得痛快。

' x8 a1 w. R% E! _: Q+ `* N& r    几杯酒下肚，陶太爷的话就多了起来，并不时拿双眼盯着财旺看，弄得财旺叔倒有些不自在：只顾低头喝酒，心想早点完了好回家。

    “财旺呀，我这回出门一月有余，虽然人不在家，但我晓得你为我两个死去的盐镖守灵唱夜歌呢，这下强儿办喜事，你又忙前忙后，真是让你受累了，老哥这里真的是很感谢你呢。”陶太爷说。

# D6 ^) o2 H9 ?/ e% i- W    “嗨，你就不要提了，我哪晚受凉嗓子不好，也没能唱个满场，还能累个啥。”财旺叔讪讪一笑。想着正是因为那晚守灵一事，他才与香香有了十六年后的第一次重逢，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甜，又担心自己脸浅露出马脚，便赶紧喝了一口酒：陶太爷你这回出门个把月，那才叫累呢。

    虽然财旺叔心里依旧恨着陶太爷，但自他与香香有了联系并肌肤相亲后，似乎就少了一些对陶太爷的仇视。于是，在面对陶太爷时就更为自然并尽量做到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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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感谢你还担心老哥我累着，其实我也没有啥，再说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地痞，又哪是我陶天一的对手嘛，我过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我杀的人比他……”可能觉得不妥，陶太爷急忙打了一个哈哈：我这回去找叫啥子黑子哥的算帐，也就只是想出出恶气，看看以后还有谁敢不把我陶天一放在眼里，让他们都晓得惹到我陶天一会是啥子样的下场，在这条道上，只会是我陶天一的天下。属于我陶天一的，任何人都别想夺走，只要是我陶天一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就一定要得到手才会罢休。

5 x' @0 y# I8 K5 f  H    陶太爷轻描淡写，似乎这次充满惊险的经历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当然，陶太爷的这一番言语，更多的是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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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该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抢别人的东西。”财旺叔说，因为他以前受过抢匪的苦，所以对他们是恨之入骨。自然，这个粗心大意赵财旺，似乎一点也没有理解到陶太爷说这些话的真正意图。

, z) _" j$ `$ z/ \8 j! `, v% K    看财旺如是说，陶太爷摸着山羊胡又笑了笑：财旺呀，我走这长时间，你想老哥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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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陶太爷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呵呵，看你肯定是想老哥我了。想就想嘛，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老哥我可是想你得很呢。”陶太爷坐到了财旺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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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想我做啥？你家里可有着好看的夫人呢。”财旺叔讪讪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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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看你还是很会说笑的嘛，你笑起来比平时古板着脸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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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E3 Z( i    “我有啥好看的？一个穷半老头，又黑又丑，可比不上你们养得细皮嫩肉。”

    “财旺，你是说我细皮嫩肉的？你是不是喜欢细皮嫩肉？”陶太爷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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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q5 z4 d, u# l; j* m    “陶太爷，你……恁个看着我做啥？”财旺叔看陶太爷直勾勾的眼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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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你还没有说你是不是喜欢细皮嫩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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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P8 a- E    “这……女人嘛，当然要细嫩一些的好。”财旺叔吞吐了半天，然后又打了一个哈哈。

- {) p& Z* k& W- e* G+ S' U1 M    “财旺呀，其实你不懂，并不只是女人才好呢……”陶太爷的一只手放在了财旺叔的大腿上，然后又挪到了财旺叔的裆部。

% c% a5 x/ X* Q8 |* q, C, G    “陶太爷，看你又摸到我裆里了……”财旺叔推开了陶太爷的手。想起第一回来这里喝酒时，陶太爷也是如此。

    “财旺，你不要怕，老哥没有别的意思，老哥是真心喜欢你呢。”陶太爷突然搂住了财旺叔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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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f0 @4 f* l/ ]" ]8 }7 _    财旺叔心就更慌了，想要站起来，但陶太爷劲大，搂得他动不了。这时陶太爷的嘴已经亲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又封住了他的嘴，系在腰上的布带已经被陶太爷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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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4 D1 t5 |3 t' g9 L- l    “陶太爷，你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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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你别闹，不要让人听到，不要紧的，我要让你舒服，你一定会喜欢的。”陶太爷喘着粗气，掀起财旺的上衣，一张嘴在财旺胸前乱啃，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财旺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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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8 F3 v% m  V    “不行，不行，这要不得……”

    “财旺，你不要动，你就依了老哥这一回嘛，行不？老哥我可是想了你好多年呢。”

7 I: C" Y. r  P2 h1 ^- T    “要不得，要不得，哪有老头亲老头的……”财旺叔坚持着最后的底线。用手推开了陶太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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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_. p" {$ H/ j( g5 K9 e% q    见财旺不肯轻意就犯，陶太爷便顺势将财旺压倒在了长长的椅子上，扯开了财旺的裤子，又慌着将他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腿弯，光着下身将财旺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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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7 r* l* w' h$ I    财旺叔还想挣扎，但想不到身高马大的陶太爷压得他竟是无法动弹。他已经完全被陶太爷洪水般的激情所包围。

    “老爷！您还没有熄灯就寝？”门响处，孙管家突然走了进来。
3 }3 H1 R& @' A- Q! h3 v3 q “老爷！国芳……我……我不晓得……”孙管家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慌着上前去扶坐在地上的老爷，可被气极的陶太爷一掌推开了。

( }" K! \' m) L! b8 j    “老爷！国芳是真……真的不晓得赵财旺在这里……真的……”孙管家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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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6 r, S$ Z- _5 j& f+ I8 d  U' f    “不晓得？我看你是晓得的很！你其实一直就守在门外，你就是成心要破坏老夫的好事！”陶太爷从地上站起身来，怒不可揭。裤子还掉在腿弯。

0 g" H& z: K4 J$ Z! L; I* K    “老爷！您是在冤枉国芳！国芳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老爷！”孙管家带着哭腔。

    “孙国芳，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就是喜欢赵财旺，我陶天一想要和谁好都与你无关，老夫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

    “是，老爷，国芳是晓得您喜欢他，可是……可是我有些想不过……”

    “你想不过？你总是从中破坏我与财旺的好事，就是因为你想不过？”

0 Y7 S1 t1 E. G% ?    “是！老爷！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啥子比不上他？老爷您啷个就会喜欢上一个不懂斯文的蛮夫？他赵财旺有啥好……”

    “老夫就是喜欢财旺这样的蛮夫。”陶太爷系着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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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v! n8 |  {) z+ i: x    “不……老爷，我的意思是，我忠心耿耿的跟了您几十年……”

7 T2 u% n# J3 B7 ^& d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老是以功自居。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陶太爷指着大门

9 ?, M6 Z$ r" u7 U# N1 z1 \& h' k    “老爷！您消消气，不要为赵财旺而气坏了身子。”孙管家走了过来，想扶着老爷坐下。

    陶太爷再次推开了孙管家的手：“要气坏我的人是你，以后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了，其它事你少管，尤其是我与财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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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b# m  ?3 d/ @2 r    “老爷，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嘛，他赵财旺又算啥子东西！他凭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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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 U* ^1 @9 x( m    “你给我住嘴！还不给我滚出去！”陶太爷容不得孙管家说财旺的坏话，气得胡须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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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d0 x8 k$ T, K+ q2 \: S0 A( [    “是，老爷息怒，国芳这就出去。”孙管家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往后退。

8 ?. |3 O9 P- a' k" q    “你给我回来！”陶太爷又喊。

    刚退到门边的孙管家愣了一下：老爷，您是叫我？

0 Y# T% |( g- }: t- s# h  O    “不叫你叫谁？过来！”

    “是！是！老爷！”孙管家又低着头走了过来，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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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8 K* d( F) @" `4 D    “你站在这里做啥子？还不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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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老爷！”孙管家走到了床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哪里见过老爷这般动怒的样子？

    “还不把裤子脱了！”陶太爷走了过来。

$ y6 u6 b  Q9 Z; T5 G1 Z    “这……这……老爷，国芳这就脱。”孙管家颤着双手慢慢的将裤子褪了下来，然后光着白花花的屁股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趴到床上去！”

9 L9 c- U) }5 j3 E5 k! Z    孙管家抬头看了一眼陶太爷，没有吱声，急忙趴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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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9 V- v8 n# E( t/ P) U& s$ h    陶太爷脱光裤子，人孙管家的背上趴了上去。刚才被财旺勾起的熊熊烈火还没有散尽，和着这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孙管家的身上……

    ――――

( x2 \+ p! K1 L# s& m: n    外面已是深夜。安静。远山兀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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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瘦月挂于树梢，苍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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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院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着凄艳的红光。

    有叶子从树上飘落。隐隐传来九曲河水一如既往的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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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管家感觉有些冷，单薄的身子打了一个颤。用手紧了紧领口，叹息一声，无法控制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合着月色一起滑落。

, r1 S- N: w. `# o; d# E% w    回屋躺到床上，孙管家捂着被子便抽泣开了。苦的、酸的、千般滋味，万般委屈，化成无尽的泪水。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孙管家刚要迷迷糊糊的睡去，却突然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摸到了他的肚皮上。

    孙管家吓得猛的坐起身来，双手死死握住枕头，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是哪个？你……想要做啥子？

    “嘿嘿……是……是我呀！”

1 v1 M+ d& c& ]" W$ d, v    “你是……是大少爷！”孙管家崩着的神经松了下来：大少爷，你这深更半夜的摸到我床上来做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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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还是想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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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3 T- G$ [4 D' }% S3 j    “屁话！刚结婚的新媳妇不睡，摸到我这里来睡啥子？”孙管家下了床，摸着点亮了床头蜡烛。见大少爷只穿着一条红色的裤衩坐在床沿上耷拉着头不做声。

    “哟，大少爷该不会是和新媳妇吵架了吧？看你这个熊样，连一个新过门的媳妇都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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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p# {2 r# Q) [5 T    “嘿嘿……她……她不让我……睡她床上。”大少爷还是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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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a: Y/ F, x  x, m    “屁话！她为啥不让你和她一起睡？”孙管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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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她说……她说我啥都不懂。”

    “她说你啥都不懂？恁个说来你和她还没有做过？”孙管家又问。

8 {: y* o! k2 V4 W    “做……做啥子？”大少爷看着孙管家。

! ^: t; H$ H! \5 D    “唉哟！我说大少爷，我是说你和她做没有做过那个事。”

7 k' v; |# d- K7 _3 h2 l4 d    “啥子……啥子……事哟？”大少爷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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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就是打水。”孙管家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去形容。

- i4 C  T5 P8 G  b( @, G( Y3 Q    “打水？不嘛，我不和她打水。”大少爷说完又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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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这可不行，娶媳妇就是为了打水嘛，不打水又啷个能生儿育女嘛。”孙管家好笑。

    “不嘛，她还用手抓我的虫虫……，我痛……我就……我就跑到你这里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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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这可不行，这不比以前你小时候，要让你爹晓得你晚上睡在孙伯伯这里，他会生气的，你还是回屋去睡嘛。”孙管家觉得大少爷有些可怜，摸了一把他的头又说：听孙伯伯话，还是回你屋里去和媳妇睡吧。

' v* s7 _: u4 p; F    “不……我不回去睡，我就要睡你这里，以前我就一直和你睡的嘛。”大少爷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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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以前是你还小，加上你又没有妈，我才带着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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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嘛，我还要和你睡，我还要摸你的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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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以前是你还小，孙伯伯为了哄你不哭才让你摸的。现在你长大了，孙伯伯不让摸了，你赶紧给我回屋去睡！”孙管家真的是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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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p- o" i4 Q9 X    见孙伯伯不干，大少爷张着大嘴就要开哭。孙管家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哄：好！好！你也不要嚎了，今晚就再让你在这里睡一回，但天不亮你就得回你屋子去。孙管家无柰，将大少爷扶到床上躺下，然后又靠着大少爷睡了下来。

    “孙伯伯，就你最喜欢我了，就你最担心我了，我也最喜欢孙伯伯了。”大少爷嘿嘿的笑。双手紧搂着孙伯伯的腰，将脸紧贴在孙伯伯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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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S6 `0 c1 P    孙管家却笑不出来，几滴老泪顺脸而下。是呀，在这个深深的大院里，他是大少爷最亲近的人，大少爷又何尝不是他最亲近的人？除了大少爷，有谁真正对他知冷知暖？

1 s7 h* [1 h" `; _2 \8 N2 g    大少爷是他一手带大的，在他的心里，大少爷更像是他自己的孩子。

    “孙伯伯，你哭了？是不是强儿惹你生气了？强儿以后再也不惹孙伯伯生气，强儿以后只逗孙伯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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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M, x3 U% F$ r  [6 j0 o    “没有，没有，孙伯伯不生强儿的气，强儿乖呢。”孙管家哽咽着，侧身将大少爷搂在了怀里。

( z) n( J" R$ O    这一夜，孙管家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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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y# `8 v2 N# y! X    明天，他必须要去会会赵财旺。
5 U2 |+ W' `: S   财旺叔慌着从陶家大院跑出来，心情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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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W& k- ]5 x1 O    财旺叔心里开始有些后怕，倒不是他发现了陶太爷喜好男人的秘密，关键的是他今晚与陶太爷的举动让孙管家看在了眼里。

. q+ q/ s: b. l! {" k    “赵财旺呀赵财旺，你真是天生的木脑壳，明明这是一道鸿门宴，你还偏偏要去闯。这下倒好，丑事都让孙管家看到了，要是传将开去，哪他赵财旺的这张脸该往哪里搁？他又该如何去面对老鲁？如何去面对香香？他又该如何去向水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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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F+ p& ]6 v4 x( N$ J4 A% R    磨蹭着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看来老鲁已经入睡多时。

    没有心情擦澡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起了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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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吹拂，一片叶子旋转着落到财旺叔的头顶。

    木然的看着夜空，眼前还老是浮现起刚才在陶家大院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孙管家当时看着他的那种似乎有着深仇大恨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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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8 g3 i7 a    “老赵呀，啥子时候了，你还坐在院子里抽烟，就不怕吹坏了身子？”鲁裁缝走了出来，看了财旺叔一眼又问：你又有心事？

    “我有啥心事嘛！”财旺叔没有回头。

+ u/ O! e( w; I* ]1 o2 c    “还说没有！就你这样！谁还能看不出来？是不是陶太爷强迫你做了啥子？”

    “瞎扯！我能和他做些啥子？”

    “老赵呀，你不要装胡涂，我明白，你心里比我更明白。”鲁裁缝走到树下，挨着财旺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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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明白个球！”财旺叔没有好气：你又明白了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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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7 G, P. X2 [) o5 T: h    “陶太爷喜欢你。”

+ e( d( F/ z. Y. ?, ?0 v    “屁话！你少乱嚼舌头！”财旺叔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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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呀，看你这吃了炸药的样子，该不会是陶太爷把你给日……”鲁裁缝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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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倒突然显得安静了下来，看了鲁裁缝一眼：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把我日了？

* a4 G& `/ O: H$ ~  L- [5 W    “你……你这是啥子意思哟？我哪会有这种想法嘛。”鲁裁缝急着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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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早就晓得陶太爷是喜欢男人的这种人？”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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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晓得他是这种人为啥子不给我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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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0 w5 w7 f* k* S# u/ o; n    “哎呀，我说老赵，看你就像是审犯人一样，你说这种事我啷个给你说嘛。”鲁裁缝笑了笑：老赵呀，其实这也没啥的，又不是杀人放火，你用不着往心里去，陶太爷喜欢你就让他喜欢呗，再说现如今你也不是不懂这种事情，还这样大惊小怪些啥子嘛。

' D- C' U" S% n, M* Y' b    “我这下是明白了，你是想要把我给甩了，然后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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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w$ @0 o$ M& R    “啥？你可不要总是乱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我又啷个舍得把你送给他嘛，看你总是冤枉我。”鲁裁缝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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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Y; _. L! W7 S    财旺叔又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抬头看着夜空。

1 h4 c" g; }* O2 m    “老赵，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总是往心里去。如果你不愿意，以后不和他做这种事就是了，我想陶太爷是不会强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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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看来你是定准我就被他给日了？”财旺叔侧头看着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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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这是啥子意思？你是说……”鲁裁缝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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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n% y( e# [1 B& d) p/ V0 y! m) |, J    “我承认我今晚是喝了酒，我也承认陶太爷是压在我身上想着要和我……”财旺叔又看了鲁裁缝一眼说：就在陶太爷要对我……对我那个时，孙管家走进了屋子。

    “啥？孙管家看到了你和陶太爷当时的情景？”鲁裁缝又急着问：你和陶太爷还没有来得及……？

    财旺叔没有吭声，只是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w0 |0 n, I* R, Y6 {; Z5 \    “于是你心里很是担心，你怕你和陶太爷的事被孙管家说了出去，所以就在这里长吁短叹？”

    财旺叔还是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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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a) ^5 Q6 d9 W    “老鲁，是不是你早就和陶天一好上了？”财旺叔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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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说！不要总是把我和陶太爷扯在一起。”

    “你不和他好，你啷个会晓得他喜欢男人？你肯定和他有一腿，难不成你天生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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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说你这个老头子，抓住这些不放，过去的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想再去谈它。反正你明白一条就行了，那就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我以前和谁好过，但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 I' J% K  N& Q, E' [' j- ^1 V7 t    “真的只喜欢我一个人？你真的不会把我给我甩了？”财旺叔看着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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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7 I) ^# Q+ Q7 H- R# f8 P    “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真心？你可是我最爱的人呢，就算是丢了我自己，我也不会甩了你嘛。”

    “嘿嘿，明白，明白，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嘛，搂在一起睡了几个月，我还能不明白你对我的心？”财旺叔傻傻的笑。听了老鲁的这番表白，似乎心情大好。接着说：老鲁，其实我也……我也……

3 `9 O6 z' Y. w! l2 C0 g5 }  Z    “啥？”鲁裁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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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欢你。”虽然很是别扭，脸上有些发烧，但财旺叔总算是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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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心里一热，难得粗心的财旺能这样直接的向他表白心意，虽然他一直渴望得到财旺这样的真情表白，但当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又有着太多的滋味，是甜？是酸？是惊？是喜？这份爱来之不易，但他总算是得到了财旺的爱，他终于走进了财旺这个鲁莽汉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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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老鲁呀，你又不好意思了？”见老鲁低头不语，财旺叔笑着问。说出了心里话，他倒是更放得开了。

% [! ?* _8 n9 |9 m* K, Q    “笑个屁！哪个不好意思了嘛，我这是高兴呢。”鲁裁缝上前在财旺叔背上拍了一巴掌。

/ y( m( V. k" v( ?    “怕羞就怕羞嘛，不敢承认还动手打人。”财旺叔又打了一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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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晓得笑了！刚才还像是霜打的茄子呢。看你平时男子汉，遇事就会一根筋。”

    “啥叫我一根筋嘛，本来男人搂在一起就够丢人了，还让孙管家看到，你说我能过意得去？不过经你这一讲，好像还真没啥事呢。”财旺叔挠了挠脑门：老鲁呀，有你就是好，啥子事你都讲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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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  r" b' s* E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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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M! w9 ]) p" D    “其它？还有啥子其它嘛？”财旺叔不明白。

7 X, C; j0 p# l- d/ o9 u    “刚才还说你一根筋呢，这下就又患了。”

$ s) b. q7 S2 _9 y1 K. ~    “哦，你除了脑壳好用，你还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 T, K+ D$ w0 ]8 |& O    “还有呢？”鲁裁缝没完没了。

    “还有……对了，你长得好看，你是陶家镇最好看的男人，身上又细又白，搂着你睡觉胜似女人。”财旺叔笑得很坏。

- \+ l3 r( s  h: e+ y' ~2 Y2 b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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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T" _* }0 Z) P- j4 f    “死老头！老不正经，屁股痒了就直说嘛，转弯抹角！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啥不好意思！”财旺叔站起身来，搂着鲁裁缝叭叽了一口：还站在这里做啥？有话到床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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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Y' D1 T+ @/ |5 b    第二天吃完早饭，财旺叔再次来到了渡口。驾着空船在河里划来划去。谁说这水小就不能撑船？谁说没有人过河就不能撑船？这是一天天冷起来了，村民们也就不愿踩着冰冷的水过河了，我赵财旺的生意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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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把干瘾，财旺叔又回到岸上，刚将裹好的烟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燃火柴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回过头一看，是陶家大院的孙管家正站在他的身后望他笑：财旺兄弟，看样子你是又要开始撑渡了？

6 T% C9 m3 [5 _0 j' ^, }    “嗨！这船搁久了不用也会坏呢。”财旺叔回了一个笑脸，心里有些打鼓，昨晚陶太爷搂着他亲热时正好被孙管家看到，虽然老鲁分析说孙管家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便打了一个哈哈：孙管家今天也有时间出来转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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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我虽然平时为陶太爷打点生意是很忙，可也不是连出来走走的时间都没有呀。”孙管家走到财旺叔的身边，眯着小眼看着财旺叔笑：我这个做哥子的想来看看你这个好兄弟也不行？我可是整天都挂念着你呢。

    “不是……我……我哪有这个意思嘛，看这里也没有啥好坐的地方，要不到船上坐吧。”财旺叔把孙管家往船上让，然后又用自己的袖子在船沿上擦了又擦。心里不免还是犯着嘀咕，不晓得孙国芳今天如此主动亲热，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啥子药？但至少可以肯定，他这次是来者不善。
   孙管家提了一下丝绸长衫下摆，在船沿上坐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财旺叔，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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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Q& t5 d4 ?0 b, h    “孙管家，你这是笑个啥嘛？”习惯了孙管家平时的尖酸刻薄，财旺叔一下接受不了他过于热情的笑脸。心里很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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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q* w, _6 L8 M$ {; P( B9 C+ L    “呵呵，财旺兄弟呀，老哥我这是喜欢你才专门跑来看你呢，你啥子时候见我这样对待过别人？”孙管家伸手握住了财旺叔的手：财旺老弟呀，看你这双手，都磨得和树皮差不多了呢。

' r- M3 i4 ^! g7 J  I3 v    财旺叔不自然，推开了孙管家的手，勉强的笑了笑。心想着老子手上的皮是粗还是细关你这个假女人球事！

    “财旺老弟呀，你也不年轻了，还撑得动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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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V8 f# ]/ k$ H! X    “嗨！你这算啥话嘛，别看我不年轻了，可要一天不撑船反倒不着劲呢。”财旺叔说着把裹好的山烟递了过去：孙管家，要不你先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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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 G5 @; `5 s' x    “哈哈，我说老弟，你啥子时候看我抽过这个？我要抽一口就会呛上个半天，还是你自己来吧。”孙管家用手推了回去，又顺便在财旺叔的手上摸了一把。

) R6 n, n/ P$ _- R9 j+ c    “也是，我还真没有见你抽过呢，你看我，本来就没啥本事，挣的一点钱都烧了这个了。”财旺叔讪讪的一笑，叭叽了一口刚点燃的烟叶。

! ^! I' L( S4 s5 v9 s3 J' C    “这也是你的福气嘛，看我是想抽也抽不了呢，虽然你过得是不宽裕，但你一天是悠闲自在，撑撑船，唱唱歌，抽抽烟，累了回家还会有聪明懂事的水生陪你说话，你可是过的神仙般的日了呢，比起我孙国芳来呀可要强上千万倍了。”孙管家很是感慨。

    “你乱……我哪会比你还强嘛，你可是陶家大院的大管家，是陶太爷身边的大红人，有哪个敢不对你礼让三分？”

    “哎！说起来也是，想我孙国芳自三十岁来到陶家大院，到如今也是几十个年头了，这些年我凭着自己的精明头脑，在老爷身边站住了脚，想起来也着实不易呀。可以说我是把一生的精力都花在了陶家大院了。”回首过去，孙管家很欣慰亦很自豪，又看着财旺笑了笑。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不中用了喽！

$ {5 X& ~  k) M& C5 x* N  f5 D    “对了孙管家，你自己的家人呢？”财旺叔问。这也是许多镇民都想晓得的问题。

! n, x/ A0 Z9 x  V! H    “家人？我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哪会有家人？”孙管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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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没有娶过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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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B5 f5 a4 r3 p/ T    “娶个啥呀！没有来到老爷身边时我又太穷，四处漂泊，顾不上成家，后来到了陶家大院，开始只顾得帮着老爷打点生意了，再后来嘛陶太爷他也不让……”孙管家笑了笑：嗨！都过去了，还谈这些做啥，想到这些呀老哥我心里酸呢。

5 W. Q& w  H3 w6 h    “孙管家呀，我看你也就知足了吧，不管啷个样，你在陶太爷身边会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要啥没有？”

& r  T# e" u  Q9 G2 X  B6 S, n    “荣华富贵？唉！老弟，你是不晓得，这也许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太老了，太老了就不值钱了，也就不会有人放在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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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1 Q0 Q6 V, d0 u; L' e    “看你说的，管他别人是不是真心把你放在心里呢，只要是陶太爷相信你就行了。”

  w& \, f7 J6 \2 J+ a    “陶太爷？陶太爷……唉，他是早已不把我放在他的心里了，他……”孙管家双眼紧盯着财旺叔看：老弟呀，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办一件事。

    “你请我办事？你看我哪有这本事能帮得上你嘛？”

    “不！你一定能行，这件事也只有你才帮得上。”孙管家很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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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啥子事哟？你先说给我听听。”财旺叔奇怪。

  R8 `7 d  {4 H* h7 }' x! R( _& K    孙管家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财旺叔的话，而是从衣襟内摸出了一条红绸裹着的东西放到了财旺叔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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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o$ @% s' g& m8 t    “这是啥？”

9 i% i" k. M, y    “你自己打开看看嘛。”

    财旺叔犹豫着打开绸布，母指粗细四四方方的一根金黄的东西便露了出来。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但他知道这一定就是所说的金条了。财旺叔一时愣在当地。瞪着孙管家看。

    “财旺兄弟呀，你看着我做啥，这是老哥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呢。”孙管家摸着白净的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的笑。

1 [% ^, d% D* ~4 M/ p( i0 W    “哈哈，孙管家你真会说笑，你凭啥要送我恁个贵重的东西嘛，我赵财旺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我赵财旺是穷，但不怕穷，平时也用不着这些，你还是收回去吧。”财旺叔笑了笑，又将金条裹好后放到了孙管家的面前。

    “呵呵，财旺兄弟呀，你可要看好了，这可是真真正正的金条，就算是你撑一辈子的船也挣不到这一根金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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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8 M. B' @7 `8 l& u    “孙管家你说得对，我赵财旺不只是一辈子都挣不到一根金条，要不是你，我恐怕是一辈子都不晓得金条长得啥样呢。”虽然说得客气，但财旺叔的火气已经开始上来了，他是穷，但他从来没有因为穷而苦恼过。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与施舍。

/ z$ K& T# d9 S# d& s5 z6 G    “呵呵，财旺老弟呀，其实老哥送你这个，真的是有一事相求呢。”孙管家放低了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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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s: R8 D6 `; j& t    “孙管家你是太看不起我赵财旺了，只要是我赵财旺能办到的事，你只管开口就是，我决不说半个不字。这根玩意儿你就先收回去吧，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拿回去也没有地方放呢。”

! l& z! b, L& X' k9 g) o" f8 Y    孙管家双眼紧盯着财旺哈哈一笑：财旺老弟你果然是心直口快，那我就直说了，还请你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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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C0 l1 ?3 v' P    “只要是我赵财旺能做到的事就行。”财旺叔又狠劲的吸了一口烟。浓密的烟雾迎风四散，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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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请你离开陶家镇！”

    “啥？你要我离开陶家镇？”财旺叔似乎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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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X/ M6 v8 N" ?( e$ h    “正是，如果你能做到，这根金条就归你所有了。”孙管家还是笑笑。

2 u7 j$ q$ r! y2 _0 k) b    “简直是在放屁！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凭啥子你叫离开老子就得离开？”财旺叔再也无法控制，怒火中烧。哪还顾得上说话斯文。

    孙管家倒是不温不火，又打了一个哈哈：财旺老弟呀，看你这火气是说上就上，你刚才还说只要是你做得到的事就会去做呢，这一句话的功夫就说翻脸便翻脸了？再说老哥我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这陶家镇有啥好？你有了钱，到哪不是一样的快活？

2 Z* v3 x- W9 E; `4 V4 R& w9 x    “屁话！其他的事老子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件不行，这陶家镇是没啥好，可我赵财旺偏偏就是不想离开。”财旺叔生气的把脸扭到一边。

    “呵呵，财旺兄弟，看来你真的生老哥的气了，可能是我话没讲好，你理会错了意思，要不这样，如果你愿意离开陶家镇，我可以再给你加……加一根金条。”孙管家忍痛再下决心。

    “果然不愧是陶家大院的大管家，财大气粗。”财旺叔打了一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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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 b+ C5 A1 _- m0 @% d8 }- e    “财旺老弟你见笑了，想我跟着老爷几十年，帮他创下这般大的家业，他送我几根金条又能算啥？对老爷来讲，还不是九牛一毛？”孙管家一直笑笑嘻嘻，难得他今天这般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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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K4 Z. x* u  M( X& g) A    “孙管家呀，这样一来，我还真想听听孙管家你如何出手这般大方？我赵财旺离不离开陶家镇，这与你又有啥关系？还用得着你一出手就是两根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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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很简单，就是关于你与陶太爷的事。”孙管家盯着财旺，又说：也是我与陶太爷的事。”

% Z) I; F2 t0 b. c  d9 e+ M! N    “我与陶太爷的事？你与陶太爷的事？这又到底是啥球事嘛！”财旺叔云里雾里，但越是这般就越是心急。

0 R# |( O  f$ |" ]; ]    “呵呵，财旺老弟呀，有些话不用老哥我细讲，你自是心知肚明，我相信你是一个识时务之人，有几斤的重就只做几斤的事，还是拿着两根金条赶紧离开陶家镇吧，这样一来，你和水生的下半辈子也就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孙管家的语气似乎一下强硬了起来。 但财旺叔可不是被吓大的，他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对他指手划脚、评头论足。一听到孙管家这连哄带吓的话，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孙大管家今天是成心想找我赵财旺的麻烦是不？我赵财旺有几斤几两重自个儿明白，也用不着你来指手划脚。就算是我赵财旺一文不值，又关你球事？你走你的道，我过我的河，老子我凭啥子要听从你的使唤？你是养过我了还是奶过我了？老子今天还就把话先说到这里放起，我赵财旺还就住在陶家镇不走了，看你又能把我的给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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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6 }) ?& S5 g3 G! S) @5 t/ b    财旺叔的火气一上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敢骂上个祖宗十八代，声音大得惊人，鼓着双眼像要吃人。顾不上抽烟了，将未烬的烟屁股从烟斗里磕出来，又用脚狠狠的踩了两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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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C; g& z7 i' V& z  Q    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将这个倔巴财旺的火气给引燃了，一向斯文的孙管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但他跟着陶太爷闯荡江湖几十年，啥子场面没有见过？一条路行不通，赶紧换了一幅笑脸，打了一个哈哈：“财旺兄弟呀，我也是一时心急，话不得当之处，还望你老弟原谅老哥才是。”

8 A+ E! D- H9 u4 s; d! B    可财旺叔正在气头上，坐在那里鼓着肚皮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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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兄弟，你还是先消消气，其实我也没有非得让你离开陶家镇嘛，既然你不愿意离开，老哥我还能强迫你不成？我也只是想谈谈我的看法，这样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你说我们朋友一场，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因为在一些小事上处理不当而破坏了我们哥俩的情意不是？”

    “孙管家，你也不要再转弯抹角了，有话就直说，啥子你与陶太爷的事我和陶太爷的事你还没有讲得明白呢。”财旺叔向来都是服软不服硬，这下见孙管家客气，他也就火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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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老弟呀！其实很简单，我的意思是请你不要破坏我与陶太爷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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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H5 v# C) G    “我为啥要破坏你和陶太爷之间的关系？再说我又能破坏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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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兄弟呀，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与陶太爷之间的事吧。”

; c1 K9 `# D1 g, }    “你不是他的总管家吗？这个哪个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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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这些，陶太爷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我已经和他真心相爱了几十年。”孙管家一字一句的说，看着财旺。

6 T" G$ E2 G* s  T. D! l    “啥？陶太爷喜欢男人？男人喜欢男人？”财旺叔明知故问，因为他与老鲁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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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0 ^, u, l" S8 I- W6 F# ^    “是，可能你还不懂，但这正是我一直没有成家的原因，因为我一直都被他占着，不过现在他变了，他变得不喜欢我了。”

2 u: c' c+ Z1 i    “你一直被他占着？哪现在他又为啥子不喜欢你了？”财旺叔早就应该明白陶太爷与孙管家的亲密关系，只是粗心的他从来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因为有了你。”

    “有了我？啥意思哟？”财旺叔有些急了。

) z9 ~2 u; }8 V* f: K# e    “陶太爷喜欢上了你，而且正是因为有了你，他才把我孙国芳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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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S$ A) l% r: h2 O% X; g    “屁话！他为啥要喜欢我？他放着如花似玉的夫人不喜欢，喜欢我一个与他长着同样玩意儿的大老粗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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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k% ~' \0 {3 ^    “他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大老粗呢。”孙管家又强作笑脸：这一点，其实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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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i* a9 q* o3 O! K    “老子清楚个球！就算真如你讲他陶天一喜欢我，可老子还不喜欢他呢，老子我喜欢他一个老头子做啥？老子又不图他一分钱。”财旺叔勉强的笑了笑：“孙管家，是不是因为你看到了陶太爷搂着我……其实你是误会了，我那是喝多了，我也不晓得他搂着我是啥子意思，我还以为是他喝醉了呢，再说，昨晚就算是你不来，我……我也会马上走的。”

7 A5 I: e) _' {6 H    “财旺兄弟，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晓得你不是这种人，但我清楚我家老爷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上你了，不管是你晓不晓得，也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你都是他最喜欢的人。”孙管家说话有些悲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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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管家，你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还没有人能强迫我赵财旺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再说了，只要是我不愿意，他想也是白想，等日子一长，他就不会再想了。”财旺叔心中暗骂：“陶天一喜欢上了老子赵财旺，这下他的管家又为了不让老子抢了他的风头来让老子离开陶家镇，老子还得在这里安慰他，这算啥事嘛。”

    “哎！老弟呀，你是不明白他喜欢你有多深，就连好不容易和我亲热一回……老爷他都是叫着你的名字呢。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晓得你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男子汉，但落花无意，流水有情，我想只要是我家老爷看上了的人，他是不会让你逃过他的手心的，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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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谅他也不敢！孙管家，你放心好了，我赵财旺是个没出息的人，但我赵财旺说话一诺千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和他陶天一有关系，就算是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一样不会与他亲近。如果你不相信，那我赵财旺从现在起就不再与他有任何来往便是了。”财旺叔看了看孙管家，又抬眼瞭望对岸的远山。

' A, z' ~; ?* G1 n    “财旺兄弟，此话当真？你真的从此与他断绝任何来往？”孙管家看着财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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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h4 i7 m; R    “当然当真了，你啥子时候见我说话当放屁？其实你根本用不着专门为了这个事来找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保证是算数的，从现在起断绝一切与陶天一的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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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老弟你是明白了我的心意，也感谢你对我的体谅！多说无益，只要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就行。老哥我这就回去，我今天的做法确实欠妥，还望财旺兄弟海涵！”说完，孙管家收起金条，起身下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财旺兄弟，以后你不管有啥子难处，只要给老哥我说一声便是，就算是天大的难事，我都会想法给你解决。”然后回过头匆匆的走了。

    望着孙管家的背影，财旺叔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个假女人，居然还对老子吃起醋来了，还想用两根金条打发老子我离开陶家镇，你真是想得美，老子可舍不得丢下香香、水生和老鲁呢。看来我赵财旺也算是个香饽饽，先是屠夫老张为了二愣媳妇找老子拼命，这下倒好，孙国芳又找老子不要和他争一个老头，看起来老子这裆里的一根玩意儿倒成了人人喜欢的宝贝了。”

    想归想，乐归乐，但财旺叔的心境很是沉重。不只是为他自己，更是因为他从孙管家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苦涩与悲凉。

4 U. Q) Z/ F' H" r7 q0 r$ X7 A/ H    金钱。地位。可以代表一个人的身份，但却不等同于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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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时候，爱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爱。所以爱往往会使人迷失自我。

+ ^0 J5 X6 H3 N3 a7 l2 I, L1 o    也许财旺叔并不懂得这些深奥的哲理，但他自有他自己的体会：人呐，有谁会过得顺顺当当？

5 }9 V4 h: b' }. s1 x    月儿高高照——哎——

    哥哥我赶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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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3 M" y' y! R    妹妹等我在床上——哎——

0 f8 Q  p( O6 _2 h8 G: G    哥哥我想起心头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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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3 s) t' E) w    财旺叔又扯起喉咙吼了一阵，心里似乎平静了不少。

$ g5 E9 _% h& v* Y' d* m4 k    是该回家做晌午饭了，财旺叔停好船往家走。

    没走多远，前面就是陶家大院，财旺叔愣了一下，又急忙掉头从另一条巷子走了过去，他可不想再遇到陶太爷，他这才向孙管家做过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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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7 }- o4 C3 H0 f    这是一条破旧的小巷，很窄，青石路面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踩踏下，早已变得高低不平。两边是镇民们居住的低矮的木屋，因年久失修，显得格外的破烂沧桑。为了防止倾斜倒塌，屋檐下到处去撑着碗口粗细的木棒。这时大多数的人都出去干活未归，偶有开着的木门，却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正低头走着呢，猛听到前头有嘻嘻的笑声和小娃娃的哭声。抬头一看，又是上次大闹陶家大少爷婚礼的那个疯婆子。此时，她正拿着一支野花逗一小娃娃玩耍，可小娃娃害怕，吓得站在那里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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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p! N* J5 \) W( m    自上次大闹陶家大院过后，这个疯婆子便不知了去向，今天啷个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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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6 J# _7 Z/ p5 Z    在这个镇上谁也不认识她，也不晓得她来自何方，看她那又脏又老的脸，又破又臭的衣服，财旺叔不禁有些可怜起她来，她也是一个苦命人呐，要是家里稍为能过，她还会满天下的乱跑？

5 w6 a3 _' V' I) X- {    疯婆子一见财旺叔过来，好像很是兴奋，不再去逗哇哇大哭的小孩，手舞足蹈，望着财旺叔嘻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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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有些害怕，用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吓唬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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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z. U- K$ X: _" n    但疯婆子不怕，反倒是冲着财旺叔招起手来，嘴里说着：”财旺好人呢，财旺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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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x) p) X, q& Z4 S) P    财旺叔这下就更为害怕了，也不敢搭腔，慌着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心里暗骂：“疯婆娘！你冲老子招哪门子手嘛，老子又不认得你！老子是不是好人，管你球事！你对老子恁个亲热做啥？”

    他不理疯婆子，但不曾想这个疯婆子却一边念叨着一边紧紧的跟了上来。
! e$ T9 I5 t. H" c4 w( E2 P 财旺叔有些慌，急忙加快了脚步，想赶紧甩掉后面跟着的这个疯婆子，想着要是让别人看到老子被一个疯婆子纠缠，那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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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财旺叔在前走得快，这个疯婆子在后面就追得快，嘴里还不停的叫着财旺大哥。财旺叔又急又窘，哪里还敢停下，怕这个疯女人揪到自己说一些疯疯颠颠的话就更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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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 j! f0 |, k    这一来，自然引得路过的镇民们哈哈大笑，有人打趣：

    “财旺叔，你别跑呀，人家看上你了呢。”

, Q. M) u7 y/ C* r    “财旺叔，你真是狠心，看人家大哥大哥的叫得多亲热，你就忍心把她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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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9 n: v, E( B    “财旺叔，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哟？要不她撵你做啥？”

    “财旺叔，你就不要跑嘛，干脆把她带回去算了，晚上也好有个煨脚的嘛。哈哈哈……”

, J+ y) Y) c3 L  z7 b    “财旺叔就是招人爱，招人疼，看来只要是女人都会想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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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这些，财旺叔就没有好气：“你爹才和她好过呢，让你爹弄回去煨脚算了。老子是招人爱招人疼，你干脆晚上把门留着，让老子陪你婆娘睡算了……”

    财旺叔一边快走，一边骂，一边回头看，见疯婆子终于被甩得老远了，这才放心停下脚步。急忙钻进旁边的一条小巷，慌着避开了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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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与鲁裁缝躺在床上，财旺叔对他讲起疯婆子追他的事来。说这个疯婆子很是古怪，总是无缘无故的叫他财旺大哥，还说啥财旺是好人，又说到疯婆子第一次装鬼吓他，今天更是追了他一条街，也不晓得是为啥子。

    鲁裁缝听了哈哈笑个不停：“老赵呀，看你就是逗人喜欢，连疯婆子都想和你上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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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_, {4 u6 i1 e    财旺叔听了有气：“瞎扯！我说正经的呢，也不晓得他啷个会认得我赵财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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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财旺叔一本正经的样子，鲁裁缝忍住了笑：“老赵，我也觉得怪得很呢，你说这个疯婆子为啥突然就出现在了陶家镇？关键的一点是，她上回还闹过陶大少爷的婚宴呢，你说这怪不怪？”

    老鲁这样讲，财旺叔更觉玄乎。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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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_. q2 ]% [! A! I    “算了，老赵，不管她，以后她要追你就让她追就是了，难不成你裆里的大家伙连一个老女人都对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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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她要追到我了，我就把她带回来送给你煨脚。”财旺叔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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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要呢，有你给我暖被就行了，只要有了你，我啥都不想了。”鲁裁缝将头靠在财旺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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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当然，你可是我赵财旺的人了，你要敢背着我去找野女人上床，看我不割了你的喂狗。”财旺叔又笑。

* E8 k, q7 ]& W1 U6 i  g6 f    “老赵呀，啥样的女人也打不动我的心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如果你敢和香香以外的女人乱搞，小心我也割了你的家伙喂狗。”鲁裁缝将手伸进财旺的裤衩，捣腾着财旺可人的家伙。

    “嘿嘿，有了香香这个陶家镇最好看的女人，现如今又有了你这个陶家镇最好看的男人，我哪还有精力找别人乱搞嘛，你还真以为我这根家伙是铁打的呀。放心吧，我的这根家伙你是割不成了，还得留给你慢慢享用呢。”财旺叔嘻嘻的笑，被老鲁灵巧细腻的手弄得心痒。下面早已是胀得不行了。便推开老鲁的手：“你一摸老子就来劲！先不要摸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还有话没有说完？啥子话哟？”

    “今天孙国芳到渡口找过我。”

, |6 n+ E0 \0 k2 Z    “孙国芳找你？做啥？”鲁裁缝好奇，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财旺。

    “他想用两根金条打发老子离开陶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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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w9 `5 {* Y9 A5 D/ @6 O    “啥？你说清楚一点！”

    “他说只要是我愿意离开陶家镇，他就送我两根金条。”财旺叔又说了一遍。

+ c& L* o0 q+ s  p. x0 ]2 b+ J: v( g    “你离开陶家镇就送你金条？还有这等好事？他孙国芳是不是疯了哦？”鲁裁缝沉思了一会儿：“哦，我晓得了，他是看到陶太爷搂着你亲热这件事过后，便担心你抢走了他的老爷，所以就急于赶你离开，而且一出手就是两根金条，看来他还真看得起你，也看得出陶太爷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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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1 A. S& }, D    “哎呀，老鲁你不只长得好看，你的脑壳更是好用，他正是这个意思，要我不要与陶天一来往了。”

- s9 O$ n2 z8 ~) S$ D2 B    “那……那……你的意思是……”

6 b1 i9 a" K& N4 M. `    “我已经答应他了，他说他明天就把金条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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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1 [% V$ B4 S8 z# t( f) P    “老赵，你……你……你真的要离开陶家镇？你真的舍得离开老哥我？”鲁裁缝信以为真：“你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为了钱你就啥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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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老鲁这个样子，财旺叔心里一热，侧身搂着老鲁：“哎呀，我刚才还夸你脑壳好用呢，这下就不灵了，你把我赵财旺看成啥样人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鲁裁缝哽咽着，用手紧搂着财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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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4 A3 b2 o5 Q' K& N; t' p/ }    “你个毛！话都说不伸展了，在我赵财旺的眼里，那金条还能比得上你重要？我呀，当时就回了他的干信，说我赵财旺这一辈子都住在陶家镇不走了。”看老鲁伤心，财旺叔急忙说出实情。

  o" c/ ^  u6 C7 K    “你这个砍脑壳死的家伙！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你成心是想要吓唬老哥我……”鲁裁缝的泪水滑到了财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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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1 ]. N8 p# l  p; V7 _6 t    “哎呀，我说你这个老头子啥都好，就是爱撒猫尿，我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算我错了还不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本来我还不打算给你讲这事呢，可我又不想对你有啥隐瞒，除了你，我还能对谁说去？好了好了！我就怕看人眼里掉水呢。”财旺叔晓得自己又做错了事，急忙哄着老鲁，帮着老鲁擦去泪水。一边讪讪的笑。

0 j. d; E% j' `3 ~$ z    “你真的不会离开陶家镇了？”鲁裁缝抬起头问。

    “真的，就算是他送我一座金山，我赵财旺也不会离开。”

    “那……那你以后再也不许开这种伤人的玩笑了。”鲁裁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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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开了！再也不敢开了。如果我再开逗你不开心的玩笑，我赵财旺就是狗娘养……”

    “好了，不许说了！”鲁裁缝捂住了财旺的嘴。

    “哈哈，好好好，不说了，还是做我们的正事要紧。”财旺叔伸手去扯老鲁的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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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M7 w) o3 [" G    “你就晓得美事！刚才骗我伤心我还没有惩罚你呢。”

4 i  w" {) b+ q5 w! K, V8 E    “呵呵，是，是，那你就是先惩罚嘛，要不今晚让你先上？”财旺叔主动的褪下自己的裤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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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3 h5 Z3 {" p& {3 \    鲁裁缝哪里还控制得住？急忙爬上财旺光光的肚皮，用舌头撬开了财旺的嘴，灵巧的在财旺嘴里搅拌探寻。

    “哎呀，你这个老头子，要亲就亲老子下面，这嘴巴里有啥好亲的嘛。”财旺叔不习惯亲嘴，推开老鲁的头，又将老鲁的头朝着自己膨胀的裆部按去。

2 W/ E# S6 n& [2 O  h5 `    “不行，你说了让我先上，那你就得由我先来。”鲁裁缝不干。

' L2 T2 N- O6 r5 m* ?' }; T1 ]7 P0 S    “那你就快点，老子可实在是憋不住了。”财旺叔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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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d- Q& L, B) G* E+ w+ M& _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好，把你嘴张开。”鲁裁缝握住自己半软不硬的下体往财旺嘴里放。

    “老头子，就会耍着花样玩！你要敢把骚水流进老子嘴里，看老子不一口给你咬了！”嘴里这般说，财旺叔还是将老鲁的家伙含了进去。可鲁裁缝实在是来得太快，在财旺的嘴里抽送了没有几下，又急着退了出来，喔喔叫了两声，一股骚水就全喷到了财旺叔的脸上。

1 Y7 A0 G' t/ P    “老头子，来得恁个快！也不提前说一声，看都弄到老子脸上了。”财旺叔在老鲁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扯过一边的枕巾将脸上擦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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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y8 b& ]8 y% c% _+ c    鲁裁缝浑身没了力气，躺在一边嘻嘻的笑：“老赵呀，你嘴上的功夫太好了，老哥我哪里还忍得住嘛。”

