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 l ?/ ]& c! X% _+ R绝地反击- D1 x1 Y* c+ z) K S6 P! z4 J' |" `
4 V- P3 {8 E% L/ A+ Q在欧阳浩宇眼里,许子雄基本算是一位股市通,欧阳浩宇有问题必须不吐不快。“如果照你所说的,这确实是一个阴谋,最严重的结果会是什么?”- e& \! Y' [9 q' j$ R7 s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欧阳浩宇处事谨遵的基本法则。
% W/ P8 B3 v" {$ N% `2 T X3 T“最严重的结果?”许子雄略微沉思后回答:“那就是多方一举扭转颓势,绝地大反击,不给空方任何喘息机会,一击致命!”
2 B5 n: M/ g, I“一击致命?妈呀,那我岂不是要跳楼?”久未出声的刘流突然惊叫起来。
6 _9 H+ j7 t) r5 R% ^6 R欧阳浩宇和许子雄齐齐看向刘流。
5 i: w0 v7 ^! B" D/ Q和刘流相交这么久,欧阳浩宇何曾见过刘流如此没有存在感,如果不是他刚才的惊呼,欧阳浩宇几乎就遗忘了此人的存在。
2 \! r! b# k s. |* J/ H3 E刘流嘴里嘟嘟囔囔着还想说点什么,可一对上许子雄瞥过来的眼神,立马住嘴,郁闷地继续紧闭嘴巴。2 F. R) y+ j% _, Z
欧阳浩宇面上勉强维持原样,实际已暗笑到几乎内伤。
6 U* K$ Q- M7 q7 B) w ]: c刘流啊刘流,原来你也有今天。从来都只有这厮挖苦嘲笑别人的份,天道轮回,原来这厮竟也有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天。
8 \) A8 w6 F! Z" q想到这,欧阳浩宇竟又开始对刘流同情起来。别看这厮成天不着四六,但凡是个帅哥,他都会眼馋心热,哈喇子都能流出半拉长,可一旦真正春心萌动了,倒也不失为情种一个。4 t# a3 Q5 B, _- L& u9 O" I0 S
可眼前这个许子雄真就是刘流的良人吗?欧阳浩宇颇为担忧地多看了面前这两人一眼。谁叫欧阳浩宇天生就是个操心劳碌的命。
! `2 u2 [( _* y$ S! K! m/ V$ V“我刚才说的那种绝地大反击,其实不过是理论上能成立,实际上不太可能。”许子雄继续往下说。- o& H% p! H. U3 | Z, v" G9 V
欧阳浩宇收回思绪。“何以见得?”
k \8 g/ w$ k% k5 g E& Y5 a1 ~“这种绝地大反击需要多个先决条件,从目前来看,可能性为零。”
4 X# [* ?( E! K! i& n! l7 Y+ k“都有哪些先决条件,能详细说说?”欧阳浩宇刨根问底。; E0 T' B' {; w" u+ r0 @) K2 ^
不知为什么,欧阳浩宇没来由地突然萌生出一种预感,真相似乎马上呼之欲出了。. a1 W9 {+ O9 |: F" C, e: M' g! }
“你好像对绝地反击很感兴趣?”许子雄满怀不解。
# W! C3 Q3 }' p$ B( O# ]9 _“没,我就是想——多长点见识。”欧阳浩宇连忙掩饰。但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喉结接连抽动几下。
; N' p, [0 \! k9 C' Q( X+ j许子雄注意到了欧阳浩宇的这一细微举动。
8 C- B/ p. P4 J9 A& _1 g1 R一个人可以伪装表面,但很多习惯性的微表情或者微动作却无法伪装。接连吞口水就是其中一种反映某人情绪剧烈波动的微动作。7 P! ?: w$ k4 i0 M- t) I
欧阳浩宇的表现着实让许子雄心生疑惑。欧阳浩宇一直自诩为“股盲”,即便深涉其中,他现在最需要担心的不应该是公司的前途和自己的未来吗?按照常理,他此刻最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如何自救上,而不是一味地去想象探究绝地反击这种过于理想的方式方法?难道他有了什么发现?甚而知道了些什么?7 z, d1 ]( P3 w2 |" d
许子雄心中一震,再结合这两天自己的忐忑不安,许子雄觉得很有必要多花些时间顺着欧阳浩宇的思路讨论下去。
- ?( U+ s7 {1 V" y5 y& ?8 Z“说到要实现绝地大反击的先决条件,在当前这种形势一边倒、墙倒众人推的非常时期,我能想到的起码有两个。但这两个很难做到。”. }# p9 U, l! ?