    “你笑个球！这下总该老子了吧。”财旺叔坐起身来，看着均称细白的老鲁，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又将老鲁翻了一个身，趴到老鲁的背上，下面就急着进入了老鲁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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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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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等树叶都快掉光了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阳光的美妙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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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D: b( t' E    大街，小巷，古树，木房，全都浸泡在金色的阳光中。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这是一个美丽的季节。这是严寒之前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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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吃过早饭，陶太爷坐在院内的椅子上品着香茗，看着地上跳动的几片落叶，陶太爷若有所失。落一叶而知秋，现在已是秋末，冬天就要到了。

% k- @( z% [7 f9 {1 \( @    大少爷追着一只小猫跑了过来，猛然一下看到坐在院子里的爹爹，似乎吓了一大跳，慌着低头想要离开。

% Z9 R; C% n: w" x6 a    “强儿，你做啥？”陶太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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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E. M7 _7 q- c8 i& N    “爹，我……我抓猫猫。”大少爷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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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儿，先不抓猫猫了，爹爹问你话呢。”

    “要得，强儿不抓猫猫了，强儿听爹爹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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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儿呀，你现在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媳妇了，以后就要学着大人的样子，要多和媳妇一起玩才对，不然媳妇会不高兴呢。再说，爹爹还等着抱孙子呢。”

    不晓得是害羞还是没有听懂，大少爷不敢说话，慌着跑开了。虽然一向严肃的爹爹对他还算温和，但大少爷总是害怕与爹爹亲近，尤其是害怕爹爹那深沉有神的目光。

    看着强儿的背影，陶太爷叹气起身，背着手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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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意间，陶太爷来到了九曲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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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透的河水从远方急匆匆的淌过来，又轻歌缦舞般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金色的阳光拂过水面，又酒在银白色的沙滩上，跳跃着珍珠般的光芒。

4 C. \! Y# A/ v" l: f6 \    对岸沉默的远山，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像一幅用阳光着色而成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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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s1 c6 o    安宁中不乏动感。这是九曲河岸最后的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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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I' o3 K8 Q1 \4 v4 T( J    陶太爷沉醉于如诗般的美景，他似乎这才发现，原来就在陶家大院的背后，会有一道如此动人的风景。激情动荡的岁月已渐行渐远，等他真正老了的时候，等一切终归平静之后，他又开始惋惜曾经为了生活而忽略了更多的精彩。

# a# w$ B9 F1 }5 e4 r9 b    陶太爷在如画的景色中踱着步，久久不忍不离去。突然，不远的地方传来动听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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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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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0 j/ `1 X' w! @    妹子你山岗上望哎

4 n! g# q4 U* Y; _: {( {    哥哥我正摆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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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B: @" Y8 C7 ?" Y0 ^5 Q    看到妹子的红衣裳

    直叫哥哥我心发慌

    哎嗨――哎嗨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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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q" ]+ M0 N4 g    妹子你开了门

    哥哥我上了床

    解开妹子的红腰带

    看得哥哥我心发痒

    哎嗨――哎嗨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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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清亮、高亢，回音萦绕。这是对爱最真挚的呼唤与向往。这是一个人隐藏于灵魂最深处的爱恋与无处诉说的情怀。

    山醉了。水醉了。陶太爷也醉了。
   因为今天一早就接了几趟生意，财旺叔的兴致特别好，运完货，刚一闲下来便坐在渡口的小船上没完没了的唱起了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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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次的重复，这是一首永远都唱不到尽头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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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无法倒流，但这首歌总能带着财旺叔的思绪回到曾经美好的岁月，那些让他留念让他回味的日子啊，忆不够。思不完。

    财旺叔正吼得起劲呢，不经意的一回头，却看到陶太爷正坐在他身后的堤坎上冲着他微笑。便赶紧停住了歌声，讪讪的对陶太爷回了一个笑脸。

: e' m# T' K" `& P& N    “财旺呀，你的嗓子还真的勾人呢，硬是把我勾到了这里，听得老哥我是如醉如痴，感动万分呢。你接着唱呀，老哥我可还没有听够呢。”陶太爷热情的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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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你来了也不打一声招呼，害得我还像没人一般的在这里乱吼，让你见笑了。”财旺叔还算客气。

: Z; u- d5 M0 Y7 L& q  U0 v    “哈哈，我哪里舍得打断你这般动人的歌喉嘛，只是可惜呀，你这歌不是为我而唱。”陶太爷打了一个哈哈：“啷个？我在这里听了你半天的情歌，你也不欢迎我到你的船上坐坐？”

    “如果你不嫌弃这里又脏又破，你就上来坐嘛。”财旺叔用衣袖擦了擦了船弦。虽然他已向孙管家保证过不再与陶太爷有任何的来往，但此时陶太爷就在跟前，总不能白支支的将人赶走吧。

7 R( c& B$ {+ X3 M) E  g4 Z    陶太爷起身下了堤坎，上船坐下，又看了看四周：“财旺呀，你以前的木屋是一点影子也看不到了呢，这些日子住在鲁掌柜家还习惯不？”

    “还……还习惯，比起我以前的小木屋是强多了。”

    “财旺呀，你就没有打算要盖自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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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M5 ?9 W; _, m8 W2 s, H    “这盖房子又不是小娃娃办家家，哪能说盖就盖嘛，得慢慢来。”财旺叔裹着烟。回头讪讪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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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呀，想你是钱扯不过来吧，如果你想盖房子，这钱由老哥我给你出就是了，只要你乐意，想盖多大的房子都行，明天我就派人把钱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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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v' t) N8 Z7 g; J- l0 g    “陶太爷你说笑了，你我不沾亲不带故，我啷个能用你的钱嘛。”财旺叔笑了笑。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他晓得陶太爷今天来一定不只是为了房子的事。

    “呵呵，看你说的，我们是不沾亲不带故，可我们是朋友嘛，一个镇子上住了十几年，不亲也亲了嘛，再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老哥帮你盖房有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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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还是我自己找钱盖吧，无功不受禄，虽然你是诚心帮我，可我会用着不安呢。”财旺叔不愿接受陶太爷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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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财旺呀，你看我啥子时候对人像对你这样？你可是我陶天一唯一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呢。我晓得你宁折不弯的性格，但我不明白你为啥能接受鲁掌柜的帮助却把我的好意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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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z3 q* W( h5 [; A. z    财旺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根本就用不着解释的问题，或者说是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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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q# Q! w9 G/ H0 K; I    “财旺呀，那天晚上的事，你不会见怪老哥吧？”陶太爷转换了话题。

    “啥子事哟？”财旺叔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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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 B8 e% |/ a    “就是那晚你到我家喝酒时，我搂着你亲热的事。”陶太爷看着财旺叔笑。

    “嗨，你提这个做啥？那还不是我俩都喝多了嘛。”财旺叔又抽了一口烟。

* p9 A$ `2 f6 c* Q6 r4 X    “不，那晚我没有喝多，我是真心喜欢你呢，自那晚与你肌肤相亲之后，老哥我心里呀就没有安稳过，就连晚上做梦都和你搂在一起呢。”陶太爷又打了一个哈哈。

8 O# q) w0 \% ~; ?# G1 T    “你尽乱扯！你喜欢我一个大老爷们做啥？哪有男人喜欢男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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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 X. C8 Y/ _    “财旺呀，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老哥我可是已经数次向你表白了，你就真的一点也体会不到我对你的心？我喜欢你不是挂在嘴上，而是发自内心，不管你是不是奇怪，也不管你是不是笑话，我都喜欢你，我都无法摆脱你，你就是我陶天一最想得到的男子汉。”陶太爷说得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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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 j2 |    “陶太爷，你喜欢男人那是你的事情，可我不喜欢，还是收回你说的这些话吧，我们俩个不可能走到一起。”财旺叔耐心的解释。

; E" D, g* Q) M" e& w( ^2 p8 ^. c    “不，有了第一回你就会喜欢了，只要是你体会到了甜头，你就会喜欢老哥我了。今晚你到我的酒馆去，我们哥俩好好喝一回，那里有我专用的房间，我们俩好好亲热一番，老哥我让你好好安逸一回，到时你就会晓得男人比女人更有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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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话！都长着的两个男人还能亲热个啥？”财旺叔避开陶太爷火热的眼神。虽然他已经从老鲁身上体会到了男人的好处，但他还是装着糊涂，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与陶太爷有进一步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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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m9 F& X; E7 d% B  _1 h( p    “哈哈，财旺呀，男人搂着男人有啥好，到时你自然就晓得了。念在老哥对你一片真情，你就如了老哥的愿，顺从我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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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U0 u# n6 m0 I9 N    “不行，不行，除非你是女人还差不多。”财旺叔找借口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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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k  [: J' X1 a; E3 r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你是只喜欢女人了，那你就说说你喜欢啥样的女人，只要是你想的，老哥我都会给你弄来，哪怕是黄花闺女。”陶太爷大笑：“不过，到时你可不要忘了我陶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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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陶太爷会来此招，居然想拿女人来与自己交易。财旺叔愣了一下：“嗨，我也只是打个比方嘛，你倒是当真了，我赵财旺现在想的是啷个过自己的安稳日子，是男人不爱女人也不想了。”

. H% X+ O# l. `6 K" e* {& u* ^9 b    “财旺呀，你就真的不能满足老哥的心愿？哪怕就只一回。”陶太爷不松口，用手捋了捋胡须。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做晌午了，陶太爷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赵财旺天生命贱，受不住陶太爷你的真情，男人到处都是，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财旺叔不想多说，磕尽烟斗，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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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S0 M: f( W4 d! {    “哈哈哈，财旺呀，看来你真是油盐不进了，看来你把我陶天一的这一番表白当成了放屁。”陶太爷起身，理了理长衫，走下小船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财旺呀，你算得上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但你却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任何时候说话都不要绝对，保不准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献身上门呢。”

    接着又一阵狂笑，陶太爷再不回头，背起双手慢慢走上河堤，又慢慢消失在河堤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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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意个毛！不就是有钱吗，有啥了不起？你就等着老子我赵财旺有一天主动给你献身上门吧，老子我赵财旺还没有贱到那种地步……”财旺叔哪受得住陶太爷这嚣张的样子？气得不行，痛快的骂了一回，又坐下来抽着闷烟。

% t$ f( |7 K7 R' i; _4 L    他晓得陶天一是真心的喜欢他，但他却不愿也不可能接受他的爱，因为陶天一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夺妻之恨。同时，他不能对不起香香，不能对不起老鲁。更何况他还向孙管家保证过不与陶天一发生关系。他赵财旺不想做一个说话当放屁的小人。

    财旺叔没有心情吼歌了。停好船回去。

    不想走到十字街口，迎面就遇上了屠夫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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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回因为二愣媳妇的事老张提刀找他拼命过后，他就再没有见到老张。这猛然遇上，财旺叔有些尴尬，但还是冲着张屠夫笑了笑：“老张，出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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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张屠夫愣了财旺叔一眼，并不理会，错开身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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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愣了一下，心里又开始骂人了：看你那德性！老子是冲着过去十多年的交情才给你打招呼呢，你倒是连鼻孔都不哼一下。你真以为老子我怕你呀，你不理老子，老子还不想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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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骂归骂，但财旺叔心里还是很不舒坦，毕竟与老张相处十几年，想不到却因为二愣媳妇这个骚货失去了老张这样一位好友。同时又似乎有些委屈：老子赵财旺啥子时候这般下气过？老子都主动与你招呼了，你好歹也该回个笑脸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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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早早的做好夜饭，等得饭菜都凉了，可鲁裁缝也不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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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好一阵，还是不见老鲁的影子，财旺叔只好先吃了。想着这老鲁也真是，就算是有人请吃饭也先得给老子打个招呼嘛，害得老子在家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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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z& |! w4 X$ v    吃完饭收拾完毕，老鲁还是没有回来，财旺叔便先睡了。

    因白天撑了几趟船，他觉得身子有些酸痛，加上担心还未回家的老鲁，一时半会睡不着。

    好不容易听到门响。鲁裁缝终于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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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老头子！深更半夜了才晓得回来！害得老子我瞎担心。”还没有见老鲁进屋，财旺叔就躺在床上叫开了。

; d# }$ F( I, w    可鲁裁缝顾不上理会财旺，兴匆匆的撞进了房门：“老赵，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啥大事哟？看把你慌成这个样子。”财旺叔好奇的看着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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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真的……是出大事了，这可要算是陶家镇有史……以来的头……头号新闻呢。”许是因为路上走得太急，鲁裁缝喘着粗气，说话有些结巴。

    “陶家镇的头号新闻？还有史以来？”财旺叔来了兴趣：“老头子，你平时一张嘴比谁都巧，这下是被牛堵住了？有屁快放！少吊老子胃口！”财旺叔等不及了，看一向稳重斯文的老鲁都急成这个样子，想必一定会是不寻常的事情。

) w8 M, c/ h. _" I& k, b    “张屠夫的命根被人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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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1 a7 s$ H  K) b    “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财旺叔猛地坐起身来。

" b8 Y9 G( Z, |" q    “张屠夫的几巴让人割了。”鲁裁缝提高了声音。
“啥？老张的几巴被人割了？你……你少乱说！难不成他长的是牛，想阉就阉。”财旺叔实在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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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我也不相信呢，可事实就是如此嘛，信不信由你。”讲出了这个特大新闻，鲁裁缝似乎松了口气，坐在床沿上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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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5 U& Q; s, A) [    “啥？看来这是真的了？我下午还遇到过老张呢，啷个就半天的功夫，他的就让人割了嘛。是哪个恁个缺德嘛，割啥不好，偏要割他要命的地方，这男人要没有了，他以后又啷个过嘛。”听说是真，财旺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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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这样子！又不是割的你的家伙，你着哪门子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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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J$ e4 Y" y, _    “你放屁！老张可是我的好友呢，他出了恁个大的事，老子还能不急？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哪个缺德家伙割了老张的？以他那遇事不要命的脾气，就连老子还虚他三分呢，还有谁敢去割他的？”

& W& H0 Q2 x' y. k+ I    “听说是被二愣子割的。”

    “啥？二愣子？他那个懦夫像会有这本事？就算是老张当面搞他的女人他都不敢吱一声呢，他又哪敢割了老张的嘛？”财旺叔确实是不相信：“老鲁呀，你是不是在编故事逗我耍哟？再说了，要斗起来，二愣子又哪会是老张的对手？老张会轻意让他割了？你是不是说反了？是不是老张割了二愣的？丢了的是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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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说老赵，我都已经到诊所去看了老张了，还帮着找医生来着呢，这还能有假？要说二愣子确实不会是老张的对手，可你还不晓得，老张就爱一口酒，酒喝多了，还不睡得就像是一头死猪？”

    “这……这倒也是，你今晚没有回来吃饭，原来是去诊所看他了？那他的伤啷个样了嘛？”财旺叔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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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v& b6 C. t$ o6 H+ G4 c    “家伙都被割了大半截，那还能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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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死人吧？医生啷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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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0 v  x' P. n( ~/ ]    “医生说了，人是死不了，可家伙不中用了。”

    “真……真的就不能想法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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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6 C. V+ n8 W2 ?4 H+ D3 P    “哈哈哈，老赵呀，你是三岁小娃娃呀？是不是能够接上，你自己割了家伙试试不就晓得了？”鲁裁缝实在是忍不住笑：“看你都急糊涂了，你真心担心过了头呢。”

5 {4 Y6 O4 q' x5 d/ D    “你尽说屁话！老子不担心他谁担心他？老子可是他的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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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因为你搞了二愣媳妇他才找你拼过命呢，他早就不把你当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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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酒喝多了，再说我可从来没有和他计较过。”财旺叔叹了一口气：“这回是不是又是因为二愣媳妇，二愣才割了老张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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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说？”

    “只怪老张自已，他也是太没有把二愣放到眼里了，毕竟是二愣的女人嘛，狗急了还有跳墙的时候呢。可这一来，二愣也逃不过罪责的了。”财旺叔又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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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二愣他跑了？他能跑到哪里去？”财旺叔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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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n; c) o) A$ q% \    “他不跑能行？就算是警察局不找他，等老张好了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 s" _1 V$ a0 u# T' `% X; r    “这……这倒也是，那他也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呀。”财旺叔真是既为老张的伤势担心，同时又为憨厚的二愣子的出走担心。着急是着急，可又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只有躺在床上干叹气的份。

4 v, K0 o, H: N9 a3 T6 P# N    “老赵呀，你叹气能管啥用？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我看你也不要过分担心了。”见财旺实在着急，鲁裁缝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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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我想去诊所看看老张。”财旺叔就要下床的样子。

    “算了吧，因为二愣媳妇他刚找你拼过命，这又因为二愣媳妇被割了，他见你准不会有好气。”鲁裁缝担心。

# \4 S4 r' r8 ^( i0 H    “管他呢，他没有好气老子忍着就是了，谁叫我和他是朋友嘛。”财旺叔憨憨的笑。

- g" k" O5 H* }' I: n    “你要去就去吧，我也管不住你，不过你小心就是了。”鲁裁缝还是不放心：“你要去就明天去吧，这会儿他可是正在气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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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那我明天再去看得了。”听老鲁如是说，财旺叔确实也有些心虚，如果说他最虚的人是谁，那一定就是比他赵财旺还倔巴的张屠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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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G8 _* L& {* b' F  K2 H. c( i" _    “对了，你以后可不要再和二愣媳妇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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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2 F8 [. i8 q/ `7 E    “老子早和她断了。”

    “断了就好，小心让二愣晓得了，看他不也把你的家伙也割了才怪。”

    “放屁！老子这个玩意儿长得稳当得很呢。要也让人割了，看你这个骚老头啷个过。”

) M) o) c0 s$ F3 {+ G+ h    “晓得这点就好，以后你可要管好你自己这根爱惹祸的家伙。”

    “胡扯！老子没有心情和你说笑。睡吧。”财旺叔不再说话，躺到床上睡了。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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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g. X+ R. `/ d, h- W    清早一起床，顾不上做早饭，财旺叔便急着朝诊所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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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W% I4 I0 L    等急匆匆赶到诊所门口时，财旺叔又停住了脚步。因为二愣媳妇的事和老张闹了一回过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与老张来往了，昨天在路上与他招呼他也是不理不睬，想必他还记着仇恨呢，这又突然到诊所去见他，而且又是在他最痛苦尴尬的时候，不晓得他会是一种啥子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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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个球！不就是去见一个比老子还要倔巴的杀猪匠吗，大不了被他轰出来就是了。”财旺叔为自己打气。抬腿迈进了诊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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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张屠夫的病房，看到医生正在给他上药，可能是药水的刺激，张屠夫杀猪一般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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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老张这个样子，财旺叔便又退了回来，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心想等换完药再进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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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O  {: m# m, {; q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走了出来，财旺叔便急着问老张的伤势如何。医生看了看财旺叔，说了一句“死不了”就走开了。财旺叔讨了一个没趣，对着医生的背影就轻声的骂开了：“有啥子了不起！不就一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吗？又不是县太爷！小心有一天也有人割了你的……”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轻轻推门进入病房，财旺叔走到床前叫了一句：“老张，哥子……哥子来看你来了。”

    突然看到财旺叔进来，张屠夫也似乎没有想到。看着财旺叔对着他笑，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下高兴了？来看老子的笑话了？”

5 E. X+ ^/ Z# s! a    “我说老张，你又瞎几巴扯，我哪会看你笑话嘛，我是真的担心你呢。”虽然碰了一鼻子灰，但财旺叔还是讪讪的笑。

# z; u) F6 J5 F" G4 X. T    “老子是瞎几巴扯！可老子以后再也没有几巴瞎扯了。”张屠夫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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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N" _. ?& F9 S2 Y; T8 F0 \    “不，老张，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你……你理会错了我的意思。”财旺叔一时话急，可越想解释就越解释不清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看着张屠夫傻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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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这下不行了，你倒是方便了，你心里应该比谁都美吧？”张屠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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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你又瞎鸡……你又说笑了，我有啥子好方便的嘛？”

, @# G5 J+ v' D, ~" |    “方便和小翠上床呀，她可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呢，她最想的就是你赵财旺了。”

3 m, e+ k% N0 P  s9 w    “看你说的，我和她……我和她……哎呀，给你直说吧，我和她是有那么一两回，但现在我和她早断了往来，我可不想做有伤我们兄弟关系的事情呢。老张，你放心吧，我可是说实话呢。”财旺叔还是讪讪的笑。

    “我放心管啥子用，我是再也搞不成女人了，这个狗日的二愣子，他这回割了老子半截，老子出去后非得把他的整根割下来喂狗，还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下酒，老子不就是搞了他的女人吗，他也用不着这样就要了老子的命根呀……”张屠夫用手捂着脸，像哭像笑的样子，看得财旺叔有些害怕。

# g, Y- x9 E6 Z, k3 C* H    “老张，老张，你心情要平和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再多也没用了，好好的在这里养伤吧，等伤好了再从长计议不迟。”财旺叔理解老张失去的痛苦，便尽力安慰，又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大洋递到老张面前：“老张，你养伤要钱，先把这个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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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J7 I4 r    “哈哈，你是在可怜我？老子我不需要你这假心假意的施舍。”张屠夫挥手打掉了财旺叔手里的两个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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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0 g( }6 q% W/ h1 q    想不到老张会如此不顾情面，自己可是好心好意送钱给他养伤呢，财旺叔尴尬万分，红着脸不知说啥好。张屠夫也一时愣在那里，场面一下静止下来。

    两个大洋落地有声，其中一个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又弹回来，然后又滚到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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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4 e! L7 T" U: f9 Z    财旺叔缓过神来，望着老张笑了笑，蹲下身子伸手到床下去掏，可摸了半天没有摸着，他便趴到地上，往床下钻，可缝隙太小，好不容易也只钻进了一个脑袋，又摸索了一阵，总算是把大洋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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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0 P; `# B" r! `3 f3 t) p( G    站起身来，财旺叔拍了拍身上的灰，望着老张笑了笑：“老张，哥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哥子也没啥本事，多的我也帮不上，这点你先拿着，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想法。”财旺叔将两个大洋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又对张屠夫笑笑说：“老张，你就安心养伤吧，我这就回去了，做好了晌午我再给你送过来。

! \$ f3 |. f- n! r. I* L9 i    说完，财旺叔转身就往外走，他体会得到老张现在的心情，也不想过久的打扰。但走出门外，似乎又想起了啥子，匆匆回到床前：“老张，不管你是不是对哥子我有成见，也不管你是不是还记得我们过去的感情，我都会一只把你看成是我赵财旺最重要的朋友。”

    说完，财旺叔又笑了笑，转头就要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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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张屠夫突然在后面大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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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 Z+ M; x: j: l    财旺叔猛地回过头来：“老张，你……还有事？”

+ u$ C5 h- [0 d) b& b9 W    “我……我……哎，算了，你走嘛。”张屠夫欲言又止，低下了头。
( c" L  G& o' i3 X“我说老张，你有话就说嘛，我们可是十几年的好兄弟，还有啥话不好开口？”见老张欲言又止的样子，财旺叔的心里有些酸。

( \' b+ L6 n& [    “我……我是想请你帮个忙！”张屠夫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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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h+ e+ ^$ w+ G+ V    “没得问题，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行，你直说就是了！”财旺叔回到床前，看着老张。

& `, H+ q, M$ Z8 ^- t# K    “哎！其实也没得多大的事情，只是我好久没有见到黑子了，不晓得他又跑到啥地方去了，我担心他出啥子事情，所以……所以想请你在外面帮着注意一下，如果遇到他就叫他到这里来看我，我真的很想他。”张屠夫吞吐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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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个？没得问题！我这就出去找他便是了，只要他还在陶家镇，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黑子找到给你带过来。”财旺叔好笑，可能是他自己也觉得形容有些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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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刚才我……是我不对……”张屠夫看着财旺叔，又急忙避开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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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R7 n& M  u: y+ Y+ S    “谢个啥嘛，我们两个之间有啥对啥错的？只要是你的事，就算是让我赵财旺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说半个不字。”财旺叔还是讪讪的一笑，背起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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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望着财旺叔的背影，泪水便不经意的奔出了眼眶。

- x: Y% Z, ]# _! m& d  e' E    他从来不会轻意落泪，但这回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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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诊所出来，财旺叔很是伤怀，想着平时看起来比牛还壮的张屠夫，却突然间就被人割掉了，丢人事小，他这以后的日子可就遭罪了。于是他又想到黑子，这个可怜的娃娃，也不晓得他跑到啥地方去了，听水生讲因为他上回打了周校长的儿子被学校开除后就再也没有见他去过学校。这也不怪他，只怪这个老张平时对自己的儿子关心太少，他只晓得一天和二愣媳妇鬼混。但今天看来，他又似乎开始关心起黑子来了，也可能是因为被割这件事使他起了悔悟之心，并因此唤起了他心中的犊子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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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边走边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但不管如何，看来老张已经不再与他计较了，这很是让他欣慰，十几年兄弟般的情感，那能说没就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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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4 Q8 X! |0 B" H6 J4 j    于是，财旺叔便开始在镇子上四处转悠起来，看能不能找到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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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大街，后是小巷，财旺叔见哪家有人，他就上前去问有没有看到过黑子。但半天过去了，连一条有价值的关于黑子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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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陶记盐铺门口，因不想见到陶太爷和孙管家，财旺叔便赶紧掉头想要离开。

8 M5 D8 Y2 H0 T4 v4 B5 ?4 C# l5 `- F    “哟！我说财旺老弟呀，都走到我门口了，也不进来坐坐？”孙管家扭着屁股从盐铺里走了出来。笑着热情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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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不坐了！不坐了！我还急着回去做晌午饭呢。”财旺叔挠了挠脑门，他现在是一见着孙管家就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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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我说财旺老弟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哥我诚心请你坐，看你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孙管家走上前来，佯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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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又是嘿嘿的一笑：“谢了孙管家好意，我真的要回去做饭呢，今天有点事，我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

    “哎呀，我说老弟呀，再大的事也不要忘了吃饭嘛，人是铁，饭还是钢呢，都该吃晌午了却还没有吃早饭，听了老哥我的心肝都疼了……”孙管家眯着一对细眼笑。还不忘用手摸了摸财旺的肚皮：“哎呀，财旺老弟，看你的肚皮都瘪成啥样了！老哥我都可以从前面摸到后面的脊梁骨了，来来来，正好老哥这里有上好的点心，你先吃了填填肚皮……”孙管家硬把财旺叔往屋子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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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孙管家的好意！我就不进去了，这就回去做饭。”面对孙管家的热情，财旺叔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是孙管家越热情他就越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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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k$ ?' ]. m1 l/ U; s  h    “财旺老弟呀，这可是县太爷送给我家老爷的高级点心呢，是老爷担心我才给了我一包，正舍不得吃呢，看你就来了，上回老哥找你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是丝毫不与老哥见怪，我是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呢，要不你把点心拿回去，也好让水生尝尝？”

    “不了！不了！水生不在家，我真的要走了。”财旺叔扯开孙管家的手。慌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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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财旺确实不愿，孙管家不再强留。冲着财旺又说：“财旺老弟，我看你也不用回家去做饭了，干脆到鲁掌柜铺子里去吃吧。他铺子里今天可有客人呢，一定会是好酒好菜。”

- V+ r, i* {3 o, |4 t  P& `    财旺叔不再理会，只顾着自己快步往前走，心里又不免奇怪：老鲁铺子里今天会有客人？还会好酒好菜？孙国芳又如何会知晓？

    没有心思回家做饭了，财旺叔决定先到老鲁的铺子里去看看，反正顺道，多转一个弯就是了。

    来到鲁旭裁缝铺，门开着，可能是因为晌午时间，一个顾客都没有，连老鲁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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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便直接往里面走去，后面除了老鲁平时休息的小房间，再就是他和两个徒弟做饭吃的小院子了，外面没有见着人，想必是老鲁和两个徒弟正在里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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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4 v7 c+ b/ {8 O% U    但财旺叔还没有走进院子，便听到从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鲁旭呀，来！再让我亲一口！”是陶太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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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陶太爷，喝酒就喝酒嘛，有啥好亲的，这大白天让人看到不好。”老鲁的声音。

    “哈哈哈，谁说喝酒就不能亲嘴了？边喝边亲才更有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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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5 e& i, `$ d. k' b    “不行！不行！还是快点喝完了算了，小心有人进来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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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L( P7 M6 w; j0 K4 R4 X    “这大中午的，还会有谁进来？你不会是怕让财旺撞见吧。”

    “当然不是了，他中午从来不会来这里，我是怕两个徒弟回来看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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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  }9 e3 B9 x, A* @    “怕啥，他们不是下城帮你进布匹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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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昨天就去了，想必快回来了。哎呀，陶太爷，不说这些了，还是快点喝酒吧。”

    “好好好！看你还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可这更招人疼呢，看到你这俊样，老哥心里就痒得很，我们还是先喝酒，完了就关门上床，好些天没有搂着你亲热了，老夫我今天就让你安逸个够……”

; c/ v+ P5 v$ E5 f#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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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R3 s1 |% P    听到陶太爷与老鲁在院子里的一对一答，财旺叔心里是火冒三丈。两大步走进院子，看到果然就只有老鲁与陶太爷俩坐在小凳上喝酒，桌子上放着两个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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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8 T" V; t+ \" O4 k7 v( y9 J    财旺叔的突然出现，吓得鲁裁缝一下子站了起来，红着脸讪讪的笑着说：“老赵，你……你也……来了，正好……来一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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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5 m: l5 }, G" H. s3 [0 C' ^    但财旺叔不理会老鲁，鼓着双眼瞪着他看。

    陶太爷也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哈哈：“财旺呀，你的鼻子还真灵，我刚从酒馆里带了两个下酒菜过来，你这就到了。来来来！这里坐，正愁这瓶上好的杏花村喝不完呢。”

    说完，陶太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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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2 C8 C( X  i, u' s' y! G3 H; ~    “喝个毛！老子才不稀罕呢。”财旺叔没有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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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嘛……你……”鲁裁缝慌了，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财旺与陶太爷发生冲突，便急忙站在他们中间，掏出那块洁白的手帕不停的擦着脸，想说又不知说啥好。

! N  b0 T% U5 @: i5 L; W3 C  x. l    “哈哈哈，鲁旭呀，看来财旺不是稀罕我的酒，而是稀罕你这个人呢，他是看到你我亲热，怕我把你抢走了。”陶太爷声音越笑越大。

    “陶太爷，你……你……不要乱说，我们俩个亲啥子热嘛……我们刚才只不过说笑而已嘛……”鲁裁缝擦着脸上的汗，想要解释，但又似乎越描越黑，望着财旺讪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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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w1 i% a/ |; E% P1 i& W    财旺叔不再吱声，狠狠的瞪了陶太爷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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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从后面追出来：“老赵，你不要走呀，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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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q" e/ a) B& R- j" m% y    但财旺叔已经走出了裁缝铺，又拐弯走进了一条小巷。

    一口气走回家，财旺叔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一种莫名的怒火强烈的烧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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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5 z0 D1 P1 M- U" t* `    耳边老是回响起他刚才听到的陶太爷与老鲁的对话和陶太爷那过于夸张的笑声，眼前总是浮现起陶太爷阴笑的脸和老鲁那似笑还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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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老鲁相交十几年了，这又和老鲁在一张床上搂着睡了几个月，但他似乎这才真正的发现，原来老鲁在他的心里有着如此重要的位置。他不能容忍老鲁做出对不起他赵财旺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容忍他与陶天一在一起打情骂俏。老鲁已经是他赵财旺的人了，陶天一休想从他的怀里抢走他所深爱的人。
  且说财旺叔坐在院子里是越想越气，但这晌午饭还是要做，老张还一个人住在诊所里呢，可不能让他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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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M' z1 e- T  w* K    做好饭，自己匆匆的吃了一点，又急急忙忙给张屠夫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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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半天的时间，张屠夫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与财旺叔说话时也开始有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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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老张吃完了饭，又陪着老张谈了许久的心，财旺叔才从诊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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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F  C. p8 J2 J4 W  l4 x    又在整个镇子上转了一大圈，还是不见黑子的影子，财旺叔只好打道回府。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就更是有火：“这娃娃，都长得要成人了，还一天只晓得在外头疯玩，连你爹的都被人割了，你也不晓得回来看看，要水生敢学你这样，老子早就打断了他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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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擦黑，财旺叔又做好了夜饭，也不等老鲁回来，他便自己先吃了，又急着给老张送饭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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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w( i: k8 v' p5 t9 Y3 c+ W    鲁裁缝加完班回家时，天已黑尽，见院门锁着，又开门进屋点灯一看，留在锅里的饭菜已变得冰凉，看来财旺已出门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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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h9 L! b  Q7 {    鲁裁缝没有胃口吃饭，想必财旺一定还在因为中午看到他与陶太爷一起喝酒的事生气，所以赌气不想见他。于是便打算去诊所找找财旺，说不定他是去诊所看张屠夫去了。他清楚财旺这比驴还倔的臭脾气，如果是你不主动理他，他有本事一年不与你说话，但只要是给他解释清楚了，过一阵他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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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o7 M1 ?' Y, L8 X    急匆匆的赶到诊所，听张屠夫说财旺叔是送饭来过，但刚出去不久，可能已经回家了。

    与张屠夫寒暄了几句，鲁裁缝又急急忙忙往家赶，不曾想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正东张西望的财旺。

    “老赵呀，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半天了。”鲁裁缝急忙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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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r/ l  f2 v+ K  N5 [0 C    但财旺叔并不理会他，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东张西望的往前走。

    “老赵，你还在生老哥的气？你听我讲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鲁裁缝快步跟上去，急着解释。

    可财旺叔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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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我承认我以前是和陶太爷好过，但那都是在我们俩个相好之前，自我们有了这种关系过后，我就再没有与陶太爷有过关系了，今天是他突然提着酒菜过去找我喝酒，你说我也不能将他赶走吧，他今天说的那些话，都是成心想气你呢，他是因为得不到你才故意这样伤你，你咋就这样轻意上当了？再说了，就算你看到我和他喝酒了，可你并没有看到我和他做啥子对不起你的事呀，而且，你走了过后，他也就走了，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啥……”不管财旺是不是理会，鲁裁缝都尽力的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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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 I* H+ E& I- h    但财旺叔还是当没有听到一般，甚至是连看都不看老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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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这个家伙，你到底要我啷个样才行嘛，我说啥你都不理不睬。”鲁裁缝急了。

  }6 D, j9 B) k* l  w$ H0 E3 x& o    可财旺叔还是不理。只顾自个儿往前走。一边四下观望着有没有黑子的踪迹。

    见不管自己咋说财旺都不理会，鲁裁缝是又乐又气，暗想：“几十岁的人了，赌起气来像个三岁小娃娃。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看你这倔巴劲能撑得了多久，看我们到底是谁先找谁说话，每回赌气都是我让着你，我这回就要把你的倔脾气给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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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鲁裁缝不再讲话，只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财旺，看他到底能走到哪去。

    时候已经不早，街道两旁的房屋都关上了门，偶尔会有一两盏灯亮着，微弱的秋月勉强能让人看到脚下的路。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无声无语的在大街上走着。谁也不理会谁。好在天冷，又吹着风，路上没遇到其他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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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 f8 |% v) k3 [4 a    这一下老鲁突然没有了话说，只是不声不响的在后面跟着，反倒让财旺叔不习惯了。本来只是想给老鲁一点脸色看看，这下看来老鲁也生气了，有心思让步，可他又不好意思再主动找老鲁说话，觉得实在是放不下面子，希望老鲁再找他说说，认回错，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一向口惹悬河的鲁裁缝这下却像是变成了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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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老头子！老子不想听的时候你讲个没完，这下老子给你机会时你又啥都不说了。”财旺叔暗中生气，便加快脚步，心想看你今晚能跟老子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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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5 r( k4 {! K6 _8 R# }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平时撑渡的渡口，财旺叔就想顺道上前去看看自己的小船。打算到船上去坐着休息一会儿，看老鲁也在身后跟了半天了，他一向斯文，想必也走得累了，只要他也跟着上船上坐坐，然后再向自己认个错，这台阶也就下了。再说了，也许老鲁和陶天一还真没有啥事呢，再说陶天一本来就是见谁爱谁，他对自己不也是一样的没完没了的纠缠？这样一想，财旺叔的气也就消了一半。

0 x6 v& f" U2 X4 P! D; M; O1 v5 M    走下堤坎，财旺叔正要迈上自己的小船，突然发现船板似乎睡着一个人，但又认不清是谁，便急忙大声喝问：“是哪个？深更半夜的，你睡在老子船里做啥子？”

    听财旺叔突然这样问，可把后面的鲁裁缝吓了一大跳，赶紧站住了脚步，停在堤坎上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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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大哥，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呢？”二愣媳妇好像是刚从梦中醒过来，从船板上坐起身来。

- U# H; B8 F% c    “哪个是来见你来了？老子我这是路过！恁个晚了你不在家睡，跑到这里来睡些啥子嘛？”财旺叔很凶。

! N/ }$ Z  z. y6 I5 f( w- z" [* {5 B    “嘿！你管我呀，你这个船上不许睡人嗦？老娘我想不想睡在家里，你也管得着？”二愣媳妇一下来了精神，恢复到了她平时母老虎一般的本来面目，也不管鲁大裁缝是不是就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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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没有心情给你这个母老虎讲！”财旺叔很生气。他对二愣媳妇本来就没有过好感，加上这回屠夫老张的被割这件事，财旺叔也认为和她分不开干系，想着要不是因为她这个贱货，老张就不会丢了家伙，二愣兄弟也就用不着跑到外面不敢回家了。于是就把气发到了小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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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x1 Q0 V# @+ H; v    “哟！财旺大哥，我还以为你半夜三更来这里是想找老娘快活呢，原来你是想找老娘晦气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把老娘搞够了，就想把老娘我一脚揣了是不？想老娘的时候，你就把搂在怀里，不想的时候，你就认不得老娘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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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m/ d1 u$ _7 q" N6 }    “你这个骚货！你恐怕还不只和老子搞过吧，和你搞过的男人多了，现在张屠夫的都在你这里玩没了，你男人也跑了不敢回家，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找老子闹，丢人显眼！”财旺叔今晚和她是对着干上了，一是这里偏，深更半夜的不会有人听到，另外就是还有老鲁在旁边坐着，想必这个骚货也不敢啷个样，于是他胆子大了些，平时的大嗓门也就跟着出来了。

$ [' H' j$ T8 _, o$ e7 h    “是！老娘我是骚货，老娘还就和你骚上了！你不骚？你不骚为啥在老娘这里把裤子都跑丢了？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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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货，你还有脸提！”财旺叔有些急。

    “哟，你还是男子汉呢，自己做了的事还怕别人提？”二愣媳妇哈哈大笑，然后又回过头：“鲁大裁缝，你正好来做个见证，说一句公道话，他赵财旺把老娘玩腻了就想扔开，他是不是一个喜新厌旧、没心没肺的家伙？

    但鲁裁缝只是坐在原地，不说话。想着财旺这下可是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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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贱货！老子不和你讲！你也不要再找老子，我们以后各走各的路。”财旺叔说完，扭头就走，他心里清楚，和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

9 c# z  c% ^0 h1 `2 ^    “财旺大哥，你别走呀，我等你半天了，你就不留下来陪陪我？我一想起二愣手里那带血的刀子，我就连家门也不敢进了，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财旺大哥，财旺大哥，你别走呀……”二愣媳妇从船上跳下来，朝着财旺叔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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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s/ Y4 [    见这样，坐在一边的鲁裁缝急忙起身拦在她的面前，想为财旺解围：“小翠，你就别追了，让他去嘛，你这样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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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5 R* D5 ~# i$ m5 T* T- l    “好不好关你屁事！你今晚跟到这里来是啥子意思？他赵财旺想玩就玩想甩就甩，你反还替他说话？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货！”见财旺叔跑远了，二愣媳妇就把气发在了鲁裁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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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小翠，过去的事就算了嘛，事情扯大了不好，传出去了不好听不是？再说这回因为你才出了恁个大的一回事，老张还躺在诊所里呢，听说二愣也不知去向，现在是全镇的人都晓得了，你真就一点不在意这些？”鲁裁缝好声好气的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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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你屁事！你给我让开！”二愣媳妇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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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y5 Q$ n( l- \. g+ U    “你听我说，做事要有一个尺度，是女人就应该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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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F/ E/ z& u# o$ y: s7 ]    “老娘不守妇道了？你说得很对，老娘还就是不守了！”二愣媳妇一把搂住鲁裁缝的细腰：“这下财旺大哥走了，你就留下来给老娘做伴，你们不都认为老娘我是一个贱货吗，那老娘就贱给你看看，老娘玩了不少男人，可还从来没有和大名鼎鼎的鲁裁缝玩过呢，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就好好来一回……哈哈哈……”二愣媳妇狂笑着打了一个哈哈，张着嘴就往鲁裁缝嘴皮上靠去……
  二愣媳妇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把嘴往鲁裁缝脸上放。

    这下可把鲁裁缝吓得够呛，本来是好心为财旺解围的他，这下倒是连他自己也搭上了。一时急得不行，想跑也来不及了，想挣开又没有她力气大。只好嘴里告饶：小翠，你这样要不得，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你松开。

: F: m8 b6 Z) K- @# @    二愣媳妇可不管这些，稍一用劲就将鲁裁缝压倒在草地上，一只手很容易的就将鲁裁缝的腰带解开了，又三两下将鲁裁缝的裤子扯到了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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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一向斯文体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硬是被二愣媳妇压在下面喘不过气来，啷个使劲都翻不起身来，眼瞅着自己的裤子都被脱下了大半，二愣媳妇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浑圆的肉体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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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i6 }* h; a' S    鲁裁缝嘴里不停的求饶：小翠，要不得！要不得！我都是老头子了，我们可不般配，弄不得了，你这是在作孽呀，鲁裁缝在下面使劲的作着无用的挣扎。

3 B" C5 t5 b. x) l, [" B    “哈哈哈，你们不都说老娘是骚货吗，老娘还没有骚完呢，你着啥子急？”二愣媳妇一屁股坐在了鲁裁缝的裆部。

" E  P2 f0 ?2 }+ m; S$ {: S    “老赵！老赵！你这个不晓得好歹的家伙！你这下倒是跑得飞快！老赵，你快过来帮帮我呀。”鲁裁缝一边喊着财旺，一边挣扎着，在这当急的时候，他也顾不着斯文了。

& z' }! o. a7 b3 i. K& W    可财旺叔早跑得不知了去向。

    二愣媳妇又是一阵大笑，用手抓住鲁裁缝的家伙捏了两把，然后从鲁裁缝身上站起来：没有出息的男人，老娘还没有来真的呢，就把你吓成了软泥巴，哈哈哈……老娘我才不稀罕你这根软面棍呢。

! T: X1 C+ i% S% d5 k% }    二愣媳妇又是一阵狂笑，转过身向远处走去，没再回过头来。她可怕而又凄凉的笑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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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累得不行，好不容易才从地上坐起身来，刚才被二愣媳妇这一阵弄，他浑身都被地上的石子磨痛了。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慌着提起被二愣媳妇褪到小腿的裤子，一边系着裤带，一边慌着朝财旺走的方向追去。还一边不停的回头望，生怕二愣媳妇又从后面追了上来。

    可财旺叔已经不见了踪影，鲁裁缝心里又恨又气。赵财旺！你真是见死不救，自己倒是先溜了，你就真忍心我受这般侮辱？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鲁裁缝一边走一边想，掏出手怕擦了擦脸，又回头看了看。可这半夜三更的，越是回头看就越是害怕，加上他一贯胆小，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无人的河岸走过夜路，总是感到背后有人一般，脚下不自主的越跑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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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喘嘘嘘的回到家，见财旺正坐在院子里抽山烟，鲁裁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将财旺嘴里的烟斗扯了下来，又狠劲扔出了老远。“你这个家伙！你这个……你这个……”鲁裁缝气得想要大骂，但说了半天也没有骂出一句话来。他平时斯文习惯了，说脏话可不像财旺叔那样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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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办法，鲁裁缝双手叉在腰上，站在财旺的面前，看他如何解释。

) e7 P, H- J$ l1 y    可财旺叔还是不说话，加上光线暗，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走到院角，摸着黑把烟斗捡了起来，看看里面的烟叶没有熄尽，便又急忙猛吸了两口。

7 b& W# L7 Y; w* |. _: E: ]' a7 a    “赵财旺！你就只顾着你的烟，你再不顾着我这个人！不晓得心疼人的家伙！”鲁裁缝气极，上前扯过财旺嘴里的烟斗，又再次狠狠的扔到了院角。

    “你不是好好的吗？还用我心疼个啥？”财旺叔终于是说话了。还望着生气的老鲁笑了笑。

  O- F* }8 E& k: b    “我好个球！都差点让她强了。”鲁裁缝更气：“你还有心思笑！我好心为你解围，你倒是比谁都溜得快，你就不想想我如何斗得过她那样的泼辣货？你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后面走夜路是又惊又怕？”

    “我不跑？我还能站在那里看你们两个男欢女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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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4 N( S- {    “你放屁！我和她男欢女爱？你把我看成啥了？我会和你一样见谁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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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见谁就上，那你啥时候见我和陶天一上了？”财旺叔本来是想老鲁能主动认个错就算了，不想他这一回来是比他还凶。心里就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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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K; S* p+ f) A- i* A8 m' F' i& Q& S    “哈哈，你终于是说出了心里话，那我也再说一遍实话，我以前是和陶天一好过，但和你有了关系后就再没有与他好过了，信不信由你，你爱听不听，你就只记住了我和他喝酒，那你自己不也是和他喝过酒吗，你自己就不检讨一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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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子是和他喝过酒，可老子并没有与他上过床。”

    “那你今天看到我和他上床了？”

5 u, h" U5 B, h3 d: K    “这……这……”财旺叔一时语塞。

    “说呀，你说呀，你今天是不是看到我和他上床了？你这个不晓得好歹的家伙，其实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其实你一点就不体谅我，其实你一点……”说到伤心处，鲁裁缝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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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没有肯定你和他上了床嘛。我……”财旺叔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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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鲁裁缝不听他解释，冲进屋睡觉去了。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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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H* [! @) \( ~) X    想不到仅仅是因为他陪陶太爷喝了一回酒，财旺便会与他生这般大的气来。可这并不是他主观的意愿呀，谁晓得陶太爷会突然提着酒菜上门？后来财旺离开裁缝铺后，陶太爷非得要与他上床亲热，他硬是坚决不从，直到最后陶太爷生气的离开，因为财旺，他不惜惹恼陶太爷生气，这些财旺都晓得吗，他今天也是有苦说不出呢，这赵财旺倒好，不问清红皂白的把一大堆怨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而最让他想不通是，刚才被二愣媳妇的这一番侮辱，他本来是好心好意的替财旺解围，可财旺却只顾自己先跑了，想他鲁旭活了几十岁，从来都是体体面面，谁不对他有礼有节？可却被二愣媳妇这个贱货如此的压在身下羞辱，要是让人知晓，他这一把老脸往哪里搁？越想越委屈，心里就越是伤心，捂着铺盖就抽泣开了。加上这一天还就是中午空着肚子和陶太爷喝了几杯酒，这晚饭也没有吃上，又跟着财旺走了半天夜路，接着又被二愣媳妇这一阵羞辱折腾，又惊又怕，喝了不少的泠风，鲁裁缝感觉自己有些发烧，并开始不停的咳嗽。

' G3 Y* C" g4 @* m0 Z! s    见老鲁没有吃夜饭就生气的回屋睡觉去了，财旺叔也觉得着实过意不去，认为自己今天是做得有些过了。但以他的脾气，又总觉得不好意思主动找老鲁赔礼道歉。想要抽烟，可摸了好一阵也没有摸到被老鲁扔掉的烟斗，心里又忍不住好笑：这老头，发气火来脾气倒是不小，比起老子赵财旺可是一点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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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进去与老鲁同睡，财旺叔回到外面的小屋躺下。睡不着，听见老鲁在隔壁的房间里咳嗽得厉害。财旺叔就再也忍不住了，担心老鲁今晚是不是受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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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H/ A/ T2 \. a: ?    匆匆下床，生火给老鲁熬了一碗姜汤送进房间，点燃油灯问：“老鲁，看你咳嗽得凶，是不是受了风寒？快起来把这碗姜汤喝了！”

) P* G( @1 z, R! |! K) }) p    “我是不是受了风寒关你屁事！你不是要生气吗，这下又假心来照顾我来了？”鲁裁缝还在气头上。说完，又不停的咳嗽。

- A! c8 @  w2 X/ \    “哎呀，你这个老头子，啥事都当真，我生啥气嘛，那都是逗你玩呢。”财旺叔站在床边，端着姜汤讪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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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这下是逗我玩够了，你开心了，可你是不是想过我心里的感受？”

    “是……是……我错了还不成？我这个人就这脾气，遇点事就想不通，可等过了这一阵还不就好了嘛，你和我顶啥子真嘛。”财旺叔笑着说：“来！老头子，快坐起来把汤喝了，不然冷了就没啥效果了。”财旺叔伸手去扶老鲁。

    鲁裁缝赌气，就是不喝。这下财旺叔急了：“你这个老头子，你这是何苦嘛，看你身上都烧得发烫呢，就算是生我的气，你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赌气嘛。来，听话，先起来把汤喝了，等喝完姜汤，你想咋处置我赵财旺都行。”财旺叔使劲扶起老鲁的身子，将姜汤送到老鲁的嘴边。

; Q# o% y+ N% v+ R# r    “你是要烫死我呀！”姜汤烫着了鲁裁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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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f- O# s2 Z# b    “哎呀，这不烫还能管用？要不我给你吹吹！”财旺叔收回碗吹了两下，又急忙送到老鲁嘴边：“再吹就冷了，你快点喝嘛，犯了风寒，这姜汤可管用得很呢，以前我和水生都是喝这个……”

; s+ b7 J$ [  }& j3 }    看财旺手忙脚乱的样子，鲁裁缝心里很是好受，配合着喝完了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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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又把外屋床上的铺盖抱过来加在老鲁的身上，然后自己又钻进了被窝，将老鲁发烫的身子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老鲁呀，把我抱紧点，这样更暖和，等你捂出一身汗来，自然啥都好了。”

$ p0 v3 i& U( E: Z( n2 f! t) O6 q4 i    鲁裁缝没有说话，感受着财旺厚实热烈的胸膛，说不出的委屈化作泪水，毫无保留的滑落在财旺的胸前。

    “老鲁呀，你咋又哭了？你明明晓得我最怕见人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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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哭，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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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9 f0 S/ E% j& Z% P    “哎呀，老鲁，我晓得今天又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9 Q. [6 o# _- \: O4 H& {    “你就只嘴上说得好听，这样的话说了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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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承认我是说过，可是今天一看到陶天一对你亲热我就难受嘛，所以才做出让你生气的事来嘛。”

    “这下为啥又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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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老头子！我哪回生气还不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嘛，这气过了还生啥气嘛。”

    “你真不怪我和陶太爷喝酒了？”

    “不怪了，不怪了，这喝酒有个啥嘛，我还不是也和他喝过？”

    “你不怕我和他上床了？”

    “怕是怕，可我晓得你是真心喜欢我呢，我晓得你是不会和他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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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以前……以前真的和他……”

    “过去了的事还计较个球！只要以后你真心对我就行了。如果他陶天一想强迫你上床的话，看我不拿刀割了他的那根老。”

, F* `& N' w( i) L9 h" |7 Z    “看你说得恁个骇人！放心好了，我心里只有你，我的身子也只让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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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也只有……也只有你这一个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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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有几个女人？”

3 A0 G# T# _0 B5 t) Z2 n- J. b    “屁话！你晓得还问我。我当然也只有一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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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 L  @    “可我真担心二愣媳妇不会放过你呢。我今晚可算是尝到了她的厉害。”

2 L% C: p! w0 o    “不怕，她要再敢欺负你，我就狠狠的揍她一顿。她要敢说出我与香香的事，我就一刀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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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你乱来！惹不起她，我们以后躲着她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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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要得！你脑壳好使，以后我啥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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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v1 O4 w/ n/ N- U    “哎哟！你搂我恁个紧做啥，我都出不了气了。”

2 m7 D5 |4 f! M0 E' P9 \    “不搂紧点能行？等把你捂出汗来，你的风寒自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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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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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0 D4 }: `; v    夜很深了，萧瑟的风刮得窗纸呼呼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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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粒星斗无意间听到这一段真情的对白，羞涩的眨巴着醉人的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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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灯下，有一种气息，温暖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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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没有一帆风顺，爱恋亦是如此。也许只有经历挫折，才会爱得更加坚强。
8 W! J. i$ ]4 [! j: J 从自己的陶记酒馆出来，陶太爷喝得有些醉了。一个人喝酒也会喝醉，连陶太爷自己也没有想到。

. Y/ X/ M/ U5 o& D    虽然今天在鲁旭裁缝铺把赵财旺狠狠的气了一回，多多少少出了一口心头的怨气，但他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快乐。而更让他生气的是，鲁旭居然不愿再与他亲热，硬是把他给哄出了裁缝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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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迹像表明，鲁旭和赵财旺的关系决不仅仅只是朋友。

4 W0 m% ?$ O4 w! [" j4 e    想他陶天一呼风唤雨，谁不对他俯首称臣？可唯独这个赵财旺例外，让他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又是因为赵财旺，相好几十年的鲁旭已对他不再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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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让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当然，他决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得到财旺，他决不允许财旺从他的怀里抢走鲁旭，亦不许鲁旭抢走他爱慕已久的财旺。而且他一定要想法得到财旺。

    虽然一时找不到办法，但他相信，这一天已经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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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l3 Z/ d- l. K9 h  X    回到大院，家人与仆人都已经就寝，静得出奇。满院的灯笼，如一双双血红的眼睛。

    陶太爷径直往西花厅走去，想着早点就寝休息。

0 J6 i% \# }+ p0 h" k- Z" b" ]    但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前面的树后一晃，直奔大院北角而去。

    陶太爷一惊，难不成还会有人敢翻墙进入大院？打了一个激灵，陶太爷酒意全无。

    “是谁？”他大喝一声，急忙顺着黑影跟了上去。可黑影已不见踪迹，直到追近大少爷夫妇居住的圆形拱门前，也没有发现异常。

* F: e% P  f# q$ @" C% F    这时两个护院听到动静，急忙赶了过来，问出了啥子事情。住在北墙角下平房里的仆人们也都匆匆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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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有啥事？”孙管家也听到了老爷的吼声，一边系着裤带慌着走下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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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大家慌张的样子，陶太爷倒是显得气定神闲，打了一个哈哈：“没啥，没啥，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可能是渴多了酒眼花，老夫把猫当做了人影。”说完，陶太爷又是哈哈一笑，有意无意的狠狠盯了两个护院一眼，背起手踱回西花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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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o# z- ~# `4 E1 O% n+ u    两个护院吓得不敢说话，自觉的在院子里四处搜寻起来。

  C- w# s! ]* P  \" R" ?0 l    孙管家亦是吓得一身冷汗，虽然老爷笑着说没事，但孙管家还是可以肯定，老爷一定是发现了啥子事情，只是他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而已。但到底是啥事，他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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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_+ T5 l$ x. u# n! l  y/ i  l" C4 c, w    自然，陶太爷是无法入睡的了，虽然他没有抓到这个人影，但他肯定自己是看到了人影。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对院子来个搜查。是因为他怕将这事吵吵得沸沸扬扬，记大家人心惶惶。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影一定就出在陶家大院自己人当中，他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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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  b0 w  k3 k& ~& D    鸡叫头遍的时候，财旺叔便急忙起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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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还在熟睡，财旺叔又用摸了摸老鲁的额头，不再发烧，财旺叔这才定下心来。心中暗自好笑：这老鲁，真的是经不起一点风吹日晒，好得老子昨晚的一碗姜汤顶了大事，加上又搂着老子睡了一夜，出了一身大汗，这风寒想必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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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火给老鲁熬好稀饭时，天已大亮。财旺叔去帮着老鲁穿衣起床。可能是头天与财旺闹了不大不小的别扭，鲁裁缝不好意思：“哎呀，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用得着你来给我穿衣套裤？”

9 }6 e* v0 V5 s# G+ U    “屁话！岁数越大脾气就越大呢，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别说是帮你穿衣，就算是帮你洗屁股我都愿意呢。”财旺叔逗乐子。

    “哈哈，到底是我脾气大还是你脾气大嘛。”鲁裁缝笑着下了床，因风寒见好，加上财旺又回到原来的样子，鲁裁缝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

8 ?! B9 v) A$ ~' a9 M    吃了早饭，鲁裁缝又对着镜子仔细的修理了花白的边胡，然后打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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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不让，说是他风寒刚好，不宜劳累。鲁裁缝就笑着说没啥，说他不去铺子里撑不开。

    没有办法，财旺叔只好让老鲁去了裁缝铺，自己在后面送了老远。一个劲的叮嘱要老鲁晚上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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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R' ^8 u2 d' i; F4 b2 {$ k& L    老鲁走了，财旺叔又送饭到诊所，看了一回屠夫老张。经过两天的医治，老张的伤口大好，只是用来导尿的细管子还没有取下来，这很让老张有些脑火，说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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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又笑着安慰了一回。叫老张不要着急，同时又把没有找到黑子的事说了。张屠夫听后没有做声，但看得出他很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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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g, H1 g9 `/ g$ {    人就是这样，大凡在外面不顺的时候，才会越发的感到家庭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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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外面转了一天，就连离镇最近的几个村子都去找了，可还是没有见着黑子的影子。没有办法，财旺叔只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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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 Y) f. h- ~. u    天还没有擦黑，财旺叔已经做好了夜饭在家等着老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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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饭菜都冷了，也不见老鲁回家，财旺叔就急：老鲁，自己的风寒还没有好得利索，也不晓得早点回家吃了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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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等了一支烟的功夫，老鲁还是没有回来，财旺叔就想着他可能是又被人请去吃饭去了，毕竟老鲁在镇上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被别人请去吃饭也算是常事。又担心老张在诊所里饿着，财旺叔便自个儿先吃了，又急急忙忙给老张送饭过去，打算顺道先到老鲁铺子去看看。

% ], l# @1 |! b: L' }$ A. `    但裁缝铺上着锁，从门缝也不见里面有灯，看来老鲁真是又被人请吃饭去了。

$ V" G( u) s) s$ S    给老张送完饭出来，天已经黑尽。财旺叔正走着，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朝着自己迎面走了过来，但走得近了，这个人影又急忙转身快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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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个X，老子又不是鬼，跑些啥子嘛！”财旺叔心中暗骂一句，但猛然发现这个人影很熟，很像是张屠夫家的黑子。财旺叔一时很是兴奋，心想老子正在找你呢，便也快步跟了上去，嘴里一边叫着：黑子！黑子！你等一下，我是水生他爹，你财旺大伯，我正有事要给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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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M, Y7 q) O: A% Q: f    好像是听到了财旺叔的话，前面的人影站在原地不动了。财旺叔两步跟上前去，一见果然是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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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好！我还以为又遇到坏人了呢！”黑子怯生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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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人？老子啥子时候成了坏人了嘛！老子看你准是这些日子在外面坏人遇多了。”财旺叔哈哈一笑，接着说：“你爹叫我财旺叔，你也叫老子财旺叔，看来你们老子儿子是不分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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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本来也是叫你财旺叔嘛。”黑子笑。

3 g9 _5 p" Z5 q. S" q, G    “笑个球！以后不许你恁个叫了，你应该叫财旺大伯。”

& q8 I  N/ m. q    “大叔大伯还不是一个意思？”黑子又笑。挠了挠脑门。

  m$ P% b. y7 P    “哎呀，管他是不是一个意思，反正不许你和你爹叫得一样。”财旺叔也挠了挠脑门，打了一个哈哈，看来这一对活宝父子，把他也给弄糊涂了。讪讪的一笑又问：“你这个娃娃，这些天都跑到哪里疯去了嘛，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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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k/ w5 ]7 h* n3 U; o    “我…我……没有跑呀！”黑子说话有些吞吐。

    “没跑！没跑我啷个找不到你？看你就穿这一点，也不怕冻着！”财旺叔摸了摸黑子的背，又摸了摸黑子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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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冷。”

    “不冷！不冷还打哆嗦？还没有吃饭吧？”

. L7 G) k0 P* _    “没……没有。”黑子抬头看着财旺叔又问：“财旺……大伯，你晓得我爹做啥子去了不？”

6 m3 Y1 q4 X) K5 ?" g% ^  }    “你爹？他的都让人给割……这个……你还不晓得呀？”

    “你说啥？”

( }+ L( D8 J' Y& y    “这个……唉！我说黑子，有些大人的事，你小娃娃就不要问了。你先跟着我走，到家里把饭吃了再说，我看你又冷又饿的，一定都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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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c; [' B# L5 D: `    黑子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不动。

8 C/ R5 m" L2 Y: Q0 U  q) o    “你这个娃娃！说走就走呀，还站着做啥？”财旺叔一把拉着黑子的手往家走去，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的黑子，这下却自己撞上门来，财旺叔心里乐得不行，想着可算是对老张有交待了。

. W2 n: N) l* g4 |# F7 L    回到家，老鲁还是没有回来。

    正好，给老鲁留的饭菜可以用来热了招待黑子。

3 l) E; Z: @: X5 C    可能确实是饿极了，黑子吃得很香。财旺叔坐在一边，看着黑子的衣服又脏又破，一脸都成了花鬼，不禁心疼：这个娃娃，和我水生一般大，遇到一个不顾家的爹，现在都成啥样子了！

    “黑子，你多吃点！吃了不够的话，大伯再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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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黑子，等你吃饱了，再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你就穿水生的衣服，大伯给你把身上的脏衣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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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s, Y+ L2 [- F. s    “嗯！”

    “黑子，听水生说你上回在学校打了周校长的儿子后就跑了，以后再没有回过学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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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些日子都跑到啥地方去了嘛，到处找不到你。”

& A3 I% _' N  y0 Z    “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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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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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啥。”

    “是不是混不下去了，这才又回到了陶家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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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C2 m+ S3 q# T( Y8 Q7 {    “嗯！”

    “看你这个娃娃！大伯问你啥子都是嗯！”财旺叔笑笑，忍不住在黑子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把：黑子，你以后不要再东跑西荡的了，免得你爹为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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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o/ e3 Y& K' J    “他才不担心我呢！他可不比你好！”黑子又大大的了包一口饭，抬头冲财旺叔一笑。

    “你还是晓得笑嘛，老子我都从来没有见你笑过。”财旺叔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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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5 a# r6 }: E7 {5 H: |3 m    吃完饭，财旺叔又烧好热水让黑子好好的洗了一个澡，并让他换上了水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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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3 `6 a4 L- n: c    “哟！还别说我们的黑子打扮干净了，小伙子还是很周正嘛。”财旺叔笑了笑，然后开始给黑子洗起脏衣服来。

    黑子走到财旺叔身边：“财旺大伯，你还没有说我爹现在做啥呢，家里的门锁着，我到我舅舅家，他们的大门也锁着。”

    财旺叔犹豫了一下：“黑子，你舅舅早跑得不见人了，你爹现在正躺在诊所里呢，他可能还要些天才能回家。不过你不要怕，你这些天就住这里就行了，财旺大伯不会让你饿着冻着。”

9 X! l5 I: s* s7 L( c3 k" k    “他为啥子要住医院？”

    “他受了一点伤。”

    “是不是又喝醉酒了摔的？”

6 Q1 p! Q+ ?4 h+ Z    “哎……是！是！黑子是一猜就中。”财旺叔笑笑。
# z4 G! z0 b3 t 直到睡觉的时候，老鲁还没有回家，财旺叔就愈发的担心了，就算是喝酒也喝不了恁个长时间呀。可这深更半夜的，也不便于出去找寻，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和老鲁一起搂着睡习惯了，这突然身边少了老鲁，财旺叔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睡意，靠在床头不停的抽着烟。

. U0 v! [: i' E3 l$ x+ s! S    鲁裁缝被人请去喝酒不假，只是财旺叔想不到这个请老鲁喝酒的人却是陶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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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天鲁裁缝正准备收工关门的时候，陶太爷来到裁缝铺找他。非要请他一起到陶记酒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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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0 M+ ^! |. Y1 M7 `9 `# w    鲁裁缝不愿，说是自己刚犯风寒不舒服，想早点回家休息。

; r8 s) r- Z( B9 K    陶太爷便打了一个哈哈：“鲁旭呀，我看你怕是想早点回去陪赵财旺吧，昨天你把老夫赶出了裁缝铺，今天还想再次把老夫赶走？”

( B/ Y0 v1 l, L5 N* c: M    见陶太爷不高兴，鲁裁缝便答应了。他不想把与陶太爷之间的关系搞得太疆。因为财旺，他昨天硬是没有让陶太爷得逞。想必陶太爷已经记怨在心，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与陶太爷做些勾通，毕竟陶太爷是他鲁旭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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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2 V) h; u8 J7 s    这间酒馆算是古镇上最高级的消费场所，平时主要是陶太爷用来招待生意上的贵宾的。加上陶家镇地处交通和商业要道，所以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很多，这些生意人吃住大都在“陶记酒馆”，一是照顾了陶太爷的生意和面子，关键的一点是住在这里安全，出门在外的生意人，或多或少的身上都带有钱财，要一般的小旅馆也不放心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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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H2 M, _0 a  d) {    这样一来，陶记酒馆自然就成了陶家镇生意最好的酒馆了。

    要说陶家镇上的小酒馆也不少，但大都是打着酒馆的幌子做着“卖肉”的生意。只有“陶记酒馆”与众不同，三层的小洋楼，门前是几十步的青石台阶，台阶的尽头还有一对大石狮子张着大嘴，显示出至高无上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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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酒馆，鲁裁缝也算很是熟悉，因为陶太爷请他到这里吃过很多次的饭，有时是与陶太爷两人，有时是陶太爷全家和他一起来。一些有面子的朋友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会到陶记酒馆宴请自己的客人。

/ g. K( q8 ?" A: v  c; f' r! L    和陶太爷相好已经有些年头了，在鲁裁缝的眼里，陶太爷对他还算是温柔体贴，这几十个年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抹灭不去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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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之间熟悉了，相处的时候也就会变得更为直接，用不着拘束，更何况鲁裁缝清楚陶太爷今晚请他来这里喝酒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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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q3 X1 w, g    陶太爷让鲁裁缝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搂着鲁裁缝的腰，一边就把一小杯酒往鲁裁缝嘴边送，要鲁裁缝喝下去。鲁裁缝酒量不好，已经有些醉了，酒红着脸又喝下了一杯，见鲁裁缝这酒后有些妩媚的样子，陶太爷实在是忍不住心动，在鲁裁缝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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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M# ]$ N& V    “鲁旭呀，我真的是一见你就忍不住心痒呢。等喝完这杯酒我们再好好快活快活，我们可是有些天没有亲热了呢。”陶太爷兴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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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您真的不怪我昨天把您哄出了大门？”鲁裁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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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X: [7 ]! y8 q: P  |    “我怪你做啥？还不是因为财旺搅了我们俩的好事？”陶太爷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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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T, C3 K$ C    “感谢陶太爷您不与我计较！”鲁裁缝起身走到床边，脱光衣裤钻进了被窝。

    “鲁旭呀，你今晚啷个比我还急哟？”陶太爷笑着走到床边，揭开被子，一边看着鲁裁缝细白的身子，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裤。

7 W$ m- w5 g3 o, x7 G$ v) ?    “我今晚出来前没有给老赵讲，如果他见我老不回去，他会担心的。”鲁裁缝笑了笑。

    “原来你是想早点完事后回家去？他担啥心嘛，你一个大活人，还会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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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N0 B4 O, Y0 F    “可不，别看财旺他平时莽撞，可他心细得很呢，我平时要回去晚了，他就会担心的问这问那。”说起老赵，鲁裁缝心里很是热乎。

  s6 z1 O% C( ?    “管他是不是担心，反正现在你是走不掉了。”陶太爷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伸手就搂住了鲁裁缝的细腰，吻住了鲁裁缝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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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0 ~' y8 r# Z    别看陶太爷岁数大了，可他的激情来得又快又猛，握住自己气势汹汹的老枪往鲁裁缝嘴里塞。

    “陶太爷，你还是来下面嘛，我风寒还没有好，嗓子不舒服，你弄得我都反胃了。”试了几下，鲁裁缝有些招架不住，又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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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Z% W/ H$ l; s- O5 g3 p    “好好好，那就来下面嘛。”陶太爷急得不行，慌着将鲁裁缝翻了一个身，高大强壮的身子就趴到了鲁裁缝背上，下面急着挺进了鲁裁缝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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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2 F0 H5 j    鲁裁缝木然的趴在床上，任凭陶太爷肆意的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敢想象，要是让财旺晓得他与陶太爷在一起激情，该会是一幅啥样的表情。

" n5 d2 B2 n7 `) W$ J- f    好一阵后，陶太爷才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停下动作，趴在鲁裁缝背上喘着粗气：“鲁旭呀，你今天主是主动，但却不热情呢，以前每回你都在老夫身下叫唤个不停，今天咋一声不吭？”发现不对劲，陶太爷问。

    “没……没有呀，可能是我昨天犯了风寒还没有好得利索。”见陶太爷完事，鲁裁缝推开陶太爷的身体，起身穿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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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旭呀，刚一完事就想着走了？”陶太爷也坐起身来，捋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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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M: B4 u% |0 d    “陶太爷，我真的要先走了，老赵不见我回去，他准会出来到处找我，您看这外面漆黑的天，加上天又冷……”鲁裁缝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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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看你现在真的是变了，一口一个老赵，叫得亲热得很，看来你是有了赵财旺就把老夫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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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您可不要乱说，我和他……我和他……可没有我们两个这种事。再说了，就算是我想……可他也不是这种人嘛。”鲁裁缝有些吱唔。

    “哈哈，我又没有说你和他就真的做了啥子，看把你急得！”陶太爷伸手搂住鲁裁缝的腰：你今晚就不要回去了，留下来陪我一晚吧，我一个人睡在这里太冷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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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8 K; H7 s$ |' }4 q    “陶太爷，这酒馆里人多嘴杂，而且……我……想我们……以后也不要来往得太多了，我真的怕赵财旺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说我们这种事情，毕竟是见不得人的。”鲁裁缝吞吐着说出了自己这些日子来最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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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鲁旭呀，你终于是说实话了，看来你真的是不想与老夫来往了，你果然是有了财旺就把老夫我扔到了一边。看你这六神无主的样子，难不成赵财旺就真的一晚也离不开你？你刚还和老夫快活呢，这下又急着回去陪财旺？”陶太爷的语气一下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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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陶太爷，您又冤枉我了，我心里可只有陶太爷您呢。”见陶太爷不高兴，鲁裁缝只好又坐回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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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6 V6 n+ n1 m8 ~    “没有就好，你可是我陶天一的人呢，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可不许别个把你从我的怀里抢走。”陶太爷打了一个哈哈：“属于我陶天一的人，任何人都别想抢走，包括赵财旺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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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您多想了，赵财旺啷个会抢了您的人嘛，他对这些事可真的是一点不懂呢，您可不要错怪了财旺。”见陶太爷要动怒的样子，鲁裁缝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哎呀，陶太爷您就不要老是在财旺身上说事嘛，不要说他不是这种人，就算是他是这种人，可我还不喜欢他这样一个莽撞汉子呢，我喜欢的是陶太爷您，我也只属于您一个人。”说着，鲁裁缝又脱了衣服回到了床上。

    “这就对了嘛，你天生就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陶太爷哈哈一笑。用手在鲁裁缝光滑的肚皮上抚摸着：“鲁旭呀，如果你要在外面有了人，小心我把你的家伙割下来，就给现在的张屠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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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都给您说了好多遍了，您还是不相信，您干脆这就把我这不中用的家伙也割了算了。”鲁裁缝假装生气。

  W6 M$ ]8 v( H    “哈哈，我说着玩的嘛，就算是你让我割我还舍不得呢，顶多把与你相好的人的家伙给割了，让他再也享受不了你的身子。”陶太爷又是哈哈一笑，把嘴巴贴到鲁裁缝耳边说：“你赶紧把财旺教会吧，让他学会了过后，你再安排一个机会，也好让老夫我尝尝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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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刚才还说是我要敢给别人来往就割了我的呢，我哪还敢去勾引财旺。”

    “哈哈，如果你教会了财旺，而且财旺又愿意和我好，我不但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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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呀，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了我和孙管家两个还不够用。您要喜欢他您自己去找他就是了，我可帮不了这个忙，不过我可提醒您，您要让财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以他比驴还倔的脾气，小心他啥子事情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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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正是因为他比驴还倔的脾气，老夫才久久不能得手呢，不过只要是我陶天一想要得到的人，就没有谁能逃得过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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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陶太爷您老是想着赵财旺，您就再不想着您怀里的这个人。”鲁裁缝亲着陶太爷的脖子。

7 O2 O/ o  v1 v$ L2 }' ?    “哈哈，看来你是吃醋了，放心吧，不管啷个样，我也不会忘了你嘛。你也是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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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W6 ^' y- A3 {; f1 b    “那比起赵财旺呢？”

# F0 o( B. m6 @4 m, f    “哈哈，你和他一个斯文，一个鲁莽，我都喜欢。”陶太爷又笑笑，然后起身爬上鲁裁缝的肚皮，用手分开了鲁裁缝修长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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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您省着点，刚才来过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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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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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M4 ?" u) x    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加上两回的激情，陶太爷从鲁裁缝肚皮上下来就躺在一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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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7 x  g& Q+ G    鲁裁缝看着他一头的白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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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无情，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公正。陶太爷这个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同样无法摆脱岁月的风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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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头在陶太爷的脸上亲了一下，鲁裁缝轻轻的下了床，穿起衣裤，然后又轻轻的掩上房门出去。他必须要早点回去，老赵一定在家为他担心呢。

+ K$ p  N  y  _& v    听到门的响动，陶太爷睁开眼来，望着门口暗笑了一声：鲁旭呀鲁旭，你还说和赵财旺没有关系，你可不要把我陶天一当成了傻子！
& X, f! i; m1 g7 e& U: A' } 从“陶记酒馆”出来，四下的灯火已经熄尽了，摸着淡淡的月色回到家时，财旺叔正靠在床头抽着山烟。浓烈的烟雾呛得鲁裁缝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赵呀，你能不能少抽点，满屋都是烟，像是着了火。”鲁裁缝脱着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3 \/ O1 F. N, C, k9 P7 c) y    “呛死你活该！这深更半夜的，也不晓得到哪个鬼混去了，害得老子找了整条街，等了大半夜。”财旺叔不太高兴。

    “哦，我……有人请我喝酒去了，所以就回来晚了。”

! G* B. h2 U. Y    “就算是别人请你喝酒，你也得先回来给我说一声嘛，你明明晓得我会为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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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3 Y0 W4 w* i    “嗨！我哪晓得这一回酒要喝上这么长时间嘛。”鲁裁缝脱了衣服，上了床，靠在财旺叔身边躺了下来，不敢正视财旺的眼睛。

6 m) C4 \7 X  o' i    “天晓得你是不是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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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喝酒还能去做啥？”

# M( O- D7 y0 F% a5 N9 F    “还能做啥你自己心里明白。”财旺叔躺下身来，在鲁裁缝耳边说：“以后再不许这么晚回来！害得我一个人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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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我再也不敢了。”鲁裁缝侧过身来抱着财旺的腰，他很为财旺叔的关心而感动，但同时他又有着一种深深的愧疚，他不知道如果让财旺晓得今晚他是和陶太爷一起财旺会啷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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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g& a" Y0 r/ H0 u    对于今晚陶太爷这顿别有用心的酒，心思慎密的鲁裁缝自是心知肚明，陶太爷是要向他传达三个信息。一是他必须继续保持与陶太爷的这种关系。二是陶太爷不得到财旺绝不会罢休。三是陶太爷虽然已经默许他与财旺之间的关系，但他必须要想法让财旺在接受他的同时也接受他陶天一，也就是利用他去做财旺的思想工作。

) O2 Z1 A. H2 v' w4 b    虽然只有三点，但每一点都是难题。鲁裁缝不知该何去何从，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里，该如何去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同时保持与两个男人的关系是不是道德。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一直这样去愧对财旺。

    以财旺的性格，他不可能去接受与自己有夺妻之恨的陶太爷，而陶太爷又不得到财旺誓不罢休。他们一个是呼风唤雨，一个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真有一天他们两个发生冲突，又该如何是好？

    “对了老鲁，我今天遇到了黑子，还把他带回了家。”财旺叔打断了鲁裁缝的思绪。

    “哦，外面睡着的不是水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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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1 s" y5 M0 Z$ j  H" A) i( l    “是黑子，我看他可怜，又冷又饿的，就把他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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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7 u9 G4 S4 y, _) C$ N. g' P/ G5 L    “就你心肠好！”鲁裁缝笑着把头靠进财旺的怀里说。

- D( S" f/ K3 L, }! r    “那是！我好地方可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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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I) `) a- E0 g    “可不？你可是人见人爱呢。”鲁裁缝说着，心里就想到了今晚陶太爷所说的话来。

3 Z0 @+ I* u2 x7 L6 y' @1 S- D    可能是等老鲁等得太困了，说着说着，财旺叔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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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R) f/ b: V6 j% T    鲁裁缝却无法入眠，吹灭了油灯，将头枕在财旺有力的臂膀上，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担心，财旺将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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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要和他抢财旺的人，又正是他们谁也得罪不起的陶太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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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一早起床做好了早饭，先叫起了老鲁，再进屋去叫黑子起床吃饭时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黑子已不知去向。鲁裁缝也觉得奇怪，说他昨晚回来时还看到黑子躺在床上呢，也不晓得他是啥子时候出去的。

# W9 o2 W( a7 h- r, A7 g( D    财旺叔没有好气：“娃娃！又不晓得跑哪里疯去了，老子还打算今天带他去见他爹呢，这下倒好，找到的人又丢了。”

. o' P  h0 R$ ~    “哎，我看你也不要着急，他昨晚才回来，想必不会走得太远。”鲁裁缝怕财旺着急。

6 Q3 x5 j1 J+ h1 C0 g. X    “这样最好，他要敢又是一跑几个月，看老子抓到他后不打断他的腿。”

    “哎呀，看你这个人真是，这气是说来就来。说不定黑子是去诊所看他爹去了呢，这样大的人了，毕竟是晓得担心人的嘛。”鲁裁缝笑着抹了抹嘴，收拾上裁缝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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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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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匆匆提着饭菜赶到诊所，还没有开腔说话，张屠夫便急忙招呼，说是今天天不亮黑子就来看过他了，很感谢财旺叔又给黑子做饭又是给他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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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w4 W) J1 @) ]- G    财旺叔一听松了口气，便笑着说：“我正要给你说黑子的事呢，也不晓得他昨晚是啥子时候溜出了家门，一早起床就不见他踪影，正担心他又跑到别处去惹事生非呢。”

1 T3 V+ l. _8 l3 ^/ ?; Z    “不了，不了，黑子这下是懂事了，他让我不要着急，好好在诊所里养伤，他还说他长大了，晓得挣钱了，以后还要好好孝敬我呢。”一提起黑子，张屠夫乐得合不拢嘴。

7 _" I  X8 x7 \+ Z! ~& G9 Y    财旺叔自然也很高兴，虽然黑子不是他的亲生，但他和水生同岁，加上与老张走得近，他一直都把黑子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可以说是比张屠夫还要关心黑子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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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又笑着裹上一支烟给张屠夫抽了，问起黑子的去处。张屠夫说他也不晓得，说黑子来诊所看了一趟，趁自己不注意时又溜了，可能是他在诊所呆不住，想他过一会儿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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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便让张屠夫以后要对黑子多些关心，娃娃不小了，懂得亲情的，如果在屋头得不到温暖，他就会不愿落屋，要在外面跑野了，恐怕要生出事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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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Q$ H5 x% C9 c    张屠夫连连应是，他越来越发现，在这个生他养他的陶家镇上也只有财旺叔才是他真正的好朋友了。临财旺叔走时，张屠夫还开玩笑说他的已无大碍，就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了，感谢财旺叔送给了他救命钱，同时还请财旺叔在外面多多留意黑子的去向。

" ~8 d* _1 B$ w# q# W    出了诊所，财旺叔又来到渡口，因为没有生意，坐在河边尽情的哼了一回山歌。好在二愣媳妇这个骚女人这些天一直没有见面，这让财旺叔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他平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还就怕二愣媳妇那样不讲理不要脸的女人缠着。但这些天隐隐的听镇民说二愣媳妇现在又做起了“半掩门”，干起了“卖肉”的生意。想到这些，财旺叔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二愣媳妇也算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了，嫁了一个无能的男人，没有生出一男半女，这下又因张屠夫被割这事闹得人人皆知，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也算是无法承受的打击了。

    来来回回的想了一回，叹了一回气，财旺叔站起身来，想着回家去算了，反正没有生意，坐在河边受风，还不如回家在床上躺着安逸。

. s" f5 J. g1 i: A    刚吃完晌午不久，鲁裁缝就匆匆的回家了，这时财旺叔正坐在院子里打盹。

, o: B6 S4 l& z/ z+ a: M, M    “老赵！老赵！醒醒！”鲁裁缝拍着财旺叔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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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8 ?4 H2 R. z' i2 P    “我说老鲁，你今天是啷个了哦，回来得恁个早。”财旺叔醒了过来。

    “咋啦？有事回家早点有啥好稀奇的？”

    “有事？啥事嘛？我看你又是屁股发痒。”

; d4 R1 ?+ F" o+ W8 O8 f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嘛，满肚子的脏话！我这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对你讲呢。”

    “你的新闻多，天天都有大事，与我无关的事你就不要讲了，老子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呢。”正做与香香一起的美梦呢，这又被老鲁破坏了，财旺叔没有听新闻的兴趣。

( b9 m6 ^7 h; q, \0 a5 y    “黑子被陶太爷抓了起来，说是要被送县警察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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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陶太爷抓黑子做啥？他为啥还要把黑子送到县警察局。”财旺叔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财旺叔听老鲁说黑子被陶太爷抓了起来，还说是要被送到警察局，财旺叔就急了，从椅子上弹起身来：“老鲁，你可不要乱球说，陶太爷没事抓黑子这样一个娃娃做啥？”

    “哎呀，你急个啥嘛，我啷个晓得陶太爷为啥要抓他嘛，但他抓了黑子这事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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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E& K- o& u9 l# N    “陶天一是不是疯了？他凭啥要抓黑子？黑子又没偷没抢，他抓他做啥？他真以为他是警察呀，想抓谁就抓谁？”财旺叔为黑子抱不平。

2 J; b  ]* D2 A; f3 g* i3 B& [    “老赵，看把你急成这样，又不是抓的水生，你这样着急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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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L" u+ L8 m% n    “你放屁！他不是水生，可他是老张的儿子呢，啷个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你就是脸上一套，心里一套，亏得老张还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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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就你才够朋友，我要是不够朋友，还专门回来对你说这事做啥？目的就是想要和你一起想想办法嘛。”鲁裁缝陪着笑。

' G1 U- _" U* S# |5 {2 b    “这……这还差不多！那你说啷个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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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只晓得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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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陶太爷关系……好嘛，要不……要不你去一趟陶家大院？先去问问到底是啷个回事，先弄明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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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i; R) {: `* L' Z: [' g+ K    “你自己去问问不就得了，非得要我去问，我铺子里的事多着呢。”

    “我才不去问陶天一呢，我凭啥子要去问他？”财旺叔有些生气，他可不想再与陶太爷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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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敢去陶家大院呢，我怕陶太爷又要与我喝酒。”鲁裁缝笑着看着财旺。

    “你少在这里给老子说风凉话，都啥子时候了，你还揪着过去的事不放？”

    “哎呀，我说着玩嘛，你也不要生气了，我这就去陶家大院问问，你在家等着消息就是了。”鲁裁缝往外走。

" w! z! l6 q4 [" S. \: u    “这还差不多！快去快回！免得老子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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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鲁裁缝再次回到院子的时候，财旺叔正焦急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一见老鲁回来，急忙上前问：“啷个样？问清楚了没有？”

" ^! h, T! X/ R. ]    “弄清楚了，今早天要亮的时候，黑子撬开门闩进入陶记盐铺偷钱，而且还打伤了一个看铺子的老盐工，所以后来就被抓了。”鲁裁缝看着财旺叔摊了摊手：事情就恁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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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X- h! g$ q, Q6 N) X    “啥？黑子进盐铺偷钱？还打伤了人？这个杂种！啥子时候学会偷东西了，我就说嘛，在外面鬼混久了，早晚都要变坏的。”财旺叔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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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2 {* g! J1 s% v* R% t    “事情弄清楚了，你看啷个办吧。”

    “还办个球！他自己活该！要是我的水生敢去偷东西，看老子我不砍断他的手！”财旺叔很生气坐回到椅子上裹起烟叶来。

    “那就看着黑子被送进警察局？”

    “要送就送，与老子无关，要想法你自己去想就是了，反正老子不管了。”财旺叔狠狠的吸抽了口烟，又抬头看着老鲁：“陶太爷真要送黑子去警察局？”

& T5 _5 B3 E6 r* {2 U' x3 E( Z6 n  T    看财旺这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的样子，鲁裁缝忍不住笑了笑：“我真是拿你没有没法，陶太爷说了，今天就不送了，黑子这娃娃嘴硬，打死都不说为啥子到铺子里偷钱，所以就先等黑子开口说话了，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再送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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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送，那就是以后还保不准要送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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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说不定了，要陶太爷高兴也许就放了，不高兴自然就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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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没有向陶天一求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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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求了，可不管用。”鲁裁缝讪讪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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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不行，那就更没有别人能行了，看来是真没有办法了。”财旺叔叹气。他可真是为黑子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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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D- C6 |! {% j# \    “这个嘛……要是你亲自去找一趟陶太爷，说不定他就会放了黑子呢。”鲁裁缝叹了口气又说：“我晓得的就这些，我铺子里还忙着呢，先回铺子了，你要去诊所的话，最好不要对张屠夫讲黑子这事，他的旧伤还没有好呢，最好别又给他加上新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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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9 v3 ]. s/ F) P  F' X3 |    “屁话！就以为你才晓得这些呀。”财旺叔愣了老鲁一眼：“晚上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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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黑子今天不会被送去警察局，财旺叔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便又到诊所去看了一回张屠夫，见他胯里的伤已差不多好了。张屠夫还把胯里的玩意儿掏出来让财旺叔看了看，财旺叔也没有回避，见老张的家伙并没有被全部割掉，只是没有了前面的光头，自然就显得短小了，看起来丑得很。便笑着说：“老张，你也不要难过，多少还留有一截呢，兴许还能免强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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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9 w5 ?) L" ~1 n0 e    张屠夫知道财旺叔并无讽刺之意，也笑着说：“算了，我还怕人把剩下的这一点也割去呢，我现在呀是啥子也不想了，只想一心一意的和黑子好好的过日子，他现在读不成书了，等我出去后就让他去学一门手艺，将来也能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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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 D* Q8 c: I  U    财旺叔听张屠夫如是说，想是他经过这一回事情，对生活亲情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心里自然也很高兴，只是又想起黑子现在正被关在陶家大院呢，也不晓得该如何办是好，现在看来老张还并不晓得黑子的事，要真的晓得了，还不知该把他急成啥样子。

    经过一折腾，大半天的时间又过去了，财旺叔急着回到了家，明天又是星期天，水生天黑前就要回家，一个星期没有见着水生了，心里可是想得厉害，这做起饭来也就有了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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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和鲁裁缝回到家里时，财旺叔也正好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到桌子上，吃饭时财旺叔又对鲁裁缝问起黑子的事，鲁裁缝便说看陶太爷的样子好像这回不想轻意放过黑子，但自己也不好太多的参和进去，他也一时想不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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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这才从爹爹和鲁伯伯口中晓得黑子被抓的事情，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心里自然也很担心。也许只有他心里最清楚黑子的性格，黑子虽然平时胆子大得很，生活中也没有父母管着，在外面是经常的惹事打架，但他是决不会做啥子盗窃的事来的，这中间一定会有啥子原由，或者是黑子有着啥说不出的苦衷。

7 x0 ^$ N3 K  M9 k4 \  j/ O- @5 B    晚上睡觉时，财旺叔还是长一声短一声的叹气，躺在床上睡不着。水生知道爹爹一定还是在为黑子的事担心，就问：爹，你是在为黑子的事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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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说黑子本来就怪可怜的，这下要真被送去警察局的话，他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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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也是他自己找的，谁叫他去偷人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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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东西是不对，可他也许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这样的呢。”财旺叔说着，侧过身来一只手搭在水生的身上：“水生呐，你和黑子可一样大小呢，你可不要学他，记住爹的话，你一定要好好上学，爹还指着你为我争光呢，将来爹老了，动不了的时候，还指着你养我呢。

    “嗯，等我有出息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养着您。”

2 N9 H) f& w' o- m' z    “这就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财旺叔很是欣慰。

    “那你希望我啷个对你好呢？”

    “你这是啥意思？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到时有烟抽有酒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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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就行了？”

    “哦，对了，到时你早点找个媳妇给我生一个孙子，我好天天逗着他耍。”财旺叔哈哈大笑。

    “爹，你就会笑话我，我才不要媳妇呢，我只要你就行了。”水生将头靠在爹爹的胸前，用手搂着爹爹笑得一鼓一鼓的肚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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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u' O: L' g' F  P! w    “啥？你不要媳妇可不行，那我俩个光棍住在一起可没啥意思，你呀，你是还不懂，到时呀，说不定你就会搂着媳妇忘了爹呢。”财旺叔又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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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J) q' e/ q* c$ k! X    “爹，你笑啥？我真的是只喜欢你嘛。”

% r3 U, p0 S5 ^: H* k9 d; F    “好！好！我就晓得水生喜欢我，从小就喜欢我呢，爹爹也喜欢你，你可是我的好儿子。”财旺叔将头靠在水生的头侧，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这一晚，财旺叔和水生谈了许久，在以前他们是很少会有如此多的话说的。现在财旺叔开始觉得水生真正的是长大成人了，说话也都是头头有理，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水生，财旺叔带着知足的笑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但水生却无法入睡，他不想让爹爹为了黑子的事而着急，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就这样被送进警察局。

2 F% k5 a! [- l$ x& a+ ?! ^5 d; J8 H    明天，他一定要想法去救出黑子。

7 ?2 ?! |0 \2 b. Q9 y; O6 w, H5 n    在梦中，财旺叔又见到了他日夜思恋的香香，粉红的旗袍裹着丰盈的身体，她微笑着朝他走来，嘴里叫着财旺哥，然后投入到他的怀里，两个身体紧紧的搂在一起，两张嘴紧吻在一起，让财旺叔感到浑身火热，胯里涨得有些痛……

4 V' G$ `$ N  w) M! B. o    猛一下醒了过来，财旺叔感觉水生的手正在捣腾着他的命根。

# ^; U3 \4 D/ X# S9 L    财旺叔一惊，暗想：“这娃娃，没事玩老子的做啥？难怪老子尽做美梦呢。”

) k1 e* m9 W0 w/ m    心里这样想，但财旺叔又不好意思说，也不好去推开水生的手，怕让水生尴尬。可水生又像是并没有发现爹爹已经醒了过来，一只手在爹爹毛乎乎的裆里摸来摸去，一会捏捏鼓嘟嘟的球囊，一会又握住硬梆梆的命根轻轻的套弄，弄得财旺叔是浑身发痒。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让水生给整出水来，那该如何是好？
且说财旺叔被水生的手捣腾得浑身酥痒，不争气的玩意儿早已是涨得发烫。可水生还是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没有办法，便假装醒了过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又翻动了一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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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被吓了一大跳，以为爹爹醒了过来，赶紧收回了手，再不敢去动爹爹那根可人的宝贝，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动，却是无法入睡，生怕被爹爹发现他这不光彩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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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4 J2 q# y" V& ]3 `4 e0 Q    财旺叔一边装睡，一边注意着水生的动静，直到感觉水生真的睡着了，他才轻轻坐起身来，又轻声叫了两声水生，水生仍然是没有动静，看来是真睡着了，他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又轻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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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水生并没有睡着，他也听到了爹爹轻声的叫他，只是他不好意思回答。这下爹爹下了床，水生便以为爹爹到外面撒尿去了。想着爹爹裆部那一大堆的东西，他心里还是咚咚的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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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隔壁鲁伯伯的房间里却传出了动静，正是爹爹和与鲁伯伯对话的声音：

* H+ u$ \, E0 g+ i7 t    “你深更半夜摸到我床上扯我裤衩做啥？”

8 s/ q; r3 M: c5 K    “嘻嘻，扯你裤衩还能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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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X  I$ ]: ~; {    “死鬼，真是一晚不弄都不行！”

2 h1 Z' r! D, m6 J# E  b9 n' V- n4 |' Z    “我也不想，可我这家伙不听招呼呢，你摸摸看，都成铁棍了。”

    “是！你的家伙是铁打的，可我的屁股是肉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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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g/ P( ~: x+ y    “老子还不晓得你屁股是肉长的？你要长上个铁屁股老子还不弄呢，我这是真的憋不住了嘛，我轻点就是了，来，快把裤衩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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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慢点，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 V8 u! h' W* A    接着是床铺有节奏的嘎吱声。剧烈的摇晃声，爹爹粗重的喘息声，肌肤相撞的叭叽声，还有鲁伯伯极度压抑的唔唔呀呀的声。

# v: R% v1 Y0 f$ w) r8 k    水生在外面听得浑身燥热，面红心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用铺盖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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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R5 ^2 O  F: d    这晚财旺叔睡得特别的香，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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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拿开水生搂着自己的手，穿衣起床。他想今天早点做饭吃了，然后到外面去探探风声，看看黑子被抓的事有没有动静，如实在不行，也只好把这事告诉给老张了，让他自己到陶太爷面前去赔个礼，说说情，想来陶太爷这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是不会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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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4 s0 C( o# F/ i; w! p    财旺叔刚起床出去，水生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一定要想法救出黑子，因为黑子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黑子上次打架被学校开除的事，也与他脱不开干系，因为事情的起因是周校长的儿子骂他是无娘的野种，黑子是为了替他出气才帮他打了周校长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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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j. o) C/ ]* o7 p- I    这回黑子偷陶太爷家的东西被抓了，比起上回在学校打架可还要严重得多，不管黑子对错，他都应该想法帮帮他。更何况这样也好替爹爹了结心病，他不想爹爹整天为了黑子的事而急得哎声叹气。于是，他在昨晚就已经想好了救黑子的方法。