“哪两个?”欧阳浩宇赶紧问。5 F/ X2 ]7 K4 N: t; A4 c
“第一个,就是多方有比对手多出几何倍数的资金存量,在极短的时间内,用资金不计成本地剧烈拉升股价,不给空方留下多余的反应时间,股价一路飙升,多方大胜,空方惨败。”
# }8 v$ {" G. P. C/ N5 _3 h许子雄反问欧阳浩宇。“这个条件你觉得现实吗?”
8 e" \; _! K" l, j1 g: a$ G/ W欧阳浩宇无奈地摇摇头。9 o. G6 I( c. r7 E1 v7 a
“是啊,且不说这个时期多方根本不可能筹集到那么多资金,退一万步讲,多方即便真的能筹到,也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发起反击,而让空方毫无察觉。因为空方一旦察觉,来个脚底抹油,多方最多能实现自保翻转并因此负债累累,而空方早已赚得盆满钵满,满嘴流油了。这种事情谁会去做?”
; P4 w* |8 x2 S ]“那第二个条件呢?”3 }, v f3 @ T! q. b3 B; [
“第二个就是出现特别重大的利好消息。”许子雄特意收话停顿,非常仔细地观察着欧阳浩宇一举一动。
' `5 k* @7 B* H“比如说一新或者宏鑫突然获得大笔资金注入?”许子雄试探性问道。
6 I1 p$ q) y: z: u: @“没听说。”欧阳浩宇摇头否定。
5 }2 J/ g0 W' u/ p“比如说两公司突然与某家公司巨头结成联盟,共同应对。”9 k3 J* q8 W& H2 H7 m" _
“这种时候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谁还会主动往火坑里跳?”欧阳浩宇继续否定。
. h3 U7 ^# j4 ^2 G“又比如说两公司披露的年报出现井喷式增长?”/ R8 m A: |' A) c
“我们一新公司历年年报披露的时间都在四月份,宏鑫公司应该也差不多。现在还没到时间。”欧阳浩宇回答。
. r& p$ b! Y2 w1 N: B+ f, s“那预通报呢?有没有业绩猛增的说法?”许子雄继续问。
/ k! [8 j' I, i7 ] W/ h* d“这个全天下谁不知道,一新连年亏损才被宏鑫兼并收购的,去年怎么可能业绩猛增?至于宏鑫,我就不太清楚。”
( j1 M+ _& p- |许子雄想了想:“我这阵子仔细研读了宏鑫公司先前发布的预通报,宏鑫去年的业绩虽不错,但也不至于出现井喷式增长。”) M$ \1 B/ p$ W$ |; N
“那这条也行不通。”欧阳浩宇点点头。
8 V+ e |4 ]8 \" `许子雄紧盯欧阳浩宇。“还有一种可能性,而且通观历次出现的股市大逆转,这种可能性最有奇效,但也最神秘莫测。”5 f+ q! c" [ G
“什么可能性?”