    穿衣起床，顾不上洗脸，瞅准爹爹边上茅房边哼歌的机会，水生悄悄打开院门走了出去，他必须尽快的赶到陶家大院，他要找到桃儿，桃儿是陶太爷的掌上明珠，加上黑子与桃儿自小也是同班同学，只要去找到桃儿，然后由桃儿去向他爹爹求情，陶太爷说不定就会放了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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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以前和桃儿一起在陶家大院玩过几回，加上上回和黑子因放风筝而大闹陶家大院一事，守门的两个大汉一眼就认出了水生，其中一个笑着问：“水生，你早呀，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吧，你可有些时间没有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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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5 j  b  S* y, O* j; V    “正是，桃儿让我今天来帮她复习功课，不晓得她起床了没有？”见守门的大汉还算和气，水生更是大了胆子，随口说了一个进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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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i7 M$ G4 t4 u4 D    “她起了呢，刚还看到她在教大少读诗歌，我先去报她一声，你等一下。”一个大汉说完就进入了院子，没有一会儿又急着走了出来。接着就是桃儿的声音：“我不是早就给你们说过吗，只要是水生哥来找我，你们就直接让他进来就是了，还要先来通报我做啥，害得人家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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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 g; P8 E. C9 D7 g% u6 ~" H    刚才进去通报的大汉红着脸，连连应诺。这倒害得水生有些过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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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大院，水生就对桃儿说明了来意，让她无论如何也要看在黑子是同学的份上，请他爹爹放黑子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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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水生的请求，桃儿自然是不会拒绝，她昨天回家后也听到了一些黑子偷自家盐铺的事，但还不太清楚具体情况，而且母亲也不让她管闲事，也就没有多问，这下听水生一说，桃儿也就坐不住了，就算是黑子一时做错，也不能就这样便将他送到警察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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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t0 J* z) P/ q4 j! I8 E    于是桃儿让水生到她的房间里坐一会儿，自己先去找一下爹爹问问情况再说，可水生不好意思进入到东花园桃儿的房间，便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坐了下来。桃儿笑了一句：“你就是胆小，我又不会吃了你。”然后就到西花厅去见爹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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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正坐在条凳上发愣，突然有人从后面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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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吓了一跳，扯开手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少爷站在身后傻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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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你骇我一大跳呢！”水生站起身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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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水生，你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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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 A! N: o- U! \) j    “是呀，我想你呢，你呢？想我不？”见大少爷可爱的样子，水生好笑。

" ]" U! ^. H8 c6 d' c    “我也……想你呢，你们上学走了，他们都不和我玩。”

- G& F: H' O# v5 E  L    “你现在可不能再想着玩了，你可娶了媳妇呢。”水生装着一副大人的样子。

( r; W4 ]8 N& S: o  G    “娶媳妇不好呢，媳妇会打人，还会抓人。我只喜欢和你玩，喜欢和妹妹玩，还喜欢和孙伯伯摸毛毛虫。”

    “和孙伯伯摸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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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g: M/ B3 }6 X: }# V8 }    “嗯！摸孙伯伯的毛毛虫。”大少爷很是神秘的四下望了望，又轻声说：“孙伯伯不让我说，我给你说了你也不许对别人说，要让孙伯伯晓得了他就不让我摸了。”

* h' |3 a' U/ F+ [0 S. W    听到这里，水生似乎有所明白，又想起自己昨晚摸爹爹的毛毛虫的事来，不禁脸上发烫。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正好这时桃儿走了过来，水生急忙上前问事情办得啷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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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儿嘟着嘴：“我爹正在打坐练功呢，我都说了黑子的事，让他把黑子放了，可他说让我少管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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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他不同意放黑子了？那他是一定要把黑子送去警察局的了？”水生一下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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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晓他是如何安排的，反正他很不高兴，而且我一去找他说黑子的事，他就晓得是你来请我帮黑子求情的呢。”

) L4 X0 `3 A  x- q2 e    “他晓得是我请你帮忙求情？”

, d; H% H" Z! \6 q' ?    “嗯，说不定是他猜的吧，要不就是他晓得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就想到是你来求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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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反正我不怕，他晓得了我就正好去找找他，找他讲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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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L1 p: d4 `  I; i    “水生哥，其实我爹也正是要你进去呢，可是我怕你们吵起来，你又打不过他，我怕你吃亏。”桃儿很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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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会打起来嘛，不会的，你放心在这里等就是了。”水生急着朝着陶太爷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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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陶太爷已经练功完毕，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水生上前一步：“太爷您早！”

    “是水生来找我来了？”陶太爷眼都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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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水生，打扰太爷您休息，还请太爷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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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水生呐，你果然是读书之人，说话有礼有节，难怪我家桃儿总在我面前夸你呢。”陶太爷猛的睁开双目，深邃的目光看得水生有些慌。看了一会儿，陶太爷又说：“日子过得真快呀，以前那个成天光着小屁股乱跑的水生今天都变成漂亮小伙了，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儿子，赵财旺真是好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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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I2 }% T) C5 S7 u* T    看着水生，陶太爷似乎很有感触。他一直对水生都有着很深的好感，在水生十岁的时候，他就有过想收水生为义子的想法，但财旺却总是不干，说水生是穷家人的孩子，无福高攀。虽然这让陶太爷很是惋惜，但也只好作罢。他经常会拿水生和自己的强儿作比较，结果自然是更让他失望的了。

( ?6 s4 k( ?$ R$ B7 K    一直以来，他都很爱慕财旺，同时也很羡慕财旺，因为财旺有一个好儿子。

! N$ k/ y4 U- L2 u+ m    见陶太爷上下打量自己，水生有些不自在，站在陶太爷面前，脸都红了起来。

8 u, v% x/ Z$ |    “水生，你一定是为了黑子的事来的吧？”陶太爷终于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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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_" d0 e. ]( _" A4 N+ m    “正是！请太爷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给黑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4 d  L8 ?, g. e; j8 V8 ~3 a    “哈哈哈，水生呐，你凭啥子来找我谈这些？”

- g2 t$ p. A/ _7 E" X    “因为黑子不只是我的同学，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0 D$ ~  i& {. R; A/ i3 E7 S- z    “呵呵，难得你小小年纪会有如此义气，也够朋友，我很欣赏你，但却不能因为你而抹去黑子犯下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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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F( f! k- L( Y, p- k* F  s    “太爷，我晓得都是黑子不对，他给您造成的损失，我回去找他的爹赔给您。”

    “哈哈哈，笑话！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钱？”陶太爷盯着水生看，然后又是哈哈大笑。
: z, d  k2 P4 l/ O+ H  陶太爷岁数是大了，但声音依然洪亮，笑得水生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搓了搓手：“太爷，您当然不会再乎钱财，您是理会错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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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 p, ?* t  `: i    “呵呵，那我倒是想听你说说我是为了啥子？”陶太爷止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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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放不下面子，虽然黑子并没有偷着您的钱，但他却打伤了您的盐工。”

* g; y5 t1 J4 E$ }" k; M; F5 _    “哈哈，算你说得有理，但却并不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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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全对？那您是……您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出于报复，所以才想着一定要把黑子送进警察局？”

6 D: t* T8 ~" [* z    “我陶天一要报复一个人还用得着借助警察局？”陶太爷又是哈哈大笑。

5 S9 R, i& v, w' P% @2 I+ z    “那我想听太爷你非要送黑子进警察局的理由。”水生是豁出去了，双眼直盯着陶太爷。

    “哈哈，有意思，水生呐，除了你，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讲过话呢。我喜欢你这样有性格的孩子，我也很欣赏你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义气，但我还是不会给你这个面子，你还是回去好好念书吧，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 e4 O$ E+ U: w( a: ~- q0 E3 m    “太爷，我不明白，这明明是黑子的事情，啷个又成了大人之间的事情了嘛，还请太爷您大人大量，放过黑子一马，以后只要是您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

    “你一定怎样？”陶太爷看着水生呵呵的笑。

/ r3 c' x7 Y$ i4 W( t( I7 L    “我……我……一定全力以赴。”水生有些结巴，这是他有生第一次的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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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H2 U5 F5 |3 J    “水生呐，你认为还会有我陶天一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陶太爷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须，打了一个哈哈：“我话已至此，你还是回去吧！”陶太爷站起身来，背对水生站着，一副送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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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就不打扰了！”水生只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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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0 g; f' a    “这样吧，你回去叫你爹晚上到陶记酒馆去，说我请他喝酒。”陶太爷回过头。

    “您请我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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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就说我到时在酒馆恭候他的大驾。”

    “是！我一定将话带到。”虽然水生奇怪大名鼎鼎的陶太爷会请爹爹喝酒，但他不好再作细问，只好回头走出了西花厅。既然陶太爷不愿轻意的放了黑子，那再求他也是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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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o6 U- C, b: o( i    可水生还是使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朝着大门走去，而是一拐就进入了左侧花园的小径。他一定要找机会见一见黑子，把他偷盗伤人的事情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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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7 ]# x9 k; _9 N    因为对这个院子的布局比较熟悉，水生便想借假山树木的掩护找找黑子被关在啥子地方。

3 X' j1 {* }1 T! [( @    要说陶家大院也真不小，整体上虽然只有东西跨院之分，但沿着东西两跨院之间的通道往里走，后面又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而且还有一排小平房，是用来堆放粮食用具以及供下人居住的地方，在这一排平房的东侧，是一道圆形的小拱门，往里走就是大少爷夫妇居住的地方了。而在这排小平房的西侧，也就是靠近陶太爷起居的西花厅后侧，有一个很小但很精致的两层小楼，这是孙管家的住所，再沿着小楼下的一条僻静的小巷往里走，又是一个圆形的小拱门，透过上有大铁锁的铁门缝隙往里看，里面是一块很小的空地，空地边还有几间低矮的小房。

    水生在铁门前停了下来，因为他再找不出其它可以关人的地方，想着黑子一定被关在这里无疑。只是这上着铁锁的小院子，他从来没有进入过。其实不只是他，除了陶太爷与孙管家，恐怕再没有人进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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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G5 j, ]$ a' j! U( F8 z+ U    回头四下看看，见没有人过来，水生便快速走到铁门前，他决定要从铁门上翻过去，对于他来说，要翻过这一道铁门并不成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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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B4 ?1 n' R1 j    “哟！胆子不小呀，到这里翻墙来了。”刚爬了一半，水生听到有人说话，回头一看，不知啥子时候，孙管家已经笑眯眯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 y1 j, ~* `: i+ O    水生赶紧从上面跳了下来，红着脸吱唔着说：“孙……伯伯，我……我不是来偷东西的，真……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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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9 V' H# c    “呵呵，水生呀，看把你吓成这样，孙伯伯又不吃人，你怕个啥？”孙管家嘻嘻的笑：“孙伯伯当然晓得你不是进去偷东西了，你不过是想进去看看黑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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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0 a* s7 {. O8 L' c' S    “是……不是……孙伯伯你笑话我，黑子啷个会在这里头嘛。”水生心里有些慌，他可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被人抓到过，加上上次和黑子因为放风筝的事，自己还打过孙管家，这下又正好被他抓个正着，水生心里自然没底。

# n" H3 [6 _+ A( J9 l/ `    “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说你啥子嘛，再说了，黑子本来就是关在这个里头的嘛。”孙管家冲着水生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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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k0 H+ l+ a( V8 M( e6 C4 ?    “我……我……可不是来找黑子的……”水生想趁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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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啷个哟！不想见黑子了？除了我们家老爷，可就只有孙伯伯才有这个院门的钥匙呢。”孙管家还是笑。

    “孙伯伯，您的意思是……可以让我进去看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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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啷个会晓得我会让你进去？”孙管家走上前，伸手在水生脸上捏了一把：“哟，我说水生呐，你长得秀气可人，肉也嫩得很呢，想不到倔巴粗鲁的赵财旺还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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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P" Q( X$ T6 Q    “孙伯伯您见笑了……”水生不好意思，朝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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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E2 f# a; V! c4 K6 @* F    “哈哈，水生，看你脸都红了，让孙伯伯摸一下脸又怕啥嘛，孙伯伯这是喜欢你呢。”

    “是，谢谢孙伯伯的喜欢！”水生低头站着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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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可真是有礼有节，不像你老子一口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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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T4 r; t$ P: b; q0 h    “谢谢孙伯伯夸奖！水生这就回去了。”水生急着转身往外走。

    “哟，水生呐，你真的不想进去见黑子了？虽然孙伯伯不敢做主放了黑子，但孙伯伯还是可以开门让你进去见见黑子嘛。”

% w# R3 S3 N8 \, Q% {6 ?; K    听孙管家这般说，水生又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孙管家：“孙伯伯，您真的可以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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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不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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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啥？”水生急忙问。

" t( E& j* T+ j" E8 r1 u  N( o: }2 I    “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孙管家似笑非笑。

8 G" w) m8 C. }* k% n: Y    “孙伯伯您赶紧说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

* a5 ~2 G+ p/ Q/ Y3 }    “你当然都能做到了，而且是不费吹灰之力。”孙管家又笑了笑，推了一把鼻梁上的老花镜，又说：“第一个条件，你带一句话给你爹，就说是让他少管黑子的事，不要明知是陷阱，还要睁着眼睛往里跳，让他记住他曾经许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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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伯，您的意思是……”水生莫名其妙。想不到这替人捎话也能算作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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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 c' H& T. _+ \9 h8 v    “你不要问为啥，把这话原样带给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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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2 w& c: L" |2 t    “是！孙伯伯您放心，我一定把这话转告我爹就是了。那还有一个条件呢？”看有机会见到黑子，水生有些急。想着先答应下两个条件，先见到黑子后再说。

+ r, \" _) p& F. C, p    见水生着急的样子，孙管家又笑了笑，将嘴贴到水生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个条件一样简单，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做到，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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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我说孙管家，叽叽咕咕的和水生在这里说些啥呐？”就在这时，香香夫人突然走了过来，后面还紧跟着大少爷媳妇平儿。  香香夫人与平儿的突然出现，孙管家着实吓得不浅，想不到香香夫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走到这个偏静的角落里来，急忙低头躬身：“夫人早安！我……我正和水生说笑话呢。”

    “是吗？说笑话还用得着这般鬼鬼祟祟？还用得着把水生带到这个旮角里来？”香香逼视着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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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错怪下人了！是水生无意中走到了这里，我这是让他……让他赶紧出去。”

    “呵呵，看来你倒是成了大好人了，我可警告你，你少在水生头上打歪主意，小心我到时不会饶了你！”

( o" M( U, F: X% |( R4 K7 G3 Z    “不敢！下人不敢！下人记住夫人的话了，下人就不打挠夫人了。”孙管家心慌，哪里还顾得上水生，再不敢讲话，急忙低着头走开了。走了老远，又回头狠狠的瞪了平儿一眼，他可以肯定，一定是平儿向夫人告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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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P3 u( b% f2 [    “香姨……好……！”水生红着脸，吱唔着向香香夫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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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微微一笑，上前摸了摸水生的头：“水生，这个院子里你以后要少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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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水生记住了！”

+ \0 \" z/ d8 _$ k    “水生呐，香姨不介意也不阻止你与桃儿来往，但却不希望看到你与孙管家在一起，有些人不是你应该接触的。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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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D: K  D( O6 b    “嗯！水生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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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你爹还好不？”香香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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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香姨关心！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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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听桃儿说你的成绩总是全班第一，你可要继续努力哟，不然对不起你爹对你的一片深情与厚望。”

! S) i! O3 S% Y& R    “是！水生记住了。”水生低着头不敢看香姨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香姨一直对他很好，每次来和桃儿及大少爷一起玩的时候，香姨都会热情的招呼他。只是他总觉得香姨除了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气质外，她的眼神中还有一种让人摸不透的忧郁，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忧郁。

    “好了，你这就出去吧，记住，以后来陶家大院可不准随意乱走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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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0 t! L. N) y    “是！谢谢香姨提醒！”水生抬头看着香姨笑了笑，转身朝院门跑去。守在院门口的桃儿和大少爷想要水生留下玩一会儿，水生也只说回去有事，赶紧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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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是没有办法救出好友黑子了。水生心情很是沉重。又想起陶太爷让他捎给爹爹的话来，虽然好奇陶太爷为啥会主动请爹爹喝酒，但多少还算能听得明白。关键是孙管家让他给爹爹捎的话，听起来是如此的费解，显然是话中有话，看来也只有爹爹自己才听得懂了。而这只是孙管家所讲的第一个条件，那另外一个条件又会是啥子？看孙管家贴着他耳边轻声细语般神秘的样子，想必又是一个让他费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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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M+ Z: A7 g  _" w( h    因为他和孙管家之间的交易并没有完成，所以他用不着再去为孙管家完成所谓的两件事情，只是这多少还是让水生感到失望，于是又似乎对香香夫人有些埋怨起来，要不是她的突然出现，说不定他就能知道孙管家的第二个条件了，如果他又能答应孙管家的这第二个条件，也许他这时已经进去见到黑子了。

2 I0 G) ?! u. R: J( M1 @    想得很多，但都是空想，看来要想救出黑子，只能是另想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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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m8 o4 q( _0 L  B) Q6 T1 f5 K    ――――

    回到家，财旺叔一见水生就嚷开了：“你这个几巴娃娃，出去也不说一声，老子还以为你在床上睡懒觉呢，你一早出去做啥？

* U" T% G) I' e7 g# Z3 ~2 Y% l    “爹，我……没……没有做啥子。”

    “没有做啥子？看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哄你老子是不？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给我交待！”财旺叔很不高兴，坐在一边抽着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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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A7 q% A' F    “我……我找桃儿去了。”

    “桃儿？你又去找她做啥？你把老子的话当饭吃了？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算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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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只是想请桃儿帮忙求她爹把黑子放了。”水生犯错一般的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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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恁个嗦？那陶太爷答应放黑子了吗？”听水生是在想法救出黑子，财旺叔一下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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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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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嘛，你以为你是谁呀？陶太爷会看你的面子把黑子放了？”财旺叔突然一下蔫了半截，愣了水生一眼：“那你见到陶太爷了吗？他啷个说？”

    “他也没有说啥子，他……”水生又急忙补充：“对了，爹，陶太爷说今晚要请你喝酒呢，说他到时会在陶记酒馆恭候你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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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他请老子喝啥子几巴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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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y1 W2 j! x0 f( U    “我也不晓得，他也没说是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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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x( y, m8 ~, C# i6 k/ B" G    “老子才不去呢，我可高攀不上。”财旺叔一边抽着烟，一边嘟哝，看了一眼水生：“你还见到了谁？”

8 Q9 i8 w% b3 B1 e; j4 @) i$ k    “这个……还见到了大少爷和孙……孙管家，孙管家也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孙国芳这个假女人要你给我捎话？啥几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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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说让你不要睁着眼睛往陷坑里跳，还说要你……要你守住啥子承诺……”水生吞吐着。

9 R& E3 L' m* u. }    “屁话！老子会睁着眼睛往陷阱里跳？他就会来一些酸过场，有话也不明说，老子都懒得理他。”财旺叔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心中暗想：“看来孙国芳是在警告老子要遵守不再与陶太爷来往的承诺了。”

0 {3 N/ c' }. E    见爹爹不再过问，水生急着进屋想吃饭。但财旺叔又叫住了他：“你这下晓得要吃饭了？老子的话还没有问完呢，除了这些，你还看见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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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a8 i, B& W    “对了，还见到了看门的护院。”

! a! g2 r2 E& N; G    “屁话！老子是问你见着……见着……”财旺叔不知该如何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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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对了，我还见着桃儿的妈妈了，她还问你是不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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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f3 X! D; T) U! N. |    “真的？她真的还问我的情况来着？那她还说了些啥？”财旺叔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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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说……还说你是一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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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本来就是一个大好人嘛。”财旺叔笑得很开心：“那你为啥不和她约好见面的时间……”财旺叔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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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o; W& H& J    “约好见面的时间？”水生抬头看着爹爹。一脸惊奇。

# V$ U; M1 D# Y# ~    “噢……我是说……说……哎呀，我是说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财旺叔有些结巴，讪讪的笑了笑。

4 w$ ^% I' \" p# o2 H( {4 Q+ L    水生看着爹爹这个样子，也觉得好笑：“爹，看你羞得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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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扯！老子有啥好害羞的！”说完，财旺叔清了清嗓子，背起双手走出了门外。他想着要去一趟诊所，去看看老张几巴上的伤好了没有，并打算把黑子被陶太爷抓起来的事告诉给老张，让老张自己去向陶太爷求求情，看看如何。

/ z$ ]" `8 l% y4 z  f5 h' B* W, W    “陶太爷今晚要请老子到陶记酒馆喝酒？而且到时他还一定会等着我大驾光临？”财旺叔一边走，又再次回想起刚才水生所讲的话来。

& Z) A" A& r; B% Q  a3 t0 d9 m    自上次陶太爷到渡口找他表白爱意被他拒绝过后，他已经有十来天没有和陶太爷照面了。虽然他那天的做法很是让陶太爷生气，但他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里，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陶太爷再扯上啥几巴关系，得罪了就得罪了，也没啥几巴了不起。只是今天陶太爷又突然说是要请他喝酒，让财旺叔多少有些担心，不晓得陶太爷又在耍啥子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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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1 U" D2 P8 Z& C5 U% D    而且孙管家也让水生捎回话来，让他不要睁着眼睛往陷阱里跳，刚开始没有细想，这下想起来，似乎也与这件事有关，难不成孙管家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

7 m; r0 b: M, f+ S9 T4 t    当然，他更怀疑陶太爷请他喝酒的真正意图。陶太爷是想以黑子为诱饵，引他赵财旺上钩？而且昨天鲁裁缝回家时也隐隐透出只要是他赵财旺出马，陶太爷就会放了黑子的意思。只是他当时没有太在意，这回陶太爷又通过水生带信要请他喝酒，陶太爷的意图就更是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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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陶天一是不得到我赵财旺不罢手了。”财旺叔又想。

    虽然陶太爷已近七旬，但他也算得上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自从开始懂得男男之事过后，财旺叔也会于潜意识中去欣赏一个男人。陶太爷和鲁裁缝相比，应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一刚一柔。他似乎并不厌恶与陶太爷交往，但他又害怕真正的与陶太爷发生肉体上的关系。

    要不是因为他抢走了自己深爱的香香，财旺叔会喜欢上他吗？

    这个财旺叔自己也说不清楚，虽然他一直暗里恨着陶太爷，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恨得没有理由，因为陶太爷至今为止都不知晓他与香香的关系，陶太爷也并非成心要抢走他的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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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W( v! r* m9 ]    但不管如何讲，香香都是他赵财旺一生最爱的女人，他决不会轻意原谅一个夺走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即便是陶太爷至今仍不知情，他都得把这笔帐记在陶太爷头上。

    也许，要不是因为陶太爷抢走了他的香香，他一定很乐意与陶太爷成为朋友。但世事没有假设，他注定要与陶太爷成为仇人。

: w1 u; R+ l, B6 Q: s! j9 q" u" y    “管他个几巴毛！黑子这几巴娃娃自己不走正道，活该被抓，你陶天一有本事就把他送进警察局算了，免得老子以后成天为他担心，你陶天一少拿黑子给老子设陷阱，你就等着老子往里跳吧，你就等着老子主动送身上门吧。”越想越复杂，就越是理不清自己的思路。财旺叔很是心烦，禁不住骂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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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气归气，骂归骂。黑子现在还被关在陶家大院。

( i* J8 e" k3 |# s2 f6 H' l    虽然黑子是自作自受，但张屠夫是他到陶家镇上认识的第一个好友，平时交往甚密。而且黑子与水生一起长大，在他的心里，对黑子已经有了一种父子般的情感。他从心底不想看到黑子被送进警察局，更何况老张几巴刚刚被割，面子上精神上都受到过巨大的打击，难道还要让他再次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2 I2 J. C7 b+ |    陶太爷今晚会等着他去喝酒。

" z* r$ F2 O9 ~    去与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9 \* X# z* T! u  m) e “赵财旺呀赵财旺，被抓的又不是你的儿子，你这是着的哪门子急？说不定他自己的老子自会有解决的办法呢。”财旺叔又自己宽自己的心，磕掉烟斗里的烟屁股，抬腿迈进了诊所的大门。

    一见财旺叔到来，坐在床上的张屠夫急忙起身让坐。

    “老张，这伤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 p, Y$ ~- I# m, V9 B% }1 t    “嘿嘿，是差不多了，医生说等过了今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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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好！这样好！”财旺叔勉强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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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嫌杀猪的活又脏又累，这才晓得住诊所原来更叫人烦。”张屠夫嘿嘿一笑：“我也想好了，等我回去后，重新踏踏实实做事，看管好黑子，和他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 Y7 ]& @* J+ a3 Z& }    “应当这样！应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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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3 n7 I* }: t' E2 g) h    “财旺叔，你……你今天见到黑子了不？他昨天天不亮来看了我一回后，就再没有来过了。我真的担心他在外面惹出啥子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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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黑子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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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W( F1 f9 p7 X    “财旺叔，黑子他啷个样了？他是不是又惹事了？”见财旺叔吞吐的样子，张屠夫有些急。

    “他……他……没有，这两天我也没有见到他。”财旺叔笑了笑，避开了老张的眼神。

- O- W" l, J. \% M, M% i, W. c0 R1 G    “财旺叔，不瞒你说，我这两天右眼皮跳得厉害，总感到要出啥几巴事一样，就怕黑子这娃娃在外面惹出事来。你看我现如今是穷得只剩下黑子了，我这才丢了命根，我再也不能丢了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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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看你就会瞎几巴乱想，黑子又不是三岁小娃娃，哪能说丢就丢了嘛。他是在外面跑习惯了，过两天自然就会回来了。”财旺叔又笑了笑：“明天你就要出院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再呆一天吧，我正好没事，这就出去再找找黑子。”

    说完，财旺叔背起手走出了诊所的大门。

8 y1 R+ E3 g7 @0 G0 R    本来到诊所来见老张，是打算把黑子被陶太爷关起来的事告诉给老张，让老张自己也想想办法。但一见到老张为黑子着急的样子，财旺叔又实在不忍开口。这才被人割了几巴，如果再让他晓得黑子被抓，那还不是落井下石？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他赵财旺可做不出来。再说，以老张这比他还要倔巴的脾气，如果再来个找陶太爷拼命，保不准还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7 J5 r6 @, q, N7 h; b' x    看来只有等老鲁晚上回家后再做商量了，精明的老鲁一定会有救出黑子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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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j! ]1 f& ~$ P0 q- }+ c    水生没有心情看书，正为好友黑子的事担心呢，见爹爹背着手回来了。但急忙上前问：“爹，你刚才出去是不是见着黑子了？你是不是有办法把黑子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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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 j! N/ c" c. p    “办法个球！老子才不管他的事呢，不争气的家伙，被抓了活该！关老子球事！”心里正烦呢，财旺叔没有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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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黑子是我的好朋友嘛，我这也是为他担心嘛。”水生嘟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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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吃咸萝卜淡操心！吃了饭早点去学校，念好你自己的书就行了。”

    见爹爹这般生气，水生不敢再吱声，回屋收拾书包去了。

    天刚擦黑，财旺叔正坐在堂屋里抽闷烟。鲁裁缝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家，又带回一个让财旺叔更为震惊的消息：屠夫老张也被陶太爷抓了起来。

: ]' x2 \* I6 v9 @. S    财旺叔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少几巴乱扯！陶天一抓老张做啥？我上午还见他好好的住在诊所里呢。难不成他陶天一真的要赶尽杀绝？”

    “张屠夫提着杀猪刀砍伤陶家大院看门的护院，又冲进西花厅找陶太爷拼命，你说陶太爷还会不抓了他？”

8 b+ {3 X! ~" O3 d/ ]8 r; ]- N    “啥？你说啥？他真找陶天一拼命去了？他真的砍伤了看门的护院？”财旺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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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5 Q: J5 k0 h  k    “人都被抓起来了还会有假？这老张也是，做事从来就不动动脑壳，儿子犯错被抓了，他不赔礼求情不说，还提着刀找人拼命。”鲁裁缝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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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狗日的杀猪匠！动不动就提着刀子找人拼命，你以为都有老子赵财旺好欺负呐。这下倒好，儿子还没有弄出来呢，连老子又跟着进去了，这不明摆着是要给我赵财旺出难题嘛……”财旺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见财旺叔着急，鲁裁缝便将大概经过讲了，说不晓得是哪个多嘴婆到诊所把黑子被抓的经过讲给了张屠夫，张屠夫一时气极，便拿着杀猪刀到陶家大院找陶太爷要人，结果可想而知，还听说明天一早陶太爷就要把他们父子俩送到县警察局呢。

) O/ h! Y$ U& ?' n- G6 b    一听老张父子都要被送进警察局，财旺叔是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说先前为了黑子还有些犹豫，这下又多了一个老张，他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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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6 W2 T, s1 |: B    看来今晚这陶太爷的酒是一定要去喝的了。为了朋友，他必须这样去做。

7 P1 T- M' t3 r+ Z: `: V    见财旺闷声不语，鲁裁缝上前安慰：“老赵呀，你也用不着太急，这都是他们自不量力，自找苦吃，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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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 K; s+ m7 Y    “你尽放屁！老子是那种遇事就忘了朋友的人？”

3 O) z* j& l2 s    “那你……你……今晚是要去喝陶太爷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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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猛的抬起头来：“你也晓得陶太爷今晚要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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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g9 s" c) c4 _. j    “因为我昨天去找他的时候，他就让我转告你他今晚要请你喝酒，地点在陶记酒馆。”鲁裁缝看了一眼财旺叔又赶紧把目光转向一边。

    “那你为啥子不给我直说？”

    “我还没有来得急嘛，再说，我……我哪……放心你一个人去嘛。”

    “你是怕陶太爷把我弄到手了？”财旺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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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Q* S/ T, B    “是！我就是怕你被陶太爷弄到手了，这不可以吗？我舍不你和别的男人上床，我也不忍心看你被牵扯到太多事情当中去，你天生就是木脑壳，除了我不和你介意，你说你还能斗得过谁？我成天都为你担心，怕你上当，怕你吃亏，怕你受委屈，我不忍心看到你成天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真的很希望你还是以前那个整天撑船唱歌的逍遥汉，我真的希望能与你一起平平淡淡安安心心的过日子……”鲁裁缝的眼圈红了，泪水流了下来。

  E) e# t- b( U    “嗨！我说你这个几巴老头子，又撒猫尿做啥嘛，不哭了！不哭了！是怪我粗心了些，可我记着你对我的好呢，你也应该晓得我对你的心嘛。”财旺叔慌着起身，用手给鲁裁缝擦着泪水。

3 T  J* K* D& W( S6 j: U  |    鲁裁缝稳住了情绪，在财旺叔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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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j5 K; d# k    财旺叔一时也找不到话说，只是狠劲的吸着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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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像是被凝固了，时不时有风钻进屋来，油灯微弱的火苗便四下摇晃。

    “老鲁……要不……要不……我俩一起去？”财旺叔实在是忍不住了，吱唔着说。

    “我去做啥？他又没有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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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不你……不放心嘛……”财旺叔讪讪的笑了笑，又挠了挠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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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 U5 I# p3 a9 R    “你要去就去吧，记住，不要强求，能弄出老张父子更好，如实在不行，你可不要和陶太爷硬来，你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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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F, Y! n+ k) i; {    “嗳，我记住了，这饭还盖在锅里呢，我就不吃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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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2 n7 |! B7 |8 G    “去吧，你尽量……满足……陶太爷的要求，千万不要与他硬来！我怕你吃亏，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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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我早去早回。”

$ ]0 N& N/ H% i* S( K    财旺叔起身走到鲁裁缝面前，用力握了握老鲁的手，转身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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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起来，在陶家镇也住了十多年了，对于位于镇中这座显眼的“陶记酒馆”，财旺叔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因为每回从这个酒馆面前路过，他都会不自觉的盯上几眼。

    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进这个“陶记酒馆”，而且还是这个酒馆的主人亲自请他进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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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 X, e' M0 E1 ^    但财旺叔却并未感到些许的荣耀，因为他一直认为这并不是他这样一个穷船夫应该进去的地方。

9 h9 b2 k. M# _7 U    来到陶记酒馆门前高高的台阶下，许是因为天晚加天冷的缘故吧，财旺叔并没有见到有人进出，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喝酒喊拳的声音，能看到从窗户里映出来的红红的灯光，能闻到随风飘来的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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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阶口两盏大红灯笼透出的红光，将财旺叔扭曲成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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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财旺叔还是迈不出踏上台阶的脚步。

' w# X1 k" q' [! b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送身上门的卖身者。陶太爷曾经说过他赵财旺有一天会自己心甘情愿的送身上门，看来真是一点不假，似乎一切都在陶太爷的控制之中。

7 l8 @* |/ G0 W3 j8 A  s    “财旺呀，你啷个才来哟？老哥的酒都等冷了！心也快等凉了呢。”声音落处，陶太爷捋着胡须，笑嘻嘻的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了下来，一身深色长衫，披肩的白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噢！我……我这不是来了嘛。”财旺叔勉强的笑笑。

# f, U) K3 O6 U! y5 Q# o( t6 m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外面天冷，还是快快请进吧！”陶太爷打了一个哈哈，上前握住了财旺的手，转身迈上进入酒馆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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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觉着不妥，推开了陶太爷的手。跟在陶太爷身后向酒馆大门走去。既然都已经来了，他反倒是放松了下来。

* b( Q* X4 D- M, ^( t    他晓得今晚将会发生啥子事情，但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有啥几巴了不起嘛，大不了老子今晚被他日一回。
  财旺叔跟在陶太爷身后迈进了陶记酒馆古朴气势的大门，穿过前楼，来到一个挂满灯笼的小院。四下打望，尽见奇草异石，院中的清水池中，一条蜿蜒的雕龙从池中探出大半个身子，喷出的水雾又轻轻飘散回池中。透过水雾，隐隐可见对面波浪形的灰色围墙。

    陶太爷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直接朝着院东的一幢连排小洋楼走去，又踏着厚厚的木板梯往楼上走去。

    财旺叔紧跟在陶太爷身后，上了三楼，进入到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里面燃着两只又粗又红的蜡烛，照得满屋通亮。屋里除了一张雕花红木大床和一个雕花红木大衣柜外，再就只有两张漆得深红的椅子和一把还算结实古朴的茶几了。

3 k0 j/ _" @: K3 B, B. v+ V    看得出来，这里并不是陶太爷常住的地方，比起他家里的摆设来可就差得太远了。

9 k! _8 `: F9 u; i7 d! H; e    “财旺呀，你可算是来了，老哥我可真是想你得很呢。”陶太爷慌着关上房门，有些迫不及待的搂住了财旺叔的腰。又用嘴在财旺叔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陶太爷……你这是……”财旺叔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一时还是觉得别扭，用手推开了陶太爷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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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_' D4 T4 X. ]    “哈哈，财旺呀，看老哥我一见你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不要见怪老哥才是。”陶太爷松开搂着财旺的手。又打了一个哈哈：“来！来！来！贵客光临，先这边请坐，我这就去安排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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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安排啥几巴酒菜嘛，难不成你今天真的只是请我来喝酒？”财旺叔干脆直接，盯着陶太爷看，他可是专门为老张父子的事而来呢，哪里有心思陪陶太爷喝酒。

% {' ]- c- _' C    “财旺，你……你这是啥子意思？”

    “我赵财旺是个直巴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不就是等着我赵财旺今晚主动送身上门吗？”

7 q3 o( y; c- H: p) M    “哎呀，我说财旺呀，看来你是错会老哥的意思了，你可是太冤枉老哥了，老哥就真的是那种逼人送身上门的人？”陶太爷摸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打了一个哈哈。

3 r! M6 o0 @: X$ s( Q1 C% C. [    听陶太爷如是说，反倒是让财旺叔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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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财旺不说话，陶太爷又打了一个哈哈：“来！你先这里坐下，有啥话我们边喝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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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S. c, P0 U; V    陶太爷硬是按着愣头愣脑的财旺叔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急着到门外通知上酒上菜去了。

    财旺叔哪里坐得住，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陶太爷到底是在耍啥子花样。如果陶太爷直接说明意图，要以他的身子换得老张父子的自由，他倒也能够干干脆脆的满足陶太爷的要求，因为他本来也没有打算今晚能全身而退。可陶太爷却闭口不提这事，而是忙着张罗酒菜，这反倒让财旺叔一时没有了主张。但为了老张父子，他又不得不坐在这里等着与陶太爷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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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陶太爷又回到了房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用托盘托着两盘菜和一瓶酒跟了进来，放好酒菜，又躬身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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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1 O! O$ P, F    “财旺呀，这菜简单，但酒是好酒，今晚我们哥俩好好喝一回。”陶太爷在财旺叔对面坐了下来。笑着斟满了两个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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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 D6 @- S7 U$ s7 z! y    “怪酒不怪菜嘛，只要有好酒就行。”财旺叔哈哈一笑，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心想老子正想好好醉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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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这才好嘛，财旺呀，老哥可最喜欢看你笑呢，你这一笑呀，老哥心里就有说不尽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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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X  i  D9 U9 i* J; X# b    陶太爷又笑着给财旺斟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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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也不客气，连着干了三杯，见陶太爷始终不提老张父子的事，他心里就有些急了，盯着陶太爷说：“你今晚不只是请我喝酒吧？我也不只是来喝酒的呢。”

    “呵呵，财旺呀，老哥我可听不明白你的话。”陶太爷笑嘻嘻的捋着下巴上的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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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张屠夫父子的事来的。”财旺叔说完，又干了一杯。

: d+ @# d, [4 i1 d- ]" S" {; q    “唉！财旺呀，你提这事，老哥我也正为这事烦心呢。”

    “哈哈，你有啥好烦的，我看你是偷着乐吧。”

8 W( c8 x- O2 l9 \    “唉！看来你是体会不到老哥的心了。”陶太爷又和财旺叔碰了一杯，接着说道：“昨天天还没有亮，黑子撬开门栓进入我的盐铺偷东西不说，还趁黑打伤了我守铺的盐工。这很是让我生气，想不到他一个黄毛未干的娃娃也敢欺负到老夫头上来。本想狠狠的收拾他一回，可我又心软，对一个娃娃下不了手，想着先关他两天，吓唬一下他，再把他放了就算了。”

    “你尽说好听的，我现还也没有见你把他放了。”财旺叔冷声笑了笑。又自己干了一杯酒。这正事还没有说呢，他就已经干了五杯了。

    陶太爷倒是不急不慢，接着又道：“唉！可事与愿违嘛，本想着今天把黑子放了就算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不曾想这张屠夫倒是好，自己儿子犯了错，他不来找老夫赔礼认错不说，还提着杀猪用的放血刀砍伤一个护院冲进陶家大院找老夫拼命。他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把老夫我放在眼里，你说我是气还不气？”陶太爷笑嘻嘻的看着财旺。

    “啥几巴话！凭他们俩爷子的那点本事，就算是再给他们装上两个熊胆，他们也没有屁眼劲敢欺到你陶太爷的头上嘛，你是多心了，张屠夫也可能只是一时气极，加上他一副几巴莽撞德性，做事不周，陶太爷你应该不要与他见怪才对，你大人大量，把他们放了，他们自会对你感恩不尽。”财旺叔替老张解释。难得他有这般好的脾气。当然，他也只能这般做，一是老张父子自己错事在先，二是他心里清楚，没有人能够得罪得起陶太爷。

    “哈哈，财旺呀，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完全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看问题。你想呀，黑子是小娃娃，做错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张屠夫几十岁的人了，做错了事总该承担责任吧？想老夫我这一生，啥子时候受过人欺负？红黑两道谁不卖我陶天一的面子？就连县太爷对我都还要点头哈腰呢，他一个屠夫又算得啥子？”陶太爷似乎越说越气，干了一杯酒。

: S7 G* r  T2 Y0 v' n    “这……这个……”听陶太爷说得在理，财旺叔一时找不出话说，擦了擦额头，又往陶太爷杯中斟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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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呀，我晓得你与张屠夫是好兄弟，要说我应该看在你的面子上把他们父子放了才对。可就算是我看在你面子上强忍下这口气，也封不住别人的嘴呀，这事已是闹得全镇皆知了，要我就这样轻意放了他们，镇民们还不会在后面戳我脊梁骨？要这事我都能忍了，那别人还不都认为我陶天一好欺负？然后人人都欺上门来，你说我陶天一还能在这镇上混下去？”陶太爷边说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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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那你……打算啷个办？”财旺叔看着陶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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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财旺呀，我还是打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回我就饶了他们的小命，也不打算砍断他们的手脚，我想着把他们送进警察局算了，关上他们几年时间看看，让他们再也不敢胡作非为，这比起残肢断腿来，也算是便宜他们了。”

    “啥？你……你……真要送他们去警察局？还要再关他们好几年？”财旺叔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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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啷个？难不成这还不算饶了他们？你真想着要我砍了他们的手脚，或者是干脆要了他们的命？”陶太爷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财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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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瞎几巴扯！老子我哪是这个意思嘛，老子……我……是让你把他们放了算了。”财旺叔急，又有了酒意，说话自然就不分轻重了。

. F' j6 D. z6 H7 \0 R    “哈哈，财旺呀，老哥我请你来喝酒，就是想着要先给你通通气呢，也免得到时你说我这个老哥不是，其实他们这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夫。再说，我这里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去警察局，这人哪还能放嘛。”

    “你啥都安排好了还找我通气个球！难不成你就真的不给我赵财旺一个面子？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求你放了他们呢，我赵财旺活了几十岁，这也算是我第一回求你。要不是老张是我知心的哥们，我才不来喝你这别有用心的酒呢。”

  k% Q. f' j" G+ Q5 h" z. ^" Q' [    “财旺，你这岂不是让老哥我为难……”

2 S9 Z& d; l$ N/ E* w) N    “为难个球！还不都在你一句话？你就说愿不愿意吧，如果愿意，你叫我做啥都行，如果实在不肯给我这个面子，那我这就告辞走人。算我姓赵的打肿了脸充胖子，拜错了菩萨，跪错了佛爷。”财旺叔的毛脾气又上来了，有些生气，拿起酒瓶，仰起脖子一口喝干了里面剩下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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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你……你喝慢点，可不要喝醉了……”陶太爷起身夺过了财旺手里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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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也太小看我赵财旺的酒量了吧，再拿一瓶来试试，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陶太爷也如此小气，专门请人喝酒却舍不得让人喝够。”财旺叔抹了抹嘴，嘿嘿一笑，看来真的有点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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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哪是这个意思嘛，老哥是真的担心你醉了伤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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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心个球……你要真的担心我……你要真的看得起我，你就把老张父子放……放了，我赵财旺自当……感……恩不尽。”财旺叔有些口齿不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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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2 {# P) ], D% }. b    “哈哈哈，财旺呀，你就是改不掉你这个牛脾气，看你这放连珠炮的嘴巴，我连一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陶太爷还是不急不慢，看着财旺嘻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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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赵财旺生来就这几……几巴急性子德行！”

    “哈哈，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财旺呀，我喜欢你的就是你这种男子汉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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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有说到……底是不是打算放……放人呢。”

    “好！你果然干脆，那我也干脆，冲你赵财旺这句话，我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放了他们父子，不过……”陶太爷话没有说完，又是哈哈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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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个几巴毛！有话就……直说……不要尽整些酸过场。”

* T+ t5 G9 O; g* `# |6 Y5 _* u7 F! h    “财旺呀，老哥可没有逼你的意思，如果你认为老哥是在拿张屠夫父子与你做交易，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陶太爷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财旺。

    “老子啥子……时候说……说过你在逼我了，我……我赵财旺这是……这是自己主动送身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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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o* O! l+ m- O    “那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留下来陪我？”

7 c0 c: v) i" A. y: D, ^    “是……心甘情愿，老子我赵财旺一言九鼎……说话作数，我都送上门来了，今晚就随……随你的便。”财旺叔酒喝得急，酒劲也就上得快，虽然说话不关风，但他心里清楚，陶天一不得到他就决可能放了老张父子，只要能救出老张父子，他自己是啥都无所谓了。

0 G  Z& y! K; l8 ~6 w  Y9 H    “财旺，你……你今晚真的愿意留下来陪我？你真的不是在说酒话？你真的是喜欢老哥？”陶太爷注视着财旺的眼睛。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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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damin

精彩。。。。。。。。。。。。。。。。。

男人海

“财旺，你真的不认为老哥我是在拿张屠夫要挟你？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陪我？”陶太爷盯着财旺。似乎是不敢相信财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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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罗嗦……得很！你不是早就想要得到我赵财旺吗……要想就……就快点上床……”财旺叔喝得多，说话已不利落，摇晃着身子走到了红木雕花的大床边，脱下衣服，又褪光了裤头，精光着身子仰躺到了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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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你……你真的不怪老哥了？老哥我……”

0 q7 m' J, _# ?' F: \' t/ Z) k' @    陶太爷因过于激动而有些结巴，走到床前，借着红红的烛光，贪婪的欣赏着财旺诱人的身子，棱廓分明的脸、大眼浓眉、挺直的鼻梁、性感厚实的嘴唇、结实丰满的胸脯，细腰丰臀、浑圆性感的大腿、肚脐以下那一片乱糟糟的毛发、还有那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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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看得直咽口水，想伸手去抚摸，但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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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恁个看……看着老子做啥？老子心里发毛，要想就快点上床。

2 _& U2 \! V8 n2 r    “要得！要得！老哥我这就上床。”一向稳重如山的陶太爷，这时脱起衣裤来却有些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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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s: G- W. w    让他日思夜想的财旺，让他一直可望不可及的财旺，此时正浑身精光的横陈在他的面前。他上床坐到财旺身边，一双贪婪的眼睛不放过财旺每一寸迷人的肌肤，他从没有欣赏过这般诱人的。正是财旺这雄性十足的身子，让他茶不思饭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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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0 {% |; y+ Y# p    “财旺……财旺……”陶太爷有些哆嗦。

    财旺叔抬起头看了一眼陶太爷，又赶紧闭上了他的眼睛。

" J$ v( \8 D' }! m3 c' W+ v! |    因为他无法从容的去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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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眼神里没有邪念，没有霸气，有的只是毫无掩饰的惊喜和不尽的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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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 w( p$ C$ c8 g    面对着财旺诱人的身体，陶太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也太过突然。同时又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财旺，就算是今晚他真正的得到了财旺，财旺以后会不会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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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X. G$ u2 _  {' s    但他又不想放过今晚这个机会，就算今生也只能得到财旺一次，他也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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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幸福的，但爱上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呢？

    爱没有高低之分，每一个人都有爱的权利。陶太爷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但他也是人，他敢于爱，他渴望爱，但他却始终无法得到财旺的心。他可以原谅财旺所有的傲慢与无礼，也正是因为财旺这倔巴莽撞的性格和目空一切的态度，让他着迷，让他神魂颠倒。

    爱本自私，一个人往往会因为想得到一份爱而不择手段。

7 q9 g# G. y1 O5 u3 |; g    但一厢情愿的爱恋，伤害的往往不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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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z& [. W& E3 N$ z    财旺叔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感到陶太爷高大肥厚的身子压上了他的胸膛，陶太爷的嘴慌不择路的在他的身上乱啃，陶太爷下巴上半尺长的胡须在他的胸脯上轻轻的来回扫动，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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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把……把蜡烛灭了嘛。”财旺叔说。他确实不好意思这样于烛光下被被一个自己并不想亲近的老男人细细的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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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陶太爷哪里愿意放弃这仔细欣赏财旺身体的机会？烛光下，财旺脸上带着酒晕，更含着一丝淡淡的羞怯。和孙管家与鲁裁缝细白柔软的身体比起来，财旺全身都透着不尽的雄壮和散发着诱人的男人气息。没有谁可以抗拒这诱人的气息。包括陶太爷在内。此时的陶太爷将结实粗壮的财旺紧紧的压在身下，肆意的亲吻。

+ |, i% d( @& K, l) i1 T) g    财旺叔不再说话，他感到陶太爷坚硬的下体在他的腿根深处探寻，他明白陶太爷的想法，便主动的撂起了自己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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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m: E( Y7 }, @8 v  ]    “财旺呀，你真的……愿意配合老哥？”陶太爷似乎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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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这里可没有人动过！你注意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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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l3 D( X# u+ B0 ~    “嗳！是！是！老哥轻点就是。”陶太爷开始试探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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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而至的撕裂一般的疼痛，使得财旺叔禁不往浑身一颤，虽然平时也试着让老鲁弄了几回，可老鲁每回都是无功而返，没有过体会，这下陶太爷动了真格，他实在是难以忍受。浑身的肌肉因疼痛而有些痉挛，但他还是强忍住了。

    “财旺，老哥让你受苦了……”陶太爷慢慢的动作。

    “你怕老子受苦，那你就快点完事！”财旺叔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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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u) o1 j; J8 ^1 ?4 Z    可陶太爷的功夫就是好，不紧不慢，有轻有重，硬是在财旺叔体内捣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叫唤着瘫软在了财旺的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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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终于是停了下来，财旺叔也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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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老哥可从来没有今晚这样安逸过呢，老哥这下安逸够了，该轮到你了。”缓了口气，陶太爷将嘴贴在财旺耳边说。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子可没有强迫你。”

* F( k# j; F  `) K' r  e    “老哥这是心甘情愿呢，你把第一回给了老哥，老哥也要把第一回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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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4 s8 a6 L0 ?! s" ^    “那你就趴过身去！”财旺叔推开陶太爷厚重的身体，从背上趴上了陶太爷的身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早已无法控制自己被陶太爷挑起来的熊熊欲火，在陶太爷肥厚的臀部试探了几下，再猛的用力一挺。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陶太爷还是低估了财旺这公牛般的劲头，巨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他想要推开，但却被财旺压在身下使不了一点力气，只有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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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1 F9 U" I; X    可财旺叔已经顾不上这些，哪里还管在身下大叫大嚷的陶太爷，只顾着自己狠劲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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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次透彻的发泄，这一种发泄中带着某种莫名的怨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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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事后，财旺叔精疲力尽的从陶太爷身上下来，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仰望着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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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t& q4 @, }6 X$ `4 X- d' m    经过这一番激情，两个人似乎都有些累了，挨着身子躺着，场面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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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c, I3 Y# I8 R, M/ d    “财旺呀，老哥这身子还好用吧？”良久，陶太爷缓过劲来，忍着后面的痛，侧头问。

    财旺叔还是不言语，有些木然的看着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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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Z7 [! n$ o; O/ Q    “财旺呀，看你刚才那劲头，老哥就晓得你安逸够了，虽然老哥疼得厉害，但老哥能够把第一次给你，老哥我心里高兴呢，老哥也感谢你把第一次给了我。”陶太爷支起身子，看着财旺。

    “老子第一次给你，你第一次给我，算我们扯平了，用不着感谢。”财旺叔终于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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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b1 E2 `8 Y+ [3 w    “呵呵，你说话就是与众不同。”陶太爷忍不住笑：“财旺呀，老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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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 {& H+ L/ J    “啥问题？”财旺叔急忙问，以为陶太爷又要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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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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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 U* Y" I  i$ m! Z0 L    “男人和男人做这事，你还好意思问。”

4 H( X5 z2 i8 e- L& T+ a. T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真心的爱过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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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问，我当然有自己心爱的人……”

5 N4 H! E, f8 p9 V2 K& E. t0 m    财旺叔欲言又止，心里就想起了自己心爱的香香，又接着想起了老鲁。可香香是别人的女人，而且正是自己身边这个老男人抢走了他的香香。同时，虽然他总觉得男人与男人这种事太让人无法启齿，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已经爱上了老鲁也离不开老鲁了。如果说他真心的爱过谁，那女人就是香香，男人就是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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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Y9 ]# T6 _1 s. [% b    “呵呵，看来你是有自己心爱的人了，那你也应该体会得到真心爱一个人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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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t* c" q# p& s! J) k    “当然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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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问你，你认为真心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陶太爷看着财旺的眼睛。

- V+ X0 J. I' K5 @    “没有……”财旺叔随口而出，但又发现陶太爷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便急忙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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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3 U2 k/ G3 y+ j9 F" F    听财旺这般说，陶太爷哈哈一笑：“好！好！好！财旺呀，恁个说来，你真的是不怪老哥了？老哥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呢，不管你是不是愿意，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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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自己过于心直口快，一不小心又中了陶太爷的圈套。财旺叔慌着避开了陶太爷的眼神，不知该如何回答。

4 l, S* Y4 X& Q" F) n    “财旺呀，老哥晓得你喜欢的人不是我，老哥只希望你不要总是把我当仇人看待，我是干过不少坏事，但天地良心，老哥我对得起你，如果你对老哥有意见，你就直说出来，老哥我一定改正，我真的接受不了你无缘无故的冷淡，既然我们今晚有了新的开头，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好下去，希望你能多抽时间来陪陪老哥。”

! N' y  O  {. P- [/ r6 H$ p    “我们……我个两个真的不……不合适，我们两个只有这一回，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虽然财旺叔知道陶太爷都是说的心里话，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抢走他香香的男人。这个念头已经根深蒂固，这也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原则。因为张屠夫父子，他让陶太爷如愿以偿，他把这看作是一回交易。他不想与陶太爷再有任何情感上的纠缠。因为他不想对不起香香，不想对不起老鲁，也不想对不住一再向他求情示好的孙管家。

    “财旺呀，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老哥对你的一番真情，你还不明白老哥对你的情感有多深。你一定是认为老哥在拿张屠夫父子与你作交易，你真的是误会了老哥，再说就算是我做错过啥子，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刚才也承认过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就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原谅我对你的冒犯与不周之处。”在财旺面前，陶太爷说话从来都提不起自己的太爷架子。

$ P  T3 A( l+ W6 Y    “今晚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着你，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你家里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你还成天想着我这个鲁莽的船夫做啥？”

/ Y; o+ a1 r4 l) n/ ]/ c! o; g, g    “唉！”陶太爷叹了一口气：“财旺呀，其实你不晓得，我和香香夫人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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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啥？你和香香没有夫妻之实？”财旺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见财旺一听说他与香香并无夫妻之实时这激动的表情，陶太爷有些奇怪，望着财旺笑了笑说：“老哥我讲的一点不错，这是我与香香共同坚守的秘密，你是第一个晓得也是最后一个晓得这个秘密的人，我告诉给你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我想表白我对你的坦诚，我相信你不会对外公开这个我与香香俩守了近二十年的绝对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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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瞎……瞎几巴扯！你和香香没有夫妻之实，那桃儿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 i! P) T+ ~7 X% B5 v    “呵呵，财旺呀，我可从来不说一句谎言，更何况是在你的面前？关于桃儿，我也不晓得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因为香香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从来不想去知晓真相。”

) D7 p. D3 A4 m) s    “桃儿真不是你亲生的女儿？你就能容忍香香和别的男人上床？我想就算是你陶太爷有多大的胸怀，也不会大度到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去吧，而且还让香香生下别的男人的女儿。”财旺叔实在不敢相信，但他又觉得陶太爷说得很是真诚。

0 m  L8 X$ o) q  V, S* M    “老夫当然不能容忍她和别的男人上床！也决不允许她与别的男人来往！没有人可以给我陶天一戴上绿帽子！”陶太爷有些生气，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你自己刚才还说不晓得桃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呢，这下又说不允许香香与别的男人上床，你这前后不搭调的话，还是去哄三岁的小娃娃吧。”财旺叔也打了一个哈哈，他实在是弄不懂陶太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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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r- J: W2 Z0 B8 d2 L0 W    “香香嫁进我陶家大院时已经有了身孕，只是那时才不到两个月，看不出来罢了。这也是香香亲口告诉我后我才晓得的。”

    “是香香亲口告诉你的？她肚子装着别人的种嫁进你陶家大院？你真能容忍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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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d( X0 J4 n* k    “当时我确实很生气，本想立刻把她轰出家门，因为我不想让一个女人不干不净的嫁进我的陶家大院，更何况是做我陶天一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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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5 p9 S; w+ G    “那你又为何没有把她哄出大院？”财旺叔又问，想着要是那样，说不定他早已和香香在一起了呢。

    “因为香香她答应与我做一个交易。”

    “哈几巴交易？”财旺叔盯着陶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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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她只做挂名夫妻。”

6 `* R$ I" }" Z    “香香愿意？”

1 c8 ~. i, k9 c8 b* v9 `: K0 O    “是，她很乐意的接受了我的条件。”

! I9 A0 b' k0 F    “都接受了你啥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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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她不可以在没有老夫的陪伴下一个人走出大院，她不可以再与外面任何的男人来往。”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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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7 ~& a" X' v; r5 ^! i    “第二，她不可以干涉老夫个人的情感生活，包括我与孙管家的关系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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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财旺叔没完没了。

, Q" k9 `: X4 N$ n7 U    “第三，她必须守住这个秘密，并且必须以我夫人的身份与我相处，不管是内对家庭还是外对大众。”

    “呵呵，你的条件还很多，那她就没有一个条件？”

: J6 q) R. F% ^* E% I    “她当然也会有条件。第一是她不许我碰她的身子。第二是要老夫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视如亲生，并把孩子好好培养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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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 |' }/ g; t( u/ A9 X" j    “哈哈，于是你们互相满足了对方的条件，并一直相处至今？”

    “是，我们都满足了对方的条件。香香做到了，我也做到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动过她，对于桃儿，我不只是视为己出，更是看如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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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啥要这样做，既然你不喜欢香香，又为啥还要与她做挂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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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f  V9 v, O7 T) E2 {5 ]    “因为我找夫人并不是为了要和她上床，我为的是自己的脸面。我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需要有一位上得了台面的漂亮夫人陪在我的身边。有了夫人，有了孩子，我觉得这才像是一个家，至少不会让人用好奇的眼光看我。”陶太爷慢慢道来，望着财旺笑了笑，但笑得有些沉重。

    “哈哈，有意思！原来香香只不过是你养在府上撑脸面的一支花瓶，为的是掩饰你只喜欢男人的嗜好，还白支支的得到了桃儿这样一个聪慧懂事的女儿。这都是你的如意算盘，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香香太不公平？她把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光都糟蹋在了你陶家大院，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幸福，她……她……”因为激动，财旺叔再也说不出话来。

    “呵呵，财旺呀，你这是生啥子气嘛？我只不过是给你说了实话而已，你是我爱的人，是我唯一信赖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对人敞开自己的心门。因为我相信你的人格，相信你一定会替我保守这个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我晓得这样做对香香不公平，所以我处处宽容着她，除了不让她自己一人随便走出大院与其他男人接触而外，她所有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尽一切力量去满足她。我想着要从物质上去弥补我对她的愧疚……”看着财旺很生气的样子，陶太爷有些慌，想极力的去解释，但他不清楚为啥财旺会如此的为香香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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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X' {! D) z  O    “可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当花瓶的。”财旺叔下了床，开始穿起衣裤来。

    “财旺，你这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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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做啥？难不成想我再日你一回？”

0 u6 q1 m' D. m, l    “呵呵，老哥这下面还痛得很呢，哪里再受得住嘛。”陶太爷笑笑：“财旺呀，你今晚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老哥还有好多心里话要对你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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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y3 g/ H0 C3 K7 C    “你还是把心里话对别人讲去吧，我不想再听了。”

% M$ e, t7 B7 A9 C2 g1 S% c% p+ H    “财旺，是不是老哥今晚伤害了你，老哥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一定不要见怪。”

    “见怪个球！你日了我，我日了你，今晚我们算是扯平了，我们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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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屠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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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8 g" D9 s    “哈哈，我相信你陶太爷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他们父子正是困难时候，生活不易，老子不希望看到你再落井下石，如果你还想给我赵财旺留下一点好的形象，那就请你放了他们，我赵财旺也自会感恩不尽。”财旺叔系着裤带，回头看了陶太爷一眼。

    “哈哈，老夫我当然是一言九鼎，你就放心吧，等天一亮，我就放了他们父子，当然老哥这回全都是看的你的面子。”

    “还有，今晚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可让外人晓得，我怕以后别人耻笑我赵财旺被人给日了。”财旺叔往门口走去。他必须要尽快回去，老鲁说了要等着他回家呢。

    看财旺确实急着要走，陶太爷坐在床上打了一个哈哈：“财旺呀，老哥真的很感谢你今晚来陪我！我会记住今晚这个不平常的日子。不管是陶记酒馆还是陶家大院，大门永远都向你开着，老哥我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如果有事我自会找你，不过我并不希望你再去找我了。”说完，财旺叔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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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V' M, y: n- s: j# Q. w    陶太爷愣在床上，张口想要再说啥子，但财旺已经走到了门外。

    叹了一口气，陶太爷复又躺到床上，心中暗想：这个赵财旺，一阵风一阵雨，没有人能晓得他心里一天想的啥子。老夫对自己的夫人不公，又碍着他啥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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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样，他终于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财旺的身子，就在今晚，他终于是如愿以偿。

, n7 w" G! i) }+ |! J3 O    从陶记酒馆里走出来，东方的山顶上已经能看到一丝隐隐的白了。

1 A: y  N/ x" G' B    四下本来就古朴陈旧的房屋，在灰朦朦的晨曦中，愈显厚重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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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B, P# |2 w  |    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平时常见的连着裆乱叫一通的野狗们，这下也都不见了踪迹。

    风很轻，但很凉。

5 }; V9 z# X: s1 }, x    街口几棵历经磨难的古榕，顽强的张扬着自己的叶子，为古镇留下最为永恒的色彩。

1 ]/ D+ ^" X- X0 E8 D2 L- S- n    经寒冷的夜风一吹，财旺叔酒意全无。刚才发生的事好像只是一个梦，但却又梦得如此真实清晰。陶太爷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他被陶太爷侵犯过的身子还在隐隐作痛。

    陶太爷抢走了他的香香，陶太爷应该是他最痛恨的仇人，但他却在今晚把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献给了陶太爷，他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他一直记恨的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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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i& j2 U, Y& V( I7 j    这是他的错吗？他说不清楚。至少，他不晓得他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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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z) h; j, T7 Q$ a4 j    财旺叔不能平静，倒不只是因为他今晚和陶太爷发生了肉体上的关系。而是他从陶太爷口中得知香香嫁给陶太爷，只不过是做了陶太爷壮脸面的一个花瓶。这十多年来，香香和陶太爷竟然会没有夫妻之实，这多少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为香香不平，为香香委屈，他很难想象香香这十多年来会是过的一种啥几巴样的日子。

9 m; J) r7 z0 o  f: s0 P    同时，他又似乎有些欣喜，欣喜的是香香的身子并没有被陶太爷碰过，陶太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抢走他的香香。香香还是原来的香香。但这又能怎样呢？不管陶太爷有没有动过她，她都是陶太爷的夫人，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香香这一辈子都只能是陶太爷的女人了。

' u8 ]- {7 E2 }6 p2 `    不，香香不可能没有和其他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因为她生了桃儿，那桃儿又到底会是谁的孩子？财旺叔一时喜，一时悲，整个的思绪都落在了香香的身上。他一定要找机会见见香香，他一定要弄清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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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就是陶家镇最热闹的十字街口，靠街口的东侧，是一条挂满灯笼的小巷，夜风中摇曳着微弱的红光。怪异而暖昧。

    这里是“半掩门”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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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4 G. `% [+ ^, a' Q6 @8 B    生活在这里的女人们，每天都会打扮得花花绿绿，涂上脂抹上粉，坐在堂屋里透过半掩的门缝看着外面来来去去的人群。而一旦有访客推门进入，她们就会抛眉弄眼，搔首弄姿，极尽风情的摆弄着她们少得可怜的姿色，然后带推带拉的把访客引到里间的床上，再想方设法的让客人从她们还留有前一个男人气味的身子上得到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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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I4 }9 \& q% ~4 K* b0 |    在她们眼里，男人没有老少美丑之分，在她们看来，只要是长有家伙的男人，就一定会有离不开女人的时候。

$ w$ N$ M" a  j+ o/ k    这里的女人除了自贱，更多的是因贫穷境况所逼。她们年复一年的过着这样迎来送往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厚厚的胭脂再也抹不回她们曾经的容颜。

    除了唾弃，又有谁真正体谅过她们的辛酸？

    但不管怎样，这里也算是陶家镇上的又一道风景了。

    说起来，在水生还小的时候，财旺叔也偷偷光顾过这条小巷。只是后来在镇上混得人缘熟了，便再也不好意思前往，他怕别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毕竟这里不是他一个穷船夫应该来往的地方。

    当然他现在是更不会去这种下流的地方的了，因为他有了香香，还有了老鲁，而且水生也已长大成人，他的生活已不再空虚。

    财旺叔刚要路过这条巷口，一个人影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并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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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提防不及，财旺叔被撞了个四脚朝天。

0 t" u3 V+ W4 ?% K0 F    他先是有些懵，再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火气一窜就上来了：“老子日死你爹！你瞎眼啦？老子我就该遭你撞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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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财旺叔还没有骂够呢，撞他的那个人却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2 P9 \6 {( s! W. E    “日你爹的X！走夜路也不带上眼睛！”财旺叔又骂了一句，摸了摸摔得发痛的屁股，打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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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有一个人从巷道里疯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骂：“不要脸的臭男人！你跑啥？分文没有还想突快活，把老娘玩够了就开跑，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把老娘的镯子还回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听到这声音，财旺叔便吓得浑身发抖，本想用最快的速度避开，但腿脚就是不听使唤，躲开已是不及，只好急忙扭头背过身去，免得被来人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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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4 Z* h+ C7 M/ X" q# x/ p    “哟嗬！是财旺大哥呀，好久不见了！”二愣媳妇却一眼就认出了财旺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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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W1 W# A: H    “嘿嘿！是……小翠呀，我正巧路过呢，想不到你也在这里。”财旺叔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正好路过这里？我看你是专门到这里来找快活的吧，要不，你就是专门来这里看老娘的笑话。”小翠总是蛮不讲理。尤其是在财旺叔面前。

3 Z6 F. X9 l' q  X    “小翠，看你说的，叔来看你啥子笑话嘛。”财旺叔搓了搓手：“叔又不晓得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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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2 h  u' _1 z% x) Z    “哈哈，你能来这里，老娘为啥就不能来这里？二愣跑了不回家，就连你也不理我了，我不来做半掩门我还能做啥……”

    “这个……这个……小翠呀，叔真的没有一点要笑话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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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4 Y0 x# m5 K& A    前些天只是听说，让财旺叔没有想到的是二愣媳妇真会在这里做起了卖肉的生意来，也不想细问，边说边就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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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大哥，反正你都来了，就留下来陪陪我嘛，我不收一分钱……我真的很想你……”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二愣媳妇，又突然变得极尽温情起来，用手挽着财旺叔的手臂不让他走。

" d& w- i8 M; t5 `    “嗨！我说小翠，你这是做啥？这里人多嘴杂的，你可不要这样……”财旺叔吓得够呛，一把推开小翠的手，慌着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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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V# L# d* \; |# g    “财旺大哥――”小翠突然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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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一声近乎凄凉的叫声，财旺叔猛的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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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喊，带着太多的情感、无奈与悲凉。财旺叔的心巨烈的跳动起来。回过头去：“小翠，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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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不语，只是坐在地上呜呜的痛哭，抱着头浑身颤抖。

    看到小翠这般模样，财旺叔一时很是心酸，回到小翠身边蹲下来：“小翠，你哭啥嘛？你看这天冷得很，你还是回屋去吧，小心冻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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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 \" C# y" {6 F$ a  l; x    见小翠只穿着一身很薄的睡衣，财旺叔于心不忍，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了小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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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的看着财旺叔，说：“财旺大哥，还是你对我好，其实你还是心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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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呀，叔当然担心你了，叔真担心你冻坏了身子呢。”

    “财旺大哥，这镇上就数你对我好，虽然你嘴上吵得凶，但我晓得，你是陶家镇上最善良的男人，也只有你才算得上真正的男子汉，只有你才把我当人看，其他男人都只是为了占我的便宜，他们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刚才……刚才这个男人还抢走了我的手镯……这手镯还是二愣他娘在世时送给我的见面礼……”说到这里，小翠又伤心的哭了。

% I, \$ d9 Z' X6 l- H    “让他抢走算了，你也不要追了，再说就算是追上了你还能是他的对手？要早晓得他是抢了你的手镯，老子我刚才就该抓住他……”财旺叔讪讪的一笑：“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也不要难过了，等有机会，叔再买一个送给你。”

    “财旺大哥，你说的是心里话？”

2 w# K' P7 [# G    “叔当然是说的心里话，叔一定再买一个送给你，你就不要再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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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大哥，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不笑话我下贱？不会因为我做了半掩门而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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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叔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因为叔晓得你是一个不容易的女人，你有你自己的难处。但不管啷个说，你不应该来到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太复杂，太危险，你虽然嘴巴上不怕人，但你真的斗不过这些老手。你还是回去吧，等着二愣回来，然后你们好好的过日子，以后有啥用得着叔的地方，叔一定尽力帮忙。”

    小翠抬头看着财旺叔，泪水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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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M' S$ j4 s    “听话！小翠，不要坐在这里了，起来穿好衣服，天冷了，你过河太凉，叔这就用船送你过河回家。”财旺叔一脸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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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从地上站起身来，又看着财旺叔：“财旺大哥，这个镇上真的就只有你最理解我了。”

- M- q- D" R6 w" W# P  x7 ]2 q    “嗨，小翠呀，其实叔也是一个苦命人呐，我当然能体会到你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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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6 l# h& S    “财旺大哥，我以前对你太凶，你就真的不怪我？”

5 K  j- Z4 A' Z0 U/ F" p0 p2 H2 F    “不怪！不怪！叔一点也不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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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x) A8 Z/ k    “财旺大哥，我还想问你一句话，你心里真的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这……这……小翠呀，其实叔从心底里也喜欢你呢，只是我们不合适，我们在一起是在作孽，我们之间真的不该有那些事的，你要体谅叔的难处。”

    小翠没再说话，但却看着财旺叔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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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翠呀，你总算是笑了，这才对嘛，人一辈子，有啥样的难处过不去的？你还是快回屋收拾东西，叔在这里等着送你过河回家，要天亮了不太方便。”财旺叔也露出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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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小翠回来，一路上财旺叔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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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N5 `; {6 \8 l: b2 L* H    对于小翠，他一直理不清自己的看法，他不晓得自己如何去面对她，要说他恨她是真的，那是因为她知道了他与香香的秘密，并以此为要挟而与他发生了关系。但要说是他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这也不对，因为财旺叔自己清楚，他的心底其实还有着一种爱，他喜欢她，甚至是喜欢她的浪，每回她在他身下不停浪叫的时候，总会唤起他无限的激情与快感。因为他毕竟是一个男人。

    但对她的这种爱，又更多的掩埋在了年龄跨距的道德观念和顾忌朋友情感的思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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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她，但他又总是避着她，他害怕与她有着更深的交往。

7 @3 K% |4 E4 b    同时，他似乎还对她有着一丝感激，感激她并没有将他与香香的事公布于众。他开始发现，她并不是镇民所认为的那样一文不值。她嫁了一个无能的男人，守着一个穷困不堪的家，更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她是一个健全的女人，所以她想着要有属于自己幸福的生活。但在这个世道，一个女人除了肉体，还能有其它可以选择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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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C! p* p- l( A( e    财旺叔能够体会得到她的苦楚，甚至是她对他的种种刁难，也完全是出自于一种真正的爱。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是没有错的，就像他一直深爱着香香一样，即便是香香已经成了陶太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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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O; {' o. o8 @$ b    但他不能去接受她的爱，这是他最根本的底线。

% B" G0 y$ I: e3 t# Y5 n! w+ T. u3 c" B    好在从小翠今晚的举动来看，她似乎变得不再蛮横，也没再纠缠着非要与他发生关系。反而是一反常态，对他毕恭毕敬，甚至是连说话都还带着一丝羞涩。看来可能是因为这一段并不顺心的半掩门遭遇，让她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并从此悔过自新，好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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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4 W0 ~' }2 @" g    “也不晓得这几巴二愣到底是跑到啥地方去了？不晓得他是不是还会回来？叫小翠一个人守着破破烂烂的家又如何能过得了日子？”财旺叔心想。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愈发的觉着她的可怜来。抬头看看天，远处的天际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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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打开院门，进入屋子。屋里的油灯还亮着。

( d; c) N4 F6 k- q' l9 a' [4 z    鲁裁缝正靠在堂屋的椅子上熟睡。那本他时常翻看的老医书远远的滑落在地上，老花镜正歪歪斜斜的挂于鼻尖。置于他脚前的一盆木炭火也不晓得啥子时候便已化为灰烬。 看来老鲁是在等着他回来，又实在是等不住了才睡了过去。财旺叔又是自责又是心疼，急忙上前去推老鲁的身子：“老鲁！老鲁！你快醒醒，你啷个坐在这里睡嘛！恁个冷的天，也不怕冻坏了身子！看你平时精灵得很，啷个就不晓得睡到被窝里去嘛，你等我回来也不用坐在这里嘛，你这样不是反叫我担心嘛……”因为心疼，财旺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 k0 b- \) }0 Z+ }/ q& B; L3 n' {    鲁裁缝揉了揉眼睛，理好老花镜，又抬眼看了看财旺，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下晓得回来了？你记得还有这个家？你明明晓得我会等着你回来，那你为啥还只顾着自己在外头快活？你就不晓得早点回来……”

  C4 {# c3 u% A! {    鲁裁缝不停的埋怨，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

# m) O& v" x. z% T( t) Z, }( M    面对老鲁这突然而至的怒火，财旺叔手足无措，站在那里摸着后脑勺傻傻的笑：“哎呀，看你这放连珠炮一样，你让我啷个回答你嘛，我晓得又是我错了，是我回来晚了才害得你又急又冻的等了半夜，我向你认错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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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叫我等了你半夜嘛！这鸡都叫好几遍了，还只是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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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是我嘴笨，这又说错了，你等了我一夜了，这下总该上床休息了嘛，来！我这就扶你上床睡去。”财旺叔伸手去扶老鲁的身子，要送他上床休息。

    可鲁裁缝的气还没有出完：“以后你要再出去快活不想回来，想我等我也不等了，到时我把院门闩上，让你在外面冻成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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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要得！要以后我再回来晚了，你就把我闩在外面好了，让我冻成死狗，也就没有人再惹你生气了。”财旺叔嘿嘿一笑。

1 S. h! D' X) N" j    “笑个屁！你还有心情笑！我担惊受怕的等了你一夜，说说气话还不行？”鲁裁缝很不高兴，推开财旺的手，自个儿进屋躺到床上睡了。

% `8 d, n' U9 ^+ q    财旺叔也很困，顾不上打水洗脸，也急着要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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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9 p! c! S6 \, s/ }9 Y; T# e    鲁裁缝又一把推开他：“去！去！去！先把你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了再来。”

    “哎呀，我身上能有啥脏东西嘛。”财旺叔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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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有没有脏东西你自己明白！如不去洗了，你就别想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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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头子，你今晚是吃了炸药了？老子真拿你没有办法！”财旺叔又嘻嘻一笑：“要得！你也不要生气了，我这就去洗还不成？”

4 y) Y+ L" i) L$ S    倒热水擦了擦身子，又仔细的搓洗了裆部和屁股，财旺叔又回到鲁裁缝身边躺了下来。

& q- L! i. D5 p) Q& G+ v- j    可鲁裁缝却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财旺，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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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v6 E9 L" E' ]    “老鲁，你又生我的气了？”

    财旺叔拍了拍老鲁的背。可鲁裁缝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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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陶天一说了明天一早就放了老张父子呢。”

    可鲁裁缝还是不理，像是已经睡着了。

, r- [  K) S( m" ^1 f! q1 K* ]    “哎呀，我说你这个几巴老头子！你要我啷个做才好嘛？不错，我今晚是日了陶天一，也被陶天一给日了，可我也是为了要救出老张父子嘛，再说你也是同意我去的嘛。”

: c7 E( A# r! O5 e; g' |    但不管财旺如何牢骚，鲁裁缝就是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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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7 G! N! u2 k+ C    “哎呀，我的好老头！我的好男人！你明明晓得我就怕你不理我，你偏还这样。我向你保证，我和陶天一只有这一回，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样行不？”财旺叔探起身子，将嘴贴在老鲁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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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尽说好听的，这有了第一回，保不准还有多少回呢。”鲁裁缝终于是说话了。

    “屁话！你以为我说着玩呐？我再向你保证，如果我再和陶天一上床，就让鲁大裁缝割了我的几巴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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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K0 p! Y( S2 p) `1 ~( M    “打胡乱说！你许你的诺，干啥还要把我扯进去？”鲁裁缝翻过身来，伸手在财旺肚皮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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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看来你是舍不得亲手割了我的几巴，那我重新再说，如果我赵财旺再与陶天一上床，我就自己割了自己的几巴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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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憨包！老哥我啥子时候要你保证过了？我啥子时候不高兴你与陶天一来往了？我啥子时候不明白你今晚也是迫不得已了……”鲁裁缝将头靠进了财旺的怀里。

/ D4 C' Z6 y4 z2 l9 n+ f& K- a    “好！好！你理解我就好！你不怪我就好！我真的是怕你因为这事再也不理我了呢。”财旺叔将老鲁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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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以后再不可以一晚不回家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呢。”

. d  D( E! [; F9 w8 g    “嗯！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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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我们惹不起陶太爷，可我们躲得起他，我们尽量避着他，不与他来往就是了。”

5 ]7 q) D6 Z% d: ~6 b; ^) Q' D! i    “嗯！要得！”

    “老赵！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你只和我好，我也一样，我也只和你好。”

' v4 m" h9 r( R& v7 ~) u/ u    “嗯！我只对你好，我也晓得你对我的好，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看你说得恁个难听，就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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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E! Z$ a# `  P    “哎哟！你揪我屁股做啥？我这里还痛着呢……怕啥？我本来就是你的男人，你本来也是我的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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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你就不晓得叫得好听一点？”

    “那该啷个叫嘛，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天生嘴笨，我总不能叫你婆娘吧！”

+ U7 e7 r& k, ^0 I* o9 [    “乱说！谁要你叫我婆娘了？我是老头子又不是老太婆！”

$ z  W/ K7 D& U1 n    “哎哟！你又揪我几巴做啥？你再揪我也揪你了。”

7 Z" y+ G/ H2 L7 q    “你就不晓得叫我一声亲爱的？”

    “亲爱的？这样好听！呵呵，要得！要得！那我以后就叫你亲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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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外人的时候可不行，只许你在被窝里这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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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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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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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Z# l  _; L! W, @! @. D    “我想和你亲嘴！”

4 n' d2 a: {$ Y) B    “刚说完，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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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我只亲一口，不然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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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亲嘛！”

    ……

    远处又传来了鸡鸣，油灯燃尽，扑闪几下后便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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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将头靠在鲁裁缝柔弱的臂弯里进入了梦乡。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他太累了，他实在是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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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着财旺一鼓一鼓的肚皮，鲁裁缝却久久无法入睡。他清楚财旺今晚会与陶太爷发生啥子事情，他更清楚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因为没有谁可以逃过陶太爷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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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9 j6 z2 A% ~; a4 v& f0 W" i: o! j    虽然他早就有着这样的心里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心里又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悲伤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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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晓得，这是因为爱。因为他爱的人不能只属于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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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W# |$ b$ f. }; `: d3 y    ――――

    也许是太累了，心身太疲惫了，财旺叔这一觉睡得很香。

. t  l( r5 ^; H: G" f    醒来时，日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到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暖。

    “妈的！老子今天啷个睡到这个时候了？这几巴老鲁也是，起床时也不晓得叫我一声。”财旺叔慌着起床，想着还没有给老鲁做早饭呢。

    但刚走到外屋，就看到老鲁正在灶屋里忙着煮挂面。

    见财旺起床出来，鲁裁缝呵呵一笑：“老赵呀，看你睡得很香，我不忍心叫你，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煮的面条如何。”

    “哈哈，我看还是算了，要你煮面，还不煮成一锅粥？这做饭的差事还是让我来嘛。”财旺叔哈哈一笑，上前将老鲁从灶屋里扶了出来。一边又说：“我啥子好累的嘛，只不过是昨晚我……喝多了酒。”

6 n) ]3 ?4 g% v* Z3 \9 S! ], A    “喝多了酒也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呢，这人又不是机器，哪能没有累的时候？”鲁裁缝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财旺忙着做饭的身影，知足的笑容就不经意的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很享受这样温馨的早晨。但他又时刻担心着这样美好的日子会不会长久。  天刚麻麻亮，陶太爷便回到了他的陶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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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6 a* M: l$ L+ ]: ~    家人和仆人都还没有起床，诺大的一个院子显得冷冷清清。

    回到自己的西花厅，他还是照例盘腿坐在软垫上练习起他坚持了几十年的气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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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不管是眼观鼻还是鼻观心，他总是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在脑海里浮现的却全都是昨晚与财旺一起激情的影子。

2 e; w5 J1 v$ D$ a# y( t    功是没法练了，他起身来到院子，边散步边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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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孙管家也正好起床到院子里来活动身子，一见陶太爷便急忙问：“老爷早！老爷您可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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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早。”陶太爷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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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呀，您昨晚一夜未归，国芳我也是一夜未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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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是为何？”

    “老爷！国芳是因为担心您，所以就睡不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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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国芳呀，你真的是担心过头了，我昨晚也只不过是陪人喝酒去了，因为太晚，就顺便留在酒馆里休息。”

    “老爷！以后您要晚上出去陪客时，一定要知会国芳一声，国芳也好随时侍候在您左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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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好！以后我出去时带着你就是了。国芳呀，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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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您尽管吩咐！”孙管家躬身低头。

    “你去把张屠夫父子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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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不是说今天要送他们到县警察局的吗？”孙管家奇怪。

8 t' W# ?9 L6 f2 _8 `* M    “不送了！现在不送了！”

# i/ k1 t& W7 \: f, h! E, U: T    “老爷！您真的就这样放了他们？”

! ?5 r3 H9 m/ Q1 i3 D    “是，你现在就去放了他们！”陶太爷边说边活动着腿脚。

    “老爷！您就真的忍得下这口气？儿子偷您盐铺的钱打伤您的盐工，老子又拿着刀子来找您拼命，他们可没有把老爷您放在眼里呢，再说了，这件事在镇上可都已经传开了，如果老爷您就恁个便宜了他们，老爷您面子上可是过不去呢。”孙管家一说一大串。

7 V0 E5 U2 V. Q0 z  x    听着孙管家的唠叨，陶太爷很是心烦：“国芳呀，老爷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道理，你就用不着多操心了。”

    “老爷！我这也是为了您的名益着想嘛，老爷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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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Q: x  M; ~3 u# k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财旺求我办的事，我不能不给他面子。”

# p$ Y8 o8 Y: [/ p, k) w% r    “是……赵财旺？老爷您昨晚是和赵财旺在一起？”

$ g8 _& ^+ b' i- `3 }! N    “有啥不对吗？”陶太爷看了孙管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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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U/ B1 W0 K1 z    “又是赵财旺！也不晓得他到底有啥好！不就是长了一根大……”孙管家嘟哝了一句，转身想要走开。

! e2 k0 [( n' P2 p7 c- e7 g. _    “国芳，我不只一次给你说过，你不要总是对财旺抱有成见，其实财旺是一个好人，他可以为了朋友两胁插刀，算得上是一条真正的汉子。”见孙管家对财旺不满，陶太爷有些生气。

    孙管家赌气不理，只是低着头往外走。

    “国芳，你这是去做啥子？”陶太爷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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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老爷！国芳这是去盐铺呢！盐铺的事多得很，忙不过来。”

    “谁让你现在去盐铺了？老夫是叫你立马去放了张屠夫父子！”

% j- g. o, N* k7 L4 l1 P, A- Q2 j$ a    “是！老爷！国芳这就去！”虽然很不乐意，但老爷的话不敢不听，孙管家回身往院子西北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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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看还是算了，你要有事就先忙去吧，我自己去放他们就是了。”见孙管家实在是不乐意，陶太爷又说。

    “是！多谢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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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V" J7 v    孙管家回头应了声是，转身走出了院门。他心里很是窝火，从老爷今天一早回来这高兴的样子就可以猜出，老爷昨晚一定是和财旺睡在一起了。这个赵财旺！上回还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不会与我家老爷来往，背下里却和老爷在外面私会，简直就是口是心非，说话当放屁，看来你是成心要和我孙国芳抢人了，如果不好好收拾你一回，你是不晓得我孙国芳的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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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和鲁裁缝碗里的面条还没有吃完，张屠夫便带着黑子走了进来。

5 h' Q3 \$ A) @' k/ a/ l    鲁裁缝正要起身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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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却突然大声说道：“黑子，还不快些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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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 `7 F# N% x    黑子有些懵，奇怪的看着爹爹，但还是顺从的跪到了地上。

$ c3 y6 ?$ Z6 I    鲁裁缝一下愣住了，不知是咋回事情。

    财旺叔急忙走上前来：“老张，你这是做啥？娃娃做错了事改正就是了嘛，你让他跪下做啥……”

    但张屠夫不理，又对着黑子吼道：“你对着老子跪啥？快跪到你财旺大叔面前去，还不快多谢财旺大叔对我们父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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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又跪着挪到财旺叔面前：“多谢财旺大叔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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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张，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嘛？我看你这是成心要折老子的阳寿！”财旺叔慌着放下手头的饭碗，上前去扶跪在他面前的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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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_3 G6 o% L. v    “黑子，你快给我站起来！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呢，哪能说跪就跪？我从来都不会让水生向别人下跪呢。听话！你快起来！财旺大叔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呢，财旺大叔这回帮你们是应该的，也是心甘情愿的，财旺大叔早就把你们当成了一家人呢，你说自家人之间哪还用得着下跪嘛……”财旺很是激动，说话都有些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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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哪里还吃得下饭，在一边悄悄的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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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黑子不敢？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爹。

: ?3 R7 S9 A  \- N. k, d1 N0 ^    “你看我做啥？你财旺大叔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嘛，还等着要你财旺大叔亲自扶你？。”张屠夫张开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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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2 _- L5 M7 {+ e; Z! c# f    “你笑个几巴毛！你还好意思笑？这多大的事呀，你就舍得让你儿子轻意下跪？你这简直是没得名堂！”财旺叔扶起黑子的身子，用手拍着黑子腿上的灰土，回头狠狠的愣了老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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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T# o% C/ x2 L  @) J; h    “嘿嘿，财旺叔，陶太爷给我说了，说这回他全都是看的你的面子才放了我们父子呢，说我们要感谢就感谢你财旺叔才对，可我们也没啥好感谢你的，就只好让黑子给你下跪了，你这样的大恩大德，本来就应该受这样的大礼嘛。”张屠夫和财旺叔一样，一向嘴笨，但还是难得的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然后又张着大嘴望着财旺叔嘿嘿傻笑。

3 _( o" E2 V4 F$ a/ @! Z$ h4 B    “你尽几巴胡扯！你们父子出了事，我还能坐着不管？你以为我是为了要得到你们的感谢？要换了别人，就算是给老子跪上十天老子也不会帮这样的大忙呢。你啥子时候变得这般女人心眼了？我可再告诉你一遍，你要再敢随随便便就让自己的儿子向别人下跪，看我不……不找你算帐！”财旺叔将黑子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狠狠的数落着老张。

    “嘿嘿，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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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大叔，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爹再要我向别人下跪我也不干了，我只给财旺大叔下跪。”黑子望着财旺叔笑，有些不好意思。

    “屁话！财旺大叔也不许你下跪了！”财旺叔摸着黑子的头，终于是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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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s9 L; \6 D9 Q& I    看着这感人的一面，鲁裁缝又掏出那块洁白的手帕擦了擦眼睛。然后哈哈一笑：“真的是有意思！财旺呀，你看这爷俩都亲热的叫你为叔呢，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老少不分了。如果老张非得要叫你叔，我看黑子干脆就改叫你大爷好了！”

$ j+ ]) G7 @- G    鲁裁缝这一句话，弄得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都讪讪的笑，财旺叔愣了老鲁一眼：“叫我大爷？老子我有恁个老吗？你吃你的挂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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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L! V% E- `    “哈哈，看来你不愿了，也是，你说要黑子叫你爷的话，那他又要比水生低一辈了，这样好像也不对。要不老张你就改口叫哥嘛，我们晓得的还行，要别人还以为你们父子是哥俩呢。”鲁裁缝又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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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挠了挠脑门：“嘿嘿，我看我还是叫财旺叔的好，反正都叫了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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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j) }" N0 x1 g    看张屠夫这逗人的样子，鲁裁缝又是扑哧一笑。

    “你笑个球！人家父子啷个叫，管里屁事！”财旺叔又佯怒的瞪了老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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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P' x4 b$ s& L    “好了！好了！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扯了，你们都还没有吃早饭吧？”鲁裁缝止住笑，问老张父子。

6 u( c3 ]; l  _- |+ y/ A6 L    张屠夫笑了笑：“本来陶太爷倒是要留我们吃了早饭后再走呢，可我不愿吃他家的饭，就回来了。

    “陶太爷能放你就不错了，他还会留你们吃早饭？”鲁裁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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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p$ q3 L9 q* U  y4 o    “我哪会说假话嘛，不要说你不相信，我也奇怪呢，他今天对我们态度是出奇的好呢。”

5 a+ c/ j: d& p9 N" I7 Z2 ^% D    “那他还给你讲了啥子？”鲁裁缝又问。

% ^9 D6 q5 y0 G# P# l    “没有多说，只说是他是看在财旺叔求情的份上才放了我们，再就说是……说是要我以后管好自己的儿子。”

    “那你们在里面没有受苦吧？”财旺叔插嘴问。

    “没有，在里面被关了半天加一夜，菜和酒都有，只是没有自由。”张屠夫讪讪的笑笑：老子我活了半辈子了，这回倒算是住了一天的“禁闭”。

% g5 ^  F/ `* O    “这是当然的了，陶太爷关你们父子本身也并不是非要送你们去警察局的嘛，他是专门要用你们来引诱财旺上勾呢，自然是有酒有菜……”还没有说完，鲁裁缝似乎觉得不对，急忙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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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鲁掌柜，你这是啥子意思？”张屠夫不明白。

    “你不要听他瞎几巴扯！想你们也饿了，我这就去给你们煮挂面。”说完，财旺叔急忙走进了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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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T7 `6 ?6 a8 f% K    鲁裁缝也讪讪的一笑，说铺子里生意忙，急着先走了。  看老张父子吃着挂面，财旺叔便在一边问起黑子为啥要去陶记盐铺偷东西的事来。黑子不好意思，红着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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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E3 g) v& g    张屠夫便生气：“你财旺大叔问你呢，你是哑了还是聋了？你给我说清楚这些脏手脏脚的坏德性是从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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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0 q5 _$ }% r. O- u    “哎呀，我说老张，你啥子时候才能改掉你这凶巴巴的坏德性嘛，看你这个样子，黑子就算是想说也不敢说了。”财旺叔说了老张几句，又笑嘻嘻的看着黑子：“黑子，你说说为啥偷东西，大叔我不会责怪你，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记住改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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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F! x# J- m  `5 w  M3 o2 ?$ ~    黑子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财旺大叔，低下头轻轻的说：“我……我打算偷点钱给爹……给爹治伤……”

    虽然黑子说得轻，但都听了个清楚。张屠夫更是挑着一筷面条愣在了那里。

    “老张，你看，我就说黑子是一个懂事的娃娃嘛，黑子啷个会无缘无故的去偷东西嘛。”财旺叔很是感慨。

    “嗳！是……是我一直错怪了黑子……”张屠夫红着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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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u, X8 S6 M8 {; U3 B    “你呀，就是平时对黑子关心太少，对黑子太凶，可父子就是父子，黑子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爹才做出这等傻事来？”

  s1 F: {( M' n  R    “是！是！以前都是我做得不对，财旺叔，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对黑子，和黑子一起好好过日子。”张屠夫看了看财旺叔，又看着黑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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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父子吃完早饭，临走时，财旺叔又打开箱子，从香香给他的钱里拿出了两个大洋给老张，让他再到诊所查查几巴上的伤是不是已经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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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Y: W; A' {/ E! k2 i    张屠夫硬是不要财旺叔的钱，说是这回已经花了财旺叔好几个大洋了，财旺叔这回出面请陶太爷放了他们父子，他们已经是感激涕零，一辈子都还不完这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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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不高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在我面前还客气个啥？你再到诊所看看伤，剩下的就留着备用嘛。记住，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带着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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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财旺叔，我……我真的是没有白交你这样一个朋友！以后只要是你用得着我的地方，就算是掉脑袋的事，我也决不吐半个不字。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回去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然后用你给我的这个钱让黑子去学一门手艺，将来也不愁没有饭吃。”张屠夫接过大洋，又用力的握了握财旺叔的手，转身朝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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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跳起身子取下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并准备换下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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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黑子，水生的这身衣服你穿也还合适，你就拿去穿嘛，水生衣服多，他鲁伯伯才给他做了好几身呢，他这身你就穿去做换洗衣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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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I4 M. t( Q7 x1 o    “多谢财旺大叔！”黑子冲着财旺叔一笑，急忙跟在爹爹身后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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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张屠夫又折了回来，张嘴冲着财旺叔神秘的一笑，说：“财旺叔……以前……都是我不懂事，不过你放心，我这剩下的半截玩意儿是再也起不了啥作用了。”说完，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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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似乎明白了老张的意思，忍不住暗自好笑：“这几巴屠夫！你真是哪壶不响提哪壶，你要敢再提那些事，看老子不把你这剩下的半截几巴也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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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2 E  Y3 s+ o    人都走了，财旺叔收拾完碗筷，又坐着抽了一支山烟，便锁好院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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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一直为了老张父子的事焦头烂额，他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一条船了。这下便急着想到渡口去看看，虽然这水小，但天冷了，保不准就会有人等着要过河呢。

    ――――

( |. v6 i" u  H1 g    孙管家正在盐铺前指挥着盐工们往马车上装盐，恰好看到财旺远远的往这边走了过来，还似乎很是逍遥自在的模样。于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我孙国芳正要找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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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巧不知哪来的一条野狗以为麻袋里是好吃的东西，围着盐车转来转去，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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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a% x5 K# m- K" d5 ~! G    孙管家便张口大骂：“不要脸的死狗！饿了就死气白脸的赖在这里不走，有本事你自己到别出找吃的去，死守在这里做啥？小心老夫我砸破你的狗头……”

; L# r1 U! K7 T; d" a5 q    孙管家似乎是越骂越气，扯过驾坐上的马鞭狠狠的朝狗挥过去，野狗负痛，夹着尾巴汪汪的叫着跑开了，一边还不停的回过头观望。

    听到狗叫，财旺叔抬头便看到了孙管家，晓得他这又是在指桑骂槐，也不想与他照面，急着掉头想要离开。

    可孙管家却三两步走上前去，堵在了财旺叔的面前，蛮不讲理的说道：“呦！我说赵财旺呀，你走路也不看着点，成心想要把我撞倒嗦？不安好心的家伙！连走路都抬不起头来，做了哈亏心事嗦？”

7 m- v' A3 G6 N" Q' v    知道孙管家是在故意刁难，但财旺叔还是强忍住怒火，抬头对孙管家赔了一个笑脸：“对不住孙管家，是我不小心又挡住了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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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j0 Q5 f& L' O" E* c( _% ~* {    “不小心才挡住了我的道？我看你是成心想把这一条道都占了！你是成心要老夫我没有路走！”

    “呵呵，孙管家你说笑了，你看这路宽着呢，我一个人还能占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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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f: f# t' k. w9 l    财旺叔似乎一点也没有听懂孙管家这话里话的意思。又是呵呵一笑，转身就要走开，本来就不想见到孙管家呢，不巧这就偏偏遇上了，让财旺叔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从孙管家的神态上看得出对他明显的不友善，就担心是不是自己和陶太爷上床的事被他晓得了。要他晓得了可不好，因为他上回对他保证过不与陶太爷来往的，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说话当放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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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7 i( r  H! Z  J; `- r    “我说财旺呀，心里有鬼嗦？慌慌张张的就开跑？”看财旺急着要走开，孙管家又急忙拦在财旺面前，还是阴阳怪气的笑。