0 O! r1 ?7 o! c- ]" S: V: S+ G“这种可能性就是,比如两公司突然有重大项目启动,而且这种项目极具市场前景。”
9 s: b' v4 n" I p6 Z0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好的项目就能扭转乾坤?”欧阳浩宇连忙追问。$ X' Y5 a: q/ w1 P$ e" q
“对。但这种项目可不是一般的好项目,要是那种涉及全局,对公司成长有质的飞跃的好项目。项目越被看好,两公司实现大逆转的可能性就越大。你在公司里听说过有此类项目吗?”# k5 n' `4 S9 G% v7 q
欧阳浩宇认真思索一遍,回答:“没有。”2 l/ t9 B, G, h% X% g; m8 n" ~" D5 y
“麻烦你再想想,我上述提到的那些所有假设,你都没发现?哪怕是一点点迹象都没有?”! Q. q2 M* {) s6 z
针对那些问题,许子雄其实比欧阳浩宇更为紧张。那种不安的心理一直在心里滋生渐长,可偏偏又找不到任何清晰明确的证据。7 t. M H) X7 x2 P0 N
欧阳浩宇再认真地回想一遍,答案一样:“真的没有。”7 h; W0 G( A+ u& A3 |- h& E) w# O
“好吧。”欧阳浩宇的这个回答最终让许子雄稍微松了口气。
1 X1 l0 H7 v p许子雄认真审视了他与欧阳浩宇一问一答的全过程,他基本判断欧阳浩宇没有异常反应。如果说,连欧阳浩宇这个吴天纵的身边人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确实没有异常了?4 V3 @1 s' r+ _1 o
可为什么这两天发生了很多异常?为什么自己总是惴惴不安?难道仅仅是自己多疑?
; }4 `/ y1 W3 F, E其实在许子雄疑虑重重的同时,殊不知欧阳浩宇同样满腹心事。问题是问了一大堆,可没有一个能解释得了吴天纵凭什么能说出“空方会血流成河”这种论断的依据,难道吴天纵仅仅是过过嘴瘾,说说大话?不,吴天纵绝不是这种人。
% {% k- n; h+ A7 G- |想破了脑袋都没有答案,欧阳浩宇只能无奈放弃,回到当前问题。; w7 M3 ]0 t* ^* T$ Q
“算了,不讨论这个问题,说了半天,你们都还没说一大早来找我究竟什么目的?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当吃瓜群众吧。”, E0 Q% [& V! {; I1 q
“当然不是。”许子雄回答。“其实刚才我已经告诉了你,这两天我的心中一直很不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 q+ q% {. e: P" ^. K“你是担心这里边真有个巨大的阴谋?”
9 O! d; I+ V3 R“对,而且时间越久这种不安越强烈。所以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和刘流商量,我们是不是先暂时退出,落袋为安比较好。可刘流根本不同意。”' ~) |# v$ l1 G. d( P; l# L- r, j
“那你究竟怎么想的?”欧阳浩宇转头去问刘流。
6 ~$ w1 K/ I+ E2 m5 j8 d4 N" v重新憋在一旁的刘流其时早就抓耳挠腮,一肚子的话想往外倒,只是碍于许子雄的态度罢了。现在欧阳浩宇既然问到他头上,他反而假惺惺地故意看向许子雄。( |! Q0 P* U2 k: d' E
“你想说就说呗,我又没堵上你的嘴。”许子雄哪看不出刘流的那点心思。
( v @, j) Q5 `% a$ V' p8 _“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刘流整个人立马活泛了。
2 w) Q6 e, @' _“浩子,你想想,刚才子雄说了一大堆,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没有?左一个猜想,右一个可能,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倒是拿出一个站得住脚的证据给我看看啊,他倒好,问来问去就是俩字:预感。这年头如果单靠预感来办事,那好了,我从小就预感我要当马云、要当比尔盖茨,可他妈的到现在人家马云伸出一个小拇指都比我腰粗。再者说,像这种做空一新股票、狠捞一笔的机会,这辈子兴许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才让我赶上一回,过了这个村可没那个店......”兴许憋得太久,刘流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一大通抱怨,拦都拦不住。7 H' T+ T/ x- T1 w" A
欧阳浩宇暗自着急,刘流这通口无遮拦的抱怨是说得过瘾了,可他没看到一旁的许子雄正脸色发黑、浑身不自在吗?
8 S. e) f3 y8 p" p" J7 ]. O刘流这厮,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不出声帮他一把,恐怕这厮勾搭上许子雄的机会越发渺茫。: e. X5 i$ I1 _ Q7 ] g
“你打住,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吵得我头都大,真应该把你的嘴缝上。”
8 l. @' e; b3 {, g$ A欧阳浩宇假意凶巴巴地地打断刘流。 |