- `; p0 J7 c! o    “孙管家，你真会说笑话，这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鬼嘛。”

    “这倒也是，这大白天的，就算有鬼也看得出来，可要是心头有鬼就难说了。”孙管家挑衅的看着财旺。

    财旺叔听得出来，孙管家这是在话中有话的骂他不守承诺，也不想做啥解释，只是打了一个哈哈：“孙管家就是有学问，连说的话都让我听不懂，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了，就不陪孙管家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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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赵财旺呀，我看你就是粗灵鬼装糊涂虫，如果你实在听不懂，那我就再说明白一点，做事不要欺人太甚！到时后悔的恐怕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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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F" o- }, b* W7 e6 z) S5 |. h    孙管家哼了一声，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泡口水。转身走开了，虽然是穿着长衫，但还是能看见在长衫里活灵活现的屁股。

    财旺叔愣在那里心想：欺人太甚？老子我这是欺人太甚？我看你这才是欺人太甚呢！自己看不住自己的老爷，跑来找老子的茬。半夜里吃柿子，挑软的捏是嗦？老子我赵财旺也不是好惹的呢，老子我这是看你可怜，让着你，要把老子我惹毛了，看老子我啷个收拾你……

6 X' D$ K. [, J" \, I6 F. {    一口气暗自嘀咕了十几个老子，财旺叔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又远远的回头冲着孙管家的背影吐了一泡口水，背起双手朝着自己的渡口走去，嘴里就哼起了他最拿手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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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U; v, A$ t- Q    还正如财旺叔所料，渡口还真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他的渡船运东西过河呢，忙着撑了好几趟的渡，虽然也并没有收着几个钱，但他的心里还是乐得不行，撑了十几年的渡，也只有在他撑渡的时候，他才会真正体会到劳作的快乐。于是便坐在船舷上吼起了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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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你山岗上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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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正摆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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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妹子的红衣裳

' e- T& M* t: h+ L/ d, E3 M! i    直叫哥哥我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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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嗨――哎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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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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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财旺叔会唱好多好多的情歌，但他却唯爱这一首，因为这是他二十年前亲口为香香而编的歌，也是香香最爱听的情歌。只要是一唱起这首歌来，他的思绪就会回到过去那些难以忘怀的岁月。啥都可以随风飘散，唯有真爱永留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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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f; n4 w7 x  j, B( [. A    山沉默，水声依旧。歌不尽，情怀悠悠。

  L. V+ c( M) t1 I' K+ _    财旺叔又想起了香香。他一定要尽快见到香香，他一定要当面问清香香与陶天一之间到底是啷个回事情？到底是不是如陶天一所说她与他只是挂名夫妻？如果是，那桃儿又会是谁的亲生骨肉？ 等呀，盼呀，总算又到周六。上完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水生急忙背起书包往家跑。又是几天不见爹爹了，他心里有着太多的思念。

    从学校出来，一直往东走，再窜过两条小巷，就是镇中的十字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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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G: k0 U) ]8 t6 ]    但刚拐进第一个巷口，水生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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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Q$ I4 r+ Q    好奇的回头一看，又是那个疯婆子，近段时间，这个又老又脏的疯婆子经常会在学校门口转悠。而且每回见到水生她就会冲着他不停的傻笑。每回见到她，水生都会很害怕，急忙跑开。今天又在这里遇上了，还跟在他后面叫“少爷”。再看看四下并无他人，水生便晓得这个疯婆子一定是在叫他了。

  \; L% Q& U% _" d; [    水生一向胆小，这下更是害怕，心想着赶紧离开，便加快了脚步想把疯婆子甩掉。但这个疯婆子也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着，嘴里不停的叫着少爷等等，听起来还带着哭腔。

8 I" O% Z: }$ a, _/ c8 |    水生有些不忍，想着她只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让她仔细认认，发现他不是她叫的少爷，她自然就不会纠缠了，于是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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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q0 D3 \) J; I8 I: b/ p    疯婆子走上前来，先是站在水生面前仔细的端详，然后又把水生的手拉到面前仔细的看了看，还用劲抠了抠水生掌心的一颗黑痣。接着便哈哈的笑个不停，再又是满面泪水的哭开了。

    水生愣在那里，怯生生的说：“婆婆，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少爷，以后您也不要跟着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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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你就是少爷……”疯女人握住水生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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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个疯婆子不听自己解释，哭笑得更是让人发毛，看来她疯得不轻。水生推开疯婆子转身要走，想着跟一个疯子说不清楚。

. U6 y' M4 C6 f& t  u, S% H    见水生要走，疯婆子更急了，一把抓住水生的衣角：“少爷，你等等……你等等……”然后她又急忙解开又脏又破的衣襟，一只手颤颤巍巍的在衣襟里摸着啥子。

- P, f( v0 ?' @# ]* D: _    水生奇怪，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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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婆子好不容易才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红布包来，虽然说是红布，但也已经是脏得几乎是没有本色了。然后她又一层一层的打开红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孩子戴在手腕上的那种小银环来，银环上还挂着三个小狮头，稍一动，就会发出很轻很碎的声音来。

  j( j0 i8 L4 ?/ Q6 P* F    疯婆子又将这个小银环递到水生面前，像是要送给水生的样子。

    水生不敢要，向后退了一步。惊疑的看着她，不晓得她为啥子要送给自己这个小孩子才用得着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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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D# q$ x, `1 T7 q9 C. {* G; R    水生不接，疯婆子硬是将小银环塞进了水生的手中，然后又望着水生不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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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 s# K8 Q+ i' v' d    “谢谢婆婆！”见疯婆子执意要送，水生也不再好拒绝，只想着要早点离开，便说了一句谢谢，转身慌着跑开了。疯婆子这回没有再追上来，也没再听到她的哭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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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8 Y+ [5 O4 z6 b+ u: p- V    爹爹照样是坐在院门的门坎上抽着山烟，等着他回家。缭绕的烟雾徐徐飘散，西下的夕阳，映着爹爹绯红的笑脸……。每回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让水生感动，让他感到无限的幸福。从他理事开始，就一直和爹爹相依为命，虽然他曾经对爹爹有过误解，有过埋怨，但爹爹总会笑着面对他每一次无理的宣泄。他从爹爹这里得到了一切，甚至是包括母爱一般的温柔。

& ]7 V1 h7 L! w: b    爹爹是山。爹爹是水。爹爹是他最有力的依靠。爹爹还是他唯一留念的港湾。

    虽然他晓得自己只是爹爹从水中救起的一个孤儿，但愈是如此，他才愈发的感到爹爹在他心中的重量与崇高。

    “爹！我回来了！”水生快步朝爹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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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我的水生回来了！”财旺叔慌着从门坎上站起身来，接过水生手中的书包，一边慈祥的微笑，将烟斗里的烟屁股在门框上磕了个干净：“水生，你饿了不？爹这就去做夜饭，等你鲁伯伯一回来我们就开饭。”

    “嗯！要得！爹！你今天又没有去撑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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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j% m- m& s    “撑了，这下天冷了，又开始有了一些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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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e- o7 ^2 @3 s    “那你恁个早就回来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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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A# z! }: K    “还不是因为你今天要回来嘛，屁大一点，就管起老子来了。”财旺叔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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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看你说的，我哪里在管你嘛，我是想又撑船又做饭的，怕你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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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爹这个体格，啥子时候累过？”财旺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望着水生笑。看着水生这样的担心自己，他很是知足。如果说失去香香是他一生当中最大的痛苦，那么，正是因为有了水生，又让他真正体会到了父子情深，让他从生活中体会到了另外的一种美好，让他对生活又有了动力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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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U' [) E* ~, Q    水生是个懂事的娃娃，而且还是一个上进的娃娃，他相信，水生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水生，爹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财旺叔似乎突然想起了啥子，望着水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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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是说黑子被放出来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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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A. \! K: E1 }) n2 A  z3 m    “你就是精灵！爹还没有说呢，你就猜出来了。”

7 n2 u* Y$ l+ I/ f9 D3 F    “我当然能猜得出来了！”水生笑。

. }6 j1 @2 A2 O/ [: y+ {    “为啥？”

. D! n( B. x& Z) r  ~    “因为我晓得你一定会想法救出他的。你是一个好人。”

    “水生，你真的恁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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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b$ p; \$ `# E$ l$ p$ C    “是！爹你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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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娃娃也晓得嘴甜了！”财旺叔在水生头上轻轻的拍了一巴掌。

: j0 {0 v! L8 ^3 J! l! M- p    “爹，黑子也到学校去找过我，他啥都给我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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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也说了是爹我去求陶天一的事了？”

6 F! b& @) R5 r+ h! B0 F  ]/ g    “嗯！其实他不说我也会想得到，因为陶太爷说了要请你喝酒，而且他还不只一回的说你是一条好汉呢，我想只要你出面，他一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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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d6 y5 R# R; Y2 I    “哈哈，看来你这脑壳还真好用呢。”财旺叔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

2 T1 Q3 n) D$ a1 y# Q    财旺叔父子俩刚忙着做好夜饭，鲁裁缝便从裁缝铺回来了。三人一起吃了饭，鲁裁缝又很关心的问了水生不少问题，这时财旺也给水生热好了洗澡水，怕水生洗澡时冻着，又在洗澡盆旁边生了一大盆的木炭火。

    洗完澡水生先睡了，等财旺叔收拾完上床睡觉时，水生已经睡着。但财旺叔光着身子钻进被窝的动静还是弄醒了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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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D5 D% c; y! f    “爹，你才睡呀。”水生侧过身子搂着爹爹的身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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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子叫才睡嘛，我不就洗了一个澡嘛，谁叫你瞌睡大，一上床就睡着了。”财旺叔嘴里这么说，接着又打了两个哈欠，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白天撑了半天的船，看来他真的是有些累了。

    但水生睡不着，紧挨着爹爹光滑结实又暖和的身子，一种莫名的冲动再次涌上他的心头。将手放在爹爹的肚皮上轻轻的抚摸，不自觉的便伸到了爹爹的裆部，虽然中间隔着一条裤衩，但水生还是能感觉到那一大堆松软诱人的东西给他带来的巨大的诱惑。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他不晓得为啥子会对爹爹的下体有着一种强烈的依恋。于是他又将手从爹爹裤衩宽大的裤口处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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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4 l1 O- ~) b; O9 t    爹爹还是没有醒，鼾声倒像是越来越大了。水生又大了些胆子，轻轻的捏弄起来，刚感到手里有了反应，爹爹却突然动了动身子，然后将一只手压在了他的手上。

    水生一惊，想是被爹爹醒来发现了他这见不得人的举动，但想收回手已经来不及，只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暗中观察着爹爹的举动。

! c; [  U: D- K1 u2 T" k! f    财旺叔本来睡得正香呢，又被水生的手给捣腾醒了过来，轻轻的将水生的手从自己裤衩里掏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又侧起身抬起头轻轻的叫了两声水生，但水生一动不动，看来是睡着了。

! `. f, }% C2 W; K, F    “这几巴娃娃！和老鲁一样不老实，睡着了还把手放到老子的裆里！”财旺叔嘴里嘟哝了一句。轻轻起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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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W7 n, r" `* x    听爹爹起床走了出去，水生这才放下心来，他晓得爹爹这又是去干啥子，因为这样的事情不只出现过一次。于是轻轻的探起身子，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果不出水生所料，隔壁鲁伯伯房间里很快传出了声音：

    “老赵，你不好好和水生睡，又摸到我床上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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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B* {# J/ i7 v+ `$ N    “死老头子！你假装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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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k4 h. J! s* E+ c5 I# j; f8 f# w    “你就真的不怕水生发现你睡着睡着就睡到了我的床上来？要不你一开始就干脆和我睡算了，这睡到一半跑过来，就不怕水生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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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5 s; t' i/ b3 ~    “怕啥嘛？完事了我又睡回去不就行了嘛。”

7 d  h( F5 d" @) g3 o/ R    “水生在隔壁，小心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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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水生睡得正香呢。”

    “天晓得水生是不是睡着了，你啥子时候细心过！你先等我过去看看水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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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我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应呢，还能没睡着？你放心就是了！”

    “哎哟！你轻点，小心吵醒了水生，要让水生晓得这事，看你啷个办！”

/ p* R, Y0 v; l* R, g& H; D    “要得！我轻点就是了，你抬腿分开点，都进去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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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g7 I7 W* y6 n* @. A    虽然里面的两个人都尽力的压低了声间，但还是被水生在这边听了个一清二楚。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境，但他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爹爹正和鲁伯伯做着啥子事情，他感觉自己脸红心跳，下体又热又痒，胀得厉害，实在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便用被子捂住脑袋，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梦乡。

+ k0 X& y8 p- ~, _    在梦中，水生看到鲁伯伯将他的爹爹抢走了，他在后面不停的哭喊着爹爹，可是爹爹却是理也不理……  一早醒来，水生发现自已又躺回到了爹爹的怀里。爹爹还在熟睡，肚皮随着鼾声一起一伏。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根，很暖，很痒。于是便轻轻的推了推爹爹紧贴在他耳边的头：“爹，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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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猛然停往了鼾声，揉了揉眼睛，欠身看了看窗外：“呵呵，天都大亮了呢，还是我水生醒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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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z1 R& z( a; D    “爹，不是我醒得比你早，而是你太累了！所以睡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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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有啥好累的嘛！正一天闲得慌呢，哦，对了，水生，你昨晚啷个哭得恁个伤心嘛？”

# t8 Z, A7 m; O' ~    “啥？我哭了？”水生看着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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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眼泪都打湿了爹爹的胸膛呢，还怕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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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2 R& a* L7 K4 p    “我自己咋不晓得？”

) V! r8 L3 Q$ H5 m$ t    “你当然是不晓得了，你是睡着了还搂着爹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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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 ]$ _, }# A  s5 B    “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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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子梦哟？做梦还会哭？”财旺叔看着水生，似乎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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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r. d% A! g  P5 A    “我梦见鲁伯伯把你抢走了，我在后面追着叫你，可你就是不理我，所以我就哭了。”

    “尽几巴瞎说！你鲁伯伯抢爹去做啥子嘛！他又不是抢匪，只有抢匪才会抢了爹爹去做脚夫呢。”想起过去，财旺叔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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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也不许任何人把你抢走，要不我就没有爹了，我就只一个人了。”水生将头靠在爹爹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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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看你也会说爹爹爱听的话了。你再多睡一会，爹先起床给你生一盆盆大大的木炭火。”财旺叔说着用手在水生屁股上轻轻的拍了拍，想穿衣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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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t! u: W; x, X9 K* x    “不嘛，爹你再睡一会儿！”水生搂着爹爹的腰不放。

3 `9 ]7 P+ M! @    “那你不吃早饭了？你鲁伯伯还要等吃了饭上铺子去呢。”

    “爹，你就再睡一会儿嘛，我还有事要给你讲呢。”

    “啥子事哟，非得现在说？”财旺叔奇怪的看着水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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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哎……还是算了。”水生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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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9 A8 Q5 @+ L* G1 Z) N    “你这个娃娃！有话就说，在爹面前还像个大姑娘。”

4 F! N, k& m: m$ e% W, v    “是……是……我昨天回家时又遇到那个疯婆婆了，她已经追过我好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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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婆婆？是不是那个这些日子经常在镇上乱跑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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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u# }2 c4 I    “就是她，昨天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她非得追着我叫少爷，还非得送给了我一样东西。”

6 G' S, U  j5 ^2 k" ^" e' k: g) p    “他叫你少爷？啥子东西？”财旺叔似乎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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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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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 I4 ^& U    水生说着从枕头下拿出了昨天疯婆子送给他的那个小银手环来。本来他昨晚就想着要给爹爹的，可是他又不敢，他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害怕这个东西后面会有啥子不一般的秘密。但想去想来，他还是觉得要给爹爹看看，不然他心里会更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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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 M- ?6 P. e  J' F3 O9 e% V    看到水生手里的银手环，财旺叔眼睛里忽然放出异样的神采，拿到自己手里看了又看，掂了又掂，然后颤抖着声音问：“水生，这真是她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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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1 c$ j# s$ ^7 O/ o5 e9 J# g    “嗯！我本来不要，可她非要送给我。”

: a/ S( W% q) h. j" x    “那……她……她……还说了些啥子？”财旺叔很紧张，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里屋的老鲁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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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说啥子，后来我就跑回了家。”看着爹爹这个样子，水生也很奇怪，急忙问：“爹！你认得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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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话！我当然认……噢！我当然认得这东西，这不就是小娃娃才戴的银手环嘛，是专门用来避邪用的。”财旺叔勉强的笑了笑：“既然她非要送给你，你就收起来嘛。”

    “我收起来做啥？我才不会玩这个小娃娃才玩的玩意儿呢。”

    “你不收就算了，那我帮你收起来，你是用不着了，就放在这里等着以后你的儿子用。”财旺叔笑了笑。

- k0 Q( n3 K* G$ a7 {0 y    “哎呀，爹！你又取笑我！”水生在爹爹的肚皮上轻轻的拍了拍：“爹，我就是不明白她为啥要送我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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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l7 a! p! ^# z% N5 W8 f    “管她呢！她要送就送吧，又不是你偷来抢来，怕啥，我给你收起来就是了。”财旺叔说着就下了床，将银手环放进箱子，又急忙开始洗脸做饭。

! I7 o2 |1 P" S  @$ l5 r    虽然爹爹尽量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水生还是从爹爹慌张的语气和惊恐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5 _: e" F+ i1 d6 f    今天做早饭是没有心情的了，财旺叔思想很是恍惚，虽然他一再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免得让水生和老鲁看出啥子破绽。但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是紧张，不是放错了盐就是拿错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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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想着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要找机会去见一见这个追过几回自己、这下又送给水生银手环的疯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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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p' k( o( m: ?    但白天是不行的，因为水生难得有一天的星期，所以他必须要在家陪陪水生，更何况大白天，他也不方便去找一个疯婆子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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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鲁裁缝去了裁缝铺，水生开始复习功课，再过个多月就是期末考试了，眼看春节又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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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怕水生冻着，生了一盆木炭火放在水生旁边。他陪在一旁边烤火边微笑着看着水生写字。

    要在平时，财旺叔可是最喜欢这样安闲的时候了，但今天却是例外，他开始有些担心，这样的日子是不是还会长久。

    因为水生下午要回到学校去上晚自习，而且还要必须住到学校，财旺叔便早早的做了晌午让水生先吃了，又送水生走到十字街口。因为这里离老鲁的裁缝铺很近，财旺叔又顺道去看了看老鲁，看看他的生意如何。

: z, u6 T& t# Z* e# `  f7 z7 R    鲁裁缝一见财旺就笑着说：“老赵呀，你来得正好呢，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中学的周校长今晚过生日，请我去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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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0 P  Z% \% X    “啥？又是那个狗日的周校长嗦？就他那样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你还去为他祝寿？”财旺叔有些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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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还在因为水生而生他的气吧，他不也没有对水生啷个样嘛，你啥子事都爱记在心里。”鲁裁缝笑了笑：“再说，他主动请我去喝酒，我也不好不去吧，毕竟他也是一校之长嘛。到时不只是我，这个镇上有点头脸的人都要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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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o- A7 S+ L& x( p- r! G    “我也没有说不要你去呀，看你一说就是一大堆。”财旺叔哈哈一笑。出了裁缝铺，他心里正高兴呢：你今晚不回去吃饭正好，我也好去见见疯婆子，免得你在家我不好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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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 ^/ G# v9 y' }    从鲁旭裁缝铺出来，他没有心思到渡口去了，便直接回到了家里，坐在家里抽着闷烟，想着这个送给水生银手环的疯婆子。

$ M1 p: H* r0 u4 @% ]% G& P    再次从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很暗了，好在还有一点毛毛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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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3 q" T! ~0 l6 D# P4 |! U" t    因为熟悉街道，财旺叔没有走镇中心的十字街口，他怕遇到熟人难以解释，便从小道直接往镇西走去，他记得这个疯婆子就落脚在镇西头的一间被人遗弃的小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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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财旺叔看到小屋里正闪着亮光，看来疯婆子还没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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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里很偏，四下除了两个小土堆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外，并没有其它的住户和行人。这间闪着亮光的破旧小屋，在这样毛毛月光的夜晚显得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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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大步走到门口，又先在外面故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但里面并没有人应，财旺叔便轻轻的去推那扇已经很破旧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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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这个疯婆子忘了栓门还是这个破门本来就没有门闩，门应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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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A8 G9 E' U8 m/ a  _2 x7 q    首先看到的是满屋子破烂的东西，接着就是疯婆子惊慌失措的眼神。

% M! w) n& m# g5 m0 M    “你……财旺大哥……你来了……”疯婆子很是紧张。

/ U) E( D+ M0 d: w$ q/ X/ w, I* e    “是！我专门来找你呢。”

4 v9 G$ r9 i9 s4 s* l0 P    “你专门来……找我？”

/ g* T8 ~6 R2 F1 Y6 [# g8 m    “嗯！专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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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7 a- c6 G7 ]1 R    “那你先进来烤火嘛。”疯婆似乎有所放松。然后看着财旺叔笑了笑：“财旺大哥，我晓得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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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D; }! x0 K: Q% C8 M( V    “你为啥晓得我会来找你？”财旺叔急忙问。开始觉得这个又脏又老的疯婆子有些莫测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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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现在不是已经找上门来了吗？”这时的疯婆子说话一点也不疯了。

2 Z  B* |; W# [) A& Z    “我今晚来找你，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谁？”财旺叔在火堆旁坐下，急着问。

4 @# H0 b( a! f    “哈哈，我嘛……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疯婆子又是大声的笑。

    “你是死人？”财旺叔一向胆大，但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一间燃着柴火的小破屋里听到这样的话从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女人口里说出来，多少让财旺叔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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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很快又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也跟着哈哈一笑：“可你并不是死人。”

3 Z( V: o; H0 b- S    “呵呵，一个人的心死了，也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 X, M6 V$ H7 p. E3 O# R    “我不想听你这些，也不管你是死是活，我只想问你到底是谁？你为啥要送给水生一个小手环？”

1 t* Q& N9 ~4 @    “财旺大哥呀，我看你是在装湖涂，你应该已经晓得我是谁了，你也应该有一个我送给水生的同样的小银手环。”疯婆子又笑了笑，双眼直逼着财旺叔看。 面对着这个变得不再疯颠的疯女人，财旺叔一时语穷。是呀，因为十七年前他从水里捡回水生的时候，水生手上所戴的一只小银手环正好和疯婆子送给水生的一模一样。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她的回答，财旺叔也应该已经晓得她是谁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也不忍心去揭开这个谜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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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s, m) @; C- f9 H8 @! s    但财旺叔还是问了出来：“你是水生的生母？”

- A2 Z3 K/ T3 r4 a* s  R    疯婆子并没有回答，刚才还笑个不停的她，突然又变得安静下来。不再笑，脸上没有了一丝的表情。

! v' X0 G+ C! s+ n* v- L+ S    “那你又为啥要叫他少爷？”财旺叔又问。

    疯婆子抬眼看了看财旺叔，幽幽的说：“他本来就是少爷。”

: z" r; l2 [8 m    “他本来就是少爷？你是他的母亲，又为啥不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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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g& F. @: P" Y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名字。”

! l1 H( [' q$ R3 ]8 ~. [) M, ]3 s# q    “没有名字？你瞎几巴乱扯！那你为啥不给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名字！”财旺叔有些气了。

    “他连自己的姓都没有，还能起啥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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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g3 d5 A+ b: O# ]+ f    “连姓都没有？哈哈，除非他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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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6 I* A+ x# u( I    “他父亲不配有这样的儿子，我也不配做他的母亲。”疯女人看着财旺叔，不像是在说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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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O% [6 ?" ?5 p4 x    财旺叔似乎明白了疯女人的意思，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为啥当初要把水生丢掉？你又为啥子过了十几年才来到陶家镇找他？你更应该晓得，如果没有人发现并且从水中救起水生，那水生就只有死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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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5 F9 Y! {' b1 e3 c  p    听到这里，疯婆子似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竟用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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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的性格一向都是粗枝大叶，但他却最怕听人哭，尤其是听到女人在他的面前哭。财旺叔的心也软了。没有再问，便坐在火堆旁烤起火来，他想着等这个疯婆子哭够了自然就会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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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z- E4 j+ S4 r& v; s5 p    见财旺叔不再问，这个疯婆子又停住了哭声，抬头看着财旺叔，说：“财旺大哥，你问的这些我都不想回答，我来陶家镇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少爷，我也晓得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我的少爷能遇到你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份，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你和水生并没有丝毫的恶意，我对你更是心存万分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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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就是水生的生母，那水生的生父到底是谁？你又姓什名谁？你们又来自哪里？”财旺叔又一口气问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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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大哥，这个你还是不要晓得的好，一晃又是十几年了，世事变迁，我实在不想旧事重提。好好的珍惜你的水生吧，其它早已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追根寻源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疯女人幽幽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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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l* P3 |6 G' W: F6 V8 g    “我不想听你这些，我也听不懂你这些。既然我问你啥子你都不想回答，那我也不客气的给你讲，水生是我的，他是我赵财旺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不管是谁，都休想从我手里把他抢走。”财旺叔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带着满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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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1 ^+ P! Z    “我从来没有要抢走水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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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也请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财旺叔站起身来，盯着面前的疯婆子又说：“我再说一遍，不许任何人从我手头抢走水生，也不想再看到你去找我的水生，我只想和水生一起过我们安安稳稳的日子。”

( l! ]2 v9 u7 }" M1 n4 o; y    “财旺大哥，我真的没有要抢走水生的意思，但请你不要阻止我去见水生……”疯女人哭诉着。

    “水生是我赵财旺的儿子，他也只许是我赵财旺的儿子，你不配做他的母亲，你也休想再认回这个儿子，我再也不许你去见他，你还是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吧。”

8 m. h1 v$ e, s    财旺叔狠狠的说，又将五个大洋扔到旁边的一张破床上，甩门走了出去。

    外面又黑又冷，身后传来疯婆子阵阵伤心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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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V+ g. D" o- Z- i* c; R3 u1 [0 \    财旺叔心情坏到了极点。对于这个疯婆子，他也有着很多的同情，他也晓得这个疯婆子一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的过去，要不是遇到啥子重大变故，哪一个做母亲的会狠心扔下自己的儿子？他可怜她，他甚至愿意尽自己一切的可能去帮助她。但他却不可能容忍她从他手里抢走水生。水生是他赵财旺的儿子，是他赵财旺的命根，能把水生养这么大是他赵财旺这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水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寄托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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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j4 J) e( R    不管她是谁，她都别想抢走水生。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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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屋子里还是漆黑一片，老鲁喝寿酒还没有回来。

2 Y) s2 z6 Z# B% R1 e    洗了脚，靠在床头抽着山烟，财旺叔没有一点睡意。

& |" @4 h1 f4 g1 p7 @. `- y    从十七年前他从河水里捞起水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水生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他从来没有想到水生的生母有一天会找上门来。但这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疯女人只承认她是水生的生母，却不说她姓什名谁，更是只字不提水生的生父，这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秘。

    虽然这个疯婆子目前并没有想要回水生的意思，但他清楚，或者说是他开始怀疑，他和水生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将就此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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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b( t5 i" U  M    实在是睡不着，财旺叔干脆下得床来，一口气干了小半瓶的包谷酒，然后又到外面对着树根狠狠的尿了一泡尿，再次回到床上躺下，酒意开始上来，便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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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时，老鲁已经睡在了他的身边，而且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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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便伸手拍了拍老鲁的肚皮：“老鲁！老鲁！你快醒醒！”

    “你鬼叫些啥子嘛，我刚睡着呢！”

' ]3 N' u) y8 J1 X" X3 \    “你是啥子时候回来的哟？我啷个一点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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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醉得像头死猪，就算是被人割了家伙也不会晓得，看看你自己满嘴的酒气，不晓得又跑到哪里去与人喝酒了。”鲁裁缝闭着眼睛说。似乎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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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 w& K6 f1 u  s% g    “放屁！老子我能去找哪个喝酒嘛，我是一个人无聊才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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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喝酒也会醉？”鲁裁缝推开了财旺摸得自己浑身发痒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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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屁！老子我哪里喝醉嘛，你尽乱说，自己今晚陪人喝多了，还好意思说我。”

    “哎呀，我说老赵呀，管得是你醉了还是我醉了都不要紧，现在可是睡觉的时候呢，我可没有心情陪你乱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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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睡！你就晓得睡，老子我有话问你呢。”

0 i* T; {+ L, B; a    “有啥你就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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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啥子样的娃娃才可以叫做少爷？”财旺叔支起半个身子，望着老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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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g9 W/ N4 ?    “你问这个做啥？怪得很！”

* d2 v% H& K2 u$ B- o3 }    “哎呀，我就是想问你嘛，你快说，我都等你半夜了呢。”

    “少爷，自然是有钱人家或者是当官人家的男娃娃才能被叫做少爷的了，女娃娃叫小姐。”鲁裁缝不明白财旺为啥子会突然蹦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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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f" t0 s0 R. U    “哦，是恁个，其实我想也是这样。”财旺叔沉思。

& Y: `( `# x/ c6 {" {" y& Q    “我说老赵，你都晓得了还问我做啥？你是啥子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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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就只是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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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准是有啥目的，你这不说了，我可睡不着了，你不说清楚，你也别想睡着。”鲁裁缝伸手就抓住了财旺叔裆里的家伙。

    “骚货！把手拿开，老子今晚可没有心思和你玩。”财旺叔推开了老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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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今天是谁惹着你了嘛，看你像是吃了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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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s" s! h0 S& k. C( a% c    “那我再问你，你晓不晓得，在陶家镇有没有哪户人家扔过少爷？”财旺叔又问。

+ g* `* T  ?& T5 u    “看你今晚尽问些怪里怪气的问题！少爷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又啷个会扔了自己的孩子嘛，又不是养不起。”鲁裁缝觉着财旺今晚确实怪得很。

4 K+ b1 N! Y) J; u0 U$ ~9 n7 {    “哦，这倒也是。”财旺叔叹了一口气。

8 b0 A; \9 c3 {' U    “老赵，你再问呀，啷个不问了？”鲁裁缝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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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啥子好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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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还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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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3 n5 ^/ v5 r% z) H    “没有问题了还问个几巴毛！”

; ^! O1 d1 c* F+ a9 q    “不行！你不问就是不行！看你今晚这个怪样，你准是有啥秘密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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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w' Y; a! Q( k: j- b  y    “我能有啥几巴秘密瞒着你嘛，你自己多想了。”财旺叔嘿嘿的笑了笑：“好了，现在你可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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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7 p0 V* M: x* h% p    “睡个屁！我睡不着了。”

$ ]( r, }) }4 |    “你睡不着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要睡了。”财旺背过身去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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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i+ N' ^- V6 E    “我就说嘛，老赵呀，看来你还是不把我当你的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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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几巴意思嘛？你可是我最知心的人呢。”财旺叔又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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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心个屁！你就是嘴里一套心里一套，要真把我当你的知心人，你为啥不把你的心里话对我讲？”尽管财旺遮掩，但天生心细的鲁裁缝还是看出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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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说老鲁呀，你就是心细得很，我是有点心事呢，你就真的想听？”财旺叔笑了笑。除了老鲁，他还真没有一个说心里话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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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想听了！”

0 I9 ^, r; t, w, f- L    “那你就好生听着！”于是，财旺叔就将疯婆子送水生小手环和自己今晚去见疯婆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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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T2 S$ j6 E! J- O- j    听完财旺讲的事情，鲁裁缝沉思了一会说：“这个疯婆子一定就是水生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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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9 w  x7 [! B# O    “屁话！这还用你说！”

    “她以前一定会是有钱人家的夫人。”鲁裁缝又说。

    “为啥？”粗心的财旺还真没有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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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呀，既然她就是水生的生母，而她又口口声声的叫水生少爷，那她不是有钱人家的夫人还能是啥？”

    “是！是！你的脑壳就是比我的好用。”财旺叔嘿嘿的笑了笑又问：“那你晓得她是谁家的夫人吗？” “她是谁家的夫人？她到底是谁家的夫人呢……哎呀老赵，你今晚尽问一些我不晓得的问题，她是谁家的夫人我啷个晓得嘛！”鲁裁缝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茬笑了笑。

    “死老头子！你光晓得她是有钱人家的夫人管球用！再说了，她啷个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她真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她又啷个会把自己生的孩子给扔了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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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老赵呀，谁说你的脑壳不好使了？我看你问的这两个问题都很有水平嘛。”鲁裁缝哈哈大笑。

6 t' |9 L2 U& S7 j1 ]* O1 u8 B+ k    “你笑个几巴毛！”财旺叔在鲁裁缝屁股上狠狠的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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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d, _7 q7 n8 S( [    “你这个死鬼！要揪掉我的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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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在问你话呢！要再嘻嘻哈哈不正经看我揪掉你的几巴下酒！”

    “你就晓得一口脏话！我想呀，她从一个有钱的夫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定会有着很多痛苦的经历，她连她自己的孩子都舍得扔掉，那她也一定有着说不出的痛苦和难处。”鲁裁缝沉思了一下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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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鲁裁缝，希望他接着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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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就是她的家里出现了重大的变故，比如啥子家破人亡这种事情。”鲁裁缝看着财旺。

    “我也恁个想过，那你可晓得在陶家镇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财旺叔欠起身子看着老鲁，恨不得与老鲁脸贴脸了。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听说过谁家的少爷丢失。”鲁裁缝边说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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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鲁裁缝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狠狠的拍了财旺叔一巴掌：“老赵，我想起她是谁了！”

    财旺叔被老鲁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坐起身来，慌着问：“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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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4 ]9 a9 L: I" J6 H6 R: s    “这个疯婆子就是陶太爷的夫人。”鲁裁缝似乎过于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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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d8 K# L! s+ Q' \4 T- }    “你尽几巴瞎扯！陶太爷夫人不是香香吗？”财旺叔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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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是陶太爷的第三任夫人，我说的这个疯婆子是陶太爷的第二任夫人呢。”鲁裁缝说完，盯着财旺看，好像是如释重担一般。

# }; O% |/ K- b    “陶太爷的第二任夫人？陶太爷到底有几个夫人哟？”财旺叔神情有些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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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呀，你来陶家镇晚，好多事你不晓得，可我自小就生活在这里，我晓得的比你多。包括现在的香香在内，陶太爷一共有过三任夫人，第一位夫人张氏在生下大少爷后，没有过两年时间，得了肺病死了。又过了好些年，陶太爷才找了第二任夫人刘氏，这个刘氏在陶家镇可成了名人呢，听说她背着陶太爷在外面和镇上一姓陈的铁匠好上了。陶太爷一气之下，就把这个刘氏赶出了陶家大院，这个刘氏就再也没有在陶家镇上出现过，而且，那个与刘氏相好的陈铁匠，也在半个月后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于铁匠铺中，这件事当时在陶家镇上传得是沸沸扬扬，没有人不晓得。好多人都说是陶太爷对陈铁匠下的毒手，还认定陶太爷在暗地里害死了刘氏，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刘氏早死了呢，没有想到她现在又出现在了陶家镇。”鲁裁缝一口气讲了不少。

    “乱几巴扯！陶太爷的夫人连院门都出不了，她还能够和外面的铁匠好上？”

9 L* o/ }# S& ~    “你问得对！不过在以前的时候，陶太爷并不限制他的夫人随便出入院门，可能正是因为出了刘氏与陈铁匠偷情那件事以后，他才不让现在的香香随便走出陶家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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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F$ k+ Y( }3 `5 ]    “哦！原来是恁个！”财旺叔又想起陶天一与香香约定的不许香香一个人走出大院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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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9 U* i5 P9 S2 b    鲁裁缝并没有发现财旺的异常，又接着说：“老赵，上回疯婆子是不是到陶家大院闹过大少爷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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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D0 R, b! l3 Q    “是去闹过。”财旺叔也想起来了。

    “这就对了，她一定还是对陶太爷心存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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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s# h* V" ?' y    “那为啥陶太爷会认她不出来？她毕竟是他的夫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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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这个样子，陶太爷啷个会认得出来嘛，再说了，陶太爷根本就不会仔细的去看一个又脏又老的女人嘛，要说又十多二十年了，人都变得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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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照你恁个说她就真的是陶太爷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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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八九不离十！”看了看财旺，鲁裁缝又讲道：“老赵呀，你可不要生我的气，我认为水生就是陶太爷的儿子呢。”

5 w; ~  ~1 O+ x7 a7 W8 f, W    “你放屁！我的水生才不会是他的儿子呢！我看你是没有几巴嚼了！”财旺叔急了。瞪着老鲁。

# L+ m. P  T  f    “看你这个德性！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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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f# _. z( u6 l    “你实话个几巴毛！水生明明是我赵财旺的儿子，啷个又成了他陶天一的儿子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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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老赵，我晓得你与水生之间感情太深，一时接受不了这种事情，那我不说就是了。”鲁裁缝体会得到财旺的心情。他明白，就算是财旺有勇气承认这个疯婆子是水生的亲生母亲，但他一定承受不住水生是陶太爷儿子这样一个事实。

( W4 G- e0 [6 ^! n5 z5 Y  t    鲁裁缝不敢说话了，躺回铺盖里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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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M0 Y  a! x- m; j$ s; Y    财旺叔也似乎有些赌气，钻进被窝不理老鲁。可左右辗转，哪还有一丝睡意？因为陶天一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他本来就对陶天一记恨在心呢，这下倒好，听老鲁说来，水生居然是陶天一的儿子。他一直当成心肝养大的水生，他一直视如己出的水生，难道真会是陶天一的亲生？要这样，他岂不是辛辛苦苦的替陶天一养了十七年的儿子？

  ~& s: ^8 w, v; J( T    “老鲁！老鲁！你不要睡嘛！”实在憋不住气，财旺叔又轻声的向老鲁讨好。

- @4 @* \" q5 t8 C    “不睡做啥？天都要亮了！”鲁裁缝暗自好笑，他晓得财旺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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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z- X1 ]3 G  j2 i. z    “你就陪我说说话嘛，我心里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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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 _* K: Y; f& R    “还要说啥？看你这生气的样子，我哪还敢说嘛。”

    “屁话！我不生气了就是，你说啥我都不生气了。”财旺叔支起身子，看着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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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啥不明白的，你再问嘛。”

    “你说陶太爷他不是从来就不喜欢女人吗？再说了，水生他妈……刘氏不是在外面有相好吗，为啥他非得是陶天一的儿子？为啥不会是那个铁匠的儿子？”说起水生的出处，财旺叔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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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可是实话呢，以前陶太爷对我讲过，他说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的第二任夫人刘氏，他还说他后来弄清楚了，其实刘氏和姓陈的铁匠并没有啥子关系，只不过这个铁匠是她的老乡，她经常会去铁匠铺打听一些她家里人的情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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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陶太爷亲口对你讲的？看来是他错怪刘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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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 ^# q/ L/ L    “是，这可是陶太爷自己亲口讲的呢，他还说了，刘氏出走时，肚子里应该还带着他的骨肉呢。”

    “这也是陶太爷亲口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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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m/ P/ P6 {: o3 J& }; g# b    “可不是，你不要看陶太爷平时高高在上，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知已的朋友，他一般有啥心里话只爱给我讲呢。他说了，当时他以为刘氏肚子里的孩子是陈铁匠的骨肉，所以一气之下，就将刘氏赶出了陶家大院，等真相大白过后，他派了不少的人到处去找刘氏，可却不见了刘氏的踪影，他讲这是他一生中错得最严重的一件事，他甚至不晓得她是不是还活着，也不晓得她为他生的孩子是男还是女。不过这些话他已经讲过许多年了，后来一直没有听他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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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他会与刘氏有着夫妻之实？”财旺叔又想起了陶太爷给他讲过与香香无夫妻之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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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s' h! F; {+ _" z    “这个陶太爷也讲了，他是不太喜欢女人，可为了传宗接代，他还是会勉强与夫人发生关系的，而且那时他年纪不是很大，所以他还能勉强与女人做事。”

    “这样说，水生肯定会是陶天一的儿子了？”财旺嘴里问，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多此一问，但他又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水生为啥偏偏会是陶天一的儿子？难道他赵财旺真的是上辈子欠了陶天一太多，这辈子是专门来还他的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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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呀，其实水生到底是谁的儿子并不重要，我这也只不过是猜想，说不定还真不是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是陶太爷的儿子，陶太爷自己也不晓得呀，我想疯婆子刘氏是不会讲出这些的，这样，除了我们三个人而外，就不会再有人晓得水生的真实身份了，大家都依然还会认为，水生就是你赵财旺的儿子。”见财旺心情很不好，鲁裁缝在一边安慰着他。

7 X, y( s; a9 q- G9 v3 i: S. O    “就算是陶天一有一天晓得了实情，他也休想从老子的手头抢走水生！”财旺叔又狠狠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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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生的身世一直都是一个谜，虽然财旺叔也曾经想过要弄清水生的身世，但今晚真正的晓得了，却又让他感到无限的痛苦。陶天一呀陶天一，你已经抢走了老子的香香，你要再敢抢走老子的水生，老子就让你人头落地，让你五马分尸！

' F8 e2 ?( p" Q- B  B    财旺叔瘫软的躺回被窝。他仿佛这才发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水生竟然不是他的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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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人都会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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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财旺叔宁愿把水生假想成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愿接受他是陶天一的儿子的现实。

    于是他忽然有了一种难于描述的孤独，他害怕他有一天将会一无所有，他一直所向往所期盼的美好的将来，难道真的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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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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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章，谢谢楼主！

男人海

这一夜，财旺叔因为水生身世的问题而惴惴不安，好几次刚要迷迷糊糊的睡去，便见到许许多多的人来抢水生，吓得他大喊大叫。害得鲁裁缝好几次也惊叫着从梦中醒过来。

    看着财旺这般模样，鲁裁缝心疼之极，很是后悔自己不该对财旺讲出水生的身世来。便紧搂着财旺结实的腰说：“老赵呀！平时看你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一条汉子，咋一遇上点事就沉不住气了？再说，我刚才讲的都只是猜测，水生的生父到底是谁还说不定呢。看你这般惶恐，老哥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呢，你啥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嘛，天都要亮了。”

/ A5 F2 H2 B- S9 e) K! \% h9 F/ v    “老鲁，你是不是会笑我太没有几巴用了？”财旺叔侧过身子，将头枕在老鲁的怀里。

: n9 o/ `( [2 z( {- B    “老哥我笑你啥嘛，老哥只是心疼你，你就把心好好的放在肚子里就行了，水生的身世是不会有外人知晓的，水生永远都只会是你赵财旺的儿子。”鲁裁缝用手抚摸着财旺一头硬得刺手的短发，心里不无感慨，一直看似坚强的财旺，此时此刻躺在他的怀里，却更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但不管老鲁如何安慰，财旺叔都静不下心来，睁着眼睛无法入眠。直到天亮，他也没有睡着，便穿衣起床，打算给老鲁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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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起恁个早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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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啥？我不起床给你做饭，你吃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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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 I! R% R* W    “哎呀，老赵呀，看你昨晚一夜没睡，你就干脆再睡一会嘛，老哥这早饭的事情还不好说，外面卖吃的多得是呢。”鲁裁缝将财旺按回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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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没睡算个啥，你昨晚不也是没有睡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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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还不是被你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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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1 c* j# i- V) X$ F' r0 j! x    “嘿嘿！”财旺叔笑笑，不好意思：“那你也多睡一会嘛。”

& }* n" m4 x6 b/ u) H    “屁话！我再多睡一会儿，那我铺子里的活你去给我干去？”鲁裁缝往身上套着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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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5 Y$ W( ^! {5 Q8 v    “哈哈，别的还行，做衣服这样女人的活路我才不会呢。”

    “衣服就非得女人做才行呀，我这个男人也不见得会做得比女人差嘛。”

, F' c! R% y( n) \, ]8 o    “呵呵，你本来也不比女人差嘛，你这又白又细的身子比女人可是强多了。”财旺叔笑，又伸手去摸老鲁的屁股。

    “骚货！一晚没睡，还有劲发骚，没有见你老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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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我就是骚嘛，老子是一见你就发骚。”财旺叔坐起身来：“老头子，我们先来一回你再走嘛，我真的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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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Q2 e0 j- a    “来个屁！都啥时候了，我可没有功夫了，你要想我晚上再回来陪你，让你这个骚货弄个够！这会儿你就老老实实在床上休息，有劲留到晚上再使吧。”鲁裁缝嘻嘻一笑，又在财旺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套裤子下床。

' @, y: S3 s) Y$ Y( ~1 Y; @/ V' q! |    “老头子，你真的不在家吃饭了？要不我起来做？”

9 [: t' E1 F7 P6 V% q, L5 e    “算了，你还是躺着好好睡一觉吧，这外面天冷，你起来也没有啥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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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W" F0 m9 }7 x! Q    “这当然好，你说我一晚上睡不着，这下还真有些困呢。”财旺叔打了一个哈欠，钻回被窝。老鲁说得对，这外面大冷的天，反正也没有啥事，不如被窝里暖和。再说他也不想出门，他开始有些害怕再见到熟人，尤其是怕见到陶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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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太爷吃过早饭，坐在西花厅里喝着孙管家刚刚泡上来的香茗。

    “老爷！您……”孙管家在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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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_& m$ P& I, h3 f" l2 Z    见孙管家有些吱唔，陶太爷笑了笑，取下嘴边的茶杯，问：“国芳呀，你有事要讲？”

( U# ~4 d& D! y) z    “也没有啥，只是国芳看老爷您这些天精神不好，不晓得老爷您是不是有啥心事，还是身子不舒服，国芳真是担心老爷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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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X# L5 `- `7 b  s    “哈哈，国芳呀，你这是多虑了，老爷我还能有啥心事？我的身子骨也好着呢。”陶太爷打了一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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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如果您有心事，您可要对国芳讲，国芳也好为您分忧嘛。”

    “要得！国芳呀，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了，现在也正是我们盐铺的旺季，活太多，实在是累着你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呢。”陶太爷看着孙管家笑了笑，在他眼里，国芳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好管家了，啥样的事情都可以放心的交给他去做。

) B& T) l7 Y1 y: Q3 E' u# b- d/ ]3 q    “多谢老爷的关心！国芳会注意自己的身子的，国芳是老爷您的人，做啥都是应该的呢。”孙管家的眼圈都红了，他很难听到老爷这样关心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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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芳呀，你还有事吗，要没有事你就去忙吧，我这里就不用你照顾了。”

5 r( ]: w; C$ |2 K4 W8 e    “是！老爷，我这就去盐铺了，今天有十驾马车的盐要发往湖北呢，我得早点去安排。”

    “好，你就放心的干吧，过年了，老爷我一定要好好的奖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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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老爷！”孙管家躬身退出了西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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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k5 ~, v5 Z( i    看着孙管家的背影，陶太爷又笑了笑：这个孙国芳，还真是心细如发，老夫稍有啥心事他都能看得出来，可老夫这心事又怎能给你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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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9 S; C' R9 P2 X5 K    陶太爷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理了理紫红色的丝绸长衫。然后悠闲的走出了院门。不一会儿

2 r1 b, ~' r' B, w) U陶太爷就走到了鲁裁缝的院门口，轻轻的推了推门，开了。却并没有见到人影。鲁旭一定是到裁缝铺去了，也不晓得这个赵财旺一个人关门在家做些啥子。

    又轻轻的推开堂屋的门，还是没有见到财旺，屋里静得出奇。陶太爷便接着往里走，他晓得里面就是鲁旭睡觉的房屋，又轻轻的推开房门，陶太爷便看到了财旺，此时的财旺正仰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呼噜一声大似一声。

    陶太爷暗自高兴，轻轻的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来，静静的欣赏着起财旺来：轮廓分明的脸，又粗又黑的眉毛，紧闭着的大眼睛以及眼角几道有力的皱纹，直挺的鼻梁，厚实红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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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8 O& [( k$ z    良久，陶太爷又轻轻的揭开铺盖的一角，财旺结实丰满的大腿便露了出来，再往上提提铺盖，便看到了财旺穿着的蓝布大裤衩，还有大裤衩无法兜住的巨大的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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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7 j* C4 y$ s( D/ I    看着财旺这诱人的裆部，陶太爷浑身发热。见财旺正呼噜得正香，他便低下头去，将嘴慢慢的朝财旺裆部靠拢，财旺浓烈的男性气味便毫无忌惮的钻入他的鼻孔，传遍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哪里还顾得上体面斯文，张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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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老头子！不是说好了晚上回来再弄……”财旺叔惊醒过来，猛的坐起身来，以为又是老鲁回来了，张嘴正要再说下去，却又一下愣住了，因为陶太爷正抹着嘴巴望着他笑。

    “你……你……你来做啥？老子我可告诉你，你……你休想从我这里要回水……”财旺叔又慌又急，一不小心就差点说露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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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财旺呀，老哥正是来找你要你流不完的水呢。”陶太爷看着财旺哈哈大笑，看来他还是理会错了财旺的意思。

! U; S2 s. a% k+ N    “胡扯！你不声不响的摸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做啥？”财旺叔直视着陶太爷，又用铺盖遮住了自己有些发胀的宝贝。

    “财旺呀，自上回我俩亲热过后，这又是好些天了，老哥我可是忘不掉那滋味呢。”

0 X- R) T- F" o& a3 L3 l' r    “老子早就给你说过了，我们之间只有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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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J! |% T& B8 F5 ~, r0 o: g' Q    “不！财旺，有了第一回为啥不能有第二回呢，老哥可真的是太想你了，老哥也晓得你上回从老哥身上得到了享受，老哥今天又会让你好好享受的，只要是你喜欢，你想做啥都行。”陶太爷说着，又往前靠了靠了身子。

0 k: _6 \$ M1 F3 y8 \* x    “享受个球！老子才不想再与你享受呢，你还是赶紧回去找别人享受去吧。”财旺叔正恨得他不行呢，哪会有心情与他调情。

    “财旺呀，你就真的恨心不理老哥？老哥对你可全是一番真情呢，财旺呀，老哥都已经来了，你就真的让老哥这样扫兴而归？”陶太爷又往前靠了靠，伸手便紧紧的搂住了财旺的腰，一张嘴便迫不及待的贴在了财旺的嘴唇上。

    “你要做啥？你快给老子松手！小心有人进来。”财旺叔撇开嘴说。

    “财旺呀，你放心好了，老哥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顺手关好了院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这就让我们俩尽情的享受吧。”

    “享受个屁！你再不松手，老子就叫人。”财旺叔又说，但就在他说话的当口，陶太爷的嘴皮又一次封住了他的嘴唇，并开始贪婪的，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要说财旺叔也算得上是身强力壮，但在身高马大且又功夫高强的陶太爷面前硬是占不到一点上风，反而是被陶太爷搂得动弹不了，还来不及推开陶太爷的嘴，又被陶太爷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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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N6 y  h! N5 w- J    “你快给老子松开，再不松开老子就真的叫人了。”财旺叔还做着最后的挣扎，但似乎力气越来越小。又渐渐的没有了力气，被陶太爷这疯狂的激情弄得浑身火热，只觉一种异样的快感袭上心头，反抗不了，便干脆闭上了他的眼睛。

    见财旺不再反抗，陶太爷更是激动，起身骑到财旺的裆部，用他肥厚的臀部对准了财旺跃跃欲试的家伙。

    “你做啥！”感觉不对，财旺叔又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陶太爷的裤子已经脱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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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 V/ V4 q7 B/ X! |# X    “财旺呀，老哥说了，只要你安逸，老哥啥都愿意。”陶太爷喘着粗气，又似乎很受痛的咧着嘴，握着财旺宝贝慢慢的深入。

    财旺叔又闭上了眼睛，他想着他应该拒绝，他应该要挣开，但他又似乎没有挣开的力气，他不晓得他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不晓得他该何去何从，他的大脑开始迷糊，接着是一片空白……

) z6 y, w  E; r% l' E8 V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且说这边陶太爷正光着下身股压在财旺叔身上，引领着财旺慢慢的进入他的身体。不想外面却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3 E0 b+ z6 Y6 l8 P    床上的两人着实吓得不浅，财旺叔更是猛的坐起身来，用劲去推陶太爷沉重的身子。但陶太爷又不愿，死搂着财旺不放。说：“财旺呀，你这是怕啥，我们不理就是了，反正这门闩着呢，还是做我们的好事要紧。”

4 {# t& J- R  W; G    但财旺叔哪里还沉得住气，他想一定会是老鲁回来了，因为除了老鲁，一般不会有人上门来找他。便大声说：“你快松开！老子真要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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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e& {8 k  `9 K3 w    “那你就叫吧，反正老夫也不怕，就算是鲁旭回来了，看他又能啷个样。”陶太爷似乎一点也没有把鲁裁缝看在眼里，又在财旺脸上啃了两口。

8 h- D* W' P' [# d- p* i1 z! L4 e    “哪一个？等一下！我这就出来开门了。”财旺叔冲着外面大声喊。陶太爷一愣，想不到财旺还真会叫喊，似乎也有些慌。财旺叔借机推开陶太爷的身子，下床慌着穿起裤子来。根本不理会坐在床上发愣的陶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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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财旺已经下床，边穿衣边走出了房门，陶太爷也只好作罢，急忙下床穿上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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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打开院门一看，果然是老鲁站在门外。

    “老鲁……你……你这时候回来做啥？”财旺叔心慌，不敢对视老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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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R4 I3 _; [8 w4 p( H! [. r    “哈哈，老赵呀，看来你是睡得正香呢，我又害得你睡不成了。”鲁裁缝似乎没有发现出财旺的异常，又笑了笑：“我刚收到口信，我在县城教书的二女儿喜添了一个儿子，我这是回来拿点钱给我未见面的孙子带去呢。”鲁裁缝喜添外孙，乐得合不拢嘴。

; C1 N( y6 n* F! w    “真的呀，那这可是大喜事呢，你这就要下城去见孙子？”财旺叔急忙问。

, b8 L! ]5 [, q. B+ m) e0 s    “不，我这正是生意忙的时候呢，哪还有时间下城？这不，正好中学的周校长说是要下城开全县组织的教师大会，我就请他顺道帮我带去。我也只能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下城去见孙子了。”鲁裁缝急急忙忙的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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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8 Y/ z' y- E. ~7 _; {    “呵呵，鲁旭呀，老哥我这里恭喜你喜添外孙了！”陶诚爷突然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 v) W, e% j4 t2 O. r    “陶太爷！你……也在这里……”鲁裁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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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鲁旭呀，看你这奇怪的表情，你不在，我就不能来看看财旺？”陶太爷摸着半尺长的胡须嘻嘻的笑。

    “呵呵，陶太爷您是见外了，你当然可以来见财旺……”鲁裁缝勉强的笑笑，又回头看了看愣在一边的财旺。但财旺叔却没有理他。

    “呵呵，鲁旭呀，你有喜事，你就先忙吧，财旺也见着了，我这就回去。”陶太爷又打了一个哈哈，理了理丝绸长衫，不慌不忙的朝院门走去。经过财旺身边时，又回头笑了笑：“财旺呀，没有事的时候就去陶家大院，我们应该多多亲近才是，哪用得着总是马着一张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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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陶太爷又哈哈一笑，背起双手走出了院门。

' H3 h- _! z3 f    “老鲁……我……我……们……”陶太爷走了，财旺红着脸吱唔着想对老鲁解释。

    “老赵，你啥也不要说了，老哥我心里明白着呢。”鲁裁缝苦笑，进屋去了。

    “老鲁，你听我说嘛，我们真的……是……是我睡着了……陶天一就悄悄的摸到了我的床上……”财旺叔连脖子都红了，低头站在老鲁面前，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 ~6 {. t1 e* m" P$ v    “老赵呀，你也不要说了，老哥我也真的不会怪你呢。”鲁裁缝走上前来，又望着财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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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u5 _" f4 T* A" C    “老鲁，你真的……真的不会怪我？”财旺叔抬眼看着老鲁。

' c- C0 e1 J6 B3 I/ X4 |    “唉！老赵呀，老哥我真的一点也不怪你，老哥我心里清楚得很，陶天一是不可能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是他最喜欢的人，不管啷个说，他是真正的爱上你了。冲他对你如此真情，你也许……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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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啥？”

    “也许你应该给他一些机会。”鲁裁缝说完，赶紧避开了财旺的眼神。

$ G' |  v& [7 `7 v0 r    “老鲁，你这是啥几巴意思？你是要我和他上床？你是想把我让给他？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我向你保证我再也……”财旺叔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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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老赵呀，你这是紧张些啥嘛，我啷个会不理你了嘛，你可是我最心爱的人呢，我又啷个舍得把你让给他嘛，可是……”鲁裁缝的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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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C6 o5 H  `3 d  I5 |. ^. m    “那你到底是啥几巴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介意你和他来往，真的不介意，反正我们谁都斗不过他，如果你与他来往能缓解你与他之间的对立关系，如果因此而让你们相安无事的在这个镇子上相处下去，老哥我愿意接受，老哥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把他惹急了，然后反目成仇。只要你能平安的过着日子，只要你在与他来往的同时，不要忘记还有……还有我这个老哥，我就心满……意足了……”鲁裁缝有些哽咽，泪水终于是毫无保留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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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心疼万分，上前一把紧紧的将老鲁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用他粗壮的手轻轻的擦着老鲁的泪水，苦笑了笑：“你这个几巴老头子！你乱几巴说些啥嘛！我赵财旺心里只有你，我也只喜欢你这一个男人，我才不会为了委屈求全去和他好呢，他要敢再来找老子麻烦，看老子不宰了他。”财旺叔狠狠的说。

    “老赵，你又说胡话！老哥坚决不允许你做出这等傻事来。”

    “怕啥！老子我赵财旺啥子时候怕过一个人！他抢走了老子的香香就算了，这下他又成了水生的父亲，老子我本来就应该宰了他。”

    “老赵，不许你乱说，抢走香香并不是他的故意，再说你不也已经和香香又有了来往了嘛，他抢走了你的香香，但你却又占有了他的夫人，你们应该已经扯平了。关于水生的问题，我给你说过多次了，陶太爷他是不会知晓的，他永远也不会有知晓水生身世的机会，水生永远都只会是你的儿子。”

# O# i# J3 x. m2 _9 R    “哎呀，老鲁，我说不过你，你总是比我讲得有道理，反正一条，我再也不会与他来往了，我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也不许你离开我……”财旺叔搂着老鲁，心里很酸，他不知道这个世道上就为啥非得要多出一个陶天一来，陶天一又为啥非得与他赵财旺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 p+ p4 j9 h" u/ x7 T4 a8 Q  v    “好！好！我保证不离开你就是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鲁裁缝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又反过来安慰着财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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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z) R: ~" B' W% ?- G    “嗯！老鲁，还是你说得对，我们以后的好日子还长，我们以后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不管他陶天一做啥，都不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不？”财旺叔在老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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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进屋拿钱去了。虽然财旺不善于表白，但他明白也能体会得到财旺对他的深情，他也一样爱财旺爱得无法自拨，但他心里清楚，陶太爷是不会轻意放过财旺的，他更清楚陶太爷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对财旺讲出了上面的话。面对一份得之不易的真爱，他决不甘心轻意与人分享。但爱一个人不只是得到，更应该让所爱的人平平安安的生活，财旺与陶太爷之间本就形同水火，他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反目成仇的一天，他不希望也不忍心他所深爱的财旺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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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j+ ?5 D2 @( g. t    爱是自私的，但有时在为了保留一份真爱的时候，也许应该要学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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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拿上钱，又匆匆地走了，说周校长还在他的裁缝铺等他。

  N3 d) \- b- [( h    财旺叔一个人在家没有一点心情，又担心陶天一再找上门来，但想出去走走，也顺便到老张家去看看，好些天没有见到老张父子了，不晓得他们过得啷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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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5 a; U! f    走到老张的家，正好张屠夫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一见财旺叔就张着大嘴笑：“财旺叔呀，你来得真是时候，我正要去找你呢。”

    “你找我做啥？”财旺叔奇怪。

    “还能做啥，喝酒呗。对岸的刘老汉今天找我帮忙宰牛，宰了牛，我就硬找他把牛鞭子和牛卵子要了过来，可以做两大碗呢，今晚我们好好渴一回。”张屠夫兴致很好，将要来的东西放进灶屋，又急忙派黑子去裁缝铺请鲁掌柜晚上过来喝酒。财旺叔也很高兴，看来老张已经从几巴被割和被陶太爷所抓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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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J9 l# U! m( `: D% H6 L/ k( T    见黑子去叫老鲁去了，财旺叔便又问起老张几巴上的伤来，张屠夫笑着说没事了，又脱下裤子让财旺叔看。见老张几巴上的伤确实好利索了，只是没有了几巴头，半截光干干很是难看，加上治伤时剃光了的卵毛也还没有长全，觉得怪怪的，但财旺叔还是忍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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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的酒喝得很是尽兴，财旺叔都有些醉了，最后在鲁裁缝的一再催促下才不得不起身回家。

- P; P" O. O3 Y; Z- e    天冷，月光很淡，路上也见不到其他行人，财旺叔便扯开嗓子吼起了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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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 i& T; D, w  H8 E% A* F    “哎呀，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你是想把人家都吵醒嗦？有劲明天白天再唱嘛。”鲁裁缝不让财旺唱下去，怕财旺的大嗓门打拢了别人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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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嘿嘿一笑，上前搂着老鲁亲了一口：“也是！也是！我不唱就是了，还是赶紧回家做我们的正事要紧。”

    “你今晚真的是牛鞭吃多了发骚！”鲁裁缝推开了财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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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老头子，你就不要假正经了，你要不是牛鞭吃多了屁股发痒，你一个劲的催我回家做啥？”

    “你这个酒鬼！说话总是两头般粗！我催你回家，是担心你喝醉了，错过了与香香幽会的机会嘛。”鲁裁缝似笑非笑。

* l5 G8 _+ S6 h1 R, k# C& k    “啥？老鲁你说啥？”

6 O6 z% {1 S$ U+ D. [    “香香说了，她今晚在老时间老地方等你，她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讲呢。”
6 K/ E# a' I# ~: ]+ B“啥？香香今晚要见我？你是不是看我喝多了逗我耍哟！”财旺叔不相信老鲁的话。

- O# K- a% L! @    “我逗你耍做啥嘛，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下午去了陶家大院，还是香香派下人到我铺子里去请的我呢。”

  t& M5 j& E# a7 r* r5 D; P+ I- r    “她请你去做啥？”

, Q! ]* A0 @5 l& F/ ~    “天冷了，她让我给她做两身过冬的绵衣。”

    “看来你真的去见着香香了。”财旺叔嘿嘿一笑，用手挠了挠后脑勺：“那她对你讲了些啥？”

    “这个……这个……对了，她说她每晚做梦都和你搂在一起睡，她做梦都想着你的大家伙呢。”鲁裁缝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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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4 B( K$ c; ?0 M9 W7 h/ z    “你放屁！你这个死老头子！香香才不会给你讲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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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t, d  s( j1 _    “是！这些话她只会对你讲嘛。要对我讲，还不会乱了套了！”鲁裁缝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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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笑个几巴毛！老子可是给你说正经话，现在天冷了，给香香的绵衣可要做厚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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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T5 L! ^9 p+ }    “呵呵，看来你还是晓得担心人的嘛。”

$ ]4 S) m' h, s, I! y    “我当然担心她了！我会像担心你一样的去担心她呢。”财旺叔讪讪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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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看来你把我和她看得一样重了，也算是老哥我没有白爱你一场，”鲁裁缝有些感动。

    “你们在我心里本来就一般重嘛。对了，老鲁，香香还说了些啥？”

    “没有了，她只让我带话给你，说是她今晚在老时间老地点等你，不见不散。”

8 S" s" ^  p6 u6 I$ l1 m    “可陶天一还在家呢，她啷个能在老地方等我嘛，她就不怕被陶天一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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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5 Y) t4 [0 G( J    “老赵呀，你放心吧，陶太爷今天下午有急事去县城办事去了，听说明天才会回来。”

    “陶天一真的去了县城？而且要明天才会回来？”

' k8 I% A, b, F/ W4 W: Z- n    “哎呀，我看你真是婆婆妈妈，要不是怕耽误了你与香香约会，我急着催你快回家做啥，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了，信不信由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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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话！我当然要去见她了，我正想她得很呢。”财旺叔嘻嘻一笑，又摸了一把老鲁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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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I' \' s. U% p/ g, Q  O    “骚货！你老摸我屁股做啥，有劲还是留到香香身上去使吧。对了，老赵，你和香香约定的老时间，到底是啥子时间哟？”

+ f( i. B  w- ~5 G9 A3 A    “你管这些做啥！这可是我和香香的秘密呢，反正还不到时间，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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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呀，老哥我再次提醒你，和香香相见，可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一旦风声走露出去，那我们几个可都得完蛋。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冒险给你们中间当通迅员呢，你说我和陶太爷本来也算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要让他晓得我做出这种对不起他的事来，看他还不要了我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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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3 u, c, l! j' q    “他敢？香香是我的人，你也是我的人呢，只要是我赵财旺的人，我就不许有任何人欺负。”财旺叔嘻嘻一笑，紧了紧握着老鲁的手。

    这倒也是，鲁裁缝在他的他心目中，可早就属于他赵财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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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家，财旺叔匆匆洗完澡走了，去会他日夜思念的香香去了，算起来又有个多月没有见着香香，他的心早就飞进了陶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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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u. T& o( f3 _    而这一晚上，已经失眠一夜的鲁裁缝将再次无眠。

    想着财旺急于要与香香相会时那兴奋的样子，鲁裁缝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滋味。他同情财旺与香香的爱情遭遇，所以他也很为财旺能与自己相爱的女人相会而高兴，为财旺与香香这段失而复得的爱而感动而祝福！只要财旺快乐，他乐意做财旺与香香的牵线人，虽然这中间会冒着被陶太爷发现的巨大危险。

    另一方面，他深深的爱着财旺，甚至是他对财旺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他已经去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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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晓得他这样做，会不会是把财旺往外推。这岂不是将自己心爱的人送进了别人的怀抱？财旺得到了他本就应该得到的女人，也算得上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剩下他自己呢？他的爱又从何处去寻得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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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总会是说不清道不明，而且往往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已经爱得死去活来。鲁裁缝也常常暗中自责，让本来只喜欢女人的财旺与他发生男男关系是不是道德？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对财旺的爱，已是覆水难收。

5 J+ U" z# |0 ~6 H3 G0 p1 H    就算是他做不了财旺的唯一，但只要财旺不离他而去，这就已经让他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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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A, D# R2 y+ Y, v/ M) ~    已经是深夜了，财旺还没有回来，鲁裁缝又开始为财旺担起心来：“赵财旺呀赵财旺，你做啥都是粗心大意，让我这个老哥子如何放心得下嘛，你可千万不要整出啥子事来。”

8 R) {' n7 m2 n    ――――

, x. r6 M% L* v    老时间，老地点，老通道。

    有了前几回的经历，财旺叔很容易就进入到了香香居住的东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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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L, b& y9 e    这自然又是一个激情的夜晚，财旺叔将香香丰盈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里，又轻轻的压在身下，不知疲倦的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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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香香靠在财旺叔壮实的胸脯上：“财旺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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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 s8 R/ D: l& ~$ G' g    “嘿嘿，香香，你才好呢。”财旺叔还喘着粗气。

    “财旺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对你说，可是我又不敢。”

    “啥子样的事哟？还不敢说？”财旺叔侧过身，理着香香一头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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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关于桃儿和水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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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儿和水生的事？啥子事哟？”财旺叔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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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E+ r( e/ ~3 G, `    “过完年，他们都要参加春季招生考试了，听桃儿老念起水生，说水生的成绩总是排在年级第一，还说水生一定能考上一个好学校呢。”

    “嘿嘿，水生这娃娃，是有点斯文胆小，但就是有读书的命，不过你们家桃儿也不错嘛，听水生讲她老拿第二名呢。”一提起水生，财旺就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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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l2 D7 g! h0 U) w( Z    “财旺哥，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没有发现桃儿和水生之间有啥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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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啥子问题？”财旺叔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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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财旺哥，你咋啥都不明白，你就没有看出桃儿喜欢上了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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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j1 x+ J  S+ G0 Y  N    “桃儿喜欢上了水生？”财旺叔盯着香香看：“我咋就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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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 Q. q, D& a    “你当然不晓得，你就算是把脚冻肿了也不晓得是自己忘了穿鞋呢。我们女人心细，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俩个也都十六七岁了，是啥都懂了呢，想当时我们这个年纪，还不也是这样？”香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嘿嘿，这也是，要是我再胆大一些，早日和你结婚，你就不会成了陶天一的夫人了。”财旺叔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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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说这些了，财旺哥，虽然我们没有结婚成亲，可我不也早就成了你的人嘛。”

& I! k) M3 ]1 E% l& b8 i    “嘿嘿，是，是，你可早就是我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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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哥，你说如果是桃儿要嫁给水生的话，你会同意不？”

5 P8 J, }8 w6 g! n" u( H    “啥？桃儿要嫁给水生？这不可能，我家水生一个穷小子，桃儿会嫁给他？她应该嫁给那些门当户对的公子哥才对。”财旺叔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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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3 U2 z: k    “如果她非要嫁给水生呢？”

    “不会的，如果桃儿要嫁给水生，陶天一也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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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T' o: Q9 Q& j  L    “不管他，我是问你愿不愿意？”

! f' K7 J) T; V    “我也不愿意，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家水生是为了图陶天一的家产才与桃儿结婚呢，我可不想让我的水生受一点委屈。”财旺叔又说，他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其实他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心里清楚，其实水生就是陶天一的儿子，如果让水生又与陶天一的女儿结婚，那岂不是乱来？虽然上回陶天一对他说过桃儿不是他的亲生，但他还是始终都不相信。

$ j4 ~0 w, e- [  e. ?* P$ _+ C: S    “财旺哥呀，你就是老古板，其实这样对水生可是大有好处呢，再说，他们也是真心喜欢对方，我很清楚桃儿的想法。而且，如果他们成了一对，那我和你就成亲家了，我们之间也就会方便得多。”

( c$ R( I: G, y+ p! Q. s    “是，香香，你说得也对，我也想有更多机会与你见面呢，可是水生和桃儿就是不能结婚，说不能就不能。”财旺叔语气有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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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怕陶天一不会同意？”香香问。

    “他肯定不会看上水生的。”

    “你错了，陶天一对水生的看法一直很好，他打心眼里就喜欢水生。他对我提起过，他说他以前就有意有水生为义子，可是你不同意，于是他就想水生做他的女婿。”香香支起身子看着财旺叔，不像是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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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陶天一他真说过这些？”财旺叔还是不相信。

    “哎呀，财旺哥，我说啥你都不相信，陶天一他真的说过这些呢，他还说水生一定会前途无量。”

    “不行，就算是他陶天一同意，我赵财旺也不会同意！”

    “为啥？”香香奇怪，不知财旺为啥会如此反对桃儿与水生的婚事。

3 w$ j3 j1 y6 s$ V' m+ Z    “反正是有原因的，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的。”财旺叔决不让步。

- c% T/ J; {! h% t8 X9 t/ V/ \    见财旺这个样子，香香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问：“财旺哥，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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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看你说的！我啥子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

    “水生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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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J# j8 ?& S  ~    “我以前就给你说过了，水生是我捡来的，但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亲生儿子看待。”

    “那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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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0 ~' s) a  I    “香香，你是啥子意思嘛，为啥水生不是我亲生的，你就放心了？”财旺叔实在是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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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水生真与桃儿成亲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了。”

    “哎哟！我说香香，你要急死老子呀，水生不是我亲生的你就放心他与桃儿成亲，可正是因为水生不是我亲生的，我才不放心他与桃儿成亲呢。”财旺叔似乎这才理出了一点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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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财旺哥，如果桃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愿意他与水生成亲吗？”香香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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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你今晚是啷个回事嘛，桃儿啷个会是我的女儿嘛。”

, Y; r0 D8 w2 D' j! i" Y3 G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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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如果桃儿真要是我赵财旺的女儿，我就愿意她与水生成亲，我家水生可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呢。”财旺叔嘻嘻的笑，用手在香香的乳房上轻轻的把捏着。

) f& @" j; A$ [( e7 t" D5 M$ F    “那这样看来，你还是愿意桃儿与水生成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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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是假如嘛，可是桃儿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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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q8 z) H0 o" J. _9 Y    “哎呀，财旺哥，你简直就是一个木脑壳，我的话都说得恁个明白了，你还是不明白？”香香揪了一把财旺叔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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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香香，你骂得好，我还真的是不明白呢，你有啥话就直说嘛，我脑壳真的是木得很呢，平时老鲁也总爱说我是一个木脑壳。”财旺叔又是嘿嘿的笑。

* x; w, K) o  A. b5 O; M    “桃儿是你亲生的女儿！”香香一下放大了声音。

6 G5 I1 T  A/ h$ c    “啥？”财旺叔一下愣在那里，张着嘴不晓得说些啥子。

    “桃儿是你亲生的女儿！”香香又重复了一遍。
  “桃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简直是在打胡乱说！”财旺叔不只是不相信，似乎还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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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Y% j3 t' ?7 T: S8 R    “你这个死鬼！当年在我肚皮里种下了风流种，这下你倒是啥都不承认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香香生气了，流下了泪水。

0 ?5 _) i& F6 ~  W    这下财旺叔更急了，一边擦着香香脸上的泪水，一边说：“香香……这……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哟。”

    “是！是我开玩笑！你就当是我在开玩笑算了！”香香抽泣得更凶了。

% C3 A6 z6 q8 L% e3 H    “香香，记得我在被土匪抓走之前，我是和你亲热过一回，那也是我俩唯一的一回，难不成真的你就怀上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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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叫难不成，本来就是，也就是那一回，你在我肚子里留下了你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桃儿。”

* {9 L$ z* I# j; ?    “香香，恁个说来桃儿真的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特大喜讯，财旺叔还是半信半疑，紧握住香香的双肩，凝视着香香看。

. n, ]' l+ C3 y4 J6 U    “财旺哥，香香说的一点不假。桃儿就是我们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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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太感谢你了，感谢你给我生养了孩子……这些年，可是苦着你了……”财旺叔将香香搂在怀里，说话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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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 X* p6 I  A3 h* p7 |    “财旺哥，也许你不晓得，其实我当年嫁给陶天一，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财旺叔不明白，看着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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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你被土匪抓走过后，我家更是连饭都吃不上了，秀秀也因病无钱治疗死了，为了能让我父母度过难关，更是为了能顺利的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便答应了陶天一并做了他的夫人，不过我当时就对他说明了我已经有了孩子，不能与他同房，并要求他必须要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

    “你真的是这样要求他了？”财旺叔急忙问，看来陶天一还真的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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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n0 d' V! ]  F    “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很高兴的答应了，那时我把他看成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事实上后来我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与我同房的想法，因为他对女人没有任何的性趣，他娶我完全是为了壮他的面子，而且我还带了一个孩子送上门来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呢，因为那时他已年过半百了，就算他真的能与我同房，他也不一定有本事让我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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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陶天一真的就没有埋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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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 i) q& P9 {8 C( |    “没有，相反，他对我一直都很好，尤其是对我们的女儿桃儿，更是待如掌上明珠，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他从不允许我一个人随便走出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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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E) p1 w: _% U: Y% r    “那他晓得桃儿是我俩的女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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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9 {1 l1 Q    “不，他从来没有问过，就算是他问了，我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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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u5 h$ ]5 A/ h9 P# d    “香香，这些年可苦了你了，难怪桃儿那么懂事，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原来是你调教得好，原来是我赵财旺的种呢。”财旺叔说完，哈哈大笑：“哎呀，想不到我赵财旺也有今天，我也有了自己亲生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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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s! V! m% ~6 p6 E/ K, p    笑着笑着，财旺叔流下了热泪。

$ @4 D/ V0 }! A# l! V4 B( c    “你小声点！以为这里是你家呀！”香香为财旺叔拭着眼睛。

    “嗳！是！是！我这也是高兴过了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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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哥，你晓得了这些，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直管说，啥子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可是我孩子她妈呢。”财旺叔喜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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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儿的身世只有你知我知，不要让任何外人知晓，虽然桃儿是你的女儿，但你不许公开与桃儿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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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她可是我的骨肉……”财旺叔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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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L$ r8 k  G) d    “要不说你是木脑壳呢，你想呀，谁都晓得桃儿是陶太爷的千金，你要是对人说是你的女儿，别人还不把你当成疯子，再说了，陶天一也不会答应。”

    “这个……这个倒也是，但我的心里总有些想不过去呢。”财旺很是伤怀。是呀，突然之间意外的得知自己有了一个亲生女儿，这让他很是高兴，但想着又不能与桃儿相认，这又让他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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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 J1 x: X. H. W    “财旺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但为了你我，更为了桃儿，你只能这样做，要不到时会闹得无法收场。”  “要得！要得！我晓得了，事情的轻重我还是分得清呢，现在不着急相认，等过些年有机会了再相认不迟。”财旺叔嘻嘻一笑，又在香香的脸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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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P) f8 D" v- A! H    “这才对嘛，反正桃儿就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与她也一定会有相认的那一天的。财旺哥，天快要亮了，你也该走了。”香香不舍的抚摸着财旺叔的肚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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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晓得呢，可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嘛，这一晚上过得也太几巴快了些。”财旺叔舍不得走。

    “财旺哥，你真要走了呢，我们以后日子还长，只要陶天一不再的时候，你都可以过来。”香香起身下床，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来，说：“财旺哥，你把这个收着吧。”

/ W" i7 H8 \5 Z$ o2 n    “这是啥东西哟？”财旺叔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下就傻眼了，除了几条成筒的大洋，还有四根四四方方的金条，与上回孙管家要送给他的一模一样。

' p0 I# Q; t4 n' j# l9 |/ w    “香香，你这是啥子意思？恁个贵重的东西，我啷个可以要嘛。”财旺叔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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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0 ~9 d( \# ^6 j; E    “财旺哥，你这就见外了，你一定要收下。”香香又将包裹塞回财旺叔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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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我……我哪用得着恁个多钱嘛，我都从来没有见过恁个多钱呢。”财旺叔讪讪的笑，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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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用不着，保不准以后就能起大作用呢，水生不是就要考学了吗，等他考上好学校了，可得花不少钱呢，你也不能一直就这样在鲁掌柜家住下去吧，你应该要重新盖上自己的房子，再说了，我这里不差这个，放多了也没用处。”

    “香香……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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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这个啥呀，鸡都叫了好几遍了，你真的该走了，有话以后见面再说。”见财旺哥已经穿好了衣服，香香便把他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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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香香，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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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下吧，我正愁钱多了没有地方花呢。你以后要再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拿。”香香又推了一把财旺：“你先出去，陶天一的西花园没有上锁，你先从密道出去，我后面来锁门，注意走路一定要轻点，小心让人看到！如果被人发现，你就走不出这个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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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 a% }7 B' Y6 D+ M7 K    因为陶太爷到县城办事要明天才会回来，孙管家从盐铺回到大院，吃了饭就回屋睡觉了，这些天太忙，他太累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孙管家感到自己这下真的是老了。

  E2 h; u5 z$ M! l  d7 C5 F    不知过了多久，他于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但他却并不想去开门，因为他晓得这敲门的人是谁。

( P* ?1 J- h% c, W    “孙伯伯，孙伯伯，你开门呀……”果然是大少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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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孙管家并不理会，他晓得大少爷一定是又想着来摸他的毛毛虫来了。

    可是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敲得门咚咚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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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k7 t4 W- w8 q3 X' n    没有办法，孙管家披上衣服，点亮油灯，打开房门没有好气的说：“我说大少爷，你能不能轻点！你是想要全院子的人都听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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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站在孙管家面前挠着头嘿嘿直笑：“我怕轻了孙伯伯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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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伯我又不是聋子，你这比打雷还大的声音我会听不到？”孙管家实在是又笑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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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C( j9 o" |, k! U  q5 `    “嘿嘿，孙伯伯不是聋子，孙伯伯听到了，孙伯伯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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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_, C) _4 m" P    看着大少爷孩子一般的表情，孙管家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少爷，这鸡都叫了，你还跑到我这里来做啥嘛？孙伯伯说过你应该和你的媳妇睡觉，不要再跑到这里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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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只想和孙伯伯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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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M! b! r- g- g7 @& `2 P    “哎，你真是不开窍，孙伯伯给你讲过了，你以前还小，又没有妈妈，加上你爹太忙，所以我一直带着你睡，可是你现在有了媳妇，就不能再和孙伯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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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嘛，我就想和孙伯伯睡嘛，和媳妇睡不好玩嘛。”大少爷耍赖，因为太冷，他冻得直打哆嗦。

0 |, g( Y$ r7 k' L0 U$ e    “哎呀，大少爷，你还站着做啥，看你冻成啥样子！快上被窝里来！”孙管家心疼大少爷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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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把大少爷高兴坏了，慌着钻进了被窝，紧搂着孙管家的腰嘿嘿直笑。

    “还笑！笑个屁！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娃娃一样。孙伯伯给你说好了，你爹在家的时候，你可不许到孙伯伯这里来。”孙管家用手抚摸着大少爷的头说，带着不尽的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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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眼里，大少爷更多的像是他的孩子，他刚到陶家大院来的时候，陶大夫人已死，那时的大少爷才两岁呢。说来也怪，陶太爷先后给大少爷换了四五个养妈，可大少爷都不喜欢，成天的哭闹，尤其是在晚上，闹得人不得安宁。但只要一见到他，大少爷就会咯咯的笑。就连陶太爷也说强儿就是与他孙国芳有缘。于是，陶太爷干脆就把大少爷交给了他，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于是他白天帮着老爷办事，晚上就带着大少爷睡觉。大少爷也在他的怀里从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只是，他的思想却还停留在十岁以前，对他来说，这二十年的日子也算是白过了。

/ S* y" B9 g7 K+ d    “孙伯伯，我要摸你的毛毛虫。”大少爷的话打断了孙管家的思绪。
' U% j: E3 n' x1 y “屁话！孙伯伯给你讲了多少回了，不许摸了！”孙管家推开了大少爷伸到裤裆的手。

    “不嘛，孙伯伯，我就是想摸嘛，以前你每天晚上都让我摸的嘛。”

    “以前是你还小，孙伯伯是为了哄你不哭，现在你多大了？你都有了自己的媳妇了。”

# F% E4 c) B) ?' E& W/ r    “媳妇不好嘛，媳妇没有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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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尽说傻话，你媳妇当然不会有毛毛虫了，你只能摸媳妇的毛毛洞呢。”看大少爷还是不开窍，孙管家想尽量的开导他：“你不是看到过鸡打水吗，你和媳妇也要打水呢，你要学公鸡那样趴在她身上……”怕大少爷不懂，孙管家就打比方，想尽可能的说得清楚。

6 }8 G0 v6 o3 x9 j0 k' O( m    “不嘛，和媳妇打水不好玩，强儿只想和孙伯伯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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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_, y; ]* P' i" j2 O* p3 A. u    “你乱说！孙伯伯哪会打水嘛。”孙管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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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就和你打过水呢，强儿也要和你打水。”大少爷支起身子，看着孙管家嘿嘿的笑。

    “你笑个屁！孙伯伯和你爹爹那哪是打水嘛，孙伯伯那时给你爹爹……按……按摩身子呢。”

    “那……那强儿也要和孙伯伯按摩身子！”大少爷往孙管家身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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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孙伯伯只能和你爹爹按摩，是不可以再和别人按摩的……”孙管家有些急了，推开了大少爷。

1 i1 W/ \. Q" u    见孙伯伯实在不让，大少爷急了：“孙伯伯，你是不是不喜欢强儿了？你是不是不要强儿了？”然后就靠在孙管家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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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大少爷，你不要哭嘛。”面对着不讲道理的大少爷，孙管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大少爷真的哭得很伤心的样子，他的心里也酸楚起来：“大少爷，孙伯伯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又啷个会不要你了嘛，你可是孙伯伯看着长大的呢，你也算是孙伯伯我带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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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大少爷就是不理会，只是靠在孙管家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泪水全都落在了孙管家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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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V1 a0 c- o& ^3 V: Z; F& q    “好！好！大少爷，你要摸也可以，不过孙伯伯在这里说定了，真的只许你再摸这最后一回了，你也不许再哭了，不然的话孙伯伯就真的不喜欢你了。”孙管家确实没有别的办法，虽然他说了多少个最后一回了，但大少爷就是不听，可又不敢惹得他急了，到时一闹起来，本来他们之间没事也就成了有口难辩了。

    “要得！要得！还是孙伯伯喜欢我。”大少爷破涕为笑，将手直往孙管家的裆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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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H; m  n& g+ \3 D' z% D8 ~    孙管家也忍不住苦笑：“我的大少爷呀，你啥子时候才长得大嘛！自己的媳妇不去睡，偏要跑到我这个老头子的床上来摸毛毛虫，我这根毛毛虫到底有啥好摸的嘛……”

    因为冬天穿的睡裤太厚，松紧带又有些紧，为了便于大少爷摸毛毛虫，孙管家就干脆抬起屁股将睡裤褪到了膝盖上。

! @$ c  q: N: q' ]: [7 g  X    这下可乐坏了大少爷，看着孙伯伯裆里花白的毛发，又拽住孙伯伯疲软的老根不住的捣腾，嘿嘿的傻笑：“孙伯伯，你的毛毛虫有好多头发呢，强儿的咋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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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X3 w: J: `) d/ P6 H  j* V6 _    “我这个算多呀？你没有看你爹爹的……”孙管家说到一半住了口，又道：“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快让你自己的毛毛虫长大起来，你爹还指望着你传宗接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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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伯，啥子叫传宗接代哟？”大少爷不明白，一边忙活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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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都不晓得？就是生儿子。”

    “孙伯伯，是不是大毛毛虫才能生儿子嘛。”

* x( @) ^$ [( |* [    “这倒不一定，只是你的还是太小了一点，毛都没有长全呢。”孙管家伸手在大少爷裆里摸了一把，又叹了一口气。

6 [! N1 R2 N( ?1 E    “强儿不要儿子，强儿只要孙伯伯。”

- l' X/ n& ?3 x    “屁话！你喜欢孙伯伯，可孙伯伯陪不了你一辈子呢。”孙管家很是感慨。

    “孙伯伯，你的毛毛虫又变大了。”大少爷抬头看着孙管家嘿嘿的笑。

7 `# b" w: o+ t& q5 j    “是你弄得孙伯伯痒呢，自然就变大了。”经过大少爷这一阵折腾，孙管家早就把持不住了。急忙推开了大少爷的手：“大少爷，睡吧，你把孙伯伯弄累了，孙伯伯想歇一会儿呢，等孙伯伯歇够了你再摸要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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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等孙伯伯歇够了我再摸，孙伯伯累了，你就快点歇嘛。”大少爷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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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孙管家哪里还睡得着？

    反到是大少爷靠在孙管家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呼噜打得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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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c# R! Q  ^7 g! |  o9 e5 o    看着大少爷这比自己还壮的个头，想着大少爷这就几岁娃娃的脑壳，孙管家很是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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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到底要啥子时候才真正长得大呢？他也许是一辈子都长不大了，长大了又能啷个样？人要都像他这样啥都不懂，又啥都不会记较也许会更好呢。

    但不管如何，大少爷老是这样缠着他摸毛毛虫可不是个问题，要让老爷晓得了可不得了。他更担心自己有朝一日无法控制时，和大少爷做出不应该做出的事来。虽然他嘴里说得凶，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只是心疼大少爷，他还喜欢大少爷这白白胖胖的身子，每一次被大少爷摸得心痒难耐的时候，他也会有想要爬到大少爷肚皮上痛快的冲动。但这种冲动都被他的理智死死的压在了心底。他是老爷的人，他决不能再与老爷以外的人发生关系，更不能与老爷的儿子发生关系。但他又真的担心有一天再也无法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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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X& ]1 [/ K" m& K    这下火气是下去了，可大少爷的呼噜太响，一向喜欢安静的孙管家还是无法入睡，在床上翻来翻去的心烦意乱。远处又一次传来鸡鸣。

    于是他干脆披上老爷给他买的貂皮大衣，走出门外，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白天还看着要下雨的样子，这下却又放睛了。天际已经泛白，偶有一两颗贪玩的小星星还在眨着小眼，没有一丝声响。

    冷风一吹，孙管家更清醒了。信步走到院子里，对着一笼万年青撒了一泡尿，想着在院子里再走走转转。

    于这萧瑟而又安静的夜，于这淡淡晨曦投下的婆娑树影下散步，原来会是这样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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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S1 ?; D& s, m# P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香香夫人居住的东花园外。孙管家一个激灵，暗骂自己：“孙国芳呀孙国芳，你怎能深更半夜的在香香夫人的院外转来转去？要让巡夜的护院看到，看你又能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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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管家赶紧回身想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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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东花园的小拱门有门闩的响动声。

: `* m) i* ?( i/ P2 I8 e! c- a' H    孙管家一惊，难不成是香香夫人早起要出来散步？要让她看到我这样站在她的院门外可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他急忙闪到旁边的一棵大树背后隐起身来。

    随着院门吱呀的一声轻响，一个人影从里面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似乎还在小心的四下张望。虽然光线很暗，但孙管家一眼就认出这并不是香香夫人，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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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谁？他这深更半夜的跑到夫人的房间里来做啥？他是来偷东西还是心怀不轨？夫人一个女流之辈，又怎会是男人的对手？难道他已经把夫人啷个样了？要夫人真有个三长两短，哪他这个做管家的又啷个能脱得了干系？”许多念头在孙管家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的心咚咚的狂跳起来：难道香香夫人已经遭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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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孙管家生性胆小，但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很快的镇定了下来，作为陶家大院的总管，此时挺身而出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你是谁？还不给我站住！”孙管家顾不上细想，马上一声大吼，两步冲上前去，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衣服。

    来人似乎被孙管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猛然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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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e6 X. c8 ~, B    “赵……赵……赵财旺！原来是……是你！你深更半夜的跑到夫人房间去做啥子？”孙管一眼就认出了财旺叔。

    “我……我……”财旺叔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赵财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东花园岂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你快说！你把香香夫人啷个样了？你是不是已经得成……”孙管家大声质问。抓住财旺叔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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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l" p( j) _! Q. L9 S3 D    “我……我……是……”面对孙管家的突然出现，财旺叔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一时面红耳赤，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用力的去解孙管家抓住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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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说！你来这里做啥？你是啷个进入大院的？你到底把香香夫人啷个样了？”孙管家又气又急，然后又冲着大院门口吼了一声：“快来人呀，这里来了强盗……”
3 I3 Z, e1 G' u3 ?+ W听孙管家揪着自己大喊抓贼，财旺叔吓得够呛，要孙管家的喊声惊动了护院，那他赵财旺就是插翅难飞了，他与香香的私情也必将被戳穿，这样岂不会使得香香身败名裂？

* i& Y. S* K5 a, y    可孙管家抓得死紧，一时根本无法挣脱，财旺叔急红了眼，抡起拳头就要朝孙管家头上放。可孙管家也不躲闪，张嘴又要大声寻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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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D6 T5 i/ g1 \( g1 u/ Y    “呵呵！原来是孙管家呀，这天还没有亮呢，你在这里杀猪般的大叫些啥哟？”紧要关头，香香突然从门内走了过来，笑着打断了孙管家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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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W8 o9 n$ R$ e: G3 |: S    看见香香夫人衣冠整洁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孙管家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自觉的松开了抓住财旺的手，躬身问道：“夫人，您……您……没事吧！可是吓坏国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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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孙管家你费心了，我好得很呢！”香香理了理了披肩的长发，望着孙管家莞尔一笑。

    “夫人！赵财旺他……他闯进了你的屋子做啥……他是不是想对夫人图谋……”孙管家关心的问，但又似乎发现问得唐突，急忙住口，低下头站在香香夫人面前，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8 n  |* ]; P) w9 G' }) P    “孙管家呀，你是说赵财旺进入了我的房间想图谋啥？他这深更半夜的啷个会跑到我房间来嘛，这陶家大院又哪是他能随便进入的地方嘛，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认错人了？”香香还是微笑着看着孙管家。

    “夫人！我……我啷个会看花眼嘛，人都还在这里呢，您自己看他是不是赵财旺。”说完，孙管家便回头朝赵财旺刚才站着的地方指去。

    但孙管家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刚才明明就站在自己身边的赵财旺，这时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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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F' s$ ?  Q) F; \    “呵呵，我说孙管家呀，你这是啥子意思嘛，这里除了你我，我可是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影呢。”香香还是笑。

    “夫人……这可是……千真万确呢，刚才我亲手将赵财旺抓住的呢，可就在我和你说话的当隙，他就趁机跑掉了……”孙管家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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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跑掉了？恁个快？难不成他是长了翅膀飞走了？”

    “夫人，国芳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岂敢在夫人您面前扯谎……”孙管家有些急，想尽力的解释，一边想着这个赵财旺跑得也真快，难不成真的是长了翅膀？这个大院岂是他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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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两个守门的护院也听到动静跑了过来，慌着问孙管家到底是啷个回事。

* R# O% X$ S' e    孙管家正要解释，香香却先问话了：“你们俩个今晚是不是一直守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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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夫人！下人一直守着院门呢。”

( n8 u; W# o, d& k! g+ E) O1 V    “那你们刚才是不是睡着了？你们都给我如实回答！”香香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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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F& M$ Z! K; J    “回夫人！就算是您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偷懒睡觉呀，今晚我们一直守住大门，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呢，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们呐。”两个护院吓得发抖，不晓得到底发生了啥子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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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看没看到有人进出大院？”香香还是厉声问道。

) c: E3 x. G& ?" l. J" }4 x    “回夫人！从我们擦黑接班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进出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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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明明是在说谎！要不讲实话，小心我告诉你们的老爷！”

    “回夫人！下人……可不从来不敢在夫人面前有半句假言……下人说得句句属实……”两个护院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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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k( y9 m# h5 \    “夫人！是不……是您发现了啥子异常？”其中一个护院小声的问。看孙管家和香香夫人的样子，护院心里确实没底，要真的是有人闯进了这个院子，闹出啥子事来，那他们的脑袋就只有搬家了，陶太爷的厉害他们可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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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啥子，可能是孙管家没日没夜的工作，太过劳累了，加上又起得太早，年岁又大了，所以就看花了眼，说是看到有人进入到了大院，甚至是还说是进入到了我的房间，听你们这样说，看来也只是虚惊一场，没有事了，你们回去护院吧，记住，如果有任何生人想要走出大院，你们必须给我抓起来，并立即交与孙管家处理，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香香又大声的问。

    “回夫人！下人都记住了！如果有生人要出大院，我们就马上抓了交与孙管家处理。”

. H* Z- R; v, N* S5 X    “记住了就好！如果抓漏了人，看你们老爷不要了你们的小命！”香香狠狠的瞪了护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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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 Y, F( T' |7 Q6 B    “夫人放心！就算是一只猫也别想从院子里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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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P+ @7 I0 E% M- V( s2 r    “好了，你们回去继续护院吧。”香香又说道。

: Z% F: t- t0 o" e/ k    “是！多谢夫人！”两个护院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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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这……这……”孙管家想说啥又说不出口。

/ B1 n; m, Q$ n+ w    “哈哈，孙管家呀，我看你真的是劳累过度了！为了陶家的事业，这些年可真是太辛苦了你，平时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个大院可一时也离不开你呢。”香香微笑着看着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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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4 Y* _4 x! z5 A9 B5 @    “夫人，我……我……”孙管家低着头，不敢正视香香夫人的眼睛。

    “孙管家，你是不是还不放心？要不你再叫上护院一起把整个院子再搜一遍？”香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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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j( }8 U+ K; l/ z    但孙管家是啥子样的人？他的眼睛转了两转，一切都心底有数了：赵财旺刚从香香夫人房间里走出被自己抓个正着时，香香夫人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这已让心思缜密的孙管家猜出了一些端倪，只是刚才他过于担心香香夫人的安危，没有细加考虑，这时一明白过来，他哪里还敢再去搜查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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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O9 g5 A% W/ `7 T6 V: C    虽然他可以肯定，赵财旺此时就隐身在大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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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_; I, a: l5 S1 c( N- u    “夫人！我看就不用再搜了嘛，我想一定是我自己老眼看得花了。”孙管家低着头。

, G+ W0 t# z% E0 H& D9 s    “孙管家呀，你对我们陶家大院的事是尽职尽守，可就是不该过于疑神疑鬼。”

    “是！夫人！是国芳看错了，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进来外人。”孙管家很勉强的笑了笑：“夫人！您还有事要问不？要不国芳这就恭请夫人回去休息？”

    “这样也好，孙管家你也回去休息吧，岁数大了，你以后就不要起得太早了，多多休息，保重身体要紧。”香香又呵呵一笑。转身朝东花园的小拱门走去，又突然轻声哟了一声，身子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可能是不小心踢在啥子东西上了。

    “夫人！小心！”孙管家赶紧伸手扶住了香香的腰。

" Y" S9 z* J4 x# g* V% x; y    香香的身子好像是失去了重心，顺力就一下扑进了孙管家的怀里。

    孙管家一惊，但避让已是不及，他也不能避让，因为他怕香香夫人这高贵的身子摔到了

* }- k$ G9 `  w# [. ~    地上。一阵幽香随着香香的身子扑进了孙管家的鼻孔，香香酥软的胸部紧紧的贴在了孙管家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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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温香满怀，让孙管家浑身发软，魂飞天外，不由自主的就搂住了香香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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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没有动，将头靠在孙管家的胸前，楚楚动人，又似乎不好意思的轻声埋怨：“孙管家，看你搂着我不放手！”

, t6 d8 p7 ?2 S6 e    孙管家一个激灵，猛的清醒过来，慌着松开了搂着香香的手：“夫人！国芳……国芳是……是怕摔着了夫人呢。”说完，又慌着低下了头，避开了香香夫人的眼神。

& _! d. b' P4 z( \9 j    “孙管家，多谢你刚才扶着我！要不我就摔地上了。”香香冲着孙管家嫣然一笑，转身朝前走去。

; T( e, L* f! `! j0 P# D    孙管家一时愣在那里，直到香香夫人进入了东花园，然后又关上了院门，孙管家才回过神来。

    回到床上躺下，孙管家更是睡不着了，想着刚才经历的一幕，他的心还在狂跳个不停，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要不他真的在院内把赵财旺给抓了出来，香香肯定是不会轻意放过他孙国芳了。不管啷个说，她毕竟是陶太爷的夫人。竟管陶太爷平时从来不与她同床，但对她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要是到时香香随便在陶太爷面前给他孙国芳加上几条罪过，那他恐怕就不会有好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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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0 G( o: s: ], C: s    香香夫人长期独守空房，想找一个男人满足自己的需求，这并不让孙管家意外，只是让孙管家没有想到的是，香香喜欢的男人居然也会是赵财旺。而且在这个戒备森严的陶家大院，赵财旺又如何进出陶家大院？赵财旺一个穷撑渡的船夫，啷个会有资格得到香香这样美丽高贵的身体？他凭啥就能打动香香的芳心？

    赵财旺呀赵财旺，你到底会使啥样的魔法，让老爷和夫人都对你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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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E/ i) u' L9 W( Q6 w    在孙管家的眼里，香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在陶家镇上，除了陶太爷，没有任何人能与香香相配。

4 g! Z# |  H1 E$ t! j9 e    接着又回味起刚才香香夫人扑进他怀里的情景，让他的心里很是心摇神旌。如果说他孙国芳这一生还对女人有着向往，那这个女人一定会是香香。如果人生真的能有来世，那他孙国芳一定要娶香香这样的女人为妻。但这一切都只是空想，因为他心里清楚，香香永远都只能是他仰望的女神。因为这个世道上多了一个陶天一，他孙国芳这一辈子也就注定与女人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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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香香刚才为啥要有意扑进他的怀里？难道她是在暗中向他表白爱意？不！不可能！香香夫人她这样做，只可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保护她的情人赵财旺。赵财旺呀赵财旺，你到底是比我孙国芳强在哪里？你为啥处处都和我孙国芳过不去？我就不相信我孙国芳没有制服你的时候……

    这时身边的大少爷动了动身子，侧过身来迷迷糊糊的问：“孙伯伯，你休息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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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好个屁！我还没有睡着呢。”孙管家没有好气。

7 _3 e4 P9 @- f! X, j% i    “孙伯伯，我又想摸你的毛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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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b/ E- g, x    “摸个屁！要摸就去摸你媳妇的毛！”孙管家有些烦，推开了大少爷的手，然后侧过身背对着大少爷，又紧了紧睡裤的腰带，并紧紧的夹住了双腿。
就真的是插翅难飞了。虽然他趁乱跑了出来，但孙国芳已经认出了他，他晓得这件事如果被孙管家泄露出去的严重后果，但他又真不晓得该如何去应对。

    “日死他老爹！”财旺叔狠狠的骂了一句。他想孙管家这回一定是不会放过他了，孙国芳正恨他赵财旺恨得紧呢，这下不正好成就他孙国芳报复的大好机会？

, o) p" S6 h( s7 f. [0 V, W    “牛日的孙国芳！”财旺叔又骂了一句。但他愈骂心里就愈是慌乱，就越是担惊受怕，这在他赵财旺来说，还是有生第一回。因为这一回牵扯上了香香，香香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害怕香香因此受到牵连。

  W: Z" K; P; E( {4 n: m    “啷个办？啷个办？老子倒是啥都无所谓，看他陶天一能把老子几巴啃了！大不了不要命和他陶天一拼一场！可香香啷个办？陶天一不允许香香走出陶家大院的目的，就是不让香香有与其他男人接触的机会。如果陶天一晓得香香与他赵财旺来往，还把他带进了陶家大院，陶天一还会轻意放过香香？”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可走到家了，财旺叔的心里还理不出一点头绪。

6 i" q+ f- ~% X% r' P    要说财旺叔今晚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他无意中晓得了桃儿是他的女儿，他赵财旺也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但他还来不及高兴，他必须要想法解决摆在他面前的这个巨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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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子里，也不管鲁裁缝是不是睡得正香，财旺叔上前就在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睡！你就只晓得睡！天都要亮了还不晓得起床！再不起床看老子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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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_2 N1 _2 Z* [9 [! R/ m$ `3 m( u    鲁裁缝从睡梦中一下惊醒过来，被财旺这毫无来由的怒火给弄懵了，揉揉惺松的睡眼：“老赵呀，你这是做啥子嘛，也不晓得斯文一点，我刚才睡着呢，又被你给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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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j( n. f* K. i    “老子我斯文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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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嘿！我说老赵，你这是咋了哦？和香香还没有弄够？这下又回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泄火来了？还是今晚香香没有在老地方老时间等你，你这是回来找我出气来了？真是莫名其妙！”鲁裁缝也有些不高兴。

/ l  M: r- X- n9 p4 n    “老子我给你讲，我和香香出事了。”财旺叔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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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M4 Q/ ]) A9 q. Z8 B  J9 E$ }) \    “啥？你和香香出事了？出啥事了？”鲁裁缝从床上弹了起来。

    “遭狗日的孙国芳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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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香香的事被孙管家捉在床了？”鲁裁缝慌了。

    “你说好听点行不？啥叫捉在床嘛！是老子从香香房间里出来时，被孙国芳抓住了。”

    “你真被孙国芳抓住了？那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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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几巴毛！老子又趁香香解围的时候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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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说老赵呀，老哥我可是一再提醒你呀，你看你，硬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下可好，让孙管家这个多嘴婆发现了，看你们的事这下可就麻烦大了，孙管家可不比得二愣媳妇。”鲁裁缝也没有心思睡了，披上衣服坐在床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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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这些管球几巴用！晚了！你就说现在我该啷个办吧。”

- x& ?& _& T  u" \2 F    “办个屁！老哥这下可是帮不上你了。”

$ Z6 t0 e6 b7 A  i5 V+ h! B0 c" {    “哎呀，我说老鲁，你又是不晓得，我的脑壳生来就没有长全，我现在是啥都没有头绪呢，你不给我想想办法咋行？”财旺叔看着鲁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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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赵呀，你还不晓得我对你的好？我也为你担心呢，可是这件事，你说我啷个帮你想办法嘛？再说了，陶太爷这人是啥都好，就是太要面子又不近人情。你想他的夫人与人私通，居然还会有人敢给他呼风唤雨的陶天一戴绿帽子，这要让外人知晓，那还不成了陶家镇头号大新闻？陶太爷的面子又往哪里放？这样大的事情，陶太爷会轻意放过你和香香？再说了，这可是有前车之鉴呢，陶太爷的二夫人和陈铁匠就是一个例子。”鲁裁缝长嘘短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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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 U( s0 q8 e: G) C) k9 a    “老子我可不怕他陶天一，大不了他砍了老子这个没有几巴用的脑壳，可我真的为香香担心呢。”财旺叔抓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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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i, V  ~: k; y    “砍你脑壳？你以为陶太爷不敢呀，他砍的脑壳都数不清了！”

" y' R8 X& ^' v! G4 ]. f7 f$ I    “那老子就让他砍算了，只要他能放过香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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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z8 }! s% H& W) ]    “屁话！你以为你赔上了一条小命，陶太爷他就会轻意的放过香香？”

    “那……那……老子现在就去把孙国芳这个狗日的假女人砍了！这样他陶天一就不会晓得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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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屁话！你有本事现在就去砍了孙国芳呀，你以为陶家大院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以为陶家大院的大总管的脑壳是轻意好砍的？”鲁裁缝愣了财旺叔一眼。

    “那……那……那你说我到底该啷个办嘛？”

/ }( Z  P4 k9 [; o    “还办个屁！孙国芳本来就把你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正找不到机会下手呢，这下倒好，你自己送上门去了，他还能放过这个除掉你的机会？老哥这回可真的是帮不上你了。”

    见一向心思慎密的老鲁也失去了主见，财旺叔更是心慌，急得坐立不安：“哎呀，我说老头子，你总得给我指条路走嘛，我可就指着你了呢。”

6 _- Z2 S+ b7 f$ e9 b    鲁裁缝无语，像是在沉思。

    “老鲁呀，要不我在这里请你帮一个忙，行不？”财旺叔突然问。
$ O! E/ y; S0 U& l3 u* X& }7 D. G1 S
. d# E' F9 L: P3 `2 T    “帮啥子忙？还有啥子忙我不愿意帮你？”鲁裁缝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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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陶家大院熟，等天亮过后，你就赶紧去一趟陶家大院，找到香香，你给她讲，让她找机会出来，然后我就带着她离开陶家镇。”财旺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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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这个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办法。”鲁裁缝盯着财旺叔看了良久又道：“可是……老赵呀，我看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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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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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O: A8 I% r, Q7 l; r" d0 s    “你想呀，首先是香香会不会有机会出来，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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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是有的，她可以走秘道。”财旺叔打断了鲁裁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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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 l/ {/ O+ D7 T# u7 ?    “秘道？”鲁裁缝惊问。

    “陶家大院有一条通往院外的秘道，我和香香相会就是走的秘道。”财旺叔也顾不上保守这个香香不让他对任何人讲的秘密了。

    “原来如此！”鲁裁缝也没再多问，接着又说：“就算是有秘道，香香是不是会愿意出来与你一起走？你想呀，她在陶家大院生活了十八年，而且还有桃儿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你说她就真的能做到放弃一切出走？还有，就算是她真愿意与你出走，你们就真的能逃得了陶太爷手心？一旦你们私奔，那这件事就会被闹得沸沸扬扬，陶太爷就不会为了他的面子而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们抓回来？还有一点就是你自己，也许你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水生呢？你忍心放下水生？如果你想带着水生一起走，但你有没有想过，水生过完年就参加春季考学了，凭他的成绩，考上一所好学校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他现在放弃学业，岂不会是害了他一辈子的前程？

    听老鲁分析得头头是道，尤其是说到水生的问题上，让财旺叔很是心痛，是呀，就算是自己和香香逃脱了陶天一的手掌，可因此而害了水生，那自己活着有还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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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3 K, W  c' f) O4 W7 X. n. f    “老鲁呀，你说得啥都对，可是……可是也解决不了问题呀，等于是白说。”财旺叔很是心急。

% Z+ E& y; D( l' D; D; V' Y% Q+ G    “你等我想想。”

    “想个屁！我看这事发生了，老子怕也不管用，就干脆呆在屋里算了，他陶天一对我啷个处置都可以，如果他敢对香香下手，老子我就找他拼命，反正老子的命没有他的命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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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c% u  G: s  ]+ X    “嘿――老赵，你还别说，你这个办法还真高明呢。”鲁裁缝猛然抬起头来：“老赵，既然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那陶太爷现在一定还不知晓，目前为止，晓得你和香香的事也就只有孙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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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当然，陶太爷还没有回来呢，他当然是不晓得的了。”

( t- ?! P5 D# u4 k    “这就对了，这件事既然把香香牵扯了进来，我想香香自然会有办法对付孙管家的，你想呀，香香不是已经及时出现为你解了当场之危吗，不管啷个说，香香毕竟是陶太爷夫人，孙管家只不过是陶家大院的一个管家，俗话说，撞啥别撞，更何况他孙管家是撞的陶夫人的？他真的就敢把这件事对陶太爷讲？就算他对陶太爷讲了，你和香香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他除了少了一个情敌，那他孙管家又还能从中得到多大好处？这样的事一旦传了出去，作为陶家大院的管家，说不定孙国芳他自己都会受牵连呢。再说了，就算是孙管家对你是恨之入骨，但因为香香夫人，他总得三思而后行吧。”

    “这个……嘿，老鲁呀，你这讲得还真有道理呢。”财旺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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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b2 M8 k3 o- H7 s5 i5 H    “对了！老赵，你就干脆来一个以静制动，来一个装糊涂，看他孙管家到底会采取啥子样的行动，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来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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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要他孙国芳真的敢把这件事讲出来，我第一个就把他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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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呀，你动不动就要宰人，我先问你到底宰过几个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呀？”

    财旺叔答不出来，摸着脑门低下了头。

    “老赵呀，你好好的安下心来，等天亮过后，你照常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说不定香香早就自有办法了呢，说不定我们这都只是瞎担心呢。”鲁裁缝又安慰财旺叔。

    “嘿嘿，要这样就好了！”

    “老赵，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要一时脑壳发热再去惹出啥子事来，一切行动都得听我的指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轻意走出院子。”

    “要得！要得！我啥都听你指挥就是了。”财旺叔又搓了搓手，难得的笑了笑。

. z: h! w' S) [! R1 |, ^6 x* A    “老赵呀，听你说过孙管家愿意给你两根金条，其条件是要你离开陶家镇。他的意思就是要你离陶太爷远一点，他是怕他自己在陶太爷面前失宠。你有机会可以见见他，向他表白你与陶太爷之间再不会发生任何关系，让他放心。我想他孙管家也就没有必要再把你看成是眼中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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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l. {" a: Z, s    “这还不简单！再说我本来也不会再与陶天一发生关系了嘛，上回……还不是因为要救出老张父子嘛。”财旺叔讪讪的笑笑，心情稍为一好便想抽烟，但摸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他那根抽了几十年的铜头大烟斗。
8 Z9 F8 j" g1 `7 e# |6 y2 u% m( _ 财旺叔想抽烟，但却不见了烟斗，于是有些着急：“老鲁，不好了，我的烟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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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斗掉了？掉哪里了？你出门的时候还带着呢。”鲁裁缝问。

    “你这个几巴老头子真是问得怪，我要晓得掉在了哪里，那我还急个球！我在香香屋头还用过呢，可能是掉香香屋头了，要不就是慌着走路，不小心掉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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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做啥都是粗心大意！准是你只顾和香香快活去了，走时忘了带出来。”

0 q4 h1 W  K* \  A' Y  S8 i    “死老头子！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我可是心痛得很呢，你说这烟头跟了我几十年，我可真是舍不得呢。”财旺叔很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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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r6 P. r  J# j; ]8 a    看财旺这个样子，鲁裁缝忍不住笑：“哎呀，不就是一个烟斗吗，还用得着急成这样？明天我到街上给你买两个回来送给你就是了。”

" k$ y0 U% ?3 c3 @; J- p, D/ `    “屁话！你以为老子是舍不得花钱买？我是舍不得这抽顺嘴了的烟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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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M/ m# q) l5 ~8 y3 H/ m) R    “掉都掉了，舍不得还有屁用，难不成它会自己长了脚走回来。”鲁裁缝笑了笑：“老赵呀，我看现在这烟就不要抽了，你也累了一夜了，还是躺下来休息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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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 v7 }, L9 I  X    “我也想睡呢，可又睡不着。”财旺叔钻进被窝靠着老鲁躺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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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啥睡不着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啥子样的坎还会有过不去的时候？你放心的睡吧，不是还有老哥我嘛，再说了，香香不是一般简单的女人，她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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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v& Z+ |1 {' ^# w' O: q    “嗯！老鲁呀，要是没有你陪着的话，我还真不晓得这日子该啷个过呢。”财旺叔侧过身子，搂着老鲁说。

    “谢个啥！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谁叫我喜欢你嘛，我们可是说过谁也不离开谁的呢。我真的很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过着幸福平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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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没再说啥，只是动情的在老鲁的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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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就睡嘛，来，躺在老哥怀里就能睡着了。”鲁裁缝将财旺的头按到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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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1 C5 r+ X4 z0 z! x" N    将头靠在老鲁温暖细腻的怀里，感受着老鲁的心跳，财旺叔开始变得安静下来，太多的心事似乎都慢慢的远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困了，闭上眼睛，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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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叹了一口气，将财旺紧紧的搂在怀里，亲吻着财旺硬得刺手的头发，泪水再次的湿润了他的双眼。他精明细致，几十年来，他也算得上是混得人模人样，在这个小小的陶家古镇上，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他鲁旭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摆在眼前的这件事，却让他失去了一向的沉稳与主见。因为他清楚，一旦让陶太爷晓得了财旺与香香的私情，其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到时也就没有谁能控制得住事态的发展了。现在他只能是寄希望于香香夫人，他希望香香夫人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但他又不免担心，虽然香香做事沉稳老练，但她就真的能控制得住老巨滑的孙国芳？更何况财旺早已成了孙国芳不除不快的眼中钉？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财旺受到伤害，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他都愿意与财旺一同去承担。

- g& [( R) o; Q) }4 V    黎明在鸡们千呼万唤中姗姗而来，院外又开始传来小贩们时高时低的叫卖声。拉车的马蹄在青石板上踩踏出动人的音符，渐行渐远。懒散的日头爬上山际，阳光便翻过墙头钻进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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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镇冬天的早晨，依然生动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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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天已大亮，鲁裁缝轻轻的移开财旺靠在怀里的头，又轻轻的吻了一下财旺的脸。他起身下床，洗嗽完毕，到十字街的杂货铺给财旺买了一个最好的烟斗回来，看财旺还在熟睡，便将烟斗放到堂屋的桌子上，便急匆匆的去了裁缝铺，这一到年尾，活总是多得他做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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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 L/ E+ ]2 N: T( p% |/ c: y' a) Z    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日头，财旺叔禁不住暗自好笑，想不到自己一觉睡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几巴老鲁也是，出门时也不叫他一声，老子也好给你做早饭嘛。回到屋子里，他又看到了桌子上崭新的烟斗，便迫不及待裹上烟叶抽上了，一边抽一边笑，这几巴老头子就是心细，比女人还晓得担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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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T( X- w/ h" q4 s    烟抽够了，又做饭吃了，时间便到了正午。财旺叔本想到渡口去守守生意，但他又不敢走出院门，孙国芳昨晚抓住他与香香私会的事还没有着落呢，老鲁也说了要他听从安排，在老鲁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可不能轻意走出院门。于是他便将椅子搬到院子里，靠着椅子晒起太阳来。

& [/ H& ]; @' E; U8 u    可人在坐着没有事做的时候，总会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天在他的头上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始料不及的事情，前两天刚弄清楚水生的身世，水生居然会是陶天一的儿子，这十几年来，他居然一直在费心费力的为自己的夺妻仇人养育着儿子。而昨晚又意外得知桃儿原来是他赵财旺的亲生骨肉，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漂亮聪慧的桃儿会是他赵财旺的女儿，可桃儿是他的女儿又能啷个样呢？也许他这一辈子都听不到桃儿叫他一声爹了。想起来真的是世事难料，冤冤奇冤，他与陶天一的纠葛看来这辈子是扯不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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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0 @( g2 m. C( m/ [5 h    接着他又想起了昨晚和香香私会时被孙管家撞个正着的事来，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自然而然的就开始惊慌起来，明明就他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但他总觉得旁边有许多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似乎总有人要破门而入来抓他一般。

    一向坦坦荡荡的财旺叔，平时生活中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这回不只是他赵财旺一个人的事情，还牵扯进了他心爱的香香，香香不只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是他亲生女儿的母亲，是他赵财旺从未过门的妻子。他不能让香香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委屈。

. G$ s( d0 R. L  e% W' t    但他这回却是让一个一直想收拾他但却找不到把柄的孙国芳抓住了现行，而一旦孙管家将此事告诉给陶天一，面对夫人与别的男人幽会这样大的事情，他陶天一会轻意放过？更何况陶天一深爱着他赵财旺却一直无法得到他的心。

% L$ j# S1 ~( M4 T    啥几巴事都可以一笑置之的财旺叔，这下却静不下心来，他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在院子里来回不停的走，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可心情就是不见平静。于是他干脆回到床上躺下，想要强迫自己睡一会儿。

6 `: k# X' Y) ^0 ~3 f2 W0 ]8 P# v% _5 X    但好不容易迷糊着进入梦乡，他便见到了香香，一会儿又见到了水生，接着又是桃儿，最后又是陶太爷的咆哮声和孙国芳阴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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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 }/ `' B9 E1 w. _) Z    从恶梦中惊醒，财旺叔浑身是汗。实在无法再睡下去，便下得床来，加上棉衣，他想要出去看看。一个人在家着急，做啥都没有主见，还不如出去走走探听一下风声，他必须要去鲁旭裁缝铺，去见见老鲁，只有老鲁在身边，他的心里才会踏实。他还必须让老鲁去一趟陶家大院打听一下情况虚实，看陶太爷今天有没有回来。

    刚走到十字街口，财旺叔便看到了坐在街口石凳上的李神医正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三更生恶梦，半夜鬼敲门。早知有今日，何必还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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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u- u3 t  y& s  J    财旺叔心里一惊，难道李神医是在暗示他的所作所为？

$ x% \# T( j' c6 K0 d1 u    看看四周无人，他便急忙上前靠着李神医坐下来，想听他还会说些啥子。便笑着招呼：“李大爷，您老人家今天有空出来晒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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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神医似乎有所觉察，睁开了他那双似乎从来就没有睁开过的眼睛，侧头看了财旺叔一眼，但脸上依然是没有一点表情，又急忙闭上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

    “李大爷，您刚才在说些啥呢？”财旺叔实在忍不住大声的问。

) S. _8 P. }: t/ P; t    但李神医不理，要不就是他耳朵太背，根本听不到财旺叔的问话。

    “李大爷，您想烧烟不？要不我给您裹上一支？”财旺叔讨好。李神医越是不理，财旺叔就越是觉得他莫测高深。

    也许是李神医根本就不想搭理财旺叔，依然是不闻不问，闭着眼睛摇着脑袋又念上了：

    “万恶淫为首，平生少风流。若为女人故，悬崖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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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似乎有所体会，微微点了点头，又侧头看着李神医，希望他接着念下去，看他还能说些啥子。但李神医却不再言语，闭着眼睛扶着面前的拐杖，头也不晃了，身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似乎还能听他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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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财旺叔只好起身离开，但心里愈发的紧张起来，又想起上回水灾前李神医灵验的预言：天要发黄，人畜遭殃，神要人死，人就得亡。

    他清楚的记得，李神医在说这句话的那天，正赶上他帮着埋葬完老鲁的肥婆老伴回来的时候，而且就在当天晚上，陶家镇就遭受了罕见的洪灾，冲走了不少的房子，也冲走了数十条人命。他和水生相依为命的小木屋也正是在那场洪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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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9 k7 k1 x" d    虽然早就听人说过李神医的话就是活神仙的话，没有不灵的时候，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有了洪灾这一回经历，才真正让财旺叔对李神医的话百信不疑。

    去鲁旭裁缝铺的路上，财旺叔是说不出的惶恐。他几乎可以肯定，李神医所说的这些话一定与他有关。虽然他也只听了个半懂，但他晓得这些都不是啥几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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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抬头看看天，刚才还晴朗的天空已经开始变得阴沉起来，两块又大又厚的云将太阳遮了个严严实实。冷风扑面而来，财旺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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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I% b1 m! u9 e    他似乎有了某种强烈的预感，一定会有大事发生，而这件大事也一定会与他赵财旺有关。
5 J9 J4 p) @# L, w; Y- U9 g  P8 D财旺叔加快脚步走到老鲁的裁缝铺时，鲁裁缝正坐在缝纫机前忙活。

    见财旺到来，鲁裁缝便赶紧起身问道：“老赵，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出来的嘛，你咋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 O* U5 n% z+ Q6 B6 X$ v    “哎呀，老鲁，我可是找你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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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 \/ _$ |    “啥子事哟？”见财旺凝重的表情，鲁裁缝也是一惊，以为是昨晚财旺与香香幽会的事被陶太爷晓得了，心里不免紧张，一把将财旺拉到里屋的房间，轻声问道：“老赵，是不是你和香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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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这事，我来找你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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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2 E7 W, w( J    “陶太爷晓得了……”鲁裁缝的声音有些发抖。

+ f" g+ y. `& C: m' `% V! m    “不晓得他晓不晓得，反正我感到这回要出大事。”

: c  Z9 g# Q9 U# t' K    “哎呀，我说老赵，你真的是骇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陶太爷已经晓得了呢。”鲁裁缝似乎松了一口气，摘下老花镜来，又用手帕擦了擦疲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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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呀，你还是赶紧去一趟陶家大院吧，去找香香问问她的打算，要不就让她出来与我一起走。”财旺叔看着老鲁。

+ s5 W. ~1 e# T3 Q* r$ L: {    “我说老赵，你惊慌些啥嘛，陶太爷不是还没有发现吗。你要真和香香这一走，岂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再说了，还有水生啷个办……”鲁裁缝压低声音说：“咱俩昨晚不是已经说好要静观其变、见招拆招的嘛。”

    “哎呀，我也晓得你说得有理，可我心里真的是乱得很呢，我真的觉得就要发生啥几巴大事，水生就只有先托你照顾一下了，我以后有机会再回来……老鲁呀，也就只有你可以轻意进入陶家大院了，我真的是怕晚了来不及。”财旺叔六神无主。

8 E3 `2 b' M3 {5 F8 {    看着财旺心慌意乱的样子，鲁裁缝一时也没有主意，但他心里清楚，这个关键时候他可不能再乱了方寸。于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老赵呀，你不要总是自己吓自己了，我看你是多想了，放下心吧，回去好好休息。这边嘛，我一会儿找机会进陶家大院一趟就是了，先去帮你探探虚实，等我回来后再做新的打算，你看啷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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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也只能恁个样了，老鲁呀，你可要早点去一趟，我的心里可真的慌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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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e0 V/ [+ [- |    “好了，我晓得了，你这就回去吧，不要乱想，你也不用做夜饭了，我在外面炒两个菜带回来。”鲁裁缝强作笑颜。

    “要得，我这就回去了，老鲁呀，你可真要早点回去，你不在身边，我心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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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b' P, [% E: \( s% B. q
- u8 Z/ w! g4 t; `+ {: y! W' [" L7 Q    看着财旺远去的背影，鲁裁缝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赵财旺，今天却如此的六神无主。经过他这一番的折腾，鲁裁缝的心里也变得紧张起来，这件事一旦真的让陶太爷晓得了，那肯定会闹出大事情。也不晓得陶太爷现在从县城回来了没有？既然这件事只有孙管家一人晓得，那只要他不告诉陶太爷就没有事了，孙管家才是这件事最重要的关键人物。鲁裁缝盘算着，便说有急事要处理，催着两个徒弟提前收工回了家，自己又急急忙忙关了铺门出去。

4 L+ h0 p4 q5 `, x8 z    他必须现在就去陶家大院，找机会探听一下消息，更重要的是要去见见孙管家，好好和孙管家做一下沟通。虽然他一直不愿也不敢插进财旺与香香夫人的事情当中来，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上了，为了财旺，他必须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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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来，一丝一丝，细如牛毛，但飞到脸上却是冰凉。加上冷风习习，有着说不出的萧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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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鲁裁缝只顾着低着头想着心事，不曾想就正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慌忙抬头一看，却正是阴阳怪气的孙管家。

    “孙……孙管家好！没有想到这就遇上您了！”鲁裁缝急忙打招呼。

+ }1 G6 J+ _4 A" i7 C; A    “哎哟！我说鲁大裁缝呀，不会又是那家死了人，急着让你去做裹尸衣吧，你差点就把我撞倒了呢，你也晓得我孙国芳是个斯文人，哪受得住你这大的劲嘛。”孙管家劈头就给鲁裁缝一顿。

3 s# }% G- a& Z2 ?" M; a    讨了个没趣，鲁裁缝赶忙赔礼：“实在是对不住了，还请孙管家您见谅！”

' E7 v+ N% \5 o2 ]+ B6 U, m" G* J    “看你这样子，又是有啥急事嘛？”孙管家理了理长衫，用手遮额看了看飘着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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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啥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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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急事还走恁个急？弄得像是火烧了屁股，以后走路可要看着点！”孙管家说完，背上双手就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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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管家！您老稍等！我……还有点事问您呢。”见孙管家要走，鲁裁缝有点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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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 [" {2 U2 Z; c$ ?" O    “你刚不是说没有事吗？”孙管家又白了鲁裁缝一眼：“有事就快说，我还要急着回去呢，我家老爷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伺候老爷呢，你也晓得，我们家老爷可是一时都离不开我，更何况这又两天没有见面了。”

    “啥？陶太爷这就回来了？”鲁裁缝急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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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说鲁大掌柜，你这是啥意思？你是嫌我家老爷回来早了？”孙管家斜了鲁裁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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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S+ p- t: x7 z0 C7 H    “没……没有，我是说……我是说陶太爷……还好吧？”鲁裁缝一时有些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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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大掌柜，你今天是啷个了哟，看你平时说话比谁都顺溜，今天咋像是嘴里含了茄子！问话也是怪里怪气，我家老爷身子骨可结实了，当然是好了，我家老爷的功夫你又不是没有尝过。”孙管家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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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孙管家您讲得对，陶太爷身体当然是好了！”

    “鲁大掌柜还有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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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u" X' u: F8 i) B- B# e- @    “这个……没……没有了……”本来想请孙管家放财旺一马，请他不要将财旺与香香夫人的事说给陶太爷，可鲁裁缝就是不晓得该如何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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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看你这个酸样！你不说我也晓得，你准是想我家老爷了。”孙管家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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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1 U. _$ ?; ~7 e# {2 V" E    “孙管家，看您说笑了，我哪敢呀，只有您才是陶太爷的人呢。”

    “你自己明白就好！现在有赵财旺天天和你住在一起，你想法得到他就是了，不要老是想着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喜欢的人可是我孙国芳呢，你就少去勾引他了，我可真的是担心我家老爷的身子被淘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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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孙管家您又说笑了，陶太爷又啷个会把我放在心上嘛，您放心好了，不会有任何人敢从您手上抢人，陶太爷也不会轻意被人抢走，他心里最重要的可只有您孙管家……”鲁裁缝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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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d5 z. N4 j, ]$ z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尽说好听的了，我也要急着回去，说不定这会儿老爷正等着我回去侍候呢，老爷他呀，可是一时也离不开我。”孙管家说着转身走去，可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鲁大掌柜，你回去给赵财旺带个话，让他不要掉了脑袋还不晓得是啷个回事情。”

    “是……是……孙管家您这是啥……意思？”鲁裁缝不解的看着孙管家。

7 l' I7 c* o# v' h    “啥意思你就不要管了，赵财旺他自己心里清楚。”说完，孙管家背着双手扭着屁股走远了，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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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 \$ M( ?7 C& F2 m# ~    本来想着进陶家大院去见见香香夫人，不曾想陶太爷已经回来，鲁裁缝这下也只好打道回府了，他一边往家走，心里一边琢磨：也不晓得这个孙国芳是下的哪门子药，看来陶太爷也就刚回来，孙国芳应该还没有与陶太爷见面，陶太爷自然是不会晓得财旺与香香夫人的事了。可看样子，孙管家到底是在给财旺下最后的通牒？还是说他正在等着看陶太爷收拾财旺与香香的这一场好戏？鲁裁缝不清楚。等再想赖着脸皮找孙管家说说财旺的事时，孙管家却已经消失在了巷道的尽头。

1 Y/ P/ \4 \1 [9 G+ G: |    不管刚才孙国芳是威胁恐吓也好，还是等着看财旺的好戏也好，这都让鲁裁缝心里没底。想着要真让陶太爷晓得这事的严重后果，加上下午财旺到铺子里找自己时那六神无主的表情，鲁裁缝心里是咚咚乱跳。

( w* L- e0 I6 e' ]) R. {    虽然他一向斯文胆小，但他做事却从来不缺少老练细致、周密得体。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惊慌失措过。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一个他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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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t( A$ S; A; ~    路过镇中的十字街口，一眼就看到李神医坐在街边的石凳上自言自语。有些时间没有见过他了，鲁裁缝便上前打招呼：“李大爷您也在这里呀！天要擦黑了呢，又飘着雨，您还不打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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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神医像是听到了，抬眼看了看，但没有回话，又低下头念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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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8 a1 c  t/ \# ~! G# q  A    “万恶淫为首，平生少风流，若为女人故，悬崖难回头。”

    鲁裁缝听了，似有所触，见李神医也不理自己，也晓得他一向都是这般怪异，鲁裁缝便不再理他，急着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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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时李神医又突然放大声间接着念到：“苦因自己种，苦果自己留……”

    李神医这话明明就是在念给他听嘛，鲁裁缝猛的回过头去：“李大爷，如果您预知到了啥，还望您老多多指点明示！我鲁旭一定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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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N3 O* K0 P    可李神医并不回答，自个儿停止念叨，起身拄上拐杖：“人呐……人呐……回家喽，回家喽……”

: V, E' u/ b: U8 Y* H1 `    看着李神医远去的背影，鲁裁缝回过神来。可一回过神来，他心里就直发慌。他晓得李神医是一个行为怪异之人，平时几乎不与人说话，一般也大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但只要他开始神神颠颠的念叨一些似懂非懂的预言之后，这个陶家镇总会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发生一些事情。

    所以，这更是让鲁裁缝慌了神，尤其是刚听到的李神医的话，又恰恰似在暗射财旺一般，难不成他真的晓得财旺与香香的事情？难不成他真的是活神仙附体？这一来，本来就心里没底的鲁裁缝就更是七上八下了。就连他也开始觉得，这回是肯定要发生啥子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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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m& U* [9 R9 M' {: V: P  R    “赵财旺呀赵财旺，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为了一个女人，你可真的是大有麻烦了。”鲁裁缝暗骂了一句，一边往家走，一边又暗自己琢磨：不行！一定得想一个办法，先让财旺到外面去避上几天，要老是等在家里，万一陶太爷要找上门来，就连逃走的希望都没有了。无论如何，先让财旺离开陶家镇一些时间都不会是坏事，等到时真没有问题，再回来也不迟。

    但鲁裁缝很清楚财旺的犟脾气，虽然财旺总是闹着要离开陶家镇，但那是因为他要带着香香一起走。鲁裁缝晓得财旺那是关心香香，怕香香吃亏。可要带着香香走是决不可能的，不要说陶太爷不晓得他与香香的事，这样做是不打成招，而万一陶太爷晓得了这些事，财旺也就更不可能有机会带着香香离开陶家镇了。

    不管啷个样，这回一定得让财旺出去避避风头，而且是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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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鲁裁缝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家，而是急匆匆的朝着张屠夫家走去，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他得用计让财旺赶紧离开。

    虽然他对自己的这个计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b, p, D6 n1 l. M+ F6 I  财旺叔回到家，心里就像是祖孙三代的耗子在一起钻孔，又乱又慌，就连平时一时也离不开的山烟也没有心情抽了，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的转圈，天都已经黑尽了，也不晓得老鲁啥子时候回来。

    正想着老鲁呢，鲁裁缝提着一包东西推门走了进来，财旺叔急着上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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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2 b$ [. u6 O    “老鲁，你去见到香香没有？恁个晚了不见你人影，我都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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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裁缝抬头看了财旺叔一眼便急忙移开了眼神：“我刚去见了香香回来呢，陶太爷都还没有回家。”鲁裁缝笑了笑，将一包从外面带回来的下酒菜放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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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刚从陶家大院回来？陶天一真的还没有回家？那看来陶天一目前还不晓得我和香香的事了。”财旺叔也似乎松了口气：“那你给香香说了让她跟我一起走不？”

3 ~. c& h: v8 J/ J5 w    “哎呀，我说老赵呀，你真想现在就带她走呀？你就真要来一个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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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旺叔搓了搓双手，嘿嘿一笑：“也是！也是！可是……”

" n: k( C2 D, U% V% J0 _    “可是个屁！我给香香说了，让她与你一起私奔，可她说她自会有解决的办法，让你放心好了！如果真有啥麻烦，她会提前找机会出来的。”鲁裁缝一边脱着长衫，一边故作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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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H8 B6 E/ r    “真的呀？你真的给她讲了？香香也真的恁个说了？要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香香从小就聪明能干，她一定会有对付孙国芳的好办法的。也许陶天一他一辈子都不会晓得我与香香的事了。”财旺叔傻傻的笑。

, W( a4 p3 p2 c* a% x6 d    “笑个屁！看你平时男子汉，一到关键时候就抽筋。”

    “死老头子！你这是啥几巴意思哟？我赵财旺啥子时候怕过人？这回……这回嘛，我还不是全都是为了香香，我是怕香香因我赵财旺受到委曲嘛。”财旺叔上前搂着老鲁的头对着他的嘴就狠狠的亲了一口。

: P3 d( j; Q  P: U8 y    “你这个骚鬼！”鲁裁顺势扑进了财旺的怀里，眼泪就悄悄的流了下来，他不知道财旺这回能不能逃过一劫，他所深爱的财旺还能不能与他这样相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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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子！你咋又哭了？你咋说掉泪就掉泪嘛……”见老鲁在自己怀里掉泪的样子，财旺叔很是心疼。慌着用手给老鲁擦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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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3 I, P0 P7 ?9 {    “谁说我哭了？你就会乱说！”鲁裁缝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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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8 s# W, A* r' A    “哎呀，老鲁呀，你不说我也晓得，你一定是在为我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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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O# l! m* W& _    “你这才晓得呀！你总爱在外惹事，你说你啥子时候才让老哥我不再为你担心嘛。”

( a0 h4 x8 i% o/ a    “呵呵，啥叫我总在外面惹事嘛，我这也是……也是……这个狗日的孙国芳……”说着说着，财旺叔就将怒气发到了孙管家头上。

4 u2 w# h$ O$ h- ]8 L    “是，这都不是你的错，是孙管家不该抓住你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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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也没有恁个说嘛，老鲁，你是不是听到了啥子？要不你这是哭啥？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事了嘛，是不是你在说谎？”

    “哎呀，老赵呀，我真的没有说谎嘛，香香真的说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掉泪是因为……因为……我高兴嘛，我听香香说你们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我就高兴，所以我就掉泪了……”

& D- F! t5 [3 S9 O" b' B    见老鲁这般模样，财旺很是感动，粗心的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老鲁的异常。把老鲁搂在怀里，吻去老鲁脸上的泪花。说：“老鲁，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真的会一辈子记住你对我的好，我赵财旺这一辈子能遇到你，是我三生修来的福份，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给你惹事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因为我提心吊胆了，我们以后就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说完这些，财旺叔的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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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老赵，老哥我可是都记下了你这些话呢，你可不许反悔！”鲁裁缝将头靠在财旺厚实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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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 j* {3 e& M& ^, |* j7 z6 S    “死老头子！我赵财旺啥子时候说话不作数了？我赵财旺要是反悔今天说过的这些话，我赵财旺就遭天打雷……”财旺叔话还没有说完，鲁裁缝已经紧紧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老赵！你这个混蛋！老哥给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老哥说过再也不许你发这种毒誓了，老哥真的不喜欢听到这样的毒誓……”鲁裁缝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嘿嘿！是我又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财旺叔讪讪的笑，又在老鲁的脸上亲了一口，并想有进一步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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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和张屠夫的大嗓门：“鲁掌柜，财旺叔，你们在家不？咋就把院门给闩上了？”

    张屠夫突然而至的大嗓门，吓得屋子里紧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猛的松开了身子。

2 u3 |" P6 r6 c3 C    “来了！就来了！”鲁裁缝慌着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跑出来打开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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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进入院门，看了看，又张嘴嘿嘿一笑：“你们都在嘛……”

    鲁裁缝笑着打断了张屠夫的话：“老张，你来得还真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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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3 T* P& R6 N2 m    “哈哈，当然快了，你鲁大掌柜请我办的事，我还敢不快一些？”张屠夫进了堂屋，将手里的提包放到桌子上。

    “老鲁找你做啥子事哟？”财旺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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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财旺叔你还不晓得？”张屠夫好奇的看着财旺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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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 ^/ Q# I; g+ Q    “哈哈，他当然不晓得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对他讲呢。”鲁裁缝急忙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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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今晚是唱的哪一出嘛，怪里怪气！”财旺叔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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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你也别急，我的酒菜都带回来了，还是边吃边说吧。”鲁裁缝说着就摆好了从外面带回来的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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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u& \9 J) R1 j* s7 S    “少来这一套！有屁就放！老子可天生是急脾气，啥几巴事你们还要瞒着我嘛。”财旺叔有些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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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5 j7 J. @+ D. j; j) h- y    “哎呀，老赵，我哪里是瞒着你嘛，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你讲嘛，也没有大不了的事，是我想请你帮个忙呢。”鲁裁缝故作轻松的说，一边就给财旺面前满了一杯酒。

; M1 {3 s- C5 ]0 u7 m; y    “帮忙就帮忙嘛，弄得恁个神密，还专门买来好酒好菜，你是怕我不答应是嗦？”财旺叔笑着干了面前的酒，又把空杯子伸到老鲁面前：“来，再给我满上，我一见酒就心慌。”

  }) z7 w7 o- k  Z' C- F; [7 b    鲁裁缝嘻嘻一笑，又给财旺满上酒，望着财旺说：“老赵呀，记得没有错的话，我这可是第一回请你帮忙呢？”

6 x0 J1 `* ~! v( j. x; y6 b    “哈几巴话？有话就直说，只要是你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赵财旺也会冲在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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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 e9 K' K    “看你说得恁个严重！我只是想请你到县城去帮我进一批上好的丝绸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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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9 x7 M  R: X' m    “进丝绸？就这点事呀？”财旺叔接着又问：“不对呀，我说老鲁，我看你铺子里丝绸不是不少吗？干啥还要去进？弄多了你卖得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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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联系上了一单大生意，这不快到春节了吗，李县长给我捎信了，说是一下要从我这里订做十件上好的丝绸大褂和十身旗袍，说是要发给相关部门的领导及夫人作新年礼物，尺寸都交上来了。可我这里一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上好丝绸，而这几十套衣服又都要年前交上去，所以就只好找你帮忙了。这批丝绸必须要尽早弄回来才行，晚了就做不出来了。”鲁裁缝又喝了一口酒。

    “呵呵，看来鲁大裁缝这回是又要发一回了，这忙我倒是可以帮，可是我不懂这一行，啷个会去给你选布匹嘛。”财旺叔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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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B. s8 c4 O4 z( t1 u5 P' D+ k  C    “这个简单，布料大致的颜色和花纹我都写在纸上，按照上面说的去买就是了。”

, R/ d* ]* @$ L: z% X: f4 A5 }    “屁话！我可是两斤重一个的字也认不到十斤呢。”财旺叔讪讪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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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b% V; M( q+ @    “放心好了，县城所有的绸庄老板我都熟悉，到时只要你说是帮我鲁旭买的就是了，价钱上他们是不会亏我的。”

9 v' B8 b" B9 r$ u    “还有，你别看我活了几十岁了，可我只下过一回城呢，我就怕到时找不到方道。”

4 r& T+ M4 ?' I; b0 [6 @5 B: K    “这个你也不用怕，我这不就找了老张同你一起去吗，他年轻时可是在县城里杀过猪卖过肉呢。有他给你带路就行了。”鲁裁缝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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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管球用！认得的字比我重不了两斤。”财旺叔哈哈一笑。引得鲁裁缝和张屠夫也笑得不行。

    “哎呀，我说老鲁，你看离县城也不远，你自己去不就是了嘛！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财旺叔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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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4 G, t# h# M    “我哪里走得开嘛，铺子里还有一些现货，我得抓紧时间先做着，眼看着就做不出来了呢。”鲁裁缝看了看财旺又道：“你是不想帮老哥这个忙了？”

    “你少几巴说风凉话！谁说我不帮了？我是怕反倒给你帮出问题嘛，你都不怕，我还怕个球！”财旺叔也很干脆，又干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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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吃完饭喝完酒，你就和老张出发，估计天亮之前就能走到县城。本来我想找陶太爷借一辆马车，可他……他不在家，我也不好给孙管家说，所以嘛，就只好辛苦你们两位了，回来时，你们再在县城里租一辆马车运回来。”鲁裁缝往财旺和老张杯里添酒。

5 k1 W8 U6 L* ~. {# N. H    “喝完酒就走？还要摸着黑走夜路？这进丝绸还用得着偷偷摸摸？”财旺叔实在不明白。

  P; G, `3 E- w    “是，喝完酒马上就走，越快越好，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两根新电筒。我怕的是年关到了，县城里也进不到货就麻烦了，如果那样就只能到省城去进货了，我已经接下了这单生意，没有退路。”说完，鲁裁缝起身从屋里拿出一个粗布口袋递给财旺，说：“这些都是进布匹的钱，你好好收着。”然后又回头对着张屠夫使了一个眼色，背着手朝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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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屠夫稍愣了一下，也起身跟了进去。

男人海

自己的帖子。自己顶顶，不好，我就不发了！

爽朗

好文章。精彩。很喜欢。

pop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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